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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金牌宠妃-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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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兮兮的望着秦牧:“皇上,嫔妾知错了,皇上饶了嫔妾这一次吧,实在是吃不下了。”
秦牧只回了她三个字:“继续吃。”
付明悦没有办法,只好继续往嘴里硬塞,每吃一口都抬头望望秦牧,希望他能开恩不让她吃了,但秦牧今日显然是铁了心要整治她,根本不为所动。
又勉强吃了七八个,她已经一口也吃不下去了,秦牧却仍然神色冷淡。她扔下筷子,走到他面前,突然跪下抱住了他的大腿:“皇上,嫔妾知道自己罪该万死,但是撑死未免太难看了,求皇上开恩,给嫔妾一个痛快的吧。”
她曾以这招征服了太上皇,如今也一定可以征服太上皇的儿子!
“起来!你身为妃嫔,难道不知此举失仪吗?是想朕让尚仪局再教导你一番礼仪?”
付明悦死猪不怕开水烫:“嫔妾都要死了,还管什么失仪不失仪……”
“你……”秦牧神色无奈。
“皇上开恩。”付明悦紧紧抱住他的大腿,让他动弹一下也难。
这副“你不赦免我我就跟你杠上了”的态度不知怎地竟让秦牧心中一暖,何曾有过妃嫔敢在皇帝面前如此无赖?换句话说,她心里是愿意跟他亲近的,并非只将他当做高高在上的君王。
比起在太上皇身边服侍的那两年,他明显更喜欢现在的她,虽然有些没心没肺,有些无赖,但肯在他面前敞开心扉。
突然很想看看她能无赖到什么地步。
“哼,你得罪了朕,若朕就这样算了,以后人人都敢在朕面前放肆了。”他仍然紧绷着脸。
付明悦扁着嘴巴看了他两眼,见他脸上一丝笑意也无,突然伏在他大腿上痛哭起来。
秦牧:“……”
在屋里服侍的立夏早在付明悦扑过去抱秦牧大腿的时候,就吓得拼命低头。而一旁的赵德福则看出秦牧并没有真的生气,此时见到晨嫔如此不怕死的行径,让皇帝想妥协又觉得憋屈,想惩治又不狠不下心,一时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赵德福!”秦牧一字一句道,“想死的话朕成全你。”
赵德福赶紧跪下:“皇上,奴才什么也没看到。”
立夏跟着跪下:“奴婢也没见到。”
秦牧咬牙:“都给朕滚出去,有多远滚多远!”
两人一刻也没有耽误,立刻滚蛋了。
付明悦偷偷抬起头来,秦牧恨恨的说道:“付明悦,你做戏的本事越来越厉害了。”
偏偏他还真就拿她没有办法。
“皇上,嫔妾膝盖疼……”她委屈的说道。
“继续给朕跪着,疼死活该!”
付明悦松开手,膝行几步到离他三尺来远的地方,低头恭敬的跪着,一副认打认罚的乖巧模样。
秦牧叹口气,走过去将她扶起。付明悦趁机一福:“谢皇上恕罪。”
“朕何时说过恕你的罪了?”
“皇……皇上……”
“朕告诉你,这件事不会这么轻易就完了。”
付明悦气得咬牙切齿,自己跟这儿这卖力的表演,合着人家就当猴戏看啊。
秦牧你大爷!你比你爹腹黑多了!
“那皇上要怎样才肯原谅嫔妾?”
秦牧诡异的一笑:“勾。引朕。”
“啊?!”
“如果你能成功勾。引朕,朕就不计较你之前犯的错了。”
付明悦:“……皇上,惑主是大罪……”
“那就由爱嫔你自己权衡利弊吧。”秦牧笑得很欢畅,随即对门外叫道,“赵德福!”
