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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人浅笑醉云州-第1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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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等回到屋子里,一颗心才定下。
  雪苼却早就在等着她,一直挺着个大肚子不安的走来走去,见到长安忙拉着她的手问:“没出什么纰漏吧?”
  长安抹了一把并不存在的汗水,“还好,只是有点小问题。”
  她把李安带着自己去那间屋子的事儿说了,最后说:“我估计里面的人都会好好招呼吴逯,他那副清瘦的小身边儿,也不知道禁不禁的住?”
  雪苼抿嘴笑:“你还担心他?他自己选得人,想必也是试过的。”
  长安不仅捏了她一下,“你这个狭促鬼,都要做母亲了怎么还这样?不过这男人和男人……”
  她眨眨眼,言语间又像是她们上学那会儿的样子。
  雪苼也失笑,“好了,别提这些事儿了,你也不怕脏了嘴巴。”
  长安叹了一口气,“我也不是真好奇,我只是想到了真的余思翰。”
  即便是同胞的哥哥,长安还是叫不出口。
  雪苼能理解,小八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可偏偏又是个离经叛道的,这长安心里不可能没有一点波澜。
  在认识小八之前,雪苼对于这断袖之癖的理解也只是野史上看到的哪点儿,虽然也知道富贵豪门有那纨绔子弟包戏子养小旦,可都觉得他们那是肮脏龌龊的行为,直到遇到了小八才知道还是哟区别的,大概让长安接受也只有和小八真正认识后才能。
  长安便不说这些,问了些雪苼今天的情况。比如吃了多少饭,有没有去散步等。
  当晚,俩个人便歇了。
  第二天,一大早便听到外面喧哗,长安起来后问伺候的人:“这是怎么了?”
  丫头立刻去前院打听,一会儿回来的时候身后却跟着莫凭澜。
  莫凭澜进来,丫头自动就退下去。
  见莫凭澜关上了卧室的门,长安本能的警觉起来,“你要干什么?”
  他没有任何停止,上前张开双臂抱住了长安。
  没等长安做出反应,他就兴奋的说:“长安,吴逯那小子死了。”
  “什么?”长安推开他,先不说给抱的事儿,人死了你高兴也可以,可这是在督军府死的呀。
  看出她的担心,他又上前,这次却没有逾越,“放心,他死在自己人手里,不关我们的事。”
  “自己人手里?”她想到了昨晚的那间房子。
  “可是李安是他送给我的人,已经算是督军府的人了。”
  莫凭澜摇摇头,“谁都知道他送人不安好心,本来昨晚他给那些人灌了药,就是想法子让你殒命,可是偏生给我们弄了进去。昨晚那些人都歇在督军府,今早文城的王团长先发现了他跟四个男人睡在一起,这姓王的跟他不和,又怎么能放过这个好机会?结果他把人都给喊来了。纵欲一晚的吴逯羞愤交加,一口气没上来就咽气了,来看的医生说他是脱阳。”
  “脱阳……”
  长安不敢去想现场会是怎样的不堪和混乱,但又转念一想,要是自己不防备,那恐怕会更惨,而且自己还是个女人。
  不过她有一事不解,“那吴逯来带了很多人,就这样被你们带走他的手下不找吗?”
  “你以为他的手下都忠心耿耿?”
  长安一听这话就明白了,原来莫凭澜早已经在吴逯身边布下自己的人。
  她松了一口气,“好,我知道了。那以后呢,不需要我应付这些人了吧?”
