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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王无情-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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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能回答的问题,“吉祥这会儿应该也在赶来的途中了。”
  若棠眯了眯眼,“除夕那晚她受伤了?”
  吉祥负责她的安危,向来是不离左右的,进宫时吉祥不能随侍在她身边,但吉祥本就擅长隐藏,想要不让别人发现的跟在她身边,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可是直到那小宫女拿着匕首杀了那两个禁军,吉祥都没有出现,那时候若棠心里就有了不好的猜测,吉祥没能赶到她身边,要不是被人绊住了,要不就是遭遇不测了。
  这会儿听了如意的话,知道吉祥还活着,若棠也松了一大口气。
  而吉祥活着却没有立刻就追上她,怕是因为受了伤需要养伤,因此才会落在如意后头。
  如意却在此时啪的一下给若棠跪下了,“除夕那晚,吉祥护主不利,还求娘娘饶恕她!”
  若棠皱眉,“快起来!我相信吉祥定然是被人绊住了,才赶不及救我的,我不会怪她。”
  “百里文瀚知道您身边有吉祥,用了十个高手来困她,这才让百里文瀚将您给带走了……”
  “我知道了。”若棠打断他,语气中满是诚恳的感激:“等见了王爷,我会跟他提,不会让他责罚吉祥的。王爷可是随小舅的商队来的?”
  如意摇头:“混在舅爷的商队里并不安全,百里文瀚一定会着重盯着舅爷的商队的。”
  “倒也是。”若棠的心又提了起来,“你是特地给我送药来的吧,既然药已经送到了,你赶紧折回去找王爷,务必要保护好他。”
  如意眉心一动,却低下头道:“王爷要属下留在王妃身边保护您。”
  “留在我身边也没用,你也看到了,百里文瀚把我看得这么紧,不管何时都有人跟着,他那府里更是防的跟铁桶一般,你只怕还没靠近就被发现了。”若棠淡淡道,“百里文瀚要伤害的人不是我——”
  她话音一顿,倏地睁大了眼,“难道他将我带到琉国来,真正要谋的,是王爷的性命?”
  楚千岚遇刺好几次,却从不没告诉过她到底是何人所为,但可以肯定的是,自百里文瀚到了大楚,楚千岚遇刺的次数就分明多了起来。难不成因为在大楚百里文瀚得不了手,这才利用她,将王爷引到琉国来动手?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若棠就无法淡定了,“你快去告诉王爷,让他千万不要冒险,我这边,找到机会我就会逃回去的……”
  “您还不了解王爷吗?他既然来了,就不会空手回去的。”如意淡淡道,“不过您说的没错,王爷那边更需要属下。娘娘,您千万保重,等着王爷来接您回去。”
  “嗯,你快去!”若棠赶他,“定要护得王爷周全!”
  ……
  见了如意后,若棠一颗心更像是浸在油锅里一般,煎熬的没完没了的。
  一时又担心楚千岚行踪曝光,万一被百里文瀚发现了可怎么是好?一时想着他到底不顾自身安危来接她,心里又甜的不行,倒是那令她堵了一路的段清漪,若棠再没想起过她。
  关于楚千岚选了段清漪这件事,她也不会再胡乱猜疑了,等见了楚千岚,他若还是不肯告诉她,他就别怪她对他用上手段了。
  “沈姑娘,殿下来看您了。”诗琴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来。
  若棠顺手将小瓷瓶塞进荷包里,“我已经歇下了。”
  “阿棠,我知道你还没有歇下,”百里文瀚温柔的带着笑意的嗓音响了起来,“我带了两壶好酒回来,这可是真正的百年佳酿,费尽力气才得了这么两壶,你不尝尝,可就太可惜了。”宏斤坑划。
  若棠想了想,拿过外裳穿好了,方才打开门,却并没有让百里文瀚进去,而是反手又将门关上了,“殿下想在哪儿喝酒?”
  百里文瀚眸光微闪了闪,苦笑着摸了摸笔挺的鼻子,“我以为你会让我进屋里坐会儿。”
  “我不喜欢让不熟的人进我屋子,殿下见谅。”若棠毫无诚意的敷衍他两句,“不是要喝酒?”