赵德福就在殿外不远处侯着,虽然皇帝让他有多远滚多远,但他又岂敢真的走太远?若是皇帝有什么吩咐,又找不到他的人,那他就别想继续混了。
不过他也没立即答应,等到秦牧第二次叫,这才假装刚听到,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以此显示自己刚才的确是“滚”了很远。
“这半月若爱嫔求见,不用通报了,直接让她进来。”
“是。”
秦牧笑看着付明悦:“爱嫔,你有半个月的时间,若你失败,便降为最末等的更衣。”
从五品到从八品……什么是伴君如伴虎,付明悦总算是真正明白了。
她面对的还是一只白额吊睛大猛虎!!!
☆、第73章 勾。引
“,让我去死一死吧,他竟然让我去勾、引、他!”秦牧一走,付明悦就瘫床上了,立夏和小凯子进来伺候,都被她赶了出去。
回了她十个“哈哈”便不再说话,付明悦强烈怀疑他是笑得太厉害以至于又当机了。
好吧,她自己想办法。
时间不多,首先她必须过自己那关,也就是努力克服“勾。引自己不爱的男人是不道德的行为”这层心理障碍。
想了一下午之后,她蓦然惊觉,其实让她勾。引秦牧比勾。引秦穆容易多了。因为她面对后者的时候,不但不可能去想勾。引这种事,连稍微靠近一点都不敢,生怕他会对她有什么误会,她可不愿自己在他眼里是个放。荡的女人。
而秦牧就不一样了,他是她的夫君,就算勾。引他,也属于“婚内勾。引”的范畴,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呃,夫妾情趣。她大可以不用在他面前矜持,毕竟两人很快就会有玉帛相见的那一日。
既然献身是完成任务的必经途径,那么早一点真正接受才是正途。
再说这种事其实是双面的,就当是他对她献身也未尝不可。她安慰自己,不花钱就能嫖皇帝,这是赚大发了。
于是,第二日晨省过后,她就跑去了内书房。有了皇帝不需通传的命令,赵德福自然直接请她进去了。
行礼下拜后,她那股勇气却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想起自己来这里的目的,还未开口便先红了脸。
秦牧也不理她,叫了平身后就继续看自己的折子,仿佛她是空气一般。
她呆立半晌,结结巴巴的说道:“皇……皇上,能让赵……赵总管先下去吗?”
秦牧心中一笑,面上却装着没听见,付明悦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红着脸站在原地,恨不得自己立刻变成透明人。
过了好一会儿,见秦牧始终没有搭理她的意思,而赵德福依然眼观鼻鼻观心静静的站着,仿佛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听到。她再也受不了这尴尬的气氛,扔下一句“嫔妾告退”,转身便逃。
刚走到门口,秦牧淡淡的一句“回来”,便让她停住了脚步。
“朕让你走了吗?”秦牧似乎故意刁难她,斥道,“如此没规矩,实在是大不敬。”
她只好走回去,再次跪下请罪。
“赵德福,你先下去。”
赵德福忍住笑,默默的退下了。
付明悦大大的松了口气,接下来就算丢人,也只有秦牧一人见到。他是皇帝,在他面前丢人不算什么。
“爱嫔找朕有什么事?”秦牧看着她,脸上没有表情。
付明悦站起身,见他并没有责怪,红着脸走到他身旁,说道:“皇上处理国事一定很累了,嫔妾帮皇上捶捶肩吧。”
“也好。”秦牧放下手中的折子,仰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一副准备享受的模样。
付明悦将手放在他的肩上,轻轻捏了起来。
因为长年练武的缘故,秦牧的肌肉十分结实,付明悦不由得加大了几分力度。虽然从背后看不到他的神情,但却能感觉到他的放松。她突然有点心疼,虽说太上皇退位前为他安排好了一切,但就算朝中重臣人人忠心,偌大一个国家总还是有许多事情要他操心。他从小又并无接受这方面的训练,想来这几个月一定做得很辛苦。
常人只见龙座上九五之尊的光耀,有谁想过其中的艰辛?
