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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家克夫:皇上请回避-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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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族长揪着胡子,沉声道:“二殿下便是再问八百遍,我们的主意也还是照旧——以卵击石的事,我们不会做。”
  旁边的一个长老也拈须摇头:“神雀元气未复,此时挑衅朝廷等于自取灭亡,请二殿下三思。”
  原来那个年轻人就是神雀“二殿下”本人了。苏轻鸢细细打量着他,总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
  二殿下沉下脸来:“照你们的主意,神雀就该这么窝窝囊囊地过下去,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永远见不得人?亡国之恨不管了?父王的仇不报了?二十年前的那些冤魂还在神殿上空飘着,你们一个个倒都把前情忘得干干净净,只惦记着喝茶赏花含饴弄孙了!”
  族长平静地道:“神雀子民勤勤恳恳地劳作一辈子,不就是为了到老来可以喝茶赏花含饴弄孙吗?难道只有跟着殿下去白白送命客死异乡,才算是没白活?”
  二殿下黑了脸,拍案而起:“所以,你们是打定了主意不肯松口的了,是不是?”
  族长跟着站了起来,不卑不亢:“老朽已经是土埋到肩膀头的人了,死则死矣,出卖百姓的事是做不出来的。”
  二殿下忽然笑了:“老货,你是早就该死了,可是你的儿子、孙子们呢,也都不要了?”
  族长脸色微变。
  二殿下拍了拍手,立刻便有几个侍卫押着一群老老小小走了进来。
  苏轻鸢看到人群中有昨日的那个男孩在内,就知道这些都是族长的家人了。
  几个侍卫向着铃兰儿扑了过来,吓得那姑娘尖叫不止,跳起来直往苏轻鸢的身后躲。
  二殿下注意到了苏轻鸢,眼睛忽地一亮。
  苏轻鸢心中一阵恶寒,忙跑到陆离的身后去躲了起来,完全没打算照顾躲在她身后的铃兰儿。
  族长的脸色沉了沉,瞪着二殿下怒声道:“你有什么手段冲我来,别朝我家人使威风!”
  二殿下冷笑:“放心,你和你的家人,一个都跑不了!你的孙女,还有那个俏丫鬟——哼哼!”
  陆离眯了眯眼,攥紧了剑柄。
  几个长老陆续站了起来,互相交换了眼色,由最年轻的那一个开口道:“二殿下,族长和长老们敬重你的身份,却也不代表可以任你欺凌!神雀虽亡,族规尚在,请三思而行!”
  “族规?”二殿下冷笑,“你们该不会以为我会惧怕你们那些只会欺软怕硬的喽啰们吧?”
  长老们的脸色都有些难看。
  显然,神雀虽有族规,平时却没有正式的侍卫或者军队,维持秩序一向靠的都是族人自觉自发。
  与之相对的,是二殿下从外面带回来的,多达上千人的侍卫和随从的队伍。
  此时神殿之中没有百姓在,族长和大长老等人已经算是羊入虎口了。
  二殿下得意洋洋:“怎么样,族长大人,再考虑一下?”
  族长缓缓摇头,向着被对方制住的家人叹道:“不要怪我。今日我若是为了你们向他低头,就是坑了全族的百姓!”
  二殿下笑容转冷,厉声道:“动手!”
  侍卫们立刻将一个六七岁的女孩拖了出来,挥刀便砍。
  “爷爷——”小女孩吓得大哭。
  族长偏过头去,不忍再看。
  随着“铮!”地一声大响,殿中响起了一片惊呼。
  族长忙转过身来,便看见小孙女已经落到了苏轻鸢的怀中,先前那个挥刀砍人的侍卫倒在地上,血流了满地。
  更令人惊诧的是,刚刚还在耀武扬威的二殿下,脖子上架了一柄寒光闪闪的长剑,脸色已经惨白如纸。
  那柄长剑的主人,当然是陆离。
  苏轻鸢一手搂着小女孩,一手提着那把沉甸甸的血刀,气喘不已。
  侍卫们想围上来,却要忌惮陆离手中的剑,一时不知所措。
  苏轻鸢把吓呆了的小女孩送到族长面前,自己抱着刀走到了陆离的身旁。
  二殿下看见她过来,打了个寒颤,慌忙求饶。
  “哟,你居然也怕死?”苏轻鸢冷笑。
  一个长老急道:“这位姑娘请手下留情,殿下身份尊贵,杀不得……”
  苏轻鸢恶狠狠地瞪了那人一眼,扬了扬手中的刀。
  族长定了定神,冷声道:“身份尊贵,却心术不正,只图一己私欲,全然不管族中百姓生死——这样的主子,到底哪里值得咱们追随!”
