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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为冉氏女-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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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进劝他要忍,他自己便是靠着忍耐与蛰伏挨过了启皇时代。“勾践卧薪尝胆许多年后,得到的回报便是亲自首刃污辱他之人。我相信,主子你也可以。”
宋嘉绎握紧了笔,为了这个“忍”字,他连冉敏都已经放弃,又还有什么可以失去呢?
东津冉府中,被宋嘉绎惦念的冉敏已回到冉氏半年。
亮哥儿顺利通过去年殿试,留在京城中等待放榜。
而冉敏,却选择先行回到冉府。
翟湛说得很对,这个时候,她再留在京城中,没有任何好处。
皇城,或者说这个京城,已经不是宋嘉绎可以掌控的。
公孙氏的爪牙布满朝堂,稍不小心,便有可能陷入死地。
那时公孙氏或真或假的表示要与冉敏共享宋嘉绎,被冉敏很理智的拒绝,不仅是因为冉敏对共渡终身之人的苛刻选择,也是基于公孙氏实力的忌惮。
“你留在京城,便是一个明晃晃的靶子。”翟湛说道:“原本我便要送你回东津,现在正是时机。”
冉敏想将亮哥儿带回,亮哥儿却不愿意。
他心心意意宋嘉绎成为他的姐夫,却被公孙氏截了糊。
“我要留下来帮助宋家哥哥,他一定是被公孙氏所迫,迫不得已做出的决定。”
翟湛冷笑着一指戳在亮哥儿的额头上。
“小毛孩,懂得什么?便是公孙氏没有看中宋嘉绎,他也不可能娶你姐姐。”
亮哥儿顿时炸了毛,撑大眼睛怒视翟湛:“便是你,若不是时时跟着阿姐,宋家哥哥怎么下旨将姐姐赐婚。我看,定是你威胁宋哥哥!你有什么资格做我的姐夫!你不配!”
翟湛嘿嘿一笑,道:“我有没有资格,轮不到你来品评。我十四岁便上战场杀敌,横贯南北。你一个小毛孩,凡事还要姐姐护着的人,又有什么资格指手划脚的?”
亮哥儿指着翟湛,竟反驳不出,只“你,你。。。。。。”咬着嘴唇将泪努力忍住。
冉敏将亮哥儿拉到身后,道:“我们姐弟之间的事,不需要外人插嘴。”
翟湛被她这话哽住,一时之间,竟找不到任何言语。
他知道,冉敏动了气。他擅自与宋嘉绎进行了交换,而被交换的东西便是冉敏。
他曾经听说过冉敏上京的原因,知道她是在冉训的安排下,作为献给太子的礼物而进入京城。
然而太子死去,她这个礼物也失去了原有的价值。不知道她回到东津以后,冉训又会如何安排她呢?
姐妹之一的芝华已经进入新帝的后宫,想来宫中的事,再也不用冉敏操心。
亮哥儿躲在冉敏的身后向他吐舌。他未没有动怒,只是不自觉染上一丝笑意。
十六岁呀,真是个好年华。
十六岁时他在做什么呢?在天寒地阔的征场上无休无止进行的杀戮。在那里,活着的每一天,都是美好的,因为你不知道,是否明天就是自己的末日。
于是,他学会了珍惜,也学会如何去争取。
先下手为强!冉敏,宋嘉绎不是不喜欢,却有比这个更重要的执念,而他呢?如果把你放在宋嘉绎的立场上,他会怎么做呢?
