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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王无情-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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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位俪贵妃有点意思。别人就算知道这事儿,也不会当着面儿就这么直白的问出来让人难堪,她却似乎毫无顾忌,就这么无遮无拦的问了出来。
  本性如此?
  真要是这么毫无心机的女子,在这深宫早被啃得骨头都不剩了,还能这样风光的来戳人痛脚?
  若棠颤颤巍巍的开口,“是。”
  说罢,眼圈迅速的红了,仿佛十分难堪。
  “唉,湘王向来为所欲为惯了。你别太难过,想必皇上已经斥责过他了吧。”俪贵妃假惺惺的安慰了一句。



  ☆、018 秘密

  若棠呐呐的说不出话来。
  原以为她这般木讷笨拙的模样,俪贵妃会觉得无趣转身走人。
  没想到俪贵妃仍是没有挪步,“听闻湘王妃出嫁前在家中发生了些事情?”
  若棠暗暗皱眉,这俪贵妃如此打人的脸,实在让人很讨厌。
  她咬了唇,脸色刷白,一副被惊吓到不知所措的样子。
  俪贵妃仍是不肯放过她,又清脆的笑了一声,“本宫还听说,昨晚湘王妃是在王府兽苑里度过的?湘王妃生的这样细皮嫩肉的,湘王怎狠得下心?本宫也算是你们的母妃,一会帮你好好教训教训王爷,叫他往后对你好一点。”
  若棠低着头,不安的道:“多谢娘娘的关心。王爷若知道贵妃娘娘这般关心我们夫妻,定然也会很感激您的。”
  俪贵妃脸上的笑顿了一顿,她顺口说的这些,不过只是场面话罢了。倘若这蠢妇真的将这些话全告诉了湘王,或者传到别人耳中,她一个皇帝的妃嫔插手皇帝儿子的事,且连人家后院里的事都知晓,一个窥视之名只怕跑不了。而身为皇帝的宠妃,为什么要窥视皇帝儿子府里的事……
  俪贵妃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再看一副懦弱畏怯模样的若棠时,眼里多了抹沉思,她那话是无意还是故意的?
  若是无意倒也罢了,若是有意——只怕这沈若堂并不是表面看来的这般懦弱无用了。
  俪贵妃觉得自己看人鲜少有走眼的时候,这会子盯着若棠看了半晌,却仍是瞧不出她是真笨拙还是装出来的。
  正犹疑不定时,楚千岚与端王说完话,折身走了回来。
  俪贵妃顿时忘记了正纠结的事,一双满是风情的美目便落在了他身上。
  她柔柔地看着楚千岚,眼中万千情意,如烟波流转,潋滟含光。
  若棠将头垂的更低了,哎哟我的天,她好像不小心发现什么了不得的秘密了。
  知道这样的秘密,可不是什么好事。一旦被人察觉,必定会被灭口处理。
  她还是当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不知道的好。
  楚千岚神色如常,甚至有些冷淡的与俪贵妃请了安,便道:“贵妃娘娘若没有别的事,我们夫妻就先回府了。”
  俪贵妃张了张嘴,有些急切的抬起手,似乎想要抓住楚千岚的衣袖。她身后那名宫女适时上前,恭声道:“娘娘,您该回去喝药了。”
  俪贵妃慢慢呼出一口气,笑着道:“是该回去了。湘王爷,本宫很是喜欢湘王妃,日后得了空便让她进宫来陪本宫说说话,你可舍得?”
  楚千岚音色平平,“这是她的荣幸。”
  俪贵妃又看了眼他,眼里闪过一丝失望,这才扶了宫女的手转身走了。
  身后传来喏喏小小的声音,“王爷,贵妃娘娘长得真好看,人也很好。”
  她嘴角的笑刚勾起,又听若棠说道:“而且娘娘好厉害,好多事情她都知道哦。”
  俪贵妃脚下一歪。
  “娘娘!娘娘您没事吧?”
  “快快,娘娘脚崴了,快抬轿辇来。”
  “太医呢,宣太医……”
  眯眼瞧着前方乱成一团,换若棠不动声色的勾起了唇角。



