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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斗锦绣-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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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住了十几天,谢姜虽然不防不备,新月却也没有甚么异常的举动。平时不是窝在苞厨里洗碗劈柴,便是收拾两间寑屋,几个人从来没有见她进去过前头。
韩嬷嬷往门边侧了侧身,让了新月走出屋子,小声道:“娘子使你去见九公子……”说到这里,顿了一瞬……抬眼盯视新月的神色。
“这种时候,娘子要找九公子?”新月细长的眼睛刹时瞪了起来,诧异道“娘子她……出了什么事么?”一头说,一头甩开大步往前院走。
从新月脸上看不出来什么异样,韩嬷嬷便不露声色,提起裙角跟在后头“哎呦,你小声点”
两个人一前一后到了正房。
正房外廊与院中的石板路之间,有七级木阶,新月两步便窜了上去。到了廊下,新月停住脚儿,转脸看看寒塘。小小声问:“娘子在屋里么?”
这人大步流星般突兀闯过来,吓了寒塘一跳。小丫头刚要出声喝问,韩嬷嬷在后头气喘吁吁道:“让她进去……嗯……娘子唤她”
寒塘松了拉门杠的手,装模作样拍拍衣裳,嘀咕道:“吓我一跳,早说么……”说着话,侧过身子让出了正门口。
新月当先进了外厅。抬眼看去。正中的案桌上点着两盏烛火,风卷的灯花跳烁不定,屋子里便明明暗暗。一片幽暗的烛光中。谢姜踞坐在正中矮榻上,将将端起茶杯凑到唇边,新月躬身揖礼道:“奴婢新月,见过娘子”
“嗯……”谢姜啜了口茶水。放下杯子道:“明天九公子要去浮云山赏梅,恰好明天我要去上香。趁现在天色还早,你去问问九公子,能不能同行?”
新月愣了愣,转瞬便躬身揖礼道:“奴婢这就去东街”说了这句。抬头看了眼谢姜,又垂下眼睑问“娘子,还要奴婢捎什么话?”
“嗯……”谢姜狡黠幽黑的眸子转了几转。心道……看来这个丫头也是得了什么信儿,心里想归想。面儿上却仍然一团孩子气,细声道“护侍都随了姨母出门,你问问九公子,可不可以绕路来接我和阿至姐姐”
被九公子邀约赏花,这要搁在其他贵女名媛身上,不但会欢喜无尽,说不定还要早早收拾妥当了,巴巴去东街等九公子,偏谢姜悠悠哉哉,一脸理所当然说了这话。
新月听了反而松了口气,躬身揖礼道:“娘子要是没有其他吩咐,奴婢这就去见九公子”
“嗯”谢姜扭脸看了韩嬷嬷道:“嬷嬷领了新月去找管事罢,让他派辆马车,这样也好快些”
韩嬷嬷屈膝施了礼,方直起腰来看了新月道:“走罢,快去快回”
新月跟着韩嬷嬷出了外厅,寒塘将两个人送出了院门,瞅着两人走的没影了,便转身回到?下,在檐下木地板上跺掉鞋子上的雪泥,掀起布帘子进了外厅:“娘子,怎么让新月出院子了?旁人看见了……”
“旁人看见了又能怎么样?”谢姜拎起小壸倒了杯茶,垂眸看了袅袅升腾起来的水汽,细声道:“她是九公子送来的婢女,旁人敢说什么?”
以九公子的身份,别说送个新月这样稍有奇特的婢子,就是送来个猫猫狗狗,旁人也只有赞好的份儿。谢姜敢让新月大大方方露面,就是准备倚住九公子这尊大佛做靠山。
新月到东街见了九公子。
飘了几天的雪花,今天才算停了,为了不让王老夫人起急,这几天九公子白天在月出寒通居里作画下棋,晚间便来酒肆坐上两个时辰。今天送过去消息不过一会儿,新月就回来禀报,别说远山诧异,九公子也有些意外。
远山领着新月进了小厅,九公子垂眸看了案桌上的书册,沉声问:“不是才送过去消息么,这个点上过来,怎么回事?”
