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一世笑皇途-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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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
　　夜魅看着他激动的样子，最终吐出了一句：“我不知道。”
　　“咚！”
　　男人脚下一滑，险些没直接摔倒。
　　万万没想到，夜魅难道了这么半天，最终还是没有猜出自己的身份来。
　　男人一脸悲呛地抹了一把脸，伤心欲绝地道：“我真的没想到，只是去出家了几年，世人就已经把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我给忘记了！美人，是你一个人把我忘记了，还是天下人都不记得我了？”
　　夜魅作为一个后来者，她不知道面前这个男人也是正常。但至于其他人知不知道她，她就不清楚。
　　不清楚的事情，她不论断。
　　只盯着面前的男人道：“你可以说出你的故事，提醒我一下，你是谁。”
　　不管他说出什么过去，夜魅都不可能想起来对方是谁，但是她想通过他的故事，来判定面前这个男人的实力，和身份。
　　她这话一出，男人立即走到夜魅面前。
　　一脸认真地开口：“我啊！我当年走南又闯北，一张俊脸，迷惑天下不少美女，不管走到哪里，都有女人对着我送手帕，送香囊，送礼物……”
　　他正滔滔不绝，却见夜魅看他的眼神，越来越冷。
　　他嘴角抽搐了一下。
　　见着夜魅拿着手中的匕首，再次调整了一个角度，显然又要动手。他立即开口道：“别这样，我只是做一个前情提要，想让你更加全面的了解我！”
　　“你继续说废话，我可能会让阎王替我了解你。”夜魅的神情冰冷，实在是没耐性听他胡扯。
　　男人嘴角一撇，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开口道：“那好吧，嘤嘤嘤……”
　　一个身高接近一米九的男人，在这里嘤嘤嘤，夜魅有种把他一脚踢死的冲动。
　　好在男人嘤嘤嘤了半天，终于还是恢复正常。
　　一脸委屈不情愿地开口道：“我啊，我叫鸠摩诃，大漠第一美男子。我最出名的事迹，就是带领两千铁骑，进入十万大军的敌营，取走对方部落首领的首级，助我大漠的大汗，完成了大漠的统一！”
　　他这话一出，夜魅的眼神就冷了下来。
　　对方的身份已经明朗，是大漠王的人，看样子，身份地位应该还不低。
　　那么，来意应该也不善了。
　　夜魅眸中掠过杀机，冷声开口：“看样子，是敌非友了！”
　　看着她面上的杀气，男人立即飞快地摇头：“喂喂喂！你不要冲动，我的话还没说完呐。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我杀了几年人之后，顿时觉得自己罪孽深重，所以我就放下屠刀了，你们中原人不是讲求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吗？于是我就去寺庙修行了！”
　　夜魅闻言，面色却并没有缓和，依旧神情冰冷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她冷声开口：“从你的表现，我看不出你成佛了。”

　　☆、139　你对我，一点都不动心吗？

　　反正，她是从来没听说过，也从来没看见过，哪个认真修行的人，一开口就是这样言辞。
　　对女人一口一个调戏，宛如一个百年难得一见的流氓。
　　仪态风流，看着像是个花花公子，但夜魅能看得出来，这小子绝对不像他表面表现出来的这样简单。
