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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人浅笑醉云州-第1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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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她也不说话,只是笑着看莫凭澜,“还有一碗八宝粥,还有酸萝卜。”
  莫凭澜搓搓手,“正好,我就想吃点热乎的,你包子带少了,我估计不够。”
  长安扫了一眼何欢儿做的菜,都是些南方小食,口味清淡偏甜软,比如马蹄儿糕、水晶虾饺,看着很精致,一样就两三个,吃这个需要泡杯清茶对着细雨慢慢的品,而长安带来的才是扎扎实实的日子,吃下去又饱又暖,身体倍儿有力气。
  长安好像完全不在意何欢儿,她坐在莫凭澜身边,一边看着他吃,还不时的把何欢儿带来的东西夹点给他,很是坦然。
  何欢儿却绷不住了,要不是莫凭澜在场,她真想掀了桌子。
  莫长安脸上的笑容对她来说充满了讽刺,她一直以为莫长安是个徒有其表却无脑的女人,没有尹雪苼在她身边她什么都不是,几次交锋下来也确实如此。可为什么发生了变化?
  最近莫凭澜对她若即若离,决口不提以前所谓的平妻问题。而经过上次耿青的事儿他莫长安竟然还能这么好,这些问题不容的她不深深思考。
  一直弯着腰就没起来,她拿出低姿态,面带微笑伺候着他们俩个,俨然一个侍妾。
  莫凭澜嘴里塞着肉包子,有些含糊的对她说“欢儿,你以后不用这么辛苦了,长安给我送就行了,家里厨子知道我的口味。”
  何欢儿的涵养功夫了得,“没想到澜哥这些年变得不少,我们以前都是在南方长大,最爱的可都是这些小吃食。”
  长安拿帕子擦擦手,“没有谁是一成不变的,凭澜哥哥现在吃牛肉也吃葱蒜和香菜,你不知道吗?”
  “是吗?”
  莫凭澜件何欢儿笑的勉强,便对她说:‘你先回去吧,我看今天天气不好,一会儿别下雪。’
  何欢儿知道自己强求只会惹得别人讨厌,便站起来,“好,那我先走了。”
  福了福身,她拿起放在一边的“昭君套”丫头小红给披上了便走了出去。
  碧桃也跟着出去,把空间留给了莫长安和莫凭澜。
  长安想要站起来,却给莫凭澜一把搂住了腰。
  “我还没吃完呢,你着急什么?”
  长安冷笑,“我来的不是时候,也不知道你不爱吃牛肉,莫老板,打扰了。”
  莫凭澜嘴角含笑手露的更紧了,“又闹这猫脾气!牛肉我吃,粥我喝,连萝卜我都吃,你还要我怎样?”
  长安垂下眼帘,眼窝窝发热,“我并不知道你有这些忌口的,这些年你在我们家受了不少委屈吧?”
  莫凭澜一愣,随即笑了。
  长安眸子带水,狠狠的瞅了他一眼,“笑是什么意思?”
  “长安,要是你一连四五天都没有东西吃,你还在乎自己喜欢的是馒头还是米饭是猪肉还是羊肉吗?”
  长安摇摇头,“当然不会,有的吃比什么都强。有一次我跟雪苼去爬山,早上因为食欲不好就没吃饭,结果到了山上我都要饿死了,有人给了我一块榴莲,我本来不吃那个东西的,太臭了,但是那个时候竟然觉得无比的香甜。”
  “对,我也是一样。当初都要饿的半死了,一到莫家大鱼大肉白米细面水果蔬菜应有尽有,我还会挑食?”
  “可是你那个时候吃的不多呀。”
  “因为我穷,怕吃的太下作给人瞧不起。当初到家的时候虽然下人们表面都很尊敬,其实背地里给我使了不少绊子,特别是陈桥和耿青……”
  提到耿青,他不禁看了长安一眼,件她没什么反应才继续说:“跟他们,我是用拳头拼出的地位,以后慢慢的跟着宁姨学着礼仪品相,那些喜好,其实是宁姨的喜好。”
  长安仔细一想可不是吗,她娘是南方人,平日里食不厌精脍不厌细,每日里都要盘盘碗碗,还专门雇了个南方厨子,酿梅子酒,做桂花糕,小糕点都要做成几十个花样,简直复杂的像姑娘衣服上的花边。
  长安虽然是个女孩子却始终不耐烦这等做法,她更喜欢跟着她爹到处游逛,吃个叫化鸡随便烤上头羊,却没想到莫凭澜倒是陪着娘天天饮茶。
  莫凭澜继续说:“所以欢儿她不懂我,你也别吃醋行吗?”