九公子的声音原本醇厚如酒,这一句话却低低沉沉,没有丝毫的起伏……分明带了几分不悦。
“回公子……”新月躬下身来,辑礼道:“是谢娘子派奴婢来寻公子”
那个小人儿……派新月来……九公子垂眸看着案桌,没有开口。他不说话,新月亦是不敢挺腰。
屋子里刹时一静。
过了片刻,九公子抬眸看了新月,低声问:“她是不是说……明天要去浮云山?”
“是!”刚才九公子露出那种语气,新月几乎出了一身冷汗,听了九公子所问,忙答话道“王娘子的贴身嬷嬷爱财,奴婢给她百十个铢钱,要她央王娘子去浮云山上香,奴婢猜测王娘子必然不会撇下谢娘子,谁知道……”
说到这里,新月有些迟疑,皱眉想了片刻,又道:“奴婢刚劈了两拫柴,韩嬷嬷便唤奴婢去见谢娘子。谢娘子说,明天她去山上进香,问公子能不能同行,还说……没有护侍随从,要公子去藤花巷子接她”
这种情形,极像是谢姜明知躲不过逃不掉,干脆大大方方出来照面一样……不是极像,九公子笃定谢姜审时度势之后,先一步答应了事。
九公子眉眼一弯,唇边露出丝笑意,转眸看了远山吩咐:“准备车驾随护,明天去浮云山。嗯,派人去将山上的半间亭打扫干净”
半间亭不是半间亭子,是紫虚观后,梅林之中的一幢私宅。(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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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票22张,加更56章《同车》……对于谢姜王馥两个人的男子装扮……九公子好像没有看见……
二:月票62,加更57章《城门惊马》……九公子一手撑着车壁,一手顺势握住谢姜的小手,沉声唤道……
三:月票122,加更58章《救命之恩,理应捅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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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同车
私宅的主子是王九,能在紫虚观的梅花林子里建房子,也除了他。不是因为王九身份够高,而是因为王九是个雅士,是名满天下书画琴棋俱精的锦绣公子。
九公子给紫虚观的掌教画了副《傲雪红挴》,便换了这样一块独一无二的地界儿。
每年梅花盛开的季节,九公子都要在半间亭住几天。
赏梅如此风雅的事儿,别家权贵公子均是携了美人儿去,九公子却从来没有带过一个姬妾同往过。今年……九公子想带谢姜去,想知道这个精灵古怪,处处透着神秘的小娘子,除了诡漤无迹的棋技,仿似几十上百年的书*底,匪夷所思的医术……她还会些什么。
第二天早上,天蒙蒙亮的时候,韩嬷嬷便收拾妥当,到前院正房唤谢姜起榻梳洗。待转过屋山墙,尚未走到廊下,便见北斗端了盆儿出来倒水,韩嬷嬷紧走两步踏上木阶,低声问北斗:“娘子起榻了么?”
扭头瞄了眼正房的窗户,北斗将水泼在墙角儿,才神秘兮兮扯住韩嬷嬷的袖子,小小声道:“嬷嬷进去看看就知道了,王娘子也在屋里”
老嬷嬷抬头看看天色,浅灰色的天际,还剩下一两颗星子,而东方也才冒出来一丝丝鱼肚白。崔氏不在,王馥便天天赖床,韩嬷嬷心知她不会这么早过来。
现在就在屋子里,显然王馥昨天就来了。韩嬷嬷沉下脸来,小声问:“王娘子昨天歇在这里么?”
