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伊人浅笑醉云州-第6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她这失去记忆力的倒是把后来发生的事儿记得挺清楚,雪苼苦笑着,“是我。”
傅雅珺上下打量着她,忽然一脸的落寞:“我知道了,你也是因为阿曜要成亲才来的,其实阿曜成亲我也难过,但是他们说我是他的大嫂。对了,你要见他吗?”
雪苼点点头,“嗯。他在哪里,能不能麻烦你……”
“你见不到他的,他去城外迎接余家的七小姐去了,也就是他的夫人。”
刚才看到那些红色雪苼或许可以骗自己不要相信,可是现在事实已经摆在这里了,她还要自欺欺人吗?她要怎么办?转身离开余州任由他迎娶别人还是在这里等着要一个理由。
第一百三十六章:她就是个妖精
纵然胸中有丘壑,此时也为一个情字所困,让她千回百转。
“夫人,都已经到了……”
听到侍卫的话,雪苼咬咬牙,问傅雅珺,“那我要怎么才能见到他?”
傅雅珺是真天真,她咬着唇想了想,“既然你都来了,那你跟我进来吧。”
雪苼倒是没想到她会这么干脆,“我可以吗?”
“当然了,怎么说你也是阿曜的人。走,我带你进去。”
说着,她伸手拉住了雪苼的手,没等雪苼做出反应,就要把雪苼给拉进去。
雪苼就算知道了她失去记忆,却还是忘不了在山洞里她恨的要杀了自己的表情,所以挣脱了傅雅珺的手。
“算了,我还是去别处等他,这里……”雪苼抬头看了看那过高的院墙,“不适合我。”
“雅珺,你这跟谁说话呢,家里这么忙就你还有空到处野。”说着话,从里面走出一个盛装的妇人。
这老女人穿着一件暗红色凤尾花旗袍,细致的面容保养得当,并没有一丝皱纹,但是那双过于冷厉的眼睛和紧抿的薄唇让她显得严厉尖刻,这样的人物自然是赫连曜的母亲督军府的老夫人了。
“姨母。”傅雅珺和赫连家是远亲,她小时候一直这么叫赫连夫人,现在失去了记忆自然还是恢复了原来的称呼。
“姨母,这个美人是尹雪苼,她是来找阿曜的。”
老夫人一听这名字,不由得瞪起眼睛,她上下打量着雪苼,“原来你就是那个把云州搅得乌烟瘴气的尹雪苼,果然是个妖精。”
雪苼一身男装风尘仆仆的,而且她的容貌温婉高雅,只好她肯端着,那就必须是大家闺秀,怎么就成了妖精。
不过就算她的话里对雪苼百般不待见,但是她的特殊作用赫连夫人自然是知道的。所以没再继续刁难,而是说:‘雅珺,你把人给带进来,去我房间。’
傅雅珺甜甜的对雪苼笑,“我就说我姨母很好的,你进来吧。”
“夫人……”侍卫有些担心。
雪苼看了看这深宅大院,断断是没有把侍卫带进去的道理,就算是赫连军也不行,她对侍卫说:“你们先回去跟小马汇合,如果……”她顿了一下,“我要是真有什么事,回云州找蓝参谋长。”
傅雅珺一直在撕扯自己的大白珠子皮包,看起来根本无心听他们说话,但是雪苼提到蓝子出的时候,她的眼神还是闪了闪,寓意不明。
雪苼叮嘱完,跟着傅雅珺踏入了督军府。
一进门,一股不明气息的冷意就扑过来。
雪苼知道这是老宅子的特点,因为花木葳蕤庭院深深自然会有一股子阴森感觉,虽然尹家没有这里的一半大,但她已经厌恶,所以在她当家后家里的很多大树都给砍了,却不想还是逃脱不了这深宅大院的窒息。
穿花拂柳过粉墙,终于到了赫连夫人的房间。傅雅珺随便吩咐了丫头几句,便带着雪苼进去。
老夫人正端坐在太师椅上,很是威严的看着她们。
傅雅珺撒娇的腻在她身边,伸手给她捶肩膀,“姨母,我是因为怕给家里添乱才出去的。我还给您买了一对耳环,您看。”
闪闪的金刚钻耳环别致漂亮,虽然不甚精贵,但是也讨了老夫人的喜欢。
她本来是讨厌傅雅珺的,这个女人害死了她的儿子。
但是事隔多年,她又忽然变得跟个少女一样。赫连老夫人想起很多年前这个女孩子在自己膝下的温柔可爱,而且儿子纵然不死也活不了多久,更重要的是她还生下赫连家的血脉,不管是老大还是老二的,都是自己的孙子,因为过去的一点点内疚。现在反而对她不错。
对这个好,再看着尹雪苼,就觉得格外讨厌。
但是赫连老夫人自觉是个开明的长辈,更是个有胸怀的女人,她沉着气对雪苼说:“听说也也是出身大户人家,难道连基本的礼仪都不懂吗?”
