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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言]醉画红颜-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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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一样,让昭翯全民褒贬不一,引起了各界人士广泛的论战。尤其在文人谏士中间,引起了不小的质疑和怨愤。
在昭翯实行了几百年的嫁娶政策,朝夕之间就被风成焱不屑的从昭翯律法中间剔除摒弃。尽管有质疑的声音,却没有敢坚决反对的。因为这位新皇,哪怕一个眼神都能让人感觉自己会小命不保。况且,他们也确实认为这不算是什么对国家发展有什么巨大影响的事情,不过是家务事罢了!反而对当年力主制定这项政策的人有些不太能理解。
原本昭翯规定,男子最多允许娶一妻三妾,虽然也有很多人钻这中间的空子,但是百年以来已经规范的很好了。
可惜,从这一年的某一天开始,这项政策,就只能永垂青史,只能瞻仰,并无实用了。风成焱将这项政策删掉,却并没有进行其他的规定。言外之意,就是随便!只要养得起、管的服,朝廷并不管这种属于自家事务的事情。
原本还有许多人持观望态度,可是,风成焱一向堪为各项新政的表率,当然也首开先例,广开后宫,遍寻天下美人入主后宫之中。
所谓上行下效,很快,昭翯很多的贵族商贾男子都乐开了花儿,该往自家院儿里领的都给安置了进去。
而昭翯的王宫,也告别了多年的空旷,告别了许久的安静,告别了几代帝王专情专一的优良传统,开始了一个短暂的却极尽奢侈糜烂的朝代。
虽然距离结束只有五年的时间,但是,却在这其中葬送了无数少女美好的青春和灿烂的未来,也葬送了本可以成为一代明君的男子,他也是曾经怀着壮志豪情的少年呵!
红色幔帐中仍然残留着脂粉香和**的混合味道,男子精壮的手臂上躺着一个极致精致的脸庞,还有些稚气未脱的感觉。
他把玩着少女乌黑顺滑的秀发,侧眼看着有几分顽皮的黑珍珠般光华难掩的眼眸。少女羞红脸颊,喘气微微,吐出的气息都带着处子特有的体香,好似一场香艳盛宴正在等着他。可是此刻,他却忽然没有了所有的好兴致。
见男子感觉乏味无聊的表情准备起身,少女却忽然用藕白的双臂攀上他的脖颈,娇颜近在眼前,带着貌似羞怯的魅惑眼神,柔软的唇颤抖着贴上他的胸膛,“陛下,别走……”
若是以往,说不定他会肆虐卷过她的身体,让心中的愤、恨、思念全都倾盘而出,直至酣睡过去,感受不到心中揪痛的感觉为止。
而今天,他对任何女人都无甚兴趣。
风成焱丝毫不为少女的美色和诱惑所动,仍是坚定的起身穿戴整齐,喊了声尤总管,便起驾回宫了。徒留少女一脸凄茫,不知所措,她们都是经过严格训练如何让取悦帝王的人,之前好多姐妹姿色都远不如她却能一举成为后宫中的红人,却为何,偏她赶上他这样不悦的时候。
风成焱的不悦,来自于一个确实的消息:农岑惜和博赤剌,此刻都在琴雅做客。而长日来的追踪,那孩子已经由一个异族女子带出了秦关的消息也确凿了。如今,怕是人家一家三口已经团聚在一起,话着别后的种种思绪,畅往未来的种种美好。
而他自己,一点儿也不争气。纵使有天下美人,竟也不当她分毫!
