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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家克夫:皇上请回避-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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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你什么?”苏轻鸢糊涂了。
  百里云雁急得脸都红了:“就是……就是那个嘛!你知道的!”
  苏轻鸢忍不住擦了擦额头上并不存在的虚汗,心里有些慌:“‘那个’是‘哪个’?我不明白!”
  百里云雁“嘤”地一声钻进了苏轻鸢的怀里,声如蚊蚋:“就是那种手段嘛!我看南越皇帝也不像是个目无伦常的狂徒,他肯跟你好,肯定是因为你的手段厉害!你教教我嘛,我认你当亲姐姐!”
  苏轻鸢苦恼地拍了拍额头,手足无措。
  百里云雁仰起头来,眼巴巴地看着她。
  苏轻鸢避不开她的目光,只得实话实说:“我全都不记得了。”
  “你说谎!”百里云雁气冲冲地瞪着她。
  苏轻鸢举起三根手指作指天发誓状:“如有一字虚言,天打雷劈。”
  百里云雁愣住了。
  苏轻鸢放下手,无奈道:“我真不记得了,而且这种事也不是可以勉强的,总得那个人心里有你才行……”
  “我觉得他心里是有我的!可他就是不肯跟我好,他还想把我嫁出去!”百里云雁坐直了身子,嘟着嘴愤愤地道。
  “你是说……六皇子?他要把你嫁给谁?”苏轻鸢拧紧了眉头。
  百里云雁跺脚道:“还能有谁?他带我到南越来,不就是为了把我嫁给南越皇帝?我跟你说,你一定要阻止这件事,否则我进了南越的皇宫,一定跟你争宠!”
  “你若是有本事跟我争宠,也就不至于连百里昂驹都搞不定了。”苏轻鸢不以为意地道。
  百里云雁气急败坏。
  苏轻鸢带着某种不可告人的恶趣味,笑吟吟地看着她。
  百里云雁急得都快哭了:“我诚心诚意地来求你,你却只肯看热闹!你们南越人都这么坏吗?”
  苏轻鸢皱了皱眉,替她倒了一碗茶:“不是我不想帮你,只是——你跟他是亲兄妹,无论如何都不成的。”
  百里云雁急得跳了起来:“我们不是亲兄妹!我母亲原先嫁过人,怀了我之后才被接进宫的!我的生父是一个守城小吏,跟百里氏皇族一点关系都没有!”
  “这样啊……”苏轻鸢苦恼了。
  百里云雁是公主,不管是不是西梁皇帝亲生的,她都没有嫁给百里昂驹的可能。
  但这句话,谁都有资格说,唯独苏轻鸢没有。
  她只能无奈地看着气急败坏的百里云雁,爱莫能助。
  百里云雁揪住了她的衣袖:“你帮我想想办法啊!再迟一步,我真的要被他给塞到南越的皇宫里去了!”
  苏轻鸢板起面孔,正色道:“你当了这么多年的公主,为国和亲也是你的责任。再说了,嫁给南越皇帝有什么不好吗?”
  “不好!我喜欢六哥啊!连你也不肯帮我吗?我以为……我以为你会懂我的!”百里云雁无助地哭了出来。
  苏轻鸢叹了口气,伸手将她揽了过来。
  百里云雁抽泣着,低声道:“他知道我喜欢他!这么多年,宫里的人都欺负我,只有他肯待我好……他什么都依我,唯独不肯娶我!”
  “或许,他不肯娶你,才是真的待你好。”苏轻鸢摇头叹道。
  百里云雁不解地拧紧了眉头。
  苏轻鸢把自己的绢帕递给她擦泪,沉声道:“你一定知道,你们两个在一起,是得不到祝福的,就像我和陆离一样……不被世人所容的私情,只能躲躲藏藏掩人耳目,一旦暴露在众人的目光之下,面临的就是灭顶之灾——你愿意这样吗?”
  “我愿意!”百里云雁梗着脖子叫道。
  苏轻鸢愣了一下,苦笑起来。
  百里云雁狠狠地擦了擦眼泪:“只要他肯跟我好一天,我死也甘心!除了他,这世上没有人真心待我好,我为什么要在意那些人怎么想!”
