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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锦绣-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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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变得粗重了起来,温凉的唇迫不及待的压了上去。这般的将人牢牢的拥在怀中,似乎让皇甫策的心满足了起来。心跳越来越快,心中迫切的需要眼前这个人的认可,小心翼翼又温柔至极的舔舐着,啃噬着,唇间传来的酥麻感,直入心尖,让皇甫策舒服的想喟叹。
原来,这个人只是柔顺着、接受着,竟会让自己如此的舒适和满足,宛若整片天地都是散发着一股怡人心扉的甘甜,让人在她的气息中情不自禁的沉陷下去,不愿自拔。皇甫策眉宇间溢满了虔诚,整个人看前来柔然又迷醉,宛若捧着这世间最迷人易碎的珍宝,一遍遍的临摹那唇的轮廓,一遍遍的描绘着罂粟的甜美。
明熙脑海空白一片,下意识的想推开这个人,可越是推拒越是被钳制,直至两个人犹如黏在了一起,再也没有半分缝隙,这才不得不放弃挣扎。唇间笼罩在熟悉的气息下,肌肤传来微凉的触碰。在这瞬间,明熙从没有像这一刻般,确认到皇甫策对自己的眷恋与珍惜,以及那浓到化不开的情感。明熙从不知两人倾心彼此,竟会又这种心意相通的舒适感,让她不再抗拒,甚至不得不被吸引着,迫不及待又小心翼翼的回应着。
皇甫策感觉到明熙对自己的依顺,呼吸间骤然粗重了起来,浑身都热了起来,面对这般蜻蜓点水的回应,丝毫不觉得满足,反而更是凶狠的索取着,啃噬着,似乎要将这个人吞之入腹。他的手在明熙的脊背上摩擦着,紧紧的搂着她的腰身,只恨不得将这个人嵌入自己的胸口血脉心尖上,似乎怎样都不够般的索取着。
直至两人都快窒息,皇甫策才恋恋不舍的移开了唇,一眼不眨的凝视着软在怀中的喘息的人。他的指腹划过那长长的睫毛,水润润的眼眸,殷红的脸颊,肿胀的唇,一遍遍的临摹,满心满心的眷恋不舍。
呼吸逐渐的平复了,可指腹传来肌肤的温度,以及怀中人的依顺与回应,仿佛阵阵甘泉撒在了干涸的心田里,甜美至极。皇甫策眉宇疏朗,墨玉般的眼眸潋滟着层层叠叠的光润,又仿佛氤氲着重重水雾,神情极为专注,眉宇间溢满了珍惜。
此时,那神情间说不出的心满意足。仿佛整个天下,都不及怀中的这人,心间的缺口与不安都被她填的满满当当的,犹如拥着万物难敌的至宝般,如此如此的甜蜜幸福。他的手一下下的安抚的轻拍着怀中的人,似乎要将所有的温柔,都用在这个人的身上。
“贺明熙。”皇甫策的声音沙哑的厉害,却透着温柔至极的眷恋,许久未等待明熙的回答,他却丝毫不在意,轻吻了吻她的额头,“真好。”
虽是过了好一会,可明熙依然觉得心快要跳出胸口了,被这般熟悉的气息笼罩着,似乎能清晰的感觉到皇甫策手上温度,肌肤与肌肤简单的触碰,可整个人又如坠入了天地间最美好的风景里,一颗心都被填满了,忘记了周遭的一切,不愿分开片刻。
这一刻,明熙从皇甫策身上清晰的感受到的从未感觉到的情感,如此的强烈浓重和直白。似乎他露出的所有的情绪,都表达的在意和喜爱,一点都不比明熙给予的少,一切的一切,宛若这世间最美好的风景,最美妙的梦境一般,让人愿意一生一世的沉睡其中。
明熙忍不住勾起了唇角,慢慢的抬起眼眸,面前的人眉目如画,神情专注,矜贵的凤眸半眯着,整个人散发着一股慵懒的气息,着实让人移不开眼眸。
皇甫策自然感受到了明熙的目光与怔愣,这让他本就愉悦的心情更好了,他点了点明熙的鼻尖,亲昵以额触碰着她的额头,将她拥到脖颈间,低低的笑出了声:“真是个傻瓜,可让我怎么办才好?”
