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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斗锦绣-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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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子顶上传来一声应喏。
吩咐了这句,王九指了石桌上的寿桃道:“不是饿了么?”说着话,施施然坐下来“老夫人赏下的,拿去”
没有大餐,弄个寿桃垫垫也好,两个人早上只喝了碗菜粥,这个时候前胸几乎贴着后背,哪里还讲什么规矩形象,谢姜伸手拿了递给王馥:“吃罢,这一盘子都是咱俩的”
“盘子也是你的”王九凝神盯着棋盘,拈了颗黑子落下去,随囗接话“吃完了,可以拿走”
谢姜偷偷向这人翻了个白眼,小小声道:“阿至姐姐,你忘了…”食指弯起来点点王九“这里没有漂亮小郎,怎么看眼神儿,嗯?”
王馥小口小囗咬着寿桃,直待一只吃完了,喘口气道:“没有忘,亭子顶上那个,等下会回来”
两个小姑娘嘀嘀咕咕,自以为别人听不懂,哪里想到王九不光听得清楚,转瞬便猜到大概。
咳了一声,王九问:“你们学了对弈罢?”一指桌上“要是赢了我,桌子上的东西都是你的”问的是你们,两只黑漆漆的眼珠只盯住谢姜看“怎么样,敢不敢?”
石桌上有两盏银质高脚果盘,镂空的花心里,镶嵌着拇指大小的蓝宝石,另一个装酥饼的小盒,仿佛是用整块青玉雕刻而成,谢姜两只眼睛左右一梭,指着亭子角燃着的银香炉道:“那个算不算?”
这种架势,好像笃定会赢。
伸手扯扯谢姜,王馥压下嗓音道:“阿姜,锦绣公子没有输过?”
没有输过?那要看同谁对局!
王九闲闲接口:“好!赢了这些都是你的,输了么?”眼珠在谢姜身上一扫“你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好像吃得还不少,输了就罚打扫一月积玉亭好了”
不就扫地抹桌子么,好像还占了便宜。
谢姜小手一摆:“阿至姐姐,果子酥饼赶紧吃了,等会儿拿的时候轻省”
这话说得!王馥手一抖,刚捏起来的酥饼又掉到了盒子里:“阿姜,锦绣公子在棋道上,是…是高手”结结巴巴说了这些,眉毛一竖,瞪眼道“你输定了,不是说好了不惹事的么,到时候你回不了家,我怎么同阿娘交侍?”
有人上赶着送银子,谢姜怎么舍得往外推,伸手拿了玉盒塞给王馥,指着一旁的石凳道:“阿至姐姐,你坐下吃酥饼”安抚了这个,回过头来问王九“你说怎么下,就棋盘上这半碁残局么?”
王九不置可否。
檀香木做的棋盘里,两色棋子已是绞杀状态,谢姜低头瞄了两眼,忽然抬手拈起颗白子按了下去,王九神色一凝…刚才,确实是轮到下白子。
谢姜左手执黑,右手执白,一时落子“叭叭”如雨。
棋道本是六艺之一,王馥自然学过,只是一来谢姜落子太快,二来···级别相差太大,初时还能看出点脉略来,不过落下几颗子,小姑娘便满脑袋桨糊,只有干瞪眼的份儿。
王九微微眯了眯眼,一时若有所思。
不过半刻,黑白两色棋子便已分出胜负,谢姜抬头看了王九,细声道:“棋艺相当,对弈才有趣,现在公子想必不用再饶两子”
两个人对弈,如果棋技相当,无论谁尊谁后,贴子拔子,下得是敌手棋;要是枝艺悬殊太大,强的一方就要给弱方让子,称为饶子棋。
摆了半天的上古残局,谢姜想也不想,片刻便解出来,王九勾唇道:“下敌手棋,足矣”p;感谢各位书友打赏,感谢春子2737,感谢燕长弓,感谢苏玉华,感谢十九平方,感谢育人难12,感谢西疯马,感谢之夜迷离,感谢画卷花。。。再一次谢谢,谢谢各位对纳兰的支持
☆、第二十一章 山顶对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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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说在王馥眼里什么程度的算是高手,只说这人摆的一碁残谱,如果没有过人的记忆,少了慎密的心思,便摆不出来。下棋,不仅仅是遵循棋理,往深了说,拼得就是谋略、布局以及手段。
谢姜从一碁残局中看出,锦绣公子不仅棋技非凡,其为人处事,也绝不像外表那样淡然随和;这人贯于谋定而后动,必要时刻,更会兵行险着。
对付这种人···谢姜眼珠转了几转,抬手收了棋子,笑嘻嘻道:“请”嘴里说着请,拈了颗白子“叭”一声扣在了中间。
起手走中间,先占太极星位,如果不是棋技精湛到神鬼莫测的地步,便是白痴下法。
王馥失声尖叫道:“阿姜,你傻啊…”叫了半声,身后一老者低声训斥道:“观棋不语真君子,忘了规矩么?”
