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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家克夫:皇上请回避-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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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轻鸢很安静,在被底一点动静也没有。
  可是陆离知道她没有睡。
  他攥着她的手,喃喃低问:“阿鸢,你心里一定恨我,是不是?”
  苏轻鸢没有动。
  她的眼前飞快地闪过一些画面:柴房之中的苦等、看到回书之后的绝望、洞房之夜的强占、以及之后那么多次摧心折骨的屈辱……
  她希望自己可以大气一点,一声“不恨”说出口,一笑泯恩仇。
  可是,她做不到。
  她恨他。而且,此刻知道真相之后,这种恨意丝毫没有减少,反而似乎更多了些。
  他不懂她、不信她——这个事实,比他的冷漠、他的嘲讽、他的疯狂折辱,更让她心寒。
  世上哪有“重新开始”那样容易的事?
  这一路走过来,闯过多少泥泞、摔过多少跟头,那些污迹和疤痕仍在,如何能够一笑而过!
  “你出去吧,我想安静地歇一歇——好久好久没有睡过安稳觉了。”苏轻鸢从被底探出头来,淡淡地道。
  陆离迟疑着不肯走,在她床边哑声低问:“阿鸢,当日你向我求救的那封信,交给了谁?把我的回书交给你的人,又是谁?你被关在柴房里的时候,周围守着的人是谁、送饭的人又是谁?”
  苏轻鸢闷闷地想了很久。
  陆离以为她睡着了,却听她终于淡淡地开口道:“不外乎是父亲的人罢了,我记不得那么多。”
  陆离见她有意回避,心里有些恼:“你求救的书信,不可能随意交给不熟悉的人!我的小厮把那封假书信送给我的时候,说是没有认出送信之人,你心里总不至于——”
  苏轻鸢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平静地看着他:“事已至此,再追究那些旧事又有何益?你便是把当日换我书信之人剁成肉泥,你我之间这个‘母子’的名分也已经不能改变了。你想要光明正大地同苏轻鸢厮守,且等来世吧。”
  陆离在床前站了许久,最终还是黯然转身,走了出去。
  廊下,落霞和小路子一干人等都在,倒是疏星淡月两个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陆离凭栏站了许久,涩然苦笑。
  今生已经过得一塌糊涂,他如何敢奢望来世?
  “小路子。”他转过身,沉声开口。
  小路子慌忙躬身上前。
  陆离抬头,看着遥远的天边:“传段然速速到养居殿来见我。”
  小路子有些为难:“皇上,段公子刚刚出宫,这会儿再去传他,只怕……”
  陆离想了一想,收回了目光:“既然如此,就叫人传朕的口谕给他。命他严查上将军府奴仆,尤其是曾受阿鸢信任之人……另外,查一查府中有无擅长仿冒他人笔迹的,比如账房先生之类。一有消息,即刻回报。”
  殿内,苏轻鸢睁开眼睛,怔怔地看着窗棂上的日影。等窗外安静下来之后,她便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心里只觉得沉闷,一时却又似乎并没有在想什么。
  这殿中,实在太过于寂静了些,就像将军府的柴房一样,冷冷清清的,连个人影也见不着。
  宫里的规矩本来不是这样的。只因最初的那些日子,陆离不管白天黑夜时时过来搅扰,苏轻鸢不愿被人看见自己受辱的惨状,这才下了“宫女未受传唤不得进殿”的命令。  如今,她却又忽然有些害怕这样的寂静了。
  疏星淡月两个丫头最近也不知在忙些什么,似乎不那么喜欢往她的跟前凑了。这会儿,她们在哪里呢?在东偏殿照顾钧儿,还是在延禧宫陪伴青鸾?
  苏轻鸢是爱热闹的,一向最怕的就是孤独。
  这一刻,尤其害怕。
  她迫切地想知道那两个丫头去了哪里,潜意识里却又不想问。
  最后,她终于还是没有忍住,唤来了落霞。
  “娘娘,有何吩咐?”落霞站在屏风前,恭敬地问。
  “你叫我什么?”苏轻鸢皱眉。
  落霞笑道:“皇上说,‘太后’两个字听着太疏冷,还是叫‘娘娘’亲切些。”
  苏轻鸢抿了一下唇角,淡漠地笑了:“有意义么?”
