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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神探驸马请上榻-第2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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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明知这是个圈套,自己却毫无办法。如今延尉寺早已不是秦默还在时的延尉寺,衙中大半官吏已换上了高琼的心腹。而其他众臣,更是忌惮高琼的淫威,不敢提出任何异议。
  她方才那样做,也只能让叶衣衣在牢中的日子好过一些,但是以高琼对公仪氏一族的憎恨之情,定然不会让叶衣衣她们在牢中久待,恐怕很快就要流放边关了,到时……
  她不敢继续再往下想。
  一路心事重重走着,乌衣巷已经历历在目。
  巷中依旧人头攒动,大袖翩然,所谓的改朝换代,对这些士族而言,似乎没有任何的影响。只要厄运一天不落在他们头上,他们就依旧饮酒,吟诗,作乐,活得好不自在舒畅。
  萧染恨恨地想着,忍不住攥紧了拳头。
  又想起久未露面的谢廷筠,更是心中恨恨,狠狠咒骂了几句。从前见他虽偶有行为放诞之际,但性子却是爱憎分明爽朗大气,不似一般的士族子弟。今日见来,却也不过如此!
  她能看出谢廷筠对叶衣衣有情,可如今叶衣衣身陷囹圄,谢廷筠却是不闻不问,还就此销声匿迹了,这等行为,实在是无耻之极,着实让人可恨!
  萧染又是愤愤不平,又是为叶衣衣的前途感到担忧。
  若是无忧和秦九郎还在的话,事情也许还能出现转机。可如今两人身在遥远的北魏,便是有心想要救叶衣衣,恐怕也是有心无力了。难道……难道……就再也没有其他的法子了么?
  萧染心中焦躁不安,低垂着头,也没有看路,只凭着余光和记忆往萧府走去。
  她今日出来是瞒着族中长辈的。
  如今公仪氏一族失势,萧家为了明哲保身,自然不想同长帝姬一家扯上什么关系,若是萧染同他们明说想去探望叶衣衣,铁定会遭到拒绝。所以才偷偷溜出,低调往牢狱去了。好在关押叶衣衣的牢狱与乌衣巷并不远,才得以步行前去。
  种种不安和焦虑交织在一起,脑子都快要爆炸了。
  萧染深吸一口气,抬头望一眼快要到了的萧府,正要加快脚步,忽然,一旁的小巷中伸出一只手,将她猛地拉了进去。


第423章 诉衷肠
  萧染先是一懵,很快反应过来。一面张嘴就要呼救,一面用胳膊肘狠狠往后一捅。
  不想身后之人反应比她更快,一手捂住她的嘴,另一只手攥住了她的手腕,顺势往怀中一带。
  身子撞上一个坚硬的胸膛,被捂住的鼻端传来一种凛冽的寒气,却带着莫名的熟悉之感。萧染怔了一瞬,忽而明白过来,泪水簌簌就落了下来。
  “啪嗒啪嗒”,泪珠掉落在那人的手背上。
  身后之人似乎也愣了一愣,松开捂住她嘴唇的手,握住她的肩头将她转过身来,压低了嗓音略带焦急道,“阿染,是我。”
  萧染缓缓抬头望去,长长的睫羽上挂着将坠欲坠的泪滴。抬眸的瞬间,泪滴如雨点般往下落,打湿娇艳的容颜,仿佛雨水中被冲刷的鲜花,让人心生怜惜。
  她身后之人,正是这段时间销声匿迹的秦肃。
  萧染看着秦肃,唇一张,声音哽咽着开了口,“你怎么现在才来!”话一出口,仿佛这段时间所有的委屈和不安都找到了出口,手握成拳就往秦肃的胸口捶去。
  秦肃改为搂住她的纤腰,另一只手握住萧染的拳头,在她耳边低沉地呢喃道,“乖,别怕。我回来了。”
  萧染的手无力地垂下,伏在秦肃怀中痛哭出声。
  秦肃知道萧染这段时间定然一直在为自己担惊受怕,未急着开口,手在萧染后背轻轻拍着,嘴里轻柔地哄着。
  哭了一会,萧染终于渐渐收了声。
  她抽噎着从秦肃怀中退出,拿袖子擦了擦眼角的泪珠,然后抬眼朝秦肃望去,“你这段时间去哪里了?!你知不知道我好担心你!”
