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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待签收-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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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里客套,可那看着莫箫的一双眼里,尽是火:莫大人这是忘了昨日答应过我什么?
莫箫坦荡荡的回视:哦?什么?
这人索性开始耍无赖,布局有火当着这许多人的面也发不得。当下就沉了脸:无事,莫大人慢走不送。
□□味太浓,周边人想不明白他们间的暗涌都难。季绝浅看过一眼,直接转身往西乔园走。
心知再逗下去就该收不回来,莫箫顺应布局的话接下去:“告辞。”
布书莫宁客客气气的送走莫大人,转身就收起那一副一本正经的嘴脸,直接往布局那里扑过去:“老实交代,你与莫大人的私交,何时那般要好了?”
布局一个旋身躲过,秉着三十六计走为上计的原则,直接窜进雨幕里,眨眼就不见了人影。
拒绝回答问题,还逃得如此之快?布书与莫宁相视一眼,同时施展轻功追了上去:就布局那急不可耐要躲的模样,百分之两百有问题!
布局那出神入化的轻功,布书与莫宁是否追得上还是个未知数。
余光里那三人的影子消失在雨雾里,季绝浅加快脚下的步子,微急促的朝后院去。手中的油纸伞被雨滴溅到,不断的发出啪嗒声。
等到西乔园,门外候着的丫鬟在他进门前先将人拦下:“见过王爷。敢问王爷可是来寻王妃?”
脚下步子停下,季绝浅点头:“王妃去了何处?”
“回王爷的话,王妃带着玉霞去了院子后面的那处凉亭。”
一听说是在凉亭,季绝浅的眉尖就皱了起来。一不避风二不挡雨的,这等天气,去那处做什么?
原是要进门的步子换了一个方向,绕过重重假山流水,他沿着长廊疾步直往凉亭那方去。
他到时,夏天依手里拿着一本账册正在听管家汇报这阵子王府里的银两用度这一类基本事件。玉霞手里还捧着几块衣料,身子偏向夏天依的方向。
好在雨势这时已经小了很多,丝丝缕缕虽下个不停,倒是没有敢往亭子里面跑的。
修长的指尖握住伞骨将伞收好放在凉亭的一角,季绝浅压着步子发出的声音,小心的挪到夏天依坐着的那方桌旁,在管家身后站定。
夏天依与管家专心的讨论着账本,全然不知亭子里这时已经多了一个刻意放轻了脚步的人。
玉霞看到他,抱着手里那堆颜色艳丽的衣料就要行礼。季绝浅伸出食指抵在唇间,示意她安静。
到底不敢废礼,虽说季绝浅大手一挥免了她的礼,玉霞还是规规矩矩的用唇形问候:“见过王爷。”
季绝浅颔首,视线越过管家的肩膀看向她手里捧着的那本不算厚的账册。以往都是自己亲力亲为的事情,这时看到她在打理,心中不觉升起一股无法言明的情绪。
夏天依全程没有说几句话,多是管家在阐述这阵时日府里的情况,她只偶尔听到管家说得含糊的地方喊声停,然后一边看着手中账册一边问出自己不解的那些问题。
王爷管家毕竟是季绝浅亲自培养出的自己人,办事能力无懈可击。账本内容理得极清楚,一眼就能看得明明白。
很快的翻完那一本,夏天依收起手准备去换下一本,不想抬头就看到季绝浅长身玉立的身影。
管家还在向她说着先前她问到的问题,这时却是一字也听不进去。目光焦在他身上好久,她才收回视线去看管家:“今日暂且先说这些,管家你先去忙,待我空了,再让玉霞去唤你。”