  落霞陪着笑了两声,又问:“娘娘可是想吃什么?淡月姑娘正在外头摘桂花呢,说是要酿什么桂花酒。大夫提醒过娘娘孕中不能饮酒的,那丫头怕是忘了!”
  苏轻鸢想了一想,淡淡地笑道:“不是忘了。青鸾爱喝自酿的桂花酒,可是酿酒的手艺不敢恭维。淡月疏星自幼跟着我闹惯了,别的长处没有,酿酒倒是常出佳品,所以我每年都要叫她们酿一些给青鸾送过去——等过些日子她酿好了,你们别跟她客气,最好全给她喝光才好,谁叫她又瞒着我做这种好东西!”
  “娘娘吩咐,奴婢们一定不辱使命!”落霞爽快地应着,调皮地眨了眨眼睛。
  苏轻鸢的心里似乎松快了些,便继续笑道:“这会儿桂花酒还没有,你们先去她那里抢些桂花来做糕点吧,记得少放些糖。”
  “奴婢遵命!”落霞高声应了,立时便要退下去。
  苏轻鸢叫住了她,迟疑片刻才叹道:“天凉了,叫丫头们别在廊下站着——还照宫里的旧规矩,到殿里来伺候着吧。”
  落霞一一应了,果然出去叫了几个小宫女进来,空荡荡的殿中立时便有了几分人气。
  苏轻鸢渐渐地安下心来,但很快又觉得无聊了。
  细想想这一阵子,无聊的时候她都是直接蒙头大睡的。可是今天,注定睡不着。
  百无聊赖之下,她随手往枕头后面摸了一把——掏出了一本书。
  还是那本《风尘豪侠传》。
  京城里的公子小姐之中,程昱是最会讲故事的人。先前苏轻鸢为了多听故事,不免厚着脸皮拍了他几次马屁,一来二去就与那位世子爷混熟了。
  说是“朋友”,其实大多数时候,都是程昱在说故事,她在听。
  这套书也是程昱送的。他说这些野记杂谈读来甚是有趣,猜想她多半会喜欢。
  苏轻鸢虽然一向不爱读圣贤书,这些野记杂谈倒确实是她的心头所好。
  得到这套书之后,她如获至宝,废寝忘食地捧着读过好多遍。
  尤其是这一本《巾帼篇》,她更是手不释卷地捧了许多天,恨不得一字一句都反复咀嚼,看到得意处还顺手作了许多批注题咏,害得丫头们险些以为她要用功读书考状元去了。
  她对这套书的喜爱,不仅惹得丫头们惊奇不已,也惊动了她那个爱书成痴的妹妹苏青鸾。
  于是,这本书被苏青鸾借走了多日,直到她进宫以后,才被那傻姑娘揣在袖子里拿来还了她。
  苏轻鸢本以为青鸾应当是不喜欢这类书的。但是,谁知道呢?
  哪个女子没有做过抛却世俗浪迹天涯的梦?即使是最中规中矩的千金小姐,只怕也未必当真甘心困于高墙之内吧?
  苏轻鸢漫无边际地胡乱想着,随手翻开一篇,一字一字地看了下去。
  书中的故事早已看过几遍了,闭上眼睛也能回想起来。但今时今日,她希望能把自己藏进书里,借以避开那些烦心的、可怕的往事的困扰。
  彤云过来添茶的时候,见苏轻鸢看得入神,便抿嘴笑道:“素日只当娘娘是不爱看书的,今儿才知道您跟皇上一样,不看则已,一看便放不下!这旁边的批注,是娘娘自己写的吗?”
  苏轻鸢有些赧然,下意识地把书合上了。
  她看书的时候满脑子里天马行空的,鬼才知道信笔批注的时候会写出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来!
  等彤云走开之后,苏轻鸢重新翻开书,决定细看一看自己先前写过的批注,却忽然皱了皱眉头。
  她在闺中的时候,摊纸磨墨一向是疏星的差事。那丫头心细,磨出的墨汁浓淡适宜,十分润泽——照理说,那样的好墨,不该出现积墨或者晕染才对!
