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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非良人-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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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般刻意敌视为难,还能面含笑意半点不恼,光心思就不知比寻常人多出几番,白骨心中越发排斥。
      三人行渐远消失在于林子深处,白骨收剑回鞘,转身头也不回往另一处方向行。
      几人皆跟上,邱蝉子与蛊一相视一眼,那眼神比索命的厉鬼还要阴毒三分。
      一行人越行越阴冷,中途没一人开口说话,场面冷得压抑,林中的头骨花越掉越多,落满了地,一脚踩上去发出一阵珍嘎吱声,在寂静的林中越发诡异。
      没走几步,就见不远处一道光闪过,白骨走近一看,是昨日大汉抗着的大刀,一旁一具干尸,衣着与那大汉一模一样,可如今像是被吸干了血一般枯萎了。
      众人见状越发沉默,再行几步,枯尸遍地,一颗颗头骨花掉落肩头,从身上滑落而下,隔着衣物滑过皮肤,莫名叫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简臻上前一步,蹲下细看,皆是一样的死法,皮包着骨,里头的血肉像是被抽干了,“这林子没这么简单。”
      一句话落,众人皆神情肃然,林中无光无风,却突然起了些细微的沙沙声。
      “几位快往这处走,这林子有大古怪!”楚复扬声急道。
      众人闻言回头一看,刚头离开的三人又返回这处,像是特地来提醒他们,可显然已经来不及了,地皮上一处如蛇扭动,像他们快速袭来。
      白骨眼眸微动,手中剑紧握用力一刺,地上的血流如注,那东西一下缩了回去。
      一息之间,地上一时飞快钻来数十条与刚头一样的东西,如巨蟒一般从四处而来,待到面前突然破土而出,定睛一看竟是树根模样的东西,却极为灵活,扭动如蛇。
      远处十人环抱的大树,一旁小树枝桠摇动,似妖物现人间。
      三宗再没有功夫勾心斗角,以最快的速度往后退去,沿途施毒施蛊自保不及。
      秦质见状微一敛眉,朗声道了句,“来我这!”言罢,抬手咬破手指,用指间血以极快的速度在地上画了一道符。
      作者有话要说:  蛊一:“……”
      丹青手:“……”
      蛊一:“!!!!”
      丹青手:“~~~~~~。”
      蛊一:“……”
      鬼十七:“你们在说什么?”
      简臻:“可能是在和酱油滴告别啊。”
      蛊一:“。”

第15章

      这一句话就像一记镇定剂,话里带着极有把握的镇定自若和可靠,让人无意识地就相信他。
      众人纷纷向他这处奔来,蛊一动作不及鬼宗,一个不留神便被树根缠住了脚,眨眼间便被大树拖行而去,白骨轻身一跃,凌空一剑劈下,提起他往蛊宗那处一甩。
      蛊一落地脱身却存了心思只施小蛊,靠向白骨又时时身处险境,想着在自家长老面前讨恩,欲借妖树将白骨除之。
      邱蝉子见状也不劝阻,众人面前若能借妖树杀了白骨,日后厂公也不会太过苛责。
      哪想白骨根本不再顾及,她这样的性子救一次已是难求,又如何会处处相护。
      树根如生了眼,灵活狡猾,稍有不慎就可能被缠上,更何况蛊一这般往死里作,一瞬之间便又被缠上。
      邱蝉子不管,白骨自然也不会管。
      蛊一脚踝一紧,吓得三魂不见七魄,“啊……!”一阵惊声尖叫后瞬间便被数根粗如腰身的树根拖行而去。
      靠近妖树片刻间,全身便被满地细长的的树根缠地密不透风,连叫的机会都没有就断了气,密集树根再松开时,已然是一具干尸。
      众人往后快速躲去,皆心生惊愕,白骨眼睛未眨一下,几个闪身手中剑花翻飞,所到之处树根齐齐切断,细看之下里头竟如血肉。
      秦质连画三道符 ,只剩下左边这处最后一道,妖树闻到他指尖的血腥味又加之被砍断了枝干,树根的攻势越发激烈,从四面八方攻来。
      蛊毒二物已无法控制一二,鬼宗武艺再是高强,也有力竭之时,树根无穷无尽,这般下去众人皆要藏身此地。
      白骨忽眉心一蹙,再提剑时已提内劲如海,剑势先如斜风细雨,柔和轻巧,道道细密剑光落下,如针雨连绵落下,片刻后,剑光如银河倒泻,若瓢泼大雨,锋芒毕露,避无可避,周遭树根皆碎千万段。
      众人惊看白骨,时机稍纵即逝,他们不及反应,秦质已然扬声提醒道:“速来这里!”