春秋四时祭祀,再加上节庆寿辰,一年里往来袓宅十几趟,王馥自然听得出来这是哪位,当下抬手捂住小嘴,闷闷站起来让了座。
王九捏着黑子,落在了白子的气眼上,谢姜“叭”一声在左侧星位上又叩下一子,两颗白子…挨不住连不上,好像隔了十万八千里,这样子下棋,就像小孩子胡乱落子,全然不讲一点章法,没有章法,自然没有脉略痕迹可循,对方自然也就推测不到下一步会怎么走。
王九怔了怔,依然如法泡制,贴着白子落下黑子。
此后谢姜落子越来越快,王九黑子一落,她便紧跟着叩子。
“叭叭”连声,谢姜仿似不想不看,全然不顾王九堵气眼围白子,只是棋到中盘,本应该是双方胶着对杀的局面,黑子却总是围不住白子,就像一军攻城略地,只攻不守,敌军一到立即弃之占据下一处,除非王九预先伏子,但是每手棋都有几百个可能的着手点,他猜不出谢姜下一次落子何处。
棋盘上,白子渐渐占据了四角星位,而黑子则占据了中间地带。
谢姜拈了白子,细声道:“打劫…”抬手叩下。
太极星位那方,已经被大片黑子占据,里面有几颗看似零乱的白子,她这枚棋子一落,本来零乱的白子立时连在了一起,原本必死无疑的棋子,刹时成了活棋。
这个时候王司马发了话:“小九,你输了”
两个人专注下棋,什么时候来了人都不知道,抬眸看到王皓,王九肃然起身道:“祖父”
“嗯”王司马抚抚长髯,,温声问谢姜:“你是谢怀谨的女公子,棋艺是他教的么?”
这话怎么回答?说实话,谢姜不认为谢怀谨会教闺女下棋,既便教过,他也教不出自己这个水平;说假话,一句谎言,要千百个谎言来掩盖,盖不好,往后随时会有麻烦。
既不能说实话,又不能说谎。
谢姜点点头,顿了顿,又摇头。
“哦?”王司马捏了颗白子拿在手里,沉吟片刻道:“你的棋艺不是跟谢怀谨学的,那是你阿娘教的么?”
