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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金牌宠妃-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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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怎么不把我一起打入冷宫?”宁阳将手中的盒子扔到桌上,“我真为晨婉仪不值!”
“盒子里装的是什么?”秦牧压抑着怒火问道。
“是她亲手做了要送给你的礼物!那天她带着礼物去找你,在河边遇到了我,我跟她提起三年前你从尚服局救了她的事,她仿佛想起了什么,立刻赶去找你,连礼物也忘了带。后来我将礼物交还给她,她却说不用了,让我帮她扔了。”宁阳脸上露出几丝讥讽的笑容,“原来那天皇兄与洁容华在内书房白日宣淫,将晨婉仪赶了出去,皇兄对洁容华可真好,臣妹祝你们白头到老!”
说完她再也不看秦牧一眼,如来时一般气冲冲的走掉了。
秦牧盯着盒子,里面竟是她送他的礼物么?她从来没送过礼物给他,这唯一的一份,竟然在他们决裂后才送到他面前。
他双手抚在盒子上,过了许久,才积蓄起勇气打将它打开。里面是两个憨态可掬的面人,被层层丝绸包裹得严严实实,隔了这么久并没有受到一丝损伤。面人一男一女,男的那个做得十分精致,女的那个却很有敷衍的嫌疑。
是他和她。
看着面人,他的脑海里都是她的一颦一笑,他们分开才几个时辰,却仿佛过了几万年。他曾经对她的爱有多深,现在的恨只会更深。
但,谁也没有办法取代她在他心目中的位置。
*
晚上的家宴本来办得很盛大,但谁都可以看出皇帝心情不好,也都猜到与付明悦有关。只是众人都以为他是因为被戴了绿帽子而恼怒,才会直接将付明悦打入冷宫,却不知他并非只在自尊上受到了伤害,在感情上受的伤害更大。
没人敢上前敬酒,妃嫔和长公主们都各自吃着面前案上的食物,偶尔和身边的人低声交谈。秦牧想起去年中秋家宴上与付明悦的相见,心中更是郁结难解,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闷酒。
最先退席的是太后,秦牧明知她很喜欢付明悦,却没有知会她就直接将付明悦发落去了冷宫,她和妤阳都很不高兴,文渊又闹着要找付明悦,吵得她心烦,便带着妤阳和文渊走了。
她走后不久,秦牧也喝得有八分醉了,便宣布散席。
众人各自回宫,秦牧坐着龙辇往长青宫而去,走到半路却突然吩咐去紫苏宫。赵德福以为他是要去陪洁容华,没想到他却直接去了卓可欣的祥福殿。
卓可欣见他来到自是大喜过望,她受封这么久了,秦牧来这里的次数也不少,但从未碰过她。今日是中秋,她本以为她会去洁容华那里,或者去两位高位妃嫔格桑娜或者钰贵嫔宫里过夜,没想到他却来了她这里。
赶紧吩咐宫人准备热水,她试探着问道:“皇上,嫔妾伺候你沐浴可以吗?”
秦牧点点头,卓可欣将狂喜的心情收起,小心翼翼的伺候他沐浴更衣。之后自己也快速盥洗,扶秦牧上床。
秦牧醉眼朦胧中,见到卓可欣的身体贴了上来。他知道这不是付明悦,付明悦的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体香,与刻意熏香的卓可欣完全不同。
但他需要一个女人来填补内心的空虚。
“卓可欣,你爱朕吗?”他问道。
卓可欣肯定的回答他:“当然,皇上是嫔妾最爱的男人,嫔妾能做皇上的妃嫔,这辈子已别无所求。”
秦牧将她扯入怀中,疯狂的吻着她。
付明悦,没有你,我还有很多别的女人,她们都爱我,只爱我一个!