      几人一刻不停踏入秦质布的阵中,秦质正好画下最后一笔,带着血的地符方泛起一道光亮,阵外风缓起,在树根再次袭来时风力大增,阵外风打旋而转,树根被一一掀起,一时看不清周遭事物,只余呼啸风声,阵内方寸之地却风平浪静,连衣角都未掀起。
      须臾之间,阵外风停,周遭景致一变,全然不同刚头的妖林模样,抬眼望去远处隐隐约约间似有光亮。
      后头传来沙沙沙的声响,如同千万条蛇在地上迅速爬来,速度快得眨眼间至。
      “往乾位走。”秦质一步踏出阵外,楚复闻言带着自家公子往那个方向飞速掠去,褚行紧随其后。
      白骨头也不回,反手拉过简臻往前一跃。
      鬼十七连忙拉上邱蝉子跟上白骨,几个人平生极快的速度飞跃,如鬼魅一般在林中飞驰,道道黑影掠过,一刻不停,行了数里才瞧见了前头的林中尽头。
      树根追势越猛,白骨提气而起,带着简臻眨眼间便越出数十米,楚复出了名轻功绝然如今却被远远甩在后头,若不是眼见为实,他绝不相信这样轻功来自与一个人。
      白骨行近林外,将简臻往外一抛,转身返回,一闪而过越过他们,将四周追赶而来的树根,尽数斩断,给了他们喘息的机会,几人皆安全到了林外。
      几人到了林外一时瘫倒在地,这么可怕的林子便是刚头晚了这么半息,他们都逃不了一个死字,往日再是人中翘楚,在大自然中也不过沧海一栗,渺小而又不堪一击。
      秦质视线一直落在林中,神情莫测慢慢走近,端看林中一时腥风血雨,血如漫天雨落,白骨位置变化莫测,肉眼不能看清动作,只见昏暗的林中剑光掠影。
      片刻功夫,收剑入鞘,转眼间人似忽隐忽现的虚影一下便近这里十几步,再出来时一身白衣纤尘不染,发丝一根不乱,周身不沾一滴血迹。
      秦质看着白骨从林中出来,眉间的一点朱砂如血,眉眼却淡若轻墨画成,雅致中带着别样的艳惊之色。
      这样的武功他见过一个,离如今已隔一年有余,秦质微垂眼睫,神情与刚头一般无二,可细看却又觉出几分不同。
      林外几人皆或多或少怀了心思,白骨内家功夫竟已到这般可怖境界,平日从来没有人能逼得他外露,今日骤然见了虚实,如何不叫人忌惮。
      林中的妖树怕光,出了林子再没有这般诡异的东西跟上,众人刚刚九死一生,皆身心俱疲,一路更加沉默。
      而平白死了一个人对于白骨一行人来说,半点多余的感觉都没有,连提起的耐心都没有。
      在楚复和褚行眼里便越觉这些人不妥,同伴之人死了一个,竟连一点人该有的情绪都没有,这群人简直就像一群冷血怪物,没有人的感情,叫人莫名不寒而栗。
      待徒步行了几里路,一行人一道在溪边歇下。
      楚复在溪边架起了火堆,简臻在溪边梳洗他的毒蜥,那副爱怜的神情落在这么一只冷血动物的身上,叫人看了都忍不住毛骨悚然。
      秦质看了一眼,“这是箭鬃马?”