“不是”谢姜决定说另一个实话:“我只是…没有人玩儿的时候,自己随心所欲下惯了”
旁人听着,这话频有几分心酸味儿。
默然半晌,王九淡然道:“再来”说了这话,从袖中掏出锦袋放在桌子上“这里有十几颗海珠,价值在千两金之上”
意思很清楚,赢了他,珠子就是谢姜的。
从两三岁开始学棋,到六七岁的时候,王九已经很少输,及至十六岁加冠,这人同六国十三邑的棋道高手相较,没有输过一局。而谢姜的棋技,诡澜奇妙,先头吸引住对手的全部心神,再往后,能舍能弃大开大阂,令人在眼花缭乱之下,被她占尽先机。
可以说,从第一个子开始,谢姜就布了局。
想明白这一点,王九生了好奇的心思。
王司马沉声唤道:“来人”
凤台应声翻进亭子,老头儿吩咐:“领她去疏雨楼用饭,嗯···不必急着上来”
前一句吩咐凤台,后半句显然说得是王馥。
站在王司马身后,王馥不敢吃不敢动,早就憋屈的不得了,这时候叫她下山,还是跟着王九的近身随持去,小姑娘巴不得赶紧走。王馥屈膝道了是,转过头来扯着谢姜,小小声叮嘱“公子忙着同你对弈,眼睛都顾不上瞄这边”衣袖下的小手指指凤台“等会儿我套套他的话,这人长的也算清秀,不知道···哼哼”
看看一脸沉稳精悍的凤台,回过头来又看王馥,谢姜心里哀叹…这一根筋的直肠子姑娘,还套人家,恐怕用不了两句,人家就掏了她的老底。
转着眼珠子瞄了一圈,王司马正同王九两人低头盯了棋盘,好似没有注意这边,谢姜便压下嗓音道:“记住,你问···他答,不管他问什么,你一个字别说”
“嗯,放心罢”王馥干脆利索,转身出了积玉亭。
两个人渐去渐远,
山顶上等于净了场。
亮橘色缠金丝扣儿的袋子,鼓囊囊躺在桌子上,谢姜眉梢一扬,细声道:“公子棋兴正浓,那就再手谈一局”
王九勾唇道:“还是你先,请”
这人声音落下,谢姜己捏了白子“叭”一声叩在了左上角,王九拈黑子,慢悠悠下在中间。这一次,就像一大片空地,你占你的星位四角,我圈我的地盘,两个人不仅不理会对方落子,更诡异的在于…竟然有些回避迁让的意思。
下棋的两个人心无旁骛,王司马却看得透澈,照这样下去,中盘相遇,两方必然攻势凌厉,不会再守半分。
棋到中盘,黑子白子···终于无可避免的对杀。
落子提子,两个人果然是寸步不让,均是用了强攻。
对杀胶着不下的时候,按规则来说,可以允许对方在另外一处落子。只是两人一个占据四角水泼不进,一个圈着中间无隙可乘,跟本没有可能另僻一地。
这盘棋,已经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
王司马闲闲开口:“这一局···和”
“再来”王九解下玉佩摞到棋盘里“这块佩是欧治大师所雕,当世仅此一块,价值连城”说了这些,抬眼盯着谢姜,淡淡道“这一局,你若是赢了,珠子玉佩都归你”
“嗯哼…”王司马突然呛咳出声。
以王九的性格,决不会痴迷于棋道,现在不顾王司马暗示制止,仍然固执邀战,只为两局一负一平,激起了这人的斗志。
还要下?
摸着瘪瘪的肚子,谢姜上了脾气,看来不让这人输的净光,别想吃到安生饭。
“好罢”谢姜冷下脸来“最后一局,只是···”顿了顿,慢悠悠道“这点彩头不够刺激,不如锦绣公子再加些”
王九闲闲问:“想要什么,尽管开口”
金盘子银盘子不用说,桌子上的锦囊玉佩等会儿还是自己的囊中物,谢姜左右扫了一圈,撇撇小嘴儿,王司马掏出两张纸帛放在桌上,叹气道:“新都东城的宅子,郊外七百亩的田庄,够不够?”
