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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神探驸马请上榻-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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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看向叶衣衣,“宗姬,这边请。”


第056章 建邺第一没
  叶衣衣浅浅一笑,冲着秦默行以一礼,仪态翩然娉娉袅袅出了门。
  走几步,她放慢脚步,转身看向身后的公仪音,清冷的眸间闪过几丝凝光,“重华,我倒是没想到会在延尉寺见到你。”
  她上下打量了几眼公仪音的装束,“你扮成这个模样做什么?”
  公仪音收起方才在厅中刻意装出的小意谨慎,菱唇一勾,显出些恣意的佻达来,“我近日迷上了破案,便来了延尉寺,想亲身体验一番。”
  说话间,她也在暗中打量着叶衣衣。
  凭着前世模糊的记忆,她记得叶衣衣虽然性子清冷,但并不是多生事端之人。眼下这事显然不会与她的利益有冲突,那便还有回旋的余地。
  “重华真是好兴致。”
  叶衣衣看着眼前容颜娇艳美好的公仪音,她的脸上,似还带着未经世事的纯粹。一如那刚抽出的花信,气韵清远雅淡,仿佛隔着老远,就能感受到她身上散发出的那种蓬勃生机。
  这样勃勃的生气,她也曾在容蓁蓁身上看到过。
  只是与容蓁蓁不同的是,公仪音的身上,没有容蓁蓁那般灼人的傲气和骄矜。
  似乎从前的公仪音,并没有这般清贵的气韵罢?
  叶衣衣微眯了眼眸,她已记不清上次见公仪音是何时了,因她不得母亲欢心,入宫的机会自然少之又少。
  “表姊,今日之事,替我保密可好?”公仪音见叶衣衣呆呆看着她不说话,试探着开口道。
  叶衣衣回过神,对上公仪音散发出灼灼亮意的眼眸,轻笑,“你打算一直待在延尉寺?”
  公仪音一听她话中有戏,唇瓣轻扬,笑道,“自然不。待我新鲜劲儿过了,便不这般胡闹了。”
  叶衣衣不置可否地扬扬眉,话语中带了一丝打趣之意,“我只当今日没见过你便是。回头主上若发现了,可别将我拉下水。”
  她虽与公仪音不亲厚,但好歹有几分亲戚的情谊在。更何况,多一个朋友,总好过多一个敌人。
  既然能借此机会卖她个人情,又何乐而不为呢?
  这么一想,遂浅笑着应承下来。
  公仪音回以一笑,眸中划过一丝兴味。
  叶衣衣的想法,公仪音大概能猜出几分。
  看来她这个皇表姊,当真是个明白人,难怪父皇说他更欣赏叶衣衣一些。
  两人行到府衙门口,公仪音正要同叶衣衣道别,一辆牛车驶到两人面前停了下来。
  公仪音转头看向车辕处,眸光微动。那里,镌刻着精致华美的谢氏族徽。
  谢氏?
  莫非车中之人是……?
  脑中刚浮起一个猜测,车帘便被一把折扇挑开。那折扇,以白玉为骨,缀下青色丝绦打成的络子,精致非常。
  公仪音嘴角几不可见地抽了抽。
  下一刻,果然瞧见车内走下一个熟悉的身影。
  一袭紫色绣金线方胜纹锦袍,宽大的袖口处绣着银色的水波纹,腰间束着通透的白玉腰带,端的是富贵奢华。
  这样风骚抢眼的打扮,除了谢廷筠,还能有谁?
  谢廷筠下了车,看到门口的公仪音不由眼前一亮,“无忧,这么巧?你这是准备去哪?”
  话音落,目光正好转到一旁的叶衣衣身上,眼中亮色更甚,自认为潇洒倜傥地一展手中折扇,笑着问,“这位女郎是?”
  公仪音眉一挑,“七郎不认识?”
  谢廷筠露出一丝苦恼之色,侧头想了想,不解道,“我应当认识?”
  叶衣衣睨他一眼,没有说话,望向公仪音道,“我走了。”说罢,抬步欲行。
  “诶……”谢廷筠收了折扇,在叶衣衣身前轻轻一拦,“女郎请留步。”
  叶衣衣气息一冷,看也不看他,只道,“何事?”
