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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春光-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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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出来,偏偏和她在一起,而他凭借着经验,觉察到其他人以她为中心是很容易的事情。
  把这一条一条放在一起看,大概才促成今天这一场飞来横祸。这是意外,谢清豫没有任何的怀疑,也不需要责怪任何人,而最讨厌的是,这些人把他们看扁了。
  很多时候,谢清豫都觉得自己是一个怕麻烦的人。她常希望事事可以自在随心,没有烦恼与担忧,这自然是奢望。大多数时间,都是不得不迎难而上的。
  比如现在。
  刘叔不可能答应他的要求,一场打斗在所难免,谢清豫不想自己人受伤。
  杀人放火金腰带,这个管家跟着黑心黑肺的主子久了,也变得烂心烂肺。谢清豫觉得他敢做这样的事,应做好性命不保的准备,否则未免太看得起自己。然而她没有杀人的胆量,伤人倒是不难,毕竟她都被盯上了。
  兵书上说过,擒贼先擒王,谢清豫觉得很适用于今天的情况。这个管家勉强可以说和他们有一些牵扯,其他人和他们无怨无仇,想来不会乐意拼上性命。
  抱着这般的想法,谢清豫把目标锁定在那个管家身上。外面打斗声已起,反而忽视了她们这边的情况。她从夏果手里接过自己的弓箭,趁着那管家掉以轻心,搭箭拉弓,瞄准他的肩颈处,一支箭从马车里飞了出去。
  谢清豫之前和陆至言说过,自己的射箭之术是霍将军指点的,半点不夸张。不但是霍将军教过的,还是霍将军都夸奖的,连她亲哥哥在射箭上都比不过她。
  她爹爹曾经和她说过,小姑娘会点能防身的功夫是好事,因而态度一直是鼓励她好好学、好好练。如果不是有这傍身的功夫,她早就得被王府的人给抓回去了。
  谢清豫这一箭射出去,精准无误擦着管家的脖子射在他肩膀处。他猝不及防,一声惨叫,恶狠狠的盯向马车。搏斗中的其他人愣住,没能立刻反应过来。
  夏果趁机气势凛凛娇喝一声:“尔再放肆,必取性命!”伴随她话音落下,又是一箭从马车里射出去,这次瞄准的是那管家的膝盖下方,于是他一下跪在地上。
  明白怎么回事的刘叔当即厉声道:“我们与你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本不该有今日之争端。这个人我们倒是认识,若你们就此离开,留他和我们好好谈谈,我们不会追究。若非要留在这里,待会儿千万别怪我们不客气!”
  管家大喝:“他们无非虚张声势,无需听信他们鬼话!”谢清豫配合的又一箭,射在他的手臂,那管家当即止不住痛呼。这一次,他甚至挪动位置,却没有用。
  不是失手才没有一箭取他性命,而是每一次瞄准的位置都分毫不差。除此之外,外面几个人厉害到可以拦得住他们靠近不了马车……待到看明白这一点,有人开始犹豫,而形势顷刻变得明朗起来。
  刘叔趁势恐吓,那些人迟疑中当真丢下这管家便离开了。大约是发现先前许诺的好处无法兑现,衡量利弊,做出选择,任由管家如何叫骂也无人回头。
  危机解除。
  比预想中的要顺利,谢清豫轻吁一气。
  折腾这一场,外面已经下起淅沥小雨。确认其他人走远,刘叔过来请示人要怎么处理,谢清豫让他自己决定,没有多说其他的话。一时之间,刘叔应声去了。
  其后大约过得一刻钟的时间,刘叔回来,也没有说人到底怎么处理的。他们冒雨上路,好在马匹全都没受伤,不会耽误正事,不过经历劫难,多少心有余悸,个个变得沉默。
  午后这场雨转眼越下越大,伴着电闪雷鸣,他们行得一段路后,撞见一处简陋的亭子,停下来了过去避雨。亭子里还有一对穿着朴素的中年夫妇也在避雨,他们面容憨厚,脚边还堆着几捆木柴。
  马车里的谢清豫几个必然好一些,没有怎么被淋到,而刘叔、周辛和陆至言三人却都淋湿了衣服。谢清豫和春絮耳语交待两句,春絮便起身走过去和中年夫妇交谈了一下,顺利从他们手里买到一捆柴火。
  谢清豫看向刘叔:“你们衣服都湿了,这儿也不好换干净的衣服,凑合先生个火烤一烤、取取暖,小心着凉生病。”想一想又说,“在这儿吃午饭吧。”
  周辛取过火折子把火给生起来了,春絮和夏果则从马车里取出来干粮、水囊、茶杯,以及清早在客栈额外要来拿油纸包上带走的两只烧鸡。一行人围在火堆附近,分着吃一点东西。
  “最近雨下得频繁,等到下一个镇上,看看去买几身蓑衣几顶斗笠吧,好歹能挡一挡雨。”每个人都不言不语,谢清豫便找了个话题。
  刘叔答应下来一声。
  说起这个,夏果自己都疑问了:“我们之前怎么都没有准备呢?”
