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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待签收-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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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着香味本就开始犯馋的挞承雅,这下更是急了性子。蠢蠢欲动之时却又想着方才还骂过人家登徒浪子,只得硬生生的拉住了往前走动的步子。
  毕竟温府有个温暖,温书言其实并未将挞承雅的那点子孩子脾性放在眼里。替夏天依把碗中之物填满,他顺手又舀起一碗递给了挞承雅。
  挞承雅也是有骨气的,视线飞快的挪开,从鼻腔里轻哼出声:“没安好心!”
  温书言瞥她一眼,也不去管她会否要吃,直接把碗在她面前的桌面上放好,转身继续陪着夏天依闲话。
  食物香味到底浓郁,挞承雅一个馋虫,哪里忍得住?视线几番来回,看季绝浅专注于夏天依那处,极快的伸手舀起一勺送进嘴里。
  食物的鲜美在味蕾迸发,她不自觉的眯眼。
  可惜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还不曾将作案工具归位,眯眼享受的挞承雅就听着一道温润的男声询话:“如何?”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挞承雅接得顺畅:“软香嫩滑,极致的味觉体验!”

  ☆、第115章 奸/人之道

  夏天依在一旁忍笑忍得厉害,偏那人还不知自己作了什么; 品评完接着提要求:“若是再多放一味海菜提味; 更佳!”
  温书言好整以暇:“五公主不是瞧不上温某的手艺么?”
  后知后觉着了奸/人之道的五公主,愣住了。
  视线来来回回的瞧着桌面上少了一只勺的碗以及自己手中握着的那物什; 一时有些百口莫辩。
  可惜她遇上的,也并非是个什么善于怜香惜玉的主。起身移走那碗惹得挞承雅胃口大开的好物; 不咸不淡的低语:“此物用料粗鄙; 公主娇躯矜贵,还是不吃为妙。”
  俗言有云; 不可为五斗米折腰。挞承雅是个有骨气的。看也不看那原是自己所有物的食物,转过身就把夏天依手里的夺了去。
  身为当朝受尽荣宠的五公主; 挞承雅非但没有丝毫跋扈,反而将那礼数牢记于心:“谢皇嫂!”
  “……”平白被人抢了吃食; 夏天依双手还维持着片刻前端碗的动作。挞承雅这段数; 她服气,顶顶的服气!
  挑衅的给了温书言一记眼神,挞承雅抱着那碗就着手中不曾被夺走的勺直接开吃。
  夏天依的碗底温书言特意放了些许补料; 如今被挞承雅夺去; 温书言哪里会放任?
  不等挞承雅一口入喉; 他将手中那碗放回原处的同时,也取回了夏天依的那碗。
  挞承雅心底嘲讽; 面上不屑。吃完勺中舀起的,被味美蛊惑,眼中带着光低头扫荡。
  明显的不同味!
  皱眉抬头; 她胆大包天的又从夏天依碗里偷来一勺。入口,确是比自己碗里的细腻鲜美。
  被勾起的食/欲,陡然消失净尽。愤愤的扔下那柄勺,她不平:“皇嫂,这同锅食都能品出两份味,你这温大哥厨艺怕是无人可比。”
  夏天依只尝了自己碗中的味,闻言半信半疑的看一眼温书言,探手从挞承雅碗里取了些入口,寡淡无奇。与之相比,自己的那碗确实要好许多。
  看她眼中逐渐染上躲避的神色,温书言藏在袖中的手不自觉收紧。面上仍是一片温润:“只顺手在你碗底温下几味补身的药材而已。”继而他笑,“天依,我心中有分寸”
  两人的神色变化太过于明显,视线不着痕迹的扫视而过,挞承雅后知后觉好似惹了事。
  小心翼翼的重又将那被自己推开的碗挪回,她低了头正要去吃,视线里就有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出。
  顺着那手移动的方位,她看到不知何时身上就染了几分凌冽的男人将她才吃了不过几口的食物尽数倒入一旁的剩盘里。
  从小娇养着长大的五公主,哪里受过这样的气?
  当下挞承雅就炸开:“我不过无意说了几句,你何须如此恼羞成怒?”