明熙逐渐回过神来,软软的靠在他的肩窝,仿佛能听到他脉搏的跳动,却不敢深想这句话的含义,也不知该如何回答这句话:“将来……你也会对我好吗?”
“不对你好,对谁好呢?”语调里溢满了化不开的柔情蜜意,满满的亲昵与不舍。皇甫策的心被眼前这人的依恋与依赖,被这莫名的情感填得满满当当的,整个说不出的舒畅和满足。此时此刻,恨不得倾尽所有给予她一切,不管如何,都不放开。
明熙凝视着皇甫策,郑重道:“我也会对你好,很好很好,比任何人都好。”
“傻瓜。”皇甫策忍不住的低低笑了起来,语调里尽是说不出的缠绵悱恻,他的手一下下的拂过她的柔顺的长发,神情温柔至极,这瞬间便是天长地久。
明熙听到这宛若呢喃的话语,已无法思考,再也问不出半句不自信的话来。这般的气氛,这般温柔的人,让她想彻底沉醉下去,不想有一丝一毫的分辨,一丝一毫的假设。哪怕只是欺骗,也要骗上一生,才好。
她慢慢的抬起手来,可却悬在了半空,虽是鼓足了勇气,可又怕打碎这般美好的镜像,太多的不舍与畏惧,不得不强迫自己放下抬起的手。
皇甫策早早看见明熙抬起的手,等了许久,却见她竟是要将手放下,情不自禁的握住了欲收回的手,含笑将那只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下,唇齿轻轻的啃噬。
指尖传来了丝绸般的触感,以及肌肤的温度,明熙忍不住想笑,可眼泪却先涌了出来。两人短短的触碰,已让明熙在心中想了千遍万遍。往日怒目相对时,相互攻歼时,多少次了,明熙多少次想伸出手去,碰一碰梦中都在朝思暮想的人,抚平他紧蹙的眉头,却不敢。
不敢让那双矜贵的凤眸中,露出一丝一毫的厌恶与嘲笑,不敢让自己仅剩的骄傲变得一败涂地。可以承受他的仇视,不敢迈出一小步,不敢期待这人有片刻温柔。明熙从不怕付出,可却怕自己深埋在心底的感情,到头来,成了一厢情愿被践踏在地的耻辱。
眼泪无声的滑落,一滴滴的,仿佛要倾尽许久的委屈与不安,以及这段时日的不舍与辗转反侧。那一切一切难以言叙的情感,以及从来不敢宣之于口的喜爱。眼前的皇甫策让明熙的心忍不住的升起了无尽的期待,忍不住幻想着两人的将来。
眼泪落在皇甫策的肌肤上,宛若一滴滴的岩浆,滚烫滚烫烧灼着肌肤,那剧痛直至心尖最软的地方。扭着眉头,整颗心仿佛被什么揪住了,一下下的钝痛着,皇甫策轻轻的拭去那越来越多的泪水,忍住的吻住了不停落的双眼。
皇甫策对这无声的眼泪,毫无招架之力:“好端端的为何哭了?”
明熙抬起朦胧的泪眸,凝望眼前的人,想露出一个笑脸,却哽咽到说不出话来。明明知道这不是一场梦,可却来得太突然,太美好,太像一场梦了。任何索取与要求,都不该出现这般美好的梦境里,如此便好,便如此也罢了。
明熙紧紧的搂住了皇甫策额腰身,整张脸埋入了他的怀中,哽咽:“我们……我们再不要分开了,好不好?”
“不分开,为何要分开,你这样的娘子当真让孤毫无办法……”拂过明熙的长发,下下的拂过她的脊背,想要安抚她所有的不安与恐惧,可明熙依然蜷缩在皇甫策的怀中颤抖着啜泣着,一时间,皇甫策只觉更加的心慌意乱,再顾不上思考,只余下满心怜惜不舍。
月夜朦胧,仿佛温暖了这个冰冷至极的冬夜……
作者有话要说:
鲜花可以有!!鸡蛋胡萝卜就留着自己吃吧!!
这是太子和女主!!和作者没有一分钱的关系!!!
