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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家克夫:皇上请回避-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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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路子从门缝里蹭进来,小心翼翼地禀道:“段公子和程世子来了。”
  陆离缓缓地抬起了头,许久才叹道:“先帮朕换一下衣裳。”
  “啊?”小路子有些发愣。
  衣裳还没穿呢,换什么?
  随后他终于明白过来:陆离的意思是要把贴身穿着的寝衣换掉。
  换衣裳的时候,小路子终于明白了陆离特意提及此事的原因。
  “皇上,宫里的几位娘娘每日都在盼星星盼月亮地等着您呢……您又何必委屈自己到这等地步!”小路子心下恻然,忍不住开言劝道。
  陆离没有搭理他,换上了干净的中衣之后,便站了起来,让小太监帮他穿衣梳头。
  段然闯进门来,在屏风外面便大笑道:“听说今日免朝了?这可是件新鲜事!你这会儿又拦着不许我们进门,莫非殿中藏了美人,‘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了不成?”
  等他转过屏风,陆离便抬起头来,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段然拍手大叫起来:“哎哟哟,那么重的黑眼圈,看样子果然是彻夜未眠?谁家的美人儿那么有本事,为什么不请出来让我们瞧一瞧?”
  “小路子,把这只聒噪的乌鸦捉了,拔了毛去炖汤。”陆离冷声开口。
  段然缩了缩脖子,藏到了程昱的身后。
  程昱规规矩矩地向陆离行了礼,沉声问:“皇上可是身上不适?”
  “是心里不适。”陆离靠在椅背上,黯然叹道。
  段然笑嘻嘻的,又凑了过来:“我还听说昨儿把良嫔娘娘打了?我说,你也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吧?那么娇滴滴的一个美人儿,你怎么舍得下手?”
  程昱眉心微蹙,也跟着道:“岳公子听说良嫔受了罚,很担心。你既然要拉拢岳家,为什么……”
  “那贱婢犯了大忌,朕留着她的性命,已经是给了岳家脸面了。”陆离面色阴沉,显然不愿多谈。
  小太监们退下去之后,段然立刻贴到了陆离的身旁:“你今儿到底是受什么刺激了?早朝也不上,连小英子都不肯见……”
  “我见到阿鸢了。”陆离推开窗看着廊下,低声叹道。
  “她回来了?”程昱的眼睛立时亮了起来。
  段然却瞪大了眼睛,露出惊恐的神色:“她托梦给你了?这么说她果真已经……”
  程昱的脸色立时白了。
  陆离阴沉着脸,抓起桌上的一只茶碗扔向段然:“你不会说话可以不说!”
  段然敏捷地玩了一招“海底捞月”将茶碗接住,笑嘻嘻地放回了桌上:“没死?没死那更好啊!这会儿她在什么地方?我们好歹也为她奔忙了这么多天,总得让她见见我们吧?”
  陆离苦涩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她在哪儿,只知道她在受苦。”
  “喂,你该不会真的只是做了个梦,然后把梦当真了吧?”段然夸张地大叫起来,脸上明明白白地写着“你是傻子”四个字。
  程昱却叹道:“就算是梦,见过也总比没见过的好——你如今打算怎么做?”
  “找她。”陆离说得很简略。
  段然拍着大腿大呼小叫:“不是一直在找嘛!这几天我们只差没把京城翻过来了!程呆子在外头还好说,我这里成天给你到处挖窟窿,我都快成了打洞的耗子了!”
  陆离沉声道:“继续挖。若是实在找不到洞口,就随便找个地方挖下去——哪怕你要把养居殿炸了,我也不会拦你。”
  “养居殿?为什么要炸养居殿?”段然有些不解。
  陆离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脚下,许久才道:“我总疑心……她就在这里。”
  “不会吧?”段然倒吸了一口冷气。
  陆离用力揉着眉心,苦恼不已。
  最近这几天,他越来越清晰地感觉到,苏轻鸢其实离他并不远。
  他知道这个念头有些荒诞不经,但是……谁说得准呢?