  “你不在意,可是他会在意。”苏轻鸢冷声道。
  百里云雁愣住了。
  苏轻鸢眯起眼睛,审视着她:“六皇子也许是要做皇帝的,你忍心让他背负污名、被天下人耻笑责骂,甚至因为你的缘故与宝座失之交臂吗?”
  百里云雁急道:“我可以不要名分,偷偷地跟他好,就像你一样……”
  苏轻鸢立刻接道:“就像我一样,成为别人拿来威胁他的工具?”
  “我不明白。”百里云雁拧紧了眉头。
  苏轻鸢缓缓地勾起了唇角:“你猜,这会儿他们两个在聊什么?”
  百里云雁摇摇头。
  苏轻鸢冷笑:“先前你说的那个老头子,就是南越某个居心叵测的叛贼派去同你的六哥联络的。他们或许已经达成了某种协议——南越这边把我和陆离的事散播出去,就可以打着正义的旗号反叛,而你的六哥可以带领西梁将士打进来,内外夹击,陆离这个南越皇帝就算是当到头了。”
  百里云雁脸色惨白,许久才道:“不至于那样吧……”
  苏轻鸢低下头去,用指尖蘸了茶水在桌上胡乱画着些毫无意义的勾勾叉叉:“会不会到那一步,要取决于陆离和那个老头子谁给出的条件更诱人。无论如何,你的六哥都是可以坐收渔翁之利的——陆离之所以会这样被动,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因为他做了一件见不得人的事,可以轻易被人拿住把柄,你说是不是?”
  百里云雁吓得呆了。
  苏轻鸢拍了拍她的手背,笑道:“所以,不管是为了你的性命,还是为了你六哥的前程,又或者是为了西梁的天下——总之,你认命吧。”
  “我不!”百里云雁很快昂起头,重新坐直了身子。
  苏轻鸢静静地看着她,若有所思。
  百里云雁擦了擦眼角,神色坚定:“我不会放弃的!我们西梁儿女不会像你们南越人那样弯弯绕绕!我要跟他在一起,那是我和他两个人的事,旁人凭什么要管!”
  “你说得很有道理。”苏轻鸢展颜笑了。
  百里云雁正色道:“六哥的性子最是慷慨直爽的,他要跟南越打仗,必定会亲自领着百万将士挥师南下,才不会跟你们南越的叛徒勾勾搭搭,做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事!”
  “若能这样,那真是再好不过了。”苏轻鸢微笑着,赞赏地看着她。
  百里云雁抿了抿唇角,神色又有些失落:“我一向懂他,他却一直不懂我……他希望我离开他,安安稳稳地度过一生——可是他不知道,如果没有他,我纵使活着,也不过是行尸走肉而已!”
  苏轻鸢心下恻然,许久才叹道:“他不是不懂,只是不忍心而已。”
  “真的?”百里云雁狐疑地追问。
  苏轻鸢不知该如何作答,只得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百里云雁抓住她的手,急道:“说了这么多,你还是没能帮我拿一个主意!他一直对我若即若离,我到底该怎么办?”
  苏轻鸢摊了摊手,一脸无奈:“我实在帮不上忙。”
  “你跟南越皇帝是怎么开始的?”百里云雁穷追不舍。
  苏轻鸢皱了皱眉,苦恼地道:“我实在记不太清了。或许是——先把生米做成熟饭?”
  百里云雁听得大皱眉头:“这跟做饭有什么关系?!何况六哥也不喜欢吃米饭,他最喜欢吃的是烤羊肉……”
  苏轻鸢苦恼地敲了敲脑门,硬着头皮道:“我的意思是说,你可以睡了他。”
  “啊?!”百里云雁终于听懂了。
  苏轻鸢摊了摊手:“言尽于此,祝你好运。”
  百里云雁皱着眉头想了很久。
  苏轻鸢慢慢地站起身来,打算回去找陆离。
  去路却又被拦住了。
  百里云雁挡在她的前面,红着脸结结巴巴地问:“这样……真的可以吗?你跟南越皇帝,当初就是那样……”
  苏轻鸢黑了脸:“你自己的事,扯上我们做什么?我能想到的办法只有那一个,用不用悉听尊便!”
