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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非良人-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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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想,心中便越发气苦古白坏了自己的好事,恨不得当即赏这贱胚子几个耳光尝。
      席上歌舞升平,各自寻各自的乐子,倒也没人注意这处动静。
      白骨惊得睁圆了眼,手中的酒壶都掉落在毯子上,看着他神情惊愕。
      秦质却像是全无察觉,慢慢低头靠近,眼里已带些许不清醒,清润好听的声音似微微沾染酒意,莫名带出几分低沉,“你勾引我。”
      白骨只觉扑面而来的气息带着淡淡的清酒味道,她一点也没有喝,却莫名尝出了一丝清冽滋味,莫名觉得有些渴。
      “我没有。”
      秦质眉眼微微一弯,长睫微垂,遮掩眼中莫名意味,“还说没有,你刚头一直看我,以为我不知道?”
      白骨有口难言,总不能说自己是为了看他有没有认出自己的易容罢?
      白骨说不出什么,只觉浑身上下不自在,手便撑上他的肩膀想要起身,却不防他忽而靠近,沾染清酒湿意的唇一下贴上她的唇瓣,温热的唇瓣极为柔软,呼吸间的气息极近,辗转轻轻吸允着她的唇瓣。
      白骨猛地一怔,愣神间已经感觉到他越发贴近,似有什么要撬开她的唇瓣往里头去,她闭起唇用力推他,却不能大力挣扎,免得惹得周围人发现这一处,平白惹了不必要的麻烦。
      一时只能一个劲儿往后避开他,可怎么样都避不开!他就像和自己贴在一起了,不论怎么侧头避开,他的触碰都紧随其后。
      白骨忍不住缩起身子,越发难受起来,呼吸越发急促难抑,全身都通红了一片,连手都不自觉颤抖起来,心跳声大的都能掩盖去周围喧闹的歌舞声响。
      许是察觉到了什么,秦质忽然停下垂眼看向怀里人,陌生的脸眉间紧蹙,十分抗拒,身子极为紧绷僵硬,缩着身子似极为不适。
      白骨只觉他的眼神很复杂,根本看不懂,见他停下忙要挣开,却被他顺势揽进了怀里,伸手轻抚她的后背,“别怕,没人会知道。”
      白骨抬眸扫了一眼周围,他们刚头动静不大,确实没人发现这处异样,唯有逢春一眼不错瞪着她。
      白骨胸口心跳如鼓,那种紧绷感一如既往的缠绕着,这种从未有过的感受让她不自在地手脚收起。
      还未多想,秦质又低头靠近,唇瓣移向在耳旁,只隔半指距离,说话间温热的气息全喷在她的耳旁,语调亲昵揶揄道:“端菜的时候偷吃了荔枝包肉?”
      白骨瞬间被转移了心神,她确实吃了一颗,却是在外头,他根本不可能看见,难道自己被发现了?
      可他若是认出自己,又怎么会这样对自己?
      难道进了猎场便一直有人跟着她?
      若是如此她没有察觉,那岂不暴露了,她浑身不由一僵,看向秦质,眼神警惕。
      秦质见状微微一笑,指尖轻轻点了点她的唇瓣,话中含着莫名意味缓道:“我尝出来的。”
      白骨不自觉摸了摸自己的唇,这种感觉太奇怪,他的手指这般点一点,耳朵就不自觉发烫,很是紧张不自在,热得只想从他怀里起来。
      秦质却没有给她机会,伸手拿过她摸唇的手,低头轻啄一下,神情极为温柔,抱着她语调柔和问道:“还饿不饿?现下的菜都冷了,我让人重新给你做。”
      白骨闻言不知说什么,从他手中收回了自己的手,缩在自己的衣袖里,默默摇了摇头。
      秦质低头在面颊上轻轻落下一吻,比之刚头已然极为克制。
      可还是让白骨觉得不适,明明只是轻轻一触便离开,还是明显能感到温热的气息沾染上来,残留的湿意一直停留在面上,她忍不住伸手擦。
      只她不知这般举动有多刺人心。
      秦质静静看着,眼底笑意慢慢沉了下去。
      白骨如幼猫擦脸般,自顾自窝秦质怀里不停擦拭了几番,感觉才稍微好一些,却不防头顶一声轻笑,似带些许嘲讽,她抬眼看去,却见他眼中神情淡淡,刚投的温和一下消散地干净,面上即便带着笑,看来时也极冷极刺人。
      白骨见状忍不住微微蹙眉,靠得这般近连他身上的冷意都清清楚楚地感受到。
      她不由伸手按在他腿上想要借力起身,却不防他猛的拉住了自己的手,环在细腰上的手越发用力,像是要捏碎她的腰一般。
      白骨看他一眼,越发不明所以,却又不得妄动,本就是被搂搂抱抱的身份,反抗太过难免惹人怀疑,只能放松身子。
      秦质将人微微往上提了提,一眼不错地看着面前人的眼,“你是不喜欢我这样对你,还是……厌恶我这样对你?”