  百里文瀚举了举手里的酒壶,吩咐诗琴道:“就在前头的观月亭里喝吧,夜里风大,沈姑娘身子弱,你须得准备的充分一些。”
  “是,殿下放心。”诗琴恭恭敬敬的行了礼,领着一众丫鬟婆子麻利的前往观月亭布置起来。
  “今日出城去踏青,可玩的高兴?”百里文瀚做了个邀请的手势,引着若棠往观月亭走去,一边笑吟吟的问道。
  若棠撇了撇嘴角:“玩的高不高兴,殿下还能不知道?”
  “她们说的不作数,我想听你说。”对于若棠的不逊,他半点也不放在心上似的,温柔看着若棠的眉眼里,几乎要滴出水来。
  若棠停下脚步,直直看着他:“百里文瀚,你把我弄到琉国来,编造出一个莫名其妙的假身份,到底想要干什么?”
  百里文瀚也停了下来,一言不发,只是看着若棠,目光一沉,琥珀色的眼睛里便层层涌上浓的化不开的温柔,宛若溪水潺潺,似要将若棠慢慢环绕住,嘴唇轻抿,配合着深邃眼窝里满溢出来的迷恋。
  若棠亦一言不发,面无表情的看着他那与楚千岚相似的温柔的几乎要醉人的眉眼。
  只是看的久了,一个恍惚间,眼前这张脸似就变成了楚千岚。
  若棠忙深吸一口气,纤长的睫毛垂下来,光影遮的她的眼中亦是影影绰绰一片,看不清其中神色。
  百里文瀚却有些失望,只差一点,只差一点她就……
  “阿棠,我想娶你做我的皇妃。”他深情款款的说道。
  若棠眉心一跳,“你有病吧,我是有夫之妇,别人不知道,你也不知道?”
  “你现在只是无父无母的孤女,是我的救命恩人。”百里文瀚轻轻一笑,“你在大楚的事,相信我,没有人能查得到。”
  “你还真是自信。”若棠讥讽的弯了弯嘴角,“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倘若哪一日就让人知道,我原来是大楚的湘王妃,你想过我会是什么下场吗?”
  “即便有人知道了,也有我护你周全,你怕什么呢?”百里文瀚毫不在意的开口道,“阿棠,撇开我强行带你来琉国这件事,你问问你自己的心,你是不是也很喜欢琉国?我知道你一直向往的,是自由自在的日子,我可以跟你保证,在琉国,在我身边,你就能过上你梦想中的生活,这是大楚、是楚千岚给不了你的。”
  若棠看着他,半晌,脸上慢慢浮上一个笑容来,她的眼神温和,笑容很软。
  百里文瀚已经很久没有见她这样笑过,心头一荡,不由自主就往她靠近了一步。
  “你说的没错,我很喜欢琉国。你当初执意要带我来,就笃定我会喜欢这里。可是殿下,琉国再好,没有我家王爷陪着,我也不觉得有多好。只要我家王爷在,大楚再不好,在我心里,那也是我最喜欢的地方。殿下对我的厚爱,我无以为报,只能辜负了。”
  “楚千岚对你好吗?他甚至为了那不知道到底存在不存在的宝藏,放弃了你,他这样对你,你还想着他?”百里文瀚终于笑不出来,眉头浅浅皱了起来。
  楚千岚对她好不好,若棠才不想跟他分说,“说到这件事,我心里一直存了好几个疑问,既然殿下今日有空,不妨就一并替我解惑了吧。”
  “你有什么疑问,尽可以问我。”百里文瀚静静地看着她,“阿棠,我对你,永远知无不言。”
  若棠看进他的眼睛里,他的情感那么真挚,真挚而诚恳的叫人全然无法相信他对她是别有用心。
  这时候,诗琴已经将观月亭布置好了,正领着人过来回话,“殿下,沈姑娘,可以移步观月亭了。”
  百里文瀚轻叹一声,垂眸瞧着若棠,“走吧,我们边喝边说。”
  观月亭被诗琴布置的很舒服,只是若棠一看到里头那眼熟的长绒坐毯及一系列她惯用的物事,猛的想起万佛寺的那间禅院来。
  若棠霍的转头看着他,“万佛寺的禅院,谢敛说是他布置的,殿下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的确是谢大公子亲手布置的。”百里文瀚邀她坐下后,方才笑道:“我不过让人从中提点了他几句罢了。说到谢大公子,不知阿棠对她对他是何感想,他对你,可也是一往情深令人感动呢。”

  ☆、176 什么是爱情

  若棠睨着他:“对我一往情深的人多了去了,每个都要发表感想的话,怕是说到明天也说不完了。”
  百里文瀚立刻笑道:“说的是,对你一往情深的人这么多,我想我还得更加努力些才行。”
  “感情这种事,不是努力就可以的。你觉得谢敛不努力吗?为了能跟我在一起,不惜被沈若兰利用,毁我名节迫我下嫁给他做妾,可结果呢?”若棠嘴角一抹凉薄而慵懒的笑意,也不知道是在笑谢敛蠢还是笑他自作多情,“我此生最厌恶的,就是借着爱情的名头对我使阴谋诡计的人!”