  “可是老国主只传下这一点血脉……”那长老十分为难。
  族长冷笑道:“只传下这一点血脉?那也未必!只要找到三殿下,族中哪里还有这个庶出贱种说话的份!”
  “三殿下?族长有三殿下的消息了?”几个长老都有些激动。
  族长捋一捋胡须,得意地笑了:“当然。这两位贵客,就是三殿下的朋友!咱们三殿下聪慧仁善,可比某些狼子野心的东西好得多了……”
  陆离微微皱眉,本能地觉得事情要糟。
  果然,被长剑架住了脖子的二殿下拼命尖叫起来:“那小子明明已经死了,你们还在做梦呢!”
  族长和众长老大惊失色:“死了?什么时候?怎么回事?”
  陆离忙向下压了压剑刃,威胁二殿下闭嘴,又向苏轻鸢使了个眼色。
  苏轻鸢转到二殿下的面前,一脸震怒:“你说什么?他死了?是你杀了他对不对?我就说……我就说李大哥不可能那么久都不给我们来信……今年初春,他一直忧心忡忡的,时常东躲西藏找不到人……如果他平安无事,一定会给我们送消息的;就算他死了,我们夫妻也应该是第一个知道!如果有人比我们知道得还要早——那个人就一定是凶手!”
  陆离摇摇头,痛惜地道:“怎么会这样?亲兄弟啊……到底是多大的仇怨,竟下得了这样的狠手!”
  族长和几个长老听到此处,人人激愤不已,目眦欲裂地瞪着二殿下:“果然是你!这些年,京城之中一直有一股势力在暗中阻挠我们找到三殿下……我们猜到是你,也只当你是嫉妒心作祟,没想到——你竟丧心病狂到这般地步!”
  陆离略一思忖,手中长剑狠狠地压了下去。
  “公子且慢!”族长忽然冲上来抓住剑刃,险险救下了二殿下的命。
  陆离看着他流血的手掌,脸色一沉。
  族长低下头,黯然道:“请公子手下留情……三殿下之事,神雀族人只会比公子更加痛心,可是——三殿下去后,二殿下就是老国主唯一的血脉了,他不能死!”
  一个长老怒道:“他不死谁死?他也不算老国主唯一的血脉,不是还有个孩子吗?”
  族长忙向众人解释道:“那孩子并不是二殿下的血脉,而是这位公子与夫人所生,二位贵客自京城远道而来,正是为了寻回爱子……”
  二殿下忽然抬起头,眼睛死死地盯住苏轻鸢。
  陆离见他似有要开口说话的意思,忙用手掐住他的脖子,厉声道:“你们神雀的事,我不想多管。现在立刻去把那孩子给我抱过来,否则此贼必死无疑!”
  二殿下的心腹眼见主子的性命在对方手上,自然不敢不从命。
  没过多久,便有一个女人抱着个襁褓,快步走了进来。
  苏轻鸢立刻扔下血刀,扑过去抢过襁褓抱在了怀里。
  陆离眼巴巴地看着,只恨自己分身乏术。
  苏轻鸢小心翼翼地掀开襁褓的一角,细看那孩子的小脸。
  这种体验并不美好。因为那小家伙一到她怀里就开始嚎啕大哭,那声音简直可以说是惊天动地。
  苏轻鸢试图安抚他,那小家伙却并不领情,蹬着小腿不住地嚎啕,一会儿工夫就把腮边的小被角哭湿了一大片。
  苏轻鸢心头微动,渐渐地清醒了过来。
  她不动声色,伸手往小家伙的头顶上摸了一遍,心里便有数了。
  “阿鸢,抱过来给我看一眼啊!”陆离在旁伸着脖子,急得眼睛都直了。
  苏轻鸢把襁褓还给那个女人,走回去捡起了自己的刀,照着二殿下的脑壳比划了一下:“孩子我不要了,还是杀了这贼吧!”