念及此,她不由得多用了几分心思在按摩上。这门手艺是师娘亲自传授的,付明悦每次惹师父不高兴,便用它来讨好师父,逃避责罚,因此练得十分纯熟。
秦牧只觉肩上的力度刚刚好,让人十分舒服,再听到她轻轻的呼吸声,顿时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他最爱的女人就在身边,属于且仅属于他一人。
如果他没有做皇帝,或许根本无法得到她吧,他做了十多年的落魄皇子,这辈子最大的愿望便是能封王,接母妃去封地居住。谁知那一晚,一个蒙面女子突然出现在他生命中,然后他的一切就此改变。屹立后宫二十年的皇后,盛宠多年的祁贵妃和肖淑妃,加上三位从小尊贵的皇子,统统成了他的手下败将。
当然,这其中少不了太上皇的支持和安排,可若不是白禾设计让敏佳太后复宠,一切便都是空谈。
“明悦,你认识一个叫白禾的人吗?”他始终觉得她二人有所关联,白禾说过敏佳太后复宠是她安排的,可他知道实施这个计划的人其实是付明悦。
付明悦的手僵了一瞬,迅速回过神来,口气酸酸的说道:“不认识,是皇上喜欢的人吗?”
秦牧哑然一笑,不得不承认很喜欢她为自己吃醋的样子,随口答道:“不认识就算了,你继续,朕小憩一会儿。”
付明悦没有回答,手上却加了几分力,仿佛赌气一般。
秦牧动了动身子,让自己的姿势更舒服了一些。
如果时光可以停留在这一刻,他们能一直如此温馨,该多好。
他生气并非因为她那句不怕死的“你那方面是不是有问题”,而是那个时候她眼里仿佛在看着别人,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他不由得怀疑她是否真的爱着别的什么人。
可是他早就查过,在太上皇御前的那两年,她并无与任何外男接触,后来接近秦放,也的确是太上皇的命令,她应该不会有机会爱上别的人。
除非那人是太上皇。
他将这个荒谬的想法抛开,太上皇一直当她是女儿,她就算对太上皇有特殊感情,也应该是孺慕,而非男女之情。
或许,那些只是自己的错觉吧,因为太在意她,所以总是疑神疑鬼。
他轻叹一口气,正想让她歇一歇,她的手却突然不安分起来,从肩上慢慢的滑到他的脖子上,随即将他的头往旁边一掰,他刚睁开眼睛,她的红唇已经贴到了他的唇上。
付明悦刚才帮他捶肩的时候便一直在计划着这一幕,可是真正实施的时候,见他瞪着自己,顿时便退缩了,忙不迭就要撤离。
兔子主动送上门来,秦牧这只大灰狼岂肯轻易放过?他又不是吃素的!
只见他一只手绕过她的脖子,勾住她的背脊,另一只手揽住她的腰,一运力,将她整个人从背后扯到了自己怀中。
两个人的唇还抵在一起,付明悦条件反射要推开他,却被他钳制住,根本无法得逞。秦牧没有跟她客气,强势撬开她的牙关,夺取她的芳香,完全不顾她的反抗。
“赵总管,边关有紧急军情送达,请代为通传。”一位驿使突然来到。
赵德福望了一眼书房的门。他自然知道里面的两人此时正在做什么,这位皇帝并不是沉迷女色的人,登基几个月来宠幸妃嫔的次数屈指可数,也不知道晨嫔主子有什么魅力,竟迷得皇上大白天在书房就忍不住了……
皇上正是血气方刚的年龄,如果这个时候进去打搅,他一怒之下恐怕……但耽误了军情也是死罪,真是左右为难。
那驿使见他神色犹豫,急道:“这是詹大将军的亲笔书信,还请赵总管行个方便。”
赵德福权衡之下,只得故意咳嗽了两声,待里面的声音稍歇,扬声道:“皇上,有边关急件送到。”
付明悦听到赵德福的声音,真是死的心都有了。好在秦牧反应快,指着屏风让她先躲过去,又理了理自己的衣冠,这才道:“进来吧。”
驿使将信送上,果然是詹正庸的亲笔,倒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只是军中出了叛徒,是一位三品将军,詹正庸请示秦牧是否就地正法。秦牧回了个“将军可自行做主”,便让驿使离开了。
驿使走的时候,因为脚步太急,不知踩到了何物,差点摔倒,好在赵德福及时扶住了他。御前失仪,驿使有些色变,赵德福见他踩到的是一粒珍珠,应该是来自于付明悦头上的珠钗,生怕皇上与妃嫔白日宣淫的事被传扬出去,赶紧拉着他往殿外走。
付明悦也是去了屏风后面才发现自己珠钗上的珍珠不见了,直怪秦牧太凶猛。等驿使一走,立刻便出来寻找。
“啊,在这里!”她捡到被踩脏的珍珠,有些欲哭无泪。倒不是心疼这一支珠钗,而是觉得自己在内书房“惑主”的事估计很快就要曝光了,若是传到太后耳朵里,还不知道要受怎样的责罚。
秦牧见她拿着珍珠,大概猜到发生了什么事,也有些尴尬。自己怎么就沉不住气,在内书房与她激吻呢?