  春絮接话:“好像是想着不着急赶路,下雨多留一留也不碍事,便只备了伞。”
  “我想得不周道,以为用不上。”谢清豫笑笑,“倒害得别人淋雨。”
  刘叔便开口否认:“小姐不要这样说,没有的事。”
  谢清豫又笑:“刘叔,你这样,我会想你是敢怒不敢言,不是不怪是不敢怪。”
  刘叔摇头,叹一口气。
  众人再次陷入沉默,半晌,陆云绣非常歉疚的出声:“对不起,害大家受累。”
  谢清豫扭头认真的看着她,问:“我箭术好吗?”
  话题转变得太快,陆云绣傻愣愣半天,才点了一下头说:“好。”
  “云绣姐姐,你这夸得一点都不真诚。”谢清豫笑一笑,又特地点名,“春絮,你来仔细说一说,你家小姐的箭术好不好?”
  春絮当即道:“小姐的箭术非常厉害,旁人等闲比不上,便说百步穿杨、百发百中都不为过。但凡是小姐出手,从没有失手的时候,这样的箭术怎会不好呢?”
  谢清豫面有得色,又凑过去和陆云绣说:“你要是好好夸一夸我厉害,我还要爱听一些。其他的那些话,多没有意思呀,我们得多说有意思的话才行。”
  “哎……我猜一猜,”谢清豫视线扫过其他人,笑容中透着狡黠,“你们是不是都有话想对我说?那好,你们挨个来夸一夸我,最好是要像春絮这样的夸法。”
  夏果第一个愁眉苦脸道:“这可怎么办?春絮把我想说的全都说完了,不过小姐当真箭术了得。不论之前见识过多少次,每一次还是会觉得大开眼界。”
  事情解决妥当,谢清豫不想提,陆云绣也不想太过不识趣,心里却异常的温暖,因为这份善心。她想一想说:“我见识过的人中,没有比小姐箭术更高超的。”
  谢清豫笑:“我喊你云绣姐姐,你喊我小姐,是把我给喊到哪儿去了?”
  陆云绣低下头,没有接这句话。
  这人和陆至言有一样的毛病啊,难怪是姐弟。
  谢清豫暗暗嘀咕,却轻轻放过陆云绣,转而眼巴巴的看向了刘叔。
  刘叔说:“我嘴笨,只晓得,小姐比我厉害。”
  周辛立马接嘴:“也比我厉害!”
  挨个夸,一人一句,于是剩下陆至言没开口,所有人都看向他。
  陆至言沉吟中,抿一抿唇道:“名不虚传。”
  霍将军教出来的人,名不虚传。
  谢清豫听懂了,也知道他记得她说过的话,心里蜜一样甜。
  她一面笑,却一面抬手捂住脸:“你们都这么夸我,我该不好意思了。”谢清豫的样子太过可爱,众人都忍不住笑起来,先前沉闷的气氛也在笑声里一扫而空。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好,我又来更新。
  不露骨的暧昧和小心思才最甜啊。
  为郡主的箭术鼓掌!撒40个小红包!