  百里文瀚唇边笑意一窒。
  若棠并没有看他,一边伸手要去取他带来的好酒,一边继续说道:“爱情是什么?是人与人之间的强烈的依恋、亲近、向往,还有无私专一并且无所不尽其心的情感。谢敛对我的感情叫爱情吗?不是,那不过是他的一己私欲。没有打动我,倒把他自己给打动了。而殿下你——”
  百里文瀚先她一步取了酒壶给若棠斟酒,他脸上又恢复了那样温雅温暖的笑容,倒酒的手很稳,稳得连一星半点酒液也不曾飞溅出来。听着若棠停顿下来,还催促一样的抬头看了她一眼,“我如何?”
  “谢敛虽然自私,却并没有利用过我,若论起来,果然还是谢敛对我一往情深些。”若棠似笑非笑的瞧着他,待他将酒倒好了,便取过来。轻轻一嗅,醇厚馥郁的酒香争先恐后往鼻子里钻,略带着碧色的酒液晶莹透彻,让她忍不住浅尝一口,“果然是好酒。”
  见她眉宇飞扬的模样,百里文瀚笑着举杯,与她轻碰了碰,“阿棠觉得。我在利用你?”
  “不然呢?”若棠挑眉。
  他们之间的气氛虽然还是算不上热烈,但百里文瀚却也找到了当初与若棠泛舟湖上随性聊天的那种感觉。这种感觉令他感到放松愉悦,他唇边的笑意便渐渐地升了起来,坦然的承认道:“我用过手段迫使你跟我来琉国,除此之外,我并不觉得自己曾经利用过你。”
  “其实说起来,你用在万佛寺的那点手段。与当初的谢敛何其相似,都是要我身败名裂无处容身,而后你们便扮作救世主一般从天而降,以为这样就能俘获我的心?”
  “不可否认。”百里文瀚承认了,俊脸微微泛着羞赧的微红色,“但我那样做,何尝不是存了帮你考验楚千岚的意思——倘若他发现你与谢敛同处一室,不论你说什么,他都不肯相信你的话,这样狭隘的男人可值得你托付终生?只可惜……”
  “只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若棠失笑,“就算谢敛没走。就算王爷撞见我与他同处一室,只要我说我跟谢敛什么都没有,王爷就会信——他相信我,正如我相信他一样。”
  “是吗?”百里文瀚不置可否。“阿棠,看来你确实有些盲目了,否则不会连亲眼看到的事实也要假装看不到。”
  “你是指他选段清漪的事?”若棠笑道:“说到段清漪,我正想请问殿下,你跟段清漪是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百里文瀚嘴角一抽,“勾搭?不,我并没有勾搭过她。”
  若棠从善如流的改口,“那么勾结?”
  “我只是顺手查了查她,然后知道了她跟湘王爷之间的感情纠葛,至于宝藏之类的事,则是她自己告诉我的。”百里文瀚当真秉持着知无不言的承诺说道:“对了,除夕那晚,我并没有挟持她,是她自愿跟我走的。逼迫湘王爷二选一,也是她的主意——你看起来并不吃惊?”