  谢廷筠看着她冷若冰霜的面容,收回折扇笑嘻嘻道,“敢问女郎芳名?”
  “久闻谢七郎建邺第一没的名号,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叶衣衣神色古怪地觑他一眼。
  “建邺第一美?”谢廷筠一愣,展开扇子一扇,面有得意,“女郎过奖了,只是,谢某怎不知我有这般名号?”
  公仪音偷笑道,“七郎,你听错了,不是建邺第一美,是建邺第一没!”
  “第一没?”谢廷筠一愣,“没什么?”
  “没脸没皮!”叶衣衣冷冰冰吐出这四个字,径自上了来时的车撵离开。
  留下谢廷筠在原地看着牛车远去的身影,一脸目瞪口呆。
  良久,他回了神,悻悻地看回公仪音,“无忧,这女郎到底是何人?嘴皮子好生厉害!”
  公仪音露齿一笑,戏谑道,“七郎当真不认识她?她是初云宗姬啊!”
  谢廷筠一愣,“初云宗姬叶衣衣?长帝姬之女?”
  “是啊。”公仪音露出一丝看好戏的神色。
  谢廷筠懊恼地拿扇子敲了敲头,“我还当是哪家来报案的女郎,谁能想到是初云宗姬啊?”他叹一口气,“罢了,下次见着她还是绕道走吧。”
  公仪音抿唇笑笑,“对了,七郎今日来延尉寺可是找九郎?”
  谢廷筠颔首,“熙之可在?”
  “七郎里边请。”公仪音侧身一让,前头带起路来。
  到了大厅,秦默正在不紧不慢地喝着杯中茶水,荆彦已不在厅中。
  见公仪音领着谢廷筠来了,他面上不见诧异,抬头看一眼,淡淡道,“你怎么来了?”
  谢廷筠也不客气,走到他旁侧席位坐下,“我有事找你,又不想去你家,便只能来延尉寺了。”
  “何事?”
  “还不是为了过几日王夫人寿宴之事。”谢廷筠抱怨道,“十二郎备了那么贵重的礼物,你若一点表示都没有的话,王夫人那里,哪能说得过去?”
  秦默不以为意地勾唇轻笑,“难不成你以为我送了合母亲心意的礼物,她对我的态度便会改观?”
  谢廷筠一呛,半晌才呐呐道,“那总得试一试不是?”
  秦默放下茶盏,望向谢廷筠,“子沐,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你不必再为我奔走了。”
  谢廷筠满不在乎地摆摆手,“熙之,你同我客气什么?东西,我已经替你找好了,你就看看行不行便是。”
  “何物?”
  谢廷筠拍拍手,门口应声走入一人,手中托着一物,用白布盖着,瞧不出模样。
  我仿佛嗅到了JQ的味道~啦啦啦~


第057章 生于忧患
  公仪音好奇地望去。
  秦衍备下的那株红珊瑚树,价值不菲不说,妙就妙在稀奇二字。这礼物一亮出,其他寻常礼物可就失了颜色,也不知谢廷筠替秦默找的是什么东西?
  谢廷筠伸手接过来人手中之物,眉梢一扬,看向秦默得意道,“熙之,你可能猜出我手中是何物?”
  秦默淡淡瞟一眼,“画卷。”
  公仪音仔细一打量,觉得秦默果然说得有理。那东西虽然用白布罩着,隐约还能瞧见白布下长长卷轴的模样。
  谢廷筠撇撇嘴,伸手揭开白布,“没劲儿,每次都能猜中。”
  公仪音一笑,“七郎不妨叫九郎猜猜,这画是何人的大作。”
  谢廷筠眼神一亮,勾了勾唇角饶有兴致道,“这个主意好!熙之,你再猜!”
  秦默神色未变,细细端凝那画卷片刻,“你既费尽心思替我寻来,又特意提到阿衍,看来这画卷定然是难得的珍品。”他又思忖了一会,眼中闪烁着琉璃般纯净的色泽,“我猜,此画应是顾恺的《洛神赋图》。”
  顾恺是前朝有名的绘画大家,尤善画人物。
  话音一落,谢廷筠的眼睛顿时瞪得老大,不可置信地望着秦默,手一指,结结巴巴道,“你……你怎么知道?”
