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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鸾星你快回头-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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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他给我功法没错,可我练着还挺顺的,没有走火入魔。”
  到现在还护着他,沈三石气的肝疼。
  “你松手,你就傻吧,你个傻子。”
  “我不傻,真的,内力很纯正,不是歪门邪道,除了情绪激动的时候不舒服之外,一点别的事儿都没有。再说我自愿练的,你找他干嘛?”
  花寻酒越是这么说,沈三石越是恨鹿照初。
  这么单纯善良可爱的孩子,他也忍心骗?丧心病狂简直。
  沈三石恨的牙痒痒,咬牙切齿的说:“小花花,你但凡有点志气,就别再纠缠鹿照初。”
  “我已经不纠缠他了,我一纠缠他,我就浑身难受,啥心思都没了,真的,你别去找他。”
  “你说真的?”
  “比真金还真,我现在根本没法跟他深接触。”
  听了这一番话,沈三石脑袋飞速运转。
  看花寻酒的样子,不像是完全断情绝爱的模样,凡是武功都得分人,别人断情绝爱,也许她不呢。
  “你练到第几层?”他问。
  “五层。”
  沈三石沉吟,心道:看来这小傻子还有救。
  “别再继续练了,什么破武功,你这种性子不适合修习这么功法。”
  “这功法怎么了?”
  沈狐狸眼珠一转,说道:“这门功法练到后期要吃素禁欲,你觉得你受得了吗?”
  随口编瞎话。
  架不住花寻酒迷之相信沈三石的忽悠,一听他这么说,整个人都呆住了,紧紧抱着沈三石腰的手都给吓的松开,愣怔半天。
  红烧小猪蹄、清炖老母鸡、糖醋里脊、锅包肉、油焖大虾、佛跳墙……
  这都是她的爱呀,完全无法割舍。
  花寻酒咽了咽唾沫:“我听话,再不练了。”
  沈三石很满意:“这就乖了,以后咱们还是吃喝玩乐为主,小小年纪,不能太上进。”
  花寻酒深以为然:“嗯嗯,我再也不上进了。”
  鹿照初纠结了半天的问题,不想就这样被沈狐狸轻轻松松解决。
  所以说,鹿公子此人还是不够圆滑,脸皮儿也太薄,有少主包袱,对待花寻酒的时候,总是瞻前顾后,很多事便会弄巧成拙。
  不过,经过此事,沈三石是彻底把鹿照初记恨上了。
  欺骗花花,不可原谅。
  白天鹿照初匆忙离席,自然引得一群人担心,晚间时候,林馨月专门过来探望鹿照初。
  花寻酒看到了,本想过去围观一下,果断被沈三石给拦下了。
  “人家说话,你去旁观,算怎么回事?”
  花寻酒想了想,确实,虽然鹿照初抱了她一下,呃,这件事不能想,细想就浑身疼,总之,她不能把这件事当真。
  之前,鹿照初也不是没有对她温柔相待过,还不是过后就翻脸不认人。
  第二天,比试继续进行。
  鹿公子脸色惨白惨白的,眼底还泛青,明显又是一夜少眠。
  花寻酒看到,心想:昨儿忘记问他丹罂的事儿了,也不知道他有没有跟楼主提。
  今天的比试终于有些看点,有一支少女护卫队的唐风波今天出战,与之对战的不是别人,正是九幽教冷血无情的少女影儿。
  影儿上阵之前,沈三石千叮咛万嘱咐。
  “记得,一定要输,还要输的漂亮,不能让对方看出来你是故意输给他,要输的像是棋差一招的那种,懂吗?”
  影儿不懂:“为什么呀?我可以打赢他,一成功力。”十足蔑视。
  沈三石幽幽道:“你是想让我教被全武林少女追杀吗?”
