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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荣华之神医世子妃-第1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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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这双腿,对周景泰来说,是很重要的。
周静雪微微松了口气,很快便又明白了林陌颜的担心:“你是怕那个女人会在中间做手脚,估计毁掉景泰的前程?”那个女人,既然指的是她的继母,如今的右相夫人。
“我原本想让他在天一药铺休养,等伤势好了再说,但是他却执意不肯,非要回周府。”这才是林陌颜来见她最重要的原因。
周静雪闭上了眼睛,许久后才慢慢睁开,道:“他跟我不一样。我是女儿家,而父亲从来不管后宅之事,但他毕竟是家中嫡长子,又自幼聪慧,父亲对他还是抱着很高的期望的,虽然不如那个女人的两个儿子那般疼宠,却也颇为重视,只怕我入宫那次,是他跟家里矛盾最激烈的一次。”
那时候右相周光潜将周景泰骗回周府,扣押作为人质,以此威胁她安份地进宫。
当然对着周景泰,周光潜肯定不会说出真相,但素来疼爱他的亲姐姐被父亲送入宫中,还是让这个稚嫩的少年难以接受,为此跟周光潜大吵了一架。
“所以,他对周府还有期望?”林陌颜猜测,却更为担忧,“但这样才更危险,他不设防,更容易被人下手!”
周静雪摇摇头,低声道:“是我素来太过爱护他了!”
母亲临死前,将年幼的弟弟交给了她,从那之后,她就把保护弟弟当做是她最大的责任。弟弟跟她不同,是男子,将来要考取功名,光耀门楣,如果跟家里闹得太过,一个不孝的罪名,就能毁了他。
再加上他是家中嫡长子,父亲和祖母也算重视,那个女人也不敢明目张胆地下手,因此,很多事情,她都没有跟他说过。
“那是你弟弟,又是你唯一的亲人,你爱护他,很正常。”林陌颜说道。
周静雪轻轻一笑,笑容中带着些微苦涩:“这的确没什么不对,若不是我……”说着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个字简直如叹息一般,听不清楚。
随着声音渐渐地低下去,她那双美丽的眼眸,也慢慢地垂了下来,似乎在深思。
许久,她才抬起头,清澈的眼眸坚决而淡然,下定了决心:“陌颜妹妹,既然景泰执意要回周府,就让他回去吧!”
“静雪姐姐?”林陌颜一怔,明知道周府可能有危险,关乎到周景泰的健康和前程,静雪姐姐怎么还会让他回去?
周静雪笑容中带着一丝凄然:“我原本以为,父亲就算再不疼爱我,我也能嫁入门当户对的人家,和任何贵族女子一样,持家、掌权,过一辈子。若是如此,我便是庇护他一辈子,替他挡了所有的风霜又如何?可是如今,我入宫为妃,宫苑深深,几乎与外隔绝,我不能一辈子都护着他了……”
因此,有些事情,他终究是要面对,要自己解决的!
“让他回去吧!也让他看看,他所以为的亲人,究竟是怎样一副脸孔!若不如此,只怕他终究还是会抱着期望,早晚会让人害了!”周静雪淡淡地道。
林陌颜垂了垂眸,心中恻然,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劝解。
见她这样,周静雪反而笑了,手轻轻地放在了她的肩上:“你放心,那毕竟是我亲弟弟,我会有所安排的。”
等到送走林陌颜和冥焰,周静雪又怔怔地坐回了树下的石凳,思索许久,喊来了幽草,吩咐道:“听说我弟弟受了伤,你去周府一趟,代我去看看他。另外,警告一下我父亲和我的继母,若我弟弟出了任何意外,我绝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是!”幽草应道,屈身告退。
周静雪抬起头,幽深的目光投向了天际,眼眸深处,渐渐染上了一抹狠绝。
父亲,这是最后一次了,如果这一次,你还是让我失望了,那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正要离去的幽草,忽然想起什么,回头正要说话,却正好看到那张美丽的脸上,一闪而过的毒辣狠绝,不由得顿住,连忙转身低头,目光隐隐,却终究什么都没有说。
第234章 减寿五年
“你说什么?”云萝公主霍然起身,“冥焰和萧夜华是同一人?怎么会?”