　　所以，这个小子。
　　别说是成佛了，就是在认真修行，夜魅都不相信。
　　她甚至怀疑对方修行的地方，是不是尼姑庵，他专程进去调戏那些尼姑们了。
　　“别这样说！”鸠摩诃认真地摇了摇头，并且更加认真地看着夜魅，开口道，“你可以理解为，我虽然还没有成佛，但我还认真地走在成佛的路上！”
　　他说着这话，眼底却是玩世不恭的笑容。
　　从这神情来看，就是一个满嘴胡话的货。
　　夜魅冷嗤了一声，神情依旧冷漠，冷声开口：“所以呢？”
　　“所以……所以……”鸠摩诃顿了顿，继续道，“所以，左翼王跟你们的那一战，结局不是很美好，我父亲就将我从寺庙里面揪出来了，让我来为大漠领军。父亲真是妨碍我成佛的一大阻力，一定是我今生的业障！”
　　看他说得煞有介事，夜魅瞟了他一眼，冷声开口：“观自在菩萨，行深……下一句是什么？”
　　“行深般（ban）若（ruo）波罗蜜多时……”鸠摩诃很快地回话，并笑眯眯地道，“你可别小看我，我读佛经可是非常认真的，我是十分虔诚的佛教徒！”
　　夜魅冷嗤了一声，冷声道：“是吗？十分虔诚的佛教徒，会不知道那两个字其实读般（bo）若（re）？”
　　“呃？”鸠摩诃愣了一下。
　　仔细地看了一下夜魅的表情，看夜魅的表情并不像是在开玩笑，也不像是在匡自己的话，顿时迟疑地询问：“我真的读错了？”
　　“所以，你不要装了！”夜魅声线冰凉，这时候倒是没动手，却走了几步，步到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并冷声开口：“一个虔诚的佛教徒，连代表终极智慧的词，都不清楚读音，你自己认为合理？”
　　般若，在佛学里面，表示大智慧，终极智慧。
　　而《般若波罗蜜多心经》作为佛教最重要的几本经书之一，就是在教化人如何到达智慧的彼岸。
　　这个小子连这种最基本的读音都搞错，在自己提出之后，还愣了一下，完全不明状况，足见这个人学佛学就是去骗了一下自己，也骗一下世人了。
　　然而，鸠摩诃听了夜魅的话，心里已经明白了对方看出自己并非真的认真学了佛学。
　　可他也并不十分在意。
　　很快就笑眯眯地给自己解说：“这都是因为我小时候读书少，所以根本没在意这些细节。我就算是去了寺庙，也没能改变自己从小就好读书不求甚解的个性，所以……”
　　“好读书不求甚解，能说出这句话的大漠人，并不像是读书少的人啊！”夜魅很快地点醒他。
　　大漠自然有大漠的书籍。
　　而好读书不求甚解，是中原的名句。倘若自己面前这个人，真的是读书少，怎么大漠的书都不读，却把中原的书涉猎了？合理的解释，应该是大漠和中原的书，他都读了。
　　他这句话要是放在一个中原人身上，说自己不求甚解，夜魅还相信对方可能真的读书不多，但放在一个大漠人身上，她就实在不敢苟同了。
　　这下，鸠摩诃脸上玩世不恭的神情，还有漫不经心的态度，顿时就维持不住了。
　　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眉眼中带着几分笑意，赞赏地盯着夜魅：“美人，你的心思怎么这么锐利？我在你眼前，竟然是无所遁形，一再被拆穿哪！”
　　要知道，在大漠，在他伪装之下，还真的没几个人能拆穿他。
　　所有人都以为，他从前是读书甚少，大字不认识几个，然而战功赫赫，可惜就只知道招蜂引蝶的战将一名。
　　所有人也都认为，现在的他，已经通过一段时间的修行，成为一代佛学大师，甚至不少信奉佛教的人，都对他十分敬仰。
　　可没想到。
　　跟面前这个女人，就这么短时间的沟通了几句，不管是他玩世不恭的浪荡公子形象，还是他认真修佛的形象，一个都没维持住。
　　他的话说完之后，眸中已经带着几分杀气。
　　夜魅自然看得出他眸中的杀气，前世身为杀手，她对杀气这种东西，感知最为敏锐。