  段然“啪”地拍了一下手:“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对方若是想折磨你,把她藏在离你很近的地方是最有趣的了!想想看,你为了找她,恨不得上天入地,千辛万苦地寻了她十年二十年,忽然有一天就在你寝殿的床底下找到了她的尸骨——那种失之交臂悔不当初的滋味,多刺激,多销魂!”
  陆离神色复杂,没有驳他的话。
  程昱若有所思:“这番推断不无道理,可是万一有误……”
  陆离咬牙:“宫内要继续严查,宫外却也不能放松。尤其要留意近来新出现的杂耍卖艺之所,甚至秦楼楚馆……”
  “秦楼楚馆?”段然的眼睛亮了,“那种地方应该让我去查啊,我熟!你让老程去管什么用?他见了那些姑娘们,连头都不敢抬,他能查出什么来啊?”
  陆离白了他一眼,没有理会。
  段然又拍着巴掌大叫起来:“你为什么忽然要查秦楼楚馆?该不会太后娘娘她……”
  “你再这样信口开河,信不信朕把你卖到平康巷去做小倌!”陆离黑着脸怒道。
  段然缩了缩脖子,躲回了程昱的身后,“嘿嘿”地笑了起来。
  陆离走出门外,召集了养居殿所有的宫女和太监,命令他们仔仔细细地再把所有的房间和院落搜查一遍,并承诺损坏东西不予惩罚,发现密室暗道者直接加官进爵、封赏全族。
  段然勾住程昱的肩膀,有些担忧地问:“宫女太监加官进爵、封赏全族?长离不会是要疯了吧?”
  “若是换了我,我也会疯的。”程昱淡淡地道。
  段然不屑地“嗤”了一声,心里却莫名地有些羡慕。
  看到陆离在廊下站定了,段然便笑嘻嘻地凑了过去:“你要我替你找的道法高深的术士,明日中午便能进宫——不过,你到底准备做什么?该不会也要对谁施咒术吧?”
  陆离站了一会儿,向小路子吩咐道:“叫人把小钟子带过来。”
  ***
  苏轻鸢睡醒之后,茫然地呆坐了很久。
  梦里发生的事情,她只记住了一些零零碎碎的片段,可是那种真真切切的悲喜,她却牢牢地记在了心里。
  枕边没有陆离,苏轻鸢的心里一阵失落。
  明明只在梦里见过他一次,她却已经那样依赖他了。
  原来他不凶,也不坏,跟那个老女人说的一点都不一样。
  虽然他老哭鼻子很丢人,可是……他哭鼻子的样子其实还是挺讨人喜欢的。
  苏轻鸢揉了揉鬓角,慢慢地坐了起来。
  她的身子软如春水,半点儿力气也使不出来。
  身下的褥子湿乎乎的,好像梦里的那场洪水当真发生过一样。
  苏轻鸢有些疑惑,认真地想了一会儿,脸颊慢慢地变红了。
  她决定收回刚才的评价——那个陆离,果真不是个好人!
  念姑姑推门进来,拧紧了眉头:“快巳时了,还不起?今日的饭还要不要吃了?”
  苏轻鸢偏过头去,探究地看着她。
  照陆离的说法,这个老女人可能根本不是她的母亲,而是一个大坏蛋!
  念姑姑对上她的目光,莫名地觉得心里一阵发虚。
  好在苏轻鸢很快低下头,看向了趴在床底下的小李子。
  念姑姑也注意到了小李子的异状,拧紧眉头走了过来:“你把他怎么了?”
  苏轻鸢无辜地眨了眨眼睛:“他自己没用,这怎么能怪我?”
  这一开口,她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比平时略沙哑了些,透着几分异样的娇媚。
  念姑姑又抬头看了她一眼,脸色好看了许多:“看样子,你倒还肯用心练功。小李子夜里服侍得你可好?”
  “不好!他只会惹我生气!”苏轻鸢闷闷地道。
  念姑姑“嗤”地一声笑了:“既然他服侍不好,我叫人把他拖出去杀了,如何?”