  她虽已停止了抽泣,但眼中仍是泫泪欲滴,水汪汪的模样看得秦肃心中一软,低声道,“是我不好,让你担心受怕了。”
  萧染唇一扁,眼中又有泪花涌上。
  只是到底理智占了上风,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委屈,定定凝视着面前的秦肃。
  几个月不见,秦肃似乎清减了不少,也晒黑了些,只是目光依旧那般漆黑透亮,迥然如炬。面上有着风尘仆仆的痕迹,看得萧染心中一酸,双手不由自主抚上秦肃的脸颊,喃喃道,“阿肃,你瘦了。”
  秦肃握住她的手,大拇指摩挲了一下,露出一抹笑意道,“我瘦不瘦没有关系,只是阿染好像也瘦了,莫不是想我想的?”
  萧染从未见过秦肃贫嘴的模样,先是一愣,继而脸颊一红,飞起一抹眼波睨秦肃一眼,“你瞎说什么?!”
  见萧染终于破涕为笑,秦肃微微舒一口气,警惕地四下打量一番,见无人过来,方才看向萧染正色道,“阿染,你这段时间还好吧?高……他有没有为难你和你家人吧?”
  萧染摇摇头,也收起了其他纷杂的心事,神情微凝道,“我们暂时没什么危险,你不用担心。只是……你怎么样?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高琼造反,我不愿同流合污,所以趁机从军中逃了出去。这一路上有不少搜查我的人,所以现在才回了建邺。”秦肃不愿萧染太过担心,言简意赅地将自己的情况说了一遍。
  秦肃虽然说得云淡风轻,但萧染知道,他这一路上定然艰险万分,不免一阵心疼。她想好好安慰安慰秦肃,只是眼下情况紧急,显然只能挑重点的说。
  “那……你日后打算怎么办?”沉吟片刻,萧染忧心忡忡地开了口。
  “安帝于我,有知遇之恩。我……想去北魏。”一瞬的沉默过后,秦肃说出了自己接下来的打算。
  “你说什么?你要去北魏?”萧染大吃一惊。
  秦肃虽然看上去性子冷淡,但实则是个很重情义之人。
  当初他与秦家决裂,只身入军营从一个小小的士兵做起,一路扶摇直上坐到了豫州督军和虎贲校尉的位置。虽然这其中与他的才能和努力分不开,但安帝用人唯贤也是个很重要的因素。否则,以秦肃这么敏感的身份,安帝为了不得罪秦家,大可以将他打压下去。
  因此秦肃对安帝一直怀着感恩之心。更何况,高琼造反,名不正言不顺,还残暴地将所有公仪皇族斩草除根,这让秦肃对高琼愈发不满。
  所以,他不会加入高琼的阵营这点萧染可以理解。但是,他为何要去北魏?
  小巷外似有脚步声传来,秦肃神情一凛,拉着萧染往巷子深处走了走,并示意她噤声。等到脚步声过去,他又凝神听了听,见四周没有其他的动静,这才接着方才的话往下说。
  “老九去北魏之前,曾经约我出来密谈过一次。”
  “秦九郎?”萧染愈发吃惊,忍不住追问,“他同你说什么了?”