  好吧,有护草的了不起。
  沈三石叹气,按道理说,这会儿让花寻酒上才是最对的,问题是,花寻酒一出手,有见识广的人就能认出来是清心诀,后果不堪设想。
  唐风波已经飞身上台,一袭长剑如虹,白衣玉面,端的潇洒。
  台下少女嗷嗷直叫。
  影儿匆匆吃了根糖葫芦,方飞身上去。
  糖糖的护卫队少女们怒了。
  “你们哪个山沟沟来的小门小派,竟敢派出来一个娃娃跟我们糖糖对阵,看不起谁呢?信不信我们糖糖护卫队一口一个吐沫星淹死你们。”
  与此同时,石红叶也是疑惑顿生,不由望向花寻酒。
  为什么,派出的不是她?
作者有话要说:  OK,完事儿。

☆、真相大白

  唐风波神态倨傲的表示:“我不跟小孩子动手; 胜之不武。”
  这是看不起谁呢?
  影儿瞬间被激怒; 顷刻将沈三石的嘱咐抛在了脑后。
  “你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 还敢瞧不起我?姑娘用一成功力; 准保打的你满地找牙。”
  唐风波轻蔑睥睨:“小孩子不要大言不惭; 受了伤; 是一辈子的事。”
  十足的火上浇油。
  “绣花枕头废话倒不少,看招。”
  说话间; 影儿一道魅影飞了过去; 快到肉眼难捕捉。
  她今年才十岁; 又从小跟阴山道人那样的贼老道生活在一起; 不仅没有是非观念,还随心所欲。早就把沈三石的嘱咐抛诸脑后。
  一听自己被小瞧,那还得了,非得让他们见识见识自己的厉害不可。
  唐风波小瞧影儿; 还在摆架子,刹那就被影儿拽住了腰带。
  影儿小手灵动; 咔嗒解开唐风波的玉扣; 明显是想要唐风波出丑。
  台下众人一看,不禁神色一凛。
  外行看热闹; 内行看门道。
  只这一招; 便让人看出; 影儿功力足以把唐风波玩弄于股掌之间。
  “那个九幽教什么来头。”有掌门问。
  “三年前凭空出现在燕地的一个小门派,都是年轻人,不过来头却不小; 就连玄门少主都暂住此地,三个月前,九幽教更是一举铲平了燕地四门的玄武门。”
  “他们就是那个一夜灭了玄武门的无名小教派?”
  “就是他们,这个小女孩似乎还是他们几人当中,武功最平平的那个。”
  台下哗然一片。
  沈三石暗暗撑额,直念叨:“完了完了,这下完了,我教再不会有少女加入了,名声顶风臭出八百里。”
  花寻酒宽慰他说:“也许有女孩子想不开呢。”
  还不如不安慰。
  影儿有些得意,玩的尽兴,扯下人家腰带耍着玩不说,又顺手把唐风波的玉佩给拽走,仿佛一个逗弄良家妇女的小纨绔。
  唐风波没了腰带的束缚,外衫散开,露出里面亵衣,狼狈的很。
  糖糖护卫队怒了。
  影儿正伸手扯他外衣,忽然,耳边传来一声破空声。
  三枚透骨钉飞来。
  “影儿,小心。”
  影儿正玩的高兴,放松了警惕,哪里会料到场外飞来透骨钉,此时躲避已经来不及。
  花寻酒心提到嗓子眼,哪还记得住鹿照初不让她出手的叮嘱,随手拿起手边的茶碗,泼出了碗中清茶。
  茶水掠空而去,仿佛是透明丝绸一般,正跟透骨钉相撞,“叮”的一声脆响。
  透骨钉被震成了几段。
  台下鸦雀无声。
  这么远的距离,一盏清茶竟能挡住气势十足的透骨钉,这得什么样的功力?
  与此同时,鹿照初阖上眸子,面上一片绝望。
  该来的总会来。
  台下不知是谁,大喊一声:“是清心诀。”
  一片哗然。
  四十多年前,叱咤江湖的毒娘子,痴恋佛公子,差点搞得人家家破人亡,后来受青云道长的点化,修炼清心诀,自此断绝情爱,成为一代医仙的故事老一辈可都知道。
  “清心诀不是早就失传了吗?”