  “嗯,不过今天还需要你出面主持一下,你带着雪苼出去。”
  长安明白他的意思,这是要让这些人知道“余思翰”断袖是谣传,现在孩子都有了。
  这是想想余思翰曾经和雪苼争夺过赫连曜,现在却又由自己假借着余思翰的名字把赫连曜的女人和孩子都抢了过来,也不知道赫连曜知道了脸上会如何的精彩。
  这荒唐的世道呀。
  莫凭澜不再逗留,他叮嘱了长安几句就走了。
  长安赶紧梳洗,然后去找了雪苼。
  早膳过后,长安带着雪苼出现在众人面前。
  莫凭澜先痛斥了吴逯的荒唐,又重新让人接替了吴逯的布防,前后一不过半个小时的时间,就让长安和雪苼回去了。
  现在,他算是大局已定。
  长安和雪苼也有了安乐日子。
  长安陪着雪苼待产,俩个人在一起做伴也不觉得闷,陈桥这个副官在没有大事的时候还是要回到莫凭澜面前当差,而莫凭澜则忙着公事,跟着又出去打了几场仗。
  等到雪苼生产的时候,这大大小小的军阀基本已经肃清,天下的局势基本已经定下来了,大总统的封赏也下来了。
  赫连曜是华北司令,“余思翰”是华中司令,莫凭澜为副司令,白长卿是华南司令。
  余州司令府里宾客络绎不绝。
  本来是九月的天气,正是秋高气爽登高望远的季节,雪苼心里却无比的萧瑟。
  自己的产期就在这几天,可这生死却难定。
  可又一想,自己本来就是个死过一次的人,要不是因为孩子才有如此执念,又怎么会变得这么怯懦?
  长安看出她的担心,“你放心好了,莫凭澜让人去津门请了最好的妇产科医生来,到时候你也是去医院生产,一定不会有事的。”
  雪苼勉强露出个笑容,“长安,我知道你是在安慰我,我这头疼的毛病……要是我有个三长两短,你要帮我把孩子抚养成人,就让他做个普通人就好,不要卷入战争里。”
  长安点头,当母亲的都是一样的心,可是雪苼这样说,除了让她揪心之外,又想起了她的相思和青宝。
  人生真是处处难如意。
  九月十五那一天,莫凭澜派人送了一些柑橘来,个个都红橙似火,又大又甜。
  长安剥了一个橘子给雪苼,“预产期就这几天了,你有没有感觉到不舒服?”
  雪苼慢条斯理的吃着橘子,“还好,没有不舒服。”
  看着雪苼温柔白皙的脸,长安踌躇了好久才开口,“那……你真不算让赫连曜知道吗?”
  雪苼忽然笑了,“长安,在他心里我已经死了,又何必往事重提呢?你说我紧张,我看你怎么比我还紧张?”
  话刚说完,她又蹙起眉头,“是不是莫凭澜让你问的?他不会是要拿着我的孩子去跟赫连曜换好处吧?这华中是他的地盘,但云州却依然属于赫连曜。云州现在是北方最大的海运港口,现在又给梁先生发展成了北方最大的纺织厂,他不会眼红了吧,想卖了我们母子去换云州?”
  见雪苼如此激烈,长安不由得想到昨晚莫凭澜跟自己说的时候她也是这样想的。
  可是莫凭澜却露出一丝苦笑,他看着她,眸子里燃烧着两簇小小的火苗,“你放心好了,如果不是为了你,我绝对不会把尹雪苼给交出去。”
  长安拧眉,“你什么意思?”
  他捏了捏她的脸,但笑不语。
  长安有些恼了,“你没事就出去,不要打扰我休息。”
  “长安,我的意思是雪苼的病。要是她生产的时候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赫连曜毕竟是孩子的父亲。”
  当时长安连想都没想就回绝,“他赫连曜要真当自己是孩子的父亲就不会怀疑雪苼利用雪苼,把雪苼的安危不管不顾,现在,他也没有资格来管了。”
  当时她说这话的时候觉得自己完全可以代表雪苼,可是现在,却有些不能确定了。
  雪苼见她一直在发呆,便喊她,“长安,想什么呢?”