      白骨闻言不声不响,这感觉难以平复,自己的前任兄长抱着自己这般亲昵,这种奇怪的感受又如何说得出来?
      这般不说话,在旁人眼里便是默认,秦质忽而轻轻笑起,眼中似带几分受伤,又似几分自嘲,“枉我还这般体谅你,既然你的感觉都一样,那我又何必委屈自己?”
      那莫名轻缓的语调带出几分隐藏在齿间的危险,仿佛毒蛇吐舌,发出可怕嘶嘶声,眼底藏着骇人的阴冷,仿佛下一刻就要张口咬上来。
      白骨闻言猛然抬眼看他,手指一屈支地,正要强行起身,却被他顺势拉起往前头矮桌上按倒。
      白骨上半身被强行压制在桌案上,桌案微微一斜,上头的盘盘碟碟些许被推落在厚毛毯上,只余瓷盘碰撞发出的清脆声响。
      逢春被这般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一声惊呼,连连后退。
      如此大的动作,加之逢春的一声慌叫,如何不引得周围人看来,一时帐中只余歌舞之声。
      白骨上半身被秦质压着,几乎贴紧着他身上,被山压着一般,手被死死箍着,下半身悬空,姿势极为别扭,根本使不上半分力。
      周围的视线越发强烈,她一举一动皆在人眼里,手指忙不着痕迹放松,一旁酒盏倾倒,酒水慢慢沿着桌案蜿蜒而出,衣衫被渐渐染湿。
      上头的人似乎拿准了她不敢轻举妄动,看着她轻轻笑起,眉眼渐染醉意,唇瓣因为刚头的亲昵摩挲越显水光潋滟,薄唇轻起,洁白齿间越显笑容晃人眼,喃喃自语似刻意强调道:“你不过是一个婢女,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第55章

      白骨眼神渐冷, 秦质已然按着她的手压在桌案上, 低头狠狠吻下来, 那唇一碰上白骨软嫩的唇瓣就越发用力,微微张齿一咬就轻易攻入, 力道蛮横之极,全然看不出以往温润如玉的有礼貌模样。
      众人惊过之后, 皆露出莫名意味的笑来, 刚头席上这秦家的长公子只顾闷头喝酒,连个女人家的手都不碰一下,早让他们觉得这秦家公子就是个断袖, 且照往日种种传言,这断袖的印象也是深深刻在脑中。
      现下见到这番举动, 心中越发觉得谣言果然是谣言,半点信不得。
      白骨脑袋“嗡”的一声整片空白,只觉他动作极为蛮横,耳旁依稀传来嬉笑声,甚至还掺杂几声叫好。
      她浑身越发僵硬, 他却越发蛮横胡来,她空悬着的腿忙挣扎起来, 手上使了吃奶的劲挣脱,却不料秦质的力气极大,箍得她死死的, 这般用力挣扎也不过是弄得动静更大。
      动作之间, 桌案上的盘碟尽数落到厚毯上, 桌案都微微摇摆起来,寻常女婢的深色衣裳和贵家公子的繁复华服交错叠乱,越发显出别样的勾人意味,勾得人隐藏其下的心思。
      帐中美人们皆面红耳赤,心中慌跳,这名门公子这般做派可是放荡不羁,这模样可莫名叫人口干舌燥至极,忍不住微微咬唇。
      众人何曾见过这般活色生香,便是有,也不及现下二人这般激烈。
      想要近前细看却又不敢打扰,只得偷偷摸摸的看着。
      白骨只觉自己的心跳声大得振耳欲聋,又被他压的气都喘不上来,呼吸间全是他的气息,烫得她越发受不住,恍惚间甚至还隐约尝到了些许清酒甜味。
      不由自主微微一侧头,瞥见身旁男子脏兮兮的眼神,突然便想到了暗厂那些恶心的人,那时这种眼神的人想如何对她来着?