  “安帝之死,极有可能是被人谋害。好在他临终前冒着被发现的危险传了一份遗旨出来,圣旨中言明将皇位传给重华帝姬。”
  萧染瞠大了眼,眼中是不可思议的神情。
  “所以为了保住公仪皇室的最后一丝希望,重华帝姬同老九去了北魏。老九当时告诉我,他们极有可能会借北魏之兵,卷土重来。他说,若我愿意加入他的阵营,随时欢迎我去北魏找他。”
  顿了顿,秦肃的声音一沉,“这段时间我仔细想过了。我不齿高琼的为人,自然不可能入他的麾下,而我的性子,又不是能甘于隐居之人。左思右想之下,我唯有去北魏一条路可走。”他抬眸看向萧染,眼中染上点点深情,“但是我放心不下你,所以……去北魏之前,我必须要冒险回一次建邺,再见你一面。”
  萧染呆立在原地,一时没从这个消息中回过神来。
  秦肃颇有些无奈。
  当初本以为请了安帝赐婚,凯旋而归之时便能顺顺利利娶到萧染,可谁想到……事情最后竟然会演变成这种局面。若是早知今日,也许当初在宫宴上,他就不会将阿染拉入这淌浑水中来。
  他一错不错地凝视着萧染俏丽的容颜,心中满是不舍。
  然而,即便再多不舍,再多不甘,他也不愿耽搁了萧染的未来。现在从萧染的生活中抽身出去,或许还来得及罢?
  明明心中已经下定了决心,可是对上萧染那对清澈的双眸时,想说了话便全堵到了喉中。
  然而,时间不等人。
  终于,秦肃深吸一口气,缓缓开了口,“阿染,我此去北魏,比当初去凉州之行还要危险。也许我半路会被高琼的人追查到,也许重华帝姬和老九没法卷土而归,也许在两国交战过程当中我会遭遇不测……从我离开南齐军营的那一刻起,我今后的命运,就充满了太多的不确定性……”
  他说到这里,萧染的心忽然剧烈跳动起来,似乎预感到了他接下来想说的话一般。
  “阿染。”秦肃万般无奈地抿了抿唇角,“我不能这般自私,将你强行拉入我颠沛流离的生活中来。如今安帝已驾崩,他当初的赐婚,也就做不得数了。阿染,好好地生活下去,我希望你能过得幸福。”
  萧染听完他这番话,气得浑身发起抖来。
  她秀眉横竖,脸色涨得通红,盯着秦肃,一字一顿,似乎用尽了全身的气力,“秦肃,在你眼中,我萧染便是这么一个贪图安逸,只能同甘不能共苦之人么?!”
  秦肃神情一慌,忙握住萧染的肩膀沉声道,“阿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别误会了。我只是不想……”
  “你不是这个意思?那你是什么意思?”不待他话说话,萧染便冷冽地打断了他的话。她眼中已有了闪烁的泪花,只是语气,却愈发坚毅清冷起来,“当初去凉州前,你说,若你战死,让我另择佳婿。现在,你又说出这样的话。难道你以为,我当初同意安帝的赐婚,是看上了你的军功?看上了你以后无上的前程?!”
  “不是的!阿染,我绝无此意!”秦肃忙斩钉截铁地否认。
  萧染泪珠盈盈,眼尾曳出的弧度却愈发地凉淡,“既然如此,你便不要说出这话来侮辱我!”她忽然伸出手,从脖颈处掏出一块环形玉佩,尔后用力一拽,挂在脖子上的红绳被攥断,玉佩落入掌心之中。
  她神情倔强,将手掌在秦肃面前摊开来,“这块玉佩,是你临行前送给我的。如今,你既然想将我推出你的生活,这玉佩,我物归原主!以后,你我各自婚娶,各不相干!”
  看着她这般眉眼凛冽语气生硬的样子,秦肃忽然慌了神,心中一阵绞痛。
  来之前,他知道自己说出这番话定然需要巨大的勇气,可是当时他总想着,长痛不如短痛,只要阿染能得到幸福就好了。可现在他却发现,自己并非没有想象中的“大度”。
  方才听到萧染那冰冷的“各自婚娶”四个大字,他只觉得心中有烈焰在燃烧,没有办法再保持理智。一想到以后会有其他男人拥她入怀,他便嫉妒几欲得发狂。
  “阿染……我……”他忽然害怕起来。
  如果她真的就此离去,那自己今后的人生,还有何意义?
  萧染不知秦肃此时心中的想法,只觉气急,再也不看秦肃,转身欲走。
  “阿染,别走!”