这样想着,风成焱竟停步在莫筱悠宫前。从宫门的缝隙看到里面烛火微微,却寂静无声,和其他宫苑内繁华的盛景截然不同,只让人有种惬意的温暖。
风成焱轻轻推门,可是,宫门已经从里面闩上了。尤总管躬身走到风成焱身侧,眉毛一挑问道,“陛下……”
风成焱却往后一摆手,阻止了尤总管的意图,转身凄然离开。没走多远,就听到身后的宫门咯吱一声打开,有女子细碎的几句话,便又咯吱关上并且闩上了。
抬着皇帝的队伍应声停了下来,风成焱下了轿撵,往回走了几步,后面赶快跟上了一众簇拥之人。他大踏步往前走着,迎面而来的身影让他失望,却并不见得绝望。
莫晓晴也迎面看到风成焱,两人就这样迎风而立,对视半晌都没有出声。
莫晓晴收回情绪,继续往前走了几步,在距离风成焱几步的位置停下,身子往下福了福,“参见陛下!”
风成焱差点儿忘了自己要说什么,溜走的思绪瞬间回到元身中,“起来吧。”
“谢陛下。”莫晓晴头也没抬,缓步侧身从风成焱身侧离去。
莫晓晴已经又走出了好多步,风成焱没有转身,声音却幽幽传了过来,“一起喝一杯如何?”
莫晓晴顿住脚步,面色有一瞬的伤悲,随即淡然回道,“好。”
风成焱和莫晓晴对坐在亭中,以往近身的侍卫也全都留在了亭榭几尺之外,只有两人悠闲对月小酌,不言不语,就连碰杯都有适时的默契。
“和武霄的日子,过的如何?”风成焱忽然说出一句话,心里却并不像表面上那样的恣意。
“相敬如宾。”莫晓晴轻描淡写的说完,仰头干下一小杯凉酒,如玉的面色在月色的映衬之下,竟有些清高孤傲的感觉。
风成焱晃晃有些微晕的头,努力摆脱自己看谁都像农岑惜的感觉,“嗯……看来,这赐婚也不算很错、很造孽了……”
莫晓晴仍仰头看着月光,随意嗤笑一声。
这声随意的嗤笑听在风成焱耳朵里,却直奔他不爽的内心,激起些许的愤怒。
风成焱起身,感觉有些轻飘,竟飘到了莫晓晴身侧,抓着她的双肩将她拎了起来,刚毅的唇毫无温柔可言,狠狠将人压在亭子的柱子上,肆意吸取她口中的气息。
莫晓晴很想像之前一样坚定的对他冷漠,视若无睹,可是此刻,她却怎么也用不上推开他的力气,反而短暂挣扎之后,竟环住他的腰际,配合他所有的索取。
原来,她始终做不到无视他。
莫晓晴没有再回武霄府上,因为隔天,风成焱连续两道圣旨落进了武霄府上,一道成就了武霄的将军梦,而另一道,则是断了他和莫晓晴的结发*。
新皇圣明,新皇昏庸,百姓们已经不知道该说这个帝王什么。或者人本就有两面性,本就不完美,他是帝王,不是圣人—人们也只能这样自我安慰吧。至少,除了个人行为有些异常之外,对国家和民生的决策,还都是很英明果敢的。
莫晓晴攀着袖子跪立在莫筱悠宫门前,里面偶尔传出婴孩的啼笑的声音,偶尔传来女子哄孩子的声音或是逗弄孩子的笑声。
第三天。这已经是莫晓晴第三天跪立在莫筱悠宫门前请求见她一面了,可是这个情深深恨也深深的姐姐,就是不肯见她一面。
艳阳下,细雨中,莫筱悠都未曾理会她,看来是永远也不会理会她了吧。
风成焱远远看着跪立风中的身影,沉思半晌,他终于下了轿撵,负手缓步走到莫晓晴身边。
“跟朕一起进去吧。”
言罢,风成焱径自往宫门内走去。莫晓晴赶快起身跟在了他后面,长出一口气。
“皇上驾到!”