昨天新月回来传过话,说九公子答应同行,并约好寅时初刻,过来接王馥谢姜两人去浮云山。得了准信儿。谢姜便派了韩嬷嬷去正院见王伉,这边儿又派寒塘去通知王馥。
哪里知道王馥在院子里闷了几天,早就憋屈的不得了,听说要跟着九公子去赏梅,二话不说便应了下来。这还不算,寒塘传过话儿前脚儿回紫藤院,王馥后脚拘着衣裳过来喊门。
北斗扯了韩嬷嬷的袖子。往墙边儿靠了靠。小声嘀咕:“昨天嬷嬷禀报过王家主,不是回来给娘子回话么?嬷嬷刚走,王娘子便来了。说是早起跑来跑去麻烦,干脆晚上跟娘子住一处”
“娘子没有什么事罢?”前些时候王馥打了谢姜一巴掌,韩嬷嬷到现在还记着。平时两个小姑娘怎么玩都好,就是忌讳王馥与谢姜同睡一榻。
“放心罢。铺被褥的时候,我将王娘子铺在了边儿上。将娘子的挪到了里侧”嘴里说着这些,北斗一手拎盆子,一手推了韩嬷嬷往外厅走“进去罢,嬷嬷再给看看。两位娘子穿的戴的,还用不用添补”
玉京分寒塘北斗四个丫头,都是韩嬷嬷一手调教出来的。什么场合穿什么衣裳。用什么样的佩饰,几个丫头都是无比熟悉。这个时候,怎么还问用不用添补?查觉北斗话里有话,韩嬷嬷便掀帘子进了内室。
刚踏过厅门,便听见里头咭咭咕咕笑的欢快,韩嬷嬷不由的发了迷糊,等到掀起帘子,扫眼看见围着碳盆儿的两个小人儿,韩嬷嬷顿时瞪大了老眼,吃吃道:“两位娘子,怎么做这般打扮?”
不怪往昔总是不露声色的韩嬷嬷有点受不住,实在是……谢姜头上戴了顶笼纱小冠,身上一袭雅青色压云纹的裂云锦袍服,下摆处露出了镶玉珠的靴子尖儿,腰间镶珠的束带上,更是悬了把紫檀吞口,镂花银鞘的小长刀;王馥梳了个独髻,穿着件杏子红的茱萸锦棉袍,独髻上别了根浅碧色的玉?。
两个人坐在矮榻上,乍一看,分明是一大一小,两个粉嘟嘟的小郎君。
韩嬷嬷忘了施礼。
看到韩嬷嬷目瞪口呆,王馥用袖子掩住小嘴,吃吃笑出声来。谢姜横了她一眼,转眸看了韩嬷嬷道:“近些时候,外界不是传闻九公子厌憎女色,独独欢喜小郎么?所以……我跟阿至姐姐才做这种打扮”
九公子厌憎女色,跟穿不穿男装有什么关系?韩嬷嬷想问,又不知道怎么问才好,只得一双老眼看看谢姜,转而又去看王馥。
王馥咳了一声,小声道:“外间传闻九公子欢喜小郎,我便和阿姜穿了大兄的衣裳,看九公子敢不敢与我们同行”
要是九公子避忌传言,说不定便会离谢姜远些。再说了,装扮成小郎,一则着装上登山便宜,二则……也可恶心一把九公子。韩嬷嬷恍然明白过来,无奈道:“也好,时辰不早了,两位娘子且用朝食罢”
昨天同九公子约到卯时初刻出门,现在己是寅时末,两个人乍一穿了男装,只顾着新鲜,几乎忘了时辰。
韩嬷嬷回头吩咐寒塘摆饭,谢姜抬手拦下道:“不用了,让寒塘装两匣子酥饼,路上饿的时候再用”
磨蹭了这么一会儿,天色已经大亮。让九公子来接便已是刁难,再让他在大门外头等……别说王伉面子上过不去,巷子里的其他住户,又不知道会怎么想。
谢姜与王馥两个人到正房给王伉请过早安,便坐软轿到了大门外。
门外只停了一辆朱漆四轮马车,十几个青衣随侍骑了马,护在前后。两个人正发愣,九公子修长如玉的手指一挑锦毡,从车窗里露出脸儿来,转眸看了谢姜与王馥两个,淡淡道:“上车罢,车上己备了吃食”
对于谢姜与王馥两人的男子装扮,好似没有看见……或者是早在意料之中。
只有一辆马车,那就是要同车。王馥扭脸去看谢姜,谢姜挑挑眉梢,丢过去个“随便”的眼神儿,完了哪管王馥一脸迷惑,踩着脚凳便爬了上去。
车厢宽大奢华,后车壁置摆了一付榻座,中间隔着一张上下两层的小案桌。内壁不光衬了锦毡,紧挨着案桌腿儿,更有一尊火苗儿直窜的银碳炉。眼瞅着两个人乖乖在靠门处的榻上坐下,九公子便抬手叩叩车壁,沉声吩咐道:“走罢”
马车驶出了巷子。
斜眼偷瞄了九公子半天,王馥也没能从这人脸上看出一丝丝异样,小姑娘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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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城门惊马(求月票)
谢姜和王馥捣鼓了一早上,忙的连早食都忘了用,就为了观察九公子乍一看见两个人,会是什么神态。
如今这人一脸淡定,王馥忍不住往谢姜身边凑了凑,眼晴斜瞄了垂眸看书的九公子,捂住半拉小嘴问:“阿姜,你说他怎么不奇怪咱俩穿这种衣赏?”