      简臻闻言看向秦质似遇到了同道中人一般惊喜若狂,“你知道!?”
      秦质一笑,“曾经见过一只,色彩比之你手中的逊色许多,简兄这只皮囊似乎比同种更鲜艳出挑一些。”
      这可一下子说到简臻心里去了,暗厂那些行尸走肉根本不养宠物,便是养的,也是秋蝉子这一类往恶心路线狂奔的,是以没一个能和他交流几句,如今自然打开了话匣子。
      且简臻最醉心的就是毒和蜥蜴,这不知不觉中便透露了每日喂自家蜥蜴什么毒,若是在旁人面前倒也没什么。
      可对于涉猎诸多,心思又细如发丝的人来说,透露的东西可不只一星半点。
      白骨坐在远处树下打坐休憩,刚头那一遭过后,几人不自觉离得她远远的。
      邱蝉子看了白骨一眼,便就忌惮白骨,失了蛊一又如何能没有想法,他几步行到白骨面前,嗓子如被砂纸磨过一般难听沙哑,“那人对我们有用,入帝王墓中诸多险难,有他那缩地数十里的阵法相助,取蛊会好办许多,这个人必须要握在手中。”
      白骨闻言依旧闭着眼睛默不作声。
      邱蝉子眉峰迭起,语气阴郁,“这处任务要是有了闪失,厂公的责罚会有多重你也应该清楚,蛊一已经折损,再斗下去,死得人只会增加不会减少。”
      这话中可就藏着威胁了,显然白骨若不答应同行,这一路的麻烦就不会少,而她最讨厌的就是横生枝节。
      她睁开眼睛看向站在溪水旁的秦质,与他谈笑风生的是平素脾气暴躁的简臻。
      白骨微垂眼睫看向放在腿边的剑,清浅的声音带上几分鄙夷,“连人的底子都没摸清,你确定有命用?”
      邱蝉子闻言本就凶神恶煞的面貌越发狰狞,连吐出来的字都像是带着可怕的獠牙,“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贵家子,即便会些阵法又如何,到时不听话下点蛊便是了。”他松散垂下的嘴角微微上扬,阴森森的语气中透着轻蔑,“你若是这般怕事,帝王墓也就不用去了,这天下能人异士何其之多,帝王蛊能活死人骨招来的人又岂是池中物……”
      邱蝉子对上那人,无论谁出事,对她都不会有坏处,又怎么可能会拒绝这种渔翁得利的事,她面上平平静静没表露出一丝情绪,缓缓闭上眼随意吐了几个字,“随你的便。”

第16章

      天色慢慢沉下来,几人在火堆旁坐下用食,唯有白骨坐在极远处树下自顾自吃着干粮,极为格格不入。
      简臻咬了口手中的饼就一口呸了出来,“真是难以下咽,这林子里竟连只走禽都没有,真是见了鬼!”
      话毕便让人想起那古怪的林子,一时皆不发一言,神情各异。
      火堆的火焰时不时乱舞,火星子不断往上窜着。
      “多亏了秦公子的阵法,不然我们只怕逃不出那鬼林。”邱蝉子看向秦质,脸上添了不少温和笑意,可到底面上的凶纹太多,再是温和的表情也总会平添几分怪异,叫人看了莫名不适。
      秦质坐姿闲散间透出大家风度,闻言受之有愧,“不敢当,我也不过是略通小技,若不是白兄剑法高超,那阵法根本没有这么多时间来布。”
      话到此众人不自觉看了远处那个人,寡言少语,性子孤僻,淡得更白水似的,一时之间只觉无趣得很。
      邱蝉子连眼风都未给,直接跳过了白骨半真半假感慨道:“也确实是那林子古怪,我活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妖树,这一路而来竟这般可怕……”末了微微一顿,又道:“秦公子此去大漠,可有想过其中凶险之处?”