  手腕却被一阵大力抓住,紧接着,她便感到自己的后背抵住了冰凉的巷壁。而秦肃,正在离自己咫尺的地方,一眨不眨地望着自己,眼中似有赤红之色。
  “你做什么?!”萧染被他那一番话气得全身生疼,下意识就挥拳出去。
  秦肃却一把握住她的拳头,抓过来紧紧贴在胸口处。
  他低垂着头,萧染看不见他面上的神情,只是心中犹气,没好气地刚要出声。秦肃却是将她猛地拉入怀中,两只手紧紧锢住她的腰身,用力抱紧。力道之大,仿佛要将自己嵌入他的血液之中。
  萧染不禁愣神片刻。
  秦肃却忽然颓唐地将头靠在她的肩上,喃喃而低沉的语气在她耳边响起,“阿染,不要走!我错了!我方才说的都是混账话。我才不要同你各自婚娶,各不相干。你是我的,谁也不能夺走你!我的将来不能没有你,我要同你一起生活下去,我要和你生很多很多的宝宝……”
  萧染原本是猝不及防的错愕之情,听到后面,面色越来越红,抵在秦肃胸口前的手一用力,嘴里羞怯道,“你个臭流氓,你瞎说什么?!谁要跟你生宝宝?!”
  秦肃抬了头,在她额上轻轻印下一吻,小心翼翼凝视着她道,“不生气了?”
  “生气!”萧染气呼呼道。
  “我错了阿染,我……我刚刚都是胡说,你只当不曾听过可好?阿染,我……我一时猪油蒙了心,我……”见萧染仍在气头之上,秦肃只得使出浑身解数哄着她。
  他原本是词拙之人,此时却使出十八般武艺来只为让萧染消气,那场景,还颇有几分滑稽。
  见他又是“撒娇”又是“告饶”的,萧染生气的表情再也绷不住了,“噗嗤”一声笑出了声,埋怨道,“你这哪还有平常清冷的模样?若是让你那些弟兄知道了,岂不要惊掉下巴了?”
  秦肃舒一口气,紧张兮兮地看着萧染道,“阿染,你不生我气了?”
  萧染“哼”一声,撅着嘴道,“今后你若再敢说那样的混账话,我便真的再不理你了!”
  “不会了!一定不会了!”秦肃忙做保证。
  “那你还要去北魏?”
  秦肃迟疑片刻,还是点了点头。
  萧染看着眼前的男人。他有着俊朗的眉眼,斧削刀刻般精致的轮廓,眼中的抱负似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明亮地跳动着,让人无法忽略。
  她知道,他从来都不是池中之物。
  萧染看着紧张的秦肃,忽然展颜一笑,若春雪消融,“那我呢……?”
  “阿染就安心在建邺等着我归来。我一定会平安归来,将你风风光光地娶进门!”说完这话,他紧张地望着萧染,加了两个字,“可好?”
  萧染做出思索的神情,忽而眨了眨眼,将手掌摊开,露出掌中玉佩,“那……你还不帮我将玉佩重新戴上?”
  秦肃一喜,“阿染这是同意了?”
  “难道还要我明说么?呆瓜!”萧染不禁抱怨。
  “不不不……不用了。”秦肃欣喜若狂,忙拿起萧染手中的玉佩,替她重新戴上了。沁凉的玉料接触到肌肤的那一刹那,萧染心中忽然有一道隐忧闪过。
  那日阿兄所说的傅启荣一事,虽然暂时没有了下文,但自己心中总有隐隐的不安。只是……她看着眼前眉目清润的秦肃,还是没有将此事说出。
  若秦肃知道了此事,定然不肯安心去北魏。说不定傅启荣对自己只是一时新鲜,过一段时间新鲜感就淡了,自己还是不要徒增秦肃的烦恼了。
  替萧染重新带好玉佩,秦肃端详片刻,看回萧染道,“阿染,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所以最近还会在京中待一段时间。你若有事要找我,便去向晚楼找掌柜的说一声。我会再来找你的。”
  “向晚楼?可靠吗?”