☆、第88章 弑君
秦牧是亥时二刻到祥福殿的,子时三刻便离开了。
卓可欣服侍得很好很周到,可是身体的欢愉却无法让心灵的伤口愈合半分,他虽然压在卓可欣的身上,脑子里却总是不由自主的去想付明悦。
她的笑,她的泪,她在床上的娇羞,她说恨他时轻描淡写的语气,她将最喜欢的珍珠手钏还给他的决绝……一切的一切,让他根本无法集中精力去享受眼前这个女人的讨好和刻意迎逢。
“皇上……”卓可欣忐忑的叫道。
他的身体似乎满足了,脸上却并无一丝悦色。这是两人第一次肌肤之亲,她还摸不准他的喜好,不知自己是否已在不经意间得罪了他。
“朕明日还要早朝,先回去安歇了,你好好休息。”他径自穿上衣服,根本不理会卓可欣要帮他更衣的请求。
卓可欣呆呆的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满是屈辱。她知道他心情不好的真正原因,他最爱的是付明悦,虽然付明悦已经进了冷宫,他心里还是一直想着她。
也许就算付明悦死了,他也会记着她一辈子。
“赵德福,传旨下去,晋卓才人正六品贵人位。”秦牧的声音远远传来。
卓可欣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付明悦毕竟已经获罪被打入冷宫,以后都不可能再对她构成威胁。她不信凭自己的手段,会输给其他女人。
紫苏宫门口,一个娇怯怯的身影独自站着,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秦牧脚步一滞,赵德福在身后小声道:“皇上,是洁容华娘娘。”
秦牧心中冷笑,心思真够深沉的,恐怕从他踏入祥福殿的那一刻起,她便一直在监视他吧,否则怎会他前脚刚走,她后脚就等在宫门口了。
加快步伐走过去,压抑着心中的厌恶问道:“阿黎,你怎会在这里?天色已晚,你又有身孕,怎地如此不爱惜自己?”
洁容华俯身要行礼,被他阻止了:“好了,没有外人在场,不需多礼,朕扶你回寝殿休息吧。”
洁容华望着他殷殷的说道:“皇上,臣妾听到你离开的动静,想着夜里冷,这一趟奔波也是辛苦,就吩咐艳雪炖了甜枣汤,皇上不如用一些再回去吧。”
秦牧责道:“就为了这个也值得你跑出来?又不要宫人跟着,若是有什么闪失,可如何是好?”
洁容华笑:“臣妾知错了,以后定以自己身子为重,但这次……”
秦牧叹口气:“既然阿黎有这份心,朕又怎能辜负?”
当即牵起她的手,两人来到鸾袖殿,洁容华吩咐宫人将汤送上,秦牧很给面子的吃了一大碗,又叮嘱她好好休息,这才带着赵德福离去。
出了紫苏宫,已近丑时,大概是太累了,坐在龙辇上的秦牧有些晕沉沉的。
脑子里仍然被付明悦的身影充满,从三年前在尚服局救了她开始,他就已经将她刻在了自己的骨子里。太多的爱,更多的恨,将他的心割得支离破碎。
抬头看了看月亮,不知此处看到的月亮和冷宫看到的是否相同,他突然很想去冷宫看看,随即又打消了这个念头。既然已经做了决定,又何必再相见?就让时间慢慢抚平他们给彼此带来的重创吧。
“嗖——”破空之声在寂静的夜晚突兀的响了起来。
赵德福立刻喝道:“什么人?”
没有听到任何回答,但顷刻之间便有二十来个黑衣人围了上来。
秦牧只带了三四个宫人,加上抬轿的四个大力太监,一共只有八人,顿时被团团围住。
“三皇弟,这九五之尊你也做了大半年了,不如换为兄来做做?”一人浅笑着从宫墙的阴影中走了出来,竟是被幽禁安乐宫近一年的沥王秦政。
秦牧淡淡说道:“大皇兄别来无恙?”
“托三皇弟的鸿福,为兄好得很,不过如果你能将龙座让出来就更好了。”秦政一边说一边走了过来,赵德福立刻带领其他宫人拦在秦牧面前。
“三皇弟真是好手段,我与二皇弟、四皇弟争了这么多年,最后竟都败在了你的手上。”秦政脚步不停,“听说你将付明悦打入了冷宫?”