再无礼也是赫连曜的娘。而且看这样子跟她刚认识赫连曜的时候也没差多少,雪苼调整心绪行了个礼,“督军夫人好。”
她哼了一声算是他懂礼仪的回应,“你不呆在云州,来我封平看什么?”
雪苼微微抬起头,“看看。”
“看看?”
“嗯,看看。听说少帅成亲,特地来看看。”
赫连夫人不由得发了怒,“尹雪苼,你少给我油嘴滑舌,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意思?我告诉你,阿曜这门亲事关系重大,我绝对是不容许你给捣乱的。既然阿曜也喜欢过你,那就先留在府里。”
雪苼蹙眉,她的意思是要软禁自己,防止她在大婚前见到赫连曜,还真是个有韬略的好母亲呀。
雪苼没慌,反正她见到赫连曜不容易,不如先呆在这里看着,其实他要是真的铁了心娶谁,自己也没有任何办法,这么冲动的来封平,不过是不甘心罢了。
“谢夫人。”
雪苼的举动倒是让赫连夫人放心不少,她听说这个尹雪苼不是个省油的灯。把儿子迷得晕头转向,现在看来除了有个好皮囊也稀松平常。
“行了,你下去吧。雅珺,带她去后面找个房间住下。”
“姨母,是后面?”傅雅珺以为自己听错了,特别问了一遍。
赫连夫人挑起眼角。“有问题吗?”
“没,没有。”
雪苼不明白她们话里的含义,等跟着傅雅珺到了才知道后面是下人们睡觉的地方。
傅雅珺有些不忍,“真对不起,我不知道姨母她会这样对你。”
雪苼淡淡的,她反正也不会久住。一俩个晚上而已。
“没事,我住哪一间?”
傅雅珺喊了后面管事的,对方是个胖胖的女人,一脸的横肉也不是什么善类。
“王大娘,这是夫人让我带过来的人,麻烦你给找个房间。”
王大娘对傅雅珺喜笑颜开。“是,大少奶奶。”
傅雅珺一走,那老婆子立刻就换了一副嘴脸,她上下打量着雪苼,雪苼一身西式打扮,虽然一路的丰风尘但是难掩清贵。这倒不是什么穷亲戚或者落魄丫头,她捏着下巴有点拿不准怎么对她。
雪苼立刻从衣袋里掏出一把银元,她也没数多少就塞到王大娘的手里,“我不过是借住一两个晚上,有劳您了。”
这年头有钱能叫鬼推磨,王大娘摸着起码有十几块钱。但是喜笑颜开,“哟,您太客气了。您贵姓呀,来我们这边走亲戚?”
“我姓尹。”
王大娘见人家再不多说一句,心里立刻明白了几分,这恐怕是二少的风流债找上门了。要不这样的人物老妇人怎么会让住下人屋。不过看这女人出手阔绰又不似青楼女人,应该是有来头的,她不敢怠慢,收拾了一间干净的屋子,让雪苼住下。
可再干净也是下人屋,跟雪苼家里差的太远。
但是出门在外又哪里有那么些将就。雪苼只求有个落脚的地方,能熬到明天。
王大娘来给雪苼送吃的,虽然不是山珍海味倒也不是什么难以下咽的东西,雪苼借机问:“大娘,少帅在府里成亲吗?”