  晚安mua! (*╯3╰)


第10章 香囊
  虽然谢清豫不希望这一场意外影响到他们游玩的心情,但无非奢想罢了。事情关乎到她的安全,谁都赌不起。刘叔几个表面不显,却比过去要慎重许多。
  不想让其他人为难,不论是刘叔、周辛,又或者是陆至言、陆云绣,谢清豫不再和之前一样时不时要在一个地方停留一天两天的。之后,他们赶路居多,夜里能投宿尽量投宿,否则便日夜兼程。
  这么一路走一路赶,他们行进的速度变快很多,而谢清豫和陆至言说话的机会也少下去。何况如今有陆云绣在,她多少会顾忌一点,克制一点。
  断断续续的阴雨天气过去,接连许多日都是大好晴天。这一日他们赶了一天路,傍晚附近却没能到达下一个城镇,恰好附近有河流,因而准备在河边将就一晚。
  一轮血红的太阳遥遥安挂在天边,吃的东西只剩下了干粮,了解谢清豫唯独在吃食上不会委屈自己的脾性,于是赶在日落之前,他们分工张罗起晚饭——
  夏果和陆云绣去捡柴火回来生火,春絮在河边清洗待会要用的瓷碗、茶杯和煮东西用的小锅,周辛手里一柄长剑有了叉鱼的新用途,谢清豫则跟着刘叔、陆至言一起去附近猎野味。
  虽然大家都知道谢清豫的箭术好,但是在这些事情上面,没人要她动手。因而,谢清豫的跟着也确实仅仅是跟在他们身后。在连续放过两只野兔后,他们猎得几只山鸡,便打道回去。
  刘叔扯了结实的藤蔓,把山鸡都捆着串在一起,直接倒挂提在手上。山路有一些狭窄,他们走成一列,刘叔在前面开路,陆至言在最后,中间夹着一个谢清豫。
  等到从山林里出来,道路变得开阔。最近赶路没能和陆至言多说上两句话,谢清豫这会儿抓紧机会,偏问刘叔:“今天我们可以做叫花鸡了吗?”
  想在别处吃到这道菜不难,可对于谢清豫来说,自己动手必然不同,哪怕她往往需要做的不过只是动手……吃而已。这个季节尚且见不到新鲜荷叶,为此,她特地让春絮去买回来一些干荷叶备着。
  刘叔应声道:“小姐想吃的话,肯定没有问题。”
  “我知道这道菜要怎么做。”谢清豫一笑,手往腰间一摸,继而动作一滞。
  她声音平静,蹙眉陈述一般说:“我丢东西了。”
  刘叔闻言脚下顿住,转过头来询问:“小姐不见了什么东西?”
  “一个小物件。”谢清豫努力回想是在哪里不见的,“不过还挺重要的。”
  陆至言听到她的话,藏在袖中的手,一瞬手指微微收拢。
  刘叔问:“我折回去替小姐找找?若是遗落山间,应能找到。”
  “我自己去吧。”谢清豫顿一顿,复又偏头去问陆至言,“你能陪我去找吗?”
  谢清豫让刘叔先把山鸡给送回去,免得耽误时间,自己和陆至言返回山林。她的香囊丢了,里面是陆至言编的另一只草蚂蚱,想找回来也不假,只是……
  那时把陆至言编的草蚂蚱留给陆云绣做念想,谢清豫和她说的是不知道她会不会收下,还是带来了。陆云绣相信这话,不疑有他。后来,她把另一只带在身边。
  如果香囊落到陆至言的手里,他知道里面是什么,必定会猜到她的心思吧。谢清豫说不清楚是希望他知道还是不希望,却认为这称不上一个好时机,所以想把东西找回来。
  他们没有在山林间乱窜,走过的路都有印象,而来的路上,香囊还在,东西落在其他地方的可能性微乎其微……然而一路走一路找,竟连影子也不见。
  往回走过一遍,没能发现她的香囊,谢清豫不得不往那个方向想。要她直接笃定的和陆至言要东西,未免唐突奇怪,她唯有尽量委婉一些。
  谢清豫问:“你之前有注意到我丢了东西吗?”