管家正好奇她看何物看得那般专注,就听到毫不客气的逐客令。下意识的转身,就看到季绝浅在他身后大概两步远的位置站着,忙回身:“见过王爷。”
夏天依的那番话,季绝浅自是听得一清二楚。他也不含糊:“免礼。”而后视线移到玉霞身上,“这里无须伺候。”
抱着那堆料子俯身,玉霞跟在管家的身后一起出了凉亭。
等到亭内只剩下了他二人,夏天依直接起身走到他身前,带着几分俏皮的笑:“王爷今日不该很忙?怎么还有时间来我这里。”
抬手捏住她的鼻尖揉了揉,季绝浅把人半抱在怀里,拿起放在一旁的伞撑开,带着她走进细雨里:“忙也要用膳。”
他一说,夏天依才反应过来,看天色,这时已是差不多酉时,该到用晚膳的时辰。
半抱住他有力的臂膀,夏天依尽可能的往他怀中缩——伞面并不大,为不让她被淋到,他将伞面尽数移到了她上方。她被他抱在怀中,又因着身高的原因,她看不到他肩上的情形。想也知道,定是湿了大半。
夏天依的心思,季绝浅看得透彻。看她不语,他也不言。将她更好的护在怀里,带着人往西乔园回。
朦胧的烟雾里,两人的背影彷如一体,缓缓消失在假山之后。
☆、第78章 坦白——那是范丹琳
到了西乔园,季绝浅才刚放下伞; 就被夏天依推进了内室:“衣衫都湿透了; 你快些换掉。”
说完也不等他反应,几步就踏进了外间。隐隐约约的; 能听到她在吩咐青苑去备晚膳。
等季绝浅换好一身干爽的衣物出来,夏天依正坐在厢房里等他用膳。留在屋里伺候的; 只有青双青梅。难得的; 玉霞不在。
在她身侧落座,季绝浅先端起酒盏; 青双忙上前替他满上。他也不迟疑,端起就仰头一饮而尽。酒是好酒; 浓烈入喉,烧灼人心。
放下酒盏; 他挥手:“你们先下去。”
“是。”把酒壶在桌上放好; 青双青梅不敢多看,垂着眉眼离开。
知道他这是有话要说,夏天依也跟着停了筷。掏出帕子拭去唇角的痕迹; 微微偏头看向他:“王爷有何事要说?”
需要以酒壮气; 还清场。夏天依心里来了几分兴致——必不是什么无关紧要的闲事!
季绝浅此时心里想的却是后日生辰; 范之源定会带着范丹琳前来。不论范之源出于何种目的,若是夏天依陡然知晓; 他瞒了她一路的同行之人就是范丹琳,少不得会来性子。
俗语道,坦白从宽; 抗拒从严。思前想后许久,季绝浅还是决定先坦白。
放下酒盏,他先给她剔了一块鱼肉,然后夹起喂到她嘴边讨好。等她咬进嘴里,他拉过夏天依的手握在手心,看着她的眼,诚恳至极:“天依,那人便是范丹琳。”
范丹琳。乍听闻这三字,夏天依脑中的那根弦,猛然断裂。
那是他心心念念十一年的女人,是他心甘情愿为她守身的女人,也是,他年少情根深种的女人。
深知这个人于他而言有多重要,夏天依突然就不敢再听他说下去。满脑子盘旋的念头只有一个:范丹琳回来了,他寻了十一年之久的人,如今,找到了。
嘴角原本轻快的笑意被压下,她抽回手,不等他再说,冷声道:“与我何干?”
话里,是她从不曾对他显现过的冷然。
想过她会一时无法接受,但不曾想过她会如此抗拒。他还要再说,夏天依却匆匆打断:“王爷,若是如今,是我寻到了我心心念念十一年之久的男人,你会想听我说些什么?”
话中意思,就是我什么也不想听,你莫要再多说。
将心比心,知道这时候她什么也听不进去,季绝浅索性放弃语言,直接伸手就要将她抱进怀里好生相告。
不想她直接一把挥开了他伸出的手,起身往后退了好几步:“妾身觉着身子有些不适,想独自出门走走,王爷自便。”
她身姿灵活,但敌不过自小习武的他矫健。在她转身跑走之前,季绝浅先伸手拉住她的手腕,而后急急的解释:“天依,我并非要与她如何,只是想告诉你一些事情而已!”
