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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王无情-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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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有那不怕死的将她说的话传出去,不管成妃还是皇后,她都不想得罪。
虽然据说除夕会有大事发生,太子晋王都捞不到好,但那是在前朝,祸不及后宫这个规矩,若棠还是听说过的。
太后闻言,倒也不勉强她,“连哀家都说不好,你又能说出个什么甲乙丙丑来?罢了罢了,不说这些恼人的事了。”
若棠松了口气,她就猜到,皇太后要听的,并不是她的意见或建议,倘若她要真的说出皇后跟成妃哪个不好的话来,太后说不定都要疑心她是不是跟皇后或成妃当中的一个暗中有往来了。
这些高高在上的贵人啊,他们真正相信的,怕也只有他们自己而已。
……
金碧辉煌的俪贵妃宫中,听完了打探消息的宫人的回话,容貌绝美的俪贵妃气急败坏的将手里的杯盏砸了出去,“那贱人到底有什么本事,太后居然单独留下了她说话?”
她脚边跪着正为她捶腿的宫女连忙说道:“娘娘您别闹,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当。依奴婢说,那湘王妃也就会点阿谀奉承的本事罢了,您又何必与她置气呢?”
“那胆大包天的贱人,连本宫都敢顶撞,本宫只要一想到她那张得意的嘴脸,就恨不得……”恨不得划花她那张迷惑了湘王的脸!
那宫女伏在她脚边,低垂下的眸光轻轻一闪,轻声说道:“娘娘,过两日就是除夕宫宴,除夕夜湘王妃势必要进宫来的,当晚内外命妇一堆人,娘娘若是想……定然能够心想事成的。”
俪贵妃愤怒的神色微微一动,“除夕宫宴?你说的没错,就算她有个什么,谁又能怀疑到本宫头上来,本宫可得好好想想,到时候要如何回报她对本宫的不敬!”
……
若棠出了皇宫,便直奔平国公府去。
整个平国公府都陷入一片愁云惨雾当中,便连给若棠引路的丫鬟婆子亦是面有凄色,余四少夫人抹着眼泪在二门口迎接她。
她双目红肿的迎着若棠,语音沙哑的问道:“湘王妃这是打宫里出来的?”
“是,一早去宫里看了太后,太后十分挂记国公府,便让我直接过来了。四少夫人,不知道国公爷与夫人眼下如何了?”若棠担忧的询问道。
余四少夫人拉着她的手坐上了软轿往后院走去,话还没出口,眼泪就先落了下来,“母亲她昨日去晋王府,悲伤过度晕厥了过去,等她醒过来,听闻小姑的尸身被一把大火烧的……惨不忍睹,一口气没上来,又晕了过去,送回府里后,一早倒是醒了过来,却……”
若棠心急如焚,“夫人到底怎么了?”
可千万别因为放火的事而令李氏有个什么差池,那她真的没办法对晋王妃交代了。
余四少夫人叹口气,眼泪落得又急又快,“不吃不喝,也不说话,就那么睁着眼睛不停的流泪。谁跟她说话,她都像听不到似的,因为小姑去世,父亲亦是悲痛难当,母亲又是这般,父亲急的一夕之间,头发胡子全都白了……”
若棠深觉自己是个罪人。
她原是觉得,若让国公爷夫妻两个知道晋王妃只是假死,会让他们的悲痛看起来不真实,为了取信于人,她才做下瞒着他们二老的决定。可哪里能想到,因为晋王妃的死遁,他们会伤心难过成这样。
到底,她还是错误的低估了真正心疼儿女的父母面对这样的噩耗的悲痛程度。
等真正见到成国公时,若棠才知道余四少夫人的话一点水分也没掺,他不仅头发胡子全白了,腰身似也一夜之间被压得直不起来了,苍老佝偻的若棠都不忍看,低头行礼时,鼻子一酸,眼泪差点就下来了。
“好孩子,你有心了。”平国公白发颤颤,“快进去看看你义母,跟她说说话,好歹劝她吃点东西。”
这个戎马生涯一辈子的到老了也没弯下他腰身的老人背过身去抹掉眼角的眼泪,丧女之痛彻底的将他打垮了。若棠咬住唇,才没脱口将晋王妃的事当众说出来。
“您放心,我一定好好劝义母,您也要保重身体,不然姐姐知道了,定然要担心心疼的不行的。”若棠劝了一句,不敢再多看国公爷一眼,逃也似的进了李氏的房间。
李氏果如余四少夫人所说的那般,便如全然没有知觉了一般,只是躺在床上,原本略有些丰腴的脸颊深深的凹陷了进去,双目无神的望着帐顶,眼神麻木而茫然,无声无息的流着眼泪,仿佛将自己放逐到了全然悲痛的世界中,再不理会身旁人的感受。
若棠对跟着进来的余四少夫人说道:“能不能让我跟义母单独呆一会?”
