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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未明-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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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凌舒抓头笑笑,“你知道了啊。”
  “你骗我作甚?”
  “我怕你不肯接受啊。”凌舒无奈一笑,“师母说,我什么都好,就是不讨女孩子喜欢。其实后来我想想,没准那句‘我什么都好’,也是她为了安慰我才说的。”
  
  他说完还乐呵呵地一笑,似乎满不在意。司空镜抬起手来揪了一下他的脸,故作生气道:“你可还记得那位袁采薇姑娘?”
  凌舒点点头,但不明其意,“记得啊,她是寂风堡的二小姐。”
  “难道你看不出来……她很喜欢你么?”她有些不可思议,掰着手指道,“我……一看就看出来了。”
  凌舒摸了摸下巴,琢磨道:“你果然是吃醋了啊。”
  “没有!不过是告诉你事实罢了。”她撇撇嘴,腾地坐直起来,用两只手捏着他的脸,虽然面颊红红,但目光不容置疑,“我是想告诉你……你是我选的,一点也不差。”
  
  言罢,她又将脸埋在手心,根本不敢抬头看他的反应。凌舒的心中已是震撼到了极致,想将她的手移开,却是拉不动。
  他不由笑笑,把手伸进怀里,不知在寻找着什么。司空镜透过指缝看去,只见他从怀中取出一枚普普通通的铜板来,亮在她眼前道:“还记得这个么?”
  她摇摇头。
  “这是当初在茶楼里,你砸我时用的铜板。”
  听完,她霎时回忆起初见时的那一幕,因被他当成出家人而气急,随手掷了一枚铜板过去,却怎也没有想到他会将这铜板留到现在。
  
  “其实那天想把它还给你,可你没要之后,我就把它放在身上了。一开始是忘记了这件事,到后来想起来时……就舍不得花了。”他笑得那样明媚爽朗,说到后来有些像在自言自语,“——还好当初把它没用掉。”
  他说完忽然扑哧一笑,完全打碎了这气氛,引得司空镜皱眉,问:“你笑什么?”
  “我想起来当初喊你‘师太’……”他边说边笑,令司空镜更加生气,啪啪敲了他几下,最后还狠狠“哼”了一声。
  而凌舒却在这时握住了她的手,轻轻放在自己的胸前,认真道:“能在这里遇见你,也许是老天爷的指引吧。再也别一个人走了吧,有什么事我们一起面对。”
  
  他正经起来的模样突然让司空镜有些不知所措,只得含糊地应了一声,却无法移开目光。
  她霍然不知自己究竟是何时爱上面前之人的,亦不知为何会被他傻呵呵的模样深深吸引,只是每当陷入困境之时,眼前浮现出的,都是他的笑脸。
  双手被他紧紧抓着,她全然动弹不得,只是怔怔地看着他凑近,甚至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
  她干干脆脆闭上双眼,感到后脑勺被他按住,继而是一个轻轻的吻落了下来,比上一回要更加温柔些。
  
  腰被他搂着,头被他摁着,她的手突然不知该往哪里放,只好抵在他的胸前,却又不敢用力。她甚是配合地微微张开了唇,一下便沉浸在了他的体温中,感到全身都是滚烫滚烫的。
  因为坐在地上,她的身体不像上次那般不稳,并未向他怀里倾去,谁知她却感到对方似乎一点一点地移了过来,待反应过来时,她已经有些失去平衡,开始向后倒去。
  她没有感觉错,凌舒正抱着她缓慢地向后推,身体随着那一深吻轻轻压下,与她紧紧贴在一起。
  她愈发不知所措,两手死命地拽着他的衣襟,不让自己倒下,可无论她怎么挣扎,最终还是躺在地上,而对方也一同压了下来,慢慢松开置于她脑后的手。
  
  那一吻仍旧未结束,而她身上本就有些松垮的衣衫因为这一躺下的动作而滑开了肩头,露出白皙的皮肤。
  尽管刚才裹得再严实,现在那件宽大的衣裳还是只遮到了锁骨部位,甚至还有再往下滑的趋势。因为被他全身压着,她动弹不得,却并不觉得沉重,只是心绪越来越乱,连最后那一层心防也荡然无存,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开始燥热。
  她的双手仍然紧扣在他的胸前,仿佛一旦松手,她仅剩的理智便会被彻底摧垮。而在这时,凌舒的另一只手也顺着她的身体往下滑,最后停留在她的腹部。
  
