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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斗锦绣-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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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谢姜张大了小嘴儿,怔了半晌才迷糊过来。敢情这人刚才见阿父,是套自己老底儿来了。棋技不是阿父教的,自己在积玉亭不是说了么!
  九公子诡计多端,不知道怎么又赚了个夫子做。还教自己“六艺”。谢姜瘪着嘴巴想了半天,抬手指了这人身后,怏怏问:“那你,从今往后,就住这里了么?”
  九公子肃了脸色,点头道:“是,现下谢娘子的二兄去了族学。谢大人便让我住了清泉小筑。”说到这里,回头瞟了眼院门,悠悠叹了一句:“赵氏,果真是尖酸刻薄。本公子方才进去看了。”
  这人唱作倶佳,脸上一付既嫌弃,又鄙夷的表情。谢姜顿时忘了心烦,不由插话:“怎么?”
  “案桌儿榻几儿,全是掉了漆的。唉!”九公子一脸无法忍受的模样,摇头喟叹一声,淡声道:“谢娘子不用担心,本公子己派了迢迟去置办了。”
  看着九公子,谢姜发现……这人严肃正经的时候,像个不食烟火的谪仙。处理事情的时候,又狠厉严苟的叫人胆颤。可现在……活脱脱一付“无赖”模样。
  算了,韩嬷嬷说过,这人是当世名公子中,最为多狡难缠的人物。惹不起,总躲得过。谢姜怏怏看了眼九公子,一言不发,扭头上了石板道儿。
  p:亲,大范围降温,要注意保暖。再者,手里有粟粟的,赏两把下来。纳兰感谢。(未完待续。)
  ps:亲,降温了,注意保暖。

  ☆、第九十八章。 诡计【求订阅】

  浅金色的阳光洒下来,树木、房檐,在雪地上投下清晳的轮廓暗影。谢姜抬眼望去,只觉得廊檐下垂挂的冰溜子,剌的眼睛发疼发酸。
  一路走一路低头寻思,直等进了断云居的大门,前因后果,内里的弯弯绕,谢姜也没有理顺当。
  “哎呀。”韩嬷嬷扯住谢姜,急侧了身挡在廊柱前头,讶异道:“娘子想什么呢?再走一步就撞柱子上了。”问了这一句,回过头去喊:“北斗,寒塘快出来。”
  算了,不管九公子想怎样,自己一个庶出女,既不碍他的“除奸大计”,手里也没有什么东西,引得这人费心思。想了这些,谢姜抬头看了韩嬷嬷,细声问:“嬷嬷是怎么进来的?阿至姐姐呢?”
  韩嬷嬷笑眯了眼:“哎呀,娘子,这让老奴先答哪样?”嘴里说着话,扶了她便往屋里走“外头冷,进了屋,老奴再一样样同娘子说。”
  离开半年,断云居仍和从前一样,甚而谢姜养伤无聊的时候,央寒塘挖的茅草都摆在老地方。谢姜扫眼看了又看,不由得惊讶:“咦?走的时候,这瓦罐就摆在柱子后面,怎么现今还在?”
  “暮雨天天来打扫。”北斗掀起毡帘儿,侧身让过韩嬷嬷与谢姜进屋,嘴里叭叭叭连珠报告:“二夫人不是留暮雨去新雨楼么,二夫人说……暮雨只管打理好断云居,旁的不用理会。”
  原来,二夫人留下暮雨,除了给她在府里备个耳目,还有这个打算。谢姜吸吸微微发酸的鼻子,细声问:“谢奉熙堵在门口。你们怎么进来的?”
