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阻止驸马黑化的100种方法-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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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宁公主重生前对心计就很苦手,
重生后干脆拐了上辈子的那个,
靠着心计只手遮天的美貌如花苏公公,
这辈子的苏状元做驸马。
又软又甜小公主心计深沉状元郎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女强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嘉宁公主 ┃ 配角:苏于渊 ┃ 其它:
总书评数:419 当前被收藏数:1985 营养液数:93 文章积分:27;552;386
第1章 嘉宁公主
嘉宁有件事从来没和其他人说过,她觉得贵妃身边的苏公公长的特别好看。
身高八尺有余,狭长的丹凤眼,刀削一样挺直的鼻梁,微薄的浅色嘴唇。不笑的时候黑曜石一样黑的瞳孔深处像是冷到极致的寒潭,笑起来却像是春风拂来遍地桃花开。
父皇几次问她想要的驸马标准是什么样的,嘉宁总是一个不小心就拐在了苏公公身上。
按理说作为皇后嫡出的大公主,嘉宁和贵妃是不太对付的。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总能碰到偶然路过的苏公公。
她特别扛不住苏公公的笑,特别理解为什么他在贵妃身边青云直上了。
十五六岁的少女情怀总是诗,她有时候也想过,如果苏公公不是公公就好了。如果苏公公不是公公,那他一定会是她嘉宁公主的驸马。
嘉宁睁着双眼,叹了口气,居然又梦到了苏公公。她把床幔拨开一个角儿,借着天光盯着自己的手看的出神。这是她十五岁时手,锦衣玉食养出来的,如玉般通透洁白,没有一点风霜侵蚀的痕迹。
少女时候的心绪到底是没说出来,阴差阳错的去和亲了。
那七年说是和亲,不过是换了个破屋自生自灭,生活磋磨的痕迹,是一点也没留下来。她记忆告诉她,她昨日才进行了及笄礼,她还是那个被所有人捧在手心的珍宝。
而嘉宁又明明白白的记得:
她十五岁及笄这年五月初五,最爱她并为她撑起了整个天空的父皇忽然染了恶疾病逝。紧跟着她的母后,太医请的平安脉就和假的一样,能怀胎五个月都没人知晓,小产拖累了母后的身子,又为父皇的逝去而忧心,没多久便也去了。
一直和母后不对盘的周贵妃变成了最后赢家——贵妃所出的大皇子继位。她才知道自己的太子哥哥,在外赈灾遇害的消息。
同年十二月底,新帝下旨要嘉宁公主和亲。
嘉宁眼神一暗,就像是乌云忽然遮住了阳光似的,要不是贵妃身边那位苏公公,她还天真的以为那是巧合呢。是啊,这么多一桩桩一件件,怎么可能是巧合?当真是枉为人女。
这么说来,倒还得谢谢人家苏公公,虽然她一直没闹明白为什么周贵妃身边的大红人,要来帮她,帮她总比害她的强。
嘉宁知道,父皇母后和太子哥哥把她护的太周全,这些事从没让她沾过手。可惜,当她的天塌了之后,自己并没有那个能力来把它顶起来。
嘉宁感觉心绪有点乱,感觉自己见着母后或者父皇又或者太子哥哥……哦,太子哥哥这会儿不在宫里,不管见了哪个她都能抱着人哭出来。
好歹也是个大姑娘了,虽然现在的身体才刚及笄,可是心里平白多了七八岁呢。那多不好意思啊。
嘉宁随便穿上一套曾经最喜欢的浅蓝色流苏蝴蝶裙,只梳了个一个简单却不失仪的发型,簪了一对金步摇,她对着铜镜不由在心里赞叹了下自己的美貌,本公主果然是最漂亮的。
她带着贴身大宫女折春,决定出宫换换心情去。
京都的街和嘉宁印象比,更多了活气儿和人气儿,嘉宁逛的腿都酸了,手上却只拿了一串糖葫芦,嗯,给折春也买了一串。
“公主是想去?”折春跟着走了有大半个时辰,就看着自家公主像是一点也不觉得累一般,兴致勃勃的,也不去看首饰和妆面,净挑着一些小玩意儿和小吃摊去。
嘉宁眨了眨眼,还没说话,忽然好像看到了熟悉的人影,她好像看到苏公公进去了?连忙招了招手,往那间书斋走。
那是一个规模不大的书斋,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四书五经之类的在一个架上,杂书闲书在一个架上。书斋里基本都是考上了或是没考上的书生,看衣着都不是很富有。
“这位小姐,请问您是需要什么样的书吗?不是我自夸,还没有什么书是我们如意斋没有的。”这声音从隔壁传来,却原来那也是一家书斋,看装潢比这家要精致贵气的多。
“不了,我觉得这家青竹斋看起来就不错。”嘉宁对那个掌柜笑了笑,提裙就进了门,她还记得太子哥哥说过,宫外的时候不能自称‘本宫’,要称‘我’。
嘉宁一进来就四下转着找人,明明就这么大点儿,但是愣是没找着人。看错了?不应该啊。
掌柜的大概是因为刚才她拒绝了隔壁书斋的邀请,选择了自己的小破书斋,这会儿胖乎乎的脸上笑的肉的堆起来了,“小姐您要找什么样的书?”