  ☆、019 偶遇

  回府的路上,湘王骑着马凑到马车边,“俪贵妃跟你说什么了?”
  若棠淡淡道:“贵妃娘娘没说什么,不过关心了王爷几句,嘱咐妾身好好照顾王爷。”
  她一顿,嘴角似笑非笑的翘起来,“妾身愚笨,很怕照顾不好王爷,有负贵妃娘娘的嘱托。”
  她话音一落,马车窗帘被唰的一声拉开,楚千岚那张俊美的难辨男女的脸便探了进来,刚好看到若棠嘴边那来不及掩饰的讥嘲与冷意。
  见她因猝不及防而僵硬的嘴角,楚千岚却缓缓笑了起来,仿佛将若棠的不屑抓了个正着而十分得意,他凑过来,那张红艳的薄唇几乎要碰到若棠的耳朵,“你吃醋?”
  一而再再而三的让这人看到自己的真面目,若棠也懒得在他跟前装相,淡淡道:“王爷在说笑?这笑话可不那么好笑。”
  “是吗?”楚千岚忽然抬手,勾了勾她的下巴,清淡的鼻息喷洒在咫尺距离的若棠脸上,慵懒一笑,“王妃对本王这么冷淡,本王心里很不痛快。”
  若棠鄙夷的瞥他一眼,不动不避的迎着他调笑的视线,“倘若我对王爷热情似火,王爷心里就痛快了?”
  当她三岁小孩哄呢。楚千岚不满这桩亲事,不管她怎么样,只要看到她,他都不会痛快的。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楚千岚轻言细语的怂恿道。
  “有些事不必试也知道结果如何。”若棠微微一抬眼,目光顺着窗口看向人来人往的大街上。
  她敏感的察觉有人正在看她。
  不远的布庄前,一个唇红齿白、目若朗星的少年郎正怔怔的看着她。
  他的眼神很奇怪,热烈的、愧疚的、躲闪的、却又忍不住追随着。
  若棠微微蹙眉。
  只是这样一个细微的动作。
  楚千岚几乎是立刻便转过头,顺着若棠的视线看了过去。
  那少年仿佛被吓了一跳,匆匆收回视线,脚步虚浮的转身离开,却不小心将挑着果子的果农撞到在地,框里的果子顿时滚落一地。
  少年窘迫的连耳朵都红了起来,忙不迭的丢下随身携带的荷包,以袖掩脸,跌跌撞撞的跑走了。
  “原来是谢大公子。谢大公子看见王妃激动的路都不会走了,怎么王妃却半点反应也没有?”楚千岚嗤笑道,目光却密密实实的审视着若棠的眼睛。
  若棠挑眉,心道原来这就是与她捉奸在房的谢敛,也就是她那善良美丽的好妹妹沈若兰的未来夫婿了。
  “本王在问你话。”没得到回应的楚千岚很不满,勾着若棠下巴的手指一紧。
  若棠吃痛,却只是淡淡的扬了扬眉,“王爷想看什么反应?”
  看来她有必要好好问问采青,那谢大公子跟她到底是如何被捉奸在房的。
  见她神色仍是冷淡,楚千岚松了手,冷笑一声,“过两天本王在府里办个赏花宴,邀了你那心上人来赴宴如何?”
  若棠微笑,“王爷不但喜欢绿帽子,还颇向往做那青楼瓦院拉客的龟公?”