没有这种可能性,他与宋嘉绎不同,一旦他认真定了,便会在扫除一切障碍,跟冉敏在一起。
宋嘉绎为了帝位,牺牲冉敏,而他,会为了保护冉敏,努力变得更加强大。
想到这,他笑道:“我会保护好你姐姐。”
绢草并不相信翟湛所说的话,因为在平安将冉敏送到东津之后,翟湛便离开了。
冉敏不置可否,照常指挥下仆们安放行李。绢草满腔怨念,不自觉同冉敏报怨起翟湛的失约。
“姑娘这次在京城中未得获选入宫,老太爷定是十分愤怒,要不然,也不至于连个迎接的人也没有。翟家郎君前些日子,还同亮哥儿保证要保护姑娘呢,如今连人影都没有。”
冉敏微微一笑,“我并没有那么娇弱,要出入都有人保护,他有事要去做,剩下的,我自己可以解决。”
翟湛的确同她说过,要陪她入府。只是冉敏拒绝了。
她与翟湛事前订婚未不假,怕是此时,冉家合府都已接到新帝的圣旨。他们不出门迎接,显是对此事极不满意。
接到圣旨之后,冉敏异常冷静,这种不寻常令绢草十分忧心,担心她会寻短见。
她异常紧张,日夜守在冉敏的身边,生怕她出意外。
有几次,竟然困得从厢内滚下马车,若不是翟湛见机得快,绢草几乎要死于马蹄之下。
冉敏只得安抚她,告诉她自己并没有任何事。伤心愤怒自然有,可那是来自于宋嘉绎。她没有想到,宋嘉绎竟然真得会将她与翟家兵务交换。
然而也仅此而已。
时间在逐渐消磨冉敏的好感,并且会在未来的某一天,将此彻底抹灭。前世翟湛是,今世的宋嘉绎,也如是。
“听说翟湛新得到一只种鼠,忙着喂养操练,再加上,或许不久的将来,他便要回到北地,做好走之前的准备,极其重要。我这里的事,便不麻烦他。”
“种鼠?那是什么?”绢草第一次听说有人喂养老鼠,很是好奇。
“是。”冉敏敷衍的回答。
这是翟湛所需要的人才。赖大,曾经的逢州乱民之首。他曾经一度不相信宋嘉绎的实力,而选择与翟湛打赌。
这场赌局的赌资便是他十年的自由。
他没有等到这场战役的胜利。翟湛带着他混在侍卫中,看着那个刺杀宋嘉绎的刺客如何覆灭。
现在的宋嘉绎并没有多少实力,可是公孙氏有。他突然明白宋嘉绎的做法,宋嘉绎在混乱之时保护公孙氏的举动,将这个女子的心,抓在了手上。
公孙氏的命脉便是公孙氏,可笑公孙凌还茫然不知,宋嘉绎在使用这个王牌时十分警慎,甚至连公孙凌也未察觉。
宋嘉绎利用女子的呼救声,让公孙氏在耍弄他的过程时,提前将他救出。
或许,这一次只是宋嘉绎的试探,他在观察公孙氏在家族中的地位,以此决定利用公孙氏到何步骤,才能最大发挥公孙氏的作用。
绞杀成功,剌客死去。渐渐地,他也从回来禀报的斥侯中,知道自己兄弟的下落。
非死即捕。
翟湛说的对,现在的他,并没有力量跟宋嘉绎,跟公孙氏斗。
沉默半晌,他终于答应了翟湛的要求。
“我输了!”
冉敏可以猜得到翟湛的部份想法,他并没有放弃翟家军。妥协,只是权适之计。
她抬望着高高的门楣,心头突然冒起翟湛的话。
“阿敏,那时候你手里匣子中的东西,是不是差点就拿出为宋嘉绎而用?我想知道,如果彼时,在大殿中被刺杀的人是我,你是否也会为我使用它?”
冉敏并没有回答。
她知道自己的问题。
翟湛对于她而言,只是上一世的一个梦。早在重生梦醒之初,这个梦中之人,便不应该出现在她面前。
时光似流水,它会慢慢腐蚀掉记忆,现在的她,其实已记不起上辈子翟湛曾与她共同生活过的岁月。
现在的翟湛对她而言,只不过是一个比陌生人熟悉些的人。
她没有习惯要依赖他,尽管这个人,在不久的将来,会成为她的丈夫。
历史又在重演,这一世,她依然要在二十岁时,嫁于那个男子,开启她孤单的后宅生活。
“阿姐!”一声轻脆的声音打碎了她的思绪,她低下过头,便看见冉媛倚在门边,满脸泪水望着她。
几年不见,冉缓长高了些,秀丽的容颜越来越似詹氏,行为举动,也越来越有大家贵女的风范。
她突然拎起裙摆朝冉敏大步奔过来,大力抱住了冉敏。此时的她,倒有一些小时候的样子了。
冉敏回抱住她,笑问:“你怎么出来了?”