“啊?我不找书,掌柜的,你这有没有一个……额,姓苏的书生。”说了一半嘉宁忽然发现自己竟然不知道苏公公本名叫什么,刚才看衣着,她有些奇怪。
明明是一身书生打扮,为什么之后会净身入宫做公公呢?
见掌柜的一脸有难处的样子没说话,折春十分有眼力的递了一锭十两的银子,果然,掌柜的虽然还一脸为难,但是却松了口。
“我这确实有个姓苏的书生,他家里苦啊,三年前没了父亲,家l*??q里的老母和妹妹全靠他。一边念书,一边还老来我这小书斋抄书养家。”掌柜的把银子往怀里一揣,就把人倒了个干净。
“这会儿人正在后院抄书呢,小姐您是进去找他还是让小老儿去把他叫出来?”掌柜的对着嘉宁笑出了一朵花儿来,这哪里是什么小姐,明明是观音菩萨,专门送银子的那种。
要知道,普通人家里,二两银子便是一年的开销,一声不响打赏就是十两,也怪不得这掌柜的这么殷勤了。
嘉宁抬步就想去这书斋的后院,又想了想,问,“给我拿两本这苏书生抄的书来。”
“诶,好嘞~”小掌柜的把书很快就取了出来,想递给嘉宁的时候,却被旁边站着的丫鬟先接了过去。
折春接过书本,确认没有问题,才双手递给了自家公主。
嘉宁一看,一本《大学》,一本《中庸》。翻开书一看字迹,嘉宁忍不住就甜甜的笑了,这字迹她认识,和苏公公上辈子给她写便条时的字迹一模一样。
她心情好了,语调也不由活泼了些,让折春结账之后,抱着轻快的就进了这书斋的后院。
说是后院,还真的只是后院。阳春三月时节的天还不是很暖,几个书生正在院子里抄书,就着阳光,吹着冷风,嘉宁进来的时候好几个书一抬头就看愣了。
这似乎是常说的那种冰蚕丝织就的衣裙,浅蓝色的流苏蝴蝶裙在阳光下灼灼生辉,比衣裙更夺人眼球的,便是这穿着它的女子了。
书生们几乎找不着多少能形容的美好词句,只能说诗经里的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两句总算是落了实处。冰肌玉骨、清水芙蓉等等的形容词都不能够一样。一个不小心,其中一个书生笔尖的墨滴在纸上,便废了一整张。
嘉宁甜甜的笑了,一眼就认出了她的苏公公,或者说苏书生。苏书生没抬头,冻的有些红的手稳稳的握着笔杆,直到她站在书台的旁边了,把这页抄写完才抬的头。
看到熟悉的黑曜石一样的星目,嘉宁心头忍不住跳了跳,主动开了口,声音却像是掺了一整罐蜜糖一般,“这是抄的书吧?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苏于渊看了眼她递过来的书页点了点头,“苏于渊。”
“哪个于渊?”嘉宁接着问,干脆把怀里的书放到他面前,让他写出来。
苏于渊哽了哽,既然到底还是提笔写了,就看见那姑娘吹干了,才小心的收起来。
“学生还在忙姑娘若没事,于渊便接着抄书了。”苏于渊说着,就已经提笔准备接着抄写了,对他来说,抄书换银钱糊口,显然比陪着不知道来做什么的大小姐聊天重要得多。