  “怎么回事?”陆离大惊。
  苏轻鸢咬牙,恨声道:“那不是咱们的孩子!这狗东西死到临头还想耍花招,留着他做什么?不如先杀了他,咱们带人慢慢找!”
  二殿下拼命摇头。
  陆离大怒,手上愈发攥紧了。
  族长和众长老们忙又来求情。
  二殿下的奴才过来跪下磕头:“公子饶命!小殿下……小令郎的下落只有我们殿下一个人知道,您要是杀了他,再要找到令郎恐怕就难了!”
  “这么说,刚才那个果然是假的?”苏轻鸢冲过去,一脚踹在了那奴才的背上。
  那奴才一惊,知道上了她的当,后悔不迭。
  陆离恨恨不已,好一会儿才勉强压住怒气,手上稍稍放松了两分:“那些上不得台面的花招,还是不要耍了。说出孩子的下落,留你一条狗命!”
  “我,咳咳……我带你们去!”二殿下气息奄奄,却仍不松口。
  陆离气得只想掐死他。
  二殿下缩了缩脖子,低声下气地道:“那个地方十分隐秘,还有机关,旁人找不到的……公子放心,小人不敢放肆。”
  “那就走吧!”陆离提着他的衣领,剑刃始终没有离开他的脖子一寸之外。
  二殿下再没了半分嚣张气焰,蔫头耷脑地出了门,带着众人从后门出去,七拐八弯地走到了一处空旷的地方。
  是祭坛。
  “带我们来这里做什么?”陆离黑脸。
  二殿下指指祭坛中央:“那里能打开,小……小公子就在那下面。”
  苏轻鸢忍不住用刀背在他的头顶上狠狠地敲了一记。
  负责看守祭坛的侍卫们走上前去,合力撬开了祭坛最中央的石板。
  下面果然露出一个一尺见方的洞口来,里面黑魆魆的,什么都看不见。
  陆离命令侍卫们进洞,二殿下却道:“里面有机关,他们都不懂的,只有小人亲自下去才行!”
  苏轻鸢从荷包里掏出一把干花干草——就是先前驱蛇没用到的那些——攥在手里点了把火烧成灰,塞进了二殿下的嘴里:“你若敢耍花招,神仙也救不得你。我们巫族的手段,你应该清楚。”
  二殿下打了个寒颤,连连点头。
  陆离不情愿地放开了手。
  二殿下“哧溜”一声就钻进了洞里。
  苏轻鸢跟过去一看,黑了脸。
  原来,那洞并不深,里面也没有什么机关。二殿下进去之后,就像洞里的泥鳅一样老老实实直挺挺地在那儿站着了。
  这是什么花招?苏轻鸢有些不懂了。
  对方很快就替她解开了疑惑。
  在洞里站稳之后,二殿下立刻扯开嗓子嚎了起来:“毕子昌,你们这群蠢货!还不快把那两个居心叵测的外人捆起来!他们才是杀害三弟的凶手!你们自诩智者,难道就看不出他们是想把咱们神雀王族的血脉赶尽杀绝吗!”
  族长和众长老面面相觑,谁也没有动,看向陆离的目光却多了几分审视的味道。
  二殿下见他们不动,愈发急了:“你们细想想,五芝续魂丹是咱们神雀的圣药,万金难换,三弟怎么可能随随便便给了一个外人?”
  众人不由得更信了几分。
  巫女,血刀,五芝续魂丹,媚术……这个女人身上可疑的地方确实太多了些!
  族长细想了想,发现陆离和苏轻鸢先前对他说的那些话,几乎全都是空口无凭。
  所以?