  “这少年小小年纪修习清心诀,这是多想不开。”
  “断情绝爱啊。”
  “就连毒娘子那般痴缠的女子,修炼了清心诀都断情绝爱,更何况这小娃娃。”
  一石激起千层浪。
  花寻酒满耳都是“断情绝爱”、“绝情绝爱”、“了断红尘”之类的字眼。
  “狐狸,这是怎么回事?”她呆呆问。
  沈三石暗道不好,他也没料到会发生这种变故,只能硬着头皮反驳:“你别听他们乱说,别人练可能断情绝爱,你这种天真烂漫的,大概是不会。”
  大概?
  花寻酒眼前一黑,身形晃了一下。
  她脑子嗡的一下,猛的抬头看向远处的鹿照初。
  这功法是他给的。
  鹿照初此时就像是一座冰雕,垂眸盯着眼前一寸之地,面上丝毫血色都没有,白的透明,好像是被抽去了所有的精气神。
  花寻酒心中大骇。
  他知道清心诀会让人断情绝爱!
  那还让她练?
  想到曾经为了让她练这门功法,他竟然许诺只要她功成,两个人就在一起的事情,心绞着疼,他是知道她功成之日就是断情绝爱之时,才敢许诺的吧。
  他就那么不喜欢她?不喜欢到舍弃他的光风霁月也要哄骗她绝情绝爱。
  她就真的那么招人烦?
  花寻酒仿佛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咔嚓”一声。
  铺天盖地的疼,疼的哆嗦,也不知道是精神带来的,还是肉。体本身就疼,有些麻木。
  黑白双侠趁机讽刺。
  “我当是什么高深的武功,原来是旁门左道,便是打赢我二人又如何,小小年纪不学好,江湖一代不如一代。”
  此时,有人认出了花寻酒的身份。
  “那不是柴家庄的小公子吗?她怎么会修习清心诀?”
  花寻酒自小出行便是男装打扮,以往也跟父母一起参加过不少的大型武林聚会,很多人认识她。
  “柴家庄?柴家的武功博大精深,怎么不学本门功夫,反而学了这等旁门左道。”
  “柴家夫妇都是性情中人,怎么舍得自家孩子修习断情绝爱的功法?”
  “这孩子之前挺正常,怎么这么想不开。”
  众人七嘴八舌,每一句都仿佛砸在当事人的心头。
  花寻酒浑身僵硬,眼神涣散。
  她爹娘、她哥哥姐姐都不知道呢,若是他们知道,肯定会心疼死的。
  一片嘈杂。
  花寻酒头晕目眩,耳边嗡嗡的。
  忽然,富贵楼楼主仓皇大喊:“世侄,你怎么了?”
  花寻酒抬头,鹿照初又呕出一口血。
  鲜血沾在衣襟上,在玉色云锦上氤氲出了一朵血花,鹿照初苍白着脸,嘴角的血痕让他看上去平添别样绝望。
  竹签一边搀扶着他,一边防止别人靠近。
  “花小公子,你快过来帮忙。”
  花寻酒恍若未闻,站在原地一动未动。
  沈三石合上扇子,垂手一旁,看来以后,不用他挑拨离间,花寻酒也不会再缠着鹿照初。
  结果是他乐见其成,可终究心疼花寻酒。
  他伸手揽住花寻酒肩膀,低声道:“我带你去转转。”
  花寻酒呆呆的转身。
  鹿照初视线一直没离开花寻酒,他眼睁睁看着花寻酒任由沈三石带走,胸中悲戚,凄然苦笑,又呕上一口血。
  众人都吓坏了。
  特别是富贵楼楼主。
  玄门少主要是死在他的地盘上,他跳进黄河都洗不清,玄门还不得平了储夏岛?
  又是叫大夫,又是安排软椅,一阵兵荒马乱。
  鹿照初死死握着软椅边缘,紧阖双眼,纤长的睫毛像是倦极的蝴蝶垂落,素白的面上,冷清不再,只余死寂。
  前因后果,终有一报。
  若是她不肯原谅他,往后余生该如何度过?