　　她冷嗤了一声，开口道：“你要考虑清楚，这是在北辰皇朝，算是你的敌营。且不说是你杀我还是我杀你，就算你走了狗屎运，侥幸得手，你也不可能活着走出边城。”
　　“哈哈哈……”鸠摩诃当即大笑起来，完全没想到，自己面前这个女人，竟然如此直白，也足够自信，将自己跟她交手，假设胜利也解读成走了狗屎运。
　　看他似乎心情不错，夜魅冷睇着他，冷声开口：“笑够了之后交代你的目的，我这里不是想来就能随便来的菜园子。”
　　鸠摩诃对着她眨眨眼，一脸挑逗地道：“我的目的啊，就是听说让我们大漠吃了大亏的女子，是一名绝色美人，所以过来见识一下。没想到这名绝色美人，不仅容貌十分可人，而且非常聪明，我一时间，还真的有些动心了！”
　　夜魅扫了他一眼，丝毫不为他口中的“动心”所动，却是冷声道：“如果你继续废话，那么我也不清楚，你最终是动心，还是心脏停止跳动。”
　　她威胁的话说完，男人凑到她的面前。
　　一脸受伤地开口：“你对我，就真的一点都不动心吗？”
　　夜魅面色冷漠如常，声线也极为冰冷，看着面前这张脸，不答反问：“你认为呢？”
　　鸠摩诃看着她眼神冰冷，顿时也明白，她的耐心是真的快用尽。
　　而自己，也的确是有那么一丝丝的，招人嫌了。
　　他遗憾地叹了一口气，开口道：“我还以为，你也跟我一样，看上了我。然后我们两个就可以暗度陈仓，你出卖北辰皇朝，帮助我打胜仗，我许给你一世真心和荣华富贵，可惜……”
　　夜魅睨了他一眼，冷声道：“纠正！就算我们彼此倾心，要暗度陈仓，也应该是你出卖大漠，帮助我打胜仗，我来许你荣华富贵。”
　　“啥？”鸠摩诃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寻常情况下，难道不是嫁夫随夫？
　　他一愣之后，眸中笑意更浓了，凑近夜魅，有些毛手毛脚的想撩夜魅的头发，笑嘻嘻的开口：“夜魅姑娘，是你们中原的姑娘，都是你这样，还是只有你一个人这样！”
　　中原的女人，他也不是没见过，还调戏过，没见过夜魅这样的啊。
　　夜魅巧妙地避开了他的手，声线冰冷而自信地开口：“我当然是天下独一无二！”
　　“哈哈哈哈……”鸠摩诃顿时抚掌笑起来，看夜魅的眸光，更是兴味盎然，“好！美人，你真的越来越合我胃口了！很快你我就会在战场上兵戎相见，我今日来你房中，我倒想知道，你今日打算怎么处理我？是叫人，还是直接跟我交手，或者……”
　　他话没说完，夜魅就已经打断了他：“收起你婆妈的试探，过多的探问，并不会让你知道我更多，只会显得你愚蠢。我的耐心不多了，你是打算继续废话激怒我，还是直切正题？”
　　即将作为敌军主帅的人，潜入边城，跑到自己的房间里面说这么多，夜魅绝对不相信对方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过来找消遣的，尤其对方连身份姓名都不隐藏，有目的而来更是显而易见。
　　她今天心情着实不好，不想跟他继续废话。
　　鸠摩诃顿时便又笑了，笑嘻嘻地开口道：“既然你这么干脆，那我就不瞒了，我就是来看看你的实力。然后考虑，是跟你合作。还是……杀了你，为我铺路！”
　　夜魅眸中掠过冷光，冷眼看向他：“所以，你的结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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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感冒了，今天就只有两更了，明天还不知道会怎么样，但应该是不会断更的，叹气……最后，既然我们彼此倾心，那就应该暗度陈仓，你们出卖你们口袋的月票给山哥，山哥许给你们一世真心，你们说好不好哇？星星眼……