虽然她的要求有些奇怪,但余四少夫人还是二话没说,将屋里的丫鬟婆子遣了出去,自己亲自将门从外面关上前,认真的拜托若棠道:“你一定要好好劝劝母亲,太医说了,再这样不吃不喝下去,只怕……”
“你放心,交给我吧。”若棠对她保证道。
屋里只剩下若棠后,她急急返身回到李氏身边,握住李氏的手,轻声唤她:“义母,是我来了,我是阿棠啊!”
李氏毫无反应,若棠又说了两遍,李氏依然呆木木的眼也不眨的流着眼泪。
若棠想了想,凑在她耳边,小声说道:“义母,姐姐没有死。”宏布沟扛。
她一连说了好几遍,李氏依然半点反应也没有。
若棠不由得有些着急了起来,“义母,您相信我,您的女儿芙蕖,她并没有死,她还好好地活着,肚子里的孩子也没事,他们娘儿两个都好好的!”
她缓慢又加重语气的一字一字的对李氏说道。
说完这句话,李氏茫然的眼神似终于有了点焦距,她缓缓地眨了眨眼睛。
若棠见状,连忙又将刚才那句话重复了一遍,“您知道我的,我骗任何人,也绝不会拿这样的事情来骗您。芙蕖姐姐真的没事,她没死!”
“真、真的?”李氏终于将若棠的话全听了进去,闻言就要坐起身来,紧紧反握住若棠的手,那种渴望又害怕的眼神,眨也不眨的望着若棠,“可是,可是我亲眼看过的,那棺材里躺着的,就是我的女儿芙蕖……她,她气息全无浑身冰冷,又怎么可能还活着?对了,还有那场大火,我也看到了她被大火烧的面目全非……”
说到这里,李氏又激动了起来,大口大口喘着气,似上不来气一般。
若棠连忙伸手拍抚她的后背助她顺气,一边急急地解释道:“你先前看到的的确是姐姐没有错,她服用了假死药,才会气息全无浑身冰冷。后头那场火烧起来的时候,我们就从灵堂下的密道里,将姐姐换出来了,被烧的那具尸体,是从乱葬坟里找出来的,不是姐姐!”
李氏犹自不敢相信,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看着若棠,“真的?你说的,可全是真的?”
“义母,我怎么敢拿这样的事情来哄你?”若棠扶着她,耐心的与她说道,“您有多爱姐姐,我还能不知道吗?我这会骗了你,到时候拿不出个姐姐来赔你,可要怎么办?”
“那现在芙蕖在哪里?她可是安全?身边都有什么人?”李氏又急急的追问道,也不等若棠回答,就硬要强撑着起身,“不行,我得亲眼看到她,看到她我才能相信……”
“义母,您先别急,听我说好吗?”若棠将语气放的更柔和了些,“您现在还不方便去见姐姐,您没听明白我的话吗?姐姐吃了假死药,在世人眼中,您的女儿,晋王府的晋王妃已经死了,您明白吗?”
李氏愣了愣,这才抓住了重点:“假死药?芙蕖为何要死遁?”