  ☆、020 流言

  惹怒楚千岚的下场,若棠与采青被他无情的丢下了马车。
  看着绝尘而去的马车背影,采青忍不住跺脚道:“奴婢还从未见过这样小心眼的人!”
  心里越发替自家姑娘感到不值。
  若棠无所谓的笑了笑,“适应了就好。”
  这次得罪他,不过是被他丢下而已。以后少不了的摩擦,还不知道他要如何折腾。
  采青也知道抱怨无用,四下看了看,发现她们被扔在最繁华的街道上,便提议道:“姑娘,奴婢先送您到福鑫楼歇歇脚,再去套了马车来接您。”
  这般说着,却有些犹豫不定,“只是奴婢去了,您一个人……”
  若棠笑笑道:“我就呆在屋里不出来。”
  采青这才放下心来,扶了若棠的手,走进京城有名的金楼。一直将她送进安静的厢房,才匆忙下楼去租马车。
  既然答应采青呆在屋里不乱走,若棠便信守承诺不出房门一步。但屋里熏着香,着实有些闷,她便将窗户推开了,好散散屋里的香味。
  正要坐回去,却听邻窗传出一串清脆的笑声。这本与她无关,但她们接下来的话题却提到了她。
  “沈若堂到底是好运还是倒了八辈子血霉,竟嫁给了湘王爷。我虽然没见过湘王爷,但听我爹说,他这些年做的坏事简直罄竹难书,动辄便要打杀人,死在他马鞭下的没有一千也有九百。湘王这般残暴,也不知沈若堂能不能在他的马鞭下活下来。”
  “我还听说湘王府有个兽苑,里面养的全是吃人的凶兽,但凡谁惹了他不高兴,便将人丢进兽苑里,让野兽活活吃掉呢。你们说,沈若堂会不会也落得这样的下场?”
  “野兽吃人算什么,我可是听说过,湘王爷就爱吃人肉喝人血呢。听说他院子里每月都会失踪一名丫鬟,连尸骨都找不到,其实就是被湘王活活吃了的。”
  “啊!”
  一片恐慌的惊呼声。
  “真的假的?”
  “那沈若棠岂不是死定了。”
  “会被吃掉吗?”
  “说不定是被凶兽吃掉呢。”
  “沈若棠也太可怜了。”
  “可怜什么啊,她不知廉耻做出那种事来,寻常人早一根白绫吊死了,她倒好,不知怎么入了皇上的眼,若不是指婚给湘王爷,她也早就没命了好吗?”
  “说的也是。不过我认识的沈若堂,看起来不是那样的人。她跟沈若兰明明很要好的样子,怎么竟会做出勾引谢大公子的事来,我怎么想也想不通。”
  “知人知面不知心,你不要太天真好不好?”
  “就是。这些事都是从他们沈府传出来的,若不是真的,沈府早就站出来说话了。”
  “哎,东西送上来了,咱们快挑吧。”
  邻屋的人结束了对沈若堂与湘王的各种讨论猜测,纷纷挑起自己中意的首饰头面来。
  若棠立在窗边的阴影里,唇角自始至终噙着抹淡淡的微笑。
  早知道流言猛于虎,不知道楚千岚他自己知不知道在旁人眼里,他俨然已经化身为吃人肉的恶魔了?