  苏轻鸢的心头莫名地一跳,下意识地把书捧了起来,凑到眼前。
  这一页上,出现晕染的字只有一个,看上去像是意外。
  可是苏轻鸢分明记得,刚刚在前两页的时候,也有两个字模糊了。
  这个发现,让她捧着书的双手骤然变得冰冷,微颤的指尖几乎已经没有办法翻动书页。
  她很想把书丢到一旁,却咬紧牙关忍住了。
  呆坐许久之后,她缓缓地俯下身,将书本重新放到桌上,一页一页地翻看起来。
  出现问题的字并不多,有时候几页都没有一个。但整本书翻下来,不对劲的字少说也有三四十个。
  全部出现在她的批注之中。
  她细细看了那些字,确定墨迹是有问题的——或者说,可以确定那些字上面出现了多余的墨迹。
  如果整本书曾经泡过水,出现这种现象或许不足为奇。但这本书沾过水的地方只有寥寥几页,所以这种解释是说不通的。
  苏轻鸢所能想到的答案只有一个。
  还记得幼时习字的“描红”吗?
  描红所用的纸,因为质地太薄,所以常常会有墨迹渗下去,弄脏下面的字。
  道理很浅显,答案却令人心惊。
  她并非书法名家,自然不会有人拿她的字来学书。出现这样的现象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要仿冒她的笔迹!
  苏轻鸢以为自己会很震怒、或者很伤心的,可是得出这个结论之后,她反而平静了下来。
  那封书信的事,她原本不想查的。
  谁知随便翻一翻书,答案却自己送上了门。
  伪造书信的那个人究竟是太过于自信,还是根本就没打算瞒她?
  既然仿冒她的笔迹做了坏事,还在书上留下了证据,就不要再把这本书拿来还给她啊!
  为什么要让她知道?
  就让她假装相信所有的坏事都是父亲一个人做的,不好吗?!
  青鸾。
  青鸾啊!
  苏轻鸢合上书,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娘娘,您要的桂花糕做好了!”落霞捧着一碟子糕点,笑着进了门。
  苏轻鸢走到桌旁坐下,一脸轻松愉快:“淡月没哭?”
  落霞笑道:“点心刚做好,她就跑来抢了一半去了,要哭也是奴婢哭才对!”
  “晚饭不给她吃,就该换她哭了!”苏轻鸢拈起一块桂花糕吃着,出了个很坏的主意。
  落霞大笑着应了一声,又问:“疏星姑娘也是同谋,要不要一起罚不许吃饭?”
  “疏星吗?”苏轻鸢轻笑:“那么好的姑娘,我怎么舍得呢?”
  ***
  天色渐晚,路上已经有几分寒意。
  宫中某处,高墙古树,苔痕斑驳,比别处格外幽静几分。
  高高的门楼下站着一个宫装女子,正是新进宫的淑妃苏青鸾。
  “小枝,这里是什么地方?”她拢了拢肩上的披风,回头向小宫女问道。
  宫女小枝低头回禀:“娘娘,这里是掖庭宫,里头都是些罪奴、贱役,没什么好看的——咱们走吧!”
  苏青鸾迈步跨进门槛,顺着哭声,找到了一处偏僻的角落。
  一个身段纤长的小宫女正靠在一棵大槐树上,抽抽噎噎地哭着。
  “你哭什么?”苏青鸾走上前去,柔声开口。
  小宫女抬起头来,看见苏青鸾的妆扮,立时“咚”地一声跪在了地上。
  小枝挺了挺胸膛,朗声道:“淑妃娘娘有话问你,起来回话吧!”
  “奴婢不知娘娘在此,无意冲撞,还请娘娘恕罪!”小宫女端端正正地在地上磕了三个头,然后才小心翼翼地站了起来,垂首侍立。
  苏青鸾抿嘴一笑:“你倒是伶俐,也懂规矩,不像是个没见过世面的。我在外头听见哭声,就顺便进来瞧瞧,是有人给你气受了不成?”