  “向晚楼是老五的产业,我这次去北魏,还需要他手下人的帮忙。”秦肃言简意赅道。
  听说是秦肃的产业,萧染放了心。
  “这里也不大安全,你出来太久也不好,回去吧,我离开建邺之前,会再同你说一声的。”虽然不舍,但秦肃还是开了口。
  “好。”萧染也明白如今是特殊时期,必须小心再小心,恋恋不舍地同秦肃告了别,一步三回头地走出了巷子。
  回到萧府,萧玄铮见她眼眶红红的模样,似乎看出了几分端倪,但萧染咬紧了不说,这才作罢,这事就算是这么蒙混过去了。
  因着见了秦肃一面,萧染彻底定了心,一直郁郁不乐惶恐不安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只是——
  有人欢喜有人忧。
  而此时的建邺城中,有另一人,正在借酒消愁中。
  ------题外话------
  妈呀,秦五也是个撩妹高手……


第424章 再次赐婚
  半敞的窗户前置着一长几,几上有酒,还有伏案一人,手中正端着白玉酒盏,神情沉郁地望着窗外景致,眼中一抹痛苦之色。
  正是建邺谢七谢廷筠。
  “初云……”
  心中默念这两字,眼中痛苦之色愈显,又是一仰头,杯中酒酿喝得涓滴不剩。这酒很烈,下肚如火烧一般灼得人难受。可唯有这样的苦楚,才能将人心中的痛苦之情压抑下去。
  谢廷筠的目光悠悠转回,落在手中的酒杯之上。
  今日是初云宗姬入狱的第六天了,若是没有意外,再过四天,她和长帝姬府阖府众人便要被流放出城,永不得回京。
  而自己,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前两天他去找了延尉寺的荆彦。秦默走后,延尉寺大换血,寺卿和少卿等重要的职位都换上了高琼信任的人。荆彦虽与秦默走得近,但不知为何,高琼竟没有将他剔除出延尉寺。荆彦虽心中不安,但情况未明了之前,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谢廷筠从荆彦口中打听到了一些叶衣衣的情况。
  长帝姬一案已定,因是高琼授意,因此全无翻案的可能。长帝姬和四皇子阖府众人如今都被关押在延尉寺大牢之中,由专人把守,十日后便会流放出城。
  谢廷筠也曾动过劫狱的念头,但左思右想下,还是打消了这个想法。
  牢中守卫森严,他若想劫狱,势必要困难重重。虽然秦默前去凉州前曾来找过他,让他若有什么急事可以去凝碧阁找子瑟。但劫狱一事,关系重大,稍有不慎便会满盘皆输。如今秦默身在北魏,他在南齐的势力一旦暴露,势必会被高琼连根拔起,他不能冒这个险。
  而若他一人前去,先不说能不能救出叶衣衣,如果最后被抓,势必会连累谢家。他虽然不喜士族作风,但谢家到底于他有生养之恩,他亦不能为了一己之私便将谢家阖族老小都拖下水,是以颇为为难。
  这几天,他一直想找机会去探望叶衣衣,但总是难以迈出那一步。
  他没有找出解救叶衣衣的法子,自觉心中有愧,不知该如何面对她。再者,他知道叶衣衣性子高洁,如今落入尘埃之中,也许,并不想在这种情况下见到自己。
  谢廷筠想了许久,仍没有任何头绪,心中烦闷,顺手一拂,几上酒盏被打翻在地,酒液倾倒而出,酒盏则骨碌骨碌滚了几滚,在一个画筒前停了下来。
  他的目光顺势望去,落在画筒中的几幅卷轴之上。
  沉思片刻,起身拿起其中一幅展了开来。
  画中是一名女子,一袭素衣侧身立于花丛之中,月色朦胧,照于她清丽的面容之上,眸中水波清浅,嘴角带着淡淡笑意,恍如夜晚绽放的昙花般清雅。
  正是那日秦默和公仪音大婚之夜他见到的叶衣衣。
  那日回来,总有几分心神不定,脑海中总是鬼使神差地浮现出叶衣衣巧笑倩兮的容颜,当夜辗转难眠之下,起身做了这幅画。后来怕被人瞧见,便未曾叫人装裱起来,只收入了画筒之中。
  此时再见,有种恍若隔世之感。
  谢廷筠呆呆望着手中画卷,神情缥缈,忽然,他似下定了决心似的,眸中迸出一簇极明亮的火花,熠熠生辉。
  他将画卷照原样卷好,依旧放入画筒之中,然后对着门外唤道,“来人!”