  ☆、021 扑朔迷离

  采青很快租好了马车,扶了若棠上车,一边负气的说道:“照奴婢说,咱们干脆不要回去算了。”
  若棠知道她这样说也不过是发泄心里的不快罢了,便没有接话,待到马车启动后,若棠方抛出酝酿已久的问题来。
  “我跟谢大公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采青一愣,“奴婢不知道啊。”
  顿了顿,见若棠脸上并无伤心失意,便壮着胆子又道:“姑娘您自己也不知道?”
  “挨了一顿打,醒来就忘记了。”若棠面不改色的撒谎,若有所思的瞧着采青,“你不是我的贴身丫鬟吗?”
  “奴婢是在姑娘身边服侍,可姑娘从前不喜奴婢,”若不是碍着她是过世夫人亲自为姑娘挑的人,姑娘早就将她打发走了吧。“您的事,也从不与奴婢说,因此谢大公子的事奴婢毫不知情。但奴婢相信姑娘是被冤枉的,是有人要害您,要毁了您。”
  若棠见她咬牙切齿一脸忿忿的模样,斟酌道:“听闻当时我与谢大公子在外院书房,我怎么会去外院的书房,你当时不在我身边?”
  虽然她初来乍到,却也知道,深闺中的女子,轻易不好去前院的。
  采青虽疑惑主子竟全不记得前事,还是忍着愤怒认真的回答道:“那日早间,也不知什么人将一封信从窗棂塞进姑娘房里,您看了后便有些魂不守舍。奴婢因担心姑娘便多嘴问了一句,您却并不理会奴婢。”
  说到这里,眼神幽幽的瞧着若棠,显出几分委屈来。
  若棠忙安抚她:“以后再不会不理你了。”
  采青抿嘴,似有些害羞的笑了下,又接着往下说:“您想了一阵便道想去园子作画,让奴婢先去园子里准备,奴婢就去了。没想到不过那么一会子功夫,前院便传出姑娘您……”
  说着又咬牙切齿起来,“奴婢平日里瞧那谢大公子是个仁义君子,不想他竟将这一切全推到了姑娘身上,道是姑娘约他前去,还道您从前三番四次相约于他,他为着姑娘的名声才一直没声张。呸!那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分明是他三番四次在咱们院外鬼鬼祟祟的徘徊,还把这脏水泼到姑娘身上来!”
  若棠想了想,不带希望的问:“那封信呢?”
  若原本的沈若堂不是愚蠢轻信之徒,便是那封信有问题。她看了信并没有立刻出去,而是想了一阵,说明她其实也知道那信是有问题的。但最后她还是去了,说明那信里头必定提了什么她关心或忌惮之事。
  若还能找到那封信,就能知道沈若堂为何明知有问题还要前往外院的原因了。
  至于谢大公子,若棠回想方才见到的那个少年,他怎么看都不像是无耻之徒,那有没有可能,谢大公子其实并没有撒谎,他真的接到过来自于沈若堂的邀约?
  “您瞧了那信,便命采红将信烧了啊。”
  “烧了?”
  沈若堂自己烧的。
  那封信的秘密,难道就是对方欲要置沈若堂于死地的原因?若果真是,那明明该是很好的护身符,为何沈若堂却要烧毁?
  若棠愈发觉得真相扑朔迷离了起来。



  ☆、022 无足轻重

  “虽然奴婢不知道那日到底是怎么回,不过采红应该知道一些。”采青见若棠若有所思,忙道,“那日是她陪您一道去前院的。”
  “采红?”若棠脑海里浮现出那个漂亮却显得轻浮谄媚的丫鬟模样来,她一睁开眼就不喜欢在跟前伺候的采红,一看就是个精明刻薄,心术不正的。
  也难怪沈若棠难逃算计,那采红估计在此事上出力不少,回去是得好好审一审她,看她都知道些什么。
  “您醒后一直没问过当日之事,奴婢只当您全放下了,”采青道,“姑娘,如今再要查之前的事,恐怕有些难了。”
  毕竟她现在已经出嫁了,再把手伸回娘家,会让人诟病的。况且,眼下她们已经举步维艰,要人没人,根本腾不出手来查这些事的。尤其,刚才采青也看到了谢大公子,她下意识的不愿意主子再跟此人有什么瓜葛了。
  若棠并不知道采青的担忧,只淡淡道:“先回府,别的以后再说。”
  采青便松了口气,忽然提议道:“姑娘,不如咱们在王府门口闹一闹再进去?就当咱们没银子租马车,请府里送银子来?也让人看看王府都是怎么欺负咱们的!王爷将您就这样丢在半道上,传进皇上耳里,少不得要将他骂一顿了,便是给您出出气也好。”
  “没用的。”若棠微微苦笑,皇帝若当真有半点看重她,就昨晚楚千岚将她丢进兽苑的事,皇帝便会斥责他一顿,可皇帝只当什么都不知道,敷衍应付他们几句,甚至连视线也不曾在她身上停一停,可见在皇帝心里,不论是楚千岚还是她,都是无足轻重的。
  她只是想不明白,皇帝到底为什么会促成这一桩看起来就很荒唐的亲事。
  “不必做无用功,免得到时候不自在的还是咱们。”想要别人没脸,关键得是那人还要脸,楚千岚像是个要脸的人?
  采青撇撇嘴,不再胡乱出主意了。
  马车很快到了湘王府,采青扶着若棠下车,扣响侧门门环时,若棠侧首看了高大光亮的正门一眼。
  ……
  王妃被王爷扔半道上的事,在若棠还没进府前府里就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了。
  邓侧妃舒心的躺在软椅里,脚边一左一右跪着两个小丫鬟,正神色认真的给她捶着腿。
  紫黛将晾的正好的茶递到她保养的非常仔细的手里,笑着奉承道,“娘娘说的果然没有错,那位虽虽身份贵重,却着实不需要上心。”
  长得再漂亮又如何,身份再尊贵又如何,讨不了王爷的喜欢,一切都是白搭。
  邓侧妃呷一口茶淡笑道:“空有其表,王爷便是开始喜欢她几分,过些日子还是得因为寡淡无味而厌弃她,她根本不需要我多在意。倒是那个叫采红的丫鬟——”
  紫黛立刻咬牙道:“方才王爷回来,便让人去叫了那贱人去服侍。奴婢瞧着那贱人野心不小,娘娘可不能大意了。”
  邓侧妃眼神幽幽,“那就看她都有什么本事,能将王爷迷到什么地步了。”