  温书言仍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不疾不徐的先用壶中水淋了一回,而后把那碗在桌面上放好,随即微微侧了身子从身后取来几个小瓷瓶,一一的在碗中倒入已经被碾成粉末的植物。
  何曾被人如此无视?挞承雅面色更差。
  夏天依本是要帮着劝慰几句,一看温书言手中举措,噤声不语。
  等那粉末尽数溶解在温热的粥食里,温书言在挞承雅气鼓鼓的神色里把瓷碗推至她眼前。全程不曾开口说过一句,碗推过去,收回的手先替自己斟了一杯茶,而后凑到唇边有一口无一口的抿着。
  温书言虽不曾多说什么,挞承雅看在眼里却觉出了几分不好意思。
  方才自己那般莽撞,身为皇家女子的姿态尽失。那人却始终温润。两相一对比,更是让人羞怯。
  只是小霸王做惯了的人,哪里会甘心就此低头?
  埋头喝下一大口,心满意足之后放下勺子嘟哝:“我又不似皇嫂需要补身子,作甚也让我用这夹了药材的食物!”
  举杯的手为顿,温书言额角有青筋渐起。想着那人还小,不可与她一般计较,强压下心中升起的情绪,他微微皱着眉头解释:“你碗中的不具药效,只单单可养身。”
  语气,算不上多么温和。
  温书言不是轻易被人左右情绪之人,想来是在她醒来之前,就被这无法无天的挞承雅惹了去。
  能将一向温润,不被外界所扰乱的温书言闹成这幅模样,夏天依对挞承雅,着实有些佩服。
  偏偏那丫头还不知死活,明知温公子已经情绪不佳,她还有心思闹他:“宫中御医分明说与我听过,是药三分毒素!”
  白玉茶盏被放下,他眯起眼看她:“安分些。”
  嗓音里已经带了几分冷冽,稍微的停顿,他又补充:“五公主信是不信,我若想让你亡,谁也无法将你救下?”
  彼时挞承雅还不曾查过温府背景,他话里的狂妄,她半分也不曾当真。吓却是被吓着了,被他带了狠厉的语气。
  她这才想起,来之前皇兄的刻意嘱咐:“莫看他温书言外表温润,实则也是个狠角色。无论他如何,你记着,莫要随意去招惹。”
  可是没法子,看着那本是一本正经的严肃之人被自己逼到青筋暴起的成就感,让人上瘾。
  再者,她身后是挞国皇室,她本就无须顾忌任何人。
  既如此,又何须委屈自己有乐子不寻?
  想通透,她蹭到夏天依身侧嬉皮笑脸:“温公子如此不知天高地厚,未免太过于自负了些?”
  出乎意料,本是隐隐有些要怒的男人,这时不过意味不明的轻笑一声,就再无动静。
  明显,他不曾将自己放在眼里。
  挞承雅面上的笑意再也挂不下去,嘟哝着嘴开始朝着夏天依撒娇:“皇嫂,你看他!”
  轻抚挞承雅的后背以示安慰,夏天依唯恐天下不乱:“一人动一人静,偏就只有你能惹得温大哥静不下心,此番一看,你二人倒是相配得紧。”
  首先传来的,是温书言带了几分警告的低唤:“天依!”
  而后是炸开的挞承雅:“皇嫂近来说话可是愈发无所顾忌,也不知皇兄是如何惯的!”
  到底是小女儿家,头回被如此调侃,双耳极快的红透。
  夏天依见好就收,憋着笑意推开人继续埋头用着早膳。
  温书言可以对挞承雅怒目,对着夏天依,满心的情绪都只剩下无可奈何。她再闹腾,他也狠不下心来说句语气稍微重些的话。
  将他这显而易见的态度差距看在眼里,挞承雅心中对他的鄙夷更过。最小不过温书言的男人心!
  诽谤完,挞承雅跟着加入夏天依的队伍,欢快的品美食。
  不过是道寻常的粥,也不知温书言加入的是哪几味药材,吃进嘴里,味道尽是出奇的好。
  面对美食,挞承雅向来没有抵抗力。刺溜几下吃尽碗中所盛,她开始懊恼:先前作甚要得罪温书言?就算是看不过,好歹也憋在吃饱喝足之后啊!