宅子和地值多少银钱,谢姜不懂,只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司马加注,怎样也得给个面子。
“好,这一局,不如换个玩法”谢姜抬手指着棋盘“不如我也摆半碁残局给公子,以日落树梢为约,公子破了局,这次就算我输”
想要掌控全局,就必要洞察先机。
ps:围棋始于春秋,盛于魏晋,当时是执白先行,与现在的执黑先手相反。其中的规则至清代围棋最鼎盛时期才逐渐完善,本文背景是魏晋后期,因此遵循前者。纳兰注解
下章预告。。两个人俯首看着石径,直等谢姜银粉色的长裾扬扬卷卷,没入松林之内,王司马抚髯叹道···可惜是个小娘子···
☆、第二十二章 不可小觑
第二十二章诡才鬼才
虽然解下残碁,王九对谢姜仍然存有轻视的心思,加上她起手便是剑指偏锋,悴不及防之下,输掉一局。
第二局,王九将谢姜当做对手,针对她诡漤无迹的下法先守后攻,可惜中盘对杀的时候,两方棋子大势己定,就算他强攻围困谢姜一地,必也会被对方吃子,所以战成平手。
再手谈一局,王九兴致起而势头必足。
下棋,不光讲究策略、布局以及手段,下得更是…人心。
前两局利用王九的轻视之心赢,现在他趁“势”而出,谢姜决定避其锋芒,让他自己跟自己玩。
王司马抚髯叹道:“好一个以退为进…”叹了半句,话锋一转“小九,且解来一观”
收了盘中棋子,王九抬手向谢姜一引,道:“请”
残碁,顾名思义···棋到中盘,两方棋子胶着对杀的状态,唯一不同的便是,一方围而不能提子,另一方被困而无力化解,虽然没有终局,却成了不能解不可解的僵局。
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能摆出什么样的残碁?
王家祖孙两个,不仅好奇,更起了好胜的心思。
将两个棋罐挪到面前,谢姜左手执黑子,右手执白子儿“叭叭叭”叩了下去。
亭子里,一时如漫天雨珠砸落,又像风吹林海,卷起一片涛声。
妨似不必想,不用看,谢姜两只小手左右开弓,落子迅疾快速,转瞬之间,盘中两色棋子已成了对杀的态势。
按下最后一颗白子,谢姜抬头看了王九道:“这半碁棋局,是传闻中“烂柯山”中仙童对弈所留,因为无法分出胜负,两个童子最终弃棋而去”
围棋别称“烂柯”传说樵夫上山砍柴,遇到两个童子对弈,这人便立而观之。谁知道一局终了,回过头拿斧子的时候,斧柄已经沤烂成灰。樵夫回到家中,发现村里的人一个都不认识,问了才知道,家里亲朋好友皆已过世百年?
樵夫遇仙童的典故,王司马与王九自然知道,只是两个人怎么也想不到,谢姜会摆这样一碁残局出来。
王司马站起身,凝神看了棋盘半晌,抚髯叹道:“老夫只知道樵夫观仙童对弈,一局终而人间己过百十年,没有想到竟然会留下棋局末解”说到这里,扭脸问谢姜“棋谱在你手里么?”
“哪会有什么棋谱”谢姜细声道“偶然见到有人摆局求解,便记住了”
两个人这边一问一答,王九垂眸盯着棋盘,半晌…忽然唇角一勾,道:“日落树梢之时,这付残局决计解不出来”说了这些,转眸看着谢姜“你赢了”
这人语气漫不经心,妨似在说今天吃了什么或是天气如何,全然没有半分沮丧失望的意思。
眼珠转了几转,谢姜细声问:“那···我可以回去了么?”
王九闲闲答话:“你什么时候走都可以,这些···”一扫桌上,扬声喊道:“东城,将东西收拾起来给谢娘子”
“是,公子”众随侍便隐匿在附近,东城听到吩咐,几个纵身便到了亭外。
谢姜裣衽对王司马屈膝施礼,回过头来又向王九福了一福,细声道:“告辞”
这两个人,一个老奸巨猾,一个行事莫测,谢姜一万个不想同他们打交道,何况王馥一去不返,不知道套出来有用的东西没有。
东城送谢姜下山。
王家祖孙两个俯首看着石径,直等谢姜银粉色的长裾在风里扬扬卷卷,没入松林之内,王司马抚髯叹息:“可惜是个小娘子”扭脸看了王九“能舍能弃,又懂得审时度势,她要是男子,必是你的劲敌,谢怀谨教女若此…不可小觑”
盯着漠漠松涛,王九淡然道:“谢给事为人豁达端方,决计教不来这样诡诈多狡的闺女,何况…”说到这里,想起来初见时谢姜头上的血痂,还有这次…耳朵下的青痕,忽然住了口。
“拿玉佩出来探谢家的底儿,不怕弄巧成拙么?”王司马摇头踏下石阶“东西留在谢家人手里,总不稳妥”
王九躬身施礼:“是,孙儿这两天拿回来”
两河盐价突涨,相邻诸国纷纷上表责难,封王便下密令让枢密院彻查,王九游历出行,正是因为收到探报,衍地煮枣几邑均有世家参与其中。衍地赵家深陷在内,他要查姻亲谢家插没插手。
正因为怀了这个心思,王老夫人要送机灵讨喜的小姑娘去疏雨楼,王九便将人截到积玉亭。
只是没有想到,谢姜不仅精通棋技,心思更是谨慎诡诈,王九打算赢得最后一局,她竟然摆了天迷残碁出来。
风势渐大,远山拿了披氅递给王九,低声问:“谢小娘子认出来公子了么?”