  ☆、023

  若棠一回到王府就让采青去找采红。
  没办法,肯跟她嫁到王府来的,只有采青和采红两个,为着沈府面上好看,倒是给她陪嫁了不少人,可是有什么用,那些人根本不听她的,才一进府,就被楚千岚打发了个干净。她屋里倒也不缺人,可王府的人,她们更指使不动了。因此就连跑腿这样的事,也得采青这个大丫鬟亲自去。
  采青回来的很快,若棠见她独自一人回来,满脸又阴云密布,便知道她这趟是白跑了,可能还受了采红的气。
  果然,采青恨恨道:“采红那贱蹄子,如今是攀到了高枝,连您也不放在眼里了,气死我了?”
  那丫鬟有一双不安分的眼睛,若棠早看出来了,“既如此,你且转告她一句话,叫她有空过来取她的身契吧。”
  “姑娘!”采青大惊失色,“您就这样放过了她,还要把身契给她!”
  若棠叹道:“你不这样说,她怎会过来。”
  采青眼睛一亮,“姑娘好计策,奴婢这就去。”
  这回,采红来的比若棠预料的还快,她一进来,便难掩激动的跪了下来,“奴婢多谢娘娘的再生之恩!”
  若棠见她一副桃花满面激动难抑的模样,笑了笑:“起来说话——采青,你去屋里的箱笼里将身契找出来吧。”
  采青装出副愤怒的样子,摔摔打打的进了里屋。
  采红脸上显出几分尴尬来,然而眼里难掩的却是愤怒——这样给她没脸,等她成了王爷的人,定要让采青哭着跪着求她放过她!
  “我这里有些事记不大清了,趁着你还在我屋里,不然日后怕是没机会再问你了。”若棠温温柔柔的说道。
  采红也早就知道楚千岚半道上丢下她的事因此心里早看不上若棠了,脸上却还做出副感激恭敬的样子来,“娘娘您有什么话尽管问,奴婢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他们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害我?”若棠直言不讳的开口问道。
  “啊?”采红先还有些茫然,随即小心陪笑道,“娘娘您说什么,奴婢怎么听不懂。”
  “谢敛。”若棠看着她,徐徐吐出这两个字。
  她不能说的太多,毕竟她知道的也不多。
  有身契勾着采红,想来她会吐出些有用的信息来。
  采红眼珠子转了转,还是想要糊弄过去,“谢大公子的事,奴婢所知并不多啊。奴婢只知道谢家乃大楚的名门世家,跟咱们府上二小姐是早年就定下的亲事,平日里常过府来玩,有时候您也会一起玩儿……”
  若棠听着她东拉西扯的敷衍,也不打断,只等采青拿着她的身契出来,对上她粘在身契上那激动的急切的目光,若棠淡淡笑道:“你知道我想听的是什么。说得好,身契就此还了你,说的不好,只好委屈你继续服侍我了。”
  采红看着近在眼前的身契,激动的眼睛都红了,原本她只敢想想王爷身边通房丫头的位置。若她当真有了自由身,成为良民,便能像秦、刘两位侍妾一样……