  先前所说这二人相配,夏天依当真还不是玩笑而已。心中存了撮合的心思,挞承雅那点子卖萌讨巧,她便只作视若无睹。一双眼紧紧的锁住碗中白粥,视线不带分毫分心。
  一直不着痕迹的专注于她这方的温书言将她神色间的转变看在眼里,垂了眸子。她那丝毫不加掩饰的精明,他只消一眼就全然明白了。
  若是如此她便能心安,随她意去又有何不可?
  脑海里思绪才过,他后知后觉,到底,还是成了眼中自己向来不齿的那一类。
  掩下眸中不甚泄露的情绪,他探手取来挞承雅身前那只已经空下的瓷碗,照着先前的程序为她盛好。在挞承雅惊奇的神色的,下巴微抬:“余下的都是你皇嫂的。”
  言下之意,碗里的是她的。
  眼中一亮,挞承雅极快的松开夏天依的手臂,拿起勺子一口接一口的吃得欢快。
  一日的时间,过得并不慢,眨眼便已是月上柳梢。
  温书言忧心了一整日的忘年蛊,今日不曾有异动,许是昨日吃饱了,今日便只想着好睡。
  消完食回到院中,已是亥时。清晨便已出门的季绝浅,仍旧未回。
  宫中不成文的约束,戌时三刻一到,不可在外逗留。
  虽说是在行宫,规矩依旧废不得。即便再不放心,这个时辰挞承雅再不可多留。
  挞承雅要走,整个北苑便只余下一个夏天依,温书言一个大男人自是不好单独留下。
  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夏天依索性直接赶人:“你若是再不走,承雅该要被父皇责骂了。”
  千言万语只留下一句:“若是不适,记得唤我。”
  在他转身之际,身后传来夏天依带着几分笃定的语调:“这是又要藏于砖墙瓦砾之间?”
  在她看不到的背面,他眸中情深尽数释放,连带着说出口的话,都带了几分嘶哑:“天依,我怕。”
  彼时恰好有晚风拂过,吹动一旁的枝叶带起阵阵沙沙声。
  这载满情意的四字,听到的,只有他身侧的挞承雅。
  “不曾听清,你再说一回?”
  耳中响起的,是藏在心中许多年的娇俏。
  忍下心中陡然升起的想拥她入怀的情绪,他笑着转身:“我说晚间有绝浅陪着,哪里还需我来委屈自己。五公主我替你送回,外间风大,进去罢。”
  心知温书言做事向来稳妥,加之身体确实开始透出几分不适,夏天依未在坚持:“好。”

  ☆、第116章 敢说敢做

  既然能被当朝天子选为避暑行宫所在地,晋江城自有它的好处所在。
  就如这夏日的夜; 非但不见丝毫燥热; 反倒因那不时扫来的细风而透着几分凉意。
  黑夜里的天空不见澄澈,入目尽是散着光的星星点点。
  月是勾月; 并不圆,奇异的是仍旧将一切照得通透。
  月明星稀; 斑驳的树影下; 男人的衣摆与黑发被风撩起,自顾自的在空中勾勒出一道道的弧线。
  他固执的看着先前女子离去的方位; 不曾移动分毫。
  月色下,他浑身上下透出的都是孤寂。
  不知是否那低落的情绪会传染; 挞承雅看着看着,鼻尖忽然犯了酸。
  照着小霸王的理解; 欢喜的; 强取豪夺也要收来身侧好生看管着。
  明显,温书言对夏天依有意。
  不争不抢,甚至帮另一个男人守护着。那么; 该要多么深的喜爱; 才能做到如此地步?