“那是自然,你看看我们府里上下都焕然一新了,明天还要发漂亮的绢花呢。”
“那少帅的新房是在哪里?”
“这个……”王大娘年纪大办事稳重,她怕说了出乱子。
雪苼是什么人,自然是明白了她的顾虑,随便的就叉开了话题,“这红烧肉做的不错,跟我们那里的好像不一样。”
“我们这里做红烧肉放黄酒,小姐您是哪里人。”
雪苼抬起头,淡淡笑道:“云州。”
雪苼一头长发瀑布般披在肩上,洗去风尘的脸雪白细腻,笑的时候更是光彩照人,整间屋子都装不下的感觉。
王大娘心里咯噔咯噔的,这女人不是一般人呀,夫人为什么会扔到下人房里。
此时,赫连夫人正和傅雅珺在用饭。
“雅珺,我问你,那个丫头人怎么样?”
傅雅珺摇摇头,“我不知道呀,我跟她不熟。奥。对了,我记得有一次云州议政厅厅长的女儿因为她勾引自己的未婚夫,用红酒泼了她,结果阿曜要用酒把人家给灌死,我当时还求过情,但是阿曜不理会。后来是她上台唱歌跳舞。才把这件事给不了了之。”
“勾引别人的未婚夫,还唱歌跳舞?她是舞女吗?”
对于赫连夫人,杀人什么的都激不起她的反应,反而是这种事情,更让她愤怒。
显然傅雅珺的铺垫起了作用,在她心里。尹雪苼就是个祸国殃民的妖艳贱货。
“果然,我就知道她不是什么好东西,让人看好她,等阿曜大婚过了我再慢慢收拾她。”
看着赫连夫人咬牙切齿的样子,傅雅珺说:“姨母,阿曜应该很喜欢她。你对她不好,将来见到阿曜她会告状的。”
赫连夫人一咬牙,“告状?我还怕她不成!”
赫连曜的爹三妻四妾都有,但只有正室夫人给他生了俩个儿子,所以说,这位夫人对待女人是很有手段的。
现在。她要把这些手段放在雪苼身上。
傅雅珺少女心,水汪汪的大眼睛颇有些害怕的看着赫连夫人。
赫连夫人不禁摸摸她的脸,“你乖,姨母疼你。”
这一晚,雪苼睡的极不踏实,天还没亮她就被吵起来,到处是喧哗声一片,仆人们早早起来,为了大婚忙活。
她的心就像被一只大手紧紧的捏住,好像下一秒就要爆炸,她忍着,忍着。
这天都忙的要命,没人来理会她,听说赫连曜要先举行西式婚礼再回家来拜堂,非常的折腾。
她这一天米水未进,自己吃不下也没有人来管她,忽然,她听到外面的人喊:“来了来了,少帅接回新娘了。”
第一百三十七章:洞房花烛夜
雪苼一听就急了,她倒是想出去看看,特别是赫连曜在见了她后又该怎么说。
一打开门,她就看到俩个背着枪的士兵站在那儿,挺的跟树一般,不管院子里怎么喧闹连动都不动。
果然是一块老姜,赫连夫人这是怕她出去搅局呀。
外面的喧哗一个劲儿往雪苼心口扎,她在屋里走来走去却也想不出办法。
她只好坐在床上,任由外面喧闹的锣鼓一点点敲打在心上。
手指甲深深的嵌入到掌心里,等自己疼的发现,已经是血迹斑斑。
从知道赫连曜要成亲起,她没有时间伤心,一路风尘仆仆从云州到了封平,却没有想到连见他一面都成了困难,心中那些汹涌的爱恨此时都沉淀下来,变成了束缚住她的绳索,还一圈又一圈,把她给紧紧束缚,喘息越来越困难。
她问自己,他成亲是板上钉钉的事了,还有什么不甘心?可是那个不甘心在呐喊,不见他一面,不听他亲口承认,她始终是不能相信。
挂在心口的粉红钻戒指像一个小火锅烫着她的心。那是他给的承诺,他说他懂戒指的意思,执一人之手,相守到白头。
难道真的最没有用的就是誓言吗?