第29章 第二章:朱颜那有年年好(1)
阑珊居的东苑后院,有一大片梅树林。
不知何时,层层叠叠的梅枝上已攀上了花苞,虽未盛开,细细碎碎各色的花苞,在消融的冰雪间,晶莹剔透,煞是惹眼。
皇甫策养了五六日,身体尚未全好,因拜帖越积越多,不得不开门待客。杨博担忧他的身体,并未离开。明熙虽想要避嫌,但皇甫策不愿一整日见不到明熙,即便待客也让她伴在身旁。紧凑的三日过去后,该见的人也见得差不多了,这一日终是清闲了下来。
后院的八角亭,三面都罩上厚厚的棉帘,余一侧笼上了青纱,正对着梅林。地面是架空的木头,木头上铺满了狐裘毯子,五个炭盆放在了木头下面,当真一点都觉不出寒冷来。八角亭也是明熙为皇甫策量身定制的赏景处,最适合体寒之人。
亭中间的茶几上,红泥小炉烧得正旺。皇甫策坐在亭内煎茶,空闲间时不时侧目看上一眼,在小桌前摆弄棋子的明熙,若正好碰到明熙抬眸,四目相对时,皇甫策便忍不住勾起唇角,眼中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明熙心不在焉的坐在桌前,几次想起身去中间陪着皇甫策,又怕皇甫策询问茶艺,这才不得不装模作样的下棋,时不时的偷看那人一眼。
皇甫策等了许久也不见明熙纠缠过来,不禁将茶盛了出来,小心翼翼的端到了过去,送到了明熙的唇边:“尝尝。”
明熙不喜也不懂品茶,对上皇甫策眼中满是期待,不得不端起来尝了一口,除了咸和涩,依然是喝不出丝毫特点来,不得不抿唇一笑,违心道:“你是咱们当中茶道学得最好的,如今虽是多年未煮,却也宝刀未老。”
皇甫策抿了抿唇,看似矜持,弯弯眼眉的暴露了好心情。他甩袖坐了回去,神情专注端起了茶盏,抿了一口,微微侧目,正好碰上明熙偷看过的眼眸,心情顿时更好了,低低的笑了出来:“莫以为孤不知道,你与高家的都是木头,根本不会品茗。”
明熙拨弄棋子的手指僵了僵,怒目道:“擅武有什么不好,总比你天天和阿耀那个狐狸在一起的好!……你分明是故意戏弄我!”
皇甫策挑眉一笑,不置可否,温声道:“以为你会说茶,本等着拆台,不想你现在竟是如此狡猾,说起来谎话来,脸都不红。”
明熙怒道:“谁还没有弱点,我是不喜茶道,可你也没甚了不起,骑射课你们一群人,不照样让高钺一个打得四处逃窜。”
皇甫策凤眸暗了暗,笑意凝固嘴角,轻声道:“也是。”
自知说错了话,明熙恨不得咬断舌头,忙凑到了皇甫策的身边:“我不是那个意思……”
皇甫策瞥了眼明熙,淡淡道:“贺娘子是什么意思呢?”
明熙陪着笑脸:“君子六艺,有几个样样精通的,你在我们这群人当是佼佼了,何必计较一门的强弱。殿下将来是要做大事的,骑射这样冲锋陷阵的活计,自然就交给我们这样的莽夫……”
皇甫策侧目,不明所以的笑一声:“真真看不出贺女郎还是个莽夫。”
“我才不是莽夫,总归也还算些文采……”明熙涨红了脸,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呐呐不能语。
皇甫策见明熙如此窘迫,又是得意又是满足,凑到了她的面前,轻声道:“娘子平日不是伶牙俐齿吗?今日为何谦虚起来,倒是让人好生不习惯。”
“我素来……”明熙眼前突然被这俊美无暇的脸庞占满了,脑海中一片空白,竟忘了要说些什么。
皇甫策眉眼弯弯,墨玉般的眼眸波光潋滟,抿唇一笑。这般的模样,竟是将这满园的花色都比了下去,让明熙忘却了一切,只呆呆的望着眼前的人。