  有一名仆从应声而入,“七郎有何吩咐?”
  谢廷筠指了指地上打翻的酒盏,“找人给我打扫一下。”说着,大袖一挥,朝外走去。
  “七郎要出门吗?”
  “嗯,若是母亲问起,就说我有事出去,不回来吃饭了。”
  *
  延尉寺。
  “这不是谢七郎吗?谢七郎来府衙有何贵干?”走到延尉寺门口,当值的衙役有人认出谢廷筠来,忙笑着迎上来问道。
  如今南锦虽然易主,但高琼并没有拿这些世家大族开刀,因此士族子弟的地位仍然很高,也难怪那衙役生怕怠慢他了。
  谢廷筠点点头,“荆司直在么?”
  “在的,谢七郎里面请。”
  衙役一路陪着笑,引谢廷筠到了荆彦办公之处,然后敲了敲门,恭谨道,“荆司直,谢七郎找您。”
  荆彦正在案前整理卷宗,听到声音抬头一瞧,见是谢廷筠,忙放下手中的东西迎了上来。
  引路的衙役朝两人行了个礼,退了回去。
  荆彦四下看看,见周围无人,拉着谢廷筠在长几前坐下,压低了声音道,“谢七郎怎么过来了?”
  “长帝姬的案子,有什么进展吗?”
  荆彦叹一口气,低沉着嗓音道,“暂时还没有,不过……听说明日冯寺卿便会在早朝上问高……主上的意见。”
  “那他有何建议?”
  荆彦神色暗了暗,抬头望谢廷筠一眼,才迟疑着道,“恐怕是……凶多吉少……”
  谢廷筠心中一紧,忙追问道,“怎么说?”
  “听说帝姬府和四皇子府的人,无论男女,都会被发配到边关去。”
  谢廷筠目色一沉。
  男子发配边关是为充军,那女子……
  他握紧了拳头,心中一阵恨恨,恨不得立马就飞到监牢中将叶衣衣救出。
  看着谢廷筠阴沉的目色,荆彦微微一惊,压低声音劝道,“谢七郎,现在情势紧张,牢中把守森严,你切莫轻举妄动。”
  “可是……我难道就坐在这里什么也不做,眼睁睁地看着她被推入火坑么?”谢廷筠咬牙切齿道。
  谢廷筠对叶衣衣的情愫,荆彦自是看在眼里,也知道他话中的她指的是叶衣衣。闻言沉吟片刻,开口道,“如果谢七郎真的想冒险将初云宗姬救出,我想,倒不如在路上动手。”
  谢廷筠一听,顿时眼睛一亮,一眨不眨地盯着荆彦道,“你也主意了?”
  荆彦勉强笑笑,“主意倒是有一个,但是也不一定可行。”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谢廷筠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了,用眼神示意荆彦继续往下说。
  “出了建邺,押送的士兵心理上会放松些许,等到初云宗姬落单的时候,再神不知鬼不觉将其救出便可。”
  “可是……她是宗姬,势必是重点看管的对象,怎么会有落单的时候?”谢廷筠皱了眉头问道。
  “这就需要初云宗姬的配合了。她若说要出恭,那些士兵总不可能太过为难她吧?就算有人看着,也不过一二人,要解决他们自然是易如反掌的事。”
  谢廷筠眉头紧锁。
  荆彦这办法,的确不是万无一失的主意,若想成功,怕是一半得靠运气了。可如今到了这个地步,也没了其他法子,倒不如权且一试放手一搏了。
  这么想着,他点点头,“监牢里可允许探监?”此计若想成,叶衣衣的配合是必不可少的,那自己势必要去一趟监牢通知到她。
  荆彦点点头,“她们不姓公仪,除了把守森严一些,其他各方面倒是同普通囚犯无疑,自然是允许探监的。但是……”他抬头看一眼谢廷筠,“我觉得,通知初云宗姬一事,需另找一人。你想,若你成功救出初云宗姬,主上势必要派人追查,到时查出你曾去探过监,很难不怀疑到你的头上来。”
  “那依你的意思是,找谁去好?”他神情黯了黯,“我并没有多少可以信任之人。”
  “有一人,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
  “谁?”谢廷筠眸色一亮。
  “萧家女郎萧染。”
  “萧染?”谢廷筠略有迟疑。他知道萧染和重华帝姬交好,也因此同叶衣衣熟识了。只是,此事到底要冒风险,贸然将无辜之人拖下水,并不是他的首选。
  “我得到消息,今日早些时候,萧家女郎刚去探过初云宗姬的监,给她送了些吃食去。等到了初云宗姬出城的前一日,谢七郎请萧家女郎再去探望一趟初云宗姬,悄悄把你的计划透露给初云宗姬。就算事后查起来,萧家女郎和初云宗姬本就交好,临行前去告个别也是无可厚非之事。”荆彦将自己的想法一一道来。
  原本还有几分顾虑的谢廷筠听到后面,疑色渐舒,赞同地点点头,沉吟道,“嗯,荆司直说得有理,那么明日我便去请萧家女郎帮忙。”
  主意打定,谢廷筠心神微定,看向荆彦道,“多谢荆司直的锦囊妙计!”