尤总管尖利的嗓音在安静的宫苑内响起,不一会儿,从屋内跟着莫筱悠出来了一堆丫鬟婆子太监的,满满跪了好几排人。
风成焱打发了所有人,只叫了莫筱悠和莫晓晴进屋内。
莫筱悠看了没有看莫晓晴,便随着风成焱进了屋内,莫晓晴一句“姐姐”卡在喉中没能叫出来,眼中尽是伤心愧疚。
进得屋内,莫筱悠对待风成焱仍是一脸冷漠。从他不听劝谏广开后宫开始,她就是用这样的冷漠来对他。而对莫晓晴,她也一样冷淡,好似那般姐妹情深从未有过。
终于见到姐姐,莫晓晴的情绪终于再也按捺不住,声泪俱下的扑通一声跪在莫筱悠身前,抱着她的大腿,姐姐、姐姐的叫个不停。莫筱悠努力隐忍的情绪也终于忍不住爆发出来,泪水不争气的夺眶而出,扭头半晌之后,终于转了过来,和莫晓晴抱头痛哭。
风成焱见状,微微牵起嘴角,这可以认为是姐妹和解了吧。
第二卷 第014章狭路相逢
第014章狭路相逢
所谓冤家路窄,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童绮就知道,早晚会有这一天。
扎那和童绮对峙着,大牙躲在扎那身后仍在不停吹风,而农岑惜站在童绮身后无奈的抱臂站着。只是,那商队中有个人却一瞬不瞬默默盯着农岑惜看。
不远处传来一阵整齐的马蹄声响,不一会儿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绮儿,怎么回事?”
农岑惜顺着声音来的方向看了过去,果然是老熟人,童远。
童远只顾看着童绮,并没有注意到她身后不起眼儿的身影。
童绮和扎那听到童远的声音,便齐齐望了过来。
扎那有些惊诧的看着童远,“兄弟,你刚才说她叫啥?”
刚才童远的话,大牙可是听的真真儿的,知道自己闯了祸了,正打算溜之大吉,却被扎那一把揪住了脖领子,“你大爷的,干的好事还想给爷爷脚底抹油!”
言罢,扎那一把将大牙扔出了老远。大牙也顾不得要吐血的感觉,赶紧起身继续溜。童绮哪那么容易放了他,便追了过去。
农岑惜咯咯笑了两声,大喊了一句童绮,“绮儿,算了吧!”
童远这才注意到不起眼儿的干瘦农夫,因为农岑惜没有再压低声音,所以那声音深深触动了童远敏感的神经,试探了问了一句,“辰西?!”
两人距离不算很远,农岑惜转过脸来,灿然一笑,“好久不见。”
被证实了猜测,童远此刻的心情却很复杂。
农岑惜好像看明白了他的情绪,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一笑而过。
她和童绮商量过,关于孩子的事情,暂时只局限在她们俩和风成暋三个人之间,还不适合跟任何其他的人说起。等找到了孩子,才告诉其他人,也免得找不到孩子,全家人都空欢喜一场,尽管她会让这种可能性降低到最低的界限。
童绮追着大牙暴揍,扎那跑过去说着好话拉架,农岑惜局促的站在童远面前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看着远处的童绮几人,童远目光复杂看着农岑惜,相对于敌意,其中更多的是思念和爱慕……谁也没有注意到扎那商队中一个不凡的人物不凡的目光。
童绮终于打得解气了,大牙也真心忏悔自己有眼无珠不认得童大小姐,跪地求饶加认错了半天,才让童绮放过了他。童绮答应不再追究便走了回来,看到童远的样子,看来不需要多做什么解释就可以避免他对农岑惜有恶意敌意和杀意了,几人也进入了正经的话题。
扎那哀叹一声,这才想起来要把主子介绍给童远。扎那看了一眼仍在高马之上的博赤剌,他的眼神正落在农岑惜身上,扎那又看了一眼农岑惜,揪起眉头,不知道为何自家主子会注意这样一个不起眼的瘦弱农夫,便又转回脸看着博赤剌。
“主子?!”