冉媛哭得稀里哗啦,哽咽道:“你走了,亮哥儿也上了京,慧姐儿、琪姐儿回了南冉,府里就剩下我一个,我想你的慌。我在深闺中,你回来,也没人给我报信,是我的丫头小桔偷偷听门房说到此事,方回报了我。”
冉敏忙抚慰她:“莫哭,我不是回来了。亮哥儿在京中等放榜,过一段时间,自然也要回家的。”
冉媛眨巴眨巴大眼睛,问道:“那你还走么?”
冉敏笑回:“我走不走又有什么关系,我在京城收到家书,伯娘给你定了门亲事。如今你年龄不小了,这一两年也要出门。”
说到此事,冉媛的表情尴尬起来,吱吱唔唔的以言语遮掩。
冉敏知道,此事定有内情,此地却不好详述,忙岔开了话。
“对了,我回来,还未拜见祖父祖母,这回刚好,你同我一起去。”
冉媛听到这话,表情更为黯然。“祖母生病了。”
作者有话要说: 看来没人爱看女主热血文,那下部就不写这个
☆、齐氏的病
齐氏生病了,更准确的说,是她疯障了。
在冉敏离开后的半年,她突然变得疑心重重,总怀疑屋子里的人偷去她的东西。
一开始,丫头们并没有怀疑,毕竟有芝华的事在前。詹氏禀明冉训,带人将冉府一干人的府第搜了个底朝天,也未发现齐氏所说的东西。
这之后,齐氏的病时有发作,五七天便要詹氏抄检一遍下人的私物,几次下来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之物。
这么折腾几日,齐氏的身子也受不住,终于倒在了病床上。
詹氏身为媳妇,自然要近身服侍。只是齐氏这次的病却极为奇怪,连詹氏这自绎大胆之人也吓得不肯再去服侍。
冉训只得从上房中搬回与齐氏同宿。
冉媛道:“大夫说,祖母这是心病,若要解开,需用心药。”
“祖母生病之前,曾发生什么特别之事吗?”冉敏细细问。很可能,在这些事中,便有一样,是引起齐氏病发的病因。
冉媛细细思索,“那时候阿姐你去京城,我同亮哥儿便在艾园念书,详细的事,我并不清楚。只是听老太太身边的素锦对紫月说,自老太太匣子中的那枚旧帕被芝华翻出后,老太太便时常对着佛龛发愣。”
“对了!”她惊道:“对了,我想起来了。有一日,祭祀时,汪管事曾回报过这么一件事。”
她似有疑惑,犹豫地望一眼冉敏,似乎在考虑是否要说。
冉敏知道此事定与自己有关,冉媛不想告诉她,怕是会伤了自己的心。
她宽慰道:“别急,既然与我有关,那你更应该告诉我。”
冉媛迟疑道:“阿姐,我先给你提个醒,这件事,与你母亲有关。”
又是与母亲有关?冉敏不觉握住冉媛的手,问道:“我母亲怎么了?”
