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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人浅笑醉云州-第1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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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要继续闹下去?”
  “我求的是一个清白,莫凭澜。”
  两个人正僵持着,忽然有人来报,“少爷,姜老板带着人去拦欢儿小姐了。”
  “他难道要反悔?”感觉到事态危急,莫凭澜伸手就把长安给拉起来,“陈桥,把她给我绑了。”
  长安被拖了几步就扔到陈桥手里,然后被人给捆起来腮上了马车。
  他们离着码头近,到的时候姜老板也刚到,看到长安从马车上给绑着带下来,他不由得惊奇。
  “莫老板,你这是干什么?”
  莫凭澜脸色不善,“姜老板,这是我的家务事,您是来送行的吗?”
  姜老板自然不好干涉他的家务事,便说道:“莫老板,我反悔了,欢儿姑娘你还是还给我吧。”
  莫凭澜此时脾气不怎么好,“你开什么玩笑,银货两讫,你这是又闹得哪门子?”
  “我仔细想了想,是怕欢儿姑娘受委屈。虽然你比我年轻英俊,欢儿也是做平妻,但是我听说你的夫人脾气很不好,当然那天我也领教了,所以我怕欢儿受委屈。”
  莫凭澜心里暗暗思忖,这姓姜的怎么到了这个节骨眼儿又要反悔,他是打的什么鬼主意?
  “姜老板,你说笑了。做个平妻怎么也比随便把女人拿来交换的姨太太好,还是六个。”
  “呵呵,这多顶不住爱这一个呀。”
  莫凭澜不跟他纠缠,挥手让人都上船,苏余没有码头,他们是上了自己包的小船去淮州做轮船。
  拱了拱手,“姜老板,告辞。”
  姜老板还不善罢甘休,“莫老板,刚才我看你捆着莫小姐,如果不喜欢她给我也好,我们以后在货物来往上我给你最大的优惠。”
  莫凭澜冷哼一声,“我的妻子哪里随便给人,姜老板,你今天莫非是吃错药了?”
  姜老板呵呵干笑,“那就算了,莫老板,一路顺风。”
  莫凭澜越发觉得他莫名其妙,但就因为这样更觉得要尽快离开苏余,这次来本就是因为和他生意上的龌龊,要是他再给使个绊子什么的,他可是栽了。
  小船乘风破浪一路到了淮州,要上大船了总不能把长安给绑着,陈桥给她松开绳子,派了俩个人跟着。
  长安揉了揉被勒红的手腕儿,她没有任何怨言,相反的真像个犯了错的妻子乖的很。
  何欢儿晕船,在小船上的时候就吐得一塌糊涂,现在几乎是寸步难行,莫凭澜只好在她身边照顾。
  等上船的时候又是一番兵荒马乱的情景,陈桥好好看着人和行李,可等上船一看傻眼了,长安不见了。
  开始他以为是给挤到了别处,到处找,找出一头汗也没看到人。
  兄弟几个都回来了,一起摇头,这莫长安铁定了是没上船。
  事态严重,陈桥不敢再隐瞒下去,赶紧去跟莫凭澜说了。
  莫凭澜差点扔了手里的茶杯,何欢儿半躺着在床上闭着眼睛说:“澜哥你快去找找,她孤身一个人别出什么危险。”
  陈桥忍不住说:“欢儿小姐您太好心了,您知道她今天做了什么事儿吗?根本是畏罪潜逃。”
  “陈桥!”莫凭澜大喊了一声,阻止了陈桥。
  陈桥脸憋的通红,却不敢再说什么,站在一边儿生闷气。
  此时船已开,断断没有再下去的道理,莫凭澜思虑了一会儿,“陈桥,等到码头的时候我下船,你保护欢儿回云州,先把她给安排在别院那里,别声张。”
  陈桥立刻说:“我去找吧,您还是跟欢儿小姐一起回去。”
  莫凭澜摇摇头,“你能治得了她?她现在对我还有用,不能出事,回去后你就跟她爹说我们去了港岛。”
  说完,他温柔的看着何欢儿,“欢儿,这样安排可好?”