  小宫女略一迟疑,哽咽道:“奴婢贱名唤作‘红儿’,是新来掖庭宫的的,先前在外头伺候过先帝的苏贤妃,后来又在于贵人那里服侍了几天。被罚到掖庭宫以后,管事的嬷嬷们瞧着奴婢先前是服侍过主子的,就黑了心格外作践些。奴婢心里委屈,所以……”
  “你是为什么被罚到掖庭宫的?”小枝替苏青鸾追问道。
  红儿擦了擦眼角,低声道:“先帝驾崩以后,于贵人——那时已经是于太贵人了——要搬到兴庆宫去,带不走那么多人。奴婢心里惦记着在苏贤妃娘娘那里伺候过的小主子,就想去求求太后,调到芳华宫去。谁知太后身边的姐姐们硬说宫里的谣言是从奴婢的嘴里传出来的,太后听了生气,随便给奴婢定了个‘造谣生事’的罪名,就打发到掖庭宫来了……”
  “这么说,你竟是平白受了委屈,也难怪你心中不平了!”苏青鸾轻叹一声,怜悯地道。
  红儿重新跪下:“奴婢不敢委屈。”
  苏青鸾想了一想,笑问:“你可愿意到我身边伺候?”
  “多谢娘娘垂怜,奴婢愿意!”红儿想也不想地道。
  苏青鸾笑着招呼她起身,回头吩咐小枝道:“你去跟管事的说一声,红儿我带走了。”
  “可是太后那里……”红儿有些担忧。
  “四姐姐不会怪我的。”苏青鸾微笑道。
  见红儿露出疑惑之色,苏青鸾便牵起她的手,柔声解释:“也难怪你不认识我。长姐在宫中十多年,我只前年进来探望过两回,还都是四姐姐带我进来的——我是庶女,岂能像四姐姐那样时常进宫呢?”
  红儿愣了一下,随后展颜笑了:“原来娘娘就是京中盛传‘贞静如莲’的苏五小姐!掖庭宫消息闭塞,奴婢竟然半点儿风声都没听到!”
  苏青鸾微微一笑,转过身去:“走吧。四姐姐那里我替你去解释,必定不让你蒙受这不白之冤就是了。”
  红儿快步跟了上来:“冤不冤的,奴婢倒不放在心上。奴婢是娘娘身边的人,只要娘娘相信奴婢就好了。”
  苏青鸾迈出门槛,回头一笑:“果真是个精明通透的丫头!我问你,凭着你在宫中侍奉多年的眼光,你觉着本宫的两位姐姐为人如何?”
  红儿迈着小碎步跟在苏青鸾的身后,不慌不忙地道:“旁人为人如何,那都是旁人的事。娘娘只需要知道咱们自己处处不逊于人就是了!”
  “不逊于人么?”苏青鸾抬起头来,遥遥看向芳华宫的方向,若有所思。
  梦中说梦 说:
  亲爱的小仙女们,你们太给力啦!俺刚说要喘口气,今早睁眼一看钻石过百了……
  好嘛好嘛,知道你们嫌俺更得少……
  答应你们的加更一定会有的,明天好嘛?
  今天先小小地偷个懒啦!爱你们么么哒(づ ̄3 ̄)づ╭~
  不怕累死蠢梦的亲们,可以继续用钻石砸俺哦!满百加更,俺不食言哒!


第55章 我的皇后只能是你
  夜里下了一场秋雨,早起便觉得秋意更浓了几分。
  苏轻鸢拥着被子靠在床上,看着丫头们进进出出地忙碌。
  “忙什么呢?”她觉得有趣。
  落霞停了下来,笑道:“娘娘忘了,再过两日就到重阳节了!今年虽然不设宴乐,菊花酒和重阳糕却总要吃一些的。到时候宗室女眷和有品级的命妇要进宫来向娘娘请安,咱们宫里总该布置一下才好!”
  “重阳节么?我已经过完了。”苏轻鸢懒懒地笑道。
  落霞只当她又在说疯话,也不放在心上。
  疏星从外面剪了几朵硕大的菊花过来插在瓶里,又问苏轻鸢要不要簪一朵。
  苏轻鸢向瓶中瞥了一眼,淡淡道:“还是算了吧,不是黄的就是白的,弄得好像我已经死了似的!”