她反应如此之大,倒唬了冉媛一跳。她软声道:“阿姐你莫急,我慢慢告诉你。”
冉敏是真的急了,耿云彬也好,翟湛也好,总是将未知隐藏在黑暗中,不让她靠近。
他们都说,是为着冉敏好,然而只有身在其中的冉敏才会知道此事有多么傍惶。
耿云彬口中所述的耿氏异状,小叠山那口棺中的乌木中装有玉玺的匣子,耿氏的游记,一切都在告诉她,她的母亲与寻常人不同。
她想知道,是不是便是这点不同,令她成为冉氏的透明人,造就前世那样的命运。
冉媛见她的情绪渐渐平静,道:“阿姐,婶娘的墓穴被挖开,汪管事去查看时,发现里面婶娘的遗骨失踪了。”
这件事廖仙芝曾在信中告诉过冉敏,只是那时,她身在京城之中,无暇顾极此事,只托了耿云彬,寻访母亲的遗骨。
两年之后,母亲的遗骨依然没有找到,而负责寻访遗骨的耿云彬也失去了音信。
冉敏静下心,说道:“我想去见祖父。”
在齐氏病发后,唯一与她直接接触的便是冉训,冉敏想要知道其中的内情,他是最合适的人选。
冉媛原本担心她会沮丧伤心,如今见她心情尚算平和,倒是舒了一口气。
想到她要见冉训,又不禁替她担心起来。
“阿姐,翟将军未跟你一起来吗?”她四下张望。
冉敏摇头道:“我要他回去了,这是冉家自己的事,不需要外人插手。”
冉媛暗中叹气,这次见面,她可以感觉得到冉敏身上竟有一种隔距感,或许是她们从小一同长大的关系,这些感觉在两人相拥后,转化尘埃。只是此时,冉敏在提起翟湛之时,这种感觉又不知不觉飘了出来。
她的阿姐是个善良又平和的女子,当然,仅限于她与亮哥儿。冉媛不懂冉敏这种感情的产生源,只是有种感觉,冉敏这样下去,最终伤害的只有她自己。
“阿姐,赐婚的圣旨昨日便已到了。”
冉敏点点头,牵起冉媛的手,招呼绢草跟上。“祖父怎么样?”
“祖父很不高兴。”冉媛说道,“所以等会,你要小心。”
半月前,冉氏合家接到这个圣旨时,满门惊愕。
便在前一天,册封芝华为嫔的旨意刚刚下到府中。
冉家曾是太子遗党,太子落败身死后,冉松与詹氏惶惶不安。
他们害怕新帝的清算。那段时间,詹氏疯狂的与冉媛挑夫婿,想在被追罪之时,将冉媛嫁出。
那个夜里,冉媛听到同在一条街上佟氏被抄家的消息。远在晋州做通判的佟珍之父被斩首,佟家的女眷被罚入教坊。
冉松这才知道,佟家是三皇子堂。
冉训说,冉氏既然走错了路,押错了宝,那便要承担的起这个后果。至于冉炔、冉媛,便是逃了出去,他们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既然如此,何不死得痛快些。
他们煮好添加剧毒的食物,打算在家族聚会中齐齐赴死。
上天对他们终究是公道的,便在他们打算饮下毒酒时,新帝的旨意及时送到冉府。
册封芝华为嫔。
这对冉训来说,无异是天降甘霖。
一个罪臣之女,又怎能封已妃位呢?更何况,新帝还这么物物使天使送达东津。这便意味着,新帝打算既往不纠。
便在他们欢呼欣喜之际,新帝又送来了第二幅圣旨。
是的,仅隔一天。明明只需一起宣布便好,为何要分做两次呢?
这一次的圣旨,是个赐婚令。
圣旨的主人公是冉敏与翟家军的未来继承人翟湛。
冉训猜测,这是新帝的问询,要冉氏选择,终究是站在芝华这一方,还是冉敏这一方。
看来冉敏要嫁的男人,有可能便是新帝所无法解决的宿敌。
不光冉敏有问题想问冉训,冉训同样也是。
所以当得知冉敏不日便要回到冉府备嫁之时,冉训选择冷淡处理冉敏之事。
一切等冉敏回来再说。
冉敏在冉媛的引领下,缓缓进入齐氏的屋子。
屋子里没有风,四面窗户被闭得严密,空气中飘散着一种说不出的气味。
冉训坐在屋正中的椅子上,瞪视着她。
见此情景,冉敏又想起重生后第一次见到冉训时的情景。此时的他,气势已颓,像个行将就木的老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冉训喝道:“你忘了你的目的!”
冉敏不惊不惧,淡然道:“祖父,若我真的如祖父所希望的,成为太子的后宫,那么此时,冉家岂不是难逃乱党之罪?”