      秦质微一沉吟,转念一想似并无所觉,“大漠风光无限,商贸往来已成常态,王城多是热情好客者,去后应无大碍,只沙漠这一路却会难行许多。”
      邱蝉子将手中的木枝一折,扔进了火堆里,火焰一闪忽尔高起,映得众人面皮时明时暗,“公子挑得时间可不大好,这暑中几月,正是天下蛊者聚集之时,不妥之处良多啊。”
      简臻闻言不再吃食,看向邱蝉子似不赞同。
      鬼十七顿住手中拨弄火堆的木枝,看向了自家长老,却见他充耳不闻似默认邱蝉子所为,一时也作默然。
      楚复褚行闻言眼眸微转,但面上不做半点反应。
      秦质不以为然,“这事沿路也曾听闻,不过与我大抵不相关,我们只是沿路游学观各家之长的过客,倒不至于惹祸上身。”
      邱蝉子古怪一笑,“公子所知太浅,养蛊之人最喜得便是公子这般的珠玉人物,蛊食人血,精养出来的蛊才能得大用。
      有道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似公子这般皮相,行在外头还是要小心谨慎得好……”
      秦质听闻邱蝉子的话似有顾虑,“竟真有以蛊食人之事……”他默顿许久,面上初显少见的困惑,“我曾听闻蛊者能控死人为之所用,这事可是真的?”
      此话一出,列坐俱静,白骨拿着饼往嘴边送的手微微一顿,抬眼看向远处的秦质,时斜时升的火焰映得人忽明忽暗间玉面生辉。
      这种操控死人的蛊者不过凤毛麟角,早年江湖上也只有风闻,没人真正见过。
      邱蝉子自幼炼蛊,多年来已有凶名在外,江湖上泰半蛊者皆不是他的对手,而以蛊控死人这般境界便是他也不曾做到。
      这种蛊宗圣手,蛊者天才,便是最让人信服的列排江湖高手武学玄妙的花名册上,也是一片留白,没有克制一二的方法,也没有逃命的例子。
      不过到底是名家大册,末后还是勉强留下了个耐人寻味的避祸之法,那便是不要遇见……
      邱蝉子闻言冷嗤一声,“江湖传闻大都夸大其词,我也略通一二蛊术,这种事不必全信!”他多少带了个中情绪,话落一默便又开口缓和道:“我们既然同路,往后不如一道同行,也好相互有个照应,你看如何?”
      秦质略一沉思看了眼远处的白骨,“可白兄他……”
      邱蝉子直接开了口,“不必管他,性子自来这般古怪,当他不存在便是。”
      简臻咬了干粮半晌,邱蝉子说到这处,也着实是强迫他们三人一道是将秦质主仆拿下,便是再不管事,也不可能不关心透露行踪之后的危险,如此便也开口道:“一道行罢,免得丢了性命在路上。”
      二人你一唱我一搭毫不费力劝下了秦质,再闲扯几句,不多时便各自睡下。
      白日里劳累一番,几人很快进入梦乡,火堆慢慢熄灭,四周极为安静,连林中常有的蛐蛐声都没有。
      唯有白骨一直保持着闭目打坐,远处的秦质坐起身,片刻后起身走出树下,抬头看了眼满天星斗。
      楚复褚行随即起身跟上。
      白骨慢慢睁开眼看向他们,见人沿着溪边往前走,她眼睫微垂,静候片刻便拿起一旁的剑跟了上去。
      前头的人走走看看许久才停了下来,秦质突然温和问了句,“白兄是否也觉此处有古怪?”
      楚复褚行立在一旁,闻言看向白骨。
      白骨默站片刻,默不作声走向他,“什么古怪?”
      秦质转身看来,月色如水似全洒在他衣衫发间眉眼处熠熠生辉,似黑暗中揭开蒙着美玉明珠的黑布,无端眼前一亮,“水中没有鱼,林中也没有走禽鸟鸣,我们白日里行的几里路,周围却没有变化,溪水不变,连树都未变,如同一片死林。”
      白骨微转眼眸略一思索,好像确实如此……
      她微微蹙眉,“你的意思是我们根本没有走出过那个林子?”