      她眼神一沉,那些恶心的东西骨头都已然被她磨成了灰,现下再见心中暴戾之意忽而迭起。
      忽又想起秦质不吃她的白菜,想起秦府下人种种所言,只觉心中怒意层层而起,半点压制不住。
      看向秦质眼神一冷,寒气逼人,猛地张口咬向他的唇瓣,片刻间便尝到了腥甜滋味。
      秦质唇间吃疼,忽而睁开眼睛,看进她眼里,里头的冷意连带着厌恶、恶心之意全都看得一清二楚。
      他微微一顿,忽似被什么激到,狠劲越发上来,力道再不加控制,越发压制得她喘不过气来,连手都感觉快被他捏碎了一把。
      白骨脚不自蹬起,全身都在抗拒,若不是理智尚存,早已怒极攻心,不管不顾动用内力。
      二人暗自较劲,白骨越反抗,他就越发下狠力镇压,一时被压制地动弹不得。
      白骨脚上一使劲,桌案猛地一斜,再也支撑不住二人的重量,“啪”地一声断成两半。
      众人不由一声惊呼,莫名呼吸急促。
      白骨一落地便被秦质压着死死锢在怀里,二人动作间弄得一旁盘盘碟碟频频作响。
      秦质根本不顾唇上的伤,越疼还越用力,那一股蛮劲,真的有些吓到白骨,他往日不是这般做派,如今这般看来面目都有些狰狞,仿佛真的要生吞了她一般。
      她越发缩着身子,未被束缚的腿也快速屈起,喉间不由发出一声类似于呜咽的声响。
      秦质一顿,忽而停了下来,微微撑起身子看来,一言不发,唇瓣上沾染血色,越显肤色皙白,面容冠玉。
      酒壶倾倒,壶中酒水涌出,浸湿了身下毯子,只觉极不舒服,身上的压制的力道小了,她才慢慢睁开眼,见秦质似有些许回过劲来,一时心中说不出的滋味,他刚头那番好像入了魔怔似的,可怕得像要一下下磨死她,拆之入腹,极为凶狠。
      她忙推开他快速坐起身来,唇瓣被摩挲得一片火辣辣的疼,衣衫也皱皱巴巴,倒未被剥开,头发乱糟糟的散落下来,整个人如同被狠狠蹂。躏了一般可怜。
      前头垫着的玩意儿已然没了原来柔软的弧度,被压得扁扁的,她也不能伸手去动,所幸没人注意这一处,她微微屈膝伸手环住膝盖挡住胸前,才慢慢抬眼看向秦质。
      秦质倒是发冠不乱,只衣衫微微有些凌乱,神情散慢,刚头那骨子里透出来的风流意味还未褪干净,见她看来眼神越显晦暗,抬手以手背轻轻擦拭,碰到伤口又垂手静静看了一眼,手背上沾染了唇瓣的血迹,极为显眼。
      他眼微微一眯,垂下的长睫也掩盖不住其中莫名意外。
      他忽而抬眼看来,眼里颇有几分意味深长,忽而轻轻一笑,唇瓣染血,越发唇红齿白,原本清润温和的人莫名显出张狂恣肆,眼神不加掩饰的危险,给人一种目的性很强的恐惧感。
      而她自己,仿佛成了这个目的。
      白骨忍不住一蹙眉,只觉心口莫名慌跳,那一如既往的紧张感如影随形。
      席间歌舞早已停下,帐中静默了许久。
      众人面面相觑,不曾料到这侍女这般大胆,竟敢咬人,一时不知是惋惜没将戏看到最后还是真替秦质不平,皆面色不愉,极为恼怒地指责白骨。
      “何处来得下人,这般放肆。”
      “来人,拖出去狠狠责打!”