他说的,是并非要与范丹琳如何,而不是如今他心里有的,是她夏天依。难得的,在□□上,钻起了牛角尖。
在被他拉住时,夏天依想过要好好谈谈。可是事到如今他还是吝啬于给她一句真心。谈不上讽刺,只是觉得委屈。
转身不带感情的拂开他的手,她笑:“王爷莫要忧心,天依真的只是想出门透透气。待自己想通,自然就会回府。”
她的固执,不是这一两日才有。季绝浅明白,一旦她钻进了胡同,除了她自己,谁也无法带她走出来。
闹成现在这般,他除了放她出门,别无二法。正待妥协,门外却来了小厮传话:“王爷,门外有一名唤温书言的公子前来拜访,您见是不见?”
别说是温书言,现下就是皇帝老子亲自登门造访,他也没那个心思招待:“不见!”
与此同时响起的,还有夏天依明显松懈下来的声音:“见!”
王爷王妃的语气都不似平日那般和气,两个都招惹不得,小厮犯了难:“那,小人要如何回话?”越往后说,声音越小。
屋内气氛剑拔弩张,自夏天依那一声‘见’落地,季绝浅的脸色就愈发阴沉。夏天依置若罔闻,自顾自的对他福身:“有温大哥相陪,王爷该安心。”说完也不等他答话,拉开房门走到那小厮身前,头回对下人甩了脸色,“带路。”
小厮被震慑,忙在前面引路:“是。”
季绝浅跟出来,只来得及看到她消失在廊道拐角的背影。青双青梅看到他动怒的神色,纷纷垂下眉眼,规规矩矩的守着门,不敢乱动。
蔑视的一笑,季绝浅回到桌边重又倒了一杯酒,解愤似的再次一饮而尽。多听他解释一句都不愿,温书言一来,立即喜笑颜开?呵,当真是他季绝浅的好王妃!
目光所及,摆在手边的瓷碗里,还堆着方才他特意剔好刺才夹给她的鱼肉,只是片刻之前还在眼前的女人,这时已经奔向另一个男人的身边。
现在看来,好似这满桌的美食佳肴都带着讽刺。季绝浅手下使力,直接将整个桌子掀翻。
屋内动静如此之大,青双青梅面面相觑,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还从不曾见王爷发过这么大的脾气,两人心里,也是慌张得很。
不等她们纠结好,屋内的人自己走了出来。浑身戾气之重,吓得两个丫鬟大气也不敢喘。
季绝浅是个会控制自己的,脾气再大,也不会随意迁怒于他人。在门口微顿,他言:“待王妃回府,让她去三归院。”
语气算不得多好,更多的是寒凉。显然是有将脾气控制。
“是,奴婢记下了。”诚惶诚恐的应下,青双青梅极有眼力见的不打扰,“王爷慢走。”
季绝浅脚下步子走得极快,三两步下来就出了院门消失在路间。
三归院,是王爷的院落,与西乔园相隔甚远。因为不喜被人打扰,平日里没有王爷的吩咐,鲜少有人步入。王妃嫁来王府这许久,更是从不曾去过。
今日先是王爷大发雷霆,再有王妃擅自离府。王爷这个时候吩咐让王妃过去,也不知葫芦里放的是药还是毒。
青双青梅对视一眼,同时一叹。只盼,王妃是个有福分的。
……
由着小厮一路引至大门,远远的就看到温书言一身蓝色直裾深衣,外搭一件同色大氅,衣摆正随风而舞。
因着视线一直焦在门内,几乎是夏天依的身影才出现,他便扬起了几分笑意。握着手中折扇轻敲手心,极有耐心的等着她走近。
夏天依脚下的步子不觉加快,等到大门,也不顾身边还有人,直接小跑至他身侧,面上原本还留着的几分不顺,消失净尽。
目光带着目的去搜寻他扇柄上的吊坠,待看到那随着他手中动作晃来荡去的玉笛,她喜笑颜开:“温大哥!”