  他迟疑着,同众长老一起向陆离二人围拢了过来:“公子,非是我们不肯信你,只是事关重大,二位还需要好好同我们二殿下对质一番才行。”
  苏轻鸢提起血刀对准洞口,便要丢下去。
  二殿下吓得喊破了嗓子:“救命!妖女要杀人灭口——”
  “夫人,请给二殿下一个对质的机会!”族长的脸色黑了下来。
  苏轻鸢与陆离对视一眼,齐齐转向族长,冷笑。
  “请二位放下兵刃,听听二殿下的说法。”族长沉声道。
  苏轻鸢抱着血刀,不肯放手。
  陆离站在她身边,目光锐利:“我二人偏要杀了此贼,只怕你们也未必能留得住我们!”
  “但我们或许能留得住您家小公子。”族长昂然看着他。
  陆离勾了勾唇角:“如果你相信那孩子是我们的,当然也就该相信我二人先前所说的都是真的;如果你疑心我二人在说谎,那孩子自然也跟我们毫无关系,你又何必拿他来威胁我们?”
  族长揪着胡子想了好一会儿,仍然皱眉摇头:“或许孩子的事上您二位没有说谎,可是三殿下的事……您为什么一直试图阻止二殿下开口辩解?莫不是心虚?”
  洞中的二殿下大喜过望:“毕子昌,父王当年果然没有看错你!他二人确实是心虚,不过事实比你猜想的还要精彩——念儿确实是那个女人生的,可他的亲生父亲却不是那女人的丈夫,而是我的三弟,你们的三殿下!”
  “什么鬼?”苏轻鸢黑脸。
  族长激动地看着她:“所以……念儿是您和三殿下的孩子?”
  苏轻鸢糊涂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念儿”大概她儿子的名字了。
  可是,她的儿子什么时候跟神雀的三殿下扯上了关系?
  二殿下在洞中小心翼翼地往上爬了一点,露出头来:“这些年,三弟在京城里混迹市井,行径十分荒唐。我不忍族中百姓失望,一直不敢把实情告诉你们——三弟与这个女人私通有了孩子,她男人发现了奸情,就买通官府,害死了三弟……我不忍三弟绝嗣,这才想尽办法偷了那孩子出来,本以为万无一失,谁知他们还是查到了这里……”
  “你不去编戏本子,真是屈才了!”苏轻鸢气得脸色铁青,咬牙切齿地骂道。
  二殿下干脆又往外爬了一点,大声道:“夫人不想认罪也是人之常情,可是三弟明明是因您而死,您怎可颠倒黑白,让我来背负不白之冤!”
  “夫人,二殿下所言,可是实情?”族长审视着苏轻鸢,怒不可遏。
  苏轻鸢正要否认,二殿下已在洞中高声叫道:“夫人还要矢口否认吗?您可敢发誓——您可敢拿您亲生孩子的性命发誓您与三弟之间从未有过肌肤之亲?您可敢发誓您所学的媚术不是受三弟指点?您可敢发誓三弟之死与您无关?”
  苏轻鸢胸中怒气上涌,气得脸色都青了。
  二殿下趁机继续道:“您与三弟在地道之中苟且,此事人尽皆知,您又如何能遮掩得住?三弟因您而死,临终之前还把五芝续魂丹给了您,他自己却被火烧得面目全非,落得个肢体不全的下场……难道您都忘记了吗?”