“皇上,嫔妾可以求你一件事吗?”付明悦哭丧着脸问道。
“你说。”
“明日晨省时,你可不可以到长宁宫救嫔妾?”
秦牧沉思了半晌,说道:“明日朕要与诸位大臣商议战事,恐怕没空去长宁宫。爱嫔你一向聪慧,定能凭自己脱离险境。”
“皇上!”
“朕要批折子了,爱嫔退下吧。”
“……”
看着她悻悻而去的身影,秦牧心情大好。
*
第二日晨省的时候,太后果然黑着脸,众人请安后,她便冷声叫道:“晨嫔!”
付明悦连忙起身走到殿中:“嫔妾在。”
“听说昨日你去内书房求见皇帝,过了许久才离开。你可知皇帝国事繁忙,后宫妃嫔不可轻易打搅?”
付明悦跪下道:“回太后,是皇上传旨召嫔妾过去的。”
太后厉声道:“就算是皇帝召你伴驾,你也要有分寸,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还用哀家教你吗?”
付明悦听她的口气,昨日之事她应该是有所耳闻,但并不清楚详情。她与秦牧亲吻只有赵德福一人知晓,那驿使大概也只是猜到内书房有女人在,而且此二人不大可能去太后面前告状,多半是御前的其他宫人见到她久未出来,猜她在做惑主之事,传扬了出去,因此太后才着恼。
她垂目道:“太后明鉴,前几日嫔妾惹恼了皇上,便亲手做了些糕点送到长青宫向皇上赔罪,谁知皇上看了嫔妾做的糕点后更加恼怒,不仅责令嫔妾将糕点全部吃下,昨日还将嫔妾叫道内书房,罚跪了一个上午。直到驿使来到,皇上才为嫔妾留了几分薄面,让嫔妾躲到了屏风后面。驿使离开后,皇上又责骂了一顿,才放嫔妾离去。嫔妾做事不周,请太后责罚。”
太后怀疑的看着她:“你说的可是实话?”
付明悦磕头道:“嫔妾便有十个胆子,也不敢欺瞒太后。”
早在出门前,她就已经派了小凯子去知会秦牧,说道如果太后问起,自己便这么回答,求秦牧帮她圆了这个谎话。因此此时才敢公然撒谎,赌的便是秦牧不可能不帮她。
☆、第74章 结盟
仿佛是为了证实她的话,秦牧适时来到。
见到跪在殿中的付明悦,他嫌恶的转过了头,径直从她身边走过,来到太后面前:“儿子给母后请安。”
太后让斜风给他上了茶,这才道:“不知晨嫔如何惹恼了皇帝,既然已经罚过,想必她也知教训了,就饶过她这一次吧。”
这话明着帮付明悦求情,实则是试探秦牧的口风。
秦牧叹口气道:“也不是多大的错,只是前日她亲手做了一些看不出是何物的东西给朕送来,说是什么糯米团子,朕见那些东西做得实在不堪,一时恼怒,便罚她在内书房跪着抄《女诫》。既是太后求情,朕便不再计较了。”
付明悦一头黑线,什么《女诫》啊,不带这么玩儿的好吗?要是太后让拿出来看看,岂不是当场便要露馅?改台词前能跟别的演员先串一串吗陛下?!