这话问的……谢姜翻了个小白眼儿,心道,九公子惯常喜怒不形于色,能叫你这直肠子妞儿从脸上看出点什么来,他还能是高深莫测的九公子么?腹诽归腹诽,谢姜压下嗓音解释:“他一定是心里有想法,脸上不显露出来”
“哦……”王馥有些泄气,又瞄了九公子两眼,忽然眼睛一亮,探过身贴了谢姜的耳朵嘀咕:“阿姜,听嬷嬷说,喜欢小郎的男子,通常说话声音都有点尖细。你听九公子说话,声音尖么?”
这话怎么答?谢姜转了眼珠在九公子身上扫了一梭子,又转回来盯了王馥,细声问:“哪个嬷嬷说得?”
车厢再宽敞,三个人也是仅仅隔张不足两尺宽的桌子,王馥在这里嘀咕,九公子哪里听不到。只是两个小姑娘偷偷摸摸说私房话,不便于插嘴。
听到这种话题……九公子抬眸看了王馥,沉声道:“你身边怎么会有这种奴婢,嗯?”
谢姜和九公子几乎是同时开口,九公子扫了眼谢姜,转而又盯住了王馥。
王馥吓了一跳,吭哧道:“那个……就是蓝瓶她舅母”嘴里说着这些,及其小心隐蔽的、将屁股挪啊挪,直到贴住谢姜才算吁了口气。
王馥的小动作,同坐一个榻座的谢姜清楚。坐在对面的九公子也是看的分明。
九公子转眸看了谢姜,见后者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便缓下声音问:“蓝瓶是谁?”
这人的眸子深髓平静,仿佛没有什么事,什么人能搅得动他一丝一毫的波动。谢姜垂下眼睑,细声道:“蓝瓶原本是姨母身边的丫头,后来……趁着姨母远行。姨丈又醉酒。便伙同她的姨母偷偷去“服侍”姨丈……”
王馥同这样吃里扒外的妇人搅在一起,迟早会出事。谢姜索幸将知道的都说出来,也算是给王馥提个醒儿。
“啊?”王馥两只眼睛瞬间瞪大。小手“啪”的一声拍在谢姜腿上,尖声道:“我怎么不知道?怎么没有人跟我说?”
小姑娘惊诧气愤之下,手劲可不小。谢姜咧了咧嘴,忍了腿上火烧火燎的痛感。小声道:“你整天同这些个妇人搅在一起,旁人敢对你说么?说了你会信么?”
扫眼看到谢姜有些发白的脸色。九公子眸光暗了一暗。
王馥垂头思忖半晌,忽然小手一抬……谢姜还在愣怔,九公子捞起书册便隔着案桌抻过来,书册子在谢姜腿上一挡。同时沉声斥道:“说个话也不老实,是不是想再学一遍子规矩,嗯?”