温书言挪开目光在她身后看过一眼,虽好奇季绝浅怎么就放心让她一人出来见他,也不曾多问。
握住折扇用扇头轻敲她的额头,他颇为无奈:“温大哥可是一到挞国都城便来寻你,连三叔那里都还不曾去拜访。”
了解夏天依莫过于温书言。果不其然他此番话一说出口,夏天依脸上的愉悦便不做丝毫掩饰。就连有些郁结的眉眼,也跟着舒展开来。
面上含笑,话里骄纵不可方物:“还是温大哥了解天依。今日你若是敢先去温三叔那处,你看我怎么罚你!”她向来不喜,只是顺路的不被看重。
温书言懂她,也愿意惯着。以致于回回要看她,都是舍弃其他人或事,先来找她。等把她哄得开心了,再去忙自己的事。
夏天依的这等性子,说来的确算得上骄纵。若是平常人家的女儿,还不知会被被爹娘教训成何等样子。也就丞相府老爷夫人宠着,任由其发展,从不多说一句。
待好不容易长大些,遇上个明事理,有分寸的玩伴。本该是个改正的好时机,不想这又是一个只顾着将她放在手心里疼着宠着的主。她骄纵,看在他眼里就尽是小女儿姿态,可爱得紧。哄都来不及,哪里还会舍得说她几句不好。
久而久之,这习性非但没改过来,反而越发根深蒂固。
面对旁人还好,她大气得很,那副相府千金的样子端得极为稳妥。倘若面对的是熟人,是她明白真正宠着她的人,一旦不甚落了她的这不成文的规矩,她若是不在这先后顺序上做文章,那就是奇了怪。
夏天依心里想得很明白:你愿意宠着我,我若是不拿出些让你宠的样子,哪里对得起你。
简而言之,她的这性子也就是所谓的恃宠而骄。
因着打小温书言对她的态度就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所以面对温书言,她的各类小性子,尤盛。
收回折扇在手中把玩,他好笑:“都是成家之人,怎的还如此小孩子气。”
被打趣,夏天依也不恼,歪着头俏皮的笑:“还不是被温大哥你惯出来的小性子。”说完又觉得委屈,急急补充,“温大哥现下可是不如当初那般疼爱我,自己把人宠坏了,还反倒过来怪上被宠之人。”
她这理直气壮的模样,逗得温书言骂也不是,笑也不是。如她所说,自己惯出来的小性子,哪里轮得上怪她。轻拍她的后脑,发丝贴上手心的触感,极好:“好好好,都是温大哥不对,错说了你,往后再不犯。”
脑袋就着他贴在后脑的手轻蹭,她笑:“这才是那个疼爱天依的好大哥!”
“那天依现下可是要请疼爱你的好大哥进府一叙?”温书言说完,收回手拢在袖子里,解释给她听,“外间风大,冷得厉害。”
虽说是有风,冷却是谈不上。温书言此举,只是不想被有心人见了拿去说事。毕竟她是有夫之妇,与他这一独身男子外出,终归不好。
夏天依本就是借着来见他逃出来,哪里会这么快就自己回去。再者,回去与季绝浅见着,少不得控制不住脾气。两人若是吵起来,温书言又该操心。
自问问心无愧,她也不避讳,像往常那般抓住他的手指,带着他径直往街市那边走:“王府里无聊得紧,倒不如带你去街市逛逛。”
她这般行为,温书言哪里会看不出她有心事。只是她不开口道出,他也不好主动开口去问。
路边已经有人将视线投到两人交握的手上,隐隐还有话聊声,俱是在猜测两人究竟是何关系。
此时放开,反而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温书言垂下眸子凝视她纤长的手指,而后缓缓曲起手指,将她的手纳入掌心,故意扬起嗓音说给那些路人听:“你呀,何时才能让大哥省省心。”
原来是哥哥。身份一明,路人对此也就没了探究的兴致。只在感叹缘朝果真是个养人的地方,这对兄妹,俊俏的俊俏,柔美的柔美。
等两人牵着手走远,王府的门后有人走出。投到两人背影上的视线,满满的都是嘲讽。
作者有话要说: 宝贝们,以后都隔日更好不好?每章字数3000+,和1000+相比,看起来更爽是不是?