不过表面上自然是装出一副感恩戴德的样子,磕头道:“嫔妾谢皇上,谢太后。”
太后心头的猜疑这才消去,说道:“起来吧,以后凡事要三思而后行。”
“嫔妾谨记太后教诲。”付明悦站起身,低头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秦牧又陪着太后说了会儿话,太后问道:“周嫔的伤势如何了?”
秦牧道:“还不能下地行走,不过太医说已无大碍了,母后不必担心。”
“说起来那日周妹妹摔伤实在有些蹊跷。”孟顺仪突然插嘴,“那架秋千卓妹妹也坐过,一点事都没有,不知为何周妹妹坐上去就出了意外。”
付明悦心中一凛,那日周嫔无端端出事,秦牧不可能没有派人暗中查探过,但他并没有追究,也不知是查不出来,还是查出来了但不想动那幕后之人。此时孟顺仪却当着秦牧和太后的面提起,还将嫌疑引到卓可欣身上,不知秦牧会如何应对。
“是她自己贪玩,荡得太高,所以才会出事。”秦牧淡淡的说道,显然不愿再提起此事。
孟顺仪识趣的闭上了嘴巴。
“母后,儿子还有些公事要处理,改日再来给母后请安。”
太后点点头,对众人道:“你们也都退下吧。”
又道:“晨嫔留下,陪哀家聊聊天解解闷。”
付明悦立刻看向秦牧,眼神里满是“皇上救救嫔妾吧,求你救救嫔妾吧”的意思,秦牧却只是随意扫了她一眼,仿佛没看到她发出的求救信号,带着赵德福走掉了。
“斜风,将昨日皇帝送来的蜜饯拿些来给晨嫔尝尝。”太后向付明悦招手,“坐到哀家身边来。”
付明悦走上前去,却是不敢上座,而是跪坐在她脚边道:“太后,嫔妾给您捶捶腿吧。”
太后很是满意,笑道:“难为你有这份孝心,那哀家就试试你的手艺吧。”
付明悦拿捏好力道,两手交替替太后捶腿,一边思绪万千。
如今后宫的六位妃嫔,太后并无偏爱,但最不喜的是格桑娜,对钰容华也是恶感居多。
格桑娜位居从二品,剩下份位最高的钰容华虽然只有正四品,但若是大将军凯旋,她的份位肯定还要往上提一提的,这也是安抚功臣的惯常做法。格桑娜虽是秦牧的表妹,但秦牧并不是很喜欢她,她要稳固自己的地位,就必须将低位妃嫔收为己用,之前当着钰容华的面护着付明悦,便是出于这种心思。
两位高位妃嫔都想拉拢付明悦,她若是投靠其中一方,另一方必定欲除之而后快;若是一直中立,又得秦牧宠爱,则两方都会容不下她。那么,依附太后便是最好的选择。
说起来,她与太后之间并无太大过结,当初在太后与秦放面前做双面间谍,是太上皇授意的,并非她有意欺骗太后——至少从明面上来看是这样。而后来她假装毒傻秦攸,成功骗过了秦放,才让秦攸逃过一劫,也算得上是对太后有恩。
所以如果她努力示弱装包子,让太后以为她好拿捏的话,搞定太后还是很有可能的。
事实也的确如此。
太后的娘家在太上皇的逼迫下,大多退出了朝野,如今太后在前朝后宫其实并没有什么势力,只是空挂着太后的头衔罢了。
当然,秦牧对她还是很敬重和孝顺的,但她毕竟也想有自己的心腹。何况来年的选秀,王家的旁支也有些女孩儿要入宫,如果能有替自己做事的高位妃嫔护着,在后宫便能很快站稳脚跟。
再加上这几次的试探,付明悦的表现都让太后十分满意,太后便想将她收为己用。
“哀家看得出皇帝待你与其他妃嫔不同,你可要抓牢他的心,不要让别人捷足先登。”太后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道。
所谓的捷足先登,自然指的是怀上皇裔,后宫中母凭子贵,巩固地位最好的途径便是诞下皇子。如今宫中无皇后,若是被格桑娜或者钰容华先一步诞下皇长子,恐怕后位就不是太后所能左右的了。
这话一出,付明悦顿时明白了她的用意,两人都有结盟的意思,这个世界真奇妙。
低眉垂目道:“多谢太后提点,只是嫔妾愚钝,不知如何讨皇上欢心,还请太后指点一二,嫔妾不胜感激。”
太后要的是一个完全受她掌控的人,因此她装得蠢一点,才能让太后用得放心。
太后道:“你现在该做的不是与那些害过你的人清算恩怨,而是要尽快巩固你在皇帝心中的地位,那些无谓的争斗能忍则忍。你可明白?”