忽然,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她听着好像是出了什么事。
原来是后厨这里不知道怎么把柴草里混进了几个爆竹,啪啪一炸以为是枪声,连给雪苼的警卫都跑去支援了。
雪苼不知道谁这么好心帮她或者另有目的,但现在已经顾不上想那么多,她趁机从房间跑出去到了前厅。
到处都是红色,红色的柱子红色的毯子铺地,为了这喜庆吉祥,他们恨不得连天空都变成红色。
督军府再大也不难找到前厅,因为到处的红色给引路,她终于看到了久违的新郎新娘。
布置精美的礼堂上,赫连督军和那位老姜夫人正襟而坐。赫连督军微胖,这些年纵情酒色身体已经垮了,实在看不出半点英明神武的样子。
此时,他们刚接受完新郎新娘的跪拜,脸上都洋溢着喜色。
雪苼紧走俩步,隔着那对要夫妻对拜的新人只有五六米的距离。
因为她出现的太过突然,警卫都没有来得及阻止,所有人都看着她,本来安静的喜堂之上窃窃私语,都不明白这个长头发的西装佳人是个什么意思。
赫连督军诧异的看着雪苼,显然也不知道她是谁,而赫连夫人却有些慌张,看来这丫头还真不简单,竟然让她给跑来了!
赫连曜也看到了雪苼,他眯起眼睛的样子冷漠而危险。
雪苼从头到脚把他看了个便,在转到那位盖着红盖头的新娘子身上,余家的女孩都不矮,高高瘦瘦的身量穿着一身大红的嫁衣,听说余家七小姐是位美人,这么看着,不会差。
目光再次转到赫连曜身上,少帅还是一身笔挺军装,肩章和军帽上都带着黄色的穗子,飘逸又英武。他的手落在新娘的胳膊上,见到尹雪苼,他的第一反应竟然是拉住了新娘的胳膊,这是十足的保护姿态,他这是怕自己伤人吗?
雪苼觉得很讽刺,特别的讽刺。
有些不合时宜的,她忽然想起了那个夕阳漫天的下午,她去了陈家的书房,结果发现陈逸枫和尹锦瑟通奸,陈逸枫当时对尹锦瑟也是一副保护的姿态,难道她尹雪苼就是这样的危险?
还是,她尹雪苼就是个天煞孤星,娘死爹死,那些信誓旦旦要爱自己的男人最后都拉着别人的手。
这么想着,她吞下眼泪,勾起了唇角。
没等雪苼说话,赫连曜却抢先发了话,可是他讲话的对象竟然是张副官。
“张副官,把她给我带下去。”
张昀铭站出来,他眉心动了动,低声说:“夫人,得罪了。”
雪苼什么还没来得及问。他就用一句话把她所有的问题都给堵了回去。
看着赫连曜,她的美目就像把碾碎的宝石粉揉在里面,亮的让人不敢直视。
“少帅,你要成亲了?”
赫连曜薄唇抿成一条锋锐的直线,他的声音沉冷:“你不乖乖呆在云州来这里胡闹什么,做女人不要太贪婪,我给你的还不够多吗?”
他的话雪苼理解起来很费力,或者说根本听不懂。
是人都有两面性还是雪苼误会了什么,她还记得他临走时候那个堪称撕咬的吻,不是至死不渝的意思吗?
看来,一切都是她理解错了。
她看着他,眼睛里的火光却渐渐寂灭,“少帅,你要成亲了?”