  慌乱散去之后,众人不禁暗自感叹,今天真是个热闹的日子。
  柴家少主修炼清心诀,玄门少主吐了血。
  明明大家都是江湖二代,他们怎么都这么特立独行、与众不同呢。
  影儿作为这起争端的导火线,整个人都是懵的,她只是想教训一下唐风波而已,为何会引出这么多的事情?早知道她输掉好了。
  唐风波心情也略复杂,这么一闹,别人倒是没心思关心他被当众解腰带的事情了。
  人声越来越小。
  沈三石带着花寻酒来到海边,这一路上,花寻酒一字未语。
  带着咸味的湿润海风吹在脸颊,清爽。
  花寻酒被冷风一吹,才活过来一般,她望着蔚蓝大海,长长舒一口气,苦笑。
  “我还说,他最近怎么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原来,是愧疚啊。”
  沈三石狐狸眼微眯,想狠狠的骂鹿照初一顿,生生压住。
  “你得往好处想,现在才五层,若是停下练习,之后对你影响不大。你年纪小又心性单纯,练习这门功法,只会平心静气,是好事。”
  这是他连夜调查的结果。
  花寻酒其实在意的不是这些,她在意的是自己做了什么竟然逼得鹿照初这么对她。
  半晌,她长叹一声。
  “狐狸,你说的对,我就是犯贱。”
  “别别别,感情一事上无贵贱之分,我之前那么说你,是怕你越陷越深。”
  沈三石化身知心大哥哥,细心安慰:“你看你喜欢过他,过程经历很多,以后再遇到此类事情也有经验,是好事。”
  “不会遇到了。”她低落的说。
  “你不能因为一次失败,而放弃天下万千美男,比鹿照初好的多的是。”
  花寻酒只是瘪着嘴摇头,小脸煞白。
  沈三石于心不忍,难免又跟她说什么京城美男遍地走,各家小倌、花魁独领风骚之类的。
  花寻酒不为所动。
  沈三石豁出去,说:“你要非喜欢良家子,咱们可以再去江湖上找找,据我所知,有几家的公子也是清冷美人,哥哥帮你去掰弯他们。”
  丧心病狂。
  好在花寻酒不是真断袖。
  “你不用劝我,其实,我也没有那么难过。”
  “真的?”
  花寻酒:“真的。”
  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伤心,甚至都哭不出来。上次,她被鹿照初一个“不喜欢”伤到,还会偷偷啜泣,可如今摸摸脸,干干净净,一滴泪都没有。
  “狐狸你说,清心诀不会让我以后都哭不出来吧?”
  沈三石赶忙说:“不会,我查了,要真的做到心如止水,须得大彻大悟,你阅历太浅,做不到。”
  花寻酒不是毒娘子。
  毒娘子身世坎坷,从未经历过人间温暖,佛公子宛如她的救赎,她除了佛公子别无牵挂,所以才那么执着。
  花寻酒从小幸福,只遭遇了鹿照初这么点挫折,而且在沈三石看来,花寻酒没那么深情。
  所以,此时放下,还有回头路。
  花寻酒没再说什么,只是望着远方,眸中空空。
  两人一直坐到傍晚才归。
  鹿照初被抬回去之后就晕倒了,陷入深度昏迷当中。
  富贵楼有名医坐诊,自然耽误不了鹿公子救治,只是鹿公子的身体,本就虚弱至极,之前过度操劳,如今又情绪激动,当真是半只脚迈进了鬼门关。
  竹签急的不行:“可有什么法子救助。”
  大夫说:“心病还需心药医,身子虚弱是其次,最主要的是郁结于心,这郁闷不消,便是大罗神仙也无计可施。”
  心病?