  “用用用,当然用!”百里云雁急得不住点头。
  苏轻鸢反倒有些替她尴尬了。
  百里云雁捧住自己发烫的脸颊,急道:“可是我有些不太敢,你教教我好不好?如果……如果此事成了,我一定想办法帮你打听到那个南越叛贼的身份!”
  苏轻鸢转了转眼珠,微笑起来:“这事也不急,不如你先帮我打听到那个叛贼的身份,然后再来向我问计吧!”
  “你……你这是趁火打劫!”百里云雁气得白了脸。
  苏轻鸢摊了摊手:“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第97章 有点儿心虚
  再次聚到一处的时候,四个人居然都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苏轻鸢最先露出了笑容,乳燕归巢般地投进了陆离的怀里。
  百里云雁一脸艳羡,百里昂驹却微微地眯起了眼睛,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陆离揽着苏轻鸢,敷衍地拱了拱手:“二位,就此别过。”
  “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的。”百里昂驹微笑着,眼睛只盯着苏轻鸢。
  苏轻鸢不适地往陆离的怀里缩了缩,翻了个白眼。
  百里昂驹大笑一声,牵起百里云雁的手,转身走了。
  陆离目送着二人的背影,面色阴沉。
  苏轻鸢担忧地扯扯他的衣角:“那个人是不是威胁你了?”
  陆离疑惑地看着她。
  苏轻鸢把先前从百里云雁那里听来的话说了一遍,忧心忡忡地道:“西梁民风彪悍,兵强马壮。如果咱们朝中有人同他们里应外合……”
  陆离发出一声轻笑:“这不是你需要操心的问题。”
  “可是,事关重大……”苏轻鸢仍是忧心忡忡。
  陆离拥着她下了楼,重新回到了街市上:“‘里应外合’这种手段,并不是什么人都能用的。百里昂驹不傻,这一脚浑水,他不会蹚。”
  苏轻鸢仰起头来看着他:“可是你的脸色不太好看。如果不怕他们里应外合,你又是在担心什么?”
  陆离低头沉默片刻,沉声道:“我只是觉得百里昂驹讨厌,这还不够吗?”
  苏轻鸢有些诧异,细想了想之后,便微笑起来:“巧了,我也讨厌他。”
  陆离小心地用手臂环着苏轻鸢的腰,神色冷然。
  他确实讨厌百里昂驹,因为那个人看向苏轻鸢的眼神里写满了危险。
  但最让陆离担心的并不是这个,而是百里昂驹似有意似无意地向他透露的一个信息。
  安静了这两个月,有些人确实已经快要按捺不住了。这个冬天,只怕未必好过!
  这时,苏轻鸢的注意力已经被街边小摊上红红绿绿的货品吸引住了。
  陆离只得小心地帮她挡开人群,寸步不离地护在她的身后。
  苏轻鸢拿起一只荷包,回头向陆离笑道:“你看这一个,像不像先前我……”
  话未说完,她自己忽然怔住了。
  陆离惊喜地攥住了她的手:“你记起来了?”
  苏轻鸢苦恼地皱了皱眉,抽回手将荷包放了回去:“我忘记后面想说什么了。”
  陆离叹了口气:“你是想说,刚才的那个荷包很像你先前给我绣的那一个。”
  “是这样的吗?”苏轻鸢有些疑惑。
  陆离眯起眼睛,微微一笑:“只是颜色像而已。你绣的那一个,比这个丑得多了。”
  苏轻鸢狠狠地剜了他一眼:“给你机会,重新说!”
  陆离无奈地摇了摇头:“你绣的那一个,比这个精致多了。”
  “这还差不多!”苏轻鸢得意地昂起了头。
  陆离苦着脸,仰头看了看天。
  “天上有什么啊?”苏轻鸢也跟着仰起了头。
  陆离竖起一根手指作了个嘘声的动作,低声道:“我看看天上有没有乌云,防止突然打雷劈到我——毕竟‘睁眼说瞎话’这种事我不常做,有点儿心虚。”
  “喂!”苏轻鸢气得跳了起来。
  卖荷包的老妇人在旁笑得眯缝了眼,一个劲地摇头。
  苏轻鸢终于有些羞赧了,忙拉了拉陆离的手,转身便要逃走。
  那老妇人却叫住了他们,拿起刚才苏轻鸢在看的那只荷包,塞回了她的手里:“我瞧着二位面善,这荷包就送给你了!”