简直太明白了,付明悦本来就是这么打算的,所以才没有参与任何争斗。
不管是与她有过结的孟顺仪和钰容华,还是一直想拉拢她的格桑娜,暂时都应该不会对付她。至于卓可欣,秦牧已知上次的事是她故意陷害,若她敢故伎重施,定会吃不了兜着走,卓可欣不蠢,自然不会轻举妄动。
只有周嫔,付明悦到现在都不大看得清她的真实面目,但接下来她会让嘎肥油去盯着她,决不给她害自己的机会。
再有了太后这句话,她尽可以放心大胆的去“勾。引”秦牧,不必担心会被冠上惑主的罪名,真是再好不过了。
“嫔妾明白了,太后对嫔妾的大恩大德,嫔妾没齿难忘。”她对着太后,恭敬的磕了三个响头,因为太过用力,额上都青了一块。
太后斥道:“女子的容貌是争宠的利器,若是伤了自己,如何去夺取帝王之心?以后不可再这样了。”
付明悦低头道:“嫔妾知错了。”
“好了,该说的哀家都说了,你回去再仔细想想。哀家也乏了,退下吧。”
“是,嫔妾告退。”
*
下午付明悦带着小凯子和立夏,径直去内书房求见。
本是不用通报的,谁知赵德福却将她拦住:“晨嫔主子,宁阳长公主在里面,主子还是等会儿再进去吧。”
付明悦奇怪,宁阳自从秦牧登基后就很少出现,此时来找秦牧有何要事,以至于要避着外人?
不知这位长公主是否还像当初那般对她充满敌意,如今她已是秦牧的女人,自然更不想与她发生任何冲突,让秦牧为难。
她并没有等多久,大约一盏茶的功夫,宁阳就走了出来,见到她,脚步不由得一滞。
“长公主万福。”她先行了礼。
“付……晨嫔不必多礼。”宁阳似乎还不大习惯这个新称呼。
“长公主脸色不大好,是否身子不适?”付明悦对她倒是没什么敌意,在她眼中,宁阳不过是个小女孩罢了。
“我很好。”宁阳绞了绞手中的帕子,颇为艰难的说道,“上次,对不起……”
付明悦一愣,才想到她应该是在说曾经陷害她,后来又在宫正司对她下毒的事,当即大度的一笑道:“都过去了,我早就没放在心上了,长公主也随它去吧。”
宁阳低声道:“谢谢,我先走了。”
这位长公主小小年纪就一直愁眉苦脸,如果说过去是因为父母和哥哥,但现在对她最好的秦牧已登基做了皇帝,难道还有谁敢给她委屈受?
“晨嫔主子,请进去吧。”赵德福见她望着宁阳的身影若有所思,提醒道。
“哦,好的。”付明悦命小凯子和立夏都留在门外,独自走了进去。
“嫔妾叩见皇上。”
秦牧放下手中的折子,懒洋洋的说道:“胆子越来越大了,连朕也敢算计。”
本以为她定会狡辩几句,谁知她竟抽抽噎噎的哭了起来。
秦牧吓了一跳,看她的样子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赶紧起身走到她身边,问道:“怎么了?”