  长安摇摇头,“不是莫凭澜要拿你做利益,只是我自己想的。”
  雪苼拿起帕子擦手,“我知道你担心的是什么,长安,我已经把孩子托付你给,一切都与他无关。而且他已经跟金镶玉成亲,就算现在没有,以后也会有。一个失去母亲保护的孩子,就算是长子又能怎么样?而且金镶玉那个人也不是好相与的,我的孩子姓余,不姓赫连。”
  长安松了一口气,向来那样回绝莫凭澜是没错的。
  到了散步时间,长安去扶她,“走,还是去散步吧,这几天就要生了,更要多走动。”
  雪苼笑着站起来,可腰还没站直,忽然就笑不出来了。
  她捂着肚子脸色痛苦,“长安,我觉得不好,好像要生了。”
  长安脸色大变,她冲着外头喊:“来人,备车,送医院。”
  雪苼给送到了医院里。
  可是整整疼了一个晚上,孩子还是没有生下里。
  可是更让人担心的是她羊水破了。
  医生说羊水破了要是孩子再不生出来就有危险了,所以给雪苼打了催生的针剂。
  雪苼开始疼得厉害,整个人都在颤抖,长安清楚记得自己生产的痛,可这么看着,雪苼好像比自己疼的更厉害。
  莫凭澜开始没来医院,只让陈桥陪着,可是见一直不生,也跟着来了。
  他见长安穿着一件家常杭绸长衫,在产房门口走来走去。
  她现在的身份是男人,自然是要等在外面。
  这里早就被陈桥重兵守住,但是不需要那么谨慎,他上前低声问:“人怎么样?”
  长安一脸的慌张,她摇摇头,“情况不好,这进了产房好久了,还是没有动静。”
  “你……”他的话说了一半停住,不仅看着产房发呆。
  原来生孩子这么难。
  现在想起来他都觉得捏着一把冷汗。
  当初她怀的可是双胞胎呀,连医院都没有进,就在一间小黑屋里,几个产婆剧给她接生了,要是真有个什么长短……
  想到此处,他不由得握紧了长安的手。
  长安现在心慌意乱,根本没注意到。
  “长安,你当时生青宝和相思的时候是不是也这样疼?”
  长安愣了一下,她别过脸,“生孩子哪里有不疼的,自然。”
  “对不起。”他又说对不起。
  长安烦躁的挥手,“你说这个干什么?要是觉得对不起我就让雪苼赶紧平安把孩子生出来。”
  这个也太强人所难了,莫凭澜又不是产婆。
  但他还是说:“我已经让陈桥再去找找医生了,雪苼不会有事的。”
  产房内的雪苼疼得额头直冒冷汗。
  她觉得自己要死了。
  湿漉漉的羊水流淌在她身下,她觉得自己就像泡在一堆血液里,可真要是死了,她的孩子怎么办?
  很多往事在脑子里像照片一样一祯祯划过,她想起和赫连曜的初遇,想到俩个人之间的纠缠,想到了他对自己的宠爱还有无情,最后定格在俩个人在镜子里依偎的画面。
  她颤巍巍的手指放在了腹部,用破碎的声音说出几个字,“长做比目何辞死,只羡鸳鸯不羡仙。”
  泪水已经顺着雪白细腻的脸庞流了下来。
  护士以为她是疼得,就安慰道:“马上要生了,再坚持一下,司令和副司令都在外面等着,您要加油呀。”
  雪苼的手紧紧抓着床单,又一阵的镇痛来袭,让她的思维涣散,全身的感觉全集中到了腹部,她不由得喊了出来,“赫连曜。”
  那护士吓得差点把手里的盘子掉在地上,这名字名头太响了,华北的大司令名字怎么从华中司令夫人的口中喊出来?
  不过这些护士也是见过世面的,佯装听不懂,给雪苼检查后说:“马上要生了,你用力。”
  果然,刚才护士说的对,最痛的还没有开始。
  这个生产过程几乎要把雪苼折磨死,她觉得自己是被千刀万剐的凌迟,偏偏又不敢死。
  一声声赫连曜从嗓子里嘶吼出来,代表着模糊不明的意义。
  终于,在早上九点左右,雪苼生下了一名男婴。
  孩子出生后雪苼却因为脱力晕死过去,医生又是一番抢救。
  等真正脱离危险,已经是傍晚十分。
  雪苼张开眼睛,模模糊糊看到床前有个男人的身影。
  她下意识的喊:“赫连曜,是你吗?”