还是那句话,伶牙俐齿的她此时语言贫瘠,唯有颠来倒去的问这一句。
赫连曜越来越不耐烦,“我再说一次,要是你安分守己,这督军府可以给你一个妾侍的位置,要是还纠缠不清,尹雪苼,别怪我不客气。”
“哦。”她点点头,终于是听懂了。
这么残忍的话雪苼相信他不是出于真心,就跟娶余州的七小姐一样,也一定是迫于情势。但是他永远有他的不得已,甚至在他的这个不得已来临时候,他从来都不考虑她。
什么没有你家乡也是异乡,或许那一刻是赫连曜的真心,但是她对他来说永远只是贴在窗上的窗花,束在高阁上的壁画。
她终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并不一定是别人看到的那么残酷,但是却足以让她失望。
雪苼从嘴巴到眸子,都含着笑。不是假笑更不是勉强的笑,是那种从心里发出的非常由衷的笑容。
就像盛开的昙花,最美最惊艳的时刻。
轻轻袅袅的声音很是好听,“我是跟赫连少帅贺喜的,只是有些不懂规矩,破坏了婚礼的进程。不过既然已经破坏了,那我斗胆说完我的祝福,还望少帅能海涵。”
赫连曜居高临下,那冷漠的脸色就跟她第一次在车里看到他一样,阴鸷晦暗充满了杀气。
雪苼上前一步,张副官伸手把她给拦下。
雪苼并不理会,她继续往前,盈盈的笑意兜挂在粉如樱花的唇瓣间。
赫连曜摆摆手,示意张副官退后。
终于和他面对面,只是还隔着一层台阶,她需要仰视他。
抬头的那一刹那。她把眼泪给逼了回去。
从一开始,她是落难的千金而他是手握生杀大权的少帅军阀,她仰视他,俩个人的关系不对等。
雪苼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少帅,您大婚,是大事,怎么连招呼都不打?怎么说我都是得您照顾这么久,也该备份大礼。”
赫连曜眸子深邃如井冷酷如冰,“不必,你赶紧回云州去。”
雪苼摇摇头,“我说完话就走。不长,几句而已。”
赫连曜眸子收紧,越发的不耐,“尹雪苼!”
“少帅大婚,没来的及备大礼,我把这个……”说着,她伸手从颈上生生的扯断了项链。
那链子极细又极坚韧,她硬生生的扯下时伤到了肌肤,顿时鲜血淋漓,却毫不在乎。
这点血算得了什么,怎比的了她心里的一分一毫。
随手把染血的链子扔在地上,她把那枚粉钻戒放在手心。抬高手臂,送到了赫连曜面前。
“这个,就当是给少帅的新婚贺礼。一贺少帅千岁,二贺夫人常健,三贺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伴。”
说完,雪苼把戒指随手一扔,那晶莹剔透的石头在空中划了一个最贵的抛物线,然后落在了赫连曜的脚下。
而那个扔戒指的女人潇洒的甩了甩长发,那密如海藻的长发也在阳光下划了个七彩光泽的抛物线,随后落在美人的香肩上。
赫连曜死死盯着她的背影,双眸几乎要把她给洞穿。
“张副官!”这一声喊。已经是杀气尽现。
“把这个拈酸吃醋的女人给我轰出去。”
雪苼步子一顿,他何苦要这样,自己难道还会赖着不走吗?