      “正是此意,不过我还有一个猜想需要验看。”秦质转身继续沿着溪边往前头走,那是他们明日起来要去的方向。
      事关任务,白骨不可能放任不管,四人一前一后走着,走了整整大半夜又回到了那片鬼林子前。
      白日里他们正从这片林子里逃出来,如今沿着离去的路走,竟又回到了这处。
      秦质看着那片林子,慢声笑道:“进这林子时曾听过些许传闻,落花之时必行林中,如今看来我们便是再走几回,最终也还是会回到这一处。”
      白骨默不作声看着林子。
      “白兄若是不信,我们便等在此处,你的朋友很快就会与我们汇合。”
      白骨闻言如何还有心思管旁人,只问道:“有法子解吗?”
      秦质看了眼面色寡淡的白骨,语气却透出几分凝重,如同一个僵硬的木偶人,不由起了逗玩之心,“白兄的面部似乎有些僵硬,不知这张皮是真是假?”
      白骨看着他,眼眸越深,“你觉得呢?”
      秦质闻言微一扬眉,神情似含揶揄,“白兄扮相时男时女,我连性别都未分出……”说着,不经意间扫了一眼白骨平平的胸口,又慢慢移向他的眉眼,“又如何分得清哪一张面皮是真,哪一张面皮是假。”
      白骨脸色彻底一黑,看着他的眼眸极为认真道:“需要我帮你把招子挖出来擦亮点吗?”
      幽静的林中里死气沉沉,后头跟着的楚复褚行手握剑柄,看着白骨神情警惕。
      秦质见他如同炸了毛的犬儿一般恶声恶气,不由轻笑出声,心情似极为愉悦,“白兄太客气了。”
      远处突然传来人声喧闹,似有人群往这里移动,白骨看向人声来处。
      秦质看了一眼便往隐蔽处走去,白骨一道跟了过去,站定在他身后才发现自己跟只犬儿一样,他去哪儿自己便跟着往哪儿,心下越发不爽利。
      楚复褚行忙在不远处树后藏下。
      声音越来越近,道上出现的一大群人,穿着打扮似山中寨民,前头领路的人额间画着一道红痕,手中挥着木剑,嘴里念念有词,似念咒语,一路四下乱跳而来。
      后头跟着年长的几位老者,车上一只只笼子皆装着人,如同牲口一般,哭泣抽咽的有,撕心裂肺喊叫的也有,车旁守着人,后头跟着满目希冀的人群。
      车轱辘在泥土地上碾过一条长长的痕迹,在鬼林子前头停下,前头那人一会儿抽搐,一会儿挥着木剑,对着空气搏斗,嘴上念着听不懂的话。
      平静的声音低低传来,话中的意思却让人平添恐惧。
      几人抬下一个装着人的笼子,笼子如同灯笼一般长圆,放在地上用力一滚,笼子装着哭哭啼啼的人滚进了鬼林子。
      笼子一路滚进去,里头的人越发尖利着嗓子的哭喊起来,在寂静的林子里听得人头皮发麻,心头又慌又难受,同行而来的人群竟无动于衷。
      白骨神情淡看前头这人如同跳蚤一般碍眼,语调平平问道:“他们在做什么?”
      秦质看着笼子快速往里面滚去,“用活人祭祀。”
      作者有话要说:  白骨:“我想要小山包,别人前面都有小山包,为什么我没有?”
      丹青手:“要小山包干嘛,多余啊,多几两肉走路多累啊,你打戏这么多会累死哒。”
      白骨:“⊙_⊙”
      谢谢雷雷,我又来啦,哈哈哈哈哈哈哈24130852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8…04…24 15:35:05
      闲小龙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8…04…26 22:36:33
      酒心糖扔了1个手榴弹投掷时间:2018…04…29 12:12:43

第17章

      笼中往深处滚去,车上的见状哭喊越发歇斯底里,突然一笼中人猛地往地上扑去,其余的见着忙有样学样,纷纷学着从木车上扑了下来。
      看守皆守在林口,全然没料到会出现这样的场面,一时间手忙脚乱,四处抓笼子。
      最先下来的笼中人滚得极快,片刻间滚入林中,好巧不巧撞上秦质白骨躲着的树前,一时六目相对,夜色朦胧,笼中人骤然见到两个如同仙人一般的人,脑袋空白了一瞬,继而忙大声恳求,“大仙显灵,求您们救救我们!”