  寒塘搬了榻座儿,韩嬷嬷便按了谢姜坐下,倒了杯茶递过去,低声道:“娘子先捧了暖暖手。”谢姜接过瓷盏,只觉手心里一股子热气,顺着手腕胳膊,直暖到心里。
  啜了口茶。谢姜抬眼看韩嬷嬷。
  韩嬷嬷老脸有点泛红。咳了一声,缓声解释:“娘子扯住赵氏的时候,大郎君拎了棍子……咳。老奴察觉不对,就扔过去个碳炉……咳。”
  原本跟在崔老夫人身边,韩嬷嬷也养成了骄傲矜持的性子。恐怕大半辈子过去,扔碳炉砸人……是破天荒头一遭。
  谢姜“咭咭”笑起来:“砸的好。该。”
  谢奉熙再不好,那也算谢府主子。韩嬷嬷想捂谢姜的小嘴儿。手伸了半截儿才想起来不对,便反手俺住自己半拉嘴巴,小声道:“娘子小声些。老奴砸了他,那个使鞭子的仆役知道么?。又兜脸甩了他一鞭。嘿嘿。”
  说到这里,老嬷嬷也觉得有些好笑。
  当时谢姜捏住赵氏,恍惚听到身后马嘶车动。随后便看见了九公子。谢姜眯了眯眼,在马车里说两句话的功夫。大街上就凭白多了几十辆马车。说不定……也是他的安排。
  心里的想法盘算,谢姜绝口不提,转口问北斗:“赵氏怎么会让你们进来,嗯?”自己进府,赵氏就用了这么大阵仗,没有理由这边撵主子,那边儿留丫头,她又不是真的犯傻。
  北斗眨巴眨巴大眼,回头看看寒塘,又斜瞟了眼玉京。末了看了谢姜,脆声道:“家主接陈大医来,说是医赵氏的颠狂之症。奴婢几个就当做丫持,跟着进了府。再后来……。”
  话说了半截儿,屋外“啪啦”两声。谢姜前脚儿进断云居,玉京后脚儿就闩了院门。这时候有人来……谢姜扫了眼几个丫头,细声吩咐:“去看看。”
  几个人说话,寒塘就站在门口,听了谢姜吩咐,便转身掀起毡帘儿,低声道:“奴婢去看看是谁。”
  看看丫头嬷嬷都凝神屏气,一付如临大敌的模样,谢姜暗暗叹了口气。一口气叹了半截儿,毡帘一掀,新月探进来半拉身子,扫眼瞅见谢姜,便进了屋。
  上前两步,新月规规矩矩揖礼:“见过娘子。”
  刚才在清泉小筑,这个丫头早走了好大一会儿,怎么到现在才回断云居?谢姜挑挑眉梢,细声问:“刚才去哪儿了?”
  新月低声道:“奴婢刚才去了闲鹤堂。”答了这句,觑见谢姜凝神看了过来,便越发压了嗓音:“方才奴婢回来的时候,看见有个老妇人鬼鬼祟祟,奴婢便跟着她进了闲鹤堂。”
  闲鹤堂是赵氏的地盘儿,鬼鬼祟祟的老妇人……绝对是她的心腹嬷嬷。只是新月一脸欲言又止,显然这事儿还有下文。谢姜细声道:“发现甚么了,说来听听。”
  新月细长的跟睑眯了起来:“按说以远山下手的力道,赵氏最少要昏睡两天。谁知道奴婢去的时候,赵氏已经醒了。”
  这回赵氏不仅吃了亏丢了丑,还落了个颠狂疯傻的名声。以她的脾气,既然醒过来,必会变本加厉。心里过了一遍,谢姜垂睑看了手中的瓷杯,细声问:“哦,她又准备捣腾什么事?”
  新月低声道:“谢家主准备宴请王夫子,届时娘子也要参加。奴婢只隐约听见老妇人说,宴上……热汤……。”说到这里,新月撇了撇嘴,仿似带了几分懊恼“因怕赵氏觉察,奴婢不敢离的太近。只听了这些。”
  迷糊半天,谢姜才想起来哪个是王夫子。要是九公子丢了阳春白雪的谪仙派头,换上布衣青袍……再一脸“无赖”像的念书做画……。
  谢姜又是摇头,又是“啧啧”连声。别说新月纳闷,韩嬷嬷与几个丫头,亦是一脑门子浆糊。只是……没有人出声。
  心里狠狠虐了把九公子,谢姜神色如常,扭过脸问韩嬷嬷:“依嬷嬷看……。”
  韩嬷嬷没有出声,抬手拎起陶壶,将案桌儿上的瓷杯,一盏盏续上茶。续了一圈儿,便放下陶壶,开口道:“既然在吃食上得了手,赵氏莫非要趁宴……在汤中下毒?”
  勾心斗角耍手段,谢姜不是不会,是懒的做。她总觉得天天尽想着害这个防那个,过的心累。谢姜便瞟了眼韩嬷嬷,细声细气问:“那……本娘子不去赴宴,行么?”