  何欢儿脸色苍白,可还是点了点头,“澜哥你要小心,还是带上俩个人。”
  莫凭澜点头,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乖,还是你懂事。’
  何欢儿垂下眼帘微微叹气,“我倒是希望我不懂事,有时候我倒是挺羡慕莫长安的。”
  “羡慕她做什么?欢儿,我说过以后不会让你再受苦。”
  何欢儿抬起头,眼里的阴霾已经尽数遮掩,“我知道你对我好。”
  俩个人粘粘糊糊的,陈桥赶紧退出去,回自己房间后把人给分派了一下,把俩个得力的留给了莫凭澜。
  此时,长安已经坐上了回苏余的船。
  她不甘心就这样,总得回去问问阿沅和阿桃到底是怎么回事,她要跟莫凭澜证明她的清白,纵然这事儿是莫凭澜安排的,她也要把事实摔在他脸上。
  刚才只顾着震惊和生气了,到现在才觉得那绵长的疼痛从胸口开始向着身体的各处蔓延,几乎连喘气都觉得困难,她把下唇咬的血肉模糊,其实身体上有点疼还好,心就不至于那么疼了。
  苏余隔着淮州并不远,大约一顿饭的功夫就又回到了苏余。
  在这里呆了一段时间长安算是熟悉了,她上岸后雇了一辆洋车,直奔阿沅和阿桃在西子湖边上的家。
  从码头到西子湖路程并不远,这一路长安都分外的紧张,几乎要把手里的提包带子捏断了。
  阿桃家住的是小胡同,洋车没法子进,长安匆忙给了钱自己跑了进去。
  黑色的大门紧闭,并没有像以前来的时候那样半开着,她双手用力拍着门板,“开门开门,快点开门。”
  但是没有人来应,屋里安静的过分,就连阿桃养的小鸭子都不叫了。
  长安不再敲,她用力一推,门开了。
  她迈步走了进去,可走了两步又觉得不对。
  一股子浓重的血腥味道,几乎要把她给熏晕了。
  长安又往前走了俩步,她看了眼眼前情形,差点吐了。
  原来养鸭子的小围栏里横七竖八躺着全是鸭子的尸体,有的头被砍下来了,有的直接被砍成了两半非常恐怖。
  捂住嘴巴,长安强忍着恐惧和恶心感,推开了房门。
  长安这辈子都忘不掉眼前看到的画面。
  阿桃和阿沅都倒在血泊里,阿桃的头上还插着一把斧子,明显的是被砍了,而阿沅的胸口插着一把菜刀,鲜血比鸭圈里流的要多许多。
  “啊!”长安发出了一声惊叫,这晴天白日的,有谁来告诉她是在做梦?
  喊声惊动了邻居,立刻就有人去报了警察局,过了一会儿警察局的队长带着一对人马把小院儿围了个水泄不通,仵作验尸敛尸,同时把长安也给带了回去。
  长安惊吓过度整个人有点混乱不清,警察队长也没问出点什么,就给她一个小房间让稳定一下。
  仵作验尸的结果俩个人是阿桃是他杀,阿沅是自杀,初步推断是两个人发生口角,阿沅杀了阿桃后悔了,然后再自杀。
  这个结果长安接受不了,她觉得这一定是他杀。
  冷静下来她把前因后果都给警察说了,却没有想到她的话又引起警察的怀疑。她一个本该在船上的人又回来了,出现在凶案现场。要她是阿沅的情妇,那她有可能回来找阿沅给阿桃遇到发生口角,阿沅为了她杀阿桃;如果她说的是真的有可能回来报复这俩个人,是她杀了阿沅和阿桃。
  长安给这帮草包差点气死,“我哪里有那么大的力气杀人,麻烦你喝水喝到嘴巴里别喝到脑子里。”
  这位队长姓丁,被长安骂的上了火,“你自己头上有伤一定是争执时候造成的,还要抵赖吗?把人给我押下去,你这个刁妇,要是等我证据齐全了就给你上大刑,看看你说不说。”
  长安都想不到自己头上的伤竟然成了这么可笑的证据。