      可她显然求错了人,秦质转头看向白骨,一副文弱公子手无缚鸡之力的模样,而白骨权作没看见,满目事不关己的淡漠做派。
      好在有楚复褚行二人,见寨民成群追来,褚行快步而来一剑劈开笼子,将里头的姑娘一把拉出,护在身后。
      楚复随后挥剑挡开了手拿长矛的寨民。
      秦质白骨二人才勉强意思意思站起来看。
      众人见这处有外来人,也不多问一句,皆往这处攻来。
      刚刚救出的姑娘见状躲在后头极为慌乱惊恐,“他们需要用活人做祭品,外来人也不会放过,林子里头有吃人的树,要是被抓住就完了!”
      巫师全然不怕这等恶事被揭穿,盯着秦质白骨二人,眼神幽深,“把他们全部抓起来,我们的祖先一定保佑我们来年风调雨顺。”
      寨民闻言跟一窝蜂似的涌来,楚复褚行上前三下五除二,轻而易举就把这群寨民打得落花流水。
      那巫师见势头不好也不急,抬手做了个停止的手势,胸有成竹道了句,“暂且留他们几日。”
      寨民闻言以极快的速度退散而去,而巫师胸有成竹地扫了他们一眼,在看守的围护下离开了。
      片刻之间,人群如潮水退去,只剩下了祭祀的笼中人,褚行忙去把笼子一一劈开救人。
      劫后余生一时喜悦也掩盖不了后头无能为力的绝望,笼中人想到此皆泣不成声。
      楚复褚行二人面面相觑,秦质看了眼四周,白骨一脸漠不关心,只面无表情看着。
      褚行上前看向最近的姑娘,“既已脱离了威胁,你们何故哭泣?”
      低头伤心落泪的少女,抬起梨花带雨的小脸,“因为我们根本出不去,这里唯一的出路便是这吃人的林子,可花落之时根本无法出林。
      这林中什么都没有,他们只要等上几日,待我们饿得精疲力尽,便可以把我们一网打尽。”
      白骨闻言面色寡淡,“我们几个时辰前才从这林子进来,你确定这是唯一的出路?”
      天色慢慢透亮,日头渐渐升起,姑娘眼里的泪流出,视线越发清晰,眼前的公子玉质金相,玉树临风站与人前如拨开重重云雾见得碧玉青天般舒心。
      叶间丝丝缕缕光线落在眉眼处,未语先带三分笑,心莫名像是被击了一下。
      不远处站着的白衣公子眉眼如同精心雕画,细长的眼睫微微垂下平添几分韵味,一副生人勿近的距离感油然而生,眉心一点朱砂痣像是把整个人点活了一般。
      她的眼睛一时不知该看谁,似春日如花团锦簇时,目不暇接之感。
      见她迟迟不开口回话,远处的白衣公子几步行来,俯身看向她,玉面似无情无欲的仙人,声音雌雄莫辩,却如清冷玉质般好听,“听不懂我的话吗?”