　　☆、140　你输了，就切腹自尽！

　　鸠摩诃轻笑了一声，审视的眸光看向夜魅：“何必如此着急？不如，我们打一个赌如何？”
　　夜魅盯着他，并不说话。
　　鸠摩诃摸了摸鼻子，有些无奈地开口：“你一点面子都不给我，这让我真的非常尴尬！”
　　夜魅睨了他一眼，冷声开口：“我这个人不喜欢赌博，除非赌注足够令我动心。”
　　鸠摩诃对着夜魅眨眨眼，笑道：“我相信，这个赌注会引起你兴趣的！”
　　夜魅盯着他，等着下文。
　　鸠摩诃也不再卖关子，飞快地开口道：“很简单，我们约战。三日之内，我会举兵来攻打边城，我们要赌的，就是这一战的胜败！”
　　看夜魅盯着他，并未说话。
　　鸠摩诃很快地继续开口：“如果我胜了，那你则在接下来三场战斗中，都必须不着痕迹地输给我！”
　　他这话一出，夜魅冷声开口：“不要做这种不可能的假设了，我不会输。你还是说说，如果你输了，应当如何吧！”
　　鸠摩诃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盯着夜魅一本正经的脸，有些讶异又有些痛苦地开口：“美人，你真的这么自信吗？”
　　“你可以再多嘴几句，来试探我是不是真的自信！”夜魅睨了他一眼，眼神不善起来。
　　鸠摩诃也算是明白了，夜魅的脾气是真的不怎么样。
　　他对着夜魅眨眨眼，开口道：“如果我输了，我任由你处置怎么样？不管你是要杀了我，还是得到我，或者是……”
　　他话没说完，夜魅就打断了他。
　　她冷声开口：“你如果输了，就切腹自尽！”
　　“咳……”鸠摩诃再一次被呛到，非常不敢置信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盯着夜魅开口，“你要我切腹自尽？你看我这张英俊的面孔，还有我这么讨人喜欢的性格，你真的确定吗？”
　　夜魅冷眼睨着他，冷声道：“我确定。”
　　鸠摩诃一双天蓝色的眼睛瞪大，仿佛受到了巨大的打击，静静地看了夜魅半晌，他捂着自己的胸口道：“我这辈子受到所有的打击，都没有今天一天多！”
　　难道他在寺庙待了几年之后，这个世界的审美已经发生了变化，他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可以招蜂引蝶，让天下女子沉醉的鸠摩诃了？
　　夜魅根本懒得听他废话，直接便冷声问道：“赌还是不赌？”
　　鸠摩诃沉默了半天。
　　看了她几眼，咧嘴笑了，果断地摇摇头，开口道：“我不要！这么赌太大了，我要是赢了，你只需要再输给我三场。可我要是输了，就要赔上我的性命，这真的一点都不划算！”
　　鸠摩诃别有深意地说完，看夜魅面色不善。
　　他的脸色也忽然沉着下来，没有了方才那吊儿郎当的气势，却是很认真地开口道：“我若是输了，你会多一个盟友，来保证这一次北伐，北辰皇朝必胜，大漠最终会递交投降书！”
　　他这话一出，夜魅当然听出了端倪。
　　她睨了他一眼，冷声询问：“你敢这么赌？”
　　为何要这么赌？
　　鸠摩诃作为漠北的主帅，却要给自己当盟友，并且保证这一整场北伐，自己都会赢，这真的是个不错的诱饵。
　　可大漠的左翼王不过只是输了一场战争，主帅的位置就已经被人取代，鸠摩诃是如何有这么大的能耐，能保证递交投降书，他都不被处置？
　　鸠摩诃似乎能看出她的疑惑，对着她眨眨眼，再次开始不正经起来：“你可以当成是我太自信，觉得自己不会输，所以才有这么大的胆子！”
　　夜魅冷嗤了一声，戳穿道：“你若是真的足够自信，就不会不敢答应切腹自尽！”
　　鸠摩诃嘴角的笑意顿时僵住。
　　他是已经发现了，在自己面前这个女人跟前，最好是不要说假话，她一眼就能看穿！
　　于是，他直接便道：“假设这个赌约我输了，那么我会配合你，将大漠王的势力铲除。相信你既然这么聪明，都能看出我去学佛学是假的，那么你也一定能看出来，我有意大漠王位了。我本来也无意跟北辰皇朝为敌，到时候递交降书也未尝不可！”