  “我有怀疑过,”若棠淡淡道,“从宫里出来,又赶到湘王府,你们的动作委实太快了些。我听说段清漪身手很好,你们能那么快的带走她,除非一早就制服了她,若不然,就只能是她主动随你走了。段清漪手里有宝藏,殿下就没动心过?”
  “哪个男人不会动心?湘王爷私产无数并不缺钱的人,不也想要得到那宝藏?只是对我而言,宝藏并不是最重要的东西罢了。”他目光灼灼的看着若棠,“倘若有一天我面临与湘王爷一样的处境,必然毫不迟疑的选择你,而不是宝藏。”
  好听话谁不会说,若棠心里不以为意,脸上却挂着笑点点头,“或许,不过遗憾的是殿下不会有这么一天。那不如,我们换一个说法,如果有一天,有人要你在皇位与我之间做个选择,殿下又当做出怎么样的决定来?依然义无反顾的选择我?”
  百里文瀚的眼睛倏地一沉,“阿棠,就事论事。”
  “我家王爷在意宝藏,所以他会选宝藏,殿下你在意皇位,所以你会选皇位。”若棠笑了笑,不知不觉间一杯酒已经喝完了,她极其自然的将酒杯推到百里文瀚面前,敲了敲桌面,示意他倒酒,一边继续说道:“所以,殿下以后就别再一副瞧不起我家王爷的样子了,本质上,你们的私心是一样一样的,你又有什么资格瞧不起他呢?”
  “好吧。”百里文瀚被她那不拘小节的小举动取悦到,极为痛快的承认若棠的话,愉快的为她又倒了一杯酒,反将若棠一军道:“本质上我跟湘王爷并无区别,我自问长得不比湘王差,性情也还过得去。那么阿棠,我是不是仍然有机会?”
  “没有机会。”若棠快速的否定他:“我与王爷感情稳定,这辈子也没有换伴侣的打算。”
  “噢,是吗?”百里文瀚却并不生气,“我明白了。”
  “你明白就好。”若棠可不敢以为就凭她这么几句话,百里文瀚就会放她回大楚找楚千岚了,“那殿下打算什么时候放我离开?”
  “既然你坚信湘王爷对你情深意重,那么,等他前来接你时,我自会让你离开。”百里文瀚温和的笑着道,然而长长羽睫下掩着的眼眸深处却有冷光一闪而过。
  但是,楚千岚永远也不会有机会出现在你面前了。
  若棠狐疑的眯了眯眼。
  “怎么,不信我?”百里文瀚举杯,“那么咱们就来个约定好了,不管什么时候,只要湘王爷来了,想要带你走,我必定二话不说,将你拱手还给他。可阿棠,若是他没来,或者并非为你而来,到时候,你又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做我的皇妃呢?”
  “你好像很肯定王爷不会来,为什么?”
  “就当我比你了解他好了。”百里文瀚静了静,方才说道。
  “你是琉国皇子,第一次去大楚,就如此了解我家王爷,为什么?别说是因为我的缘故——”若棠淡淡道:“说起来,我家王爷是最无缘于皇位的人,殿下应该关注的,也只是太子晋王等人,但很明显,殿下用在我家王爷身上的心血似乎更多一些,殿下不打算告诉我一些什么吗?”
  百里文瀚愣了一会儿,方才笑了起来,他似无奈的摇了摇头,“我素来知道你敏锐,却不知道你如此的敏锐,不过阿棠,有些事不该由我来告诉你。倘若湘王爷他真的在意你,你想知道的这些事,都可以在他那里找到答案——看来,湘王爷瞒了你不少事情呢,这样,阿棠还是觉得他对你情深意重么?”