几日养病,杨太医时时不离,待客又整整三日,往往一日忙完后,明熙为怕耽误皇甫策休息,便会立即离开东苑。
自那晚后,两人竟是不曾再亲近过,当真有些让人哀怨。
此时,人就在眼前,单单看着,便忍不住心情愉悦的翘起嘴角,又听闻这般的言语,皇甫策如何不想将人拥入怀中。
明熙感觉到皇甫策的靠近,莫名的紧张,下意识朝后靠了靠,当对上那双荡漾波光的眼眸,霎时间忘记了动作,只能怔怔的凝视眼前的人。
皇甫策眼中满是浅浅笑意,轻柔的将人搂在了怀中,抬起另一只手,划过明熙的眼眸,盖住了那双满是惊艳的杏眸,轻轻的吻上温软的朝思暮想的唇瓣。
当真正将人拥入怀中时,皇甫策的身心都是暖了起来,空荡荡的胸口,再次被这温软的人填满了,唇与唇的触碰,连心尖都是颤栗酥麻的。
“唔……”明熙轻呼了一声。
这轻吟,仿佛给了皇甫策无尽的勇气与鼓励,他紧紧的钳住她的腰身,呼吸变得越发的粗重,凶狠的吸吮着,搅动着,轻咬着她的嘴唇,不放过每一处,恨不得将她整个人嵌入怀中,那双手在她的全身游移着,一步步的侵入,只恨不得将整个人吞之入腹。
皇甫策仿佛怎样都不够一般,拉扯着明熙的衣襟与长裙。片刻间,两人的呼吸粗重又凌乱,衣襟被扯得七零八落。
“殿下……”柳南站在帘子外,喊出了这一声,头都不敢抬。
两人宛若雷击,瞬时清醒了过来,明熙狠狠瞪了皇甫策一眼,将人推开,哆嗦着手拉着松开的颈扣,神情间说不出的慌乱。
皇甫策不紧不慢的坐正了身形,将人再次拉入怀中,抚了抚明熙的后背,无声的安抚她,慢慢的平复着彼此的呼吸。这才慢条斯理的给明熙整理衣襟,细致的扣上了散开的盘扣,拉正了腰间束带。
明熙平复了呼吸,本还想挣开,可却因两人身体紧紧贴着的缘故,感受到了皇甫策身体上的变化,不禁狠狠的斜了眼他,但却依顺的被他搂抱着,不敢再动。
皇甫策被明熙含嗔带羞的瞪了眼,一颗心不禁又快跳了两下,整个人仿佛能够再次烧了起来,只恨不得不管不顾的,将人狠狠按在身下,可到底也知轻重,又不舍得苛责怀中不安分的人,唯有一下下的抚过她的脊背,不知是安抚怀中的人,还是安抚自己。
不知过了多久,皇甫策身体不再僵硬,深吸了口气,并未放开怀中的人,阴测测的望向青纱帐外:“何事?”
柳南仿佛能感受到这有了实质的目光,急忙道:“韩大人好似有急事,求见殿下,不顾裴总管的阻拦,只怕这会已到了东苑门外。”
皇甫策眉蹙得更紧,想也不想开口道:“让阿耀改日再来吧。”
韩耀从梅花树丛中的蜿蜒的小道中,踱步而来,直至走入了花亭外,才躬身道:“殿下为何不见臣下?”
韩耀的话,让皇甫策有一瞬的窘迫,掩唇轻咳,坐正身形这才明熙挡在后身后,责怪的瞪向韩耀:“何事让阿耀如此鲁莽。“
韩耀剑眉星眸,面若冠玉,唇若点樱,本就英俊,今日又身披纯白色狐裘大氅,侧身站在一树繁花下,浑身自有一股子矜贵清冷的气质,当真说得上俊美无俦,公子无双。
他不紧不慢踱步到花亭前,褪去革履,将狐裘大氅扔给了柳南。露出了里面的一袭纯白色广袖长袍,这才走入花亭内,极为优雅跪坐在了皇甫策的面前。一套动作下来,可谓行云流水,让人颇为赏心悦目。
明熙从皇甫策身后露出了半个脑袋,注视着韩耀的一举一动,眼中的诧异惊艳之色毫不遮拦的,上上下下将来人打量个来回,呲牙一笑:“耀娘子可真是大稀客呀!”
韩耀冷撇了眼明熙:“贺娘子的眼疾,又重了!”
明熙感受到韩耀犹如凌迟的目光,撇了撇嘴:“一把年纪了,心眼还那么小呀!”