张副官就跟一阵风掠到雪苼身边,紧紧的拧住了她的胳膊,“夫人,别闹了。”
他的声音极低,低的也只有雪苼听到,雪苼挑起眼尾看着他,无声的笑了笑,“张副官还是叫我雪苼小姐吧,你们的夫人在那里。”
张副官并不跟她废话,仿佛有仇似的。用力推搡了她一下。
雪苼向前踉跄而去,要不是给人扶住,估计就摔倒了。
扶着她的人声音温柔,“小心。”
雪苼抬头一看,竟然是白长卿。
果然,这场联姻把各路的军阀利益最大化,赫连曜下的一手好棋。
雪苼点头道谢,可是张副官跟疯了一样,没等她反应过来,就拉着她推给了俩名侍卫,“把雪苼小姐给带出去。”
雪苼挣扎了俩下,“放开我,我自己会走。”
张副官不由分说,让人把她给赶出去。
雪苼回头,看到了赫连曜那双刀刻一般尖锐的眼睛,他看着她,似乎把要她给撕扯成千段万段。
疼痛和眩晕一起涌来,她连质疑的力气都没有,跟着就被人用枪指着赶出了督军府。
见人走了,赫连曜大声对宾客说:“不好意思,一个吃醋的妾侍,婚礼继续。”
观礼台上,脸上有道疤的赫连洪德小声问身边人,“这就是阿曜在云州的那个宠妾?有点意思呀。”
那人也小声说:“是呀,看着很辣,爆炭一样的性子,也就阿曜能吃下去。”
跟着俩个人不知道说了什么发出猥琐的笑声,惹得白长卿直往那处看。
雪苼的到来并没有造成任何意外,就像掉如深海的石子,连个水花都没有激起,婚礼还是如常进行,新郎新娘拜过天地,送进了洞房。
少帅大婚,筵席从早到晚一直没断过吗,赫连曜被人围住左一杯右一杯,很多居心叵测的家伙就是想着灌醉赫连曜,不能让他洞房。
婚宴还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雪苼一个人站在铺着十里红毯子的大街上。
士兵继续驱赶她,“别看了,快走,赶紧走。”
“别碰我,我自己会走。”雪苼拢住长发,想要挺起腰身,可是身上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力气。
她咬着牙往前走,路边很多人并不认识她,可大概是心理作用,她总觉得他们在对她指指点点。
一个豪门千金,给人玩了睡了。最后竟然沦落到如此下场。尹雪苼,你的骄傲呢,为什么会输的一塌糊涂。
身后依然是鼓乐齐鸣,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她却跟失了魂魄一样,分辨不出方向。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她感到脚疼,刚靠着石墙站住,就觉得后颈一痛。
她回头,模糊的看到一个男人的样子,然后才刺痛和眩晕中失去了意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雪苼才慢慢苏醒过来。准确的说,她是被人压醒的。
感觉有个人形的东西压在她身上,而且还对她动手动脚,似乎在解她的衣服。
雪苼手脚冰凉麻木,这是什么人,要对她干什么?
用尽所有力气想把人给推开,却被抓住了手臂,有个嘻嘻哈哈的声音在她耳边说:“力气还挺大,尹雪苼,你说我扒光了把你丢到宴会大厅里会怎样?”
雪苼遽然睁开了眼睛,一张大脸近在咫尺,那满脸的粉渣滓掉在了她眼睛上。
她欣喜的伸手去触摸那张脸。“长安,是你。”
手被狠狠的打了一下,“什么长安,你看看小爷是谁?”
雪苼恍然,这是跟长安很像的余州八姑娘,余思翰。
“余思翰,你怎么在这里?”
问完了雪苼又觉得多余,他七姐嫁给赫连曜他自然是来送嫁的,但是他穿的是什么?
雪苼眨了眨眼睛,终于看明白了他还真是穿着大红的嫁衣,头上还戴着个凤冠。
跟见鬼了一样,雪苼差点就尖叫了。
他用手捂住了她的嘴巴。“姑奶奶,你给我噤声,你知不知道今天我们的男人要干什么,他要干他叔!”
我们的男人这个词听起来太扎耳朵了,雪苼狠狠瞪了他一眼,随后又觉得不对。
干他叔这样的话雪苼说不出口,而且有太多的疑问让她都不知道该如何发问,就这么傻乎乎的看着余思翰。
余思翰敲了她脑袋一下,“我的美人儿,都说你美貌和智慧并重,我看不尽然吧,怎么看着比我六姐好傻。”
“你六姐不傻。她是脾气好。”说完,雪苼到处张望。
“你看什么呢?”
“你七姐呀。”
余思翰笑的肚子疼,“说你笨你怎么就那么配合我呢?我就是我七姐呀,你看看我这身打扮,我刚才已经和阿曜拜堂了,你想不到吧?”
雪苼抬手就给他一巴掌,“别把你的口水喷到我脸上,你是说你一个大老爷们儿代嫁?”
余思翰捏着小手绢娇滴滴的说:“你看看我,难道我不美吗?宝贝儿,我七姐都二十了能没个意中人?她都怀孩子了,可是我爹非逼着她嫁给阿曜,我呢。这个当弟弟的就牺牲了一回,替她嫁了,开心不开心,惊喜不惊喜?”