  谢姜问话的语气,带了几分可怜兮兮的味道。
  韩嬷嬷怔了半晌,叹道:“今儿的宴,不是一般的酒宴。”说了这些,抬眼看了谢姜,缓声解释:“今日家主设宴,是专为娘子见师而设。娘子要在宴中礼见夫子,娘子不能不去。”
  不管下不下毒,是下在汤里还是酒里,总之,赵氏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就是了。既然躲不过……谢姜掩嘴打个小呵欠:“那就去罢,也好看看这个疯妇,要玩什么花样儿。”
  谢姜的语气,带了几分漫不经心,更有几分迷蒙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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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九章 宴无好宴一

  在路上紧赶了三四天,没有睡过一个踏实觉。如今进了谢府,又亲眼见了二夫人无恙,谢姜便再也支持不住。
  连连几个呵欠打下来,韩嬷嬷变了脸色。起身扶了谢姜,一叠声吩咐几个丫头:“玉京铺榻,寒塘端热水。哎呦!娘子,擦了手脸儿再歇好么?”
  软软倚在韩嬷嬷肩上,谢姜一手掩了小嘴,一手扯了她的衣袖,怏怏问:“什么时候开宴?”
  眼都睁不开了,还惦记着这个。韩嬷嬷满脸心疼,轻声道:“晚间酉时中刻。娘子先歇歇,到了时辰老奴唤娘子。”
  晚间酉时中刻,不是还有两三个时辰么……先好好歇一觉,养精蓄锐,看赵氏要施什么……迷迷糊糊想了这些,谢姜一头拱在绒枕上。
  “哎呀!娘子,散了发髻再……。”韩嬷嬷手忙脚乱,刚展开榻被,谢姜便“倒”了下去。
  不知道劳心到什么程度,才能嗑睡成这付样子。
  韩嬷嬷脸上的心疼之色成了可怜。低低叹了一声,瞅着谢姜螺髻上的簪花钗环,便将露在上头的两支,轻手轻脚卸了。压在脑后的那些,左看右看无从下手,只好丢下。
  收妥了首饰簪花,韩嬷嬷缓步出了内室。
  寒塘刚端了水进屋,抬眼看了韩嬷嬷,低头又瞅瞅冒了热气的水盆儿,轻声问:“嬷嬷,不如我浸了帕子,予娘子擦擦。”
  “莫去了。”韩嬷嬷满是褶皱的脸上一片肃然。扫了眼寒塘、玉京、新月、暮雨,低声道:“娘子曾有弃了谢家的心思。”。
  嘴里说着这些,眸光转而在几个丫头脸上一个个看过去,沉声道:“娘子说这些的时候,我还认为她太过大逆不道。如今。方理解娘子的心意。”
  寒塘忘了放下铜盆儿,抬眼看了韩嬷嬷,又扭脸去看新月、玉京两个人,喃喃道:“娘子,怎么会有这种念头?”
  小丫头一问出来这话,玉京、新月便齐齐往内室看。
  垂睑思忖良久,韩嬷嬷抬眼看了新月。沉声吩咐:“为今之计。定要保得娘子无虞。新月再去闲鹤堂走一趟,看看赵氏到底想怎么做。”
  新月点头:“是。”撂下一个字,闪身出了外厅。
  转而又看了玉京、寒塘。韩嬷嬷沉声问:“北斗在外面罢?”老嬷嬷一脸严肃,玉京便小心翼翼回话:“咱们在屋子里,北斗便去了廊下。”
  言外的意思,若是有什么动静儿。北斗也好早点发现。
  北斗、寒塘、连带玉京暮雨两个,均是韩嬷嬷亲手调教的丫头。
  四个人的礼仪规矩、做事习惯。韩嬷嬷再是清楚不过。当下韩嬷嬷点头道:“甚好。玉京准备娘子的衣裾,寒塘与暮雨去守了娘子。”
  赵氏不管不顾,己透出要对谢姜下手的意思。不说时下律法,主子亡。贴身近身的仆妇奴婢,均要同殉。既便没有这条,要是谢姜有个好歹。几个人绝对不会有好下场。
  这些,既便韩嬷嬷不提。玉京、寒塘几个丫头也是心里有数。
  将铜盆儿放在案桌儿上,寒塘推开内室门扇儿,侧身让过暮雨,便也抬脚儿跟进了屋内。玉京抬眼看了韩嬷嬷,轻声道:“我去给娘子准备衣裳。”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幽蓝色的天幕上,只有一弯新月悬在天际。朦朦的月光笼罩下,树木庭院,显得分外凄冷。
  酉时,谢姜更了衣妆。韩嬷嬷低头抻平冉带,嘴里却低声禀报道:“趁着娘子歇息,老奴使新月又去了趟前头。”说着前头,眼神儿向闲鹤堂的方向微微一斜。
  谢姜颊边的小酒窝儿一闪而逝:“哦,发现甚么了?”