韩耀抿唇,无视了明熙,看向皇甫策:“殿下,臣有要事要禀,还请不相干的人离开。”
明熙和韩耀自入宫,也着实与明熙好过几日,可后来不知为何两人就成了这般光景,每次见面便因琐事争吵不休。素日里一起读书,难免也要碰到,都免不了一番唇枪舌战。
韩耀从不会因明熙有先帝和惠宣皇后宠爱,或是娘子的身份,忍让半分。所有人当中,韩耀的功课是最好的,即使骑射因天分所限,也只比高钺低上一筹,但战胜除高钺外的所有人,却是不在话下的。
韩耀的策论,自然也众人当中最好的。明熙从来不是对手,可又咽不下去这口气,但凡吃亏,唯有回去都要告状。惠宣皇后护短到没有原则,虽不能拿韩耀如何,但也会将韩张氏叫入宫中饮茶。韩耀其父韩奕,乃先帝的心腹之臣,因此先帝也备受惠宣皇后迁怒,好几次入不了中宫,先帝自然哀怨,难免给韩奕抱怨几次。
韩奕虽走得是文臣路子,但因出身低微,自然不会真做到君子动口不动手的地步,故而每次韩耀休沐回家,都会被亲爹亲切的胖揍一顿。久而久之,韩耀更厌恶明熙了,甚至每次远远看见其身影都要绕道而行,万不得已一起,也装作不认识这人。
明熙自从有人撑腰,特别热衷和韩耀说话,远远看见都会贴上来,说上几句话故意惹了他,不等吵起来,转身就走。久而久之,宫中的人都知道此事,这番趣事还曾被先帝拿来打趣明熙和韩耀的婚事。
以往,皇甫策自不会管明熙和韩耀的事,但此时这两个都是自己极亲近的人,皇甫策不愿两个人继续如此,伸手将明熙拉到身后,遮挡了韩耀的视线,安抚道:“又不是外人,阿耀但说无妨。”
明熙再次露头道:“虽说你成亲没有给我下帖,但我还是大人大量的没给你计较,着人给你送份大礼了。我都没把你当外人,你又何必赶我走?”
作者有话要说:
还是糖糖!!!鲜花酷来酷来!
第30章 第二章:朱颜那有年年好(2)
韩耀听闻此言,瞪向明熙的目光,差点冒出火,声音几乎从牙缝里蹦出来的:“殿下,臣有要事要禀,还请贺女郎先行离开!”
明熙不愿皇甫策为难,不禁从皇甫策的身后走了出来,气道:“心胸狭窄!你不愿说,我还不愿听呢!”
韩耀冷笑一声,不看明熙:“求之不得。”
明熙走到纱帐前,穿上鞋子,想想又不甘心,回头道:“既如此不屑!怎不见我送的贺礼退回来!”
韩耀不喜明熙,成亲时自然不会给她下帖,谁曾想明熙人虽识趣的没来,却将翠微山腰那座庄园地契,当做贺礼送去了韩家。那座庄园本是当年□□赐给赵王的冠礼,赵王幼年极为受宠,得的封地当是几个兄弟当中最富饶的,在皇室里也当算的上极富的。
庄园地理位置特别好,不但紧邻着翠微山行宫,占地也是极为广阔的,又被修建的极为奢华。三王之乱后,庄园被当今陛下赐给了贺明熙,当时不知有多少人眼红,可谁曾想这样的烫手山芋,居然被贺明熙扔给了韩家。
御赐之物,贺明熙拿来送礼,本就极为不妥。但若韩家将此物退回去,那不光只是韩耀和贺明熙的事了,这相当于对陛下御赐之物的不满。韩奕拿着这地契差点一夜白了头,亲自捧着这御赐之物带着韩耀入了宫,询问了陛下之意。
陛下得知明熙将此物送给了韩耀,很是吃惊,但却不曾发怒反而大笑了起来,让韩家将庄园物尽其用。戏言道:若非韩耀已是大婚,这庄园说不得是贺明熙提前送去韩家的嫁妆了。
此时此刻,韩耀听到明熙的话,脸色变得铁青一片,几乎咬碎了满嘴牙:“若贺娘子想要收回所送之物,耀愿双手奉还!”