  长安愣了片刻,他这等说话的样子曾是她梦寐以求的,可是经历过这么多事以后,她竟然不再欣喜,反而有些伤感。
  但事已至此她只有往前走,能越走越宽走出一条路来自然是好事,于是她说:“那好,我信你。”
  见她终于不再别扭,莫凭澜便把她给抱在腿上,“那亲一个。”
  “滚,满嘴的酸萝卜味儿。”
  莫凭澜却去含她的唇,“你刚喝了一缸子醋,哪里还会在乎。”
  相濡以沫之际,长安模模糊糊的听到外面传来的脚步声和说话声,这才想起这是在商行的办公室里。
  “住,住手。”
  莫凭澜的手动的厉害,“完了,黏上了,拿不出下来。”
  长安气的脸都红了,“你这人,枉为君子。”
  莫凭澜上来了真火,哪里管得了君子和小人,他兽性大发把长安压在沙发上,“饱食思淫欲,夫人,不如就满足我这至真至纯的天性吧。”
  长安还是第一次见有人把床第之事说的这么冠冕堂皇,她想要拒绝可抗拒不了他凶猛的攻击。
  渐入佳境,莫凭澜喘息急促长安也低低的发出了声音,外面忽然传来了敲门声……


第二百五十九章:贱人就是矫情

  听到敲门声长安慌了,一脚就把莫凭澜给蹬到了沙发底下。
  莫凭澜长袍已经扯起,裤子也脱了一半,这样被打断那种滋味可想而知。
  而且,他的腰似乎伤到了。
  好容易爬起来,把长安用长大衣给盖住了,自己整理好衣服打开门走出去。
  长安红着脸在扣衣服,这个禽兽把她里面的衣服都给解开了。
  忽然,听到了何欢儿这个名字。
  是陈桥的声音,好像说何欢儿做什么受伤了。
  莫凭澜二话不说跟着陈桥就要走。
  长安的手都抖了,她就知道那个贱人是不会让她安生的,这刚走没多久又整出了幺蛾子。
  偏偏莫凭澜对她毫无防设,一听她有事儿就是有十万火急的事儿都要搁下,就这样他还说要好好过,长安怎么从哪里都觉得他很勉强。
  想到这里,长安几下就扣好了大衣的扣子,开门追了出去。
  干好莫凭澜要上马车,长安拦住,“我跟你一起去。”
  陈桥脸上不大好看,但他毕竟是个下人,一句话都没有说。
  莫凭澜拧眉,却也点头答应了,“好,你上来。”
  就这么着,长安跟着莫凭澜一起去了紫薇园。
  在路上,她才知道原来是何欢儿在路上心血来潮去买花,结果给小偷偷了钱包,她想去追,却被人推倒受了伤。
  原来是被小偷偷,长安勾起嘴角,给了他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
  莫凭澜皱起眉头,“长安,我希望你去要态度好些,不要落井下石。”
  这一句话,倒是把长安的委屈给噎了回去。
  她毫不客气的说:“你放心,我只是跟着你,保证一句话不说。虽然你说跟她没什么,可是这整日里厮混在一起我不放心,就得在边上看着。”
  莫凭澜也她一句话噎住,一路也没再开口。
  到了紫薇园,小红一见莫凭澜眉目生喜色,可见了长安立刻换了丧气颜色。
  长安心道这紫薇园里果然是连下人都练就了一副狗脾气,厉害呀。
  见到莫凭澜,何欢儿自然是一番楚楚可怜的示弱,可是没等说出来,猛然看到了长安站在门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她顿时瞠目结舌。
  莫凭澜忙说:“长安跟着来看看你。”
  何欢儿放下衣袖,挡住了擦破的手肘,“我没事,劳烦大家都惦念了。”
  “没事就好。不过我也奉劝你俩句,不要以为顶着莫凭澜的名头外面就没有人敢欺负你,像你这样不舍钱财的,轻则摔你一跤,重则毁了你那张美人脸。”
  想起小贼拿着刀面目可憎的样子,何欢儿不仅捂住了脸颤声道:“长安,你这是咒我吗?”