“朕的事轮不到你来管。”
秦政哈哈大笑:“三皇弟果然心狠手辣,不如为兄帮你杀了她可好?反正我与她之间还有一笔狠帐没算。不过她尚有几分姿色,为兄决定先尝尝她的滋味,再送她到阴间与你团聚。”
秦牧眼里现出厉色:“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我沉寂了这么久,你以为我会在没有十足把握的情况下动手吗?”他回头叫道,“带上来!”
两个黑衣人押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走了过来,正是洁容华。
“你的女人和孩子都在我手里,你怎么说?”
秦牧口气淡漠:“你杀了她吧。”
“就算你不在意这个女人,但连她肚子里的孩子也不要了吗?”
“大皇兄何必在朕面前做戏,周舒黎是谁的人非要朕明说吗?”秦牧走下龙辇,“就算你不动手,朕也会杀了她。”
秦政脸色骤变,洁容华叫道:“皇上,原来你一直都在利用臣妾,你竟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忍心杀害!”
秦牧瞥了她一眼,声音依然淡漠:“你根本就没有怀孕,何来的孩子?你的肚子不过是得了胀气病罢了。”
“你竟然联合太医骗我!”洁容华的情绪激动起来。
“是你背叛朕在先。”秦牧嘲笑道,“就算你真的怀孕,在你服下打胎药的时候,孩子也早就保不住了。这些事,还要朕提醒你吗?”
秦政对洁容华道:“这下你该知道他是怎样的人了吧?还会因为那碗甜枣汤中的砒霜而后悔么?这个男人从一开始就想要你的命,如今你能为自己报仇,可得感谢本王。”
洁容华恶狠狠的说道:“我只后悔没有将砒霜的份量加多一点,让他一直活到了现在。”
秦牧轻笑道:“你哪里看出朕中毒了?你们知道收买御前的人,难道朕就不能在你们身边安插眼线?周舒黎,那碗甜枣汤根本就没有放任何毒药。朕忍了你们这么久,为的就是将你们一网打尽。”
他转向秦政:“大皇兄,朕很佩服你的能力,竟然在祁家旧党被清洗后,还能纠结那么多拥护者。可惜朕也不是省油的灯,你的那些兵马已全部被大将军剿灭,而你布置在宫里的人,也只剩下现场的这些了。”
他走回龙辇上坐下,疲惫的叫道:“大将军,出来吧。”
十队御林军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将秦政和那些黑衣人团团包围。
一位身着铠甲的将军威风凛凛的走入包围圈:“末将叩见皇上。”正是詹正庸。
“不要留下活口。”秦牧淡淡的吩咐。
“末将领旨。”
秦牧挥挥手,大力太监再次将龙辇抬了起来。
“等一等!”洁容华叫道,“皇上,臣妾有些秘密想告诉你,是关于晨婉仪的,你想不想听?”
大力太监停住了脚步,周围有很多人,但是没有任何人发出哪怕一丁点声响。等了片刻,秦牧道:“将她押过来。”
两名御林军上前,一左一右制住洁容华,将她押到了龙辇面前。
“你们先退下。”秦牧对众人道。
“皇上,为防狗急跳墙,末将留在皇上身边保护吧。”詹正庸劝道。
“不用,朕自有分寸。”秦牧虽然不知道洁容华要说什么,但想来应该不会是什么好事,他不想别人听到。
詹正庸只好带着众人退开了几丈,但仍戒备的看着洁容华。
“你可以说了。”秦牧对洁容华道。
洁容华低声说道:“那个覃卫林,其实他……”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秦牧几乎无法听清楚,下意识的往她走近了些。
“覃卫林与晨婉仪,他们其实……”她突然抬起头来,脸上带着阴谋得逞的笑容,秦牧本能的想往后躲,但是已经来不及,小腹上传来剧痛,一炳锋利的匕首正插在上面。他顾不得去捂伤口,一脚将洁容华踹倒在地。
詹正庸本就全神注意着这边的动静,见秦牧遇刺,立刻从身边的御林军手中抢过弓箭,只一箭便让洁容华毙了命。
“皇上!”赵德福抢上前去扶住秦牧,吩咐其他宫人,“速传御医到长青宫!”