  苏轻鸢皱了皱眉:“怎么好白拿你的东西?落霞,把钱付了吧。”
  落霞忙过来要付钱,那老妇人却笑道:“不瞒您说,老身是不靠这个赚钱的。儿子儿媳都孝顺,家里不愁吃喝,正是安享清福的好日子。只是我闲不住,家里那老头子又爱唠叨,我便隔三差五出来卖些针线活计,躲一躲他。”
  苏轻鸢听得有趣,忍不住问:“这样冷的天,您在外头受冻,老伯就不心疼么?”
  老妇人满是皱纹的脸上笑开了花:“怎么不心疼?你瞧,他不是在那边的墙根底下蹲着呢嘛!每回我出门卖东西的时候,他总要跟出来,就怕碰上变天的时候赶不及过来帮我收摊!”
  苏轻鸢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果见不远处的墙根下蹲着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正有意无意地向这边瞟着。
  陆离没忍住,笑出了声。
  那老妇人抿嘴笑道:“那老头子别扭着呢!你要问他是出来做什么的,他铁定不承认是来看我的!他年轻的时候也跟你一个样,嘴硬!我给他绣的荷包、做的衣裳,他心里喜欢得什么似的,嘴上偏要挑三拣四!有时候我生气了,夺回来不给他,他就打躬作揖赔不是,一点儿骨气也没有!看见你们如今的模样,我就像是看见了我们当年——年轻真好啊!”
  陆离挽着苏轻鸢的手,笑吟吟地道:“几十年后,我们两个若能活成您和老伯这个样子,今生也就不算虚度了。”
  苏轻鸢瞪大了眼睛:“你上了年纪之后,也会变得很唠叨吗?”
  为首的侍卫忽然面无表情地在旁添了一句话:“明明现在就已经很唠叨了。”
  苏轻鸢一愣,忽然大笑起来。
  陆离黑了脸,回过头去向那侍卫冷冷地剜了一眼。
  侍卫缩着脖子退到一旁,吓得脸色都白了。
  他当然知道自己是不该插话的,可是……他不是以为主子转性了嘛!
  判断失误,判断失误啊!
  这时落霞已经拿出银子来付了账,陆离见那老妇人似要推拒,忙拉着苏轻鸢快步离开了那个小摊。
  身后,那老妇人还在笑着叫嚷:“别跑得那么快呀,你娘子的身子重,累着了她有你哭的!”
  好容易躲出了那老妇人的视线,苏轻鸢忿忿地跺了跺脚:“从未见过那样聒噪的老妪!”
  “可是挺有趣,不对吗?”陆离重新揽住她的腰,笑得很愉快。
  苏轻鸢很快又皱起了眉头:“她为什么说我身子重?那么容易看出来吗?”
  陆离的笑容微微一僵,许久才叹道:“应当是你离她太近的缘故,在宫里,一般的人都不敢抬头直视你的,所以不至于那样容易被人看穿。”
  苏轻鸢勉强笑了笑:“如今这样,已经有那么多人看出来,再过一阵子还能瞒得过谁?”
  陆离苦思许久,沉吟道:“民间服饰的式样到底还是简单了些,穿宫装应当尚能遮掩一阵。再过几个月,实在不方便出门的时候……”
  “我就装病不出门嘛!”苏轻鸢闷闷地接道。
  陆离知道她心里生气,只得柔声劝道:“我每日到芳华宫去陪你,不会让你寂寞的。”
  苏轻鸢抬起头来瞪他一眼,撇了撇嘴。
  那只荷包还在手中攥着。苏轻鸢举到眼前细看了看,皱眉道:“也不见得就有多精致了——我绣的那一个,真的差很多吗?”