  莫凭澜皱起眉头,“长安,你何苦吓她?”
  长安讽刺道:“我这是经验之谈,上次在苏余的时候我也是给小偷偷了钱袋,也跟她这般弄得很惨。”
  听她这样说,莫凭澜眉头打了个结,却没有深问下去,因为身边带着长安也不好在这里继续耽搁,见何欢儿没事就离开了紫薇园。
  上了马车,他忽然拉住了长安的手,“上次在苏余遇到了小贼,是什么时候的事?”
  苏余之行危机重重九死一生,可是莫凭澜从来都没有问过,长安也不知道他到底知道多少,现在他却又问起,她只觉得讽刺。
  “忘了,反正都过去了。”她淡淡答着,可心里却想此时是个好机会,她或许该像何欢儿那样扑到他怀里哭一哭闹一闹才是。
  但何欢儿是何欢儿,莫长安是莫长安,她永远都不会像何欢儿一样做出那等小鸟依人的样子。
  件他不想说,莫凭澜也心知她委屈,便诚心说了声,“对不起。”
  可是偏偏长安掀开马车帘子没听到,她看着街上流动的人群,眼睛里水雾模糊。
  莫凭澜先把她送回家去自己又回了商行,在路上的时候他对陈桥说:“苏余的事再去查一查。”
  陈桥愣住,“上次不是查了吗?”
  莫凭澜面色一沉,“让你去查就去查,记住,这次谁的人都不要用,自己偷偷找人查。”
  陈桥点头,过了一会儿他才压低声音说:“年前您还去余州吗?东西送过去不少人都还没见着,这……”
  莫凭澜挥手打断,“东西照样送,今年要双份,年前我就不去了,过几天你去。”
  这天因为耽误了这么多的功夫,莫凭澜又忙到了掌灯时分才回来。
  一进门儿长安正在教育猫,他在门口听了两嗓子,觉得不是个味儿。
  长安说:“我好鱼好肉的养着你,你却不感恩,成天不着家出去找那野猫。我告诉你,要是你欠下风流帐等着人家找上门我可不替你养孩子。”
  碧桃看到了他,忙给请按,“少爷您回来了,吃了没?我让厨房给您下碗面吧?”
  长安听到了动静把猫给扔了,走到门口接过他的披风给挂起来,“你走路跟这猫一样,都没个动静儿。”
  他笑着捏了她的脸,长安嫌弃冰,缩着脸去躲,阴影儿重重扫进她眼窝里,一片浓黑的深邃,娇憨中带着几分魅惑。
  莫凭澜想到白天俩个人在办公室的好事,心情更加旖旎了几分,捏着她滑腻的脸蛋儿不放,“分明是你教猫投入不理睬我,这反倒怪起人来了。”
  长安推开他,其实有心问问他去看何欢儿没,又觉得没意思,便去热水汀那儿拿了个橘子,原来她怕吃着冰,就把橘子放在那里暖着。
  剥开一个橘子塞到嘴里,莫凭澜凑过去,“就自己吃,给我一个。”
  他一向不爱吃这些,长安也没想到,便拿了一瓣递过去。
  他薄唇一张,连同她的手指一起含住,轻轻咬下,橘瓣汁水四溢,她的手指也酥酥麻麻。
  “你干嘛连人家的手指也吃?”
  莫凭澜深邃的桃花眼看着她,里面是不遮掩的火焰,长安红着脸低下头,抽出手指拿帕子一下下擦着。
  莫凭澜今天觉得长安分外动人,他伸开双臂欲将人给抱住,忽然听到外面咳嗽声,是碧桃进来了。
  她端了一碗馄炖和俩个小菜,“少爷,厨房给您煮的三鲜馄炖,您慢用。”
  闻着麻油的香味他还真是饿了,便拿起筷子对长安说:“过来,陪我吃饭。”
  长安坐在对面的椅子上,“我不吃夜宵,你晚上没吃吗?”