  长安心口一酸,雪苼口口声声说已经忘了前尘往事,可是最柔弱的时候想的还是他,到底是有多爱他呀。
  她忙凑近,“是我。”
  雪苼眨了眨眼睛,这才看到穿着男装的长安。
  她又变成了坚定聪明的尹雪苼,对着长安笑了笑,“孩子呢?”
  “在这里呢。”长安忙从一边的婴儿小床上抱起来,放在雪苼的身边。
  “虽然只有五斤多,可也是个有力气的小男子汉,哭的声音可宏亮了。”
  雪苼仔细看着面皮红红的婴儿。
  这孩子一出生就有一头好头发,乌黑浓眉,现在闭着眼睛,长得好看不好看还真不好说,但可以看出高挺的鼻梁和薄薄的嘴唇儿,正像赫连曜。
  她不禁闭了闭眼睛。
  不过很快就睁开了,只听到长安在那边说:“你身子不好就别自己喂养孩子了,我已经找好了奶妈和保姆,你安心的养好身体就行了。”
  雪苼也知道自己的身体,这才能活着看到孩子已经十分不容易,为了怕孩子小小年纪就没了娘,她必须好好活下去。
  见雪苼点头,长安才放下心来。
  下人送来了米酒酿鸡蛋,长安亲自喂了雪苼吃。
  于是,有人看了就传出去司令是如何宠爱夫人,夫人剩下少爷,司令亲手喂夫人吃饭。
  一直以为,都有人说司令其实是副司令的小兔子,夫人不过是个摆设,估计这会儿这种谣言会平息些吧。
  但是长安不知道的是,另外一种谣言又起来了。
  孩子在做满月酒的时候,长安自然不方便露面,是莫凭澜带领人招待的。
  于是,大家都悄悄的传,其实司令的儿子是副司令的,司令和司令夫人到了晚上一起给副司令侍寝,三个人玩的很开心。
  还有人说司令夫人生孩子的时候副司令也一直等到产房外面,比司令还着急。
  这样的谣言兜兜转转终于传到了长安那里。
  她气的鼻子都歪了。
  怎么说她都可以,可不能这样糟践雪苼。
  她觉得这事儿一定是莫凭澜放纵的,要是他有心制止,又怎么会传的这么凶呢?
  她气呼呼的找了人安排车子,亲自去副司令府上兴师问罪。
  却没有想到在门口给陈桥拦了,说莫凭澜有重要的事情。
  也许是当了半年的司令,长安也会狐假虎威起来,她推开了陈桥,一脚踹开了莫凭澜卧室的门。
  里面不堪的场面让她大吃一惊。


第三百一十四章:像大狗一样撒娇

  莫凭澜躺在贵妃榻上,身上只穿了件白色衬衣,却已经解开了好几颗扣子,露出大半精壮的胸膛,就连下摆也从腰带里抽出一半,凌乱的十分暧昧。
  他手里拿着杯红酒,正饶有兴味的看着前面的女人跳……舞。
  这种舞蹈长安见都没见过,比大腿舞还劲爆,是一边跳一边脱衣服。
  跳舞的女人长安认识,正是半年前她刚到与余州宴请吴逯时候依偎在莫凭澜身边的舞女,好像叫紫苑。
  此时这位紫姑娘已经脱掉了电光紫的高开叉旗袍,里面只穿着一件烟紫色绣着木芙蓉花的肚兜。
  她腰肢纤细胸脯高耸,皮肤更是滑腻雪白十分的惹眼,一双长腿搭在莫凭澜的塌边,正慢慢的卷下肉色丝袜。
  那勾魂的眼神,那撩起的大腿,别说是男人,就是女人看了也口干舌燥。
  长安看到面前的情形第一个反应是生气,特别的生气。
  好你个莫凭澜,口口声声对我说着要一家四口过日子,可还不是耐不住寂寞眠花宿柳吗?
  真的太无耻了。
  她没眼看这些,转身就要走。
  屋里的人明显也看到了她,特别是莫凭澜。
  可是他一点都没有慌张,反而看长安的眼神有些戏虐。
  长安明显感受到了,她恍然间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走?