  陆至言看看她,摇了一下头。
  “是一只香囊。”谢清豫看着陆至言的眼睛,“蓝色的,上面绣了花。”
  陆至言眼底无波无澜的,仍是摇头。
  谢清豫看到他这般反应,怀疑是他拾到东西的想法变得不坚定。也许真的不知道丢到了哪儿?也许被什么野物叼走了?说起来,他没有必要藏她的东西,可如果真的是他拾到还藏起来了呢?
  回去的一路上,谢清豫都胡思乱想,但没有地方求证,到最后只能算了。无非是她自己心里揣着其他事,才会有这么多想法。陆至言确实没有理由要她的东西。
  谢清豫决定不和其他人提这些,回去之后刘叔问一句,只说已经没事了。陆云绣看到陆至言跟在谢清豫的身后回来,不知注意到什么,皱了一下眉。
  没有留心到陆云绣眼里稍纵即逝的思索之意,眼见春絮和夏果处理好食材,正准备做叫花鸡,谢清豫便丢开乱七八糟的想法,凑过去瞎指挥。
  酸笋干和香菇干用热水泡发后塞进鸡肚子里,开水烫软的荷叶把处理得干干净净、撒上各式调料的山鸡包住,荷叶外面再均匀糊上提前准备的黄土泥,接着把三个泥团放到挖好的坑里仔细埋好,最后在泥坑上面生火……
  叫花鸡做上后,谢清豫和陆云绣守在火堆旁。春絮和夏果两个,一个烤鱼,一个用小砂锅煮汤。她们在附近发现野菜,便摘了一些,也正好用来煮鱼汤喝。
  谢清豫和陆云绣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视线不经意般扫过四周,发现陆至言这会儿不在,大约有事走开了。后来他和周辛一起回来,两个人均都提着一捆干柴,大概是为过夜做准备。
  一看到陆至言,谢清豫又想起自己的东西。她默默垂下眼,手里一根木棍一下又一下拨弄火堆。陆云绣在这时站起身,她抬一抬眼,见陆云绣朝陆至言走过去,然后陆至言搁下干柴,他们一起走开到稍远的地方去说话。
  陆云绣把陆至言喊到离其他人远一点的河边。
  她望着自己的弟弟,开门见山问:“方才,为何你同郡主迟一步才回来?”
  陆至言目光落在涓涓河水上,说:“找东西。”
  找东西?陆云绣讶然,又问:“郡主有东西不见了?找回来了吗?”
  陆至言摇了一下头。
  陆云绣看他这样子,心觉自己是不是想多了。
  “至言,”在心底慢慢酝酿想说的话,陆云绣抿一抿唇,斟酌道,“有一件事,我想和你求证一下,我希望你可以坦白的告诉我答案,不要隐瞒。”
  陆至言转过脸,一双眼睛静静的看着陆云绣。
  陆云绣压低声音问:“你是不是……多少有一点喜欢郡主?”
  谢清豫时不时朝陆至言和陆云绣看过去,好奇两个人在说些什么。可惜她没有顺风耳,离得这么远,是半个字都听不见。即使陆云绣回来,谢清豫也没有问,他们姐弟之间特意避开说的悄悄话,她不好意思过问。
  叫花鸡做好的时候,烤鱼和鱼汤都好了。大约因为调料齐全,外加食材鲜美和一点点的好运气,这几样吃食的味道竟然都不错。谢清豫好好吃过饭,感觉到一种心满意足,香囊的事她不再多想。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谢清豫莫名觉得陆至言有点刻意回避她。其实由于陆至言话少,外加赶路,他们不常会搭话,其他接触更少。哪怕这样,她依然隐隐觉得陆至言在回避她。
  谢清豫没办法去问陆至言是不是这么一回事,同样不能猜到这种变化的原因,甚至追究不到源头。因为等她发现的时候,他们已经马上要到桐城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清豫:真不是你?