  秦默浅浅一笑,“再往前的画作,流传下来的本就不多,留存于世的也早就被人收藏,自然无法在短时间内寻到。我听说近日璇玑楼正准备拍卖顾恺的《洛神赋图》,没想到被你购得了。”
  公仪音凝神听着,奇道,“这璇玑楼,当真是专门拍卖奇珍异宝之处?”
  所谓拍卖,是一种当众出卖寄售货物的方式。由楼中客人出价竞购,价高者得。只是听说这璇玑楼门槛颇高,没有专门的帖子,寻常人等根本无法进入一窥全貌,更别说参与拍卖了。
  她从前也曾托人在楼中拍下过一两件珍宝,是以有所了解。
  谢廷筠“咦”了一声,“无忧,你不知明月夜,却知璇玑楼?这可真有意思。”
  公仪音眸光一闪,避开他的目光笑道,“殿下颇喜这些个奇珍异宝,所以我亦有所耳闻。”
  谢廷筠似乎信了她这个解释,又看向秦默,“快打开看看。为了这画,我可是费了不少心思。”
  秦默目光柔和了几分,看着他道,“我晓得你的良苦用心。只是,你家中管你管得严,回头我让子瑟将钱支给你,你也别同我推辞了。”
  “不用。”谢廷筠大大咧咧地挥挥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谢七什么不多,就是朋友多。我同楼里的人都打过招呼了,大家知道我谢七看上了这幅画,自然没人跟我抢。”
  “还可以这样?”公仪音讶道,想当初,她拍下的那两件珍宝,可是花了她不少钱呢!
  “那当然!这建邺城还有我谢七搞不定的事儿吗?!”谢廷筠得意洋洋地一开折扇,露出扇面上大大的“人模人样”四字来,那字笔力雄健,龙飞凤舞,瞧着还有些眼熟。
  公仪音“噗嗤”一笑盯着那四个大字看了半晌,突然双手一拍,恍然大悟道,“七郎,这莫不是九郎替你提的字?”
  一听这话,谢廷筠眉飞色舞的神采顿时耷了下来,嘟囔道,“别提了!我好不容易搞到这么把白玉为骨素锦为面的折扇。你看看,这白玉可是罕见的流光玉,产自岷山深处,每年产量稀少,不是我自夸,便是宫中也没多少。这素锦亦是朝中贡品,每年不过得十匹,八匹进贡朝中,剩下两匹才在市场上流通,可都是些稀罕物啊。本想着让熙之这个圣手给我题个字,没想到他却写了这四字!你说说,这不是存心气我吗?!”
  秦默唇畔浮上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他眉目一舒,带上些无辜的神色,“是你叫我写个夸你相貌的词儿。”他上下打量了几眼谢廷筠浮夸的着装,“我秦九不说假话,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左思右想,那些寻常夸人的词儿都不适合,还是这扇面上的字儿最配你。”
  谢廷筠气得一收折扇,“你……你这是存心逼我弃用这扇子。”
  秦默微一挑眉,不置可否地地笑笑。
  他悠然闲适坐于席上,眉目清雅,神色间皎然出尘,似乎方才的话真的只是随口一说。
  可若细细看去,便能看出他眉眼间藏着的细微隐忧。
  公仪音心内一动。
  难道秦默此举的用意,在于让谢廷筠收敛着些,不要太过招摇?
  要知道,如今士族的地位本就有隐隐超过皇族的趋势。制这折扇所用之物,方才谢廷筠也说了,便是宫中也少之又少,若让有人之人抖落出来,父皇会怎么想?
  如今年年征战,国库日益亏空,到时候,父皇会不会把矛头对准这些富得流油的世家大族们?