  苏轻鸢立刻跳了起来:“不行!他是我的人,只有我能欺负他!”
  念姑姑笑得意味深长:“他怎么就是你的人了?”
  苏轻鸢苦恼地皱紧了眉头,答不上来。
  念姑姑倒也没打算追根究底。
  她抓着小李子的肩膀将他翻过来,随手拍了一把,小李子就醒了。
  看见念姑姑在旁,小李子大惊失色:“奴才知罪、奴才知罪……”
  苏轻鸢在旁吃吃地笑着:“你在扮叩头虫么?”
  小李子诧异地抬起了头:“太后您……”
  念姑姑淡淡地道:“鸢儿说你服侍得不错,我也就不问你为什么服侍到地上去了。下去治伤吧。”
  小李子仍然担忧地看着苏轻鸢,对念姑姑的话充耳不闻。
  苏轻鸢又拈起了簪子:“怎么,还想再来两下?”
  小李子见她语笑嫣然,不像是在受着煎熬的样子,便恋恋不舍地退了下去。
  念姑姑走到床边坐下,抓着苏轻鸢的手用力握着,笑道:“你能看得开,我就放心了。只是你还要明白,小李子只是你的一块踏脚石,等你的媚术登堂入室之后,你就用不着他了,他的生死,你也不该放在心上。这两天小李子也被你折腾得够呛,今晚让他休息,我另外叫别人来陪你修习,你不许任性胡闹。”
  “修习什么啊?”苏轻鸢听得糊里糊涂,忍不住拧紧了眉头。
  念姑姑伸手戳了戳她的眉心,意味深长地笑着:“昨晚你跟小李子修习的是什么?”
  苏轻鸢认真地想了一会儿,终于明白了。
  原来小李子老老实实地挨她的打骂,也是一种修行?
  如果是这样,她不介意换一个人来打的!
  想通了这一点,苏轻鸢立刻露出了笑容:“那你要换一个乖的来,不许让他打我!”
  念姑姑有些诧异,更多的是欣喜:“都依你。不过,现在你该起床了。昨日学的咒语和术法,你还记得几成?”
  苏轻鸢找了件衣裳披着,叽里咕噜地把昨日所学的法诀从头到尾背了一遍。
  念姑姑大喜过望,忙叫人送来早点,陪着苏轻鸢吃了,又赶着教她练习巫术。
  苏轻鸢的兴致比昨日还要高昂,累得头晕眼花了都不肯停下。
  念姑姑又惊又喜,又有些诧异。
  思来想去,她只好把这些变化的原因归结到小李子的身上。
  想必,是那奴才让她尝到了修习“术法”的甜头,所以她才会这样百依百顺吧?
  念姑姑忽然不太想把小李子换掉了。
  苏轻鸢完全不知道念姑姑想了些什么。她自己心里想的是,只有乖乖修习术法,才能变得越来越强——打败了念姑姑,或许就可以见到那个奇怪的陆离了吧?
  不知道是什么缘故,明明只是在梦里见过他一次,她就全心全意地信了他——好想好想再见到他,最好永远都不要分开!
  这一日,念姑姑教得尽心尽力,苏轻鸢学得勤勤恳恳,气氛出奇和谐。
  到了傍晚时分,苏轻鸢已经基本掌握了术法的要领,所欠缺的只是反复练习罢了。
  念姑姑亲眼看着她用术法把前来送饭的小太监支使得团团转,不禁又惊又喜。
  正吃饭的时候,忽然有个小太监慌里慌张地闯了进来:“皇上突然又过来了!这会儿已经到了门口,咱们恐怕已经来不及出去……”
  念姑姑愣了一下,忽然“砰”地拍了一下桌子:“把地牢那边的入口堵上,撤!”
  “撤什么呀?”苏轻鸢一面猛吃猛喝,一边抽空从饭碗里抬起头来。
  念姑姑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这屋子住不得了,咱们换个地方!”