  ☆、024 成全

  若棠不再说话,也不再看采红一眼,只慢条斯理的端了手边茶水来喝。
  啧,这茶可真难喝,又苦又涩还有股子陈年的尘味儿。也难为邓侧妃不知翻箱倒柜多久才能从王府的库房里翻出这茶叶来。
  她放下茶杯,再不肯碰一下。
  能把王妃当的这么憋屈的,她大概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唯一一个了。
  正暗自自嘲着,就听底下的采红咕咚一声吞了一大口口水,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
  若棠于是抬起温和的眉眼来,鼓励般的对她轻笑了笑。
  “谢大公子的事,奴婢真的知道的不多。”她说。
  若棠沉下眼睛。
  采红不知为何心里一慌,连忙道,“但是娘娘您与谢大公子事发之前,二姑娘屋里的小婵来找过奴婢,她也没说什么,只叫奴婢将一封信找机会从窗棂塞进来,别的,奴婢真的不知道了。”
  “果然不知道了?”若棠不信她。
  采红犹豫了一下,眼睛再度落在若棠手边的身契上,到底是良民与侍妾的诱惑太大,她终于一咬牙,道,“奴婢曾听夫人提起过先夫人的嫁妆,说要将先夫人的嫁妆都给二姑娘。”
  她终于说出深藏于心的秘密,说完后便浑身一软,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似的。
  采青大怒,“你早知道,却一直藏着掖着不说,打的什么主意!姑娘与先夫人都对你不薄,姑娘这些年更是对你信任有加,这么重要的事你瞒着不说,良心被狗吃了不成? ”
  采青冲动,但并不笨,她从不相信主子会做出不知廉耻的事来,一直觉得是有人要害主子,此时联系采红所说,更是肯定了她的猜测,只是她没想到,她们害人的目的,竟是为了先夫人的嫁妆!
  采红哭诉道,“非是我有意要隐瞒的,只是我仅凭听到的这么几句话,又没有别的凭证,便将这样的事说出来,如何能取信于人?只怕不但没人相信我,被夫人知道,我的命也要没有了。”
  采青冷哼,“贪生怕死!”
  “好了。”若棠淡淡道,“将采红的身契给她吧。”
  采青不甘,“姑娘!”
  采红则是满脸喜色,跪下来给若棠磕头,“多谢姑娘成全。”
  “下去吧。”与其说是成全采红,不如说是各自成全。采红野心勃勃自命不凡,强行留了这样的人在身边,随时防备她捅自己一刀,还不如放她去跟这府里的女人斗个你死我活。也让她看看她的战斗力如何。
  采红抬头,看向若棠,“姑娘的恩情,奴婢永生不忘。”
  采青嗤道,“你将来是要飞黄腾达的,我们也不敢叫你永生不忘,以后真有那么一天,还请采红姑娘多多照拂,采红姑娘千万要保重!”
  采红走了,采青仍旧气愤不平,“姑娘您也太好心了,不过问句话,就把身契给了她,太便宜她了。”
  “我现在给她,还赚了她一份人情。若等她自己来谋,那就是板上钉钉的敌人了。咱们现在敌人还少吗?”若棠解释给她听。