  陆至言:……
  ~
  晚安鸭!(* ̄︶ ̄)


第11章 不要紧
  桐城之所以叫做桐城,原因十分简单,便是城中随处可见的泡桐树。花开时节,枝叶间一簇一簇粉白的花朵,格外鲜妍明亮。他们到桐城时,正正好的赶上了。
  谢清豫一行人到桐城前一夜,一整晚的雨打风吹。隔天入城,桐花落满地,将道路原本的样子遮掩住,又仿佛是特地借桐花铺路,迎接他们的到来。
  踏着一路落花,马车最终稳稳停在一处府宅外面。谢清豫方才从马车上面下来,府门口一阵吵闹动静,一位雍容华贵的年轻夫人被丫鬟婆子们簇拥着走了出来。
  谢清豫抬眼一看,喜上眉梢,连忙迎上去,欢欢喜喜喊一声:“表姐!”
  被喊作表姐的年轻夫人名唤杜雨珊,也笑着喊道:“豫儿!”
  杜雨珊拉着谢清豫的手笑说:“我得了信,说你要来看我,还吓了一跳,想你这么大老远的怎么过来,谁曾想竟然是真的跑来了。这一路上可是辛苦?”
  “不辛苦,我玩儿过来的呢。”谢清豫笑得眉眼弯弯,又回头看其他人,“路上是夏果、春絮照顾我,刘叔和周辛保护我,我舒舒坦坦的还喊辛苦得羞死了。”
  他们把她当小姐,谢清豫却不完全把他们当下人看待,才特地说给自己表姐听。杜雨珊自然听明白了,同时留意到还有两位没有被介绍的人物,一时便瞧过去。
  杜雨珊问:“这两位是……”
  谢清豫连忙说道:“表姐,这是陆云绣和陆至言,他们和我一起来桐城。”
  两个不算陌生的名字,尤其陆至言三个字。
  杜雨珊点一点头,一笑道:“好了,我们也别杵在这儿,进府里面慢慢聊吧。”
  一众人进入府宅,谢清豫跟着杜雨珊去她的那里,管家也领刘叔、陆至言他们去安顿下来。其他的事情自有人会安排妥当,谢清豫倒不担心他们。
  谢清豫挽住表姐的胳膊笑嘻嘻发问:“我的小外甥女呢?”
  “睡觉呢,一会醒了让奶娘抱来给你瞧瞧。”提到女儿,杜雨珊脸上笑意更浓。
  谢清豫的这位表姐比她要大上五岁,不过两人没什么隔阂,关系向来不错。杜雨珊出嫁后,因为夫君被派边关外任,她不想夫妻分离,也一起跟着到桐城。
  刚到桐城没多久,杜雨珊发现自己有身孕,后来顺利诞下一位千金,自然也往长安报喜讯,谢清豫便知自己有了个外甥女。这还是头一回,免不了的心情不同。
  “好啊!”谢清豫应下来又问,“表姐夫是去军营了吗?”
  杜雨珊说:“嗯,我让他晚上早点儿回来,得好好给你接风洗尘。”
  到杜雨珊的房间,杜雨珊吩咐丫鬟送来热水让谢清豫稍事梳洗,而后两个人便在外间坐下来喝茶说话。不过谢清豫才喝得一口茶,有小丫鬟在外面说小姐醒了,杜雨珊便让奶娘把孩子抱过来。
  小家伙刚办完百日宴,尚且是襁褓中小小的一个。谢清豫看她这样小,怕自己没有经验要笨手笨脚的,不太敢去抱,杜雨珊却笑着鼓励她试试。
  从奶娘手里小心翼翼把孩子抱过来,见她没有不舒服,也没有哭和闹,谢清豫放松下来一点。她眼含笑意,说:“表姐,我都还不知道小家伙叫什么名字呢。”
  杜雨珊说:“姑且只取了小名,叫桐桐。”
  “是凤栖梧桐的桐吗?”谢清豫问,见杜雨珊点点头又说,“好听的。”
  她重新看向自己眼前的小家伙,一面逗着一面道:“桐桐,第一次见面,我是小姨啊。”小家伙的眼睛转一转,不理她,自己吐起泡泡玩。
  谢清豫见状,扭头望向杜雨珊:“表姐,桐桐不喜欢我,都不应我呢!”
  “又调皮了?”杜雨珊抿唇笑一笑,“才三个月大的小娃娃,哪儿能会喊人?”