“因为晋王要谋反!”若棠贴着她的耳朵,用小的不能再小的声音说道,“倘若姐姐不吃假死药,晋王谋反,到时候,姐姐才真的活不成了,您现在明白了吗?”
李氏这一辈子也是经了风浪的,闻言便明白了过来,她一把捂住了嘴,才没让自己尖叫出声。她看向若棠的眼里满是激动、惊喜、欣慰还有感激:“好孩子,你救了芙蕖,就是救了我的命啊!”
☆、163 有古怪
李氏喜极而泣的将若棠紧紧抱在怀里。
若棠实在担心她从大悲到大喜的不稳定的情绪会让她的身体承受不住,便忙劝她道:“义母,您千万要冷静些,这般大悲大喜身子承受不住怎么办?姐姐往后还要依靠您二老呢。”
“是是是,你说的很是。”李氏忙里慌张的抹着眼泪,“往后我那可怜的女儿还要我来照顾。我不能倒下——这就让她们把饭菜送进来,我要吃饭,我要起身,我要去看看我可怜的女儿。”
她要亲眼看到她的女儿,才能放心的下来。
这是一个母亲的心情,若棠没有做过母亲,自然无法感同身受。
“您先等一下好吗?”李氏此时满心都是女儿,有些想不到的事也只好由若棠来提醒她。
不过若棠还没说出来,李氏已经抢先开口了:“好孩子,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不能表现的太过异常,否则旁人就该起疑了。国公府人多口杂,除了老爷我不会对任何人说的,此事关系重大,我晓得该怎么做!”
她眼中神色热烈而坚定,那是一个母亲誓死要保护自己孩子的决心!若棠闻言放下心来,甚是歉意的对李氏说道:“原本在计划之前就应该知会你们一声,这样,你们也不会难过成这样了……”
“不不。”李氏摆手道:“不告诉我们是对的,否则知道芙蕖还活着,知道被火烧的不是她,我们老两口但凡露出一点反常的举止来,也会令人起疑心的。我明白。你们都是为了计划能够更顺利——阿弥陀佛菩萨保佑,总算我那可怜的女儿她还好好地活着。这就够了,这就够了。”
任何事情,都不及这一件重要!
若棠都忍不住生出了羡慕来,被这样的父母毫无原则与要求的爱着,该是何等的幸福啊!
李氏一连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将激动的情绪平复了下来,她感激的拉着若棠的手。“外人都说我们家芙蕖命好,全家从上到下都喜欢她疼爱她,那是他们不知道,我们芙蕖有多懂事,多招人疼爱。她性子烈,却从来不跟家人里闹脾气使性子,就是她那些嫂子。也没有一个不是满口夸她好的。都说老天爷是公平的,他让芙蕖在我们大家的宠爱下长大,却将人生中的障碍全设置在她出嫁以后。但到底,老天爷还是偏爱她,让她结识了你这样的好孩子,才能经历这许多的波折后,捡回一条命来。阿棠,若是没有你,我的芙蕖哪里还能活得下来?你不知道,我心里有多感激你,恨不得把国公府的一切都给你……”
“义母。您可别再说了。”若棠吓得连忙摇手,“您要是真的将国公府的一切都给我了,义兄们还不得找我拼命啊!”