“你!”冉训色厉内荏:“你忘了是谁将你养到这么大的?是冉家!”
“祖父说的对!”冉敏打断冉训的话,“既然如此,祖父何不去信问问身为新帝后宫的芝华,是如何救下冉家?”
冉训想问她的话,她不是不能说,却不愿意以这种方式被逼迫。
冉训用力喘着气,不时发出粗重的呼息声,冉敏静静等着他平息。
半晌,他叹口气,道:“你知道,我不可能问芝华。”
芝华从一开始便是被抛弃的人,她的存在,只是冉敏的一道绊脚石,阻碍冉敏的进步,令她变得越来越强大。
冉敏道:“我曾被芝华害过三次,但最后都活了下来。”
“祖父选她做绊脚石,便是知道我一定不会伤害她的性命吧。毕竟,她跟我是同父姐妹。”
她说着,笑笑:“只是如今,她的成长却在我之上。不管她用了什么方法,她成功进入新帝的后宫,还被封为嫔妃。想必祖父此时,一定又陷入到底我与她二者存哪个好。”
冉训的双目死死盯着冉敏,仿佛想从她的眼神之中,分辨出她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赐婚是怎么一回事?”
冉敏摇摇头,“我不懂,我同祖父您一样,不懂。在我离开京城之时,才看到那幅圣旨。”
“芝华是怎么回事?我记得张氏的父亲,是三皇子党,新帝又怎么可能,让她进入后宫?”
“是呀,她偷去我身边一样最重要的东西,献给新帝。”冉敏不肯说出这件东西是什么,冉训只得掩旗息鼓,暗暗思索着,要派人到京城去打探消息。
冉敏却没有安静下来,她问道:“祖父,你想知道的问题,我已经全数告诉你了。那么你是否也能回答我一个问题?”
她的态度与配合度尚算好,冉训点头示她可以发问。
冉敏吸一口气,平复心中的焦燥,问道:“祖母生得是什么病?”
冉训一愣,没想到她会问起此事。
说起来,老妻之所以会得病也是因为二十几年前的老心结,说不定,真将病因说出,便会就此得愈也即有可能。
冉训正想回答,突然紧张起来,挥手示意冉敏安静。
冉敏感到奇怪,正待相询,顺着冉训的视线,发现床幛微动。透过白色的床幛,她发现原本躺在床上的齐氏,突然毫无征兆的坐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冉敏:我要黑化了,我要黑化了。
作者:为什么?
冉敏:没人理我。
☆、二十前年
齐氏的动作迟缓而诡异,只着中衣,便下了床。
她延着墙壁四角前行,熟练地找到窗户所在的位置,摸到窗户栓锁,用力拧开,将窗户推开后,又重新将窗户合上,再仔细锁上栓锁。
冉训以指示意冉敏噤声,冉敏紧张的看着齐氏,突然发现她的双眼竟是紧闭着的。
齐氏将屋中所有的窗户都如此后,她才满意的重新回到床上,不久屋子里便寂静下来。
冉训又等了片刻,见齐氏的确再无动静,松了一口气,道:“你也看到了,这便是你祖母的病。”
他凝神的纱帐后躺着的人,“糊涂的时候,也不会忘记将窗户关好。”
“我曾经有听说过这个病,叫做‘离魂症’。怕是心结太重,才无法自控。”冉敏不明白冉训的意思,关窗户这件小事,向来应由齐氏身边的丫环来做,这件事,跟齐氏有什么关系?