申明:不是伪更,不是伪更,不是伪更!!!编编说不能有空章,所以在第三章加上了一个番外,宝贝们可看可不看,么么哒~~
☆、第79章 储君
世人道尽永安王爷,王妃伉俪情深; 举案齐眉; 天下间难得的才子佳人。
可在他看来,他的好王嫂可是不见得有多将夫君放在心坎上。哥哥?一个夏姓; 一个温姓,这门家亲当真亲得很!
想来也是; 如此一个妙人儿; 无论才情还是样貌,均是上上等; 他那冷漠冰霜,不懂疼惜人的王兄哪里值当美人的一番情深。
至于那温姓小子; 明知她有夫婿,还与她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不避讳; 也是个不能托付终身的。自古佳人多滥情; 这等尤物,就该好好的放进他的二王府里被他好生疼爱。
只不过,他向来不爱那些被别的男人染指过的女人。不干不净; 若是用来暖床; 只觉恶心。
夏天依的确貌美如花; 他初见时,不是不曾心动过。只是一想到这是被季绝浅从里到外彻彻底底碰过的人; 那兴致就少了大半。如今又看到这一幕红杏出墙,心中仅存的那点念想,也被磨灭得分毫不剩。
轻嗤一口; 挞承闵绕过墙侧藏身的那颗大树,大摇大摆的上了几步外候着的车撵。原本只是路过,不想倒是看到了一处好戏。如此有趣的内容,怎能不与王兄分享分享?
不用他开口吩咐,车旁候着的随从指了指永安王府的大门,车夫便明白了他的意思。马鞭扬起,马儿吃痛,撒开蹄子就直往大门那里去。
临到府门前,车夫拉紧缰绳轻‘吁’一声,在尾音里,马儿收步,在王府门前停下。
永安王府的守门侍卫只当没见到,笔直的站在那里,全没有要上前刻意奉承的意思。
挞承闵不是头回来这永安王府,他王兄府里的丫鬟小厮被训成了何种性子他明白得很。
自行下了马车,吩咐车夫随从在原处候着,他独身往府门里去。
进门时,门口站着的侍卫目不斜视,嗓音不带任何感情,应付似的唤过一声“二皇子”,再无其他表示。
挞承闵也不计较,自顾自的往里走。
才刚踏进王府大门,一直在府门后吊儿郎当叼着一截草根小憩的布书就蹦了出来:“见过二皇子,不知二皇子登门,可是来找我家王爷?”两个称呼,布书别有心机的加重了发音。
果不其然,这是挞承闵的逆鳞。
听他口中格外着重的‘二皇子’和‘王爷’,挞承闵的脸色渐变。这便是他最恼的地方,作为父皇的亲儿子,虽说宫外也有座被唤为王府的私人府邸,可是他们兄弟们,手中都是没有兵权的。
倒是季绝浅这半路杀出来的所谓皇帝义子,手中实权不知攒了多少。原先他还不甚在意,毕竟季绝浅只是个外人。再者,皇家子弟里没有半分兵权的不止他一人,他不甚在乎。
只是后来,父皇给季绝浅的权利越来越大,不知何时开始,整个挞国,除了皇帝,他季绝浅凭借手中权势,已经可以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他这才开始生疑,按父皇的性子,就算再喜一个人,也不会偏袒一个没有一份血缘关系的人到这般地步。虽说明面上有季绝浅次次出入战场的战绩做掩护,但是这份权利的下发,的确过分。
尤其是,回回有战,父皇派出的主帅均是季绝浅。他们这批皇子,不论如何请缨,总被父皇以战场瞬息万变,危机四伏为由回绝。初始还觉是父皇心疼他们,不愿他们受着颠沛流离之苦。
直到某回,他暗中听到丞相一句‘挞国不成文的规矩,向来以兵权为君’,他惊诧之余,赶紧回了自己的府邸查证史料。
费时小半日,果不其然被他查出:历来挞国君主,登位前都需大量出入战场取得战绩,在百姓心中树立爱国惜民,有勇有谋的好形象,所谓得民心。父皇此举,哪里是心疼他们皇家子弟,分明就是在将他季绝浅当做储君在培养!