  若棠仿佛一下子被人戳到了痛脚,脸上的笑也再挂不住,倏地一下冷了脸,放下酒杯起身就走,“困了,回房睡觉,殿下自便。”
  说罢,扬长而去。
  百里文瀚见状,不但不生气,反而深觉愉悦,起身目送她离开,“明早一起用早饭吧。”
  不着急,日复一日的,总能慢慢瓦解掉她对楚千岚的信任与爱意。先是他有许多事情瞒着她,再来,永久的在她生命中缺席,让她相信她是真的被楚千岚放弃了,到时候,她就是他的了。
  经得起等待的感情,就如这陈年佳酿,历久弥新,也别有一番滋味。
  他有的是时间与耐心跟她慢慢磨。
  只要她在他身边,就总会有被打动的那一天,他相信。
  ……
  若棠走了,百里文瀚依然留在观月亭里,只是也没继续喝酒,让人将酒封存了,送到若棠的院子里去。
  他要让她知道,所有好的东西,他都愿意捧到她面前,不管她是不是不屑一顾。
  又坐了一会,诗琴匆匆忙忙赶了过来。
  “她睡下了?”
  诗琴偷觑百里文瀚一眼,月光下,他不仅俊脸温柔,连声线都温柔的似要醉人,不过诗琴比谁都清楚,他这样的温柔,全是因为提及正院那位娇客的缘故。
  “是,沈姑娘回去便睡下了。”诗琴低着头膝行到百里文瀚面前,双手掌心往上,托着一颗黑黝黝的药丸:“这是奴婢在沈姑娘屋里发现的,应该是今日在骊山上,有人趁机给她的。”
  百里文瀚捡起那粒药丸来,蹙眉仔细端详了片刻,“一共有多少,她放在何处的?”
  “不过只有五六粒的模样,晚间用膳时,奴婢见沈姑娘趁人不备时已经服用了一粒。”诗琴细细的回答道:“沈姑娘仿佛很看重这东西,虽是放在锦盒里,却拿锁锁了一道又一道。”
  “将此物即刻送到卓大夫那里,明日一早,我要知道答案。”百里文瀚皱着眉头,将药丸重又交到诗琴手上。
  “是,奴婢这就让人送过去。”
  ……
  夜色幽幽,若棠赤着脚悄无声息的下床来,梳妆桌上的锦盒看起来一点儿也没被人动过手脚的样子。
  她无声的勾了勾嘴角,拿出钥匙将上了两道锁的盒子打开,取出里头的荷包,再将荷包里的小瓷瓶拿了出来。
  圆圆的药丸一粒一粒滚落在她掌心,她只扫一眼,嘴角的笑意就更深了些。
  楚千岚,你千方百计不肯告诉我的事情,总有人会告诉我的!
  就从,这一粒药丸开始吧。
  ……
  琉国皇宫。
  琉国国主百里煌的养心殿里灯火明亮,勤政爱民的他此刻正聚精会神的坐在案桌后批阅奏本。
  随侍在一旁的已有些年纪的福公公看一眼看头的天色,又看看百里煌专注的神情,上前来规劝道:“陛下,时辰不早,您该歇下了。”
  百里煌却头也没抬,“不急,待朕批完了眼下这些再说。”
  话音刚落,就见一个小内侍急急忙忙走进来禀告道:“陛下,淑贵妃娘娘过来了。”
  话还没说完,一直埋首政务中的百里煌立刻站起身来,虽已过了不惑之年,鬓发间稍染银色,但其保养得宜的面孔依然俊逸非常,不过因为身处高位,让人一眼看去,只觉得威仪端肃而忽略了他的俊逸之姿,更兼眉间那深深的眉间皱褶,更是让人轻易不敢在他面前放肆。
  “快让她进来。”
  一直愁眉苦脸的福公公已经眉开眼笑的迎着提了食盒进殿来的淑贵妃,边行礼便说道:“幸而是贵妃娘娘来了,否则今晚陛下还不知道要忙到何时去了?”
  淑贵妃穿了一身颜色柔和的寻常的宫装,然而再寻常的衣裳穿在她身上,都会变得不寻常起来。她将食盒交给福公公,不赞同的看向百里煌:“妾身便知道,您是不会这么早歇下的。陛下,国事虽然重要,但您也要保重身体啊。”
  百里煌牵了她的手,柔若无骨的白皙的小手略有些凉,他忙拿自己的手替她捂了捂,“虽已是春天,夜里风还是凉的,你若有事,叫人过来说一声也就罢了,何苦自己跑过来,万一着凉受寒了,可如何是好?”