博赤剌无声收回了眼神,看到扎那的意思,便翻身下马。
扎那见主子下马,便去引了童远过来,躬身为两人引见,“童家公子,这是我家主子,我们王的谋士夏先生;主子,这位就是现在童家的掌事公子,童远童公子。”
博赤剌点头示意。
童远微笑看着博赤剌也点头打着招呼,“还要感谢先生对童家的援助,我也不知道有没有幸能见到贵国国王,还请转达我们一家人的谢意。”
博赤剌牵起嘴角却没有任何笑意,“举手之劳,何足挂齿。我们这一趟已经把令尊列的需要从童府带来的物件已经带齐了。”
说着,博赤剌示意扎那将商队中带的物品转交给童远带的人马。
童远见状,更是感激不已,“这……可惜,除了感谢,我童远什么也做不了了。”
童远低下头,有丝丝愧、有丝丝无处伸展拳脚的憋闷。
“童公子,也不能这样说。你文才武略都不输童默,只是,因了身份禁锢才无处伸展。如果你愿意,倒是可以在辽国朝堂有一番作为。”
童远有动容,但瞬即收起了惊喜的表情,只留淡然一笑,“虽然昭翯对童家有不公之处,可是,那始终是我的故乡,我不能为昭翯效力,但是,也不想……”
博赤剌点点头,他能理解童远未完的话语,“好。不过,如果你改变主意,辽国的朝堂随时欢迎你。”
农岑惜一直站在一旁但听不语,总是感觉这个夏公子不仅仅是辽国王的谋士而已,又说不上来哪里让她有了这样的感觉。
童绮也听到了这番对话,却并不怎么赞同童远的决定,“童远,你忘了大哥的深仇大恨了吗?我们对付的不是昭翯,只是那个没有良心的王八蛋一个。还有……”
说到这里,农岑惜暗暗掐了一把童绮的大腿,童绮便停住瞥了一眼农岑惜,瞬即明白了她的意思,赶紧转移话题,“还有,三叔的深仇大恨呢!还有我们背井离乡的仇呢,是吧!”
童远看着童绮的眼神,转向了农岑惜,农岑惜迎着童远的眼神便赶紧把眼神飘向别的地方不看他。
童远深吸一口气,拧着眉头,可见心中的纠结,低头思纣半晌才看着博赤剌再度开口,“我会好好考虑先生的建议。那,既然先生来了,会在琴雅留些时日吧?”
博赤剌余光瞥了一眼农岑惜,随即轻轻点头。
“那太好了,只能略尽地主之谊尽量款待先生了,也略表童家的感激之情。”童远好像终于有些轻松的情绪。
博赤剌却永远只是微牵嘴角以表达他现在不太能表达的欣喜或是感激之意。
童远命人先行带着博赤剌一行人进了琴雅地界,而他却拦住了童绮和农岑惜前进的步伐。
童绮见童远这样,有些不悦的高声说道,“童远,你什么意思?”
童远难以启齿却不得不说,“辰西,相信你能理解的,童家人现在对你,意见很大。所以,你最好不要以真实身份进琴雅,见童家的人为好。”
童绮也恍然明了,怎么忘记了这个呢,而现在告诉他们孩子的事,还显然不是时候。
“那也只能这样的,就说,是路上救我的一个农夫吧,样子还保持这样,我看他们也认不出来。辰西,你委屈一下,再改改声音。”
农岑惜点点头。
童远复杂眼神落在农岑惜的背影,半晌才跟上两人的脚步进了琴雅地界。
童家人听说大恩人来了,全都出来迎接。童伯征在莫素馨和峥嵘奶娘的搀扶下也晃晃荡荡的出来了。当时她一听说童默被抓还受了火焚而死,急火攻心之下便疯疯癫癫加半身不遂了。从昭翯到琴雅一路颠簸不稳,治疗也拖延了,所以,现在仍是疯癫的状态,身子却好了大半,能被搀扶着行动。
博赤剌看到一家人再也不复往日般铮铮,待他极致心疼的人两鬓斑白一夜皱纹满布,步履蹒跚或是愁云惨淡的样子,心里隐隐泛着心疼,面上却依旧没有任何情绪,眼中也无任何波澜。
只是,当童伯征看到博赤剌的瞬间,却在暗淡的眼中看到了一丝丝星火,面色惊喜行动也利落了许多似的,死命往博赤剌身边挣,“默儿,我的皓之!你回来啦!”