  苏轻鸢只觉得耳中“嗡嗡”乱响,眼前一阵阵发黑。
  那些糟糕的记忆,她一直想忘掉的,偏偏总有人千方百计地在她的面前提起来。
  人尽皆知。
  人尽皆知……
  她的额头上渐渐地沁出了汗。
  “阿鸢!”陆离发觉她的状态不太对,立时急了。
  可是此时众长老和侍卫们已经围了上来,不但护住了二殿下,更将陆离与苏轻鸢两个人隔开,敌意地死盯着他。
  这些老东西不足惧,可是一旦激怒了他们,再要走出这片大山恐怕就不容易了。
  “阿鸢,你醒醒!你没有任何亏心的事,不该被他镇住!”陆离急得大吼。
  “夫人?”族长盯着苏轻鸢,心里已经有结论了。
  二殿下得意洋洋。
  他知道苏轻鸢自己不怕死,所以逼她拿孩子的性命发誓——他知道她是万万不敢的。
  众长老见苏轻鸢一直在犹豫,已经完全相信了二殿下的话。
  所以,二殿下的侍卫们围上来对陆离亮出兵刃的时候,没有一个长老试图阻止。
  “为三殿下报仇!”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十几柄长剑齐齐对准了陆离。
  苏轻鸢忽然抬起了头。
  这时二殿下已钻出了洞口,快步走到她的身边,压低了声音道:“太后娘娘,您应该不会希望您的丑事传得天下皆知吧?说话之前,记得要三思哦——”


第164章 死了,你亲手杀的
  苏轻鸢缓缓地勾起了唇角,笑容淡淡:“天堂有路你不走……”
  二殿下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苏轻鸢指指他的手,微笑。
  二殿下低头看了一眼,发现手背上以看得见的速度生出了密密麻麻的红点,一眨眼功夫两只手都红肿了起来。
  不,不是两只手,而是全身——全身上下,奇痒难耐。
  苏轻鸢撞开几个碍事的侍卫,走到陆离的身旁,迎上众人怨恨的目光。
  “妖女,你先给我把毒解了!”二殿下大吼。
  苏轻鸢眉头微皱,摘下一只珍珠耳环远远地扔进了他的嘴里。
  二殿下立刻老老实实地站定了,再也没有乱嚷。
  至于还痒不痒,那就唯有他自己知道了。
  苏轻鸢朝众长老嘲讽地一笑,举起右手三根手指,满不在乎地道:“我令巧儿对天发誓——我的儿子是我与我至爱之人所生,与神雀三殿下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如有半字虚言,我与我的儿子将遭受天打雷劈,立毙当场。”
  神雀族长与众长老齐齐皱眉,露出疑惑之色。
  陆离收剑回鞘,牵起苏轻鸢的手,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愤怒?心痛?还是窃喜?此刻他心里的情绪,有点复杂。
  苏轻鸢看着族长,勾唇冷笑:“真抱歉,天上好像没有要打雷的意思呢!”
  族长定了定神,犹有些不甘心:“那孩子……确实与三殿下无关?”
  苏轻鸢冷笑不语。
  一个长老在旁厉声问道:“既然孩子与三殿下无关,媚术之事你又如何解释?五芝续魂丹呢?三殿下究竟是怎么死的?”
  陆离将苏轻鸢拉进怀里,低声道:“没必要跟这帮蠢货解释那么多。咱们干脆平了这神殿,灭了神雀算了!”
  几个站得近些的长老闻言,齐齐变了脸色。
  苏轻鸢缓缓摇头,坦然地看着族长:“我的媚术,确实是你们三殿下指点的。不过——你们三殿下九岁就进宫当太监了,你们竟然不知道吗?”
  “你说什么?!”众人大惊失色。
  苏轻鸢向二殿下瞅了一眼,嘲讽道:“你们不妨问问你们二殿下呀,问问咱们富可敌国的京城第一皇商李大善人,为什么要千方百计地把自己的亲弟弟送进宫去做太监?”
  二殿下仍然像根木头一样直直地站着,一动也不动。
  苏轻鸢悠悠地道:“二殿下可千万别说是为了在宫里安插几个人手,这些年您送进宫去的太监总有二三十个,哪里就到了一定要搭上亲弟弟的地步了?说白了,您就是为了让他绝后,对吧?”
  “二殿下,可……可有此事?”族长气得胡子乱颤。
  二殿下依旧一动也不动。
  苏轻鸢走过去,从他口中把那只耳环抠出来,随手扔到地上用刀尖戳了个稀烂。
  二殿下终于发出了声音——那是痛苦难当的嘶吼声。
  他狼狈不堪地扑倒在地,不住地抓扯着身上,似乎要将自己的皮肉生生揭下来一般。
  “夫人,您这一手是不是太毒了些?”族长回过头来,怒视着苏轻鸢。
  苏轻鸢向他微笑:“我露这一手只是为了告诉你们,我本不必向你们解释任何事情,更没必要向你们说谎。因为我完全有手段让你们神雀全族覆灭,比当年巫族消失得还要干净!”