  “我不要!”苏轻鸢抱着饭碗,死活不撒手。
  念姑姑气急败坏,照着她的额头上猛地拍了一巴掌,把苏轻鸢打得眼冒金星。
  小太监冲上前来扭住了苏轻鸢的手腕,拖着她便冲了出去。
  苏轻鸢被带出了房门,终于知道这房间之外是一条像墓道一样的地道,阴森森的。
  此时,地道之中有许多小太监匆匆忙忙地向着同一个方向跑了过去,而苏轻鸢却被三四个小太监拖着,跟着念姑姑跑向了相反的方向。
  “你们要带我去哪儿啊?我还没吃饱呢!”苏轻鸢憋了一肚子委屈。
  念姑姑和小太监们人人神色慌张,并没有人理会她的吵闹。
  小李子看见念姑姑脸色不善,忙向苏轻鸢使了个眼色,叫她不许出声。
  可是苏轻鸢却不想安静下来。
  她听见小太监说“皇上来了”。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陆离好像就是皇帝。这么说——会不会是陆离来找她了呢?
  如果她大声吵闹,他也许会听到的!
  念姑姑和小太监们带着苏轻鸢进了一间密室,关上了门。
  密室外面,一群灰头土脸的小太监从地牢那个方向奔了过来,找到地道的一个拐角,搬动了旁边的一块石头——石头放了下来,地道被堵上了。
  石头的两边各有几个小太监,分工合作配合默契,将石头和地道的连接处收拾得平平整整,几乎完全看不出新动过的痕迹。
  养居殿地牢。
  陆离紧紧地抓着铁栏,看着脚下跪伏的三个小太监:“那妖妇如今在何处?少了的另外两人又在何处?”
  三个小太监都不肯开口说话,却有一个人悄悄地偏过了头,向身后的某个位置瞥了一眼。
  陆离立刻指向了那个地方:“挖开!”
  身后的侍卫轰然答应一声,冲了进来。
  小路子在旁扶着陆离,喜形于色:“一定在那个位置了!皇上实在英明,奴才们怎么也没想到那妖妇真的有鬼!”
  陆离紧张地看着侍卫们忙碌,掌心里全是汗。
  他原本只是存了一点点疑心,审完小钟子之后临时起意想再来看念姑姑一眼,顺便将她换个地方关押。
  没想到来得那样巧,竟然正赶上念姑姑不在地牢!
  这下子再无疑问,地牢地牢必然与地道相通,而阿鸢在梦中所说的那个“老女人”,十有八九也就是念姑姑了!
  连日牵肠挂肚的问题终于有了答案,陆离反倒有些近乡情怯般的忐忑。
  见到她之后,他首先应该说什么?
  她的遭遇,是否同他梦到的完全一样?
  在梦里,她已经忘记了从前的事、已经不认得他了——这次见面,她能认出他来吗?
  昨夜的梦,究竟是他一厢情愿,还是她果真曾经入梦?
  “找到了!”侍卫的一声欢呼,打断了陆离的胡思乱想。
  陆离立刻快步走过去,果然看到地上的一块石板松动了。
  那个地方原本似乎有机关,但现在机关已经被破坏了。侍卫们合力搬动石板,露出了一个可容两人同时进出的大洞。
  “找到了!皇上,找到了……”小路子喜极而泣。
  陆离当然比小路子更激动千倍万倍。
  他快步走到洞口,即刻便要下去。
  段然却飞快地从外面冲了进来,拉住了他:“你不能下去!”
  “阿鸢在里面,你让我如何能不下去!”陆离火了。
  段然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词叫作‘狗急跳墙’?”
  陆离的脸色变了。
  狗急跳墙?
  灭口?
  鱼死网破?
  小路子大惊失色:“这会儿洞口已经打开,里面的人一定早就知道咱们来了——现在就算不进去,恐怕也已经迟了啊!”