  要是离开了,不就是说明自己吃醋了吗?
  造成这样的误会,可不好。
  想到这里,她对莫凭澜微微一笑。
  那女人刚才一直投入着,根本没发现长安,现在吓得软绵绵倒在了莫凭澜身上,还真是巧合。
  莫凭澜却伸手把人抱住,他对长安眨眨眼睛,“司令,不如加入一起玩?”
  紫姑娘有些吃惊,她微微张开樱桃嘴巴,娇滴滴的对莫凭澜说:“司令,您怎么这样?人家,人家可没玩过那种。”
  莫凭澜轻佻的拍了拍她的屁股,“真没玩过?”
  那女人发情似得尖叫,“司令,您好坏。”
  怪不得男人都说越是看着清纯的女人要是骚浪起来,男人更是无法抵御。
  说的就是紫苑这一种。
  她回头,冲着长安眨了眨眼睛。
  有外人在,长安是不应该说话的,而且她也懒得说话。
  顾盼左右间,发现门口刚好有个半人多高的梅瓶,她拿起来就扔了过去。
  她力气不够,梅瓶没有打到人。
  却打到了贵妃榻前的汉白玉石茶几上。
  这茶几上放了酒杯酒瓶水晶烟灰缸高脚玻璃糖果碟子,都是些易碎的。
  顿时银光四溅碎屑乱飞。
  紫苑尖叫着抱住头,死死的抱住了莫凭澜。
  莫凭澜只感觉有碎片飞过脸颊,跟着一痛。
  他的脸被碎片划伤了。
  那紫苑叫的更大声,“司令,您的脸流血了。”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是引来了不少人,那女人这才发现自己几乎光着,又慌忙找衣服,却不知道已经给卫队看光了。
  这边大乱,始作俑者却要大摇大摆的走出去。
  可是俩个侍卫把她给拦下了。
  长安二话没说,一人给了一耳光。
  侍卫挨打不松手,就是不放她走。
  长安不得不佩服莫凭澜治理军队确实有俩把刷子。
  他从贵妃榻上起来,伸手抹了抹脸,果然是见了红。
  不知道为何,他嘴角反而勾起了一抹笑意。
  这笑意让他的声音听起来都是难得的轻快,“你们干什么?还不放司令走?”
  侍卫这才把路闪开。
  长安冷哼一声,大摇大摆的走了。
  莫凭澜看着她腰板笔直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
  紫苑被送走了。
  陈桥给莫凭澜上药,他皱着眉对莫凭澜说:“您就这么让司令闹?”
  莫凭澜还想着长安生气的模样,觉得她还是跟小姑娘时候一样可爱,“你看到她那样子跟相思是不是很像?相思发脾气的时候也是这样,不管不顾的,拿到什么砸什么。”
  说到相思,陈桥很无语。
  小姐现在也一周岁了,身体虽然娇弱可是脾气却大,跟莫长安小时候真是一模一样。偏偏司令就是爱的很,惯着她纵容她,越发无法无天了,真不知道这孩子长大了谁敢娶。
  说到女儿,莫凭澜的心情更好,嘴角也翘起的更高。
  陈桥却有些发愁。
  “司令,夫人这次来肯定是因为谣言的事,你真不打算遏止吗?”
  莫凭澜摆摆手,“不,我还需要更夸张些。”
  陈桥:……
  第二天,余司令为了一个妓女跟莫司令争闹别扭甚至摔了花瓶的话就传到了长安耳朵里。
  她气的差点摔了手里甜白瓷的盖碗儿茶盅,这事儿昨天才发生,又在莫凭澜的内宅,要不是他授意的谁敢把他的隐私说出来?
  雪苼抱着孩子过来,见她一副气冲冲的样子,便问道:“这是怎么了?”
  长安知道也瞒不住,就把这谣言说了,却隐藏了雪苼也牵扯在内的那个。
  雪苼听了就笑,“你是如此在意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吗?”