  荆彦微微一笑,摆摆手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他顿了顿,神色微黯,“九郎于我有知遇之恩,谢七郎是九郎的朋友,我自然会尽全力相帮。不知谢七郎最近可有九郎和重华帝姬的消息?”
  听到秦默和公仪音的名字,谢廷筠眼神也幽深了几分,摇摇头道,“他们如今身在北魏,要传回消息来谈何容易。”
  “对了。”他抬眸看向荆彦,“大家都知道你与熙之交好,你如今在延尉寺可还好?”
  荆彦苦笑一番,“此事说来我也觉得奇怪,也不知主上依旧留我在延尉寺中是何用意。不过也许是我位卑,主上并没有注意而已。”
  谢廷筠有几分担忧,“我总觉得有几分不安,荆司直有没有想过辞去司直的职位?”
  荆彦摇摇头,“也不怕谢七郎笑话,荆某出身贫寒,家中还有老母要赡养,若辞去这个职位,家中怕是难以为济,只能暂时走一步看一步了。再者,我若在延尉寺中,有些消息也能及时知晓。”
  “那你小心些。”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谢廷筠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担心地叮嘱了一句。
  又问了些情况,谢廷筠惦记着营救叶衣衣的计划,便起身告辞。
  *
  翌日早朝。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高琼身边的内侍拉长了嗓子道。
  “陛下,微臣有事启奏。”一人出列,正是延尉寺寺卿冯铭煊。
  “冯爱卿请讲。”
  “逆贼公仪姈及公仪瑾阖府众人已在牢中六日有余,请陛下明示,是否全部流放边关?”
  高琼沉吟片刻,挥一挥手道,“就这么办吧。三日后启程,多派些人手押送,不要出了什么乱子来。”
  “是。”冯铭煊拱手应了,依旧回了队列之中。
  高琼的目光在下首群臣面上一扫,忽而定格在一人脸上,嘴角堆出几抹笑容道,“这几日忙着处理公仪姈和公仪瑾谋逆之事,还未来得及奖励功臣。傅爱卿——”
  “微臣在。”被高琼点到名的傅启荣应声出列。
  “上次之事多亏了爱卿你,你护驾有功,朕定要好好奖赏你才是。傅爱卿可有什么心愿想要朕替你实现的?”高琼看向他,面上带着一丝鼓励的笑意。
  “微臣……确有一事相求,还请陛下成全。”
  “哦?”高琼一听,饶有几分兴致地看着他。
  “微臣前些日子偶遇一女郎,从那日起一直魂牵梦萦,念念不忘。微臣也已到成家的年假,又打听到这位女郎尚未婚配,因此想请陛下赐婚,成全臣的心愿。”傅启荣看向高琼朗声道。
  “还有这事?!这可是好事啊!”高琼哈哈一笑,身子微微前倾看着他道,“不知是哪位女郎能有幸得傅爱卿的爱慕?”
  傅启荣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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