  “吃的,伙计去对面的何香园随便定了点,跟猪食一样,太难吃。”
  长安笑他,“那你不也吃了,感情你是猪。”
  “你见过有我这么好看的猪吗?”
  “自恋。”长安去刮他的鼻子羞他,同时也为他的美色着迷。
  没办法,莫凭澜长得太好看,哪怕是熟悉如此,可每次看他都不由得深深着迷。
  他忽然凑近,油烘烘的嘴贴着她的脸,“怎么?你也觉得我皮相迷人?”
  长安把他的俊脸给推开,又捏着他的下巴像个大爷样左右看了看,“尚可,比起我家的二肥还差些。”
  二肥是猫的名字,每次提到这个名字莫凭澜就嫌弃不已,“长安,这猫好歹也是出身高贵的波斯猫,你给人家起二肥这个名字是不是有点太侮辱了?”
  长安一脸的不以为然,“我还想着叫它二蛋呢,结果爹不让。二肥雅俗共赏,也适合它的气质。”
  猫在她身后喵呜了一声,坚决的提出了抗议,人家是毛厚不是肥好吗?
  “你呀,还是港岛大学的学生,这要是给尹雪苼听到了,她一定嘲笑你。”
  长安托着腮眼睛水汪汪的,“对呀,虽然我大学没毕业但好歹也是读过书的人。你现在这么忙我却在家无所事事,凭澜哥哥,要不我去商行里帮你吧。”
  莫凭澜要去夹拌笋丝的手一顿,“怎么想起这个?”
  “无聊呀,顺便看着狐狸精。”
  她这样说莫凭澜却步这样想,长安的个性懒散好玩,断断是不愿意做生意的,她有磊落,也断断不会为了看住他,这想来想去大概是因为她爹让她去商号看住他。
  莫凭澜生性多疑,对他一直视为敌人的莫如前更是诸多猜忌,不过这次他真是想多了,长安啥意思都没有,只是今天看到商号里那么忙,而她却整天在家抱着猫虚度人生和何欢儿争风吃醋,这要是给雪苼看到了一定笑她太无趣,这才生出去工作的想法。
  此时看莫凭澜的冷淡模样,她就觉得他不会答应。
  可是莫凭澜在放下饭碗后,对她说:“那也好,省的我一个人忙不过来,明天你就上班。”
  “太好了,凭澜哥哥,谢谢你。”
  “可是有一个条件。”
  “条件?长安皱起眉头,他会提什么条件。
  莫凭澜慢条斯理的擦着嘴巴,“这条件很简单,就是你……把中午的事情做完。”
  长安羞得小脸儿发红,但却很认真的点头,“那你先去洗洗,我去床上等你。”
  她某些方面的率真的可爱,莫凭澜很是喜欢。
  晚上,一番云雨柔情蜜意,俩个人抱紧的时候心也仿佛靠近了许多。
  可是长安却不敢肯定这是真实的,毕竟他们俩个人之间发生了这么多不愉快,还隔着一个何欢儿,要想真的成为一对恩爱夫妻,很难,很难。


第二百六十章:达令,不要走

  第二天,莫凭澜早起的时候就把长安给揪起来。
  她本来就有睡懒觉的习惯,加上昨晚被折腾狠了,这浑身的骨头跟散了架一样,被从暖融融的被窝里挖出来,太痛苦了。
  她耷拉着脑袋,“你就饶了我吧,我想再睡会儿。”
  莫凭澜却不让,“不是要去商号吗?那就赶紧梳洗,我可不准迟到。”
  “那我明天再去成不成?”
  莫凭澜在这方面相当冷酷无情,“不行,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
  “可是昨晚是谁把我折腾成这样的?我的腿胳膊呀呀都断了。”
  莫凭澜好笑的看着她夸张表演,便不再跟她废话,去衣柜那里打开,左右一把拉,给她找了一件厚厚的开司米毛衣,套上后又给穿裤子。
  长安闭着眼睛基本是个废人,让莫凭澜给伺候着穿上了衣服。
  他坏,洗脸的时候换掉了碧桃给准备的温水,换成了冷水。
  长安差点跳起来!