  “不差,一点也不差!”陆离慌忙举手表态。
  苏轻鸢将信将疑。
  陆离怕她寻根问底,忙揽着她进了一家戏园子。
  进门不久,很快就有跑腿的小厮迎了上来:“苏四小姐……”
  苏轻鸢脸色微变。
  那小厮忽然回过神来,吓得“咚”地一声跪在了地上。
  陆离忙放下手,沉声吩咐:“不要声张,安排一处包厢即可。”
  小厮慌忙答应着,引着二人上了楼,选了一处视野极好的包厢安排下来。
  陆离向侍卫使了个眼色,立刻有人将那小厮带了下去,不知关到何处去了。
  苏轻鸢在包厢里来来回回地走着,一脸苦恼:“我总觉得我来过这里,可是……再要细想的时候,却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陆离拉她坐下,笑道:“你先前常在这种地方流连,来过有什么奇怪?没听刚刚那奴才叫你‘苏四小姐’么?你定然是这园子里的常客了!”
  “不会惹麻烦吧?”苏轻鸢有些担忧。
  陆离淡淡地笑道:“放心,麻烦没那么容易找上门来的。”
  “早知如此,我真不该出门……”苏轻鸢的心里十分苦恼。
  原来她先前竟不是个安居绣楼的千金小姐。市井之中有那么多人认识她,她哪里还敢同陆离一起四处闲游?
  这时戏台上早已开锣,热热闹闹地唱得正欢,一时却听不出唱的是什么,想来多半是新戏了。
  苏轻鸢无心听戏,眼睛仍盯着包厢里的桌椅茶具,苦思冥想。
  “不要费心神了,听戏吧。”陆离看见她紧皱的眉头,不免有些心疼。
  苏轻鸢揉着鬓角,苦笑道:“近来我常常想起一些过去的事情,却总是模模糊糊的……这滋味真不好受。”
  陆离笑着搂过她,柔声安慰:“这样也很好,记不清过去的事,恰好重新开始。余太医说你是受了刺激才会变成这样,我总怕你发昏犯糊涂,这两日看着倒还好。”
  苏轻鸢烦躁地敲了敲桌子:“没有发疯,就算很好了吗?可是我觉得一点都不好!你一直不喜欢我回忆从前,是不是因为做过什么对不住我的事,怕我想起来?”
  “当然没有!”陆离的神色有些不太自然。
  苏轻鸢狐疑地看着他:“真的没有吗?你为什么不敢看我?”
  陆离神色尴尬,用力将苏轻鸢按进他的怀里,不许她抬头:“阿鸢,我最大的亏心事,就是从前待你不够好。”
  “太假了!就算你不许我看你的脸,我也知道你脸上明明白白地写着‘心虚’两个字!”苏轻鸢垂下眼睑,闷闷地道。
  陆离一时有些无措,包厢的门却被人推开了,一个十四五岁的男孩子闯了进来:“姐姐,你终于来了!”
  苏轻鸢忙从陆离的怀里挣出来,狐疑地看着那个男孩:“你……是我的弟弟?”
  男孩迟疑着点了点头。
  陆离攥住苏轻鸢的手,沉声道:“阿鸢没有弟弟。”
  男孩急了,快步冲上前来:“姐姐,我是虫儿啊!你先前说过认我做弟弟的——你不记得我了吗?你已经小半年没有到咱们这里来了,我每天都在盼你……”
  苏轻鸢拧着眉头想了半日,始终想不起自己什么时候认识过一个“草儿”、“虫儿”的。
  陆离也从未听过这个名字。看着虫儿热切的目光,他的心里一阵不舒服,忙把苏轻鸢藏到自己的身后,同时向虫儿递过一个警告的眼神。
  虫儿眨眨眼睛,落下泪来:“姐姐是真的不记得我了!你上次临走的时候还说要听我唱戏呢,现在我可以唱得很好了,你却已经把我忘了……”
  苏轻鸢被这个莫名其妙的小哭包闹得有些手足无措。
  尤其是,这个孩子看着清瘦,个头却不算矮,居高临下地掉眼泪给她看,这种感觉还真有些怪怪的!
  陆离攥着苏轻鸢的手,抬起头来冷冷地看着虫儿:“阿鸢有些累了。你若真当她是你姐姐,就该即刻退出去,还她一个清静!”