付明悦抬起头,额头上那块淤青顿时映入秦牧的眼帘,这下他真的慌了,一把将她拉起来,一边替她轻轻揉着,一边问道:“怎么回事?”
付明悦哭道:“早上晨省时,太后将嫔妾留下,说嫔妾惑主,让嫔妾在长宁宫叩头谢罪……”
秦牧顿时心生内疚,早知如此,早上就该带着她离开。当时太后明明主动开口说饶恕她,谁能想到竟会秋后算账,着实让人气恼。
太后执掌后宫,责罚一个小小的嫔位本不是大事,他也不好因此就去太后那里为她讨公道,只好半是安慰半是责备的说道:“太后也没冤枉你,你的确勾。引朕来着,别委屈了。”
付明悦抬起头,气愤的看着他:“嫔妾哪里勾。引皇上了,就算是勾。引也是未遂!”
“谁说你未遂?你明明已遂了!”
“皇上你……你不讲道理……嫔妾没有!”
“朕的话就是圣旨,朕说你已遂,你就是已遂。若是再争论,就是抗旨。”秦牧拿出皇帝的身份压她。
付明悦抹了抹眼泪,脸上漾起欢快的笑容:“这可是皇上亲口说的,嫔妾勾。引皇上已遂,那嫔妾之前犯的错皇上就不跟嫔妾计较了吧?”
秦牧这才知道上了她的当,咬牙骂道:“小骗子!”
付明悦得意的扬了扬眉。
秦牧突然笑道:“朕金口玉言,过去的事自然不跟你计较了。”脸色沉下来,“可是还有新的帐要算。”
“什……什么新的帐?”付明悦有种不祥的预感。
“你刚才骗朕说太后罚你了,欺君之罪,你可知后果?”
“皇上……”
“朕告诉你,朕要追究!”秦牧扔下她,重新坐回椅子上,悠哉游哉的拿起一本奏折看了起来。
付明悦有点泄气,她又输了一场。欺君之罪可大可小,他的样子并不像要与她计较,可她若不能哄她开心,这几日的努力可就白费了。
想了一会儿,她走到他身边,讨好的说道:“皇上,你看折子累了,不如嫔妾弹琴给你听吧。”
“不听。”秦牧干脆的拒绝。
“嫔妾陪皇上下棋?”
“不下。”
真难伺候!
耐着性子道:“皇上给嫔妾指条明路呗。”
“这样吧,你把‘皇上,嫔妾以后再也不敢跟你较劲了’这句话写上一百遍,朕就考虑赦免你。”
付明悦大惊,她根本不会写毛笔字,这可如何是好?!
☆、第75章 失忆
“怎么,你不愿意?”秦牧道,“这可是你唯一的机会了。”
“说你不会写字。”六神无主之际的声音突然响起。
“你傻啦,我以前在御前的时候可是写过字的,现在突然说不会,你觉得他会相信?这不是平白无故给自己安上一条欺君的罪名吗?”
“这种事瞒不了。”坚持道,“这是综合分析的结果,你听我的没错。”
秦牧见她沉默不语,轻咳了一声,付明悦心一横,说道:“皇上恕罪,嫔妾……嫔妾不会写字。”
秦牧挑眉:“不会写字?”
“嗯……嫔妾本来……本来是会的,后来生了一场病,就忘了一些事情,连写字……也不会了……”
这个借口实在差劲,没听说人失忆会忘记怎么写字的,但她一时之间又哪里想得到别的理由?
“生病?是什么时候的事?”
“告诉他是两年前。”又道。
付明悦不解:“为什么?”
“别废话,让你怎么说便怎么说。我是来帮你完成任务的,只会往对你有利的方向引导。”
也是,总不成系统会故意害她,她便照着说了。
正在想怎么把这谎话再圆一圆,就听秦牧问道:“两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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