  小家伙玩过一会儿累了,被奶娘抱下去喂奶睡觉。杜雨珊随即让屋里的丫鬟也全部屏退,单独留下她们两个人。帮谢清豫添上茶,略缓一缓,杜雨珊才开了口。
  杜雨珊说:“豫儿,我没想到,你把陆至言和陆云绣都带来了桐城。”
  谢清豫微微低头:“表姐,我自己也没想到。”
  “真的那么喜欢?”杜雨珊一叹气,“那么多年前的事,我以为……”她以为,那个时候谢清豫年纪小,陆至言又才冠长安,她有些朦胧情愫很正常,也许长大一点便不会这样。可是,现在比起那个时候好像更甚了。
  “有那么糟糕吗?怎么还叹气呢?”谢清豫忍不住笑,又认真说,“不完全是因为这些,就算不喜欢他,一样会想做这件事。其实也算不得什么。”
  杜雨珊嗔怪道:“这还不算什么?明明姑姑和姑父都知道你要来桐城,你偏装成偷偷逃出来的是为了谁?这一路的奔劳,又是为了谁?”
  “人家救过我的命。”谢清豫替陆至言辩解,“何况,我没问他的意见和想法,蛮横做这些事,人家也未必想承这个情。是我自己心里过意不去,图个安心。”
  杜雨珊皱皱眉:“豫儿,你这个样子,怎么让人放心?”
  谢清豫眨眨眼,假装不明白:“我很听话啊。”
  “我是说……”杜雨珊掐一掐她的脸,“再这样下去,我怕你会受伤。”
  “会吗?”谢清豫笑笑,“也还好吧。”
  杜雨珊愁眉苦脸的:“以后怎么办?”
  谢清豫故作语气轻松回答:“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豫儿,我还是发愁……”杜雨珊再一次叹气。
  谢清豫轻声说:“我不会受伤的呀。”
  “就算会受伤,也没事。”顿一顿,她认认真真的补充一句。
  杜雨珊眼里浓得化不开的担忧,一瞬不瞬看着她,谢清豫不得不组织起语言。
  半晌,谢清豫出声道:“我来桐城之前就已经想好了的,是我喜欢他才要做这样的事,不是他要求的,所以他不领情也正常。这么想了以后,就觉得其他的那些都不要紧了。”
  “他现在的身份,无论他喜欢我、不喜欢我,我们都不会有什么。如果以后……也不一定是什么结果。”谢清豫说,“反正是我先喜欢他的,没有图过他的回报。何况没有拥有就不会失去,所以其实不要紧。”
  杜雨珊听得愣住,好半天才问一句:“他知道你的心思吗?”
  谢清豫想摇头却停了一下道:“不清楚,也许吧。”
  杜雨珊陷入沉默。
  谢清豫捏一捏她的手,转而问:“表姐,我之前托你打听的事怎么样了?”
  “打听到了。”杜雨珊深吸一气低声说,“他们确实在桐城。”
  谢清豫闻言,脸上浮现欣喜之色问:“在哪儿?”