王九淡然道:“诡诈成这个样子,竟然不怎么认人···”说了半句,扫眼看了远山“回去想法子,将玉佩拿回来”
远山苦了脸:“谢小娘子心眼儿多的像莲藕,就是知道第三局难赢,才不跟公子对棋,她到手的东西…”
话说了半截,意思却很清楚,比心眼儿不如谢姜,拿银钱换又不可能,到她手里的东西,想要回来…难。
太阳渐渐西斜,几只雀鸟叽叽呱呱落在亭子顶上。
王九顺阶而下。
远山只听到这人慵懒舒缓的声调:“后日清晨,给我拿过来…”
谢姜回了藤花巷。
刚进大门,北斗与韩嬷嬷迎上来。韩嬷嬷挽了谢姜,低声问:“怎么到现在才回来,出了什么事么?”
看样子,两个人在门口等了很久。
谢姜吩咐北斗:“将车上的包袱拿到屋子里”说了这些,回过头来对韩嬷嬷解释“陪九公子手谈两局”
“姨夫人只说娘子陪家主用饭,晚些会回来”两个人边说边走,刚进紫藤院,韩嬷嬷便转过话头儿“大娘子也是刚刚到家”
一起出去赴宴,不光分三拔回府,还都这样晚,老嬷嬷有些奇怪。
不用问,谢姜也能猜到,不管是为了面子还是做给旁人看,王老夫人留下崔氏,让她同王馥去疏雨楼用饭,既有抬举的意思,更是借机打压其它两房。因此宴席结束,王老夫人一定会留崔氏叙话,至于王馥回来的晚,谢姜抿唇笑了起来:“别管她,顶着一脸白乎乎的珠粉,今儿个都不知道怎么过的,赶紧洗澡”
韩嬷嬷扬声喊玉京:“你先去给姨夫人禀报一声,就说小娘子回来了,更了衣去见礼”说了这话,扭过脸又叫寒塘“快去备水,娘子要沐浴”
两个小丫头,一个往门外去,一个咭咭笑着去后院:“知道娘子回来要用,热水早烧好了,奴婢去拎过来”
北斗便动手拆发髻,除了簪花,咦了一声道:“娘子,明月耳珰掉了一个么?”