  一室宁静,只余茶香幽幽,偶尔凉风穿堂而过。
  公仪音瞟一眼还在嘟哝的谢廷筠,又看一眼神情淡然的秦默,不由心中升起一股子唏嘘感叹之意。
  四大侨姓士族南渡而来,再加上原本就在南地发家的江南士族,盘踞在江南地界。几大士族本就有着深厚的底蕴和数不尽的家族财富,自然有些不把草莽出身,乱世起家的公仪氏放在眼里。
  听说先帝之时,士族皇族之间的矛盾愈演愈烈,最后逼得先帝采取雷霆手段,找了个由头灭了江南士族之一的高氏,两者之间的矛盾才暂时被压制了下去。
  这么些年过去了,这些士族们似乎早已忘了当年的惨案,行事之间愈发没了顾忌,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着皇族的底线。
  名士风流,门第风骨,华丽张扬,缭乱奢靡。然而,这平静表面下隐藏的是汹涌湍急的暗流。
  除了秦默,这些士族子弟又有几人能有如此的忧患意识?
  慨叹间,只见一旁的秦默已展开画卷仔细看了起来,她收回纷杂的心绪,从席上站起来,也跟着凑了上去。
  这一看,不由愈发啧啧称奇。
  对啦,有妹子说到谢廷筠的名字,最后一个字是读yun哦,嘿嘿,大家别念成jun啦~


第058章 贺礼
  据流传下来的文献记载,《洛神赋图》所绘之景乃顾恺曾经所做梦境,梦中他途径洛水,偶遇洛水神女。洛神秀美绝伦,顾恺一见倾心。奈何人仙殊途,二人在洛水旁缠绵几日,洛神终是要离去。
  《洛神赋图》画的,便是二人依依惜别时的场景。
  公仪音瞪大眼睛瞧着秦默面前摊开的画卷,一时间赞不绝口。顾恺“画圣”的名号,当真不是浪得虚名。
  画中的顾恺站在岸边,表情凝滞,凝眉远望水波上的洛神,痴情向往。美丽的洛神梳着高高的云髻,衣带随风轻扬,飘飘欲仙,仿佛要随风归去。天空中浮着六龙云车,仙雾缭绕,如坠仙境。
  此画用色凝重古朴,山水树石以线勾勒,而无皴擦,简繁得当。顾恺尤擅画人,他笔下的洛神,其形翩若惊鸿,秾纸得衷,修短合度。那眉眼间泣笑不能,欲前还止的深情,描画得淋漓尽致。
  光是这般静静地看着,公仪音便觉得胸中翻腾着难以抒发的郁郁之情,鼻头一阵酸涩。
  秦默长叹一声,“世人皆道顾恺之画,以形写神,诚不欺我也!”他看向谢廷筠,“子沐,如此我便不推辞了,多谢!”
  谢廷筠爽朗一笑,“你我之间还客气什么?!你瞧着这画,王夫人可会喜欢?”
  秦默唇角一翘,笑意却不达眼底,他语声幽幽,带了一丝寒凉,“母亲她最喜收藏大家的画。顾恺的画,她怎会不喜欢?”
  公仪音若有所思地垂下眼睫。
  时下士族最好风雅,于诗琴书画上的造诣越高,便越受人推崇。家中有多少孤本珍品,自然也是检验的标准之一。
  王夫人是典型的世家女子,心高气傲,若送些寻常寿礼,反倒落了下乘。
  不得不说谢廷筠虽然性子跳脱不羁了些,办事还是挺靠谱。
  秦默将画轴重新卷好放在一旁,问,“子沐,后日我母亲的寿宴,谢家派谁来参加?”
  谢廷筠似有些不屑,语声微冷,“还能有谁?自然是派我那芝兰玉树的好兄长前去送贺礼了。母亲那里也接下了帖子,应该会一同前去。”
  秦默将目光移向厅外,有一瞬的沉默。片刻,他开口淡淡道,“你呢?到时可会去?”
  “看吧。”谢廷筠语声懒懒,“你也晓得我并不喜那样的场合。”
  听到这,公仪音蓦然想起她上次答应了秦衍的相邀,开口插话道,“九郎,那个……我需不需要带什么贺礼过去?”
  谢廷筠面上一奇,拿眼看向她道,“无忧也去?”
  公仪音无奈点头,“此事说来话长。”
  秦默眼神淡然如云,“你同荆彦他们一道便是,他们自会准备贺礼,你不用操心。”
  公仪音这才舒了口气。若不是秦默开了口,她还真不想去那种场合,稍一不留神就碰到个熟人,被人当面拆穿身份可就惨了。
  “对了,轻絮那案子查得怎么样了?”谢廷筠问。
  “还没什么头绪。”
  “哦?”谢廷筠挑了挑眉头,“什么案子这般复杂,居然把我们秦九郎给难住了?”