  “碧桃,你想杀了我呀。”
  碧桃听到动静忙跑来,“小姐,发生了什么事儿?”
  “这水,你试试。”
  碧桃一试也觉得冰的慌,“我给你准备的是温水,这才片刻功夫就冷成这样?”
  莫凭澜偷偷的笑,“是我给换掉了,给你清醒清醒,赶紧的,我的马车可等人。”
  碧桃又给兑了热水,长安这才洗了脸,闹了这半天,竟然清醒了。
  他们出门的时候二肥还在睡,并不知道它已经被抛弃的命运。
  在马车里,莫凭澜给了长安一个手炉暖着,“赶明儿去做几件厚衣服,你的衣柜里就没有几件厚衣服。”
  长安瞥了他一眼,莫凭澜向来也不穿厚的,除了外面那件裘皮白缎面儿的披风袍子也是夹袍,便撇撇嘴,“我又不出去干活,办公室里有暖炉。”
  “只有老板的有,你看哪个伙计的办公室有?”
  长安无所谓的说:“那我去你屋办公。”
  她是无心的,可莫凭澜这听的倒是有了心,他嘴角微微一勾,坏笑着,“你去了我怕我干不了活儿。”
  长安拍开他的手,“拿开你的爪子,我不管,反正我不穿又丑又笨的棉袄。”
  “那把你的办公室给装个炉子,还有给你去做几件皮大衣,就是那种带着大毛领子的那种。”
  “我也不要穿,你看万源米行的那位太太,穿了一件豹纹的,我还以为是从山里来的。”
  她骂人不带脏字儿,莫凭澜早是领教过了,便刮了刮她的鼻子,“你呀!以后这千金小姐的脾气给我收着,和气生财懂吗?”
  “懂了,我的莫经理。”
  俩个人高高兴兴的来到了商号,莫凭澜把她郑重介绍给下面的人,让她干的职务确是个虚的,经理助手。
  莫凭澜手下有个秘书,姓江,是个带着眼睛的中等个子的年轻人。
  商行里的伙计都是清一色的男人,长安来了倒是成了万绿丛中一点红,她身份特殊,实在不方便跟一堆男人挤在一起办公,莫凭澜就让人在自己的办公室外面收拾出一间,给她安了个小暖炉,算是她的办公室。
  长安初来乍到什么都不会,给她几分订单看头就晕,就这样迷迷糊糊过了一个上午。
  中午莫凭澜带她出去吃饭,在座的还有几个生意上往来的朋友,本来也是便餐,却因为莫凭澜带着女眷而来显得拘束。
  长安看的出来因为她的在场这些人就连生意上的事儿都不太说了,就谈些南北风土人情。
  这些人都是走南闯北的,见多识广,长安倒是听的津津有味。
  说着说着,就扯到了时政。
  男人爱谈国事,其中有个姓扈的商人从京都来,说起现在的军阀割据,他摇头不已。
  “当初梁先生倾覆了大洪朝建立民国,这才多少年就变得四分五裂。小军阀先不说,大的有余州的余图远封平的赫连洪武,中央军占据江南和京都,剩下的小军阀数不胜数呀。”
  此时有人插嘴,“这封平的赫连军这几年名声大噪,少帅赫连曜是个狠角色,坑千人屠半城,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妖魔。”
  扈老板笑道:“就是狠呗,不过他这般勇猛赫连曜也是后继有人了,不像余家军,那位八少爷……”
  提到这个,莫凭澜捏着酒杯的手一顿,带着讨教的笑容,“扈老板,这余家军的少帅怎么了?”
  那扈老板神秘一笑,“莫老板可看过红楼梦?这位八爷就是里头的宝玉之流,他上面有七个姐姐,成天厮混在她们之间,不喜读书练武,就喜欢调脂弄粉,现在整天混迹酒楼戏班子,听说扮起那牡丹亭里的杜丽娘就连红角秋先生都叫好儿。”
  莫凭澜倒是不以为意,“年少轻狂,也是有的。扈老板可曾见过这余少帅?”