九公子一沉下来脸。王馥瞬间没有了脾气。讪讪放了手嘀咕道:“我不是急了么……”
看王馥一脸委屈的小模样,谢姜咳了一声。伸手去推九公子手里的书册:“嗯,阿至姐姐……”话仅说了半句,忽然车外几声马嘶,继而车厢左右一歪,瞬间便急倨颠簸起来。
只听得外头一片惊呼,又驾马仆役变了腔调的高喊:“马惊了,快来人哪……”
九公子的马车是双驾四轮车,双驾……四匹体肥骠壮的白色骏马。
四匹马疯了似的横冲直撞,直奔城门驶去。
寒风刮得窗上的锦毡“扑唆唆”上下翻卷,九公子一手撑住车壁,一手顺势握住谢姜的小手,沉声唤道:“铁棘……”
车外没有人应声。仅有众人的惊呼声,马匹嘶鸣声……
“快!快!快去路边……”
“哎呦!”……“咣铛”几声巨响,仿佛是什么翻倒在地的声音……
谢姜只觉得这人的手掌温暖而干燥,此刻紧紧抓住自己,且……还有使力向他拖过去的……意思。
仿似动作比思想更快一步,谢姜边向后蹭,边甩手道:“放开……”
“哈!”看着谢姜原本粉嫩致致的小脸儿变成了绯红,九公子竟然笑出声来“莫动,你们两个到这边儿来,万一马车翻了,我也好护一护”
这倒是真的,翻在平地上还好,大不了栽几个跟头,磕几块伤,要是出了城,城外不是荒野沟壑便是树林。相较之下,坐在前头确实没有坐在后头安全。
王馥紧紧扳住案桌腿儿,扭脸看了谢姜道:“阿姜,我怕……”
王馥的声音里几乎带了哭腔,脸上也是剎白发青,显然吓得很了。
风住雪止,街道上仍是一片泥泞。城门口原本挤挤挨挨,争抢出城的车马行人,眼快的慌忙驾马避到了一旁,躲闪不及的,便直接被马车撞开。
四匹高头大马……狂驰出了城门。
外头一片惊呼喊叫,九公子连连喊了数声,不只护侍在马车两边的铁棘和冯关两人没有现身,前头开路的乌大,尾随车后的高阳铸等人也不知去了何处。
随行的十几个护侍没有一个出来救人,显然车外也出了什么状况。
如此紧迫的时刻,九公子脸上仍是一派从容闲适,点漆般的眸子看了谢姜,温声道:“若是马儿只顺着大路急驰,他们一会儿就会赶上来,可要是下了大路……嗯!”
话没有说完,原本颠簸晃荡的马车“嘎刺”一声闷响,左边的车厢瞬间坠了下去。本来王馥靠坐在左边,车厢一歪,小姑娘慌乱中一把抓住谢姜的手臂,尖叫道:“阿姜,呜呜……马车要散了……”
车轴子断了,马车已经散了。
九公子叹了口气,握住谢姜的手不松反紧,趁着上下颠簸的势头将谢姜往怀里一带,另支手探过去一把捞住王馥的胳膊,沉声道:“莫慌,榻座上不是有软垫绒枕么,都扔过来”
王馥脸上尽是眼泪鼻涕,抽抽嗒嗒哭出声来:“九叔……我怕”
边哭,边伸手抓了垫子枕头榻被,一股脑儿往九公子身上扔。
车外风声呼啸,杂乱的马蹄声中又是“咯吱”一响,甩开的车门蹭住了一闪而过的树木,刹时裂成了几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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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救命之恩;理应捅刀一
九公子一手揽住谢姜,另只手紧拉住王馥,低声道:“谢娘子,我背后有一叠毡毯,你用它裹住全身,会裹罢?”