“你的字写得真好看,我来找你帮我抄一本诗集,报酬好说。”嘉宁眼珠子一转,就给自己想了个好主意,伸手问折春那拿了二十两,便放在了苏于渊的桌上。
“这是定金,诗集我今天没带,明日这个时间,我来找你。”见苏于渊没有拿也没有应,嘉宁又放了二十两到桌上。
苏于渊狭长的丹凤眼睁大,二十两太多了,一时间愣住了,却见这大小姐一锭银子又一锭银子,转眼已经放了六十两到他面前,连忙推据,“姑娘,太多了!这六十两都够买这一个书斋了,学生平日抄书是一本十文的。”
嘉宁见多了苏公公的运筹帷幄,忽然见着成为苏公公之前的还比较稚嫩的苏书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只是定金,本小姐不差这点钱。只要你抄的好,以后一样找你。”
不想再听他推拒,嘉宁干脆拿着那两本就直接出了书斋,半点不给苏于渊机会。
从书斋出来的嘉宁并没有直接回宫,干脆就近去了太子哥哥带她去过的那座酒楼,选了个靠窗的雅间点了饭食。
雅间是折春去定的,虽然一肚子疑惑,但是一个合格的贴身婢女,折春知道什么叫本分。她见自家公主在意这个叫苏于渊的书生,便定了窗户对着那家书斋的二楼雅间。
索性身边也没什么人,便给折春和俩侍卫也点了一桌。
嘉宁手撑着头,她忽然觉得,那一堆自己怎么也想不明白的事情根本不需要自己头疼了,完全可以把苏公公,啊不,苏于渊变成她的人,用这颗聪明的脑袋来解决。
说起来,苏公公美则美,但是却像是那冷到极致却仍未冻住的寒潭,而这苏于渊,却像是高岭……呸呸呸,高山上展翅欲飞的海东青,虽然看着似乎瘦弱,但是一双眸子就能击破长空。
等到用完膳,嘉宁又往窗外那家小书斋看了一眼,本来没想着能再看到苏于渊,却没想到不止看见了苏于渊,还看到两个刚才抄书的书生鬼鬼祟祟的跟在他身后也出了门。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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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美人救书生
嘉宁唰的就站起来了,点了一个侍卫,“徐高,跟上去。”
“是!”叫徐高的侍卫行了一礼,直接从窗户上就跃了下去,三两步便不见了人影。
“走,咱们也去看看。”嘉宁袖子一甩,就往刚才看到的方向走。
这条路虽然偏一点,但是一直没有拐弯。嘉宁到的时候,刚好看到两个互相搀扶一瘸一拐的走远了的俩书生,而苏于渊看起来并没有受伤的样子。
苏于渊看了看身边明显练家子的护卫,心里就猜到了应该是这位出身不凡的大小姐来解围了。他面上儿做出一副感激的样子,内心思绪却半点不少。他自知自己没什么可图的,难道真的是图他的字?