明熙见韩耀气得脸色都变了,也知当初自己所做作为极为不妥,心虚道:“送你的就是你的了!哪有还要回来之说,我可不是那么小气的人!”话毕,头也不回的朝外走去。
皇甫策见明熙如此,讶然失笑,看向柳南:“将披肩给娘子送过去。”
柳南垂眸应了声,看了看天色道:“殿下和韩大人一起用膳吗?”
韩耀面无表情道:“不用,我一会便走。”
皇甫策侧了侧眼眸,讶然道:“何事如此着急?”
韩耀抿唇不语,直至目送柳南离去,这才回眸望向大病初愈的皇甫策。脸色虽比前段时日苍白些,但常年紧蹙的眉头却已松开了,面上一派疏朗,看起来再无往日的阴郁,整个人仿佛一夕之间恢复了精气神,当真有种说不出的风光霁月。
韩耀行云流水般给皇甫策斟了杯茶,垂眸道:“殿下好不惬意,虽是大病初愈,精神却也是极好的。”
皇甫策笑道:“方才她还说咱们几个的茶艺,孤学得最好,阿耀这一套走下来,当真让孤自惭形秽。”
韩耀道:“殿下是要做大事之人,本就不必将时间浪费在此处。臣虽做的好,但也不见得是真的喜欢。”
皇甫策的笑意敛了敛,温声劝道:“阿耀不必想那么多,如今韩家到了你这一代也算新贵,不会这些,谁也不会小看了你。”
韩耀轻笑了一声:“殿下也说,算是新贵了。现在虽看起来不错,也不过是外强中干罢了,唯有依仗殿下,韩家才能再说以后。”
“你与孤又何必说依仗,不管如何,总也不能亏待了你们。”皇甫策温声道,“半年前,阿耀成亲,孤出不去,等过些时日,会将贺礼补给你。”
“臣先谢过殿下厚爱。”韩耀却不看皇甫策,侧目看向梅林,“此处景色极好,处处迎合殿下心思,建此园的人为了殿下,煞费苦心可见一斑。”
“她自小好奢侈,又有母后的纵容,自不会委屈自己。”皇甫策见韩耀岔开话题,以为他在羞怯,继续打趣道,“早听闻慕容家出美人,皇婶的样貌也是当年帝京数一数二的,想来阿耀的新妇,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韩耀缓缓垂眸,细细煮茶:“娶妻当娶贤,慕容家的美人再多,若不贤不善,也不过红粉骷髅。”
慕容家武将出身,百年来历经几家皇朝,一直手掌兵权,到如今经过先帝的刻意压制,看似不如当初鼎盛,但因慕容家子嗣颇丰,又有姻亲无数,在朝廷上却也不可小窥。慕容绮当年嫁给身为诚王的陛下,却一直未曾开枝散叶,当算得上慕容家一大憾事。
慕容绮与陛下婚后两年,因无子,不得不连纳了几房侧妃妾室,虽有几个怀孕,但孩子竟没有一个活着生下来的,直至陛下中年,膝下竟未曾有个一儿半女。如今陛下的后宫虽不曾再进新人,但也着实住着不少年轻貌美的美人。登基近三年的时间里,竟也没有一人生下子嗣,想来陛下不曾将原配封后,也有这般的缘故。
皇甫策轻声道:“我们虽看似势弱,但好歹还等得起。阿耀当初不该如此委屈,娶妻虽有门户之见,但还是要娶自己心仪的。那时孤若知阿耀是为此娶妻,无论如何都不会同意。”
韩耀轻笑了一声:“从小到大,臣不喜的事特别多,但哪一样没有做到最好?同样的,臣喜欢的也有,可有些也不得不忍痛放弃。殿下也说当初,婚事是一年多前定下的,成婚也已有半年了。殿下可还记得一年多前,咱们是什么光景?半年前,又好了多少?”