  “臣妾若只随便喊个人过来,又岂能劝得动陛下放下奏折去歇息?”淑贵妃似有不满的嘟了嘟嘴,她本就保养的犹如二八少女,因而做起这样的动作来,不但不让人觉得反感,反而叫人觉得可爱。宏斤亩巴。
  百里煌当即就笑了,爱怜的揽着她往内殿走去,“可是又亲自下厨了?做了什么,朕都闻到香味儿了。”
  “给您做了药膳水晶鸡并龙井竹荪汤,都是滋补身体的。”淑贵妃温顺的回答道,一边指使福公公,“快将那些奏折都收起来,陛下用了宵夜便要歇息了。”
  她柔软的嗓音不带一点强势的意味,但福公公已经笑着应了:“是,娘娘。”
  而百里煌也只是笑着摇摇头,颇有些无奈的模样,一进入殿内,就挥手令服侍的宫人出去了。
  淑贵妃服侍他换了舒适的寝一衣,将他按坐在椅子里,亲手舀了汤递到百里煌面前,“陛下快喝。”
  百里煌笑微微的瞧着她,却不伸手去接。
  “这一路过来,早已不烫了。”淑贵妃嘴上这般说道,还是将碗收了回去,舀起一勺细细的吹了,方才递到百里煌嘴边。“您呐,就是想使唤臣妾。”
  “旁人朕还不想使唤呢。”
  淑贵妃白皙的脸皮在百里煌瞬也不瞬的注视下,慢慢的晕上了红霞来,羞涩的婉如新婚少妇。两人这般如同青年夫妻般相处的融洽自然,其中恩爱叫外人看了,定然要闪瞎外人的狗眼。
  “那您永远不许使唤旁人,只使唤臣妾就够了。”淑贵妃扑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仿佛任性一般的要求道。
  “有了你,朕还要什么旁人?”百里煌握着她将要收回去的小手,“蓉儿,朕虽然让你宠冠后宫,但到底也不能让你成为皇后,你可会怪朕?”
  “煌哥哥,你千万别这么说。”淑贵妃伸手捂住他的嘴,“想当初,蓉儿以……以那样的身份回来,想都不敢想你还会接纳蓉儿。这些年你对蓉儿的好,点点滴滴蓉儿都记在心里,蓉儿已经无以为报,只求能在你身边一直服侍你,至于旁的,蓉儿从未想过,也从不会在意——你是知道我的,对吗?”
  “说到当年,都是因为朕才让你受了那样的委屈,朕对你好是应该的。”百里煌说着,轻轻将淑贵妃揽进怀里,那样珍视的模样,不论叫后宫哪个女人见了,都要嫉恨的红了眼睛。
  淑贵妃温顺的靠在他怀中,没有说话,然而眼泪却无声的大颗大颗的滚落下来,很快就浸透了百里煌单薄的里衣。
  “怎么了?可是王后又无故给你气受了?这女人,朕若不是瞧在她上官一族的面子上,早就将她废了……”
  “不是的,王后近年来对我很是客气。我只是……只是想到了我们那可怜的孩儿,才忍不住……”淑贵妃揪着百里煌的衣裳,依然无声无息的流着眼泪,“这么多年了,臣妾都不知道他长成了什么模样?昨晚臣妾梦见他,他还是那样小小的模样,被人欺负了,便跑回来找我哭诉。臣妾每每想到此,都恨不能、恨不能立刻死去了才好。”
  “说什么傻话?”百里煌心疼的替她擦拭着眼泪,她这样无声无息的哭泣,比旁人那样大哭大闹更让人心疼万分,“当年若带上他,你也不能平安顺利的回到朕身边来。若说亏欠,也是朕亏欠了他。你也不要太难过,大楚那边传来的消息,不是说他已经在来琉国的路上了?等他到了琉国,朕会好好补偿他,你且放心吧。”
  “我听说那孩子性子极倔,在大楚那边名声也不好听,怕他即便是来了,也无济于事。”淑贵妃露出担忧的神色来,“何况,他来了,我们也认不回他……”
  “这个朕会想法子,你不用担心。”百里煌耐心的安抚她。
  淑贵妃边当真破涕为笑,“说起来,当年在行宫,若姚嫔母子没有一尸两命的话,她那孩子跟咱们的孩儿怕也差不多大小。”
  百里煌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随即像是被她的话提醒了一样,“你可还记得,梁嫔当年生下的那个孩子?”