  竹签一听这话,赶忙去找花寻酒。
  花寻酒经受刺激又吹了海风,回去之后发起高烧,吞了两颗冬雪玉灵丸,早早的睡下了。
  半夜,竹签上门,她的烧还没退。
  竹签进门,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
  “求求您救救我家少主,我家少主之前已经吐过一次血,后来又千里迢迢跑回玄门取焰火石,路上一刻都没歇,知道您来富贵楼,他怕您危险,赶忙追了过来,身子早就吃不消,如今再次吐血,大夫说,要是明天中午还醒不过来,怕是再也醒不过来了。”
  花寻酒眼前一黑。
作者有话要说:  凌晨不更新,以后都尽量白天更,前天太晚睡,搞得身子有点虚,安。

☆、风雨欲来

  沈三石听到外面喧闹; 起来一问; 才知鹿照初病重。
  他穿好衣服; 匆匆忙忙往鹿照初那边走; 走到一半; 猛的醒过神来; 赶忙掉过头去叫花寻酒,小情小爱先放在一旁; 人命关天。
  若鹿照初死了; 保不齐小花花打击之下; 真的看破红尘。
  “花儿; 快跟我去鹿照初那儿。”
  “沈堂主。”
  屋内,竹签还跪在地上。
  花寻酒愣愣看向门口的沈三石,眼圈一红,颤声道:“狐狸; 我,我腿脚不听使唤。”
  两人定睛一看; 才发现花寻酒的腿在哆嗦。
  恐惧、慌张、无措; 各种情绪裹挟之下,她腿软的几乎站立不住。
  沈三石赶忙上前扶住花寻酒。
  竹签也匆忙起身。
  两人一起动手; 把花寻酒搀扶着弄到了鹿照初的卧室。
  鹿照初紧紧阖眼; 平躺在床上; 面容平和,呼吸很微弱,仿佛随时都会断了这口气。
  花寻酒浑浑噩噩的走过去; 掀开鹿照初衣袖。
  他皓腕低垂,上面因为喂养生死蛊而留下的一道血痕清晰可见。
  手指搭上对方腕上。
  这脉象怎会如此之弱?花寻酒心越来越凉,难以置信的又重新把了一次,依旧是虚而无力,重按亦如此。
  “怎么会这样?”她喃喃问。
  之前明明好好的,虽然绵软无力,到底是涓涓不断。
  旁人不好说什么,竹签心知是自家少主折腾,沈三石惊讶于鹿照初竟真的有生死之忧,富贵楼一干人等,更是噤若寒蝉。
  花寻酒跌坐在椅子上。
  半天,方才深吸一口气,问旁边的富贵楼楼主:“楼里可有大还魂丹?”
  “有有有,我这就让人去取。”
  富贵楼楼主赶忙应声,他也是吓得不轻。
  夜半时分,喧闹格外醒目,旁人听说玄门少主情况不好,无不叹息。
  “玄门少主今年才不到二十岁,还未娶妻。”
  “听人说,这位少主天生身子骨就不好,也不知道为何千里迢迢跑来富贵楼。”
  “可不是,玄门向来不参与江湖中事。”
  “玄门少主要是死在富贵楼的地界,江湖怕是要起纷争。”
  花寻酒喂鹿照初吃下大还魂丹,想着无论如何,先把命吊住,他身子太虚,她什么都不敢给他喂,甚至冬雪玉灵丸都不行。
  他这情况,就得靠他自己的意念醒来。
  一番忙活,众人陆陆续续的回房休息,最后只剩下花寻酒和鹿照初两人。
  夜静如水,灯影摇曳。
  昏迷中的鹿照初褪去清冷淡漠,苍白漂亮干净,世界最美的颜色都敌不过他三分,绝美的容颜几近剔透。
  花寻酒忍不住伸手,细嫩的小手抚过他的眉、他的眼、他的脸,有眷恋,也有怅然。
  “别再睡了,醒过来吧。”
  也不管对方听不听的到,她絮絮叨叨的小声呢喃。
  “我该想到的,你这样的人,本就不该让我染指。是我太执着,贪恋你那一点点的好,最后酿成今天这样的祸事。”
  “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不敢。”
  花寻酒归根到底是个善良的小姑娘,有骄傲,同时同理心很强,爱憎分明。
  所以,出了现在的事情,她先想到的是自己的过错。
  这是教养所致,也是幸福涵养出来的宽厚。
  “醒来吧,醒来我就原谅你哄我练清心诀的事,我一点都不计较,咱们还是像以前一样,我会加倍对你好的。”
  她小声呢喃:“只是,大约不能再喜欢你了。”
  不知道是不是察觉到了对方的决心,鹿照初纤长的睫羽轻轻颤动,好像蝴蝶振翅。
  花寻酒沉浸在伤感之中,并未察觉。
  唯有一声轻叹。
  一夜忙碌,几家未眠。
  第二天清晨,鹿照初仍然未醒。
  沈三石去看望了一眼,见到花寻酒那悲伤的小模样,心里不痛快,他转头出去海边透透风。
  昨天还是风和日丽,今日便是乌云密布,海风很凛冽,看来,富贵楼说最近有暴风雨,怕也不全是诓骗他们。
  听着阵阵海浪拍打的声音,思绪万千。
  正这时候,石红叶走了过来。
  “红叶公子?”