  心中原本对他设下的排斥; 好似轰然倒塌。料想这时他该是更喜一人独处,她小心翼翼的探手戳了戳他的小臂; 斟酌着询问:“行宫地小,我一人回去也无妨。”
  视线收回的同时不忘从她面上略过,温书言手握成拳抵在唇边轻咳:“顶天立地的好男儿; 岂会因这点儿女情长英雄气短?五公主请。”
  这份情丝本就不该存在,他倒是坦荡,丝毫不曾掩饰。
  挞承雅不动声色的打量着他,让人失望的是他一味板着脸神色不明,什么也不曾看出。
  作威作福惯了的五公主,哪里会真的百分百体恤人?心里头的热乎劲一过,又是没心没肺的模样。
  看温书言面上的确不曾透露出不适,她也不客气,仰起头傲娇的转过身子直朝自己的住处去。
  温书言本就话少,她不开口,自然是一路的沉寂。
  到底顾着男女之防,虽说是送她,温书言却始终与她保持着好几人的距离。挞承雅乐得清静,嘴里哼着小曲儿心情极佳。
  温书言分寸把握得极好,眼见着离她住的寝宫近了,便不再往前。
  知道他心里多半是不喜她的,挞承雅撇撇嘴,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几步跳进了门。
  当真是个孩子。摇摇头,温书言返身又去了北苑。不似来时缓慢的速度,他借了巧力,不过眨眼,就稳稳的停在北苑门外。找了处离她稍微近些的地,他隐身于树丛里,闭目小憩。
  这种局势之下,到底是不放心她一人。
  直到丑时,季绝浅才带着满身的酒气回来。
  被脚步声惊醒,温书言皱眉看着他的背影。不等他多做什么,屋子里传来的低语声陡然入耳。只听完一句,他就极快的离去。
  屋子里,一直半靠在床头的夏天依见着季绝浅,立马蹿下床蹭到他怀里,牢牢的锁住他的腰撒娇:“下回再不许这么晚回,等得乏极了。”
  回抱住她,季绝浅却没回应。眸色中有歉疚滑过,许久,他才在她耳边呢喃:“天依,实则,今日过后的好几日之内,我怕是都回不来这么早的。”
  要稳住范丹琳,让她在不觉中就为已所用。要蒙住挞承闵和范之源的眼,让其放松警惕。要在暗中拉好自己这方布下的线,在不多的时日里做到尽善尽美。
  这些,都是耗时的事。又因其重要性,他不亲自一一盯着,无法心安。
  “这几日不许自己独身一人,身边必须让承雅与书言陪着。”
  她向来不是任意妄为之人,明白他是事急从权。虽说心中多少有几分不快,却也还是点头应了好:“那你早些忙完可好?”
  季绝浅俯身将她横抱起重新在床榻上安置好,就着这姿势俯身在她额际烙下一吻:“好。”随后又语意不明的低喃,“天依,你要等我。”
  对忘年蛊,夏天依只明白世人皆知的表层一二。内里,季绝浅不曾相告,她也没有遣人特意去往深了查。为此,季绝浅这话,她听了也只当他要她等他回。
  “你日日夜半三更还不曾回,我若是等你,怕是要日夜颠倒。”
  这话便是变相的拒绝。
  看她误解,季绝浅也没打算解释。左右此事本就不愿让她知晓,方才也不过是下意识的开了话头。
  “你呀,且好生歇着。我晚间回与不回尚且不定,哪里敢当真让你等。”
  她拥着薄被向里滚了一圈,笑着推他:“一身汗味,快些去洗浴。”
  被驱赶,季绝浅也不恼。得寸进尺的挨得她越发近:“太子妃这是在嫌弃本宫?”
  话里,隐隐已经带了几分威胁意味。
  可是现下的夏天依哪里还是当初一心想要与他客套存距离的夏天依?毫不客气的点头:“正是。”
  季绝浅被她面上的神情逗笑,探手捏住她一侧脸颊的软肉揉捏:“现下倒是敢说敢做。”
  他话里意思是在说初始两人的相处之道,夏天依心里门清。当初想躲开的确是自己不错,可也不全然尽是自己的错处。如若不是他三番五次的相拒,她那时又如何会存了心要与他保持距离。
  她还不曾委屈,他倒是先怪罪上了。
  撇撇嘴,夏天依面上的笑意掩去。看着近前那张脸,突然就想动粗。但若真要让她动手,她又心存不舍。瞪他一眼,她不耐烦的转身滚到了床榻最里处,手一扬,被面掩面。
  正所谓眼不见心不躁。
  见着她神情转变,显然季绝浅也意识到了本身的错处。看她打算不理人,连忙跟着半趴在在床头去拉扯那薄被:“蒙着难受。”
  她语气娇娇软软的闹别扭:“我偏就喜欢!你奈我何?”