詹正庸一把拉开赵德福,将秦牧抱了起来,往长青宫狂奔而去。
匕首伤在了要害部位,鲜血不断的涌出,詹正庸不敢做丝毫停留,听闻传召的御医自然也是全速赶来。
遇袭的地点离长青宫不远,但还未回到,秦牧已然昏迷。三位御医悉数到场,御前的人进进出出,一盆又一盆清水端进去,再变成血水端出来。
事情闹得这么大,太后和一众妃嫔都赶来了,但御医都在内殿急救,宫人又说不出个所以然,众人只能在大殿焦急的等待。
到了后半夜,宁阳、秦攸,还有未离宫的各位长公主,也都悉数到场。
秦牧登基还不到九个月,膝下未有子嗣,而唯一一个怀孕的妃嫔却因为弑君被诛杀——周舒黎假怀孕的事暂时还未传开,但没有任何人觉得詹正庸的做法不对。皇裔再重要,也重不过皇帝去。
太后又比别人多了一份心焦,秦牧没有子嗣,若是身死,那么景王秦攸理所当然应该继承皇位。秦牧对她再孝顺,总比不过自己的亲生儿子。但她不敢表露出丝毫,太上皇虽然在路上耽误了,但若秦牧出事,他与敏佳太后一定会第一时间赶回来,谁知道他还有没有其他布置,她可不想自己的儿子落得秦政和秦放那样的下场。
天亮的时候,三名御医有两名走了出来,太后刚想起身询问,宁阳已经扑过去拽住其中一名御医问道:“皇兄怎样了?”
御医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说道:“回长公主,皇上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不过伤势太严重,要看接下来的两天情况如何,才能下定论。”
太后问:“皇帝醒了吗?”
“回太后,还没有,不过太后可以去探望皇上了。”
“我进去看看!”宁阳不等太后示下就冲了进去。
太后回头对一众妃嫔公主道:“你们都先回去休息吧。”
赵德福犹豫着说道:“太后,如今皇上重伤,那前朝……”
太后想了想,道:“传哀家懿旨,由宰相、大将军和吏部尚书三人先处理朝政,若有实在难以决断的,进宫同哀家一起商议。”
本来后宫不得干政,但此时皇帝昏迷,唯有太后拿主意。
当下该退下的人尽皆退下,太后跟着御医进了内殿。
秦牧双目紧闭,一双剑眉蹙到了一起,因为失血过多的缘故,脸色十分苍白。宁阳坐在床边,默默的流着泪。
一个身受重伤命悬一线,一个年纪幼小不谙世事,随便做点什么让秦牧就此不再醒来,再瞒过宁阳,并非难事。只要秦牧一死,皇位就是秦攸的了。
太后看着人事不知的秦牧,努力压抑着心中那股邪念。若是动了手,成功便罢,不成功的话,她与秦攸便是万劫不复,王家也会被诛九族。
此时看似无人,谁知道有没有暗卫在暗中盯着。太后凝视了秦牧半晌,终究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如果他自己熬不过去,那秦攸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继位,若能渡过此劫,就当她多了一个儿子吧。
她叮嘱了宁阳几句,转身走了出去,门口的斜风赶紧扶住她。
宁阳自是不知太后的心思,哭了一会儿,突然听到秦牧低低的说了句什么,凑近去听,才依稀听到是“明悦”两个字。
“皇兄,你想晨婉仪来照顾你吗?”她问道。
然而秦牧并没有醒来,更没有回答她,只是一遍又一遍喊着付明悦的名字。
☆、第89章 骄傲
沥王造反和皇帝遇刺的消息传遍了后宫的每一个地方,只有冷宫除外。
付明悦来了之后才知道,冷宫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可怕。虽未到冬天,但到处都是一片衰败的景象,宫人各做各事,聊天的,赌钱的,甚至连宫女太监亵玩的都有。日常的洒扫工作也没有人做,遍地都是垃圾。