      “这种货色是如何混进来,叫管事进来回话!”
      “秦公子莫气,我这个温柔小意,不如给了你罢。”
      “来人那……”国舅爷虽然醉了,却还知责罚人,且用心极度下作,只想着将这不听话的侍女当众赏给众奴仆享用。
      白骨慢慢垂着眼,神情越发淡漠,忽觉眼前一道阴影罩下,一件衣衫从头披下,带着温热之意罩住她,那人一把将她拉起,按着她的脑袋埋进怀里,淡淡的药香轻易染上鼻间。
      她睁着眼,一眼不错看着眼前的衣襟,所有视线隔离了去,只觉安全可靠。
      头顶落下清润有礼的声音,这般听着极为清晰,声声入耳,大方磊落,“女儿家面皮薄,难免羞怯,刚头也确是我举止孟浪了,怪不得人,这处扰了大家雅兴,我自罚三杯。”
      众人忙笑言几句,与秦质说话又变了一番态度,客气尊重,完全想象不出刚头那咄咄逼人的模样。
      仆从听见吩咐忙端着盘子而来,上头已然斟满了三杯酒。
      秦质一手揽着白骨,一手端起酒盏,二话不说,一一干掉,拿着酒盏向下一翻,滴酒不落,看向众人笑言告辞,干净利落,半点不拖泥带水。
      长身玉立,玉树临风之态,举止进退有度,不卑不亢,端得世家大族名门做派,叫人心中不自觉叫一声好。
      白骨抓着秦质的衣襟,一声不吭,片刻后,秦质忽而弯腰,伸手到她腿弯处,将她一把拦腰抱起,往帐外快步走去。

第56章

      白骨脚离了地很不适应, 一直抓着秦质的衣襟不放, 忍着出了帐,却不想帐外的人更多。
      一众仆从见秦质出来,忙快步跟上往场中的帐篷带路而去。
      满天星斗一眼望去如细碎的钻石洒落夜幕之上, 偶有依稀光亮闪过, 月光如水,若霓裳慢慢落在青草尖尖上。
      秦质出了大账步履放慢了许多, 抱着白骨一路慢悠悠往前走, 后头逢春一路紧跟着, 只盼着有什么机会, 这古白这般得罪公子, 怎么可能不遭罚?刚头是人前不好多说, 现下人后可说不准……
      白骨埋在衣衫之中看不见外头情形, 只依稀看见朦胧的火把光亮,青草泥土的清新气息扑鼻而来, 草间窸窸窣窣的虫鸣声,还有头顶传来秦质轻轻的呼吸声,眼前微微起伏的胸膛, 都感觉到不真实。
      这一夜比她以往做得任何任务都累,往日不过是身体上的劳累,现下却是一头雾水理不清,她甚至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莫名其妙到了秦质身边。
      秦质走得很稳, 让她稍微放松了一些, 不由伸手到胸前, 将被压得扁扁的捏了一捏,调了调位置,一时胸前便又圆润起来,虽不比之前自然,但不细看倒也看不出什么破绽。
      帐外立着的褚行见自家公子回来,忙快步迎上来,见秦质抱着个女人回来,不由顿了一顿,有些惊奇,愣了许久才唤了一声,“公子”。
      一旁仆从忙快步上前撩开帘子,里头的光亮瞬间撒了出来。
      秦质微微弯腰进了帐中,却当即未放下她,直抱着她走到了榻旁,坐在了榻上。
      逢春于几个随行伺候的仆从一到进了帐内,端茶摆水果,宽大的圆帐中人影来回走动忙碌,却并未发出过大的声响,完全没有打扰到人。
      即便白骨被衣衫盖着,感觉有了壳一般的安全,可被这样抱坐在旁人腿上还是觉得浑身难受,忙要下地出壳。
      秦质却忽而拉开衣衫一角看来,对上她的眼,却不说话,只一言不发地看着她。
      白骨不适他这般靠近,这般衣衫盖着,那带着清甜酒香的气息一下袭来,太过亲昵,她往后微微一仰,这般一退,倒让开了些许位置。