“他们敢!”李氏颇有气势的皱起眉,但因大悲之后水米未进,这气势就打了折扣,“你是我们全家的恩人,往后若有什么事,只管跟国公府提……”
“义母,我救姐姐不是为了国公府的人情。”若棠认真的说道,“我跟姐姐投缘,她几番护助与我,我心里是真的将她当成亲人看待的。什么感激什么恩人的话,您往后可别再说了,不然我可要觉得您没拿我当自己人呢。”
“好好,我不说了不说了,咱们就是自己人,是一家人。”李氏急忙说道。
两人将话说开,若棠又将如何搭救晋王妃的事仔仔细细的说给李氏听,听的李氏又紧张了一场,“也是你们胆大心细,才能搭救成功。对了,小周先生,改日得了空,定要请他到府里来,好好感谢他才行。”
她心满意足的靠在床头,充满了感激与虔诚的说道:“这件事你不许推辞,若不是他鼎力相帮,事情也不会如此顺利。更何况,如今芙蕖还靠着他照顾,这是一定要好好感谢他的。只是周家……”
她说着,又发起愁来,“周家乃是积富之家,寻常谢礼周先生定然是瞧不上眼的。”
说着,眼睛就是一亮:“对了,咱们余家有个先祖传下来的传家宝,周先生或可看得上眼……”
“好了义母,您就别再烦恼谢礼的事了。”若棠好笑的打断她,“我小舅那里,自有我……”
“我知道周先生定是为着你才相助于芙蕖,可是不管如何,他对咱们余家有大恩是事实,你的恩情咱们可以不说,但周先生却又不同,这件事你就别管了,反正芙蕖住在他那里,等我见过他,再当面与他致谢!阿棠啊,我什么时候能去看芙蕖?”
“你且忍到晚上吧,快要过年了,城里没有宵禁,晚上出门也不打眼。不过您还是要适当的乔装一下,稍晚我亲自来接您。”昨晚她生怕被小舅抓住捶一顿,也没等到晋王妃醒过来就先跑了,正好今晚跟李氏一道过去看看她。小舅再细心,到底是个男子,晋王妃自小娇生惯养长大,又有着身孕,若有什么疏忽就不好了。
李氏自是满口的应了,紧紧握着若棠的手,“那我晚上等着你过来,是了,正门不能走,你到侧门接我可好?”
两人就又将晚上要出门的细节商量了起来,稍晚一些,若棠便将门打开,门外直溜溜的站了一长串焦急不安的人,见到若棠出门来,连忙围了上来,心急的余四哥还不住伸长脖子往门里看去。
晋王妃的灵堂失火后,余家四兄弟等到火被扑灭,亲自将“晋王妃”的尸骨从残桓断壁里头扒拉出来后,二话不说就抢回了平国公府,重新设了灵堂,因而平国公府的人全都在家里,一个也没有去往晋王府上。
虽然这样的行事极为不妥,但皇帝都没说什么,御史台也不好就这件事大做文章,毕竟这晋王妃可是死在太后宫里的,若是牵扯出什么皇家秘闻来,搞不好可是要掉脑袋的大事,故而这极不合规矩的事,自皇帝起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底下也就没人敢说什么了。宏叉巨巴。
“怎么样?你义母可说话了?”
“母亲她可好些了?”
“是啊,母亲没有再哭了吧?”
众人七手八脚的问起来,就是没人有勇气进去看李氏一眼。为着家中唯一的女孩子,全家上下已是伤心至极,万一国公夫人再有个什么意外,估计这一大家子都承受不住吧。
若棠忙说道:“义母听闻我奉太后之命前来,得知太后这般关心关切,她老人家总算还是好些了。”
“真的?”大家都觉得不可思议,从晋王府回来,全家老小齐上阵,也没把李氏劝好了,就凭太后几句关切的话,人当真就好了起来?
李氏虚弱的声音从屋里传出来,这才给若棠解了围,“行了,湘王府还有事,别耽搁阿棠回府,给我送点吃的进来吧。”
一阵静默后,便是一阵兵荒马乱的忙碌。
“快快快,把你们母亲爱吃的菜全都送进来。”心急火燎的平国公下了命令就一头窜进了屋子里。
“我去我去。”
“锅上还炖着山药鳗鲡汤,大嫂,我随你一道去。”
“我也去。”
……
大功臣若棠哭笑不得的看着众人忙碌的跑来跑去的身影,也不在意自己被冷落,笑了笑,脚步轻快的离开了平国公府。
……
是夜,若棠按照约定,与楚千岚一道乘坐着一架普通的并不起眼的马车悄无声息的到了平国公府的侧门,往门上急促的敲了三下后,那门立刻便从里面打开,闪出两个相互扶持着的身影来。
李氏显然已经与平国公说了,这发须全白的老头一上车,就对楚千岚弯腰行了个大礼,若不是楚千岚拦得快,怕他都要跪下来了。
“国公爷不必如此,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楚千岚淡淡说道。
若棠扶着李氏坐下来,她换了身府里婆子的衣裳,将自己罩在深黑色的厚披风中,一应首饰全无,低调的不能再低调的打扮。
马车就在平国公夫妻二人急切的期盼中到达了目的地。
不等若棠去扶李氏,李氏已经跌跌撞撞的自己跳了下来,也顾不得自己的丈夫,提起裙摆就急急忙忙往院子里冲。
周厚元早已经收到若棠的信,得知他们晚上会过来,因此站在门口迎了迎。
不过平国公夫妻虽然看到了周厚元,但更心急自己的女儿,故而并未停下脚步与他打招呼。倒是若棠见他黑沉着一张脸,满是不悦的模样,连忙停下来询问道:“小舅,你这是怎么了?”