莫素馨和峥嵘奶娘却无论如何也不能拉的住他,愣是鼻涕眼泪的蹭在了博赤剌的衣襟上。两人很抱歉的看着博赤剌,还不断的点头哈腰赔不是。
飞云飞扬见状,赶紧过来帮着莫素馨和峥嵘奶娘把童伯征抬进了屋内,还逼着喝了一大碗安神的药物。不多会儿,嘈杂的声音停止了,四个人也从童伯征房内退了出来,到大厅会见重要的客人。
博赤剌被童家奉上正座,童仲征和他隔桌而坐,态度却显得很恭敬,不断回答博赤剌询问的童家近况。其实他更怀念那个什么时候都文质彬彬淳淳教诲的二叔,而不是这个在恩人面前局促不安的他。
他尽量放低姿态想让童仲征放松一些,可是,不知道为何,他好像再也做不到曾经那般的温文尔雅了,总像是笼罩着一层冷酷的外壳似的。这还是到了童家,已经让他看起来没那么危险的感觉了,可那整过容的脸庞,好像是被下了诅咒的感觉,连个笑容都挤不出来。
而他好似也感受到了混迹在人堆儿里看似不起眼儿的农岑惜的注意,所以就更是放不开情绪,好像担心露出蛛丝马迹被她发现似的。他不知道这种“担心”是从何而来,或者现在她才更应该担心才对。
通过光明正大的偷听,农岑惜已经大致了解了童家的近况,也了解了些她离开之昭翯朝堂的事。
没想到风成焱竟是这样对天下解释她和孩子的离开的,也没想到童家人竟没有一个是坚定的相信她的,包括很是了解她和童默感情的飞云也是如此。也并不知道她在回到锦都之后,外界都是疯传她和风成焱之间如何恩爱有加,夫妻情深。说不定如果童默还活着,都不一定会相信她对他的感情呢!
通过他们的谈话,她也知道了童默并没有和童家人取得联系,而童家人认定了他已死的事实。这让有些燃起希望的她,再度堕入失望和晦暗之中。
当博赤剌瞟到角落里农岑惜的眼神时,眼神中有一瞬即逝的闪烁。
第二卷 第015章救命之仇
第015章救命之仇
天空好似永远那么清澈,可以看得见漆黑幕布上星光闪烁的每个节奏,能看见月亮的纹络。
渐渐远离正在迎接贵客的琴雅族的喧嚣,农岑惜循着秘地的路线一路往琴雅雪山的北边风口处走去。那里常年无人经过,因为,传说那里就是大陆的尽头,一直走进去,会堕入无底的深渊。据说会直通地府,永生永世都没办法上得了天堂。
农岑惜不免苦笑。
那里不是深渊,也不是地狱,而是一片清静的世外桃源,曾经她和她最爱的人约定要隐世而居的地方。那里承载了他们无数欢乐和无数纠结。如今,那里是她的希望所在。如果他还活着,会不会,就藏在这里?
这样想着,农岑惜一再加快了步伐,尽管黑夜中的道路看起来,着实像是通向地狱的通道。她思绪飘飞,心神很乱,警惕性也就降低了很多,就连身后跟着一个人影,也都未能注意得到。
通往秘地的路是一直向下的一个极缓的坡,好似真的在通往地心。到了一半的时候,便是一片密林。那里常年雾障,树木都是一个品种,长的也很整齐,好似专门挑选过的,都是差不多粗细,却刚刚好把阳光阻挡的只能斑驳的落下来,即使是白天也很容易让人迷路。
如今是夜晚,原本月光就很淡弱,进入密林之后只能凭借斑驳微弱的月光辨路。虽然农岑惜有现代化的工具可以作为导航,可是也不敢轻易在夜晚继续前行,只好找了一颗树爬了上去,仰在树桠上休息休息,等待天亮。
不远处的人见到这情形,忽然在嘴角咧开一抹笑意,可这表情,就连他自己也没能察觉。既然她停下来,那他也就停了下来,找了不远处的一处树桠仰了上去。
同样的月色,同样的星光,不远处的两个人也是想着同样的一幕,同样的日日夜夜。
清晨的一束阳光刚好穿过繁茂的树叶射在了农岑惜脸上。农岑惜一个激灵,差一点儿从树上翻了下来。没想到昨晚在树桠上也能睡着,幸好此刻没有什么仇人追杀之类的,不然被人家大卸八块了恐怕她都不知道。
不过这里确实太过安静,太适合睡眠了,尤其对于多日未能好眠的她来说,简直就是一个天然的栖息地。有时候她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太没心没肺,怎么这样的时候也能睡得这么熟呢?!