  淑贵妃一脸懵懂的看着他:“记得啊,那孩子自小身体不好,养在行宫里头,如今也有二十了吧?”
  “那孩子早就不在了。”百里煌沉声说道,脸上怒色一闪而过:“那孽子,你都不知道他背地里做了些什么,在行宫里胡作非为也就罢了,竟还常常偷跑出去,最爱逛那烟花柳巷之地,染了一身脏病!”
  “啊!”淑贵妃震惊之极,“怎么臣妾从未听闻过?”
  “也是怕吓到你,这才没有告诉你,更何况,这么丢脸的事,朕也没脸让天下人知道,当年他死了,朕也没让他入皇陵。”他说着,话锋一转,“蓉儿,你看,若咱们的孩儿回来了,便让他替了那孽子如何?只说他病已经养好了,将他接回京城来。梁嫔早已死了,到时朕昭告天下,把他记在你的名下。如此,只是委屈了你……”
  “不委屈不委屈。”淑贵妃拼命摇头,眼泪又成串成串的落了下来,“只要还能见到他,听到他叫我一声母妃,我就心满意足了。煌哥哥,谢谢你,谢谢你!”
  “说什么傻话,那也是朕的孩儿。你既同意了,朕这就着手安排起来,你且安心等着。”他顿了顿,忽然笑起来:“听闻他跟他三哥一样,长得极像朕,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臣妾倒是见过他们捎带回来的画像,他的确长得很像三皇子。”淑贵妃搂着百里煌的手臂,“陛下,臣妾能盼来这一天,便是叫臣妾立时去死,臣妾也没有遗憾了。”
  “等他回来了,你这做母亲的,不得张罗着给他议亲娶媳妇?哪里能说死就死了?”百里煌不悦的皱起眉头。
  淑贵妃先是高兴,而后又有些迟疑:“皇儿在大楚是娶过王妃的……”
  百里煌冷哼着打断她:“快别提他那个臭名远扬的王妃了,以为朕不知道大楚皇帝是什么心思,故意给朕的皇儿娶那样的女子进门,不过就是为了羞辱皇儿,羞辱朕跟你!那样声名狼藉的女子,如何能做我皇儿的皇妃?等他回来了,多少名门贵女等着他挑,你且一定要仔细把关,咱们委屈了他那么久,怎么能再叫他委屈下去。”
  淑贵妃软软的依在百里煌怀里,柔声应道:“是,蓉儿都听你的。”
  她的嘴角,在百里煌看不见的角度,悄无声息的勾了起来。

  ☆、177 要活的

  天将蒙蒙亮,百里文瀚已经着好皇子朝服,准备上朝了。
  正要翻身上马,就见人领着府里的卓大夫快步走了过来。
  他挥一挥手,让小厮将马牵到一旁,等着卓大夫朝他走近。“怎么样,那药是做什么用的?”
  卓大夫拱手行了礼,方才翘着花白的胡须说道:“殿下,这药乃是剧毒之物,是有黑蜘蛛、毒蝎子、毒蜈蚣、以及最毒的红蟾蜍和蓝蟾蜍等物制成,老夫细细分辨,还发现了人血掺在其中。”宏他记弟。
  百里文瀚原本含笑的嘴角立刻绷得紧紧的:“你说这是大毒之物?若寻常人服了,会如何?”
  卓大夫奇怪的看他一眼,“寻常人服了,快则几息间,慢则一盏茶功夫。定然七窍流血而死!”
  百里文瀚负在身后的手攥握成拳,“若是服之,却并没有性命之忧,又是怎么个说法?”
  方才,他还跟她一道用了早膳。若说即刻就要七窍流血而亡,为何她竟一点事都没有的模样?
  卓大夫沉吟,摇头道,“殿下这种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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