要知道她这小舅可是个心理素质极好的笑不离口的乐天派,寻常事情别说让他黑脸了,就连让他皱皱眉头那也一定是了不得的大事。故而若棠一见他这模样,自然担心的不得了。
“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才不会接下这烫手山芋,不知好歹的臭女人,气死我了!”周厚元毫无预警的抱怨了起来,气呼呼的就要走:“既然她家人已经来了,想必这里没我什么事了,我先走一步。”
若棠实在被周厚元的怒气惊的不轻,一把拉住撂挑子要走人的周厚元,“小舅,你先别走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跟芙蕖姐姐吵架了?”
按理说,小舅不是个轻易能被激怒的人,晋王妃也不是个胡乱发脾气的不知好歹的人,到底两人之间能发生什么事,把小舅气成这个模样?
楚千岚的眼力比若棠好得多,黑灯瞎火的也看到了周厚元额头上又红又肿的大包,诧异的问道:“小舅受伤了?”
一句话令周厚元的脸色愈发黑沉难看,冷哼一声,提脚就走。
若棠忙扑过去抱住他的胳膊,“小舅你先别走啊,你走了,芙蕖姐姐怎么办?她家里人来了,却也不好留下来照顾她,小舅你就受受累,再辛苦几日,我保证,过几天肯定一切都会变好的。小舅,拜托拜托啦!”
到底还是没办法拒绝若棠如此可怜兮兮的请求的周厚元不耐烦的瞪她一眼,方才转身进了院子。
若棠若有所思的瞧着他怒气冲冲的背影,托着下巴一副柯南状的与楚千岚小声说道,“你见过小舅发过这么大的火吗?”
楚千岚摇头。
若棠也不住的点头,“有古怪!”
“可以肯定的事,小舅这样反常,必定跟你的芙蕖姐姐有关。”楚千岚总结道:“走吧,进去看看。”
屋里,李氏与余芙蕖正抱头痛哭,而一向以硬汉示人的平国公则抱着他的妻女跟着一道哭。
若棠看着这副分明搞笑却莫名让她觉得心酸的画面,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真的不是她想出戏,实在是老国公那张眼泪鼻涕直飚然后不管不顾往老妻身上擦的举动太让人忍俊不禁了。
也不知道一会李氏发现一身眼泪鼻涕后,会不会爆捶他一顿。
好不容易一家三口哭完了,终于能坐下来好好说话了。
自然,眼含热泪的李氏又双手合十的感谢了老天祖宗与菩萨,当然也没忘感谢若棠与周厚元,这才发现女儿的救命恩人不在屋里,连忙问道:“周先生呢?”
因若棠一眼也没眨的留意着余芙蕖,果就见她听闻李氏提及小舅时,那神色微微一僵,极其不自在的模样。
小舅提及她时是气急败坏的,余芙蕖听到李氏提及小舅也十分不自然,果然很有古怪!
可是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若棠只觉得自己心里有一只名为好奇的爪子,在拼命的抓挠着她的心肝,真的好想知道啊!