  听出谢姜语气里有几分漫不经心的意味,韩嬷嬷满是褶皱的老脸,几乎皱成一了团,苦哈哈道:“娘子,那个疯妇什么都做的出来。娘子千万莫要大意哎。”
  木棂雕花的窗扇敞着,湥Ю涞脑鹿饬舜跋碌陌缸蓝涣税氡叨戆氡咧昧苏狄啤V蚬馓杆福鹿獾挠白颖愠こぜ跫酢
  谢姜抬手指了案桌儿,侧过头看了眼韩嬷嬷:“嬷嬷仔细看看,看能发现甚么?”
  话题转的有些快,韩嬷嬷不由瞪大眼睛,仔细看了半晌,迟疑道:“老奴看见,咳!烛光一涨,月影就缩回去了。火头要是小了,月影便笼了桌子。娘子的意思……。”
  “就是如此。”抬眸看了窗外,谢姜闲闲道:“嬷嬷不用担心,不想,不表示我不做。且不管赵氏有什么阴谋诡计,到最后,她只能如这烛光一样。”
  赵氏怎么会像这半截儿蜡烛?韩嬷嬷压下满腹疑惑,低声道:“新月说,费嬷嬷下午晌出府了一个时辰。除此之外,没有异常。”说了这句,忽然一拍腿“哎呀”叫出声来。
  谢姜吓了一跳,不由回头看了她问:“怎么了?”
  “老奴忘了说了。”韩嬷嬷抹了把额头,嘟囔道“九公子住在清泉小筑罢,下午晌大娘子去了有半个时辰。”
  这人从来不说废话,更不做废事。如今费心与谢大娘子“那个”,又想设甚套罢。谢姜翻了个小白眼,低声吩咐韩嬷嬷:“嬷嬷守院子,新月、北斗两个随我去就好。”
  廊下挂了几盏笼纱灯。
  谢姜抬眸看去,半年前尚是艳丽的桃红,如今已褪成了雪青色。谢姜便微微翘起了嘴角,回头看了北斗、新月:“走罢,时辰不早了。”
  晚宴订在酉时中刻,现在是酉时初。从低空断云居到外院正厅,也不过半刻钟。
  三个人出了院子,便沿着石板路往前走。经过了杨氏、甄氏住的挽秋思,便到了谢律住的清泉小筑。谢姜转眸看过去,院门半敞着,晕黄色的烛光,从里面依稀透了出来。
  院子里没有人。
  这人,倒是急不可待。谢姜眯了眯眼,吩咐身后两个丫头:“看来去晚了罢,“夫子”都走了。”
  “我当是哪个仆妇,要窥视王夫子呢?原来是二……。”阴阳怪气说了半句,谢凝霜瞟了眼半敞的院门儿,余下的刻薄话便改成了“二妹。”
  清泉小筑的门廊上,挂了两盏硕大无比的红灯笼,灯笼大,里头的蜡烛亦是极粗大。亮烁烁的光线下,谢凝霜的眼神儿,谢姜看的格外清楚。
  原来,这姑娘咽下后半句冷嘲热讽,是因为九公子。自己没有挨骂,还是沾了他的便宜。不如看看,若是九公子不在,这个谢氏谪女,会有甚么表现。
  拿定了主意,谢姜便看了谢凝霜,凉凉道:“九公子先去了外厅,阿姐快去罢。”(未完待续。)
  ps:亲,快过年了,祝日子红红火火。

  ☆、第一百章 宴无好宴二

  斜眸看了谢姜,谢凝霜鄙夷道:“什么九公子八公子,你知道个甚!”嘴里说着话,眸光一扫湥≈拿磐ィ慊赝贩愿溃骸叭タ纯赐醴蜃尤チ嗣矗俊