      秦质将衣衫往后一拉,上半身也进了衣衫之中,衣衫遮盖之中光线朦胧,越发柔和了面部线条,点点光晕蕴染在眉眼处,唇瓣的伤略显斯文,再没有半点攻击性,还是以往温润如玉的模样,刚头那可怕狰狞如昙花一现,仿佛只是她的错觉。
      他眼神太过复杂,面上笑意也没有了,只是这般看着她,似非要看出什么来。
      白骨忽然觉得自己并没有真正的认识他,甚至连他现在为什么这般看着自己,她都摸不透,衣衫掩盖之下做些什么又如何叫人想象不出来?    帐内的仆从慢慢减少动静,如同摆设一般悄无声息立在一旁等着伺候。
      逢春不想这名门公子竟真的迷上了一般,还这样放下架子迁就着玩闹。
      白骨垂眼等了一会儿,却见仆从并不打算离去,一时无法只能耐着性子,可放在她的细腰际的手掌越发烫人,又靠得这般近,那呼吸间的气息轻轻喷在她脸上不住发痒,那如有实质的视线落在面上,叫她越发难受。
      她不由伸手去抓贴着腰际的手,脚微微伸长点地,身子前倾想从他腿上下来,却不防他的手顺势搂紧了自己,身子直撞上他胸膛。
      白骨抬手抵住他肩膀,抬眼看去,正对上了秦质的眼,莫名的紧绷感又缠绕心间。
      二人距离太近了,呼吸间的气息都慢慢缠绕上来,两唇不过相隔半指距离。
      秦质垂眼看了她许久,呼吸微微有些变化,不再如刚才一般平稳。
      他的视线慢慢落下,最后顿在她被摩挲得发红的唇瓣上,忽而毫无征兆的地低头靠近,她有所察觉忙侧头避开,却还是被他的唇碰到了嘴角。
      秦质见她避开微微一顿,才慢慢退开,似不打算再做这般亲昵举动,她忙抓住机会按着他的肩膀往地下去,和这一回连脚尖都没点到地,他就是按着她的腰不放,平平静静看着她动作。
      白骨看了他一眼,只觉棘手至极,他这样心思深的人,若是动手必会被他察觉,可不动手却是根本挣不脱,这手劲勒得腰快断了。
      白骨挣不开,一时躁得在他怀里死命挣,秦质忽然手间一紧,双手抱住她往怀里一压,唇瓣贴在她耳旁,声音压得极低,还带着一丝微微的哑然,话间藏着莫名意味,“你再动……”
      说话间气息全喷在耳旁,让她不由自主一颤,似感觉到了什么,她慢慢静下来,默了片刻,“公子,我伺候不了你,我得回马厩去,每日一早还得干活。”
      秦质呼吸有些许紊乱,沉默了半晌才道:“我知道,可你别想离开我这处半步。”
      白骨闻言看向他,神情不解。
      秦质似费了极大的力气压制着什么,气息都有些稳不住,伸手抚向她的脸,眼神晦暗,“伺候不了我没关系,这些日子就留在我身边,我会给你想要的东西。”
      他的气息太烫,清冽的酒香全浸在气息之中慢慢缠绕而来,叫人莫名心颤,白骨难忍不适,不自觉闭上眼睛微微避开。
      这般可太是激人,看在眼里可真是厌恶地退避三尺,都已然这般好好说话,却还来激人。
      秦质见状眼睛慢慢眯起,忽而又轻声一笑,笑中莫名露出几分狰狞意味,突然便张嘴咬上白骨的嫩耳,用唇狠狠一抿。
      白骨猝不及防,身子忍不住一缩,险些叫出声来,越发死死捏着秦质的肩膀,手差点掐上他的脖子。
      秦质却忽然松开了,稍稍平稳了气息,一把掀开了衣衫,扯过被子将人裹起,一把抱起往床榻里头一塞。
      白骨以为他会离开,便耐着性子等着,却不防他随意解了腰带,上了床榻便隔着被子抱了上来,也不挥退人,就隔着被子折腾人。
      白骨被生生缠磨了一夜,真的有些受不住秦质的缠功,好端端的人喝醉了,真的是什么话都说得出口,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到后头她已然完全忘记了国舅爷,只想从秦质的嘴里逃,刚想出手就被似秦质看出了些许,神色未明问了句,“你会武功?”