  秦默淡淡睨他一眼,“轻絮这案子,没有表面那么简单。当时房中之人是长帝姬府的面首。”
  “什么?”谢廷筠颇为诧异,倏尔面露恍然之色,“难怪方才在衙外碰到了初云宗姬,她莫不是来问案情进展的?”
  “嗯。”
  “哦。”谢廷筠把玩着手中折扇,微有唏嘘,“这初云宗姬可真可怜。堂堂一个宗姬,居然要亲自来过问母亲面首的事,这……真是前所未闻啊……”
  公仪音抿唇轻笑,“七郎,你似乎对初云宗姬有些不一样啊。”说着,朝谢廷筠抛了个“你懂我懂”的眼神。
  谢廷筠轻咳一声,“瞎说什么呢?我不过是对她的身世有些好奇罢了。听说她那父亲,从前亦是长帝姬府的面首,因为……”
  “子沐。”谢廷筠话还未说完,秦默便出声打断了他的话,“道听途说的事,还是少说为妙。”
  谢廷筠给了他一个大白眼,“我这不是想从无忧这里套些话么,你……你这人,实在是太缺乏好奇心了!”说完,他突然凑近秦默,盯着他的脸看了片刻,“熙之,你说老实话,初云宗姬的身世,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不知。”秦默从他手中轻巧取过折扇,用折扇将他凑近的脸给推了回去。
  谢廷筠耸耸肩,“好啦,不说就不说,回头我自己查。你还要查案,我走啦,不打扰你们了。”
  说罢,接过秦默递来的折扇,摇头晃脑地走了出去。
  “九郎,我要不要送送?”公仪音看着秦默的背影问。
  “不用,他对延尉寺比对他家还熟。”秦默起身,看了看门外的天色,“时辰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好。”奔波了一天,公仪音的确有些累了,点头应下后告辞离去。
  回到帝姬府,时辰尚早,窗外还透着落日的最后的最后一抹余晖。
  公仪音洁面净手后,懒懒躺在内室的竹榻上歇着。
  夏日的傍晚,太阳虽已渐渐落下,空气中仍有着黏腻的燥意,连吹进来的风,都带着些恼人的热度。
  公仪音拿了把青玉象牙柄芙蕖满池团扇,有一搭没一搭地扇着风,听得阿素将方才的梳洗用品端了出去。
  她很快去而复返,挑帘而入,嘴里道,“殿下,厨娘新制了些蜜沙冰,您可要尝尝?”
  “好。”公仪音一听来了些兴致。
  阿素应诺一声,转身出去的时候,正好碰上安排晚膳回来的阿灵。
  她同阿灵说了声,自去安排了。
  阿灵上前接过公仪音手中的团扇,替她轻轻扇着风,又柔声细语道,“殿下,如今天气愈发炎热起来,您还要每日去延尉寺么?”
  “当然了。”公仪音随口应了,阖目微寐。
  如今同秦默的关系好不容易有些许进展,自然不能在这节骨眼上半途而废。况且,轻絮案子未破,让她就此打住,无论如何也不可能。
  “对了。”思绪起伏间,她想起两日后的王夫人寿宴,睁开双眼看向阿灵,杏眼中水波潋滟,“宁斐可在府中?叫他查的事可有消息了?”


第059章 迷样身世
  “呀!”阿灵一吐舌头,面有歉意,“婢子忘了同您说,宁斐中午来过聆音院,说是您交代之事已查清。”阿灵看着她不好意思道。
  “无妨,派个人叫他过来。”公仪音笑笑,示意她不必放在心上。
  “诺。”阿灵出声唤了门口的女婢进来,低声吩咐了一番。
  不多时,门外便响起宁斐沉稳的声音,“殿下。”
  “进来吧。”公仪音整整衣衫,从竹榻上起身,伸手挑起珠帘走到外间。珠玉相击的声音在空中清脆回荡,泠泠落落,煞是好听。珠帘声落,她已仪态端方行到凭几前坐了下来。
  刚坐好,一身黑色劲装的宁斐便被阿素领进房中。
  “属下见过殿下。”宁斐双手抱拳冲着公仪音行了一礼,棱角分明的脸上有晶莹的汗珠滴落,显然方才行得急。
  公仪音轻笑一声,“别多礼了,坐吧。先把额上的汗擦擦。”
  宁斐耳根一红,掏出袖中帕子在脸上胡乱擦了擦。擦完塞入袖中,方端端正正坐了下来,背挺得笔直,两手规规矩矩置于膝上。
  在她面前,宁斐一向自律,公仪音早已见怪不怪。当下也不费神多说,只开口问道,“我让你查的事可查清了?”