  这个案子是大案,丁队长自然不希望在自己头上破不了,不管是不是先拉了长安当替身,反正她一个外乡人死了也没关系。话又说回来,她一个女人孤身在外,又涉嫌跟人偷情,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长安就这样被不明不白的关进了大牢,顶上了杀人犯的名头。
  她孤身一个人在苏余,可以说一个人都不认识,眼看就要被冤枉死了。
  此时,莫凭澜却没有能按照原计划下船,何欢儿晕船厉害又发烧,病的很厉害。
  病的迷迷糊糊的人拉住了他的手:“澜哥,我觉得我回不去了,我可能死在船上。”
  莫凭澜拿着湿毛巾给她擦脸,“胡说什么,只是风寒而已,过几天就没事儿了,不要胡思乱想。”
  “我不乱想。对了,你不是要去找长安吗?赶紧去吧,不用管我,她一个人在外面有危险。”
  莫凭澜摇摇头,“现在船在江上没法子靠岸。你不用担心,她很小就和尹雪苼出去求学,不会有事的。”
  “我真羡慕她,有个好爹,还有学上,而我就被逼着唱曲儿学着讨男人欢心。”
  莫凭澜心里有些酸楚,“没事儿,都过去了。”
  何欢儿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却始终拉着他的手不放。
  看她一抽一抽的身体,莫凭澜知道那是缺乏安全感的表现,他蹙了蹙眉,压下心里对长安的担心,坐着没动。
  一江东流水,载着爱恨悠悠,浩浩汤汤奔腾不息……


第二百五十一章:亲亲我的小面瓜

  长安被关的地方都是重刑犯,杀人放火在这些人中都是小菜一碟。长安一个如花似玉的女人被带进来自然引起了主意,四周一片尖叫,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长安神态木然,好像封闭了五感,只是一句行尸走肉,所以在别人看来倒是无所畏惧的样子。
  这些重刑犯对她充满了好奇,以为她是大无畏,便以为她是行走江湖的女侠女匪之流。
  那狱卒故意吓唬长安,对着几个受了大刑的犯人给长安一一介绍,他指着一个坐在稻草上头发盖住脸的男人说:“看看,这个人也是从你们北方来的,听说还是个土匪,看看到了我们这里,是金刚的我们也有融了他的炉子。”
  刚说完,男人忽然抬起头来,一种黑眸冷森森的看过来,跟着把手上的铁链子弄的哗啦乱想,同时往前挣着喉咙里出发类似虎狼的咆哮声。
  那狱卒吓得嗷的一声跳出去好远,还抱住了头,那人看着他的怂样哈哈大笑,就连大胡子都在抖动。
  长安觉得他胡子动的样子很恶心,不由得也咧了咧嘴。
  那人以为长安对他笑,那眼神一下就柔和起来,“妹子。”他说。
  长安还是木木的,但因为他跟她说话,她便对他点点头。
  男人笑了,“以后我罩着你。”
  狱卒在远处喊:“你自己自身都难保了还罩着别人,做梦吧。”
  男人果然做梦了,他撇撇嘴垂下头,又恢复了刚才的样子,好像那个耍威风的不是他。
  那狱卒灵机一动,壮着胆子打开了门,把长安给推进去迅速锁好门。
  长安现在就跟没了魂儿一样,压根没有在意自己给关在哪里,她被推进来后就在墙根的稻草上坐下,那个距离恰恰是男人铁链的长度无法到达的。
  这男人是头号重犯,听说身上有上百条人命,这牢里其他的犯人都怕他,狱卒之所以把长安跟他关在一起就是想要吓唬她,让她趁早招了自己的杀人罪名。
  可是长安从一坐下就抱着膝盖发呆,根本没有理会这男人。
  男人饶有兴味的看着她,半天忽然从嘴巴里发出一个单音节,“哼。”
  长安跟没有听到一样,她此时是灵魂出窍,想破脑袋的在疑惑到底是谁杀了人。
  “你,哑巴吗?”