      那话中的寒意莫名爬上来,少女忍不住微微后缩,带着哭腔解释道:“我没骗公子,真的只有这条路可以走,我们都是在寨里长大的,这一月少了外来人当祭品,便拿了我们这些孤苦无依的做祭品。
      只有等花落之后,吃人的树才会沉睡,我们才可能有一线生机。”
      少女的话音刚落,四周低低沉沉的低泣声越发压抑,听在耳里只觉心头绝望至极。
      “看来只有把寨民全部杀了才能等到落花之时……”邱蝉子从林中步步走近,话里都带着血腥残暴味道。
      身后简臻鬼十七一道而来,邱蝉子此话一出,林中忽起一阵倒吸凉气声。
      白骨直起身,看着林中满目冷意,“全杀了也要等,落花要数十日,我们没有这么多时间耗在这里。”
      林中抽咽哭泣的人闻言皆瞠目结舌,这些人竟还真这般考虑过,一时纷纷慌张惧怕起来,对视几眼皆起身逃散而去。
      “急也没用,这林中妖树吃人,我可不愿意上赶子去投胎。 ”简臻抱着手中的蜥蜴一脸不情愿。
      秦质闻言一笑,慢声开口道:“妖树害人,留着终究是个祸害,等不到它自己落花,便只能想法子除根了。”
      白骨看向他,神情似在审视。
      少女见眼前这画儿一般美好的人竟这般想不开,她心中急切忙扬声阻止道:“不可能的,我们的祖先已经尝试过,没有一个勇士能逃出来,便是远善道观的道长,也没能活着从林中出来。”
      楚复褚行闻言忙抱剑跪下,开口言辞恳切劝道:“请公子三思,此事太过凶险,望公子顾念己身。”
      秦质却充耳不闻,看着白骨似含笑意,“不知白兄以为如何?”
      白骨没多余的表情,只言简意赅问了句,“什么时候进林?”
      秦质看了眼远处林上慢慢升起的暖阳,“午间日头最盛,妖树惧光,最易对付。”
      邱蝉子闻言面上闪过一丝阴毒笑意,对此事显然乐见其成。
      简臻只做壁上观,他绝对不可能再进林子送死,至于别人如何他不会管。
      林中死气沉沉,便是初生的朝阳也带不来一丝生气,这林子连最常见的鸟鸣野草花都不曾见过。
      时候还未到午间,几人皆在林外做准备,楚复和褚行并鬼十七去林中取秦质布阵需要的木石。
      秦质拿出几张符纸,咬破了手指上之前受过伤的地方,在符纸龙飞凤舞般画下一道符纸,这般自然吸引了暗厂中最为好学的两位“同窗”。
      简臻和白骨由远及近,不知不觉间靠近秦质,看着他指尖极为灵活地画出一道道扭曲的乱麻,皆神情复杂。
      有些人就是比你高比你有文化,而且……有些人还有铃铛,白骨不自觉扫了眼他腰际的镂空铃铛,玉带束腰,衣着端正,这般坐着越显修长身姿,看着看着便莫名其妙地让人尝到了低落的滋味。
      秦质本还一本正经地写着,可见两人木桩一般立在前头,不由起了逗玩的心思,他的速度越来越快,一张接一张,两人虽默不作声,脑袋却不自觉随着动作转动得越发快,认真地匪夷所思。
      秦质不由慢笑出声,抬眼看向两人,那面上的表情如出一辙,似在询问他怎么不写了?
      秦质往树干上一靠,伸出手懒洋洋笑道:“手疼,写不动了。”
      皙白的指腹原本干干净净,现下却破了口子,伤口破了又破,口子极大都能看到里头的肉。
      可还要接着用伤口去描绘符纸,这伤口一直不停的摩擦,显然是一场难以忍受的酷刑。
      面对可以避免的痛感,寻常人都不会像秦质这般接连不断的继续着,更不要说像他一样面带微笑的折磨自己。
      不过这在白骨眼里简直比蚊子咬的伤口还要小,看秦质时便越觉他娇气。
      离到正午的时间已经所剩不多,花瓶写一会儿休息一会儿,再唠一会儿,这一天就差不多废了。
      “只有你的血可以写符?”
      秦质眉梢微起,“不拘谁的血,只要是……”
      秦质话还未完,白骨已经手起刀落,抓住简臻的手掌,在他手心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划了一道大口子,简臻细皮嫩肉的,血一下猛地冒出来,更不用说那随之而来的疼感了。
      简臻:“!”
      死一样的静寂过后,白骨按简臻的手腕如同一件死物一般递到秦质眼前,“写罢。”
      秦质微微一默,简臻痛得直飙泪,瞪着眼猛地跳起,怀里的蜥蜴给吓得窜到了草丛里。
      “死娘炮!信不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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