  ☆、025 挨打

  “我就是觉得不甘心。”采青嘟嚷道,“您从前对她那样好,什么事都不瞒她,她倒好,跟二姑娘勾结了来害您。二姑娘也真是狠,为了陷害您,连她未来夫婿都搭上了。”
  “何止是未来夫婿。”若棠眯眼叹道,“你忘了她中毒的事?”
  采青张大了眼,“您的意思,竟是她自己给自己下毒?”
  若棠也张大了眼,“难道你也觉得,那毒是我给她下的?”
  原本陷害沈若堂勾引谢敛,沈安邦是没打算打死沈若堂的,真正令沈安邦动了杀心的,正是沈若兰的中毒。
  “太狠了,太狠了。”采青犹自不敢置信的咕哝,“她们一步步的,算计着要姑娘的性命,就为了先夫人的嫁妆,太不要脸了!姑娘,咱们必须揭穿她们!”
  若棠打量采青义愤填膺的模样,觉得总有些不对劲:“为什么你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是了,从采红道出那个消息后,采青便只有愤怒,不见惊讶。连她都惊了一下,为什么采青却一点都不惊讶?
  采青被问的一愣,自己也有些疑惑,片刻回答道:“奴婢也不知道,但奴婢直觉就该是这样。不瞒姑娘,奴婢一直都不喜欢夫人与二姑娘,即便她们面上装的再温和无害,奴婢每次见到她们,总觉得心里毛毛的,非常不舒服。”
  这就是了,采青天生便拥有敏锐的直觉。直觉不喜欢沈夫人与沈若兰,结果证明,这两人果真是披着羊皮的狼。
  “我母亲嫁妆很多?”若棠问道。
  “那是当然。”采青骄傲的回答道:“姑娘,奴婢之前让您不要摘下的平安符呢?”
  她受伤醒后,因养伤一直趴卧着,脖子上的平安符硌的她很不舒服,一看这平安符已经陈旧了,就想叫采青丢掉算了。那时采青很是紧张,道是沈若堂的外祖父在她小时候亲自为她戴上的,不能丢弃。
  若棠想着老人家一片心意,便留了下来。此时听采青提起,深知其中定有蹊跷,便抬手将平安符从衣裳里头拉了出来。这平安符戴的久了,边角之处已有了些磨损。若棠捏了捏,里头薄薄的,若说是符纸,没人不会相信。
  难道这里头并不是符纸?
  采青已经拿了剪子过来,“您拆开看看。”
  若棠依言剪开了平安符。
  然后,看着那薄薄几张纸,若棠呆住了。
  她看不出这些纸张是什么材质,但这许多年过去,这些纸张只是微微有些泛黄,上面的簪花小楷流畅瘦洁,字迹清晰。
  “原本奴婢也不知道周老太爷竟会将先夫人的嫁妆单子缝在平安符里头,是姑娘十岁那年,平安符的带子突然断了,姑娘让奴婢给您缝好,奴婢瞧这边也有些磨损——”采青凑过来,指了指平安符的一角,“便将这边拆了打算细细的缝补好,因为好奇就偷看了一眼,结果吓了奴婢一大跳。”
  若棠手里捏着那几张薄如蝉翼的纸张,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字,喃喃道:“我也吓了一大跳。”
  这嫁妆之丰厚,连向来淡然的她都为之咂舌。
  这就能说得通,沈夫人徐氏与沈若兰下了那样大的血本置沈若堂于死地的原因了。
  主仆两个并头说话。
  若棠因此从采青口中得知,原来的沈家虽也是名门望族,早些年却没落的厉害。又在先帝时遭人陷害,险些落得抄家灭祖的地步。沈老太爷便是再那时为沈安邦求娶的江南首富周家的小女儿,两家定下亲事后,沈老太爷借着周家的财富上下打点,沈家这才逃过了一劫。
  先帝去世后,沈老太爷在拥立新帝时立了大功,这才有了后来沈府的风光,而后沈府平步青云,沈安邦更是凭着真才实学,被当今皇上钦点为状元郎,一步一步坐到了丞相的位置。
  当时外祖父周老太爷自然满心欢喜,心爱的小女儿从江南远嫁入京城,又是这样的门楣,忧心沈家会因此瞧不上周氏商家女的出身,于是送来的嫁妆几乎是周家一半的财产。
  彼时沈安邦与周氏也算举案齐眉,恩爱有加,只是成亲几年,周氏的肚皮都没动静。正逢沈老夫人的远房侄女前来投靠,正是如今的徐氏,不知怎的徐氏竟与沈安邦有了勾缠,周氏心善,徐氏又一味装小白花扮可怜,周氏想着已是如此,便做主将她抬了姨娘。没多久,周氏与徐氏先后有了身孕,只是周氏体弱,生下沈若堂后,拖了三年终是撒手人寰,又两年后,沈安邦力排众议扶徐氏做了正室。
  据采青说,徐氏母女明面上对沈若堂十分亲厚,尤其徐氏,待她甚至比待沈若兰更好,京中无人不赞徐氏是位好后妈。
  只是她睁开眼,看见徐氏的第一眼便觉得十分违和。她虽然没有采青那样强大的直觉,但基本的逻辑还是有的。
  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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