就算她对大华的情形再不了解,却也知道冥域少主纵横无敌,连南疆蛊术都奈他不得,而与此相反,南陵王世子虽然智谋超绝,却是手无缚鸡之力。这样的两个人,怎么可能是同一人?
赵瑾熙沉声道:“刚才你也听到孟姥姥说的,伤了侍神者的那人,别人称他为南陵王世子,可见萧夜华非但不是文弱书生,反而武功超绝。除了冥域少主,还会是谁?还是说,你认为随便一个人,都能够伤得了这个侍神者?若是如此,你我之间的合作也不必提了!”
他之所以会这么认为,还有林陌颜的因素在内,但这些,却是绝对不会对云萝公主说的。
云萝公主一滞,冥焰的武功,几乎是公认的当时巅峰,若是萧夜华还不如冥焰,却已经伤了侍神者,那这个侍神者对上冥焰,恐怕毫无胜算。
“孟姥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侍神者强横无敌的吗?”失去了六座城池的嫁妆,云萝公主手中的筹码几乎尽失,自然不敢对赵瑾熙无礼,却将怒气全发泄到了孟姥姥身上。
纱幕之下,孟姥姥眼眸中掠过一抹厌恶怒色,但也确实惊讶着。
即便萧夜华真是冥域少主,但也不可能与侍神者抗衡。毕竟,身为夜巫族圣女一脉的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侍神者的威力,那是曾经带领夜巫族迈上辉煌巅峰,横扫世间的力量,绝不可能有凡人能够相抗。
“这些年来,我致力于侍神者和蛊人的炼制,对外界的事情所知不多,公主和大华皇子殿下能否为我讲述一下这位冥域少主?”怒气归怒气,孟姥姥终究是经过风浪的人,知道此时什么最重要,因此询问道。
说的虽是云萝公主和赵瑾熙两人,但她的目光却是投向赵瑾熙一人,显然不认为云萝公主能够说出什么来。
然而,当赵瑾熙讲完,却只有一个小细节引起了她的注意,反倒是云萝公主的话令她吃了一惊。
“公主是说,南疆蛊术对这位冥域少主毫无作用?”孟姥姥追问道。
云萝公主冷哼了一声:“没错,这是太子哥哥告诉我的,当年冥焰闯入南疆,大开杀戒,他曾经派人前去围剿,结果武功不敌不说,就连南疆蛊术似乎对他也没有作用!”
“对蛊术免疫,血色眼眸,血色长剑……”孟姥姥沉吟着,心中猛地一震,难道说——”殿下,您可知道,这位冥域少主与南疆有什么瓜葛吗?”
赵瑾熙摇摇头:“如果冥域少主与萧夜华当真是同一人,那么,南陵王妃正是南疆人,名叫孟蝶衣。”
“孟……蝶衣!”孟姥姥猛地抬头,怔怔地念着这个名字,许久不曾说话。
赵瑾熙眼眸微微眯起:“孟姥姥认识南陵王妃吗?”
“……”只是片刻,孟姥姥的神情便变得冰冷如铁,没有回答赵瑾熙的话,而是淡淡道,“不过如果姓孟的话,或许我知道这位冥域少主是怎么回事了!十有八九,他也是一名侍神者!”
这句话顿时令赵瑾熙和云萝公主同时惊讶起来:“什么?”
孟姥姥微微转了身体,将身侧静止如石的少女头上的斗笠摘下。
一直遮挡着少女容颜的黑纱终于取下,露出一张极为美丽的脸。少女是典型的南疆人的长相,肌肤如冰如霜如雪,只是本来瞳色淡淡的眼眸,却赤红如血,与洁白得几乎透明的肌肤相映,加上那张没有任何表情的脸,如妖如仙,未曾沾染丝毫的红尘气息。
“眼睛……”赵瑾熙低声道,顿时明白孟姥姥所想,“但仅仅如此,便断定冥焰是侍神者,未免有些草率了吧?”