雪苼已经给吓得喘不动气了,“赫连曜知道吗?”
“他当然知道了,他本来也不是要娶我余思玥的,他不过是勾结余家军和第五师把赫连洪德给包了饺子,要真是我七姐他不坏了她名节吗?”
雪苼脑子不够用,她没想到赫连曜的一个联姻竟然是下了这么一大盘棋,但即便是假的,所有人都知道他娶了余家军的七小姐,如果余思玥不逃婚。那么现在在这张喜床上的人就是她,是他赫连曜该负责一生的人。
忽然,雪苼冷飕飕的看着余思翰。
余思翰给她看的浑身发毛,“你干什么?不要觊觎爷的美色,我对女人没有兴趣。”
“余思翰,你七姐是逃婚还是你逼着她逃婚?”
余思翰没有想到被她看穿了,又打了她头一下,“臭婆娘,说那么透干什么,我不就是给她和侍卫下了点药,她和那个军官眉来眼去很久了,就是都胆小。我只是给他们添火加油。”
雪苼迅速推开他,“你这个人渣,连自己的七姐也算计,那你是想将错就错给赫连曜当一辈子夫人吧?余思翰,我们的那个赌注,你明显的是知道会赢我,那个时候你们就跟赫连曜商量好了,你,你姐夫还有他。”
余思翰翻了翻白眼儿,“你就不能装的傻点吗?阿曜不让你知道是为了你好,其实你也不损失什么,我跟着阿曜又不能给他生儿子,估计也就是睡他几晚就得回余州,到时候又是你的天下,你用的着又是摔戒指又是一贺二贺吗?你可差点坏了阿曜的大事!”
雪苼咬住下唇,她推开余思翰坐起来,忽然觉得身边有什么硌的慌,用手一摸,原来是几颗栗子和枣。
举目四望,红烛罗帐,大红的鸳鸯锦被,这里是赫连曜和八姑娘的洞房。
她曾想过,跟赫连曜做一对野鸳鸯,等他要大婚了,她就永远离开他。
可是在云州接到消息,那一刻她就知道,她根本就做不到淡然处之,不管他跟谁在一起,结果她都接受不了。
爱是唯一的,爱是自私的,她爱他已经到了唯一又自私的程度,这让她自己都觉得厌弃。
“你想什么呢,这傻模样。”
她摇摇头,“没什么,我没你傻。”
“我很傻吗?你看我多好看!我跟你说,你都是我的人给带回来的,要不是我,你可能早就给阿曜的二叔抓去了,那个老秃驴竟然跟傅晏瑾勾结在一起,你说这多可气。”
“傅晏瑾?他们怎么会在一起?”雪苼脑子又不够用了,这帮军阀可谓没有节操到了极点,只要有利益,什么都能干的出来。
余思翰捧起床上的大枣就啃,样子跟小松鼠一样,还挺可爱,不过说的话一点都不可爱。“我怎么知道,或许傅晏瑾喜欢上赫连洪德那张老脸皮了。你现在就乖乖给我躲在这里哪都不许去,我不能让你给阿曜拖后腿。”
“可这里是……”
“哎。不如我们这样。”余思翰冲她眨眨眼,“我们三个一起,保准你新鲜。”
雪苼要不是没力气又得赏他一巴掌,“你滚,真变态。”
看着雪苼气急败坏的样子他哈哈大笑,“逗你的,看你那怂样儿。给你,换上。”
雪苼接过他递来的衣服,展开一看是丫鬟的撒花裤和红底白花的元宝领上衣,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
“怎么,八姑娘想要我扮成你的陪嫁丫头?”
余思翰那描绘浓重的眉微微一挑,“你不乐意?”
雪苼冷哼。“便宜你了,我的小姐。”
说着,她下床转到了屏风后面,去换衣服。
过了一会儿,雪苼从屏风后走出来,那衣服还算合身,不过即便丫头的衣服也给她穿出了一种大小姐的俏皮味儿。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