崔氏送的佩饰钗环里,有一对弯月形的玉坠,精致小巧,谢姜早上戴了出去。
去了那么多地方,别说指甲盖儿大的玉坠,就是个拳头大的家伙,也不一定找得回来,谢姜扯掉剩下的一只扔进妆匣里:“不定掉到哪里了,算了,赶紧洗澡”
美美泡了热水澡出来,韩嬷嬷拿着布巾给谢姜擦头发:“姨夫人说今儿个累了一天,让娘子早些歇息”
到家了去长辈那里打个招呼,这是应有的礼数,只是之前忙着准备寿礼,今天在老夫人那又是小心翼翼,崔氏早就乏累,知道谢姜安然回来,便让丫头捎了话。
谢姜抿嘴笑道:“也好,今儿个都累了,早点睡觉”说着睡觉,掩嘴打了个呵欠。韩嬷嬷扯条浅蓝色的大帕子裹在谢姜头上,低声道:“湿头发睡下容易患头疾,我让寒塘端些吃食过来,娘子用了再歇”
早上起得早,午后又没有补眠,谢姜两只眼睛困得好似千斤重,迷迷糊糊道:“不吃,早饿过劲儿了,玉京呢?铺榻罢…”话没有说完便拱到了枕头上。
“姨夫人说她明天一早出城,过两天回来,让娘子不用早起…”
床榻上响起了均匀的呼吸声。
人都睡沉了,说了也是白说,韩嬷嬷给谢姜盖了薄被,蹑手蹑脚退出屋去。
谢姜睡的格外踏实。
城东的王氏祖宅里,却有人犯了愁。
主子撂下话,后天清晨要拿到玉佩,远山心里没有底。东西在旁人手里还好说,在谢姜手里…他自觉没有本事拿回来。思来想去,远山追上凤台,压下嗓音嘀咕:“公子将信物输给了谢娘子···”
不等这人说完,凤台乜斜了眼道:“你傻了么?公子什么时候输过,那是让她”
“是是,让她”远山连连点头,想一想,苦下脸道“可是现在公子不想让她了”抬手一指凤台腰间的佩饰“要将那个拿回来”
送出去的东西再要回来?以九公子的为人,不仅说出口的话从来没有改过,更不可能对个小娘子出尔反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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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夜探居处
凤台抬手扯住远山,小声问:“怎么回事?”
两个人在后头说话,冯关几个护侍已经簇拥着九公子去的远了,远山便左右瞄了几眼,压下嗓音道“你知道凭借那块佩饰,可以在各大铺面儿上提银子罢,那你知不知道那东西还是块信物?”说到这里,贴着凤台的耳朵小声嘀咕了几句。
凤台睁大眼睛,惊讶道:“跟那个也有关系?”
“好像是”远山肃然点头。
凤台有些疑惑:“这么重要的东西,公子怎么会拿来做赌?”
远山伸手挠头:“谢小娘子爱银钱,当时公子身上就一袋子海珠,而且公子的棋技你不是不知道,可从来没有输过”
显然,算无遗策的九公子,明面儿上是阴沟里翻船,输给了谢姜。
九公子做事,素来让人难以捉摸,玉佩重不重要不是关键,关键是他现在想要回来。放开谢姜的身世背景不说,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不能打不能杀,两个人一时想不出来怎么办才好。
到了晚上,东城换上墨色箭袖胡服,刚拎起来长刀,远山一拍脑袋叫起来:“有法子了”
本来这天轮到东城日晚两个人值守,远山这样一喊,两个人吓了一跳,东城沉下脸来:“鬼叫什么,公子刚刚歇下”
几个人住的地方,紧挨着侧厅,哪里有点异动,这里听得清清楚楚,当然···这边要是弄出些声响来,那边儿说不得一样知道。
日晚倒是觉得莫名其妙,这人平时寡言内敛,现下激动成这个样子,想来有缘故,两个人相互使个眼色,一个转身掩门,一个低声问:“你们两个,嘀咕了一下午,说罢,瞒着什么事?”
四个人平时关系最好,何况这事还要他俩帮衬,远山招手让两人靠近些,压低嗓音道:“今儿个午后,公子将随身的佩饰···嗯···给了谢娘子”这人话到中途,硬生生将输字改了口,日晚听了可笑,接话道:“嗯,给就给了,公子做事一向如此”
东城催促:“不要绕弯子,说罢,你们商量做什么?”
远山低声道:“那个佩饰甚为重要,决不能落在旁人手里。我想,伉公子府里只有几个护持,咱们不如趁晚上去···拿回来”
话说得好听,趁晚上拿,那不就是去偷?
东城翻了个白眼儿:“有光明正大的法子么?给了人再要回来就已经够寒酸了,还偷!”