谢姜瞬间明白了九公子的用意。用毡毯卷住全身,就算马车散架人甩出去,跌到积雪之中,也可以将伤害降到最低。
想明白了这一层,谢姜轻轻“嗯”了一声,眼睛在九公子身后瞄了几瞄,探过身去扯过一叠毡毯,转眸看了九公子的……下颌,细声道:“你先松手……”
刚才趁着谢姜被颠起来的空档,九公子将人扯过来揽在胸前。这种抱法……完完全全是对小孩子的抱法,因此谢姜伏在他胸前,只能看到衣襟,再抬头……也仅能看见这人隐有青色胡碴的下颌。
马匹长嘶悲鸣,发狂般拖着残破的车厢向前疾驰。青灰色的树干、苍黑的山石从两旁急掠而过,显然马儿已下了下路。
寒风从门窗灌进来,刮着窗上的锦毡“噼啪”作响。在这些响声里,谢姜的声音细细碎碎,宛如猫儿叫。九公子不由莞尔,低头看了谢姜仰起来的小脸儿,温声道:“不怕么?我可松手了?”说着话,紧揽谢姜腰身的手臂松了一松。
谢姜松了口气,说实话,九公子身上一股冷冽的松柏味儿,闻起来……真的很舒服。
摇了摇脑袋,谢姜下意识屏住呼吸,一手扳住榻沿,一手抖开毡毯。狂风呼啸而过,张开的毯子瞬间便贴在了后车壁上。
马车剧烈颠簸,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九公子使力将王馥拖到身前,抓了个绒枕扔给谢姜。沉声喝道:“快些,车厢要散了,趁着还没有到山里……”
虽然九公子只说了半句话,意思却透的很清楚。到了山里,尽是石头,万一马儿再跑上悬崖,三个人便只有粉身碎骨的份儿。
谢姜咬牙松了手……
陡然。远处几声马嘶。一男子沉声大喝:“围住他!”
踏踏马蹄声刹时从四面八方围了上来。
杂乱的马蹄声中,车厢陡然翻了个儿。谢姜只来得及看见外头马腿奔踏中溅起团团雪雾,便眼前一暗。冷冽的松柏味儿……扑面袭来。
风止,四处静寂无声。
九公子一手搀了王馥,一手抱了……一卷子毡毯,施施然从车厢里走出来。
经过这一番生死。九公子仍然一派淡定从容。仿佛是刚从高枕暖裘里起身一样,扫了眼身首异处的马尸。转眸看了身着铠甲的兵卫,淡声问:“方才听到霍督军说话,他人呢?”
“九公子果然风雅无边”霍伤收了长刀,勒马从车后转了出来。居高临下看了眼王馥,似笑非笑道:“生死关头,九公子仍然心心念念不忘心爱之人。某实在是佩服,佩服的很呐”
这人脸上一团调侃戏谑。说出来的话,却是明晃晃的讽刺。
九公子眉头一紧,尚未开囗,缓过神儿来的王馥恼了,抬手指了霍伤,尖声道:“放臭屁!”
声音一发,明明显显是个小娘子。
四下里的兵卫吓了一跳。
众目睽睽之下,被人指着鼻子骂了一通……霍伤脸上的戏谑,刹时成了咬牙冷笑。
九公子轻飘飘扫了眼霍伤,淡然道:“这是侄女儿王馥”说了这些,扭脸看了王馥道:“阿至,危急关头,霍督军救了我们,还不前去见礼!”
这人一双眼睛阴阴郁郁,看人的时候,总像带了几分审视的意味。王馥满心讨厌,只是九公子的话又不能不听,便上前屈了屈膝,嘟囔道:“谢督军相救……哎呀!”说了半截儿忽然想起来谢姜,忙回头看了九公子,尖声问:“九……叔,阿姜呢?”
马车七零八落,拉车的四匹骏马,更是马首被斩,雪地里尽是喷溅的血迹。这个时候王馥恍然想起来谢姜,瞅了一圈儿看不到人,几乎要哭出来。
只不过她这样尖声叫嚷,一圈子人的眼珠儿……立时齐刷刷盯住了九公子怀里的毡卷儿。
察觉到毡卷儿里动了动,九公子点漆般的眸子扫了眼霍伤。
一眼看过去,九公子反而紧了紧手臂……
这种状况……看在一圈子人眼里,就像是九公子有点怕……怕旁人看到毡毯里的什么物什一样。
“哈哈哈”霍伤唇角一勾,大笑声里向九公子拱手一揖,戏谑道“难不成九公子怀里还端着一个……绝色的“佳人儿”么?”