从太上皇登基到现在,二十多年间被打入冷宫的妃嫔只有两位,原贵妃祁芷晴,以及付明悦。祁芷晴当年因为和沥王秦政、兵马大元帅祁天佑一起造反获罪,说起来付明悦还是害她落到这步田地的直接推手之一,想不到如今竟与她同居冷宫。
因为宫正的嘱托,魏庄给付明悦安排了一间光线和通风都还算好的屋子,虽然里面很简陋,连常用的家具都没有,但付明悦已经很满足。
魏庄带她来的时候曾对她说过:“主子,奴才说句大逆不道的话,虽然主子是皇上的女人,但如今毕竟已经到了冷宫,冷宫有冷宫的规矩,主子奴才的那一套,跟别的宫里不同。在这里,一切都得由奴才我来做主,主子若是不服奴才的规矩,可别怪奴才不客气。”
付明悦苦笑,既然被贬,她便没有再当自己是主子。想要在这里生存下去,自然要遵守这里的规则。
“公公的话我明白。”她点头应道。
“那就好。现在我为主子介绍一下这里的基本情况,冷宫的人不是很多,但地方很大,尚食局是不管我们的,只定期送粮食和一些肉类过来,至于蔬菜,是由我们自己种的,所以主子你,每日天刚亮就得起床干活,到时候自会有人告诉你该做什么。虽然赵总管吩咐了奴才要照顾主子,但奴才管着这么大的地方,顾不到每一个人,主子最好低调行事,不要做那得罪人的事,否则奴才也帮不了主子。”
“公公放心,我不会给公公添麻烦的。”
“那主子今日就先休息休息,明日开始,你便与其他人一样,没有任何特殊之处,希望你能看清自己的位置。”魏庄又叮嘱了几句便离开了。
付明悦拿起扫把开始打扫屋子,毕竟要在这里长期生活下去,环境整洁的话也会让自己心情好一些。
沉默了很久的,终于在她打扫完毕,疲惫的躺在床上时开了口:“看你的样子,似乎已经接受了这个结局。”
“不接受又能怎样呢?”她苦涩的说道,“我努力了整整一年,可最后还是这样的结果。一次又一次冲锋陷阵,一次又一次铩羽而归,我已经累了。这次我想过自杀,既然不能复活秦穆,就随他一起死去。可是我又想到,他用自己的生命救了我,我如果就这样死了,如何对得起他?”
她望着简陋的屋顶,幽幽叹了口气:“如果他在天有灵,肯定也希望我好好活着,我不能辜负他。”
“既然不想死,何不振作起来再去抗争?”
“抗争?我拿什么去抗争?”她的眼泪突然流了下来,“他从来没有真正相信过我,你觉得他会再接我回去吗?况且,我也有我的自尊和骄傲——诚然以我现在的处境已经没有资格去提这两个词,但秦穆死了,我也回不到现代,见不到师父师娘了,我所剩的便只有自尊和骄傲,它们是我生命中最后的坚持。”
久久都没有说话,付明悦闭上眼睛,任泪水尽情的流淌。
她记着魏庄的话,第二日天不亮就起床盥洗,不久果然有宫人过来叫她,并给了她一把锄头,让她跟着去锄地。
到了地头才知道,种菜的这块地着实很大,目测大概有八百平米,分隔成不规则的五块,种着不同的时令蔬菜。
来干活的一共有五人,除了付明悦,另外四人分别是三个太监和一个宫女。本以为大家会一起干活,没想到那四人丢下锄头就开始赌钱。
其中一个头也不回的说道:“婉仪主子,魏公公吩咐了,午时前要将这些地里的草全部除净,若是没有完成,魏公公发起火来,我们可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即是让付明悦一个人做完五份活的意思。
“你可以不必受这样的苦,去向秦牧妥协,你还有机会的。”说道。
“不!”付明悦神情倔强的扛起锄头往地里走去,“那样我会瞧不起自己。”
“你宁愿向这些宫人低头,也不肯向皇帝低头?你不是一向都能屈能伸的吗?”