“要是有其他法子,我也不愿意这样做”远山苦巴巴道“你们不知道,谢小娘子很是狡猾”说到这里,肃下脸来“要是拿多些银钱去换,她就会知道这东西贵重,到时候说不定又捣鼓出来什么事”
这话也对,碰到这种情形,任谁都会多想。看来除了偷,好像真没有合适的法子。
东城拎着刀站起来,低声道:“真要去,不能惊动伉公子府里任何一个人,不然的话···”
意思很明白,同意这个计策,但是要准备充分,不能给主子留话柄惹麻烦。
“知道知道”远山点头“我先查查伉公子府里到底几个护持,再摸清楚谢小娘子的居处,到时候神不知鬼不觉,拿回来就是”
大方向定下来,远山松了口气,催促东城日晚两个人:“快走罢,恐怕一会儿公子要用人,我趁黑去那边转转”说着话,翻出衣包,三两下换上墨色短衣。
凤台抖手扔了条布帕出来:“遮上,别让人认出来”
踩点查探这种事,四个人相当熟悉。
先在巷子里探好撤退的路线,后半夜的时候,远山进了王宅。
谢姜住的院子紧邻外厅,在正院的前头,这个位置,一般都是外院男子留宿的贵宾区,而世族大家的客院,通常安排在宅子两侧,这人怎么也想不到,崔氏会安排外甥女住中间。
趁着天黑,远山将两侧的院落屋舍探了一遍,返回来又看了王馥住的院子,仍然是没有找到谢姜的住处。
左右瞄了几眼,远山闪身返回主院。
崔氏住的正房后头还有一排屋舍,夜色里看去,木廊石阶,收拾的十分整齐。远山悄没声的潜到窗棂下,刚抬了手,屋子里“啪”的一声,旋既烛光透了出来,有妇人嘟哝道:“蓝瓶···金盏,快些起来烧水”
悉悉萦萦一阵响动,仿佛是穿衣着履的声音。
远山纵身上了房顶。
“快些,夫人今天出远门。魏紫…去叫阿木准备马车,金盏…到外院看看几个护持起榻了么?”
“车辆昨晚上就备下了”···
“嬷嬷,夫人昨天让谢娘子的丫头做酥饼,我去拿罢,哎?昨儿个放在案桌上的匣子呢,谁见了?”
几个仆妇丫头好似起了榻,“哗啦”洗漱声,“吱嘎”开门声,片刻,整个宅子便亮起了火把。
王家就一个人可称谢娘子,远山全然没有在意满宅子火把光乱晃,瞄着有个丫头拎着木匣子出院门,便蹑脚跟在后头。
穿过一条巷道,刚拐过弯,一个仆妇陡然尖叫道:“后宛怎么会有男子?金盏,谁跟在你后头?”
宽阔的石板道上,四五个仆妇抬了顶轿子迎面而来,举火把的仆妇指着金盏身后,声音发颤:“那边···好像是个男子…”
糟了,被人发现了,远山来不及细想,纵身翻进右侧的石墙内。
“咦?人呢···”···“这边是高墙那边是大屋,哪里有人?巷子一眼看得到头,你是做梦的罢”···
“刚刚这个丫头身后跟了个黑衣男子,一晃···”
“晃甚么晃!快走罢,莫要一惊一咋的,夫人等着出门,快抬了轿子去正院”
人声渐渐远了。
缓缓吁了口气,远山这才扫眼打量四处,微微星光中,可见十几步外便是开满黄花的土坡,再远处…影影绰绰大片树林,墙这边显然是个花园。
这个时节,极少有人逛园子,土坡紧挨着石墙,上面半人高的花丛既可以藏人,更便于观察墙外的院子,远山拔腿儿上了土坡。
青灰的天际渐渐泛了白。
渐亮的晨曦中,远山看到…韩嬷嬷进了外院后面的正房。
这个时辰,一般都是丫头仆妇叫主子起榻,或为主子准备洗漱之物,只不过韩嬷嬷到的地方,原本应该是外院男子住的地方,里头住的是不是谢姜,只有等亲眼见过才能确定。
这一等,便等到天光大亮。
韩嬷嬷进去便没有出屋,过了半刻,寒塘北斗两个小丫头,忙忙往屋里端水上饭,不一会儿王馥又溜溜达达进了院子,远山已确定屋子里头是谢姜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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