她的想法也在另外一个人脑海里一闪而过,因为,他可是太久太久,都没能有好眠的时候了!
眼看已经接近树林的尽头,一抹白色的身影从农岑惜头顶掠过,飞向树林尽头,那人还回首忘了农岑惜一眼。
“默!”
看到那人转首,农岑惜喜出望外的惊叫出声。可是欢喜还未过,那影子已经消失不见了。
幻觉?
不是!
“默!”
农岑惜将来手掌放在嘴边两侧,又大声喊了几遍,可是那身影就是不复再次出现,只有幽怨的回声回荡在树林之中。
失望渐渐浮上心头,农岑惜耷拉着脑袋,深深吸气,再长长吐气,反复多次,才让心情平复下来。然后便是看着上空,缓步往秘地继续走去。
就在这个时候,那抹白色的身影没有出现在头顶,而是出现在不远处的树后,正在穿梭。
“默!”
农岑惜这次确定自己不是幻觉,也顾不得前方的枝杈划过细嫩的皮肤,渐渐涔出鲜血。
可是,直至追到了秘地的瀑布旁边,也没能再看到那个身影。
农岑惜气喘吁吁的停在原地休息,感觉到气血上涌,感叹身体素质大不如前的瞬间,就看到一抹黑影在树林边缘出现又闪走。
“谁?”
农岑惜终于提高了警惕性。或许,根本就不是默,而是另有其人装神弄鬼。
高喝一声的瞬间,农岑惜身形加快顺便从自制的双肩包里,将剑噌的一声抽了出来。虽然不是什么名贵的宝剑,但是对付眼前的人她感觉足够了。
博赤剌正暗骂某人居心不良,却没料到某人已经把农岑惜的注意力成功转移到了他这边。看来,她已经提起警惕了,也发现了他的藏身之地。
本想不动声色的把她护送到秘地就转身去做自己的事情了,没想到被某人暗算。看来是不现身不行了,因为农岑惜正持剑追踪着他。早知道会这样,当时就不教她轻功的身法,还传了些内力给她,本想给她以备不时之需的,没想到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被逼的不得不现身,博赤剌只好和农岑惜正面想对峙着出了林子。农岑惜拿着剑直指博赤剌胸口,满脸质疑,博赤剌则是负手而立,神情淡然。两人就这样站在他们曾命名为“情源”的潭边,再一次对立!
“夏先生?!”农岑惜只能在心里暗自惊叹,因为她在琴雅的时候,是易了容的。她怕童默见到她不认得,所以来的时候,已经清洗了脸上易容的材料。
“你是谁?”农岑惜明知故问,“来这里干什么?”这才是正问。
博赤剌盯着农岑惜,没有说话,眼中一闪而过的星火不易捕捉。他不需要回答什么,第一个问题,他知道她是明知故问,只是不想暴露了自己的身份,而第二个,是没必要回到她。
见博赤剌不说话,农岑惜把剑再往前面伸了伸,“快说!”