  还是没有反应,他皱起浓眉,光着的脚丫忽然夹起一粒类似石头的东西,扔在了长安身上。
  他的力道很足,一下就把长安给打疼了,她睁大眼睛抬起头,茫然的看着他,很是不解。
  “怎么了?”
  那人又笑了,“原来不是哑巴呀。你叫什么?多大了?”
  长安张张嘴巴,却没有说话,又低下头。
  “过来。”男人对长安命令。
  长安摇摇头。
  “看你这么蠢,就叫你小面瓜吧。”
  长安想不出蠢和面瓜有啥一样的,她抿抿唇,又低下头。
  男人真给气火了,他忽然闭气运功,长安只听到哗啦一声,再抬头发现铁链子已经从他手上完好脱落了。
  他得意的扬起嘴角,“我说根本就没有人关的住我,小面瓜,你看起来很美味。”
  长安有了危机感,她抱住双臂往后退,“你要干什么?”
  男人蹲下,大手握住了她的脚,顺着裤腿儿往上爬,“当然是干你了,你不就是狱卒那孙子送来给大爷开荤的吗?”
  就像一条毛虫爬上了小腿,长安拼命挣扎着想蹬开他,“放开,你放手,我要杀了你。”
  男人哈哈大笑,“杀我,就凭你?”
  他的大手就像铁钳子,几乎要把长安的腿骨捏断。
  长安疼的飙出眼泪,“放手,你这个恶魔,疯汉。”
  听到这样的评价,他抬手摸着下巴,“我可是江湖上出了名的小潘安你竟然说我是疯汉?”
  长安一摸身上没有枪,早在被绑的时候就让陈桥给搜走了,她只好拿着锋利的指甲当武器乱挠他的脸。
  男人恼怒了,他一只手就轻松拧住了长安细瘦的手腕,“喂,小丫头,你再闹我就从大腿那儿撕开你,把你给劈成两半。”
  他说的太过血腥了,长安吓的脸色惨白,却还负隅顽抗,“我,你,你不敢,这里有警察。”
  “警察?”男人不屑的翻了个白眼儿,“你看到刚才那个警察了,怂成个几把,老子咳嗽一声他吓破了胆子。丫头,你从我不从我?”
  长安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绝望过,“你要是碰了我,我就咬舌自尽。”
  男人伸手捏着她的腮帮,硬生生的把她的脸给捏的变形,“傻丫头,男人干女人是多爽的一件事,你竟然要死要活的。这么着,你让老子干一回,保准你舒服的死去活来以后再也离不开老子。行不?”
  长安忽然想起狱卒说这男人也是北方人,北方的男人都大男子主义,喜欢小鸟依人楚楚可怜的女人,她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只好眼泪汪汪的做出柔弱的样子“大哥,你也是北方人吧,我也是呀。我被人冤枉杀人给关进来的,我很可怜的,求求你放了我。”
  “艹,你可怜关我几把事儿?少跟老子跟前儿流猫尿。小面瓜,跟着爷我就不可怜了。”
  谁说北方男人都喜欢柔弱的女人,眼前这个大老粗根本就不买账!
  长安要给气疯了,她咬着牙骂:“王八蛋,我不会饶了你,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嘿,够辣!爷就喜欢这种够味儿的,来,亲一个。”
  说着,他臭烘烘的胡子就凑过去,扎在长安细嫩的脸上。
  长安脸被捏着手却得了自由,她张牙舞爪,忽然摸到了头上的发簪。
  平时她喜欢扎马尾或者鞭子,今天可巧了在阿沅那里弄乱了头发莫凭澜让人给她盘起来,盘发的簪子是根硬度很高的鎏金,她立刻拔下来用了吃奶的劲儿插入了男人的肩膀。
  砰,簪子断了,他的皮肉连个印子都没有留下。
  长安张大了嘴巴,却正好让男人乘虚而入。
  长安反应迅速,咬住了他的舌头。
  厮,这下是真的疼了,他用手一抹,手背上竟然有血。
  “艹,你还真咬呀。小面瓜,你这是谋害亲夫。”
  “滚,我已经嫁人了,你少无耻。”
  嘉鱼浑身紧绷,她粗喘着,跟一头被逼入绝境的小奶猫一样,就算乍起全身的毛也起不了一点威吓作用。
  男人却放开了她,“丫头,你真成亲了?”