      白骨只能将手缩了回去,死死咬牙忍着。
      到了第二日白骨是被生生压醒的,秦质抱着她一道挤在床榻一角,偌大的床榻只占了三分之一。
      白骨一层被子裹着又被他这般压着动弹不得,一时连气都透不过来。
      不由心头怒起猛然一动,秦质一下被她弄醒,睁眼第一反应便是用力锢紧她,这一夜太耗体力,白骨一动不动给他抱着,半点不做挣扎,仿佛认命了一般。
      秦质昨日喝了太多酒,醒来觉着头生疼,待到稍微清醒一些,才放开了白骨。
      白骨见得脱身,忙起身爬下床榻忙往帐外走,却不防秦质快步上前,伸手拦过她的细腰,贴了上后背,靠近耳旁低声笑道:“要去哪儿?”
      白骨越发僵住,昨夜的感觉又缠了上来,唇瓣下意识地发疼,昨日那软磨硬泡地耳鬓厮磨叫她连气都透不过来,一时耳根通红,甚至有些站不稳。
      帐外的仆从听见动静,皆端着洗漱用具往帐里来。
      白骨见他酒醒后似正常了些,忙压低声音开口,“我不伺候你了,我要赶回去收拾洗漱,还得去干活养马。”说话间,竟有了往日从未有过的慌张。
      秦质闻言轻笑一声,“你昨日伺候得很好,我是不该拦着你干活,免得扰了你的生计。”说罢,很自然在她耳旁亲了一口,松开了手,启唇轻轻道了句,“去罢,心肝儿。”后头半句在舌间一绕,带出若有似无的气音,叫人听不见,却莫名生出一种危险意味。
      白骨没想到这般容易便走脱了,忙如离弦的箭般头也不回冲出了帐外,可谓是头一次这般落荒而逃,往日都是她让旁人这般逃,今日可算是遇上了克星。
      可她没想到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秦质这人喝醉和没喝醉其实并没什么区别,便是有,也是更直接,更放得开……

第57章

      白骨匆匆忙忙回了住处, 快速换了衣裳,重新整理了一番周身的形容,便脚下不停往马厩那处走。
      马厩正忙得热火朝天, 昨日贵人们一夜通宵达旦地玩乐, 今日必要到午后才会出来狩猎, 是以早间最后的准备和检查格外重要。
      白骨避开了巡查的管事,趁乱混到了贵人的马区中, 径直往国舅爷的马那处去, 既不能下毒, 便只能在马的四肢中做手脚, 按摩它经脉的逆行之处, 待到剧烈跑动之时,前蹄抽筋, 马上的人飞出去必死无疑,造一出狩猎中的意外轻而易举就能取了人命。
      可白骨才走到国舅爷的马前, 便听一旁有人笑道:“跑的可真快,让我一通好找。”
      白骨伸向马槽门栏的手猛地僵在那一处,转头一看,见秦质站在不远处,手上还牵着一匹冷漠过度而显得呆愣愣的小马驹。
      白骨看着人牵着小马驹往她跟前走来, 将手中的马绳递给她,“不是想要养马吗, 这匹喜欢吗?”
      白骨拿着手中的缰绳, 看着眼前熟悉的小马驹, 一时无言以对,后头马厩的管事忙使眼色,她半点不理,只垂着眼睛一声不吭。
      秦质视线微微一抬越过白骨,扫了一眼里头的马,是国舅爷的千里驹。
      他微一垂眼便收回了视线,随手挥退了后头的管事,低头看向白骨,见呆愣愣的人牵着呆愣愣的马,不由弯眼一笑,伸手握住那拿着马绳的手,“怎么了?”