孟姥姥对赵瑾熙显得恭敬得多:“不止如此,侍神者体内的蛊乃是万蛊之王,任何蛊虫都无法与之相抗,所以,南疆蛊术对侍神者完全无效,除此之外,从未听说有其他任何方式能够抗衡南疆蛊术的。”
“若冥域少主当真是侍神者,他的母亲姓孟,而拥有侍神者的孟姥姥你也姓孟,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原因?”赵瑾熙自然不会忽略孟姥姥先前的异状。
孟姥姥有些惊讶地看了眼,低声道:“我们夜巫族圣女一脉,便是姓孟!”
“原来如此。”赵瑾熙点点头,心中突然有了疑问,夜巫族亡于大华之手,当时剿灭夜巫族的人便是老南陵王,而身为夜巫族圣女一脉的孟蝶衣却嫁给了老南陵王的儿子萧奕,还将他们唯一存活的儿子萧夜华炼制成为侍神者,这件事怎么想都觉得微妙得很……
两人这边说着,云萝公主却不耐烦地道:“说这些有什么用?还是商量怎么杀了萧夜华和冥焰是正事!”
“公主何必焦虑呢?如果冥焰和萧夜华真的是同一人,对公主来说反而是好事,因为,你一次便能够彻底报了南明太子的仇,不是吗?”赵瑾熙问道。
云萝公主烦躁地道:“我也想,可是,如果冥焰真的是侍神者,那岂不是连孟姥姥和华嵋都没办法对抗他了吗?”
“那倒未必!”孟姥姥忽然插话,声音沉稳而坚定。
赵瑾熙看了过去:“之前冥焰与华嵋姑娘的对决,可是他占了上风。”
“那是因为当时我受了伤,指挥华嵋时不够灵活,而且……”孟姥姥微微抬头,明明挡在黑纱之下,但所有人都有一种被如有实质的目光扫射到的感觉,“我从来没有彻底激发侍神者的力量!”
云萝公主怒道:“你对我一直都有隐瞒?”
“公主误会了!”孟姥姥越来越厌恶这个愚蠢鲁莽却又自以为是的女人,却又不得不忍耐,“夜巫族灭族已久,许多东西都失传了,其中也包括控制侍神者的蛊。我虽然竭尽全力,但终究无法达到先祖们的地步,只能如同控制提线木偶一样,所以才会输给了冥域少主。”
赵瑾熙点点头:“没错,再精密灵活的木偶,也远不能与真正的人相比。”
“正是这个道理。”孟姥姥越来越觉得自己的决定正确,看吧,这位大华的皇子殿下身份和权势都比云萝公主更胜一筹,才智和城府更是甩云萝十八条街,“但是,这并非我对华嵋控制的巅峰。”
云萝公主皱眉道:“你是说你有更好的控制侍神者的方法?那你怎么不早用?”
若是早用上了,说不定春水宴上就直接杀了冥焰,替太子哥哥报仇了。
孟姥姥苦笑。
“我想,这种方法,对孟姥姥恐怕损耗极大吧?”赵瑾熙若有所思地道。
孟姥姥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点头道:“是的,这种方法,需要九滴我的心头精血,用一次减寿减少五年。而且,每次用过之后,我都会遭受反噬,浑身血脉爆裂,要每天吸食新鲜血液,即便如此,也要休养许久才能恢复,因此,不敢轻易使用。”
“但你要不用,根本就杀不到冥焰和萧夜华,那我要你何用?”云萝公主颐指气使地道,似乎也意识到了有点强人所难,勉强道,“只要这次事成了,日后我绝不会亏待你!”
孟姥姥讽刺地一笑,一个来和亲的公主,又失却了六座城池的嫁妆,还有什么资格说不会亏待她?