冉训不语,他突然大步走到东侧窗户前,大力将窗户拍开。
窗户在他的重力之下,直接撞在墙上,发出“硿硿”之声。
窗外一道阳光照了进来。
冉敏没有想到的是,此时已安然躺在床上的齐氏,突然从床上坐起,拍打着床沿,大声嚎哭起来。
她的情绪失控的模样仿佛疯妇,冉敏看得心惊,不自禁退后了一步。
冉训缓缓将窗户关上,那一刻,齐氏停止住哭声。仿佛开窗便是引发她疯症的信号。他看一眼正疑惑的冉敏,走向齐氏,抱住了她。
“是不是很奇怪?”冉训说道:“现在我要告诉你的事,或许你并不相信,然而我说出来,只不过,是为了偿还这段债罢了。”
冉训同耿云彬所说的同一个故事,只不过这个故事中,多了一个少年,年轻时的冉柏。
冉氏所知道的耿氏,全部来自于耿云彬,只是耿云彬时常不在东津,她所知道的,只有她的母亲曾经是一个才女,整理过一本游记,其它的,几乎一无所知。
而冉训展现给她的,却是一个几乎完美的女子。这个女子的美貌无法叙述,冉训第一次见她,便只能看到她厚重的幕帷。
少女很可怜,从小时候起便从未走出过那座高高的闺楼,当她的妹妹们入女学时,她只能被困在如监狱般的闺楼中,孤独的自语。
东津冉氏与青州耿氏有些明面上的生意,故而耿氏的父亲做寿之时,也曾邀请冉家父子前去做客。
其中的冉柏,便是安排在与闺楼有一墙之隔的西院厢房中。
夜里起风,少年正准备入睡,被关在闺楼中少女银铃般的笑声,便将这个少年引到围墙下。
夜色矇眬,少年好奇地抬头向上望去,努力想看清楚闺楼上的人。
闺楼中烛火摇曳,少女缓缓步出闺楼屋檐下垂下的白幕,眺望着天边的月。
那一刻,少年看到月下望月的少女,尽管只是露出一双眼,他仍是迷上了她。
冉训曾问过喜欢上耿氏的原因,那时陷入热恋的冉柏也只是茫然的摇摇头,说不出其中的道理。
然后自那一日后,冉柏装起了病,拖延着离开耿家的时间,每日夜里,都会守在耿氏的闺楼下,痴痴望着楼上的倩影。有时耿氏会出现,有时则不会,而冉柏依然不管不顾,夜夜不休。
这番举动,终于被耿氏之父发现。他质问冉柏到底有何企图,冉柏这才羞涩的问起耿氏的婚事。
耿氏之父的表情很是奇怪,时隔多年,冉训已无法详细。只是记得,他这种表情,像是期待甩掉一件自己试图抛弃之物。他只说了两句话:“她的事,我管不了。你可以自己去问她。”
冉柏回来时的表情几乎可以用惨淡来形容,不需要问结果,冉训便知道,事情并不成功。
他知道,若是冉柏再在此处呆下去,继续沉于男女之情中,铁定废了,当机立断,同耿氏之父告辞,当日便离开了青州。
冉柏的精神,在三个月之后渐渐好了起来,渐渐地,冉训也能将一些事交与他来办。
然而冉柏对耿氏的思念与情丝却越陷越深,直到半年后,终于从青州带回了耿氏。
一年未见,耿氏藏起了自己的容貌,冉训无法透过厚厚的帷幕看穿耿氏的表情。
一年之年为何拒绝冉柏,一年之后,却又重新接纳了她?冉训觉得此事蹊跷,迟迟不肯答允。
冉柏却等不及,他甚至以自残来威胁冉训下这个决定。
从前至尾,这个耿氏都默默站在一旁,仿佛此事于她无关一般,像个透明人。
冉训闹不过冉柏,最终同意了这门婚事,而耿氏,也顺顺利利嫁入冉家,成为冉家的二少夫人。
“既然母亲曾经是父亲求来的,为什么父亲却对她如此不上心,连同对我与亮哥儿,也是一般冷淡无情呢?”冉敏有些不相信冉训,她已经不记得耿氏的模样,便依稀记得,父母的关系并不好。
“阿柏一开始,的确是疼爱过耿氏一阵的,那时候,他几站将她当作自己的命,凡事第一个考虑到的都是她。”冉训的声音低而沉重,“只是,你的母亲,却不是全心全意对他。物不平则鸣,这便是法则,两个原本便不合的夫妻,感情,自然产生间隙。”
他望着怀里突然发抖的齐氏,道:“她便是利用了这个间隙。”
冉敏的视线也转移到齐氏身上,齐氏的眼神虽然茫然,身子的不自禁的颤抖却出卖了她的内心。
“我母亲。。。。。。”
“是怎么死的?”