陛下虽无子嗣,但正值盛年,那些筹谋着的大事,每走一步是何其艰难,每次谋划起来,只敢说两年后,或五年后。谁曾想过泰宁帝会得一场急病,竟是三个多月不能早朝。最后为稳住朝廷,从而改变了态度,再次恢复了皇甫策的太子之位。
若知天都在帮忙,当初韩耀也不必早早定下了慕容芙,这女孩自幼与王雅懿交好,其性情皇甫策也是知道些许。
慕容芙家世出众,有美貌才名,兄弟众多,可却是慕容家嫡支的嫡长女,上面有五个嫡兄,还有一个嫡妹。她自幼极为得宠,被荣贵妃接到封地教养多年,在慕容家可谓是众星捧月。直至十九依然云英未嫁,自然也是因为脾气和品性在帝京也是有名的差。
慕容氏虽为新贵,但此时慕容绮身为贵妃,手掌整个后宫。慕容芙的五位兄长,虽品级不高,但也可谓身居要职位,门当户对的人家,娶妻都愿娶个贤惠柔顺,若无所求,这般的脾性又这般硬的靠山,和娶个祖宗回去供奉着有何区别。何况,韩家寒门晋身,莫说底蕴了,此时也不过是看起来富贵罢了。
当初这场婚姻,在帝京中引起不少的震动,虽说士庶通婚已不像前几十年那般少见,但像两家这般大的差距做姻亲,当真是开天辟地第一次。虽说慕容家多有为难韩家,根本不愿同意亲事,但架不住慕容芙喜欢,最后不得不妥协。
皇甫策近日心态也平和了许多,怔愣了片刻,轻声道:“当初是孤魔障了,不该急功近利。阿耀更不该为了孤的事,委屈自己……这一生的大事,将来若是你过得不好,孤的心底也不会好过。”
韩耀眉宇间划过一抹情绪,闭了闭眼笑了笑,片刻后,睁开眼眸:“殿下不要多想了,娶慕容芙非是为了殿下。我韩家如何的境遇,殿下心里最是清楚,慕容芙所带来的一切,是我迫切需要的。”
韩耀虽比皇甫策还大上一些,但自幼矮小,长得像个娘子,但所学一切,是所有人当中最优秀的,也是所有人当中最刻苦的一个,他自幼就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皇甫策听闻此言,勉强露出一抹笑意:“怎么不说臣下了?方才不是还气咻咻称臣下吗?”
韩耀不置可否,看了眼皇甫策:“殿下美人在侧,想来近日的心情不错。“
皇甫策轻笑道:“莫要胡乱猜测。”
“我方才说了,有些人看起来好看,不过是红粉骷髅。贺明熙的底细,殿下不是不知道,怎可如此亲近。”韩耀见皇甫策垂眸,不禁气道,“家父深受先帝隆恩,自知殿下遇难后,日夜寝食难安,后得柳南传信,可谓欣喜若狂。这些年扎在了朝堂上,用尽了心思,才占得微末之席。”
皇甫策垂眸道:“阿耀放心,你与韩大人的功劳,孤自是不会忘。”
韩耀道:“我今日并非为表功而来。”
皇甫策道:“你与孤之间有何不可说的,若阿耀也拐弯抹角,以后孤还可信谁?”
韩耀抿了抿唇,正色道:“殿下这几日见客,为何要让贺明熙置身左右?”
皇甫策怔愣了片刻:“阿耀怎知此事?”
韩耀道:“我如何知道?现在整个帝京谁人不知,殿下与贺明熙整日焦不离孟!那些大人又不是死人!”
这些时日的喜悦,着实让皇甫策冲昏了头脑,皇早已忘了这些琐事,与其说忘记,倒是不如说根本不曾在意过,只觉着算不得多大的事。
皇甫策若有所思道:“外面怎么说?”
第31章 第二章:朱颜那有年年好(3)
皇甫策若有所思道:“外面怎么说?”
“说什么的都有,殿下也不想想贺明熙那样张扬的性格,本就惹眼……不说自小到大多少事,单说当初出宫自立门户之事……”韩耀见皇甫策变了脸色,到底不好再说,“王大人昨日‘偶遇’了家父,追问传言的前因后果,深感不安。殿下先不必管那些流言蜚语,总该先给王家一个交代。”
皇甫策的唇紧紧抿着,许久,轻声道:“你觉得孤该如何给王家交代,你们如何给王家解释?”
韩耀低声道:“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哪有什么可解释的?”
皇甫策有些茫然:“那你说孤又该如何安抚。”
韩耀见皇甫策满脸的不舍:“殿下已经想到了,不是吗?”
皇甫策恍惚了片刻,回眸望向韩耀,轻声道:“你容孤再想想。”
韩耀道:“殿下心中的成算,我能明白几分,但王家与贺明熙孰重孰轻,还请殿下仔细斟酌。贺明熙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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