“小舅在外面呢,你们一家人团聚,他就不进来打扰了。”若棠轻描淡写的笑道,顿了顿又似不经意的说道:“刚才外头黑,我也没注意,进来了才看见小舅额头上老大一个包,又红又肿的,那么大个人了,走路还这般不当心,真是不应该。”
她这般笑说道,不出意外的看见余芙蕖脸上的心虚与隐隐的怒意。
本就是一句极寻常的话,是说来试探余芙蕖的,平国公夫妻两个不会放在心上,关心了几句后,就又围着自己的女儿转了。
若棠见一时半会儿是轮不到自己与她说话,便拉着楚千岚又退了出去。
“你看到没有,提起我小舅时,芙蕖姐姐显然是不自在的。而且我敢肯定,小舅脑袋上那个包,肯定是芙蕖姐姐打的——哎呀,莫非我小舅他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嗜好,专就喜欢芙蕖姐姐这样的大肚婆?一时情难自禁的非礼了芙蕖姐姐,结果就被宁死不屈的她打伤了脑袋?”
“你再这样没大没小的编排你小舅,管你是不是宁死不屈,我肯定非常乐意把你脑袋也打个大包出来,你信是不信?”周厚元咬牙切齿的声音阴恻恻的响在若棠身边。
若棠跳起来就往楚千岚身后藏,一边对气的七窍冒烟的周厚元赔着笑脸,一边使劲儿掐着楚千岚的后腰肉,“小舅就在这里,你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害我被小舅抓了个现行!”
“我倒是想提醒你来着。”楚千岚觉得冤枉极了,她说起周厚元的坏话时,那眉飞色舞的模样,让他实在舍不得打断她。
若棠从楚千岚身后探出个脑袋,打量周厚元那黑的发紫的俊脸,“小舅,对不起嘛,我不是故意编排你的,但是谁叫你们两个要这么神神秘秘的,人家实在太好奇了嘛,要不然,你就告诉我,你那包到底是怎么来的好了。”
周厚元气恼的瞪她一眼,转身跨进乐隔壁屋。
若棠见他并没有要跟自己算账的意思,连忙拉着楚千岚屁颠屁颠的跟了进去。
“小舅小舅,你就告诉我吧,要不然今晚上我肯定要睡不着的。”若棠又使出她最拿手的撒娇手段来,可怜兮兮的求着周厚元,“你就告诉我告诉我嘛。”
楚千岚帮腔道:“你若是不肯告诉她,她晚上当真会睡不着,这对她的身体,很不好。”
他的意有所指,周厚元自然一听就明白了。
但看向楚千岚的眼神却有些狐疑,蝴蝶蛊会因为睡眠不好而发生变化?
楚千岚毫不犹疑的点了点头。
若棠哪里知道楚千岚与周厚元打的是什么哑谜,但见周厚元脸色似有松动的迹象,立刻严肃脸的说道:“没错,我睡不好,身体就会很不好的!”
周厚元没奈何,只得气道:“行了,装什么可怜。”
“那你快说啊。”若棠着急的催促他。
周厚元顿了顿,抓起桌上早已经冷掉的茶水咕噜一口喝下肚,似这才将满腔的火气暂时压制下去了一样,“昨晚上你们走后,那臭女人嫌在棺材里躺过,身上有味儿睡不着,指使我半夜三更给她烧水洗澡,这就不说了——”
说起来真是辛酸泪一把啊,想他周小公子,从小也是锦衣玉食仆从环绕着长大的,什么时候干过烧水这样的活儿了?就是出去跑生意,那身边也是带着服侍的人的。那臭女人一句话,他就得辛辛苦苦的去烧水,虽然从没干过这事,但凭他周小公子聪明过人的脑袋,总算是有惊无险的将热水烧好了。
等把水送进去,她就轻描淡写的道了声谢,就将他赶了出来。
这也没什么,再大肚婆那也是个女人,男女有别他也能够理解。
但是,偏偏这大肚婆自己行动不便,差点滑倒了,她在屋里一声尖叫,他自然以为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想也没想就冲了进去。
然后,最先看到的就是一颗光溜溜的洁白圆润的大肚子,紧接着,又是一声让他头皮发麻的尖叫后,还没回过神来的他,就被她抄起浴桶里的葫芦瓢打了过来。
若棠先是目瞪口呆,接着便是忍俊不禁,“这么说,小舅你确实看到了?那这一下,挨的也不算冤了。”
“什么不冤?”周厚元怒道,“那是我愿意看到的吗?若不是她没事在屋里鬼叫,我会冲进去吗?我再饥不择食,也不会对一个孕妇出手,还是那样一个丑的不能入眼的孕妇!你小舅我的品位没有这么糟糕!”