“这次事态非常,也只能让孟姥姥受苦了。”赵瑾熙颇为歉疚地道,“不过姥姥放心,你被反噬时,一应事务都可以交给我,必定会保障姥姥的性命安全。日后,我也会寻找益寿延年的药物,帮你调养身体,尽量将危害减到最小。”
这才是真正的明主该有的架势!
孟姥姥在心中想着,越发想要摆脱云萝公主的控制,心中不由得焦虑起来,面上却是一派沉静:“我知道了。”
若非冥焰是瑾熙殿下一心要除掉的人,她才不会为了云萝公主这种蠢货耗损五年的寿命,还要遭受反噬的痛楚。
“我今日已经被冥焰所伤,虽然不重,却也需要休养一日,先退下了。”孟姥姥起身,对着两人躬身,临走前,悄悄地对着赵瑾熙做了个手势。
赵瑾熙看在眼中,会意地点了点头。
“公主不必急躁,其实,这样更好。”等到孟姥姥离开,赵瑾熙安抚地道,“既然冥焰赢了一次,就不会把侍神者的威胁放在眼里,以他高傲的个性,只要稍加挑衅,便能引他现身。到时候我们有心算无心,胜算更大!”
云萝公主叹气道:“但愿如此吧!”
之前孟姥姥说得信心满满,结果初次交锋,侍神者却受了伤,实在让她心中有些犯嘀咕。
“必然会如此!”赵瑾熙笑道,心中惦记着孟姥姥之前的那个手势,又寒暄了几句,便起身告辞。
出了云萝公主等人临时栖身的会馆,赵瑾熙命人兜转了几条街,见无人跟踪,马车一掉头,悄无声息地进入了一条胡同,早有人候在那里,立刻将马车迎了进去。
正堂之中,孟姥姥早候在那里,见赵瑾熙来了,立刻迎上前来。
“殿下,直到如今,我都没有找出云萝将我的母蛊藏在了哪里,怎么办?”孟姥姥有些焦躁地道,母蛊关系到她的性命,也关系到了对赵瑾熙的投诚,原本她已经信心满满地打了包票,会找出母蛊的下落,如今却毫无线索,怎能令她不心烦意乱。
赵瑾熙顿时笑了:“原来是这事,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
“殿下已有良策?”孟姥姥喜道。
赵瑾熙从袖中取出一个盒子,递了过去:“这是从青萝花的花粉中提炼出来的液体,味道极淡,人根本无法嗅到,但是却是木叶蜂的挚爱,只要你的母蛊沾上一点,哪怕深埋地底,相隔千里,也会被木叶蜂找到。”
孟姥姥先是一喜,又是一忧:“可是我根本不知道母蛊藏在哪里,又怎么能够滴在母蛊上?”
“眼下不是有个很好的机会吗?”赵瑾熙笑道,“你就告诉那个蠢女人,之前有我在,所以你并没有完全说出真正的方法,实际上,要完全控制侍神者,不但需要你的精血,还需要母蛊的血——”
他话还没有说完,孟姥姥便笑着接道:“而且,还必须要用我用药材炼制过的银针来取才可以。”
只要事先将银针在青萝花液中浸泡过,取血时,母蛊自然会沾染到青萝花液。
“殿下果然足智多谋!”孟姥姥心悦诚服地道。
赵瑾熙没有说话,脸上却浮现出自傲的笑容:“只要能够知道母蛊的所在,我自然就能将它拿到手!”说到这里,沉吟了下,“虽然说云萝愚蠢,即便我派兵前来,她也未必能够立刻反应过来是为了母蛊,但以防万一,到时候还是将她引出去吧!”
“这很简单,只要我跟她说,可以亲眼看到杀害南明太子的罪魁祸首伏诛,她一定会跟我一起去的!”孟姥姥笃定地道。
赵瑾熙点点头:“那就定在华嵋和冥焰决战之日,只要你这边将云萝引出去,那边我就会出兵剿灭曼陀国议和团,然后拿到母蛊。”
“此计大妙!只是……”孟姥姥有些疑虑,“殿下想要剿灭曼陀国议和团,总要师出有名吧?”