　　夜魅点点头，冷声评价：“这个说法还算合理！”
　　只是这小子从开始的满口胡话，到现在忽然如此坦诚，她还抱有几分怀疑态度。
　　于是，很快地。
　　她又瞟了他一眼，冷声询问：“那么，为什么你不选择直接跟我合作，却要先赌一场？”
　　鸠摩诃顿时笑了，盯着夜魅的眼神很深，似乎能看穿夜魅的心事，开口道：“很简单，因为我需要知道你的实力！如果你实力根本不济，与你合作，未免太危险了。那还不如干脆除掉你，堂堂正正打败北辰皇朝，再图后计！”
　　夜魅点头，冷声道：“这句话我信了！”
　　鸠摩诃顿时一脸受伤，再次捂着胸口，看着夜魅道：“难道我方才的话你都不信？”
　　夜魅睨了他一眼，坦诚地道：“从你进门到现在，只有三句真话。第一是你的名字，第二是你要合作的目的，第三就是方才这一句。”
　　鸠摩诃顿了半晌，也看了夜魅半晌，终于大笑起来：“我真的好奇，世上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女人！”
　　如此冷漠，甚至是孤僻，说话简单干脆又明了，丝毫不顾及别人的面子，好似别人的面子对于她而言，根本就不值一提。
　　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最关键的是，足够聪明，看得也足够透彻。
　　他笑了这么半晌之后，对着夜魅眨眨眼，眼神中充满诱惑，开口道：“怎么样？你赌还是不赌？”
　　夜魅轻嗤了一声，毫不犹豫地开口道：“赌！”
　　这下，倒是换了鸠摩诃不敢轻信了，他打量着夜魅的神情，开口道：“你都不打算考虑一下，就容易赌了？”
　　夜魅冷嗤了一声：“为何要考虑？”
　　“倘若你输了，你就要再输给我三场战争，你也许会因此失去边城的领军权，甚至是你的命。”鸠摩诃直击中心。
　　夜魅却毫不在意，瞥了他一眼：“我说了，不要做不可能的假设，我不会输。”
　　她这话一出，鸠摩诃顿时沉默了。
　　半晌，他表情带着几分玩味，不知是喜是怒地笑起来：“好！好！”

　　☆、141　夜魅姑娘，你真是不解风情！

　　他鸠摩诃第一次。
　　如此明确地感受到了，自己被人瞧不起。
　　她这样确定她一定会赢，那么就等于，她同样确定他鸠摩诃一定会输。
　　看他这般笑着，看似带笑的眼底，其实带着怒气和杀机，夜魅丝毫不以为意。
　　只盯着他冷声开口：“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鸠摩诃冷笑了一声，耸了耸肩膀，开口道：“没有了，或者夜魅姑娘还有没有什么要说的？”
　　夜魅睨了他一眼，声线依旧冰冷：“唯一只想提醒你一句，希望你言而有信！当然，如果你忽然不想赌了，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这下，原本就觉得自己被小瞧的鸠摩诃，顿时感觉自己受到了严重的侮辱。
　　这个女人一副一定会赢的样子也就罢了，竟然还猜想自己会因为输不起，而打算当场反悔。
　　他盯着夜魅，笑道：“夜魅姑娘，你今日让我真正明白了，自信这个词！”
　　这种接近自负的自信，真的不是所有人都能有的，是她真的对她的实力如此有信心，还是他鸠摩诃在她眼里，实在是太扁？
　　夜魅冷声开口：“但愿你不会见识我更自信的时候！”
　　“哈哈哈……”鸠摩诃顿时也不在纠结自己被小瞧的事情，顿了顿，扬眉笑起来，“既然这样，那你我就拭目以待吧！鸠摩诃就先回去了，也请夜魅姑娘好好准备应敌！”
　　夜魅也没打算留他，擒拿下这个家伙，敌军也很快会有新的主帅上来，而且对方愿意跟自己打赌，赌约也足够诱人，这对于夜魅来说，反而是一件好事，所以让他安全回去对她更有利。