“我知道我知道。”若棠连忙安抚他,“我当然相信小舅你的人品了,你这样高风亮节助人为乐的正人君子,又岂会做出轻薄非礼孕妇的事情来?可是我知道,芙蕖姐姐却不知道啊。她跟你不过头一回见面,一时惊慌失措砸了你,也是情有可原嘛。让她给你道个歉,这个事儿就算过去了,好不好?”
“哼,只怕你这样想,那臭女人却不会这么想!”周厚元冷冷哼道,“人家防我跟防贼似的,要她跟我道歉?还是别做这白日梦了。”
“你消消气消消气,一会我去跟她说,她知道误会了你,定然会跟你道歉的,芙蕖姐姐不是那么不明事理又小气的人,这点我敢跟你保证。”其实若棠觉得,这事儿也怨不得余芙蕖,毕竟是个女人脱得光溜溜的时候,突然冲进一个男人来,第一反应估计都是出手痛打“色狼”的,再有,余芙蕖也不了解小舅,有那样的误会,会恼怒小舅也是正常的。
当然最冤的,的确还是她家小舅。
等那一家三口说完了话,平国公夫妻两个特地过来寻周厚元,要与他致谢时,若棠便趁机去了余芙蕖房里。
见到她进来,余芙蕖忙一把拉住她的手。
她见到父母为着她一下子苍老了不少的模样,自然也十分伤心难过的哭了一场,为着肚子里的孩子,也不敢狠哭,但眼睛还是又红又肿的。
“真好,虽然是这样偷偷摸摸的,但还能再见到他们,我就已经很知足了。”余芙蕖先开口说道,“我都听父亲母亲说了,得亏你们计划周全,才能万无一失的将我救出来。阿棠,真的,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激你才好了。”
“那义母他们有没有告诉你,整件事情中,出力最多的,其实是我小舅?”若棠趁机询问道。
余芙蕖脸上便浮上一抹红晕来,甚是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都说了——先前,我跟他之间有点误会,他可能很生气,你能不能代我跟他说声抱歉?”
☆、164 迎头而上
若棠丝毫不意外。
余芙蕖就是这样坦荡真诚又大方的人,是她的错,她就道歉认错,并不委屈或扭捏。
“我小舅都快气疯了,”若棠实话告诉她,“而且道歉的话。当面对他本人道歉不是更显得有诚意吗?”
依小舅的脾气,由若棠来转达余芙蕖对他的歉意,小舅不但不会觉得气消,反而觉得自己被敷衍了,恐怕会愈发的看余芙蕖不顺眼呢。
“你说得很是。”余芙蕖点头认同,脸上却露出一抹迟疑之色来,“阿棠,你小舅帮我甚多,我心里十分感激他。不过,虽说我是已婚妇人,可他到底是男子。这样独处一室,恐怕不大好。我娘的意思,她想把赵嬷嬷送过来照顾我,如此不但省了你小舅的麻烦,也免了许多尴尬,你看可好?”
“姐姐。”若棠握着她的手,“我也知道赵嬷嬷来照顾你是最好不过的,可是你想想,你眼下住的是什么地方,在这附近的邻居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普通百姓,寻常哪里用得起奴才?若是赵嬷嬷出现在这里,忙前忙后的叫人看见了。你说会不会令人起疑心?眼下这个节骨眼,还是要谨慎小心一些为好。”
余芙蕖忙道:“我也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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