  长安忙说:“那自然不是,他跟别的女人在一起我求之不得,只求他能放过我才好。可是茗茗左搂右抱却又天天在我耳边恬不知耻的扯出旧事,我是恼了这个。还有,你听听这些话,不都是他授意的吗?到底想要干什么?”
  雪苼水灵灵的眸子一转,“他要干什么那是他的事儿,你也可以干点什么呀。不是说你跟他怎样怎样吗?你就买几个女人给他送过去。”
  长安眼睛都亮了,“这个主意好,我看那个紫苑也是个狐狸精,我就给他买个好的,搁在他屋里服侍。”
  雪苼笑笑,“早些年大户人家买小妾都去买扬州瘦马,你要好的也只能从江南书寓那边买。”
  “对,他不就是喜欢何欢儿那样的江南女子吗?我让陈桥去办。”
  “陈桥?”雪苼不由得在心里点头,长安越来越懂得动脑子了。
  “当然让陈桥去,我就说我要,这事儿也瞒不住他,不如放开了做。”
  说办就做,长安果然去找了陈桥,说自己要买个江南青楼女子。
  陈桥不由得愣住,这司令是个假爷们儿呀,要说买个人使唤是可以的,但为什么非要买个青楼女人?
  他不敢瞒下,赶紧去告诉莫凭澜。
  没想到莫凭澜一听就笑了,“我就知道长安和雪苼在一起准能闹腾事儿,你去买吧,记住,要好看点的。”
  “司令……夫人她要买个青楼女人做什么?”
  莫凭澜手指轻轻敲打着面前的桌子,“自然是给我的。”
  陈桥无语,觉得俩个人越来越会耍花枪了。
  陈桥办事利落,也没有去江南买,这里的青楼本来就有江南女人,他去买了一个姿色上等的带到了长安那里。
  长安看了看,只见女人能有十七八岁的年纪,长得娇小玲珑很不错。
  她让人给做了白色通花百褶裙,滚蓝边元宝领盘琵琶扣的短袄,乌黑的头发在脑后松松的挽了个发髻,耳朵上带着莲子米大小的珍珠坠子,顿时洗去了风尘气。
  雪苼看了不由得皱起眉头,“你把这女人弄成何欢儿的样子,这是要膈应死莫凭澜吗?”
  长安冷笑,“不止,我还给她改了名字,就叫欢欢。”
  雪苼戳了她的额头,“你这个狭促鬼。”
  长安吭了俩声儿,左右看了看才说:“夫人,注意本司令的威严。”
  雪苼噗的笑了,“你少来,这里的人全是莫凭澜的亲信,他们谁不知道我们的身份。”
  开够了玩笑,长安问雪苼,“皓轩睡了吗?”
  皓轩是雪苼给孩子起的名字,只取了大名,也没有小名。
  雪苼点头,“嗯,吃奶后就睡了。”
  “他可真乖,天天吃了睡,睡了吃,一点也不闹腾,不想青宝。”
  又提起了青宝,雪苼看到了她眼睛里的眼泪。
  忙转移话题,“那你把这女孩子给莫凭澜送过去吗?”