第90章 金屋藏娇
  最后,陆离还是带着小路子一行人,浩浩荡荡地钻进了地道。
  不是不担心苏轻鸢的安危,而是箭已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地道里面阴森森的。小路子提了灯笼,跟几个侍卫一起小心翼翼地护着陆离,生怕遇到什么未知的危险。
  幸好,一切平安。
  众人沿着地道走了约有百丈,前面便看到了一扇精致的木门。
  在这样的地方,出现这样的木门,显然是十分不协调、甚至是十分诡异可怖的。
  小路子打发了两个侍卫进去探看,回来报说里面没有人。
  陆离快步走了进去。
  门内,是一个精致的房间。
  六颗硕大的夜明珠镶嵌在墙上,照得房中绿幽幽的,色调有些诡异。
  桌子上、柜子上、木架子上都光溜溜的什么都没摆,只有一张似乎是妆台的小矮桌上放了一个食盒,几碗饭菜摆在旁边,还在冒着热气。
  床帐倒是十分精致,缎面的被子随意地铺在床上,一角垂落下来,几乎要碰到地面。
  陆离推开小路子,快步走到了床边。
  段然在后面拍掌大笑:“这屋子显然是女人的闺房啊!我说长离,你闯进人家的香闺,这么不客气吗?”
  陆离没有理他。
  这屋子里的摆设,已经与昨夜梦中苏轻鸢的介绍重叠了起来。陆离十分坚信,这就是他的阿鸢住过的地方!
  段然没有得到回答,有些不甘心,便又继续笑道:“看这屋子的方位,分明就是在你的寝殿下面——养居殿的地下竟然还有这样的好地方,这可不像是外人能搞出来的事!我说……该不会是你自己偷偷在这里金屋藏娇了吧?”
  陆离从枕头底下找到了苏轻鸢的一支发簪,还有一只耳环——跟掖庭宫地道口那里找到的那一只,刚好凑成一对。
  再也没有任何疑问了。
  这就是阿鸢住过的地方!
  这几日,他寝食难安,发了疯似的四处找她;而她却在养居殿的地底下,饱受折磨!
  陆离紧紧地攥着那支发簪,心中揪痛不已。
  随后,他又在褥子下面找到了那一纸祭文——顺手撕了个粉碎。
  跟着进入地道的侍卫首领冲了进来,跪在地上:“皇上,地道已经到了尽头,暂时没有找到出口。”
  “该死,又被他们抢先一步封住了!”小路子捶胸顿足,大呼可惜。
  陆离的手上紧了紧:“加派人手,继续找!”
  侍卫忙答应着去了,陆离便攥着那支簪子,快步走了出去。
  小路子和段然等人慌忙跟上,便看见陆离沿着地道快步向前面走去。
  侍卫们手里的灯笼已经将地道照得很亮,但这地道的设计十分精妙,跟前几次一样,极难发现洞口的。
  走到地道的尽头,陆离靠在壁上站定,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小路子忙在旁安慰:“至少如今知道了娘娘的去处,不用再到处乱撞了。咱们快些找洞口,总能找到的!”
  “又晚了一步……”陆离苦笑了一声,直觉得眼中发酸。
  早上过来的时候,他就该抓了念姑姑,然后叫人在地牢之中挖地三尺寻找洞口的!
  只因一时失算,他又要跟阿鸢擦肩而过吗?
  他已经等了这些天,当然不怕再等几日。可是这些地道纵横交错,即使找到了下一个洞口,他又如何能保证对方没有再次逃到别处?
  这样一次又一次的错过、一次又一次的懊悔,他还能承受几次?
  陆离甚至有些疑心:对方有没有可能是在故意牵着他的鼻子走,为的是替旁的阴谋作掩护?
  他一时想不通。
  只是想到他心心念念想着的那个人就在这地道之中的某一个地方,他便觉得心中像是被猫抓到一样,又痒又痛,十分难受。
  段然走过来拍了拍陆离的肩膀,安慰道:“别难过了,反正你跟她名不正言不顺,一向聚少离多,这一次其实也没分开几天嘛!这会儿她没准只跟你隔着一堵墙,有什么可伤心的?再说了,你们不是还可以在梦中相会嘛!”