赵瑾熙瞟了她一眼,微笑道:“罪名不是现成的?利用活人炼制蛊人,手段残忍,携带蛊人前来大华,居心叵测!”
“殿下当真是运筹帷幄!”孟姥姥忍不住赞叹道。
云萝公主可没有南明太子的信心,这次前来大华,不但将她和华嵋带来,连带她之前炼制的蛊人也一并带来,只是藏于议和团之中,不曾露面,眼下正好作为借口。大华对蛊人深恶痛绝,只要发现蛊人,绝对会相信瑾熙殿下的话,不会有任何疑虑。
赵瑾熙笑了笑,这可谓一举多得。
首先彻底除掉曼陀国议和团,就不必担心寻找母蛊时横生枝节;其次能够借此重新树立他的形象,最后,还能够借此摆脱和云萝公主那可笑荒谬的婚约,同时,他还能够得到控制侍神者的关键。
侍神者啊……
难怪冥域少主能够纵横天下,从无敌手,原来他就是传说中的侍神者!想到这段时间查到的关于侍神者的传说,想到冥域的威势和财富,赵瑾熙的心顿时火热起来,眼眸之中闪烁出耀眼的精芒:若他能够得到一个完全听从指挥的侍神者,所能做到的,绝对比冥域更多,更多……
第235章 怀疑,重要线索!
春水宴血案一出,朝野为之震动。
先前两桩灭门血案虽然残酷,但并未声张,因此只有都察院和京兆府知道,但这次春水宴牵连甚广,几乎是瞬间便传遍了京城。如此残酷血腥的手段,自然令京城百姓惶惶难安,而死伤的学子背后牵连的关系网,又令大半个朝堂为之悲痛愤怒。
就连大皇子党和二皇子党都破天荒的统一一起来,一致责令都察院、京禁卫和京兆府捉拿真凶。
然而,在这种沉重的压力下,过去了三天,却依然没有任何线索。
“这怎么可能?”李大志一拳狠狠地砸在了案几上,“按照春水宴那群学子所言,假冒冥域的人至少也是十数人,还有一个那般诡异的女子,怎么可能一点线索都找不到?他们是能上天还是能入地?”
都察院、京禁卫、京兆府三方联手,甚至,他们私底下还联络了冥域,竟然一无所获!
相比李大志,陆箴就显得沉稳得多:“大志稍安勿躁。”
说着,仍旧在反复浏览着这三天所得到的线索,低眉沉吟不语。
“……”李大志欲言又止。
他会焦虑,最重要的原因,还是陆箴的处境。
自从娶了岚湫公主,陆大人在朝野的声望已经一落千丈,很多事情都变得极为艰难,若非大人殚精竭虑,在公事上挑不出一点的错,只怕早就丢官罢职了。这次连环血案事关重大,如果拿不到真凶,大人的处境就真的危险了。
许久,陆箴抬起头,眉宇微蹙,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大人是不是有了什么想法?”李大志急忙问道,他跟随陆箴多年,对他的情绪把握还算得当。
陆箴摇摇头。
李大志不由得一阵失望。
见他这般,陆箴忍不住笑着摇摇头:“何必如此绝望?有时候,没有线索也是一种线索。”
“大人这话什么意思?”李大志听不懂。
陆箴浅浅地笑道:“大志,我问你,如果发生了一桩凶案,凶器是二十文钱就能随处买到的柴刀;而另外一桩凶案,凶器却是一把镶金嵌玉,削铁如泥的珍稀匕首,那么,哪桩案子更加容易理出头绪?”
“当然是第二桩!”李大志跟随陆箴多年,对于刑侦可谓了若指掌,不假思索地道,“前者想要排查凶器,需要花费太多的时间和人力,而后者则容易许多,因为能够打造出这样匕首的铁匠不多,能够买得起这种匕首的人更少!”