作为当朝二皇子,他哪里甘愿将这皇位拱手让人?先前他只当父皇迟迟不立太子,定是和母妃所说他如皇爷爷一般,默认皇子中最为年长的那位为太子。而大皇子出生不久便害病夭折,最为年长的,自然是他。
本以为一直将这太子之位握在手心,所以他平日里,也多是以太子之身份处事。甚至有时在父皇面前僭越皇子身份,父皇也不曾多说一句。不曾想,自认唾手可得的东西,转眼就成了他人手中物?而得到的那人,还是如此名不正名不顺。
早知右相有谋逆之心,在权和利的支使下,他去了丞相府。一番相谈,两人都对季绝浅的身份有所怀疑——皇帝未免偏袒得太过。一查就是九年之久,直至前几日,他的人才带来消息。意外之中,意料之内。但才听闻,他也震惊过。
原来挞国这个被帝皇帝后疼宠至极的好王爷,竟然是当今皇帝皇后即位前生出的大儿子?按名分来说,也就是挞国名正言顺的大皇子。
可是那又如何?现今皇帝不也未曾将他的身份公之于众?敌在明我在暗,只要在他成为储君前先将他解决,这个皇位,照样是他的囊中之物。
嘴角轻蔑的一笑,挞承闵难得的不曾动怒:“王兄可在府内?”
若是不明白他的为人,但从这字句和语气听来,倒真是能让人有如沐春风之感。
果真是装得一副好贤良,布书不着痕迹的轻嗤,回过头来又是另一幅毕恭毕敬的模样:“在,大皇子随我来。”
将人带到中堂,吩咐随堂丫鬟上好茶伺候,布书拱手:“大皇子稍等片刻,这就去请我家王爷。”
挞承闵捡了个椅子落座,漫不经心的挥挥手:“去吧。”
布书是在靶场找到的季绝浅。他到时,季绝浅手里正握着弓蓄势待发。
弓被赋予了力道,拉的异常紧实。随着他右手微松,那吃饱了力道的箭呼的一声弹射而出,直直的插、进另一头的靶心。
好似不曾看到布书,一箭射出,季绝浅又从一侧的箭筒里抽出一根搭上,微微眯起眼,瞄准不远处的箭靶。
布书看他没有要理人的意思,上前一步在他身边站定:“王爷,大皇子求见。”
手中动作不做丝毫停顿,季绝浅瞄准方位,利落的放箭出弓。不偏不倚,又是正中靶心。先前的那只,已经被从中间劈开,掉落在地。
手中弯弓被他往后递了些,布书忙伸手接在手里,然后在一旁的木栏上挂好,等着季绝浅做决定。
看了一眼地上散落的两半,季绝浅垂眸:“二皇子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前来,必是有大事相告,哪里有不见的道理,走。”
布书跟在后头笑:“他能有何大事,整日里拿着那点鸡毛蒜皮的东西在皇上跟前参您,还自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也不见臊得慌。”
季绝浅脚下步子未停,闻言淡淡的从喉间挤出一声轻嘲,面上神情,更为冷峻。
等到中堂,已差不多是一刻钟之后。挞承闵坐在椅凳上,颇有闲情逸致的品着茶。
等外间传来脚步声,他抿了一口,朝已经出现在门前的季绝浅道:“王兄府里果真好东西多得很。这茶品来比我那府里的,不知好了多少。”知道季绝浅不会回他,等人走到近前,他也放下茶杯起身,“难不成这就是所谓的自己物什再好,看在眼里吃在口里,总归是比不上别家的?”