  疏星讪笑着:“知道娘娘喜欢鲜亮的颜色,可是如今……身份毕竟不同了,何况又是在国丧期间。”
  “我又没怪你什么,你反倒教训起我来了!”苏轻鸢笑骂道。
  正说笑时,外头听见动静,说是皇上和淑妃娘娘来了。
  苏轻鸢怔了一下。
  疏星忙劝道:“淑妃娘娘刚进宫,算是新宠。皇上必定要多去她那里宿几晚,否则旁人岂不是要说闲话?皇上的心在谁那里,连我们都看得明白,娘娘就不要多心了!”
  “我没多心,是你多言了。”苏轻鸢淡淡道。
  疏星会心一笑,退了下去。
  陆离一进门,便快步走到苏轻鸢的床前,掀开被角揽住了她的腰:“昨晚睡得可好?”
  苏轻鸢推了推他的手,低头不语。
  陆离靠着床头坐下,将苏轻鸢拥进怀里,右手习惯性地摩挲着她的小腹:“这里有没有不舒服?昨日那场惊吓着实不轻,虽然余慎一直说无碍,我心里却总有些七上八下的。”
  “皇上放心就是,这小东西的命若不够硬,也不敢投胎到我肚子里了。”苏轻鸢冷冰冰地道。
  陆离尴尬地缩回了手,明知故问:“还在生我的气?”
  被二人忽略到现在的苏青鸾用帕子掩着口,眉眼弯弯地笑了:“怪道说男人都是有些呆气的,原来皇上竟也未能免俗!进来这一会儿了,难道您还没看出门道来?四姐姐不是在为昨日的事生气,而是恼您昨晚没过来陪着呢!”
  “是吗?”陆离低头细看苏轻鸢的脸色。
  苏青鸾摇摇摆摆地走了过来:“四姐姐,您可千万不要错怪皇上了。昨日出了那样的事,他不得不格外避嫌,哪里还能像从前一样随意往您这儿走动呢?昨晚皇上人虽然在延禧宫,心却一直在您这儿——对您腹中的龙种,皇上时时刻刻牵肠挂肚,闹得青鸾都有些吃醋了呢!”
  苏轻鸢抬起头来,盯着妹妹那张温婉谦恭的笑脸,看了许久。
  “四姐姐?”苏青鸾被她盯得有些不自在。
  苏轻鸢缓缓勾起唇角,笑了起来:“男人果然是靠不住的,还是妹妹最懂我。”
  “阿鸢,我昨晚……”陆离有些尴尬。
  苏轻鸢在他怀里蹭了蹭,换了个舒服些的姿势,反手勾住了他的脖子:“你不必解释,我都懂。长离,你我之间曾经出现过的种种波折,皆是因为心中不够坚定的缘故。我既然还愿意同你走下去,便是下定了决心要将我这个人、我这颗心、我全部的爱和信任,尽数托付于你。从今之后,不管你做什么、不管你对谁好、不管你如何待我,我都不会疑你半分。你不用怕我被歹人用计挑唆,我住在你的心里,岂会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
  “阿鸢!”陆离轻叹一声,感动地将苏轻鸢的身子拥紧了。
  片刻之后,他郑重地道:“从前种种,皆是我误了你。今后我待你也必定是全心信任,再无半分疑虑。我这个人、我这颗心,同样也完完整整地托付于你——不管是之前还是今后,阿鸢,我只有你一个女人。我的心很小,既然给了你,就没有办法分给旁人一丝一毫!”
  苏轻鸢仰起头来看着他,眯着眼睛笑得一脸满足:“你只有我一个女人?这么说,我是捡到宝了!”
  “捡到?”陆离语气危险地重复了一遍。
  苏轻鸢“哈哈”一笑,调皮地反手在他腰上捏了两下:“好啦,我说错了嘛!是‘抢到’,成不成?”
  苏青鸾在旁站了这许久,笑脸早已僵住,好一会儿才讪讪地道:“皇上和四姐姐这样情深,真令人羡慕。”
  苏轻鸢仰起头往陆离的腮边啄了一下,轻笑道:“是啊,我也不敢相信我竟会有这样的幸运!想来,今生遇到陆离定然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连我都羡慕我自己了!”