  沈三石心中疑惑,他来干什么?他可不会天真的以为石红叶是过来遛弯的。
  石红叶是个聪明绝顶的人,这些年,富贵楼虽然明面上是林馨月在掌控,但其实多亏了石红叶的辅佐。
  “沈公子此次前来,应该是想拿到那份名单吧?”石红叶开门见山道。
  沈三石心中一凛,面上却笑得气定神闲:“红叶公子不必诈我,我来只是代表九幽教看热闹,不知道什么名单。”
  “是不是都没关系。那份名单失窃了,一个多月前。”
  沈三石不动声色:“哦?”
  石红叶说:“现在大概已经交到了蔡首辅手中,我们大小姐追到京城,没能追回来。”
  沈三石不置可否。
  聪明人说话,从来是七分真,三分假。
  石红叶似乎只是来告知一声,并不在乎沈三石相不相信。
  “还有一事,我觉得你应该会很感兴趣。”
  沈三石问:“何事?”
  石红叶慢条斯理的拢了拢身上的红衣水袖。
  “玄门主人曾给柴家夫妇卜卦,说他们必有两子一女,最后,却生下来两女一子,于是,柴家夫妇在小女儿出生之后,便对外宣称,生了个小公子。”
  沈三石登时僵住。
  柴家?花寻酒……
  石红叶笑得志得意满,击退敌人,要从瓦解他们的内部开始。
  火上浇油,乱上添乱。
  花寻酒从昨夜一直没合眼。
  她想了很多很多,脑子都有些混乱,后来,什么都不想,只想让鹿照初快些醒过来,窒息般的恐惧溢满了整个人整颗心。
  鹿照初落到今天这步,全都是因为她。
  如果不是为她取来焰火石,如果不是担心她千里迢迢的来到储夏岛,他根本就不会出事。
  与生死相比,清心诀的事情,似乎微不足道。
  鹿照初的气息虽然微弱,却没有到昏迷不醒的地步,他醒不来,十分有可能是他本身生存意志没有那么强烈。
  影儿知道自己做了错事,赶忙过来询问有什么忙可以帮。
  花寻酒说:“还需要一棵海兰花,我问过楼主,他说后面海边悬崖上有。”
  海兰花长在悬崖缝隙当中,唯有影儿这种身材小,又轻功卓绝的,才可以轻松采到。
  影儿自然义不容辞。
  这边影儿和殷鹏刚出门打算去寻海兰花,就碰到跌跌撞撞跑回来的沈三石,沈三石行色匆匆,跟他往日吊儿郎当的样子十分不一样。
  殷鹏问:“你又咋滴了?走这么急。”
  “没事。”沈三石也不接话,绕过他们就进了屋。
  影儿目瞪口呆:“沈堂主怎么也不正常?”
  沈三石匆匆走到门口,脚步一顿,深吸一口气,方推门进去。花寻酒正痴痴的望着床上的鹿照初,小脸煞白,眼神呆滞。
  花寻酒诧异:“狐狸,你怎么又回来了。”
  沈三石俊脸泛青,一反常态的死死盯着花寻酒看。
  只见她面容娇嫩,眼神清澈,虽然故意画粗了眉毛,却难掩秀气,长长的睫毛跟两把小扇子似的,扑闪扑闪的,明明就是小女儿的长相。
  沈狐狸脑袋嗡的一下,之前心中的迷惑轰然倒塌,醍醐灌顶一般。
  “你……”
  他想问问她是不是女孩子,为什么连他都瞒着,到底有没有把他当成好朋友,等等。
  然而,话到嘴边,沈三石话音一转,问:“他怎么样?”