  虫儿瞪大眼睛,泪汪汪地看着苏轻鸢:“姐姐,这个人是谁?程大哥就不会像他一样凶!程大哥呢?他今天为什么没有陪你来?”
  “程大哥又是谁?你是不是认错人了?”苏轻鸢从陆离的身后探出头来,狐疑地问。
  虫儿跺着脚急道:“就是先前常常陪你来听戏的、对你很好的那个程大哥啊!上次也是在这个包厢里,我还看见他亲你呢!你们是不是吵架了?就算吵架,你也不能跟这个凶巴巴的男人好啊,他这么凶,以后没准会打你的……”
  “你再这样胡言乱语,我没准会先打你的!”苏轻鸢跳了起来,怒冲冲地吼道。
  陆离忙按住她的手:“别动气。”
  苏轻鸢气得脸色发白:“我不认识什么虫儿,更不认识什么程大哥!你是受了谁的指使,到这里来胡言乱语!”
  虫儿见她声色俱厉,受了惊吓,哭得更厉害了:“好端端的,怎么会不记得了?前年我被师父打得半死,是姐姐和程耀之大哥一起把我救了下来,后来姐姐常到这里来听戏,多半也都是程大哥陪着……我们园子里的人私下里还在议论你们什么时候会成亲呢,谁知道后来你们都不来了……”
  “你说的程大哥,名字叫‘程耀之’?”陆离忽然冷声追问了一句。
  虫儿打了个哆嗦,许久才迟疑着点了点头。
  苏轻鸢忽然有些发慌,担忧地看向陆离:“我不明白……程耀之是谁?我真的认识那个人吗?”
  “程耀之……程昱,原来你们以前常到这里来?倒瞒得我好!”陆离低下头去,发出一声冷笑。
  苏轻鸢愕然地看着他,缓缓地放开了抓住他衣袖的手。
  陆离拍手叫了外面的侍卫进来,沉声吩咐:“把这奴才带回宫去,朕要亲审!”
  苏轻鸢看着他的脸色,不由得心惊肉跳。
  等侍卫们带了虫儿出去,重新关上门,陆离才缓缓地低下头来,攥住了苏轻鸢的手:“别怕,没事的。”
  苏轻鸢怔怔地看着他:“我不明白……你要审问他,在这儿审就是了,为什么要带回宫去?你是要避开我吗?你是不是已经信了他的话……”
  陆离避开她的目光,沉声道:“阿鸢,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不把他带回宫去严加审问,我不放心。”
  苏轻鸢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忽然觉得心头一阵发寒。
  ***
  延禧宫。
  苏青鸾坐在镜前,细细地替自己梳了个端庄华贵的牡丹髻。
  秀娘走进来看见,皱了皱眉头:“娘娘又不出门,何苦要费这番工夫?”
  苏青鸾抬起头来,微微一笑:“不出门便不妆扮了么?本宫的位份没有废,依然是南越皇宫中的淑妃娘娘,自然应当时时修饰容颜,不能失了皇家的仪度。”
  秀娘想不出什么话来辩驳,只得放弃这个话题,低头道:“御膳房的来喜在院子里,说是娘娘要的糟鹌鹑做不成了,特来请罪。”
  苏青鸾细细的眉梢挑了一挑,现出两份薄怒来:“我等闲也不向他们要什么吃,难得要一回,偏就做不成了?你叫他进来,我当面问他!”
  秀娘出门去把人叫了进来,果然正是上次那个小太监。
  苏青鸾沉下脸来:“本宫不过是病中不能走动而已,还不算彻底失宠呢!你们就这么急着踩我,赶着向旁人卖好去了?”
  来喜慌忙跪下去,额头“咚咚”地磕在地上:“奴才们不敢轻慢娘娘,只是贵妃娘娘那里今儿要了十几只鹌鹑过去,说是小厨房里要用;剩下的几只又被良嫔娘娘要了过去……奴才们有心拦着,可大小都是主子,哪有奴才们说话的份呢……”
  话未说完,苏青鸾已抓起一只茶碗,“哐啷”一声扔了过去。
  秀娘拧着眉头,沉声道:“御膳房确实有些不像话!贵妃娘娘那里也罢了,良嫔是什么身份,也敢跟延禧宫抢东西?”