  “可是,姐姐,你和皇上如今的身份……真的不怕将来再生风波吗?”苏青鸾一脸担忧。
  陆离抓着苏轻鸢的双手,笑道:“有风波又如何?朕与阿鸢情比金坚,就算拼着这锦绣江山不要,也必定护她一世周全!”
  苏青鸾抿了抿唇角,欲言又止。
  苏轻鸢笑着推了推陆离的胸膛:“别在青鸾面前说这些,会教坏小孩子的!咱们两个的事难为世俗所容,青鸾一向又是最循规蹈矩的,这两天怕是已经把她给吓坏了!”
  “那……那倒没有,青鸾只是有些歆羡……”苏青鸾低下头去,一双妙目水光盈盈,十分动人。
  苏轻鸢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在此之前,我也没想到自己竟会做出这样惊世骇俗的事情来。‘情之所钟,世俗礼法如粪土’——我真真是什么都顾不得了!青鸾,我希望有朝一日你也会遇上一个人,你愿意为他生为他死,愿意为他抛弃你先前所有的信念……那时你或许就会真正明白我此刻的心情了。”
  陆离勾起手指刮了刮苏轻鸢的鼻尖:“你对青鸾说这些做什么?到底是谁在教坏小孩子?”
  “嘿嘿,我忘了嘛!你知道我心里藏不住话,有什么心事总要说出来才觉得痛快!”苏轻鸢娇憨地笑着,身子往被窝里蹭了蹭,发出一声低低的嘤咛。
  “明知我最受不了这个,一大早你又来这套!”陆离哑声抱怨了一句,俯下身来吻住了她的耳珠。
  苏青鸾脸色苍白,尴尬地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终于垂着头默默地退了下去。
  估摸着她走远了,苏轻鸢便从被窝里钻出来,翻身压在陆离的胸膛上,双手捧住他的脸,气势汹汹地问:“你想不想我?”
  “想。”陆离老老实实地答道。
  苏轻鸢眨眨眼睛:“什么时候想?昨晚想了没有?”
  陆离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想了——每时每刻都在想。”
  “想什么?哪里想?”苏轻鸢趴了下来,凑到他的耳边娇声追问。
  “哪里想,你不知道?”陆离抓着她的手,放到某处。
  苏轻鸢调皮地按了一下,眯起眼睛露出了小狐狸似的笑容:“谁知道你的话是真是假?我要验货!”
  说着,她的小手熟练地探了进去,隔着外袍将陆离腰间的汗巾解了下来。
  “阿鸢!”陆离抓住了她的手,有些气急败坏。
  “你心虚?”苏轻鸢支起身子,盯着他。
  陆离叹了一口气:“我的心不虚,是你的身子虚。”
  “你的身子不虚就可以啊!”苏轻鸢理直气壮地道。
  她试图把手抽回来,陆离却紧紧地攥住,怎么也不肯放。
  逼得急了,他狠狠地咽了口唾沫:“你再闹,我要把你捆起来了!”
  “新玩法?”苏轻鸢瞪大了眼睛。
  陆离挫败,无奈地长叹了一声:“阿鸢……”
  “我在!”苏轻鸢微笑着,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
  陆离哭笑不得:“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
  “都是你教的啊!”苏轻鸢一点也不觉得羞赧。
  面对陆离无奈的样子,她想了一想,又补充道:“而且,我以为你很喜欢我这样的!”
  陆离被她坦然的目光盯得有些无措,许久才叹道:“确实喜欢,但……不是现在。阿鸢,为了咱们的孩子,你这几天先不要随便玩火,好不好?”
  “不好。我很无聊!”苏轻鸢的手不得自由,只好低下头去,在陆离的胸口蹭啊蹭的。
  陆离拿她没法子,只得生硬地转过话题:“如果实在太无聊,可以考虑玩一玩坏人——你今天对青鸾的态度有点不对劲,应该不是吃醋那么简单吧?刚才她的脸都白了,你也不心疼!”
  “不是有你替我心疼她了嘛!”苏轻鸢闷闷地道。
  陆离笑出了声:“所以,真的只是吃醋?不是因为那封信的事?”