总不能是图他的皮相吧?苏于渊心情复杂的的发现,这位大小姐,可能真的只是图他的脸,这么一会儿已经盯着他笑了好几次了。
苏于渊拱手一礼,“多谢姑娘,姑娘要抄的诗集书斋若不方便,可直接送到寒舍。”
送上门的丰厚报酬,劳动所得又有什么不能收的呢?不管抄书是不是个借口,苏于渊都会把它当真,笑一笑就能给母亲和妹妹某得更好的生活条件,出卖色相又如何?左右不会少块肉。
嘉宁顺着苏于渊指的方向,看到了一排寒酸的茅屋,确实是寒舍了。她想,把抄书的尾款多给一点吧,起码让苏公公能把住的地方换一换。
等回到宫里,都已经快晚膳时间了,嘉宁干脆就直接去了母后的凤仪宫蹭饭。
如今帝后琴瑟和鸣,太子虽然没占着长却占着嫡,这位嘉宁公主的宫殿还是皇帝陛下亲自选址造的。位置位于皇帝陛下的太极宫、皇后娘娘的凤仪宫和太子殿下的琉秀宫三宫的中间位置。
“公主殿下金安。”
“公主殿下金安。”
“公主殿下金安。”
凤仪宫的宫人见了公主自行行礼,他们的主子端木皇后最宝贝的就是这个女儿了,就连太子都差一些。宫人们早就对嘉宁公主熟悉的不能再熟了。
见着自己母后之前,嘉宁满心觉得自己心情已经调节好了。然而等见到了本人,就像是在外受了欺负的小儿,看见母亲忍不住心里就泛起了浓浓的委屈,上前抱着她不撒手了。
端木皇后抬手轻轻摸了摸明明已经及笄还像个小姑娘一样,抱着自己不撒手的女儿的鬓角,柔声轻哄:“怎么啦?昨日不好好好的?”
嘉宁忽然就没忍住掉了眼泪,她把自己的脸埋进母亲的胸前,虽然一声未吭,却把端木皇后吓了个够呛。
端木皇后有些手足无措,她从来没见过女儿这样过,问也不说,就只是抱着她哭。叹了口气,伸手把安安静静埋在怀里哭的嘉宁抱在怀里,时不时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嘉宁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但是看见母后就是忍不住,重生前的经历这么一哭倒是心里舒服多了,像是一块遮挡住心扉的大石头终于挪开了,重见了天日一样。
哭的时候不觉得,但是哭完了,反倒是觉得不好意思了。嘉宁总算是松开抱着自家母后的手了,接过旁边茗溪姑姑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眼泪。
端木皇后见自家女儿总算是不哭了,好笑的递了一杯热茶过去,“哟,咱们的小花猫还知道不好意思呐,和母后说说?”
嘉宁喝了两口,是母亲最爱的庐山云雾茶,“没事儿,儿臣就是忽然特别的想您。”
“都到了能相看人家的年纪了,还和没断奶似的。”端木皇后还以为谁让自家闺女受委屈了,听她这么说,心里又软又好笑,伸手轻敲了她的小脑袋瓜。
“母后,儿臣觉得您好像肚子里有小弟弟在动诶。”嘉宁眼睛盯着自家母后,发现母后只是笑,并没有认真的意思,不由拽着她的袖子晃了晃。
“你呀,想一出是一出的,月初太医才请过平安脉。”皇后还是有些不太放心,“正好赶上晚膳,母后让茗溪去给你做些你爱吃的。”
一顿晚膳吃的嘉宁大大的桃花眼都弯成了一条缝,吃饱喝足还赖了好一段时间才回的福宁宫。
回去后,嘉宁想了想,从自己的书房里抽出了皇爷爷的诗集。这是父皇抄的,还是她撒娇耍赖硬要来的,父皇以前宝贝的很,
这和砖一样厚的诗集,可够他苏于渊抄很久了。
第二日嘉宁一早用了早膳便出了宫,还是带着贴身大宫女折春和那两个侍卫。
到了苏于渊的‘寒舍’,嘉宁噗嗤的就笑了,尤其是看到折春和俩侍卫的表情后,更是忍不住。
只见昨天还破旧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简单修缮过了,茅草的部分换成了瓦石,土墙外也砌了一层砖,破旧的木门也换成新的了。
从昨日下午到今日一早,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换了模样不是不可能,只要你出得起价钱,就绝对有足够的劳动力来做活,来达到你要的标准。
有钱了优化自己的生活条件这是自然的,折春他们目瞪口呆的不过是抄书的活都还不知道抄什么呢,就直接把定金往光里用的架势,整个一个定金不退的厚脸皮啊!