  苏青鸾咬着牙,恨声道:“她们变着法子踩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样的日子,我是一刻也耐不得了!今日你们若不能给本宫一个说法……”
  “娘娘请息怒,”来喜忙叩头道,“奴才们已经在想办法了。”
  “可别是嘴上哄我的吧?”苏青鸾冷笑。
  来喜抬起头来,正色道:“娘娘请放心。今日是冬至佳节,奴才们便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让娘娘扫兴。头晌的时候,买办已经去西边淘弄好东西去了,晚上说不定有新鲜玩意儿送过来,奴才们一定瞪大眼睛瞧着,有好东西第一时间给娘娘留一份出来。”
  苏青鸾眯了眯眼睛,低声冷笑:“你们倒乖!焉知不是事情办不成,拿好话哄我呢?”
  来喜忙又赌咒发誓,说了几百句好话,苏青鸾才懒洋洋地打发他出去了。
  秀娘亲自送了那小厮出去,心里有些狐疑。
  御膳房的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认真负责了?
  一向随遇而安逆来顺受的淑妃娘娘,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饮食上这样讲究了?
  事有反常,只怕……
  苏青鸾出门走到廊下,看着竹叶缝隙里透进来的斑驳日影,微微地勾起了唇角。
  出门了?
  西边?
  西边街市上,这会儿应该挺热闹吧?
  有些人生性好动,纵使这段时日收敛了许多,终究也还是喜欢往热闹地方钻的。说不定如来喜所说,今日真的会有一两个不小的“惊喜”呢!
  这样想着,苏青鸾忍不住仰起头来看着明晃晃的太阳,惬意地眯起了眼睛。
  秀娘回来看见,皱眉道:“娘娘,外面风大,您的身子贵重,还是进去歇着吧。”
  苏青鸾抬起头来,露出微笑:“你放心,这点儿分寸我还是有的——对了,前两天你说良嫔在养居殿挨了打,如今怎么样了?”
  秀娘勾起唇角,语带嘲讽:“前几日发烧得挺厉害,好歹捡回了一条命,说是性命无忧了。不过,那么重的伤,怕是总要有一两个月才能出门,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落下病根……说起来,良嫔也算可怜。她的心眼本不坏,只因觊觎了自己不该肖想的东西,耍了些不该耍的手段,就落得个这样的下场!”
  “是啊,她太蠢了。”苏青鸾冷笑。
  秀娘垂首道:“有她做出头鸟,给宫里那些心存妄念的人做个样子也好。您瞧,现在宫里的娘娘们个个安分守己,省了多少口舌是非!”
  “是啊,一枝独秀,确实不会有什么是非。”苏青鸾笑得有些嘲讽。
  秀娘没有接话,苏青鸾便又幽幽地叹道:“只有最无趣的冬天才会有一枝独秀。春天迟早会来的,到时候万紫千红满园盛开,她又如何能拦得住?”
  “皇上回宫了!”墙外一声欢呼,远远地传了过来。
  苏青鸾勾起唇角,笑了:“秀娘,今日的家宴设在哪里?”
  秀娘垂首道:“奴婢不知。娘娘怕是累了,还是早些歇下的好。”
  苏青鸾露出一个温婉的笑容,不慌不忙地道:“歇的时候还有呢,你先帮我挑一件鲜亮的衣裳吧。今儿过节,我总不能还穿这些灰扑扑的颜色,你说是不是?”


第98章 都是自家人
  芳华宫。
  苏轻鸢正抱着一本书冥思苦想。
  陆离推门进来了。苏轻鸢抬头看见,忙把书藏了起来,挤出笑容:“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陆离伸手从她的腰后把书抽了出来,放在桌上,俯身将她圈进了怀里:“审完了,就回来了。”
  苏轻鸢微微一僵。
  陆离没有继续说下去,仍然维持着原来的姿势抱着她,右手却从她的肩侧伸出去,随意翻动着桌上的那本书。
  苏轻鸢按捺不住,仰起头来看着他:“审完了,结果呢?”
  “你猜。”陆离微微勾了一下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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