  二殿下“啊啊——”地叫着,扑到苏轻鸢的面前,不住地磕头。
  苏轻鸢想起了受过拔舌之刑的小李子,心下略有些不自在,便用刀尖挑起先前弄坏了的耳环,甩到了二殿下的身上。
  二殿下稍稍安静了些。
  苏轻鸢横了他一眼,冷笑:“你自己回答族长的问题吧。”
  族长立刻冲过去,揪住了二殿下的衣领:“是你把三殿下送进宫去……去做太监的?”
  二殿下迟疑着,点了点头。
  族长气得抡起拳头往他脸上砸了下去,然后又厉声追问:“三殿下是不是你害死的?!”
  二殿下“呜呜”地叫着,抬头看向苏轻鸢,拼命摇头。
  族长也跟着抬起头,看向苏轻鸢。
  苏轻鸢不在乎地笑了笑:“他倒还算硬气,半点儿冤屈也不肯受!——不错,你们三殿下是为我而死,跟那只癞蛤蟆无关。”
  二殿下听见苏轻鸢把他比作“癞蛤蟆”,立时大怒。
  但族长他们向二殿下的脸上瞅了瞅,觉得这个比喻挺恰当。
  众人盯着苏轻鸢,等她解释。
  苏轻鸢沉声道:“小李子确实是为我而死,也确实在临终之前将五芝续魂丹给了我。但那是因为当夜叛军攻城,而我正赶上难产,命悬一线。——并不是先前癞蛤蟆所说的那个原因。”
  族长将信将疑。
  苏轻鸢已经没了再继续解释下去的兴致,便重新在二殿下身边蹲了下来:“你想怎么死?”
  二殿下闭上眼睛,拼命摇头。
  苏轻鸢忍无可忍,伸手将他拎了起来:“把我孩子还给我,给你个痛快!”
  二殿下仍然摇头。
  他不傻。今日把苏轻鸢得罪了个彻底,他就知道事情没那么容易收场的。
  必须有人死,而他保命的唯一筹码,就是那个孩子。
  苏轻鸢看穿了对方的心思,心中恨极,提起血刀便要动手。
  “夫人,他……”族长还想求情。
  这时,顾凌霄带着手下金甲将士,押着一群女人涌了进来。
  苏轻鸢看见其中一个女子怀里抱着个小小的襁褓,立时忘了二殿下,飞快地起身迎了上去。
  “娘娘,属下们幸不辱命!”顾凌霄兴奋地大叫道。
  苏轻鸢接过那个孩子,眼圈立时红了。
  小孩子都是差不多的,她也从不知道自己的孩子生得是什么模样。
  可她偏偏就知道,这一个孩子才是与她血脉相连的,与先前在殿中的那一个完全不同。
  她甚至不必看清这孩子的小脸。
  事实上,苏轻鸢也确实已经看不清怀中婴儿的模样。她的眼睛里只有一片绚烂的光影,——那是调皮的泪花搞的恶作剧。
  那孩子很安静,一双亮如点漆的眼睛不住地转动着,好奇地看着眼前这个哭得不成样子的女人。
  先前抱着孩子的那个女子惊奇地叫道:“这可真稀奇了,小殿下先前可是从来不肯让生人抱的!”
  陆离走过来,把苏轻鸢和她怀中的孩子一起圈进怀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顾凌霄只得在旁笑道:“小皇子找回来了,该高兴才是啊,您二位怎么只管哭呢?”
  苏轻鸢擦擦眼睛,抬头看向陆离:“我哭就算了,你也哭?丢不丢人?”
  陆离背转身去,擦了擦眼角,然后才转回来笑道:“还是咱们的孩子好看!”
  苏轻鸢这时才看清了孩子肉嘟嘟的小脸。她心头软得发痒,忍不住伸手在那张小脸上捏了一把。
  旁边那女子忙叫道:“不能捏!”
  襁褓中的小家伙却张开没牙的嘴,“咯咯”地笑了起来。
  苏轻鸢不由得也跟着笑了:“有酒窝,像我!”
  陆离忍不住嘴角上翘:“男孩子长酒窝做什么?傻兮兮的!还不如像我……”
  “你说什么?”苏轻鸢抬头怒瞪着他。
  陆离慌忙举手投降:“我的意思是说,有酒窝好!秀气,好看,顺眼——总之,咱们的孩子天下第一好看!”