  陆离黑着脸,努力忍住了揍他的冲动。
  他缓缓地站直了身子,拖着双腿慢吞吞地回到了先前的那个房间。
  桌上摆的是她爱吃的饭菜、床上铺的是她睡过的被褥,这屋子里有她的气息,他舍不得走。
  重新坐到床沿上发了一会儿呆,陆离忽然抬起了头:“先前在这屋子里,你说什么‘金屋藏娇’?”
  段然愣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是在问他,又笑得眯起了眼睛:“怎么,你真的动了‘金屋藏娇’的念头?还别说,这地道、这房间,分明就是为金屋藏娇所设的!你和那个女人不是见不得光嘛,不如你以后就假称她死了,偷偷地把她养在这里——只要关上养居殿的大门,任你们两个怎么胡天胡地,外人也不会知道,你说妙不妙?”
  陆离靠在床头,枕着苏轻鸢的枕头,若有所思:“你说得没错——这样错综复杂的地道,许多出口又建在宫殿之中,确实不像是外人所为。”
  段然轻敲桌面,沉吟着:“你是说,这地道可能是某一代皇帝偷偷建的?也是哈,你看这屋子里的夜明珠,随便哪一颗都是价值连城,在这里却只当照明灯用,不要说还有这些考究的桌椅床帐……也只有你们家的人才能这样阔气!没准儿让我给猜中了,这地方说不准真是你的哪一位老不修的老祖宗金屋藏娇用的呢!”
  陆离翻了翻眼皮,赏他一记白眼。
  段然捏着自己的下巴,露出了神秘的笑容:“皇帝是天下之主,居然也要偷偷摸摸地把自己的女人藏起来,怕人知道么?难不成,你那位老祖宗也和你一样,玩了一场不为天下所容的不伦之恋?”
  陆离“呼”地一下子站了起来。
  段然吃了一惊,向后趔趄了两步,“咚”地一声跌在了地上:“你你你……你干什么?我开个玩笑,你不是要动手吧?”
  陆离完全无视了大呼小叫的段然,径直从他身旁绕了出去,快步走掉了。
  段然拍拍屁股站了起来,快步跟上。
  只见陆离径直出了地道,回到殿中,召来了小英子。
  “皇上,今日免朝的事,朝中的几位大人颇有微词……”小英子一进门便跪了下来。
  陆离烦躁地打断了他的话:“先不用管他们!朕来问你,这宫里有没有什么积年未曾动过的地图之类、或者有没有什么抽屉箱笼是打不开的?”
  小英子脸色一变,欲言又止。
  “还不快说!”陆离急了。
  小英子抬起头来,迟疑道:“确实是有的。朝乾殿的龙书案下面有两个暗格,只有将手伸到桌案下面才会发现……”
  陆离立时站了起来,紧紧地盯着他。
  小英子忙俯首道:“这件事除了帝王,只有历代秉笔太监知道。但打开暗格的方法只有君王一人知晓,并有第二个人可以越俎代庖。”
  陆离二话不说,立即起身赶赴朝乾殿。
  历来帝王上朝都是正襟危坐,陆离也从未想过伸手去摸一摸桌子底下。
  此时他将案上盖着的明黄锦缎掀开,火急火燎地往下面摸了半天,什么都没有发现。
  气急败坏之下,他干脆运足力气大手一挥,将整张桌案掀翻了。
  果然,在极隐蔽的角落里,他看到了两处凹凸不平的地方。
  这应该就是小英子所说的“暗格”了。
  找是找到了,可是如何打开这两个暗格,又成了问题。
  小英子苦恼地道:“这暗格的秘密是历代天子口耳相传的,奴才却不知道。”
  陆离冷笑:“是呢。那老贼从未做过储君,火烧未央宫篡夺了皇位,这暗格的秘密自然也就失传了——话说回来,即使未曾失传,他也不会甘心传给我。”
  历代帝王口耳相传的秘密,自然非同凡响。
  陆离想了一想,沉声吩咐:“你悄悄地叫几个人过来,把这桌子劈开!”
  小英子迟疑着摇了摇头:“听干爹说,这暗格里面都是精钢所铸,恐怕不是刀斧所能劈开的。”
  陆离的脸色难看起来:“好容易找到了线索,难道望洋兴叹不成?”