  “是。”宁斐重重一点头。
  “说说看。”
  公仪音手肘支在几上,懒懒地托着自己小巧精致的下巴,定定看着面前的宁斐。
  被她这般切切地看着,宁斐头埋得更低了,不敢同她对视,闷声道,“秦九郎虽然身为二房长子,却似乎并不得王夫人欢心。王夫人最喜的是幼子十二郎秦衍。”
  自从上次在明月夜听到谢廷筠和秦默的谈话,她就对秦默家中情况起了疑心,便派了宁斐暗中去查探秦氏族中之事。前世她不屑于去了解这些,今生却不一样了!她想知道关于秦默的所有,想知道从前自己还没遇上他时,他过着怎样的生活!
  “我记得,王夫人只有秦默和秦衍两子吧?”公仪音想了想问道。
  “是。王夫人身为秦家二房主母,育有两子。但秦家二郎主秦君显还有名妾室,亦生有一女。”
  这就有些奇怪了。
  为人父母者,偏疼小儿子的情况并不少见,但如王夫人这般,不光偏宠幼子,还对长子百般不喜的事却鲜有发生。更何况,这长子还如此优秀!
  公仪音心下不解,思忖片刻道,“还查到了些什么?”
  “王夫人生九郎时早产,听说当时情况颇为凶险,差点就母子双亡。好不容易生下来,王夫人身子却坏了,九郎幼时亦常常生病。他在一岁时突发高烧,烧得昏迷不醒,城中大夫均束手无策。好不容易退了烧,脑子却被烧坏了,王夫人伤心欲绝,身子愈发差了下来。二郎主百般打探,打听到江州有一神医,善治各种疑难杂症。他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带着九郎前往求医。半年后两人归来,九郎竟当真恢复了聪明伶俐的模样!”
  听到这,公仪音眸光微闪。
  没想到……秦默身上居然还发生过这些事情?!若不是叫宁斐去查,她怎么也想不到恣意潇然如秦默,居然还有这般坎坷的过去。
  “秦九郎自病好后,愈发聪慧起来。三岁能识字,五岁能吟诗,十二通音律,十五知雄辩,一时间声名鹊起。殿下应该知道,天水秦氏自南渡后元气大伤,光景大不如前。在这关键时刻,突然出了个这么出色的人物,秦氏族人自然高兴不已。听说秦氏现任族长,也就是秦九郎的亲祖父秦茂德十分喜欢秦九郎,甚至有意向把下任族长的位子传给他。只是碍于长房和其他族人的意见,才一直没有公布。但事情奇就奇在,王夫人却偏偏不喜欢这样的秦九郎,对他日渐疏远起来,便有了现在的局面。”
  宁斐一股脑说完,歇了口气道,“关于秦九郎的事,属下暂时就打探到这么多了。”
  公仪音放下支起的手肘,随手拿过几上的茶盏送到唇边喝了一口。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里头还有更不为人知的秘密。只可惜现在一时半会还打探不出,也只得先作罢。
  夜幕渐渐笼罩下来,阿灵已在房中掌上了灯,公仪音沉思的面容在摇曳灯影中若隐若现。
  见公仪音没有出声,宁斐抬起头看去,却正撞上公仪音霍然望来的眼神,那双明媚杏眼里倒映着烛火的影子,如水波般起伏流动,愈发显得她的五官精致而娇艳。
  宁斐似被什么刺了下眼睫,慌忙垂了头,面上仍是沉稳之色,只是那颤动的睫羽泄露了他内心情绪的波动。
  “你再说说秦家其他情况。”公仪音沉浸在思绪中,并未注意到宁斐的异样,想起后日还要去王夫人的寿宴,总得对秦家的情况有所了解不是?