　　她冷声开口：“那好，不送！”
　　她这样简单干脆，鸠摩诃也不再停留，毕竟停留太久，可能会被发现。
　　他当即便是风流一笑，对着夜魅抛了一个媚眼：“美人，三日之内我们会再见，不要太想我！若实在是想了，可以让人传信给我，我一定会来看你，慰藉你深夜寂寞！”
　　夜魅睨了他一眼，冷声道：“你再废话两句，我会重新审视，是跟你打赌，还是把你拿下。”
　　鸠摩诃顿时大笑起来，摇了摇头，叹息道：“夜魅姑娘，你真是不解风情！既然这样，在下就不留了，告辞！”
　　他话音落下，很快地翻墙而出。
　　临走之前，还不忘记伸出手，将夜魅用扇子掀开的瓦片盖住，并且在盖住最后一块瓦片的同时，对着夜魅眨眨眼，试图勾引。
　　夜魅将他一系列的行为，全然视作不见。
　　直到屋顶上的气息彻底消失，她确定鸠摩诃已经离开，才敛下心神。
　　大步走到窗户边上，将那个箱子掀开，在里面翻找。
　　里头有不少瓷瓶，上面都写了字，标着里头都是什么药。
　　夜魅翻了半天，发现这些药物，基本都是帮助她练功的，但是并没有一个是提及，倘若她体内原本就有一股内力捣乱，能用的药，这令她顿时有些挫败。
　　可这也不能怪北辰邪焱，她自己原本都不清楚她身体的状况，他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正在夜魅头痛之间。
　　窗外传来一声笑，这声音夜魅很熟悉，是小甜菜老人的声音：“嘿嘿嘿，怎么样？你发现自己没有我的帮助不行吧？你现在就拜我为师，师父立即告诉你，怎么解决这问题！”
　　夜魅的眼神，往窗外看去。
　　便看见小甜菜老人，一个老家伙，为老不尊地坐在窗口的树上，搔首弄姿，非常认真地表现着他并不存在的英俊。
　　夜魅深呼吸了一口气。
　　二话不说，走到床边，脱下鞋子，对着窗外的小甜菜老人甩了过去：“滚蛋！明天再说！”
　　她今天真的是折腾累了。
　　而且，她也是看出来了，这个小甜菜老人，你越是给他面子，他的尾巴越是翘到天上，反而不给面子，会有不一样的收获。
　　果然。
　　她这么一扔，小甜菜老人几乎是不敢置信地跳了起来。
　　避开了夜魅的鞋子，并且皱眉看了夜魅扔出来的鞋子半天，似乎是在极力地辨认她有没有脚臭，自己是不是险些被一只臭烘烘的鞋子击中。
　　旋即扭头看向夜魅：“你怎么能这么不尊重你未来的师父？你这么做，真的有点过分了！我告诉你，你现在就跪下，好好磕几个头行个拜师礼，我就原谅你。不然我就算是个小鲜肉，我也没有这么宽容……”
　　“那你就请回吧！”夜魅语气冰冷，开口道，“我觉得，你不帮我，明日我问问北辰邪焱，应该一样能得到结果。”
　　“呃……”小甜菜老人一听这话，张狂的神情顿时没了。
　　从窗外跳进来，凑到夜魅的床边，开口商量道：“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你要想想，你即将练习的可是老夫的小甜菜秘籍，老夫一定会比北辰邪焱更加了解这本秘籍。我能帮到你的，会比他更多！”
　　夜魅睨了他一眼，冷声开口：“我也不一定要练习你这本秘籍，我相信北辰邪焱也能给我找到其他他擅长的秘籍！”
　　“喂喂喂！你不要这样一点面子都不给我啊！”小甜菜老人已经生气的跳脚，“要是让人知道，你手里有了我小甜菜秘籍，你还练习别的秘籍，你准备把我的老脸搁在哪里？”
　　小甜菜老人说到这里，皱眉对夜魅开口：“还有啊，我告诉你一个天下人都不知道的秘密。世人都以为我只有一个师弟，就是欣悦雁的师父无上真人。其实我还有一个小师弟，哼哼，那可是神慑天。”
　　“神慑天是谁？”夜魅瞟了他一眼。
　　小甜菜老人险些没滑倒，不敢置信地看了一眼夜魅：“你跟北辰邪焱一起混了这么久，你还不知道神慑天是谁？神慑天跟北辰邪焱可是……”
　　说到这里，看夜魅盯着他。