  跟着过来的段然忽地拍了拍脑门:“陆离,你们家的人也不算聪明啊!这么隐秘的东西,难道就没想过失传的可能?有暗格却没有钥匙,还不如没有呢!”
  “钥匙?”陆离眉梢微动。
  钥匙是没有的,代代相传的东西倒是有几件。
  比如——
  陆离伸手摸到怀中,将一只做工粗糙的荷包掏了出来。
  段然见了,忍不住抚掌大笑:“我说——当皇帝那么惨吗?连一只好的荷包都没有人给你绣?”
  陆离当然没心思理会他。
  于是段然抱着肚子痛痛快快地笑了个够。以致陆离从荷包中取出一个黑乎乎的石头似的东西的时候,他已经连笑的力气都没有了。
  那块黑乎乎的“石头”,是一枚烧坏了的玉佩。
  上面的龙纹已经有多处断裂,但大致的形状还是有的。
  陆离在暗格的位置上摸索着,终于找到了一处十分不起眼的凹陷。
  将玉佩放上去,并不严丝合缝,却又似乎恰到好处。
  陆离将手按在暗格上,轻轻一推。
  开了。
  “哇!还可以这样!”段然觉得自己长见识了。
  陆离心中微动,神色有些复杂。
  他对自己的生父昭帝爷并没有太多的记忆,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不受重视的皇子,没想到这样重要的东西,竟早已到了他的身上!
  一向对亲情颇为淡漠的陆离,此时忽然生出了一种来自血脉的厚重的使命感。
  他收摄心神,缓缓地伸出手,将暗格之中的东西取了出来。
  那是一卷沉甸甸的羊皮纸卷。
  陆离的呼吸立时急促起来。
  他不敢相信自己会有这样的幸运——这算是柳暗花明吗?
  他颤抖着双手,一点点将那幅纸卷展开。
  随着纸卷的展开,陆离唇角的笑容却缓缓地消失了。
  段然在旁边跺着脚大叫起来:“传说中的万里乾坤图!竟然真的有这种东西!天啊……有这东西在,咱们还怕什么北燕、怕什么西梁!陆离,你好好看看,南越、北燕、西梁,还有那些零零散散的小国都在这上面!全天下的山脉、河流、城镇、矿藏……这幅地图上全都有!有了这幅地图在手,就算你要称霸天下,恐怕也不是难事!”
  陆离只粗粗地看了一眼,便烦躁地扔到了旁边。
  他要这地图做什么用?称霸天下又有何益?他要的,是他的阿鸢啊……
  现在,还有一个暗格没有打开。
  陆离的心脏狂跳起来。
  他只有一点点希望了。
  如果最后的这个暗格中依然没有他想要的东西,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这一个暗格,却没有那么容易打开。
  与这个暗格上的凹纹相吻合的,是玉佩的另一面。
  可是另一面的龙纹断裂得十分严重,明明已经放了上去,却始终不能达到恰到好处的状态。
  陆离手忙脚乱地鼓捣了好一阵子,额头上的冷汗都下来了。
  还是不行。
  陆离烦躁地站了起来:“干脆找巧匠来锯桌子算了!暗格下面是精钢,上面总不至于也是……”
  这个想法实在没什么可取之处,段然和小英子都没有附和他。
  陆离拿着那块玉佩,反反复复地摩挲了许久。
  忽然,他福至心灵似的,想到了一个似乎挺荒唐的主意。
  他拔出佩剑划破了自己的指尖,滴了几滴血在断裂的龙纹上。
  龙纹当然并没有恢复原状。
  虽然自古有“以血养玉”的说法,但“养玉”并非朝夕之功,何况是一块已经烧坏了的病玉!
  这种做法虽然很不靠谱,但鲜血渗进去之后,那断裂的龙纹毕竟还是比先前润了几分。
  陆离屏住呼吸,试探着再一次将玉佩放到了先前的暗纹上。
  没有动静。
  陆离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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