  扈老板迟疑着摇摇头,莫凭澜敏锐的发现他似乎看了长安一眼。
  长安倒是对这余少帅有些感觉,这般有趣要是见上一见就好了。
  本是一场闲谈,长安万万不会想到这些只能做传说的人物会跟自己有了千丝万缕的联系。
  又喝了几杯酒,这次莫凭澜率先问了扈老板一个问题,“扈老板,您从京都来,最近可有汗青帮的什么消息?”
  一听这个,长安拿着茶杯的手一抖,茶水洒出来,流淌到了衣服上。
  莫凭澜拿出帕子给她擦拭,“慢点儿,还有人跟你抢夺不成?”
  长安腹诽,这不是你想看到的吗?还假装什么。
  那扈老板倒是没有觉察到他们之间的暗流涌动,接着莫凭澜的话答道:“这汗青帮的老帮主韩老先生走了后新帮主是他的嫡子韩风凛,这韩风凛虽然也是个狠角色不过有勇无谋,去苏余做了一趟买卖就折了,听说在官府的围剿中已经毙命,现在当家的是庶子韩风烈,这位小少爷人狠话不多,十几岁时候久负盛名,这京都的三教九流见了都要尊称一声烈哥,也不知道韩老先生怎么想的,竟然把位子传给了在外国学医的韩风凛。”
  “学医的呀!”莫凭澜尾音拖长,看着长安说道。怪不得他那天折在韩风凛手里,原来人家是专业的。
  长安也没有想到看起来懒的像只老狮子的韩风凛竟然是这样的背景,现在外面传的暴毙肯定是hi假的,那么他现在在哪里,安全吗?
  对于韩风凛,长安对他有种说不清的感情,虽然与爱情无关,但他是除了莫凭澜之外她第一个愿意亲近信任的男人。
  不对,现在的莫凭澜她亲近是可以,信任……还是免了吧。
  吃完饭,俩个人也没坐车,就沿着路往回走。
  “吃饱了吗?”莫凭澜问她。
  长安的手插在大衣口袋里,她不得不承认这种英格兰雪花尼的大衣比不上莫凭澜身上的裘皮暖和,但她不愿意作出畏首畏尾的样子,吸溜着鼻水说:“还行,饭挺难吃。”
  “要不要去那边喝完豆腐脑?”
  长安看到那边的摊子有个老头在卖豆腐脑,便点了点头,“好啊。”
  许多年没喝过了,以前她总缠着莫凭澜来,她喝,莫凭澜嫌弃的看着。
  大铲子把雪白的跟凝结的牛乳一样的豆腐脑铲在大海碗里,点盐胡椒粉麻油,撒咸菜和香菜沫儿,再舀了滚烫的大骨汤浇在上面,喜欢辣椒面儿香醋的自己加,再配着烙的香喷喷的硬面火烧,别提多香了。
  长安深深的吸了一口香气,“嗯,还是这个味儿。”
  莫凭澜把用油炸过的辣椒面儿和香醋推给她,“知道你每次放很多辣椒,自己加。”
  长安红通通的舀了三勺儿,然后又倒上了很多醋,她再低头闻着,“这才完美。”
  莫凭澜把火烧递给她,老规矩,她吃硬硬脆脆的一面儿,剩下的归莫凭澜。
  吃火烧她都是这么干,每次莫凭澜不喝豆腐脑倒是要吃一肚子干巴火烧。
  被辣的眼泪鼻涕都出来了,她吸溜着,“太好吃了。”
  莫凭澜拿出帕子给她擤鼻涕,“你看看你,吃的像个小孩子。”
  长安伸出舌头舔着辣红的嘴唇,“我从小就这样,不怕被你看到我丑的样子。”
  “那韩风凛他看过吗?”
  莫凭澜声音不高,长安又被辣的耳朵都嗡嗡的,她没听到,问他:“你说什么?”