博赤剌仍然不说话。
农岑惜感觉手臂渐渐软了下来,已经持不住剑了。难道是中了这人的暗器吗?可是她一路没有感觉中了暗器啊!难道是昨晚熟睡的时候中的么?可是已经一整天了,她没有任何不适……
这么分析着,身体的血液好像已经翻滚了起来,那感觉甚是熟悉,好像是……
“快……滚……”农岑惜保持了最后的冷静,虽是冷冽的想法,说出来却是一阵阵的呢喃。
情枝之毒。
他们曾经在这里的时候,农岑惜中过一次这种毒。就因为她想念动物作为食物的味道,所以就冒险去树林里捕猎了。结果,猎物没捕到,自己倒是成了他的小猎物。
早些年博赤剌刚到这里来的时候,童默就曾经告诫过他,不要在丛林里乱窜,尤其是看到有艳红色刺的树枝时,一定要躲着走,那是情枝,有一种剧毒,类似*药之类的东西。万一他不小心中了,就只能等死,因为某人不具有为他解毒的功能。
不偏不倚,她竟然在这个时候中了情枝之毒……
博赤剌蹙着眉头,救是不救?
正在纠结的时候,农岑惜一跃而下情源,博赤剌转身想拉住她都没能来得及。
傻瓜,这毒不是望春水,不是冰水能解的了的!
眼看农岑惜扑腾了两下就没了挣扎的气力,已经没进了潭中,眼看只剩下细白的两只手。博赤剌不再犹豫,直直潜入深潭之中,奔向农岑惜消失的位置。
岸上的白色身影满意的把玩着自己的一缕秀发,自我认同的点点头,“小子,上次是我估摸错了,差点儿让你们失之交臂,这次挽回,算是赔罪……”
见两人渐渐从清澈的潭中浮出来,某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脚底抹油闪到了无人的角落。
博赤剌抱着农岑惜从深潭中游到岸边上了岸。此刻的农岑惜昏迷着,博赤剌只好实施了急救和人工呼吸。
昏迷的人渐渐缓过气来,却把手臂攀在即将离开的博赤剌脖颈上,“默,别走……我好想你……”
再坚如磐石的心,此刻也化为绵绵情愫,况且,若是不救她,难道看着她死在他面前吗?
辰西,我也想你。
博赤剌在心内感慨一句。
误会、思念、回忆、情意。
交织的各种情愫思绪,全都会在某一刻成为幻影,漂浮在空中,越来越远,好似从未有过。而那一刻,就只有澎湃的心和挥洒的爱盘亘在两人之间,再也无法轻易分开。
再次醒来,又是一个清晨。阳光很好,空气湿度适中,幼鸟在树枝欢快的鸣叫,因为妈妈又给它带回来丰盛的早餐。
好像回到小时候,妈妈难得回来握着她的小手给她讲故事。故事的结局,是王子和公主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便又好似曾经和童默在一起的美好日子,他握着她的手,涂上丹寇,在脸颊留下轻软的一吻,赞叹她纤细柔滑的柔荑。
缓缓睁开双眼,美梦就这样破碎掉。
她既没有在对的年代,也没有在对的时候醒来。
她身边没有亲人,也没有爱人。
农岑惜努力撑着身体起身。明明感觉精神很是清明,身体却有些疲惫。摸到了桌子边上,倒了一杯水喝下去,竟然是温水呢……
她这才反思起昨天的事情来。
她中了情枝毒,身体感觉到异样,她和辽国国君的谋士夏先生对峙潭边。然后呢……
身体更加不适,有些神志不清,所以跳进了情源,想让自己保持清醒,以免出什么挽回不了的事情。后来,就是现在了。
农岑惜看看身上,已经整齐的穿着干净的衣服。
她努力的甩甩头。
记得她听童默说过,这情枝之毒不似别的情毒一般,用剧烈的疼痛感或者冰水的麻木就能熬过去的,必须要阴阳**才能解毒。
想到这里,农岑惜忽然拍案而起,“姓夏的!就算你救了我,我也要把你千刀万剐!”
第二卷 第016章不一样的旧相识
第016章不一样的旧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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