  难得一见这般孩子心性,季绝浅无声低笑:“自是你欢欣最为重要。”
  性子不见收,哄人的手段倒是一日更比一日要好。夏天依咋舌:“就该让爹娘见见你如今这幅满嘴花言巧语的模样。”
  他大大方方的认赏:“谢太子妃认可。”
  不要脸的程度也越发厉害了。
  “谁人知晓这是从哪处学来的,不定是被外面藏着躲着的小娘子教坏的。”
  这话说出,讥讽着实过了些。夏天依先愣住,这套市井妇人的说辞,如何就从她嘴里讲了出来?
  果不其然,季绝浅微微沉了脸色:“下不为例。”
  他语气一硬,夏天依本在自我反省的心里立马涌起了不服气。就是想与他作对。
  “如何,现下竟是说个话也要被限制?”
  知道方才话里尺寸不曾把握好,季绝浅暗地里咒骂一声,开始装疯卖傻:“谁人这般大的胆子敢来管着本宫的太子妃?”
  近些日子来见多了他这般无赖耍痴的模样,夏天依对此早已见怪不怪。没好气的给了一记眼神,利落的滑进了被下藏好——索性耳不听眼不见为净。
  惹了事,季绝浅哪里还能安心去洗浴。看她存了心不打算再理人,心中陡然升起疼惜——近些日子本就极少有时日可以陪她,她一人挨着那蚀骨的疼痛,不仅不曾埋怨,还因忧心影响到他而一言不发。
  她不是骄纵的性子,做事都极有分寸。今日想必也是心里升起了委屈才会这般闹,他的态度,不该是这般。
  软下嗓音,他伸手去揭她头顶的被子:“是我不对。”
  拽着被角的手松了力道,片刻,重见光明。
  她傲娇:“不对在何处?”
  轻刮她鼻尖,他笑:“不对之处多了去,真要数来,怕是两三个时辰都要过去了。”
  她轻哼:“就你有理。”
  他俯身作势要抱她,夏天依连忙抬手挡住他往下压的身子:“不许。”
  此举倒是惹得他轻笑出声:“好。”应答完,他利落的起身进了屏风后。
  想着多陪陪夏天依,季绝浅今日洗浴的速度,明显提高不少。
  夏天依原本是想等他洗浴完同他说几句话,奈何整日的精神紧绷之下,这一放松,难免就开始困乏。
  屏风后的水声才刚响起,双眼就好似被灌了铅,重得抬不起。几番挣扎下,还是完全合上。
  等季绝浅换好寝衣出来,就见着她半靠在床头,呼吸清浅,显然已陷入沉睡。
  走进在她唇角印下一吻,手下动作刻意放柔了将她抱躺好。
  安置好她,他拿来干布巾坐在床侧有一下没一下的擦着一头黑发。
  心里眼里都是她。
  夏天依睡得并不安稳。也不知睡梦里梦到了什么,陡然掀开被子双手开始乱晃,嘴里含糊不清的吐着字句:“不可,不可!”