这样厚脸皮厚的理直气壮的苏书生,让嘉宁有一种看到了往后苏公公的感觉,一样的厚脸皮,一样的顺杆爬,偏偏一副什么事都搞的定的自信样儿,一点也不招人讨厌。
嘉宁笑盈盈的等在门口,折春刚上前敲门,就看到苏于渊出来了,见到苏于渊一身新衣的的样子,折春又噎了噎,站回了自家公主的身后。
“学生恭候多时了。”苏于渊注意到嘉宁打量他的新衣服,耳朵红了红。
他知道应该等书抄完再用这笔钱的,可是因为昨天的事,那个书斋也不让他去抄书了。没了进项,就还是用了这笔定金。
对自己的字苏于渊还是有自信的,不管抄什么书,总不至于砸了活计。既然已经用了,也就干脆把把该用的地方都用了。
不知为何,他有这个自信,这个大小姐不会和他计较这些。果然没错,这个大小姐不知道为什么,对他有种莫名的宽容。是的,宽容而不是那种好感,虽然没有过心仪的女子,苏于渊也知道少女情怀是什么样的。
又或者,这位大小姐,不过是透着他在看某个人吧。
嘉宁把抱着的诗集双手小心的递过去,“就是这个了,”她挥了挥手,让侍卫把东西给他,“抄写要用的文房四宝我也带来了,抄的好的话,这块砚本小姐就送你了。”
苏于渊注意到她对诗集的上心,也小心翼翼的接了过来,心里放松了点,对这本诗集这么在乎,或许真的只是看上他的字了吧?他带着那个侍从到自己的小书房里,放下东西。
他想看下大概需要抄写多久,不小心翻到了最后一页,一看却是心头一震。苏于渊一瞬间就调整好了自己的神态,就像是不曾失态过一样。
就见这最后一页显然写的是,永元七年腊月七,齐景源悼先帝。齐是当朝国姓,而景源是当朝皇帝的名字。如果这还能冒着掉脑袋的危险冒名,那最后最后一页上玉玺的朱砂印和陛下的私印却是万万不能是假了。
苏于渊眼帘微垂,将这本万金之重的诗集细心放好。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的出去了,当朝皇帝陛下的手抄诗集都能这么随便的拿出来,那这位‘大小姐’的身份,几乎就已经呼之欲出了。
“苏于渊,我看你也是读书人,你参加这次会试了吗?”嘉宁坐在这个简陋的屋子里,面前放着一杯苏母给倒的粗茶。
从这里看的话,这苏书生,到还没有苏公公的道行深啊,嘉宁想。要换了苏公公,别说只是修缮屋子,采买口粮,添置衣物了,还得加上上好的茶叶。
苏公公好茶,在后来,几乎宫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回姑娘的话,此次会试,不才下了场。”苏于渊眼神闪了闪,又有那种感觉了,这位嘉宁公主到底在透过他看谁?
“那就祝愿你取得好的成绩了,诗集多久能抄好?”嘉宁站了起来,准备回去。
“七日之后,姑娘来取便是。”苏于渊已经估算过时间了,这会儿倒也张口就来。
“不耽搁你殿试准备吗?”嘉宁调皮的笑了笑,“定金都花了,你这殿试若是因为抄诗集而耽误了,可怪不得我。”
苏于渊也笑了,“子曰:温故而知新,学生虽不才,却也不至于差这七天就耽误了。而且姑娘给的诗集浩瀚,对学生而言可比抱佛脚要收获多多了。”
“算你会说话,那就七日后见了。”嘉宁行了一礼,便带着人出了门。
不是她不想久待,然从她坐下,除了苏母来不好意思的倒了杯粗茶,苏母和苏妹妹两人都在偏屋待着,这怎么好意思?干脆便早点离开,免得主人家不自在。
……
到了会试放榜的日子那天,苏于渊右眼皮却跳了大半宿。
他的试卷考完就默写了给座师看了,座师私下和他说过,不出意外的话这届会元应该就是他了。但是按理说只要没有落榜,今日一早就该有来报喜的官差了,但是到现在都还没见到人。
苏于渊心里咯噔一下,放下正在抄的金贵诗集,决定自己去榜前看一下。然而当他好不容易在周围人的推搡中挤进之后,却像是被生生泼了盆冰水在身上一样狠狠地打了个哆嗦。
榜单上没有他的名字。
榜首的会元是一个陌生的名字,叫周霖。苏于渊眼神忽的一暗,他如果猜的不错,这位榜首周霖应该就是同窗好友以前笑言草包的那位。
苏于渊心里的念头越转越快,猛地挤到旁边张贴抄写的前三名试卷的地方。果然,榜首会元的卷答,正是他的卷子,正是他默写给他的好座师的卷子。在那之后他的好座师,还特意招他入府出了好几道殿试可能的猜题。
呵,果然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吗。
正在苏于渊一个感觉越来越冷,脑子里一个个念头一个个画面飞转的时候,忽然被拉的面朝街上跪了下来。
“这可是嘉宁公主的车队,看见周边的那排禁卫军了吗?十个你都不够人家砍的!自己不要命别拉着大家!”这也是个书生样的青年,一边恭顺的向车队方向行跪礼,一边小声的的骂他。
苏于渊视没有焦点的盯着嘉宁公主的车,和揭开轿帘的嘉宁公主对上视线的时候,他猛地睁大了双眼,他怎么能忘记她!