      白骨看着他握着自己的手,只觉他的手烫得很,微微往回一收,却连带他的手也一并拉了过来,跟黏在她手上了一样。
      白骨见状连话都不想跟他讲,神情极为冷漠,一副不想理人的模样。
      秦质半点不在意,拉着她的手便打算往外去。
      白骨心口一跳,忙弯着身子使劲往后退,昨日那般磨了一宿,心里早落下了阴影,如何还敢跟他走?
      秦质微不可见一笑,靠近白骨低声有礼说道:“我今日来是给你赔不是的,昨日喝醉了言行孟浪,实在过意不去,我午间带你去狩猎如何,好好玩一番便当作给你赔罪?”
      白骨闻言一顿,若是能混进他们中间,亲眼看着岂不更妥当?
      这般想着面上便再没这么抗拒,轻易便秦质拉出了马厩。
      且秦质酒醒了后照旧是温润如玉的做派,与她行走间永远保持着半臂的距离,不远也不近,再没昨日那醉酒之举以及叫人听得缩脚趾的荒唐话头。
      白骨便也没什么提防的心,拉着小马驹与他一道,在广阔的草场中散步。
      “我们四处走一走,等到他们起来了,我带你一道去玩。”
      这般就像往日带她出去玩的温和大哥哥一样,叫白骨放松了许多,不由点头同意,可刚一点头,又忆起以往,神情莫名有些低落。
      她抬头看向秦质,温文儒雅,侧面也很好看,清隽俊逸,不着痕迹地惑人心,玉冠轻衫,腰束玉带身姿越显修长,温润如玉的好模样,她看了一眼便快速收回视线,忽而便觉得心口微微发涩。
      白骨若有所思,也未注意秦质走的地方越发偏僻,二人一马离了一众奴仆的视线,一路往小树林里头走。
      这处林子极为偏僻,巨石上的青苔显示此处常年无人途经,一棵巨大的古树拦腰倒地,横道路中阻了他们去路。
      白骨见状便看向秦质,一时不知为何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散步,却只听他随口吩咐道:“去将马拴好。”
      白骨闻言不明所以,只觉他那眼神落在身上很不自在,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看着他。
      秦质忽而微微一笑,洁白的牙齿微微露出,看上去很是锋利,他缓步靠近,摸上小马驹的后颈,“不拴也行,就怕一会儿你不方便。”
      白骨不由后退一步,贴上了一旁的小马驹往前头挪了几步,才稍感安全一些,怦怦心跳还未平稳。
      秦质已然慢慢从身后贴了上来,伸手环住她,语调一变,意味深长缓声道:“昨个儿我喝醉了,都记不清你这张小嘴是什么味,只记得很甜,你再让我尝一尝好不好?”
      这般暧昧的语调像一个小钩子,若有似无的诱惑勾得白骨心头发颤,那说话间的气息全喷在脖颈上,让她微不可见一缩,当即扭着身子要挣开他。
      秦质半点没放在眼里,从后头一把抱起白骨,往前几步将人压在了前头的大树桩上,站在一旁正低头吃草的小马驹被强行拉了过来,也是吓得不轻。
      白骨被强行压在树桩上,身后秦质整个人压在她身上,体温慢慢透过衣裳传来,淡淡的药香仿佛一下就萦绕上全身,心都快从胸口跳出来,一时没想到他没喝醉也会这样,想起昨日种种,只觉舌根还在发疼。
      忙侧头看向他,一时连声音都尖利起来,“秦质!”
      才刚开口叫了一句,便被他抚着脑袋,低头用力亲了上来,蛮横的力道叫她心中一慌,待他微微离开唇瓣,忙开口慌道:“秦质……你别这样对我……”那一句我是白白堪堪就要出口,却还是顾忌一二,强行咽下了喉头。
      一旁的小马驹被这架势吓坏了,看着他们一个劲儿的想逃离,可那绳子绑在白骨的手腕上,怎么也挣不离去,和现下的白骨一个境遇,可又比她安全不知多少倍。
      秦质摩挲着她的头发,声音微微低哑,贴着她的唇瓣,那灼热的气息烫得她忍不住抖起,唇瓣若有似无的触碰带来微微的痒,“别怕,就亲一会儿,这里没人会看见……”话尾微微低沉全淹没在二人唇齿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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