说着,他忽然间意识到了什么:“大人的意思是……”
“同样的道理,这里是京城,是全大华守卫最森严、关系最错综复杂的地方,前两桩血案能够不留一点线索,这次春水宴的凶手又能够消失无踪,连京禁卫、都察院、京兆府三方联手,再加冥域都找不出线索,说明幕后之人势力很大,甚至可以说神通广大。”陆箴缓缓地说,一边说一边整理着思绪。
这样的人,即便是在京城,也不会有很多。
原本只一心想要追查线索的李大志,从未从这么思路去想这个案子,闻言,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幕后之人针对的是冥域,但是,绝非江湖恩怨。”许久,李大志抬头,思索着道,“前两桩血案也就罢了,春水宴牵扯到了太多学子,震动朝堂,发生这种事情,朝廷一定会追究。没有任何江湖势力,敢这样明目张胆地招惹朝廷。”
即便是冥域,也一直保持着跟朝廷微妙的平衡,从未主动挑衅。
陆箴点头:“没错。敢犯下这样的滔天血案,只有两种可能,第一,敌国主动挑事,想要大华人心惶惶。但如果是这样,幕后之人不应该遮遮掩掩,清楚分明地说明事情经过,更显得他们神通广大,更能引起众人的恐慌。但这些人不是,他们甚至不敢露面,而且还要把罪名嫁祸到冥域头上。”
能够跟冥域叫板,幕后之人的势力必定非同寻常,这样的势力,不可能突然从天上掉下来。
“如果是我们大华内部的问题,又非江湖恩怨,难道还能是朝堂上的实权人物所为吗?”李大志皱眉道,“可是说不通啊,春水宴血案牵连甚广,如果被查出来,那可是会身败名裂,万人唾骂的!”
等等,所以,幕后之人不敢露面,而是要把罪名嫁祸给冥域?
可是,这样说起来似乎还是很牵强。李大志前思后想,越想越觉得脑袋一团混乱,如浆糊一般。
陆箴低声道:“大志,你也觉得很奇怪对吧?如果只是针对冥域,他们有灰衣人那样诡异的高手,说不定能够正面与冥域少主相抗,根本没必要犯下春水宴这样的血案!”
“大概是因为冥域少主行踪诡异,难以追查吧!”李大志有些迟疑地道。
陆箴摇摇头:“冥域少主的踪迹的确诡异难寻,但是,冥域的固定产业却是不少,也并非是绝密,只要有心还是能够查到的。以冥域以眼还眼以牙还牙的作风,只要他们随便在这些产业上闹点事情,想要引出冥域少主并不难。”
“这……”李大志一怔,“大人言之有理。那么,春水宴的血案究竟为了什么?”
陆箴似乎也不是很确定,沉吟了许久才道:“我觉得,幕后之人是故意要将朝廷牵扯进来,也是故意要把事情闹大。”
“图什么呢?”李大志不解。
陆箴缓缓地道:“大志,你可知道,原本暂掌京禁卫的镇国侯,在春水宴血案发生前,恰好病重,将京禁卫又还给了忠勤侯世子?出了春水宴这样的血案,京禁卫肯定要负责追凶,镇国侯恰在此时病重……”
“大人你不会是怀疑镇国侯吧?”李大志失声道,“这怎么可能?镇国侯好歹也是国之重臣,怎么可能做下如此丧心病狂的血案?”
这才是陆箴一直犹疑难决的原因:“我不止怀疑镇国侯,我还怀疑二殿下赵瑾熙!”
“这……”李大志一时间几乎说不出话来,“大人,你会不会——”想太多了?
陆箴静静地道:“还记得恭王自裁,一直到五殿下和六殿下、三殿下相继而死这一系列事情吗?”