第3章 苏于渊其人
这位公主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找上他,和他有了交集。这件事,是不是有那么一种不需要打落牙齿活血吞的方法?
小不忍则乱大谋,苏于渊知道自己没有能够抗衡的能力,贸然上诉,怕是鸡飞蛋打赔了夫人又折兵。他本来还想着才学在手,明哲保身的。
而现在,他死死的盯着榜首,怒极反笑了。
然而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苏于渊几乎都计划好了,回到家的时候,却几乎全盘皆输。
见他回来了,苏母放下手中的针线,往他身后看了看,问他:“于渊啊,你座师的人刚才叫你妹妹去府上找你,怎么就你一人回来了?”
苏于渊感觉耳朵猛地轰鸣,半天没有听清母亲说了什么,他晃了晃脑袋,“娘,姝儿呢?”
苏母看着儿子的表现,下意识捏了捏自己冻红的手,重复了一遍,“你座师说你在他府上,让你妹妹去接……你妹妹呢?”
苏于渊眉头紧皱,他想,那位皇后嫡出的嘉宁公主,就是他最好的退路。皇后所生的嫡公主自然也不惧怕周家,甚至可能还乐的帮忙。
而今日看公主的车队方向,只有位于京都北郊的青云寺了。青云寺并不是离宫里最近的寺庙,却是在上流圈里最有名的。每一任主持师太法号都叫青云,整个寺里也都是尼姑,十分方便女施主来祈愿祈福,很多贵女祈福的首选都是这里。
他取出纸张,字字泣血的说明了周霖舞弊窃取他试卷的诉状,又附上了会试草稿上一些筛掉并未抄写的部分。想了想又附上了那位座师殿试猜题的对答。
苏于渊细心的把这厚厚的一沓信纸装进信封里封好,递给母亲,“母亲,座师联合周贵妃的侄子周霖窃了我的考卷,此次我去座师府上后果难料。如若儿子在两个时辰内回不来,就只能请母亲带着这封信,去青云寺求见嘉宁公主了。”
叮咛好母亲,苏于渊心思急转,从家里到坑狠了他的座师府上这段距离,便已经有了基本的应对方法。
座师引他来,一不外乎封口,二不外乎利诱,三大概还贪心不足想断他青云路,想方设法让他当那位周公子的幕僚,把这窃卷子的口彻底堵上。
果然,这位座师一脸慈爱的笑,甚至从屋里出来迎接,“于渊啊,为师一直说要给你起个好的字,但是一直没取成,你觉得慎之二字如何?”