  随在她身后的,有四个丫头。青衣丫头扭脸瞅了其他三个,见那三个垂睑收颌,一动不动,便壮了胆子走前两步,小声提醒道:“大娘子,时辰不早了,先去赴宴罢。”
  一句话没有说完,“啪”的一声,谢凝霜抬手掴在青衣丫头脸上:“下贱东西,本娘子说的话,你也敢不听。”
  青衣丫头垂头退了下去。待站稳了身子,与谢姜便只错一肩。
  觑了眼横眉怒目,一脸戾气的谢凝霜,青衣丫头侧过身子,哀哀看了谢姜一眼。
  近些时候,赵氏的脾气愈发爆戾,不仅动辄打骂丫头嬷嬷,连谢凝霜也多有训斥喝骂。
  在赵氏那里受了气,回了自家院子,谢凝霜便处罚丫头。她的花样又多,拿陶碗瓷器砸碎了,平铺在石板地上,命丫头在上头跪一两个时辰,或是绑在树上鞭笞……。
  这些事,新月早就摸的一清二楚。
  眼珠儿转了几转,谢姜忽然抬头看了天上:“哎呀!”叫出声来,摆手叫了新月、北斗两个“快!快!去晚了阿父要训斥,快走。”嘴里说着,弯腰提起裙角儿,一溜烟儿便进了竹林。
  就像刚找个练拳的沙包,沙包却突然长腿儿跑了,谢凝霜怔住。愣了半晌,眼看谢姜雪白的兜帽一闪,转瞬便没了人影。便恨恨道:“下贱胚子,算你跑的快。咱们也走。”
  风卷过来,大红灯笼晃了晃。烛光烁烁中,九公子悠哉悠哉踱了方步走出来。
  梦沉递过去狐氅,低声问:“公子,先披了大氅暖暧。”九公子抬头看看天色,淡然道:“赵氏虽然刻薄。好在门板上没有刻扣。嗯……。”
  看看大敞的院门儿。再看看九公子一派淡然的脸色,梦沉不由嘴角抽搐了两下,低声问:“公子。谢大人设宴,还去么?”
  “屋子里闲坐无趣,去饮两杯也好。”九公子迈步下了青石台阶,抬眼看看檐下的大红灯笼。眸子里闪过几分笑意,淡声吩咐:“明天往断云居送几盏灯笼。那么大的罢。”说着话,竖起修长白晳的食指,向上头指了一指。
  不就是谢小娘子的灯笼褪了色么?心里这样子嘀咕,梦沉嘴里却问:“倘是这种颜色。小娘子用,恐怕不大妥当。”
  说这几句话的功夫,两个人过了清泉小筑前头的竹林。再往前走。便是谢奉熙的院子。
  九公子眸子里幽幽暗暗,淡声问:“有何不妥?”听出九公子仿似有些不悦的意思。梦沉暗暗抹了把冷汗,磕磕巴巴解释:“小娘子们,大概都欢喜粉色、紫色……,那个……粉粉嫩嫩的颜色。”
  好似那个鬼诈的小东西,确实喜欢穿嫩色。九公子便低低“嗯”了一声。
  说了一大串子,仅得了一声“嗯”。梦沉拿不准九公子到底是个甚么意思。有心想问清楚,抬眼见他进了外院,便急步追了上去。
  外院灯火通明,十几个青衣随持举了火把,排在大门两侧。九公子闲闲上了石阶,揖礼道:“某,来晚了”
  谢怀谨眸光闪了几闪,在榻座上略一欠身,抬手指了上首的空榻道:“王夫子且坐,酒菜未上,怎么算晚?”