  宁斐定了定心神,接着道,“秦家嫡支现居乌衣巷,大房二房三房乃嫡系,并未分家,但各自建府比邻而居。另有妾室所出二子,已早早分出去建府另居,只逢年过节才会回到乌衣巷。”
  “那你可知,此次王夫人的寿辰,都有哪些人会去?”公仪音摩挲着手中茶盏,若有所思。
  “除去秦氏本家族人,另外三大家族王谢萧自会派人前去,除此之外,还有一些二郎主朝中同僚及其夫人等。”
  公仪音唇角勾了勾。
  四大家族齐聚?看来后日秦府可有得热闹了!
  “好了,你继续派人盯着秦府的动静,一有什么情况立即来报。”公仪音蹙笼的眉心一舒,看向面前的宁斐吩咐道。
  “属下明白。”
  公仪音正要开口让他先下去,听到门外响起细碎的脚步声。很快,阿素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见到房中的宁斐,阿素一怔,“殿下在谈事情?那这蜜沙冰婢子过会再上可好?”
  “无碍。”公仪音招手让她进来,“我们已经说完了。”
  她看向宁斐,“你先下去吧。最近天气炎热,部曲侍卫们那边若是冰块不够,记得找青姨再去支些。”
  “属下谢殿下体恤。”宁斐深深行了个礼,步履坚定地迈了出去。
  待宁斐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阿灵收回落在他身上的目光,看向阿素手中的托盘,惊奇道,“今日这蜜沙冰做得可真是精致!”
  听到阿灵惊喜的语气,公仪音也转了目光朝阿素手中看去。
  哈哈,宝贝们都说我卡得销魂,我假装这是在赞美我~!
  今儿没卡重要地方了吧?哦不,对吃货来说,也许也想搞清楚这蜜沙冰是什么鬼~
  预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PS:谢小宝小爽花花,还有土豪小沐沐花花钻钻~(≧▽≦)/~


第060章 秦府赴宴
  阿素手中的托盘内放着一只冰裂纹白瓷荷叶碗,碗中盛着磨碎的冰块,冰块上浇着晶莹剔透的野生蜂蜜,四周撒上磨烂的红豆点缀。碎冰顶部缀有石蜜、牛乳、酥酪做成的乳糖,色泽晶亮,观之便让人觉得口中凉意遍生。
  听到阿灵惊奇的话语,阿素抿唇一笑,“厨娘说这是最近宫里流行的做法,让殿下先尝尝,若是喜欢,下次可以多做些。”
  “我试试。”公仪音被勾得起了几分兴致。
  阿素将冰裂白瓷碗置于公仪音面前的凭几上,又将托盘中的白瓷小勺递给她。
  公仪音舀起一小勺送入嘴中。
  初始便是碎冰的清凉感充斥整个口腔,很快,蜂蜜的甜味融入冰中,带来甜丝丝的口感。再一咀嚼,乳糖被轻轻咬开,牛乳和酥酪的香甜在口中盈盈漾开,端的是清甜可口,浑身的暑意顿时消散了下去。
  公仪音又舀了一口,嘴里赞不绝口,“果然不错。等下你们也盛两碗尝尝。”
  阿素刚要推辞,阿灵已欢快地应了下来,说话间,还不自觉地吞了吞口水。
  公仪音失笑。
  阿灵这个馋嘴的性子倒是一如从前。
  一碗清甜的红豆蜜沙冰下肚,只觉通体清凉,心中的焦躁之意也随之退去。
  阿素将餐具收拾下去,又往房中放着的瓷瓮里添了些冰块,房内温度顿时降了不少。
  又歇了会,用过膳沐浴过,忙碌了一天,公仪音早已累坏,当晚早早上了床。
  *
  很快到了王夫人寿宴这一日。
  同先前约定好的那般,公仪音先去了延尉寺与荆彦他们会合。
  虽然清晨起得早,但公仪音一直在纠结今日要穿什么衣衫,面容要不要稍加修饰,如此一来便耽搁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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