“你不用再劝我了,我可以向任何人屈服,但不包括秦牧,我决不会给他再伤害我的机会。”
叹口气:“你是爱他的,所以才接受不了他这样对你。只有爱人,才能将你伤得体无完肤。”
“我不知道我有没有爱过他,我只知道我现在很恨他,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吧。”
*
不知道那些人有没有吃早餐,付明悦自己是没吃的,其实她昨日便没有吃过东西,望着还有一大半的菜地,她摸了摸空空的肚子,加快了速度。
然而她毕竟不是超人,午时魏庄到来的时候,起码还有三分之一没有锄完,那四个赌了一上午钱的人竟然异口同声说付明悦偷懒,根本没干活。
她满头大汗,裤子上都是泥,任谁也不可能觉得她没干活,但魏庄偏偏就好像看不出真相,不但怒骂了她,还按照冷宫的规矩让她挨了十下鸡毛掸子。
她没有做任何解释,因为她知道没有人会听。这些宫人或许还有调到别处的机会,她一个因为与人私通而被皇帝罚入冷宫思过的罪妃,是永远都没有出头之日的。魏庄有无数种法子可以让她生不如死,如果她反抗的话。
在这里,她比最低等的宫人还不如。
因为她的“偷懒”,中午她只分到了一小块地瓜作为午餐。
下午她的任务是打扫院子,魏庄到底还是顾着赵德福的面子,中午因为当着几个宫人的面,未免自己的威信受损,不得不教训她,下午便安排她一个人做事,算是优待了。
只是,这里向来没有人做全面的打扫,如今让她一个人全部包下来,比锄那八百平米的地可重多了。好在魏庄并没有限定她何时完成,只吩咐她不许偷懒。
忍受着污秽与恶臭,她默默的将垃圾全部扫到一起,然后再想办法弄到宫外去。八月中下旬,天气并不是很热,她却浑身大汗,额上的汗水滴到了眼中,让她双目泛红,但她仍然没有停下来休息。
她不能让自己空闲下来,不愿有时间去想那些人,那些事。
“付明悦,你这个贱。人!”尖利的声音突然传来。
回头一看,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朝她冲了过来,她赶紧往旁边一让,那女人转了个身,瞪大双眼望着她,仿佛要将她吞下肚去。
“你这个贱。人不是很会讨好皇上吗?怎么也会被打入冷宫?哈哈,哈哈!”凄厉的笑声在耳边回荡,付明悦终于认出了她。
“贵妃娘娘?”她改口道,“贵太妃……”
此人正是被太上皇打入冷宫的祁芷晴,许久不见,想不到她竟是这样一副肮脏污秽的模样,往日的高贵美艳全都不见了。
听她的口气,难道她还不知道太上皇已经退位,现在的皇帝是秦牧?
祁芷晴又骂道:“你这个狐狸精!是你勾引了皇上,是你害了本宫的政儿!本宫今日非打死你不可!”