  “还是那样,脉搏太虚。”
  花寻酒心急如焚,没看出来沈三石的异样,喃喃说:“狐狸,我好怕他醒不过来。”
  先不谈情爱,即便一个陌生人,因为她而死去,她也会良心不安,终生难以释怀。更何况,这还是她喜欢过的人。
  沈三石神色复杂的看着花寻酒,眼底惊涛骇浪,面上却是平淡无波。
  他若无其事的摆出往常的样子。
  “他但凡有点良心,就不会死。活着已经坑你如斯,要是死了,更是坑害你一辈子,这点道理他懂,肯定会醒来的。”
  床上的人,手指轻微颤动,好像是蜻蜓振翅,幅度很小。
  花寻酒沮丧的垂头,半阖眼帘。
  整个人看上去弱小可怜,十分需要保护的样子。
  沈三石握紧手中扇骨,狐狸眼微眯,内心复杂,他与她朝夕相处这么久,虽然屡屡觉得不对劲,竟然一点都没往女扮男装的方向想。
  也不知道是花寻酒伪装的太好,还是他先入为主太严重。
  白白担下狐狸名,聪明反被聪明误。
  不对,既然她是女扮男装,没道理鹿照初不知道啊。
  玄门少主可是一眼能看到一个人前世今生的怪胎,他能分辨不出花寻酒是女子?
  他既然知道花寻酒是女子,为何还要拒绝?
  是真的不喜欢她?
  清心诀又是怎么回事?鹿照初虽然混蛋,但也没混蛋到随便拎出一个人哄骗人家修炼清心诀的地步。
  很多问题,错综复杂的充斥在脑海中,理不出头绪。
  沈三石长吸一口气:“花儿,无论什么结果,都跟你没有关系,这不是的错。”
  花寻酒只怔怔的。
  正此时,墨鸢派人请沈三石过去。
  沈三石又安慰花寻酒两句,方转身离开。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眼瞅着就快到中午,鹿照初丝毫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花寻酒紧紧的握着他的手,心里慌乱之际,暗暗发誓:若他能醒,她以后一定不再扰他清修,一定把他还给天道。
  不知不觉,一滴清泪滴落在他白皙的手上。
  她竟还有眼泪。
  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在寂静的屋子当中似乎只剩下了抽泣声。
  “别哭……”声音沙哑,清越不再,多了几分缠绵温柔。
  鹿照初醒了。
  “你醒了,你终于醒了。”花寻酒泪眼婆娑的看着他,不争气啜泣:“你快吓死我了。”
  她手忙脚乱的给他把脉。
  脉象虽弱,却源源不断,已经没有性命之忧。
  花寻酒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赶忙又往他嘴里塞了两颗冬雪玉灵丸。
  鹿照初疲倦又虚弱,纤长睫毛一直在轻颤,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本想抬手给她擦擦眼泪,手却不听使唤,刚抬一寸的距离,复又垂落下去。
  “你一直在?”他轻声问。
  花寻酒耷拉着小脸,委屈巴巴的点头:“嗯。”
  鹿照初昏迷的时候恍惚听到耳边一直有声音在说话,内容记不得,只是,很温暖,像一座灯塔,在混沌之中引他回来。
  他扯起一抹浅笑,苍白,伴随一声叹息。
  “你不生我气?”
  “不生,一点都不气。”
  只要他还活着,她什么都不计较,这是誓言。
  花寻酒怕他不信,赶忙解释:“我都问过狐狸了,狐狸说,我这种没心没肺的,练清心诀对我影响也没那么大,没关系的。”
  鹿照初刚刚清醒过来,脑子不是很清楚,说这几句话已经用尽了他的力气。
  “你不气就好。”他气声道。
  花寻酒连连点头:“你脉象虽然还是虚弱,不过已经没有大碍,好好调养,用不了多久就会好的。”
  鹿照初轻声“嗯”了一下,眼睛有些睁不开。
  花寻酒说:“我去叫竹签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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