  她狭长的凤眼警惕的看着他,点点头。
  “艹,你别那么看我,太勾人了,我会忍不住。”说完,他还抹抹嘴,似乎在擦哈喇子。
  长安差点给气的背过气去,她试着跟他讲条件,“这位大哥,你放过我吧,我,我可以给你钱。”
  嘉鱼找手袋才想起丢在了案发现场,不知道给谁捡去了,她现在身上一份钱都没有。
  男人上下打量着她,“看你挺有钱的,还穿洋服,但是我要钱干什么,我是死刑犯。”
  “可你不是说这里关不住你吗?你可以逃不出慢慢花。”
  “你这是教我越狱?我要告诉狱卒去。”
  长安伸手去拉他,“不要!”
  她的小手刚好拉住了他粗糙的大手,他低头,软绵绵的感觉就像棉花一样,让他觉得很舒服。
  把小手包在自己大手里,他眼睛晶亮,“好。”
  长安忽然觉得这个男人太不简单了,他虽然邋遢、肮脏,可是他的眼睛亮的可怕,而且包含着一种凌驾人上的傲然。
  长安把手往回抽,却给他拉住了,“小面瓜,我看你挺好玩的,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长安警惕的看着他,不说话。
  “又给老子装哑巴。你不说老子说,韩风凛,我的名字。”
  长安对这个名字没有什么反应,倒是觉得和他这幅野蛮模样很配。但如果她是江湖人,一定会被这个名字吓到,因为他太有名了。
  津门码头京都旱路,贯穿着整个北方,无人不知道汉青会的大名,而眼前这个人竟然是汉青会新晋的大当家韩风凛。
  只是这北方的凤凰怎么来了苏余就不如鸡,这里面的原因恐怕只有韩风凛他自己知道。
  看到长安完全没有反应,他很快明白过来这姑娘并不知道他,“我说了我的名字,那你呢。”
  “你放开手,我就说。”
  韩风凛却不放,“从来没有人威胁我。”
  长安勾起的嘴角满是嘲讽,“你吹牛吧,把你自己说的那么厉害还不是给人抓起来要砍头?”
  韩风凛带要反驳,却发现人家说的没毛病,寻思了一下才说:“那是因为我需要想清楚一些事情,这里面清静,不告诉我你的名字我可再亲了?”
  长安不是他,她怕威胁,“我叫长安,莫长安。”
  “这名儿好听,莫长安,这一辈子都不能安生了。”
  长安给他差点气哭,“你懂什么?”
  “长相思,在长安?”他眨眨眼,冲她笑的意味深长。
  这笑竟然让长安放松了紧绷的神经,也许已经绝望了,她就算再挣扎也被人家捏在手心里,她何苦这么累。
  “哎呀,我痒,长安,帮我挠挠。”
  因为长安许久不跟他说话,他忽然又抓起她的手往背后放。
  “你干什么?”长安挣扎了一下没有挣开。
  “快点,就是这个地方,对对,啊,真爽呀。”
  他夸张的出了些动静,差点把长安给气死,可是她往他背后看了一眼,顿时呆住。
  看着这韩风凛就是挨千刀的样儿,又狂又不要脸,可是却没有想到他后背那么惨,被打的都烂了,现在他要长安给抓的地方可能是长了新肉,粉红色的,看着很恶心。
  长安皱起眉:“你怎么被打成这个样?你不是很有本事吗?”