  他被吓到,忙扔了手里半湿的巾子上/床将她抱入怀中安抚:“我在,天依,莫怕。”
  似呢喃的话语入耳,夏天依也不知是否曾有听清。只是那原本在空中肆意的手渐渐老实。
  看她手耷拉下来,季绝浅顺势分开她五指与她十指相扣。手下使了力道,将她牢牢的锁住。
  有疼惜,有不忍。可也无可奈何。
  躺在熟悉的怀抱里,夏天依从梦靥里挣扎出。落空的那只手下意识的寻到他衣角,将其攥入手心。
  季绝浅察觉,脑袋微低,在她耳侧落下一吻。
  他欢喜的,不仅仅只是这几日的浮生安好。他要的,是她余下的后半生。
  所以,只能委屈你。                        
作者有话要说:  昨晚上没有挡住睡意,睡着了,然后今天就更迟了,哈哈

  ☆、第117章 难得的贪/念

  勉勉强强算得上是半宿安睡。
  季绝浅昨夜因熬不过范丹琳难得的一回“撒娇卖痴”与范之源的热情相邀,不得不应下今日辰时陪着一起用膳。
  醒来; 已是卯时。
  身边人窝在怀里; 兀自睡得安稳。
  怕惊醒她,他连掀被的动作都刻意放轻了许多。指尖不经意触碰到她右侧脸颊; 所感尽是温热滑腻。心中突然就生出了赖床的心思。
  她好似有所察觉,眉间微皱; 抬手去寻身边人。落了空; 眼睫轻颤,眼见就要醒来。
  季绝浅忙翻身重新躺回她身侧; 将人捞入怀中紧锁:“乖,我在。”
  她到底还是睁眼看了他一眼; 确认他是当真躺在身侧,才又闭了眼重新入梦。
  美/人在侧; 温/香/软/玉满怀; 赖床的心思,越发深。
  左右时辰还早,他干脆抱着怀中人补眠。
  再醒来; 已是半个时辰过去。门外有布书压低了的轻唤; 显而易见; 是怕他贪睡误事。随口应了让他先行准备,他不敢多看一眼身侧之人; 下了床径直更衣洗漱。
  才要绾发,就听屋子里有急促的呼吸声入耳。他眉间一动,随手将一头黑发绾了; 脚下疾步朝着床榻去。
  堪堪站稳,就见她在被下缩成一团,双手捂着脑袋极力隐忍着。她的声线压得极低,显然是不愿惊动旁人。
  季绝浅额角青筋几跳,如若不是今日被蛊/惑,难得的不愿早起,她可是就要一人强撑着熬过去?
  偏偏此时还有不知不懂事的前来闹心:“殿下,是时候出发。”
  他压着心口堵着的那簇火,尽量平和:“告知范之源,本宫昨夜偶感风寒,卧躺在塌,太医嘱咐,不宜出门。”
  布书自然不知里面是何情景,只当自家殿下贪恋温柔乡。自诩身为得力战将,布书尽职得很:“殿下,今日是为关键,不可因小失大。”
  他何尝不知这几日都是关键?可要他放任她一人在此独自承受煎熬,他去陪着范丹琳卿卿我我,他做不到。
  “听不懂本宫所言?”话里,已然夹了几分愠怒。
  布书再不敢多言,诺诺应下:“殿下好生休养,余下事交由属下打点。”
  等了片刻也不见有人应声,布书领命,任劳任怨的奔去了右相所住的那方院子。
  这任性的主子哟,瞻前不顾后,若是身侧少了他,可该如何是好!
  不知晓布书的自雷自夸,季绝浅褪下才刚换好的衣衫上塌,将人从锦被下掏出,紧紧的抱入怀中:“天依,疼就说出来。”
  夏天依是以为他走了的。疼痛袭来,她下意识的探手去寻他的温暖,却只触碰到一团空。
  他早先就说过这段时日没空陪她,她也不曾多想。
  不在也好,毕竟这幅模样太过于狼狈。
  想通归于想通,心底多少有几分怨愤的——现下自己都到了这般境地,身侧所陪,唯独少了一个他。
  那蛊虫闹腾得厉害,疼痛阵阵上涌,来势汹汹。手下锦被被揉成一团,牢牢的攥入掌心,不足以发泄出哪怕十分之一的痛苦。
  她强忍着不让自己落泪,下唇被咬住,渐渐破了皮,嘴里满是厚重的血腥味儿。
  倔强,却也孤独。
  意料之外的,头顶锦被被揭开,发着颤的身子被一双有力的手臂牢牢的收入怀中。鼻端充斥的,尽是熟悉的气息。让人贪恋,亦让人沉迷。
  不可置信的抬眸,入目果真是他英挺的模样。
  短暂的清明。
  在承下他安抚的一吻后,她再次陷入无边的痛楚。
  她在他怀中颤抖,一双红/唇早已被她自个儿咬得鲜血淋漓。分明痛极了,却又倔强的强忍着。
  双眼渐渐落了晶莹。伸手抵在她唇间防止她再次伤害自己,他靠在她发顶柔声诱/哄:“乖,痛就叫出声。”
  她好似不觉,不能咬唇,偏又舍不得咬他的手。焦躁之下,双手胡乱的捶着头,绞着发。
  宁愿伤害自己,也不愿动他一分一毫。
  她如此不听话,季绝浅无计可施之下只能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寻到她的唇毫无章法的吻着。
  果真是个好法子。初始她还死命躲着,到了后来,便只一边推着他一边低声喊着疼。
  翻身下来躺在她身侧,他一遍遍吻着她的发顶承诺:“我保证,不让你等太久。”
  不似头回那般温和,这回的痛,一阵强过一阵。再挨不过去,她开始压着声音啜泣。
  眼泪极快的沾湿他本就单薄的衣料,凉意透过衣衫直逼心脏,怒火中烧。
  不可否认,他心里在迁怒。
  若不是挞承闵与范丹琳,她何须受这等折磨?