霍伤说话的语气,戏谑中隐含几分得意,有意将“佳人”两个字儿咬的重了些,竟似早就知道毡毯里卷了个人,知道里面并非什么“佳人”。
虽然面上一团熟络,然而隐隐的,这人竟似极想看到九公子当众出乖露丑一般。
王馥察觉到气氛不对,不由得抬头去看霍伤。
前些日子,舞阳新都几城,先是传出锦绣公子身有暗疾,不能有后的言辞,后又有他憎恶女姬,只亲近小郎的传闻。围在一旁的这些个兵卫,自然个个都听过几耳朵。
虽然时下里狎玩娈童是种雅事,那也是男子们私下里凑在一起说,像九公子这样弄的几乎满天下都知道的,还真没有。更何况,九公子不但是各国王室贵女的夫郎人选,又是瑯琊王氏这一代的灵魂人物。
要是能看到这样一个天人般的公子……怀里抱着的宝贝儿……
四下里的兵卫连同霍伤,不由得伸长脖胫,紧紧盯住九公子。
树林里一片静谧,血腥气弥散开来,王馥看到霍伤脸上一派关切之色,忽然有些作呕。
只是王馥呕不出来,因为谢姜开了口。
一管细细柔柔,宛如奶猫儿咪喵的声音从毡毯里传出来:“嗯,快放我出来……”
刚才王馥出声,一圈子兵卫有些恍然。现在谢姜一开口,这种声音……一圈子人有些好奇,有些讶异,有些……心里痒痒,极想看一看这管声音的主人,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眸光闪了几闪,霍伤上前两步,讶异道:“毯子里还有个小儿么?”说着这些,抬手抓住毡毯,扬声问“是九公子的侄儿么,快看看可受了伤?”
九公子垂眸看了这人一双大掌,淡淡道:“围了一圈子人,霍督军还怕她跑了么,先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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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救命之恩;理应捅刀二
千辛万苦才得了这样一个机会,霍伤怎么肯罢手?当下嘴里打着哈哈道:“九公子怕个什么,本督军听里头声音细弱,生恐他受了惊。还是赶紧放出来看看罢”
说话的当口,霍伤两手暗自抓住毡毯,发力向两边一撕。这人常年挽弓耍刀,手劲儿极大。九公子察觉异状,不及开口喝斥,便听“哧啦”一声裂响……
毡毯被撕成了两半儿。
眼瞅着毯裂人出,霍伤莫名觉得畅快,哈哈大笑道:“怪不得传言九公子欢喜小郎,原来……呃!”
原来怎样,霍伤也只能说半句,刀光映着雪光一闪而没……
直没入霍伤肋下!
四下里一片惊呼。
按说霍伤贯常上马杀人、下马操练兵士,本来不会轻易被谢姜得手。只是一来这人一手扯住一半儿毡毯,胸腹之处门户大开;二来……料不到弱质如猫儿的小儿不光有刀……还有胆。
所以……他只有受伤。
刀锋入肉,瞬间便见了血。霍伤大惊之下向后急退,退后的当口,还不忘指了谢姜怪叫道:“你……”
“你甚么你”谢姜脸上一片鄙夷的神色,细声细气道“你偷袭我,我捅你一刀,我有什么错?”说完了哪管霍伤脸上又是难堪,又是羞脑的复杂表情,抬手推了九公子道:“松手,放我下来”
九公子盯着谢姜看了片刻,不仅没有松手,反而抬手一扣谢姜的后脑勺,将她直按进怀里,同时淡声喝道:“阿至。过来”
九公子要防备霍伤。
王皓主三司,掌财政,实称录尚书事,是朝政一把手,也是士族门阀的领头。而霍伤是凭借军功上位的新贵,官至都督中外诸军事,号称督军给事。是军方头一把交椅。
王霍两家。表面上看一团和气,私底下早就暗流涌动。
前些时候铺天盖地的遥言,九公子不是没有查。只是查来查去,除了矛头直指七爷王哙之外,再也翻不出其他来。
七爷有多少斤两,九公子心里清楚。当世能有这种权势手段的人不过就那几位。而可能性最大的。便是霍家。
现在这种情形,显然是三个人遭了旁人的算计。只是不知道霍伤是起手算计的那个人。还是如九公子一样,入了别人的套儿。
九公子喊了声王馥,又转眸看了围在霍伤身边的兵卫道:“霍督军怎么样了?”
谢姜腰畔上带的小长刀,紫檀刀柄。镂银刀鞘,看着漂亮,实际上就是个装饰。何况谢姜在毯子里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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