  莫凭澜摇摇头,“我说让你慢点吃。”
  “快吃完了。”
  莫凭澜也低下头去,他却没有心吃豆腐脑,以前长安缠着他只觉得烦,现在她身边有了别人他才感觉到危机。韩风凛在医院里看他的眼神是看敌人的眼神,他对长安绝对有野心,而长安只能属于自己。
  这样想着他对长安便更上心了些,下午回到商号手把手的教她,她笨拙也当成一种小情趣。
  跟莫凭澜斗斗嘴学学东西日子倒是不那么无聊了,而且长安还学会了一点皮毛,这让她很激动,上班的积极性更高,一晃眼就过了十天。
  这天午后,小江出去给她带了一个大大的烤红薯,烤红薯喷香甘甜,她咬了一口倒是想起莫凭澜,便拿着走出自己的小套间,想去给莫凭澜吃。
  门口被陈桥拦住了,她已经有许久没见他,听说他去了余州。
  “你回来了。”长安对陈桥没有好感,简单打了招呼后就要往里走。
  陈桥不让她进,“夫人,少爷在里面会客,不方便见外人。”
  “外人?”长安勾起嘴角,“陈桥,在你家里你是内人我是外人吗?让开!”
  陈桥这次很强硬,“夫人,别为难我,少爷说了谁都不能进去。”
  长安第一个念头里面的人是何欢儿,也只有何欢儿在的时候陈桥才如临大敌,对她是全然的戒备。
  想到此她忽然笑了,没有正面去问陈桥里面的人是何欢儿,而是问了陈桥一个问题,“陈桥,你说你从小在我们家长大,我也没得罪过你,你为什么要看我不顺眼?”
  问他算是一时兴起,却早在心里纠结过很多年。陈桥和耿青都是码头上的孤儿,莫如前一起带着他们回家,长安自问也从来没有打骂得罪过陈桥,可俩个人,耿青对自己忠心不二,陈桥却对自己跟仇人一样,要不是长安心大,早就问责他了。
  被长安这么一问,陈桥却目瞪口呆,根本没法儿回答。
  他对长安的不顺眼大概就是莫凭澜的那种负面情绪的反应。
  莫凭澜来到莫家后就跟他亲厚,后来又做了他的保镖,莫凭澜不管有什么事都不背着他。每次敷衍完长安以及莫家人,他厌恶的那一面自然就展现给了陈桥,陈桥接触的是他的痛苦他的压抑,所以在他的心里莫凭澜是委屈的痛苦的,却又不得的应付长安的各种纠缠,所以他才对她这般讨厌。
  总不能说我是因为少爷讨厌你才讨厌你,所以他能选择的还是沉默。
  长安没有等到答案也是预料之中的,陈桥除了跟莫凭澜有话说跟谁都是闷葫芦,她也不指望他说出个一二三来,只是想告诫他,“你的所作所为我都看在眼里,不是不在乎,只是不同你计较罢了。”
  “既然你没有理由就让开,我想你该明白我们俩个对少爷来说谁更亲。”
  “夫人,少爷不让进去。”陈桥提高了声音,像是在提醒屋里的莫凭澜。
  长安更加来气,这样看来屋里的是何欢儿无疑,看来一定是在做见不得人的事呀。
  其实这次长安猜错了,屋里的莫凭澜看着对面的人如坐针毡,在听到陈桥的提醒后更恨不得把来人从窗户扔出去。
  对面的人俨然就是莫长安!
  大概这世界上没有人会有莫凭澜这种体验,有一天会有一个长得跟自己老婆几乎一模一样的男人坐在对面。他心情复杂,看到那张脸自然就想到了长安,可是一听对方说话又是个男人,他就忍不住往他的下三路瞟,那种感觉简直是无法形容。
  余思翰总觉得对面这个漂亮男人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忍不住有些小得意。看来这莫凭澜也是同道中人呀,这第一次见面就给自己的风度折服了,可惜他余少帅不喜欢太过漂亮的,他要的是高大威猛魅力十足的男子汉。
  莫凭澜要是知道自己给人这般意淫了一番定要跳起来暴走,此时外面长安吵得厉害,他更加头疼,万不能让长安和这妖孽碰了面。
  余思翰也不耐烦了,他站起来,“行,也就这样了,我爹要我好好感谢你,这些年明安商号给我们余州百姓带来了不少实惠,今后你们去开商号定当给很多扶持政策,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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