季绝浅旋身从一旁丫鬟举着的杯托里端来一杯,先是举到鼻前轻嗅,而后呷了一口细品。末了将杯子放回原处,语气平淡道:“却不知原来二弟是如此看待府里物件。方才特意品过,本王府里这茶,确是好茶,一般府里的,无人可比。”
这话说得过于直白,挞承闵被反将一军,面上隐隐的带了几分不快。但一想到自己手里握着的‘秘密’,他生生忍下:“王兄府里的,多的是父皇赏赐的精品,堪称国宝。像我等一般寻常臣子家里,自然比不得。”
季绝浅看着他摇头,而后转身往主位那方走:“二弟此言差矣。父皇赏的,本王可都好好的存在库房里,哪里敢随意摆在外头糟蹋。”
这回不再直白,但只要稍微长了心的都能听出,他这是讽刺旁人不配。而这间屋子里称得上旁人的,也就他挞承闵一人。此话说给谁人听,无需多想。
挞承闵索性懒得再跟他玩暗语兜圈子,伸手拉住季绝浅的臂膀,阻住他前行的步子,一个跨步向前就凑到他耳边:“承闵可是有个好消息要告知王兄,不知王兄听是不听?”
照往常的经验来看,挞承闵口中的消息,多是些没几分价值的闲话。季绝浅对此没什么兴致,拂开他的手就要继续往前。只是步子还不曾踏出,挞承闵又说:“可是与我王嫂相关,王兄也不感兴趣?”
他声音压得低,屋子里伺候的丫鬟倒是没有听到。季绝浅后退一步,拉开两人间过于亲近的距离。而后挥手赶人:“你们先退下。”
随着丫鬟们鱼贯而出,挞承闵也退回原位坐下,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原来世人说道,也并非都是假。他这旁人口里万里挑一、英明神武的王兄,当真还是个痴情种。
☆、第80章 王爷息怒
等丫鬟们尽数走出,挞承闵饶有兴致的开始品茶。那模样; 倒是一点都不急切了。
他不说; 季绝浅也不催,坐在主位上拿起一侧放着的书本子; 打开了慢慢的看。
两人都无话,一时之间; 偌大的中堂里; 竟是只能听闻到阵阵书页翻过的哗啦声,以及挞承闵偶尔续茶发出的水流声。
茶水虽好; 挞承闵却不是个爱饮茶的。两杯下肚,就再不想看那杯子里的液体。满带嫌弃的将玉杯在桌面上放了; 挞承闵起身,转而在中堂里走来走去; 打定了主意要拖上一拖。
只是不曾想; 季绝浅是个更为沉得住气的。他不开口,他也就坐在那里一页一页的翻着书。
中堂平日里大多用来接见外宾,算是王府的门面; 里面摆了不少的古董瓷器。挞承闵绕着圈; 从左到右细细的赏。
事关夏天依; 他还就不信,这个痴情种能一直忍下去。
只是他显然小觑了他王兄。直至一炷香的时间过去; 他绕着中堂走了好几圈,上座那人仍旧捧着那本书看得专心。薄唇微抿,眉眼间不见丝毫急切; 反而随着时间的后移,越发沉稳平静。
季绝浅静下心,挞承闵却开始有些沉不住。茶水他不爱,万物古董他不喜,这偌大一个中堂里,没有一个是他有兴致的!哦,不对,该说他唯一有兴致的那人,此时也只忙着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全没有将他放在心上。这时间打发起来,还真不是一般的难。
府里还要一堆事情等着他去处理,季绝浅不急,他开始急。
最后索性也不和他较劲了,重新回到椅登上坐下,端起茶水小抿一口润唇。放下茶杯的同时,他很是不耐的朝上座人喊道:“王兄听是不听?”
听闻他的声音,季绝浅这才合上书页将手中书本在一旁放好:“二弟若是说,本王自然听。二弟若是不说,那便回府吧,本王没那么多时日陪你消耗。”
挞承闵心中一口气,发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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