  被戳穿了,韩风凛有些不好意思,“一时失手,而且他们仗着人多又对我用了下三滥的手段。算了,说了你也不信,给你见识了我的手段你就知道了。”
  长安没心情见识,她看着他的伤口挺可怜的,便从口袋里掏出帕子。
  韩风凛前面有个破瓦盆儿,里面有些水,虽然不够清澈但也顾不得那么多,长安把手绢浸湿了,然后对他说:“抓不行,会抓烂的。你这是因为不干净引起的,我给你擦一下会舒服些。”
  冰冷的水落在伤口上开始是杀的疼,可后面感受到了那股子清凉滋味,韩风凛舒服的发出些怪异的动静儿,很是暧昧。
  长安气的紧紧在他伤口上一按,就真成了惨叫,他哇哇大叫着夺过长安的帕子,“你他娘的是要弄死我吗?我死了你也出不去……咦,你是云州莫家的人?”
  原来,长安的手帕上有莫家的家徽,莫如前常年行走江湖,这算是他的标志。
  长安不知道他是敌是友,便点点头,但没有说出自己的身份。
  韩风凛上下打量着她,“云州莫家有位小姐,想来也该是你这年纪了。说来我们还是亲戚,我差点成为这位小姐的亲亲丈夫呀。”
  长安一蹙眉,“你是汉青帮韩家?”
  “对呀,莫长安,你就是那位小姐吧?当男你爹让我入赘,虽然我家兄弟有还几个但是韩风凛却不愿意改了姓。如果……”他忽然停住话头,如果知道是你这样的美人,别说改姓,就算改了祖宗我也愿意的。”
  长安知道津门韩家,早年和自己家交往亲密,可后来就因为儿女姻亲没搞好就断了来往,后来就有了莫凭澜,韩家都几乎被遗忘。但是人生何处不相逢,谁能想到十几年后长安和韩风凛会在这样的地方这样的场合下相遇?
  “妹妹”韩风凛叫的亲热,“你真成亲了吗?”
  一问这个,长安想起了莫凭澜,他应该早就知道自己没上船了吧,但是他依然会带着何欢儿回到云州,不会再管自己的死活,或者说,自己死了才是他所求的。
  “妹妹,你怎么了?”
  长安点点头,“是,成亲了,招赘的。”
  一拍自己的脑袋,他说:‘我想起来了,你的夫家长得挺好看,是个小白脸儿,他能满足你吗?’
  “你?”长安气结,从来没见过这样不要脸的人,都说的什么呀。
  显然他还觉得自己很幽默,笑的前仰后合,“开玩笑,看你都快哭了,我逗逗你玩儿。”
  “我又不是你家的狮子狗,滚开!”
  他却学了狗叫,“汪汪。”
  长安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耍宝的男人,刚才看他吓唬狱卒的样子是个凶悍大汉,此时虽然有大胡子,却丑态百出,这到底是个什么人呀。
  “说真的,妹妹,你好好的云州不呆着,来这里做什么?又怎么被抓到了这里?”
  长安不想说自己的事,她白了他一眼,“那你呢,你们汗青帮不是很厉害吗?你又怎么会被抓入苏余的监狱,又给打的如此……惨烈?”
  长安本来想说被打的如此狗熊样,临时觉得不厚道改了口。
  他很是简洁的回答,“还有什么呀,不就是被我那几个不成器的哥哥勾结外人趁着我来苏余的时候给我下套儿,不过我觉得这里挺好,挨打了差点死了倒是能让我狠下心来,等我想清楚出去了,就是他们的死期。”
  寒光从他的眼睛了一闪而过,长安竟然打了个寒颤,那种感觉就像被封存许久的宝刀忽然出鞘,寒气逼人杀气更逼人。
  可这抹寒光竟然想是幻觉,他很快又恢复成那种拽拽的不正经的调调儿,“妹妹,如果你和我那妹夫床上不和谐不如跟了我,到时候你讨厌谁我就帮你给杀了。”
  长安从没见过这样简单爽利的人,好像杀人就跟切豆腐一样,她们莫家虽然也涉及黑道生意,但是莫如前一心求好名声,做些不法之事都是遮遮掩掩,哪里有这样的猖狂?
  “谢谢了,我没有想杀的人。”
  他盯着她,漆黑的眸子满是探究,“那那个害你坐牢的人呢?”
  长安心头一颤,忽然之间觉得自己想赤身裸身站在他面前没有秘密。
  “你怎么知道的?”