  “这还差不多!”苏轻鸢转怒为喜。
  顾凌霄忽然大吼一声,冲了出去:“呔!那只耗子给我站住!”
  苏轻鸢吃了一惊,忙顺着他的去向看了过去。
  原来,二殿下趁着旁人不注意,正一瘸一拐地溜到了角落里,打算逃走。
  顾凌霄没费什么力气就把他抓了回来,押到陆离的面前:“皇上,这贼如何处置?”
  陆离皱眉。
  旁边的族长和众长老面面相觑,过了好一会儿,忽然齐齐跪了下来。
  顾凌霄这才意识到自己今日得意忘形,竟把各人的真实身份都叫出来了。
  苏轻鸢只顾看那孩子,再顾不上旁的事。
  陆离很想把襁褓抢过来抱一抱,料定抢不赢的,只得恋恋不舍地移开目光,看向瘫在地上的二殿下:“如果朕没记错的话,你是专管宫里采购园林花木的?这些年来,你以势欺人、恃强霸市,积攒下了不少银钱,原来都是为了招兵买马,预备打进京城去?”
  二殿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会磕头。
  陆离叹了口气:“朕竟一直不知道小李子是你的弟弟……你的手段不错,够阴损,够歹毒。”
  二殿下忽然抬起头来,嗫嚅道:“皇上明鉴,其实,小人并无谋逆之心……”
  苏轻鸢走过来,冷笑:“现在说这些,不觉得有些晚了?”
  “娘娘,太后娘娘!”二殿下忽然扑了过来。
  苏轻鸢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
  陆离忙紧张地伸手托住她的后背,生怕她脚下踩空了。
  二殿下扑到苏轻鸢的脚边,急道:“太后娘娘,出主意送我三弟进宫的是您的母亲,把您跟皇上的孩子偷出来交给小人带回神雀的也是您的母亲,撺掇小人招兵买马打回京城的还是您的母亲!您要治小人的罪,却放过罪魁,小人不服!”
  苏轻鸢把玩着儿子的小手指,笑容浅淡:“你是不是认错人了?反贼破城之后,太后娘娘已经殉难,葬于皇陵后山了,你不知道吗?我是吏部员外郎令家的女儿,跟苏家没有半分关系!”
  二殿下瞪着眼睛,看她睁眼说瞎话。
  苏轻鸢不慌不忙地继续道:“反贼苏翊已经伏诛,其妻林氏——也就是被称作‘念姑姑’的那个老宫女——也已触柱身亡,苏家如今只剩一个苏清嘉还在苟延残喘了,这就是谋逆的下场,你懂吗?”
  “死……死了?”二殿下脸色惨白。
  陆离沉声道:“对,该死的都死了。苏家赫赫扬扬数百年,一旦沾了一个‘反’字,就不会再有活路。你又凭什么觉得你可以活下去?”
  二殿下终于知道大势已去,整个人立时像被抽掉了骨头一样,连趴着的力气都没有了。
  跪伏在地上的众长老战战兢兢,有心求情,又不敢。
  陆离向众人环视了一圈,沉声道:“杀掉此贼,你们还有活路。”
  “皇……您真的是当朝皇上?”族长抬起头来,不敢置信地问。
  陆离冷哼一声:“神雀曾经有过复国的机会,是你们自己放弃了。现在,给你一点时间,想想以后的路该怎么走。”
  “二殿下他……”族长依旧有些不甘。
  苏轻鸢眯起眼睛瞅着他:“恕本宫插一句嘴——神雀二十年前便已经亡国,哪里还有什么‘二殿下’?”
  族长打了个寒颤,忙道:“是,是……没有二殿下,此贼劫持皇子,冒犯皇上,意图谋反——罪不容诛!”
  “那就杀了吧。”陆离淡淡道。
  顾凌霄应了一声,即刻便要上前动手,苏轻鸢却叫住了他,顺手拿过他手中的长刀递给了族长。
  族长吓得一呆,许久才颤颤巍巍地走上前去,将长刀插进了二殿下的后心。
  “便宜他了!”苏轻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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