  世家外院的正厅,一般专为家主处理大事,或宴请宾客用。上首可以并排置摆十几张榻座案几,厅的左右两侧,又可摆放几十张榻座儿。
  只是今天仅宴请一个九公子,又只谢府里的几个主子前来,仆役便撤了旁的座几,重新置摆了一遍。
  谢姜在右边第二张案几,与谢怀谨指的上首空榻,隔了两级石阶,一个谢凝霜。
  “却之不恭。”九公子点漆般的眸子,闪过几分满意的意味,登上石阶,展袖便坐了下来。
  眼见这人一派闲适优雅落了座儿,谢怀谨便两手一合,“啪啪”击了两掌。十几个穿了杏色短袄的丫头,便各自端了菜肴蔬果,鱼贯进了正厅。又有青衣仆奴抬了陶瓮、碳炉、酒器,摆在上首石阶下。
  酒瓮碳炉,在谢姜身后。
  时下里饮酒,若是不服散去燥,便是煮了酒水饮用。
  丫鬟斟了酒,谢怀谨端了怀盏道:“外头风雨多变,王夫子能悉心教授小女,是她的幸事。来,满饮。”
  这话,话里有话。
  霍伤媒害九公子的传言,传的铺天盖地,纵使谢怀谨身在郚阳郡,亦是听了几耳朵。王霍两家不和,几大家氏族权贵,心里都是门儿清。真也好,假也罢,不管谁生谁死,与谢家均是利大于弊。
  原本谢怀谨不放在心上,只是接了王伉的密信,再欠下九公子千里送医的大恩,这人又亲自送回谢姜……。谢怀谨便请九公子做了“王夫子”。
  九公子点漆般的眸子看了谢怀谨,端了杯盏一晃,淡声道:“多谢。”
  两个人对话没有问题,劝酒饮酒更是寻常。谢姜看来看去,却总觉得,谢怀谨与九公子之间的气氛,就像借这场酒,来达成某种协议一样。
  九公子抬袖一遮,仰首饮了酒水。谢怀谨脸上露出几分满意,扭脸看了谢姜道:“阿姜,前来敬酒。”
  世家娘子可以拜男子为夫子么?要是有,怎么没有列出礼仪规矩?谢姜慢吞吞站了起来,边在心里搜肠刮肚寻思,边抬脚转过案桌儿。刚迈出半步,右边小腿儿上便重重挨了一脚。
  “哎呀!”谢姜跌跌撞撞,从右侧直冲到正中。
  冲到厅中不是重点,重点是因要赴宴,谢姜穿的是裙长曵地,下摆宽松的折裥裙。再加上上裳大袖翩翩,带着案桌上的果蔬果盘、菜肴酒水……,“踢哩咣啷”翻了下来。
  骤变突然,厅里一阵惊呼。九公子眸子里寒光一闪,低声唤道:“乌大……。”九公子仅仅喊了半声。
  眼看就要脸儿朝下,跌在青石地上,谢姜突然扭腰!变成脸儿朝上,抬腿!旋身!宽大的绯色裙裾如盛夏怒放的芙渠花,徐徐展了开来。
  待长裾冉冉落了地,谢姜扭脸看了谢凝霜,细声问:“阿姐,你脚疼不疼?”
  方才哄闹一片的正厅里,顿时鸦雀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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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零一章 烫着了么?【求订阅】

  墙壁上镶嵌了几十盏鹤嘴铜灯,风吹进来,烛光一时跳跳烁烁。明灭不定的光线之下,九公子如子夜寒星般的眸子里,怒意变成了惊鄂。惊鄂之色一闪,瞬间便又透出来几分玩味。
  九公子眸光灼灼跳亮,霎也不霎凝看了谢姜。
  谢姜哪里还管众人什么神态,什么脸色。眸子里似笑非笑,幽幽看了谢凝霜一眼,细声细气又问一句:“阿姐,使了那么大力气,阿姐脚疼了罢。”
  这句话没有一丝一毫质问的意思,仔细听了,隐约还带了几分关心。
  厅里的人这会儿才看出来情形不对。好似刚才谢姜险些跃倒,不是因为踩住了裙裾,更不是因为畏缩心慌而出错,而是因为被谢大娘子下了绊子。跪在地上挟菜的丫头,斟茶倒酒的仆婢,连同煮酒的奴役……,不约而同向右边儿看。
  觑了眼谢怀谨阴沉的脸色,谢奉熙阴阳怪气道:“妹妹,咳!自己丢了脸也就罢了,怎得还攀扯阿霜?”说着话,眸光一斜,暗暗给谢凝霜使了个眼色。
  谢凝霜眼中的尴尬慌乱顿时成了鄙夷,定了定神儿:“阿姜,你哪只眼看见我踢你了?”
  “哦!……。”谢姜悠悠拖了个长腔,而后腔调一转,闲闲问道:“我只关心阿姐脚疼不疼,至于踢么踢……,可是阿姐自己说的。”
  上首穿了杏袄的斟酒丫头“扑噗!”一声。笑了半截儿,忙伸手捂住嘴巴。正厅里原本静寂,这半声“笑”便显得异常突兀刺耳。
  小贱人!竟然这样牙尖嘴利,专挑话里的漏子。谢凝霜脸上闪过几分懊恼,抬眼看了谢怀谨。辩解道:“阿父,阿霜没有……。”短短半句话,语气里不光带了几分委屈可怜,更透出几分哀求的意味。
  谢怀谨脸色如常。如常……,既没有半分发怒的意思,更没有因为宴席之上还有个外人,而透出半点尴尬。眸光无波无澜。平平静静扫了眼谢姜。
  姊妺两人在宴席之上相互指责。不管最后哪个出乖露丑,终归丢的是谢家人的脸面。谢姜弯如弦月的眉捎一挑,转过身来。悠悠上了石阶。
  斟酒丫头自知犯了错,早就低头垂手,退到了墙角儿。谢怀谨面前的案桌上,便仅搁了樽青瓷酒器。谢姜伸手拎了酒器。只觉触手微凉,便仰了小脸儿。细声问:“阿父,换了热酒来敬,好么?”