她左右看了看,从污水里捡起一根木棒就往付明悦劈去。付明悦往后连退几步,躲开木棒的袭击,说道:“贵太妃,你听我说,如今我们身在冷宫,都是被抛弃的可怜女人,何苦自相残杀?那些男人根本不配我们付出自己的感情,我们不应该再为了他们自苦,好好活下去才对得起自己。”
她委实不想与祁芷晴为敌,说到底,祁芷晴不过是个为了儿子的前程筹谋,却最终失败的母亲罢了。她在后宫生活了二十多年,太上皇对她只有戒备和利用,从来没有过真心,她只能指望自己的儿子。可惜太上皇也不喜欢她的儿子,并不想把皇位传给他,所以他们才要造反。
与秦牧决裂以后,付明悦对帝王的所谓宠爱更多了几分不屑,他们要女人全心全意爱他们,却并不能报以同样的感情,且以为有了那几分宠爱,女人便应该感恩戴德,安分守己,一切以他们为尊。
可是凭什么呢?感情本就应该是互相的。
祁芷晴并不听她的劝,挥舞着木棒又攻了过来。她有武功,自然能轻易躲开。祁芷晴越是打不着她,便越是烦躁,整个人像发了疯一般,仿佛与她有什么血海深仇,非要置她于死地不可。
“贵太妃,请你冷静一点!”付明悦多次企图唤醒她的理智都毫无结果,祁芷晴大概是因为在冷宫住了太久,已经被这里的环境逼疯,如今见到付明悦这个大仇人,竟是一副同归于尽的架势。
付明悦自然不能与她同归于尽,见无论自己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也不再劝,一边躲一边去夺她手中的木棒。
纠缠中,祁芷晴突然口吐白沫倒在了地上,浑身不停的抽搐。付明悦一惊,她的样子很像是犯了羊癫疯,赶紧将刚夺过来的木棒扔下,俯身去扶她。谁知祁芷晴突然又坐了起来,对着她的眼窝就是狠狠的一拳。
她已经有些疯癫,这一拳力道十足,直打得付明悦眼冒金星。正捂着眼睛,又感觉额头上一阵剧痛,条件反射的往旁边一滚,才发现祁芷晴已经将那木棒又捡了起来,刚才她额头的剧痛便是中了木棒所致。
她不想再跟她纠缠,爬起来便往远处跑去,祁芷晴不依不饶的追了上来。
连番大动作终于将宫人引了来,祁芷晴在这里的时间已经不短,宫人们颇有对付她的心得,两个人拿着绳子往她身上一套,左右一拉扯住她的身子,她便动弹不得。另有两个人拿着棍子往她身上招呼,直打得她哇哇大叫。
付明悦走了回来,见那些人下手毫不留情,心中不忍,说道:“算了吧,别打了,会打死她的。”
她心中其实对祁芷晴母子也有几分愧疚,当初就算他们不造反,她也会想办法逼他们谋反,因为她要为秦牧肃清道路。
其中一个打人的宫人回头便给了她一棍,骂道:“多管闲事,滚开!”
付明悦没敢躲,被一棍子打在腰间,顿时疼得蹲下。身去。那人又踢了她几脚,这才回去继续暴打祁芷晴。
直到祁芷晴被打得奄奄一息,两人才停手,像拖死狗一样将她拖了回去扔在床上,便径直离开了。
祁芷晴住的房间阴暗潮湿,比付明悦住的那间差多了。付明悦见她躺在床上直喘粗气,想倒碗水给她喝,但找来找去都没找到碗在哪里。只好跑回自己房里,拿了个杯子装了水,再跑回来,将她扶起来喂水给她喝。
祁芷晴没有了刚才的彪悍,仿佛一个受伤的小女孩般,嘴里喊着“疼,疼”,伏在她肩膀上嘤嘤的哭了。
“乖,没事了。”付明悦像哄孩子一般哄着她,心里却忍不住涌起一股深深的悲凉。
或许,有一天她也会变成祁芷晴这样,疯疯癫癫,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连自己都认不出自己。
☆、第90章 相忘
一直到晚间才将祁芷晴哄睡着,付明悦忍着周身的痛楚回到了自己房里。屋里没有镜子,她打来一盆水照了照,额头肿起一个大包,青紫中夹杂着丝丝血迹,看起来十分骇人。右眼一圈深黑,痛得只能将眼睛眯成一条缝,再看看腰上,也是一大块淤青。
“何必去帮祁芷晴?她跟你非亲非故,而且现在还恨着你。”叹息。
“看到她,就仿佛看到了未来的自己。”付明悦流着泪说道,“我们都是被抛弃的可怜人。”
曾经被秦牧贬去尚服局的时候,她也是怨恨他的,可是当时的恨远不如现在来得强烈,因为那个时候她心中还有希望,还想着有一天他消了气就会与她和好,可是如今她对他已经完全没有任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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