慎之,不就是想让他说话做事之前慎重待之吗?苏于渊这个人和其他人不一样,他越气脑子越清楚,面上更平静,这会儿甚至还能笑着回答。
“座师取得字自然是好,学生这会儿来,是想要把和学生走岔了的妹妹带回去。那丫头还小,合着不懂事,竟然连我今日不在座师府上都不知道,学生回去好好教教她。”苏于渊笑着把手搭在他座师手上。
两人看起来亲密极了,端的一个师徒其乐融融。
“姝儿那丫头今日看起来和往常一点都不一样,一身新衣衬的简直漂亮极了。周霖周公子来府上的时候,还以为是哪家仙女下凡呢,这不是就请仙女过去坐坐。”老狐狸黑色的心肝显然并不受言语的左右。
他要的从来就不是口头上的保证,过于亮眼的才学,他可没胆子去试这人是不是甘心幕后。
苏于渊心头一突,最差的结果来了,那周家,怕是连幕僚都没想着让他当,半点东山再起的机会都没留给他。什么情况不能科举不能入朝为官呢?
身有残疾的情况下不能入朝为官。
两个时辰的时间一下子显得极为难熬,但是苏于渊不得不熬。这时候就得谢谢他那越紧张越冷静的毛病了,他不能把所有的赌注都压在那位公主身上,他得自救。
……
苏母在家里不住地数着时辰,往外看苏于渊和苏姝儿回来了没,可惜的是,直到两个时辰时限快到了,都没有看到人回来,却看到屋外似乎有家丁样的人探头探脑晃来晃去。
她心头一突,左右离两个时辰也差不了多久,小心的把那封厚厚的信揣进怀里,一路往青云寺跑。跑得动的时候跑,跑不动的时候走,等总算是到了地方,却怎么也进不去。
青云寺不愧是高门贵女甚至于宫里的公主娘娘祈福的首选,半点不差香火钱。寺名是初代帝王的提笔,从寺脚到寺门,一共九十九阶阶梯,普通的百姓看着几乎有种登天梯的错觉。
苏母是爬上了九十九个阶梯,跪在寺门口的,看见一个寺里的尼姑便请求一次,但是公主哪那么容易见?十多次之后,苏母几乎都要绝望了,总算有一个私立的尼姑愿意给公主的侍女说一声了。
嘉宁公主于寺内祈福,在佛祖面前拜过后便去了单独的禅院,春日的阳光从寺外透进来照在公主的身上,简直像是镀了一层金光,折春下意识看着就出了神。
折春作为嘉宁公主的大宫女,从昨日早晨开始就开始反省,并雷厉风行的带着手下的宫女太监们安排了体力训练。昨日早晨的事不能再出现了,竟然丢人的没有跟上自家主子。
门外的婢女行了礼,侯在外。折春看了看认真抄写经书的公主,放轻脚步出了门,贴心的带着那个婢女走远了些免得吵到主子。
“珍儿?”珍儿是公主福宁宫里的二等宫女,平日里行事稳重,她时常带在身边教导。
“折春姐姐,寺外跪着一个夫人,说要求见公主。”珍儿福了福身子,“奴婢去看过了,那是个平民妇人,衣裳虽然是新的,那双鞋却破旧的打了好几个补丁,手指脸颊冻的通红。眉宇间满是悲切,似是有冤在身。”
折春皱了皱眉,“有冤在身也不该来找公主啊,差人带她去衙门便是。”
“奴婢也是这个意思,但是那妇人坚持只有公主才能救她一双儿女。”珍儿四周看了看,上前轻声说,“那妇人还说,事关周贵妃的侄子周霖,衙门不敢管。”
折春愣了下,“走,去看看,这事儿可不能乱说啊 。”
三月中旬的天气还凉,远远便看到一个妇人跪在寺门前的石阶上。折春眼睛微微睁大,连忙上前把人扶了起来,“苏大娘,怎么是您啊,地上凉,快起来。”
苏母抬头看了看这穿的和大家小姐一样的宫女,愣是把一双和儿子一样的丹凤眼瞪得圆溜溜的,这个姑娘她见过!
给人倒茶的时候,她还嘀咕过,哪家的大家小姐,怎么婢女都和大小姐一样标志,她忽然有一个可怕的念头,“那位小姐就是嘉宁公主?!”
“对,我们家公主在禅房。苏大娘您跟我来,”她一边扶着一边答话,“珍儿,来扶着点。”
“哎!好的折春姐。”珍儿这会儿还有点懵,这几天公主总是出宫她也知道,但是竟然和一个平民的妇人认识,实在是有些惊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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