冉训搂住齐氏,右手抚着她的后背以示安慰。
“你母亲嫁给你父亲四年,其中间隙早生,只不过,在你父亲的无限退让上,保持着表而的和平。”
“只是在你两岁之时,你父亲,突然听人说起你母亲曾在青州有过一段旧史,他的负面情绪才渐渐显现出来。”
“这个谣言,可是祖母故意放出的?”三人市虎,谣言这东西的杀伤力,冉敏很清楚。这个时代的女人,一旦名节受损,轻则出家,重则处死。当年南冉的冉宁便是差点受了这个刑。
冉训不置可否,“你父亲那时候很焦燥,正打算质问你的母亲,却突然传来了你母亲有喜的消息。”
“这个情绪暂时被添丁之喜压住,然而却没有消失,只是深深藏在他的心里。”
“帕子,帕子!”冉训怀中的齐氏倏地挣扎起来,似乎想去什么地方寻找某样东西。
冉训按住她,单手抽出怀中一枚洁白的帕子,放在齐氏手中,“不是在吗?”
冉敏凝着帕子,不明所以。
“你应该已经猜到,她所说的帕子是什么。”冉训道。
冉敏寻思半刻,问道:“可是那一年,芝华从祖母房里的木匣中,翻出的帕子?”
冉训点点头。
“我记得,这个帕子,是枚元帕。”冉敏道:“我曾经以为这枚元帕是婶娘,或是冉氏族亲哪位媳妇,还曾到过贞善查探过,却一无所获。
“如果我没有猜错,这枚帕子,是我娘亲耿氏的。”冉敏肯定道。
冉训点点头。
“没错,这枚帕子,便是耿氏的。”他望着窗户回忆道:“当前为了离间你父母,阿齐唯一可以想到的方法便是利用那些谣言分散你父亲的注意。”
他叹一口气道:“冉柏是个极其爱钻牛角尖的孩子,他爱一样东西便是爱死到底,甚至可以为它付出自己的性命。”
“而他恨一样东西,便也会恨到底,除非他自己想通,否则什么人为他解释都没有用。”
冉训道:“而你的祖母,便是了解他这个特点,下会订下此计。她故意派人调换了耿氏的元帕,然后已整修贞善堂为名,将你父亲引到那里,最终发现你母亲的假元帕。”
“我不懂,”冉敏打断他的话:“这元帕是不是真的,难道父亲会不懂?”
“是呀,这便是你母亲的原因了。”冉训道:“那一夜,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你母亲将你父亲灌得大醉,连同这枚元帕也是经由耿氏之手,交给阿齐身边的嬷嬷的。”
“所以冉柏便有原因怀疑母亲背叛了他?”冉敏质问道:“我不明白祖父此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想告诉我,我与亮哥儿,并不是父亲亲生?”
冉训怀里的齐氏,已停止了颤抖,重新进入梦乡。
冉训轻轻将她放下,为她盖好被子,凝神着她,说道:“我这一生中,其实没为你祖母做过什么事。而你祖母所做的,全部都是因我而已。”
“接下来的话,我会告诉你,至于你听完后,是想离开冉家,还是找冉氏报仇血恨,我全都由你。只是希望你莫忘了,亮哥儿还是冉氏族谱上的人,他的成败与冉家的兴衰息息相关!”
作者有话要说: 我挺勤劳的,给自己点个赞。
☆、真相
十七前年夏日的一晚,被冉柏冷嘲热讽后的耿氏,腹中的胎气发作,被转移到齐氏的屋中生产。
冉松很是不满,反对道:“妇人生产是最污秽的事,怎能玷污老太太的屋子。”
詹氏那时产下冉媛不久,主动请缨主持为耿氏生产坐阵。
齐氏将他们的异议一律驳回,“我也是生过孩子的妇人,当年生阿松时,还在山间小栈。若是那时那些人嫌弃我这个妇人污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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