“那不是因为皇上……”李大志只说了这两个字便没有再说下去,虽然德明帝如今已经失势,朝堂上基本以大殿下和二殿下为首,但那毕竟还是皇帝。
陆箴摇摇头:“我不相信,因为这样做太愚蠢了!从隆兴长公主谋逆被揭发时所说的那番话,到恭王莫名谋逆、自裁,再到三位殿下的死,皇上可是始终都在浪口风尖,从未逃脱嫌疑,以至于如今被朝臣架空。而最后得利的人,却是大殿下和二殿下。”
李大志愣了愣,他也一直都以为那是德明帝接连不断地出昏招导致的,但现在被陆箴这么一说,似乎又显得有些微妙。
“如果那一连串事件是有人设计的,那与如今这桩血案是不是有点微妙的相似感?”陆箴继续问道。
李大志诚实的摇摇头:“属下察觉不到。”
“好吧,可能是我的错觉,但是,这两件事的确让我有种微妙的感觉,那就是,幕后之人喜欢一举多得,而且,不放过任何能够攫取利益的机会。”陆箴继续道,“比如,先前的争斗,既铲除了竞争皇位的对手,同时又重重地打击了皇上的威望和声誉。而这次的血案,在针对冥域的同时,也别有所图,比如最开始两桩灭门案,那些消失的银钱、账簿和珠宝……”
李大志一怔,试图追上陆箴的思路:“大人的意思是说,幕后之人明明可以通过挑衅冥域的方式,逼冥域少主现身,却又想要一箭双雕。前两桩血案,可以掠取财富,而春水宴血案,则将朝廷牵扯进来,目的是……借此扬名?”
他终究也不蠢,如今连环血案闹得沸沸扬扬,都察院、京禁卫和京兆府三方联手,都一无所获。如果这时候有人能够侦破此案,捉拿到凶手,自然名扬天下。
“没错。”陆箴点头,“而且,如果这样怀疑的话,整个案子似乎就变得清晰起来了。”
李大志疑惑地道:“可是,他们怎么就能确定,我们一定追查不到任何线索,最后一定要靠别人才能够——”话还没有说完,他就想起一事,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京禁卫!”
虽然说三方联手,但都察院和京兆府的人手根本不能跟京禁卫相比,大部分的搜查事宜都是有京禁卫负责的,如果京禁卫有内奸,那躲过搜查可谓轻而易举。
而且,这样一来,似乎也能够解释,为什么春水宴血案,那群凶手衣着鲜明,却从头到尾都没有被任何人看到,包括巡逻整个京城的京禁卫。
原本还觉得陆箴的想法有些匪夷所思,但真的以这种思路来说,的确是许多事情都能够解释的通了。
难道真的会是二殿下?但用这样的方式扬名,太丧心病狂了吧?
李大志最不能接受的就是这一点。
“不对,大人,照你这么说,大殿下和二殿下都有可能我,为什么你只怀疑二殿下呢?”李大志忽然问道,大殿下也是恭王一案的最终得益者,而且,曾经执掌以及这次案件调查时执掌京禁卫的忠勤侯世子,也是二殿下的人,也完全能做到这些。
陆箴道:“一年约定一来,大殿下的行事看起来十分沉稳,一步一步都颇为踏实,不像是这样急功近利的人。而且,如今占着上风的人是大殿下,他根本不需要用这样激烈的手段来扬名。”
李大志思索了会儿,觉得陆箴的话十分有道理。
沉吟了会儿,他又有些丧气地道:“可是,就算我们的猜想很合理,但是那是二殿下,如果没有确实的证据,贸然说出来只会被当做是污蔑。”
“没错,证据,这才是最重要的!”陆箴点头,忽然问道,“我之前吩咐你将王继堂的家人和仆役关押起来,不需任何人接触,也不许他们寻死,你做到了吧?”
李大志笃定地道:“大人放心,当时您郑重叮嘱过的,所以都是我那班兄弟轮流换班,吃食也都是自己做的,保证没有任何人能够见到他们!不过,这些人会有用吗?”
虽然王继堂是春水宴上最开始提到冥焰的人,才会引到众学子将话题转移到冥域少主身上,才有了后来所谓的“犯冥域者,杀无赦”的诬陷。但是,这个人显然只是一颗被利用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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