  “刚才你自己说的呀,你是被冤枉的。”
  长安好像说过,可是她累了,虽然不知道韩风凛到底对她什么企图,但是她也绷不住了,重新坐在稻草上,她闭上了眼睛。
  韩风凛蹲在她身边,拍拍她的脸,“起来呀,我们说说话儿。”
  长安推开他的手,“我累了,而且你觉得这是个说话的地方吗?”
  韩风凛点点头,“你说的对,我本来想在这里面养伤思考,但因为你,我决定提早出去。小面瓜,今晚我带着你走。”
  长安以为他又在吹牛,便敷衍道:“好的,晚安。”
  因为真累了,长安竟然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忽然感觉到有人在拍她的脸。
  “干什么?”她一个激灵起来了,却发现眼前黑乎乎的,韩风凛的大胡子也模糊不清。
  “嘘,别说话,我带你走。”
  正当长安还在惊疑不定,就看到他走到锁着的牢门口,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就把铁链子和锁头弄开。
  长安张大了嘴巴,果然没有能锁住他的监牢。
  此时已经是午夜,牢狱里的人和看守的都睡了,他微微弯腰,“小面瓜,上来。”
  长安自然拒绝,第一是男女有别,第二他后背有伤。
  但是韩风凛哪里跟她讲什么礼教和温情,他一掌劈在长安的后颈把人给打晕了,然后找了根绳子把人给绑到了后背上。
  等长安再次醒来已经是在监狱外头,夜风拂面而过,是自由空气的味道,让人迷醉。
  长安虽然是九死一生,但却没有因为自己逃脱了就高兴,现在自己绑在韩风凛的背上,生死难卜前路茫茫,比监狱里好不了多少。
  韩风凛在一间小院落里轻轻落下,他对后头的长安说:“比我预想醒来的要早,不过错过我杀人的帅气场面,可惜。”
  相处不过半天,长安对于他这种好耍嘴皮子的习性已经习惯,现在他说她连话都不回,“你可以放开我了吗?”
  “当然,这是我在苏余的秘密据点,我们先躲几天。等风声一过我们就离开这里。”
  长安不愿意跟他搅合在一起,“韩——世兄,我就不叨扰你了。”
  “你再这样说我就不解开你了。”
  虽然这个说法很荒唐,但长安却不觉得他在开玩笑,韩风凛这个人看着很好相处,其实他的笑话真话根本让人分不清。说白了,他是老虎和狐狸随意转换,这样的人才更危险。
  见长安不说话了他才把人给背进屋里,割开绳子把她给放在床上。
  长安左右环顾,“这房子挺老的,但是感觉是很有来历的房子。”
  他漆黑眼睛闪了闪,“当然了,这里可是苏余最有名的鬼宅苏府。”
  长安张大了嘴巴,她一到苏余就听到了有关鬼宅苏府的传说,这苏府的主人本来是富甲一方的大商贾,他苦恋名妓于晓婉,不顾家人和世人的反对娶了她为妻。可是成亲不过一年,于晓婉红袖出墙勾引了他的二弟,他捉奸在床一气之下就杀了二弟抓了于晓婉沉塘,可是于晓婉一直喊着自己冤枉的,但是这为苏大官人却听不进去,结果于晓婉一尸两命,带着肚子里的孩子沉入了水底。
  于晓婉死了后这苏宅每晚都能听到女人的哭声,也有人看到书房花园里于晓婉和二少爷在亲热,没有半年苏大官人郁郁而终,这宅子里的人也因为各种原因死于非命,有人贪这宅院搬来后都不得好死,苏家的族人只好请道士做饭封了这宅子,已经有百年。
  现在韩风凛把长安带到这里来,她再想起竟然觉得自己和这于晓婉的经历很相似,被人陷害可是丈夫却不听,难道她的命运也是要沉入水底丧命吗?
  这个念头不过是一闪而过,长安摇摇头,她不是于晓婉,她才没有那么懦弱,她一定要找到证据,不管是人命案子还是偷情的事,她要给自己一个公道。
  “喂,这里有个温泉池子,这么多年了竟然还好好的,要不要去洗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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