  整座府宅住的不过杜雨珊一家三口,因而谢清豫过来,杜雨珊专门让下人腾出来个院子给她小住。聊完正事,杜雨珊便亲自送她到这处院子来了,顺便看一看有没有要添置或者调整的地方。
  谢清豫客随主便,没有提什么要求,杜雨珊念她劳累,不多会儿离开,让她能好好休息一下。送走表姐的谢清豫却没有休息,而是过去瞧一瞧其他人。
  陆云绣和陆至言都被单独安排房间,这之外春絮和夏果住一间,刘叔和周辛也一起住一间房。院子里有其他粗使丫鬟和小厮,有什么需要找他们一样大差不差。
  谢清豫见到刘叔,将他喊出到外面,单独说一会儿话。
  后来,刘叔独自出府一趟,谢清豫则在夏果和春絮的服侍下,去沐浴休息。
  晚上,谢清豫和自己的表姐、表姐夫一起吃饭。习惯路上大家一起分着东西吃,现在要正正经经吃饭,要“主仆有别”,谢清豫反而有点不太适应。
  表姐夫是位将军,性格痛快,谢清豫这么久没有见到杜雨珊,肯定也高兴,因而在饭桌上面,喝了一点果酒。等到一顿饭吃好,她是被春絮和夏果扶回院子的。
  回来的时候,谢清豫看到站在院子里的陆至言。因为一阵脚步声,他转过身来,却一动不动的站在那个地方,一双眼睛望向她,那么远,又那么近。
  谢清豫嘴边淡淡笑意,脚下步子慢下来,一步一步,稳稳走向他。她走到陆至言的面前,语气平静道:“还没睡?早些休息呀,明天要出门的。”
  陆至言点一点头。
  谢清豫也冲他点点头,然后才从他身边走过去。
  第二天吃过早饭,和杜雨珊打过一声招呼,谢清豫和其他人一道出门。刘叔知道是要去哪、路怎么走,便不必她多说什么。到得后来,马车停在一处偏僻地方。
  谢清豫从马车上下来,眼前错落着许多茅草屋。
  刘叔说:“小姐,这边来。”
  话音落下,刘叔在前面引路,谢清豫跟上,其他人也一样。他们走到一间茅草屋前面,周辛上前敲门,里面有人应了一声。门打开,门里面站着一位皮肤黝黑、两颊削瘦的中年男人。他看到外面的人,整个人如同石像般懵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清豫:是我先喜欢他的。
  陆至言:不是。
  ~
  嘻嘻嘻,晚安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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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心意
  离茅草屋百步外的地方,栽种着一株巨大的柳树。谢清豫站在树下,一心一意研究起趴在树干上的一只独角仙。除去陆云绣和陆至言,其他人也都在她的附近。
  未几时,陆至言跟在茅草屋里那个瘦削的中年男人朝这个方向走过来,一直走到谢清豫的面前。他们站定住后,中年男人便与谢清豫行一礼道:“罪臣见过静和郡主!”
  陆至言的父亲陆衡,谢清豫对他是有一些印象的,只是算不得多深刻。初初开门见到人,她没有认出来,可刘叔昨天特地确认过,再观其反应,心里自然明了定没有找错地方。
  陆衡对谢清豫行的是跪拜大礼,陆至言跟在他的身后,同样行一个礼。谢清豫站在原地,未曾上前去扶或阻止陆衡的行为,而是把这个礼受了,之后方才努力语气平静说一句:“请起。”
  相比起对待陆至言和陆云绣的态度,谢清豫此时在陆衡面前的态度,无论怎么看都过分冷淡了。这却是一件没有办法的事,毕竟陆衡身份特殊。
  陆至言如今在王府,纵有闲言碎语,也很好应付。陆云绣被李姓商贾买入府中,后来李府散了,她流落到别处亦说得明白。唯独陆衡这位长者,不可过分热络。
  退一步,陆衡落到今日的地步,无不是因那一位生杀予夺于心之人。谢清豫既是皇恩的受益者,若对陆衡遭遇表现得同情,无异落人把柄,说不得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谨慎一些总没有坏处。
  陆衡谢过恩典,便和陆至言一起站起身来。两个人稍显恭敬的站着,陆衡复开口与谢清豫解释一般道:“罪臣贱内身患重疾,卧床不起,未能够前来与郡主请安见礼,还请郡主见谅。”
  陆夫人身患重疾、卧床不起?谢清豫闻言一怔,明白过来陆至言出来时,为何眼眶泛红,也明白了陆云绣为什么没有出来。她点一点头说:“我去看看。”
  一间茅草屋,粗粗看来便觉得十分的简陋,内里陈设更是简单。屋里摆着一张四方的小桌子,两条长凳,桌面上有蜡烛和陈旧的茶壶茶杯。
  谢清豫乍走进去的时候,感觉一眼足以将这屋子都看尽了。肖氏躺在床上,虽说是床,但也不过用条凳、木板、稻草之类搭就,上面铺上床褥,才好看一点儿。
  陆云绣坐在床边,因为有人进来而站起身,慌忙拿手背抹眼泪,是还在哭。听到动静的肖氏转过头来看,见是谢清豫,便想要起身:“郡主来了……”
  谢清豫两步上前,把人摁住了。
  她控制不住放软语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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