  “你知道了?”苏轻鸢抬起了头。
  陆离的脸色沉了下来:“刚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
  苏轻鸢意识到自己被他诈了一下,心里有些挫败,于是又缩回了被子里。
  陆离隔着被子抱住她,低声问:“你如何知道是她?是有确凿证据,还是尚在猜测?”
  “如果我说有证据,你会不会有些难过?”苏轻鸢认真地看着他。
  陆离疑惑:“我为什么要难过?”
  “她是你的淑妃啊!”苏轻鸢赏了他一记白眼。
  陆离叹了口气:“先前她伪装得不错,我以为她当真只是个单纯无辜的小姑娘——你父亲几次三番施压逼我娶她,我想着咱们的孩子需要一个掩人耳目的母亲,也就答应了,没想到……幸好发现得不算太晚!”
  “你好像并不觉得意外。”苏轻鸢皱眉。
  陆离伸手捏了捏她腮边的小酒窝,叹道:“原本我也没有多想,只当是你父亲搞的鬼。是她自己昨晚暴露了野心,我才想到她身上去的。”
  “野心?”苏轻鸢按下了被角。
  陆离点点头:“她问我,如果她不是庶女,有没有可能成为我的皇后。”
  苏轻鸢的眉头拧得更紧了。
  陆离凑到近前,蹭着她的腮边笑道:“你不要多想了。万不得已的时候,我可能会纳几个有名无实的皇妃,但皇后是绝对不可能有的——我的皇后只能是你。”
  苏轻鸢伸手挡住他的脸,闷声道:“我不是在担心这个。我是觉得,青鸾有些不对劲!她谨小慎微了那么多年,照理说不该忽然变得急躁冒进才对!她到底在想什么?”
  “不管她在想什么,”陆离咬牙道,“咱们今日的困境是她一手造成的,等我收拾了苏翊那只老狐狸,必定也不会饶了她!”
  苏轻鸢攥紧了被角,没有接话。
  陆离心头一紧,忙又拥住了她:“阿鸢,我实在不愿这样,只是你父亲野心勃勃……”
  “你不用顾忌我,”苏轻鸢淡淡道,“虎兕相争必有一伤,我承受得住。毕竟我父亲在谋算你的时候,也并不曾考虑过我的心情。”
  陆离闻言,无声地将她拥得更紧了几分。
  苏轻鸢忽然转过头来:“你刚才说,我父亲向你施加压力,逼你纳青鸾为妃?”
  陆离沉默着,点了点头。
  苏轻鸢闷闷地想了一阵,忽然笑了:“我和你的事,父亲心知肚明。照理说你身边有我就够了,他大可不必连最后一个女儿也赔进来,除非……”
  “除非苏青鸾进宫另有所图,而她要做的那件事,是不能交托给你的。”陆离咬牙道。
  苏轻鸢想了一想,补充道:“还有另外一种可能——他大概已经决定放弃我了。”
  “你还有我。”陆离怜惜地攥住了她的手。
  苏轻鸢的心里,忽然又闪过了一个更可怕的念头。她迟疑许久,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皇上,小路子过来了。”疏星的声音在屏外禀道。
  苏轻鸢愣了一下,坐起身来:“疏星!”
  “娘娘有何吩咐?”疏星走了进来,低着头问。
  苏轻鸢想了一想,笑道:“没事。你下去吧。”
  疏星低眉顺眼地退了出去,小路子便冲进来急道:“皇上,段公子有急事求见!”
  陆离皱了皱眉头:“急事?”
  小路子低头道:“段公子说,与十五年前的那件事有关,皇上肯定会感兴趣。”
  陆离“呼”地一下子坐了起来。
  “怎么了?”苏轻鸢的心里忽然有些慌。
  陆离顿了一下,顺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没什么大事。十五年前有一桩旧公案,他既然有了消息,我便去听一听——你歇着吧。”
  说罢,他也不等苏轻鸢答应,径自风风火火地冲了出去。
  苏轻鸢看着那道泠泠作响的珠帘,愣住了。
  十五年前?
  一桩旧公案,就算是有了新的线索,也不至于把他急成这样!到底是什么事?
  思来想去,苏轻鸢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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