  反反复复不知折腾了多久,夏天依才浑身是汗的睡着。打小娇养着长大的姑娘,睡梦里仍旧缩在他怀中颤抖。
  他心疼,怕惊醒她,连起身替她擦拭身子都不敢。就着一床凌乱,牢牢的圈住她,只想尽可能的予她心安。
  好在,这幼蛊一旦被喂饱,也是懂得休憩的。
  今日陪着她熬了过去,明日便能安稳,自己也好沉下心来处理那些余下的尾事。
  变故只在一瞬间。
  才刚放下的心,随着怀中人开始越发厉害的颤抖,再次高高悬起。
  被那股子钻心的疼闹醒,夏天依头疼欲裂。眼泪不受控制的滑落,身子痉挛。
  像是陷入绝望般的孤苦无助,她哽着嗓音在害怕:“季绝浅,疼。”
  一向自诩本领强大的季绝浅,在这一刻开始恼怒自己的无能。
  她受着这万箭穿心的苦痛,他分明就陪在她身侧,却是除了束手无策,再无二法。
  极尽温柔的吻去她眼角不断滑下的泪,他强自镇定:“有我,天依,有我!”
  可在这般情形下,有他并非万能。
  知道他心中定是不好受,夏天依开始咬着牙压抑,硬是逼着不让自己喊出声。
  越压抑,痛感越强烈。直至面色泛白,牙龈见血,她忍无可忍,一声接一声的开始低喃:“疼,绝浅,我疼,真的好疼。”
  说到最后,已经是只闻哭泣声。
  屋子里动静并不小,一直在门外守着的几个丫鬟也跟着变了脸色。却又碍于季绝浅在里头,不敢造次。
  耳听着内里夏天依的哭声越加厉害,玉霞再顾不得其他,慌忙敲着门:“殿下,小姐是怎么了?”
  青苑也急红了眼,竟是枉顾礼仪推了门就直朝床榻那里去:“殿下,太子妃这是因何故?”
  愈发接近的不见丝毫慌乱的脚步声唤回理智。
  季绝浅环在夏天依腰侧的双手紧握成拳,再开口,话里似是夹了寒冬的冰渣子,扎人得很:“布局。”
  就在青苑藏在袖中的手掏出利刃的一瞬间,门外有身影窜进,行云流水般的将她双手反剪:“属下在。”
  青苑只有短暂的愣怔,彷如不敢想这突来的变故。
  毕竟是专业杀手,理智回笼的时辰极短。抬头与季绝浅视线相对,看清他眼底的狠厉后她才惊觉,想必从一开始这位被世人称道的战神,就是在将计就计。
  她确是他阵营里的人,但未曾免俗,对挞承闵一见倾心。背叛,轻而易举。
  明面上,她是季绝浅安置在挞承闵那处的棋子,一切也都按着剧本循序渐进。她就着本职,日复一日的将挞承闵的举动稍加改动后禀告给这位真正的主子。
  暗地里,她是挞承闵的枕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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