　　小甜菜老人顿时不说了，摇了摇头：“算了，这件事情跟我们的事没关系，你以后自己去了解。总之，你只需要知道，你做我徒弟，肯定一点都不亏就行了！”
　　夜魅点头，冷声道：“做你徒弟也不是不行，不过……”
　　小甜菜老人眉梢一跳，小心地盯着夜魅：“不过什么？”
　　－－－－－－题外话－－－－－－
　　山哥：哥告诉你们一个天下人都不知道的秘密……算了，这个秘密跟我们的事没关系，总之，你们只需要知道，把月票投给我，肯定一点都不亏就行了！
　　众山粉抠鼻：大山，望有脸！
　　山哥：脸？脸是谁？是月票的小名吗？

　　☆、142　为自己的徒弟，插兄弟的徒弟两刀

　　夜魅盯着他，很快地开口道：“不过你需要答应我几个条件！”
　　“什么？”
　　小甜菜老人感觉自己简直要怀疑人生了。
　　到底是宝刀未老的自己，已经开始被人嫌弃了，还是异世来的女娃，都是这样得寸进尺？
　　他不敢置信地看了夜魅半天，指着自己的鼻子开口道：“你的意思是，我老人家收你做徒弟，告诉你练功夫，我还要答应你几个条件？”
　　他也没别的意思，他就想问问这个世界上，还有没有天理了。
　　夜魅颔首，她扫了一眼小甜菜老人，见对方一副不相信、不情愿的样子，干脆伸出手扯了一下被子，一副她已经打算开始睡觉的模样。
　　盯着小甜菜老人，冷声开口道：“不愿意就算了，我先睡觉吧，你走吧！”
　　“……”这是自己今天第二次被赶了。
　　小甜菜老人这会儿已经明确地意识到，自己这么一个在世间有名的一代宗师，在夜魅的眼里，真的不算什么。
　　屁都不算！
　　他甚至想抹一把心酸的眼泪。
　　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之后，他含泪摆了摆手：“你也不要这样就要赶我走，我可是个百年难得一遇的小鲜肉，论颜值我年轻的时候，没有多少人比得过我的，我……”
　　夜魅打了个哈欠。
　　小甜菜老人顿时流泪的冲动都出来了，简直是气得跳脚了，指着夜魅开口：“就是孤月无痕那个眼睛放在头顶上的小子，对我都是毕恭毕敬，你居然……”
　　夜魅瞟了他一眼，冷声拆穿：“既然对方眼睛放在头顶，我想他是小时候就拜你为师了，后来就算发现你就算为老不尊，也已经入了师门，不能不尊敬你吧？”
　　“唔……”小甜菜老人顿时语塞了，并且老脸一红，那完全都是被夜魅料中了的尴尬。
　　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论起自己的实力，在天下间都是毋庸置疑的。
　　可是自己的徒弟们，总是会在入了师门一段时间之后，看自己的眼神都透着若有若无的，让自己很绝望的，很焦虑的，很不满的……嫌弃。
　　难道真的是因为，像夜魅说的，他们也都觉得自己为老不尊？
　　他摸着自己的胡子，强行咳嗽了几声：“咳咳……好了，好了！他们的事情我们就不谈了，这样吧，你说说看，你有几个什么条件，我考虑一下，能不能答应你！”
　　眼见指望这个丫头，主动认下自己这个师父是没戏了，他也只好退一步海阔天空了。
　　毕竟他是一个宽容的师父，他这样安慰自己。
　　夜魅看他比较配合，满意地点头，冷声开口：“第一，那个需要给你磕几个响头的拜师礼，我们省了！”
　　小甜菜老人摸着自己的胡子，连连点头道：“省了！省了！”
　　并且他也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安慰夜魅：“没事，像我们这样时髦的人，本来就不应该拘泥于虚礼，我一开始就没打算让你磕头，我就是随便说说！”
　　说完这话，他眼角浮现出了泪光，仿佛是想哭了。
　　为啥他收了这么多徒弟，一个都不愿意尊敬地对着他磕头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