  “送?我是司令,我赏给他,他不得来谢恩吗?我要明天他们开早会的时候去。”
  长安也是决定了,要送也送的人尽皆知。
  第二天,是莫凭澜例行的早会。
  这早会在司令府的大会议室里举行,是一个月一次的,就算也守地的团长都要过来参加。
  大大的会议桌把中间司令的位置给留出来,莫凭澜在次位,面目威严,因为脸上的那道疤,因为他的那些手段,把这帮兵痞子给震得服服帖帖。
  自从吴逯死后,本来有人心里还有点什么,现在也没什么了,而且莫凭澜向来是个大方的主儿,打仗得来的钱财他从来都不要,不像余图远就是秃毛的大雁也要刮下层皮来。
  现在,大家对他都是又怕又敬畏,端端正正做好了听他训话。
  时间差不多了,他对大家说:“没事儿大家都留下爱吃顿饭,然后再回去。我……”
  “司令到。”
  莫凭澜皱起眉头,但是他很快就明白了长安到这里的原因。
  果然,长安穿着笔挺的军装,身后跟着陈桥走了进来。
  而陈桥的身后,则跟着一名素衣美人。
  男人们的眼珠子都瞪的老大,一起去看那美人。
  美人俏脸发红,一双娇滴滴的眼睛虽然垂着,却风情无限。
  都是人精,一下就明白了这是青楼女子。
  长安也不管这群色中恶鬼,径直走到主位,对大家点点头,然后坐下。
  陈桥轻轻咳了一声,然后大声说:“司令感念副司令为了华中劳心劳力,特送一名美人去房中伺候。”
  他的话刚说完,下面就有些乱了。
  大家都知道司令和副司令的传言,本来还以为副司令也好男风想比照这司令的样子找几个清俊到底孩子送过去,却没有想到司令竟然先他们一步,但是怎么送的是女人?
  又想起前俩天砸花瓶的传闻,更觉得这里面的故事很有意思。
  莫凭澜的眸光在美人身上淡淡掠过,然后笑着,“那就谢谢司令了。”
  陈桥脸上的肌肉有些僵硬,“莫副司令,司令说您也老大不小了,虽然美人可以红袖添香,但还是找个正经人家的姑娘娶进家门,也好开枝散叶。”
  “司令连我的终身大事也关心起来了?”莫凭澜挑眉,看着长安。
  底下的人越发觉得今天有戏看了,都精神抖擞的坐板正了,看着他们俩个。
  长安一直板着脸维持一个司令的尊严,现在听到莫凭澜这样说,她自然明白他话里的深意。
  明白也装着糊涂,反正这里还有那么多人呢。
  她点点头,算是回答。
  莫凭澜笑意更浓,“那凭澜就谢谢司令了,但是这正经的夫人却不好找,要是司令还有什么未出阁的姐妹,不如介绍给我认识?”
  他这句话里含着浓浓的暧昧。
  “余思翰”是小八,他前面的七个姐姐都已经嫁人了,自然再也没有姐妹,但是莫凭澜的意思也不是姐妹那么简单,下面的人都听出来了,他不过是说想要找个跟司令一样的女人当老婆。
  越来也有意思了。
  长安心里骂死这个王八蛋。
  本来想着澄清一下,却没有想到被他越描越黑。
  她点点头,站起来就要走。
  莫凭澜忙喊了一声:“司令慢走,司令您身体不好,这种小事就不要自己来了。”
  陈桥追上狼狈而行的长安,后头却是一片哄笑声。
  大家都上赶着恭喜副司令,贺喜副司令。
  莫凭澜朗声道:“司令赐,不敢辞,那我就收下了。”
  长安听到了这话,后背微微一僵。
  莫凭澜却看着长安消失的方向,笑意深沉。
  长安带着怒气回到了后院。
  雪苼正抱着孩子在逗着玩,一见长安的样子就知道又没有占到上风。
  长安伸手脱了军装,然后去抱孩子,“把孩子给我,你好好歇着。”
  雪苼双手一摊,“我都快成废物了,你什么都不让我干。”
  “养好了身体才是最重要的,你看看你现在走几步好出虚汗,皓轩虽然不重,你也不要经常抱,会膀子疼。”
  雪苼憨憨的笑,“我喜欢抱他。”
  这个话题就此打住,她问长安,“怎么,他不要?”
  “要了,怎么会不要?”
  “那你不高兴什么?”
  长安不高兴什么?是因为他说要自己姐妹的那句话吗?好像又不是。
  她有些乱,把脸贴在孩子脸上,“我也不知道,雪苼,我想青宝了。”
  雪苼叹了口气。
  她比谁都懂长安。
  她从小生活的无忧无虑被宠坏了,后面被迫成长,可是骨子里的很多东西都改不掉,即便后来没了,那也是强行改变的,一旦有了合适的环境和土壤,还是会重新发芽。
  比如,她对莫凭澜的爱。
  她可能自己不知道,莫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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