  谢姜脸上笑意盈盈,仿似刚才是自己出错也好。是谢凝霜使坏伸脚也罢,全然没有放在心里面。谢怀谨眸子里透出几分赞许,抬手抚了颌下短髯。温声道:“嗯,阿姜去斟来。”
  煮酒的碳炉陶瓮。在正厅右侧。两个青衣仆役跪坐在一旁,一个往炉子里加碳,另一个仆役则左手拿了扇子往炉膛里扇风,右手拿了长柄酒提,在瓮里搅了几搅。
  瓮里发出微微的“咕嘟”声。酒已煮沸。
  因着饮酒方便,而又不为碳烟所熏,煮酒的陶瓮碳炉离上首隔了七八步。谢姜捧了酒器过去,细声道:“添酒罢。”
  大家氏族里,煮酒的仆役是专职。依着平常的规矩,拿酒提的仆役应该先接过酒器。仆伇没有接酒器,不仅没有去拿酒器,反而长柄酒提在瓮里一搅,舀了满满一吊沸酒出来。
  酒香四溢,烟气儿腾腾散了开来。烟气蒸腾间,谢姜黑而大的眸子,忽然在酒提上凝了一凝。看到她露出这种神态……,九公子心里升起几分怪异,侧脸吩咐梦沉:“去看看。”
  看见了酒提,谢姜恍然想起新月说过,赵氏要在宴中用“热汤。”那这个“热汤”是不是……。谢姜心里一瞬间转过几个念头,当下不动声色,转而去看仆役。
  刹那间仆役脸色突变,咬牙道:“去死罢!”,话音没有落,便长柄一翻,将沸酒对着谢姜兜头倒了下去。
  厅里顿时弥漫了浓浓的米酒味。
  世家贵女赴宴的时候,穿祈裥裙,再配穿大袖翩翩,饰带层层叠叠的上裳,这是标准装束。谢姜无比感谢韩嬷嬷絮叨了几遍子规矩,自己才会穿这身“行头”。看见仆役眼神儿不对,便大袖一展。
  宽大的衣袖,将头脸遮的严严实实。
  大厅里“踢哩咣啷”一阵乱响……,“抓住他!”……。
  丫头尖叫“哎呀!”……,谢凝霜尖嚎道:“烫死啦,快快,脖颈里头……。”
  纷乱嘈杂中,九公子低醇如琴的声音无比清晰:“将人交给乌大。”……,“莫非谢家主惹了什么恶人,故而会有人前来行刺?还是查一查罢。”
  又谢怀谨略略发涩的嗓音:“快去看看。”
  “烫着了么?”
  声音越来越近,那一句“烫着了么?”便在头顶。
  甚么行刺?长眼睛的都能看出来,仆役的矛头哪里是什么家主。这人,偏偏往大了歪扯。谢姜抬眼看过去,九公子弯腰垂睑,眸子里不仅透出几分关切,更多的居然是好笑……。
  这人,幸灾乐祸的样子太明显了罢!谢姜眼珠儿向上一斜,先送了九公子两个大大的白眼儿,而后规规矩矩对了谢怀谨裣衽施礼:“阿姜无事,劳阿父挂心。”
  眸光在谢姜脸上扫了几扫,谢怀谨神色缓了下来。
  妾生的贱种,也配让人嘘问,谢凝霜心里恨恨骂了,脸上却蹙眉咧嘴,做出疼痛难忍的模样:“哎呦!疼死了!”。小丫头吓了一跳,想抬手扯开脖领子看看,又怕惹恼了她,只好端端劝慰:“大娘子,不过红了一块……。”
  外头冰雪盈尺,再是煮沸的酒洒出来,热气儿也散了大半儿。更何况谢凝霜离了五六步远。小丫头只看到她颈子后头有点发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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