  她从未穿过男子的衣衫,并不知那腰带竟会这样长,因此在腰间多绕了几圈,最后系成了个大大的结,足足有拳头大小。
  现在凌舒的手就停在那个结上,似乎是在犹豫什么,又像是有些不知所措,顿了片刻才本能地继续往下探。
  感觉到他掌心暖暖的温度,司空镜的身体愈发颤抖,双眼闭得更紧,浑身上下都有些不自在。
  对方的动作停了很久,正当她安心下来之时,却忽然感到腰间一松,竟是凌舒抓着腰带的手正在一点点向外拉。
  
  “……”
  
  霍然间身体有了反应,她像受惊似的全身一缩,猛地清醒过来,一把抓住对方的手,涨红的脸颊也在同时侧了过来,避开那缠绵的吻。
  “别……”毕竟未经人事,而对方的动作亦是十分生疏,她颤抖得更加厉害,虽然在他身边时总是无比安心,但还是有些害怕,“对不起,我……”
  被她用力握住手,凌舒也在这时回过神来,见她泛着潮红的脸上露出羞怯与歉疚,立即狠狠拍了一下脑袋,“阿镜……对不起。”
  
  司空镜将脸埋在他的怀里,拼命地摇着头,抓着他的手却不松开,仍旧瑟瑟发抖。
  夏夜是温暖而静谧的,不时传来的蝉鸣更添几分幽静。沉浸在这黑夜之中,凌舒微微一笑,将她肩上滑下的衣襟向上提了提,躺在她的身侧,一手将她的身体环住,一手将她的脑袋按在怀里,轻轻地抱住了她。
  “……睡吧。”他在她耳边呢喃,“我在这里。”
  感到对方不再动作,只是温柔地抱住了她,司空镜忽然感到无比安心,甚至安心到有些疲倦。也许是因为曼陀罗的毒性,她在他怀里一边发抖一边点头,迷迷糊糊地睡去,良久才应了一声:“……嗯。”
                      
作者有话要说:应你们这群磨人的小妖精的要求,甜!用JQ砸晕你们嗷嗷嗷!! o(‘////▽////‘)o 
(捶地)表示写这章的时候我一直在笑啊233333(我是不是太破坏气氛了
莫名就想模仿山楂树之恋那个拙计死人的场景了啊233333(好吧你们可以砍死这个无良的神经病作者了




☆、「晴天霹雳」

  每一次在外露宿时;司空镜总是会怀着警惕,往往一丁点声响便会将她唤醒。那一夜她睡得极沉;不知是因为曼陀罗的毒性,还是因为凌舒在身旁;她一直睡到太阳高照时才转醒过来。
  凌舒的手依然垫在她的脑袋下面,胸口因呼吸而一起一伏地动着。她懒洋洋地在他怀里蹭了蹭;抬起头时;只见对方正睁着眼睛与她笑;明快道:“你醒了。”
  
  “你……”见他面露疲惫,她突然一惊,“你早就醒了?”
  “刚醒。”他欣然笑笑。
  司空镜半信半疑地打量着他的脸;“……你醒了多久?”
  “快两个时辰吧。”他满不在意地打了个哈欠;“我去弄早饭给你吃。”
  
  两人说着一同坐了起来,可凌舒的手却极不自然地垂在身侧,似乎动弹不得。司空镜有些奇怪地望着他,忙问:“你的手怎么了?”
  “麻了……”他嘿嘿一笑。
  “那你怎么不叫醒我?”
  她低声责备,轻轻将他麻木的手抬起。凌舒立即感到臂上一酸,不由倒吸一口气:“没想到麻比痛还要难受啊。”望着司空镜错愕的脸庞,他笑着补充道:“我看你睡得这么香,就没有叫醒你。”
  
  她的脸突然开始发红,却又有些生气,只好握起拳头打在他的胸膛上。凌舒笑着握住她的手,又探了探她的额头,稍稍放了心:“好像比昨天好一点了。”
  “我说了休息休息就没事了。”她抓住他放在额间的手,轻轻放了下来,“今日就可以回去了。”
  “不行,你伤还没痊愈。”凌舒正色摇头,忽然一笑,指了指她的肩膀,“而且,难不成你还想穿着这件衣服回去?”
  听这么一言,司空镜忽才意识到她还穿着他的衣服,刚才起身时又忘了整理衣衫,现在半个肩头露在外面,又是一副睡眼朦胧的样子,脸颊还因为发烧而泛着粉红,竟比平时还要秀丽几分。
  
  “……转、转过身去!”她手忙脚乱地大叫道,“不许看!”
  凌舒笑着听她指挥,背向她站了起来,“我先去把你的衣服洗了,顺便修整修整。”他指了指下巴上的胡渣,“你留在这里就好。”
  司空镜在他身后慌忙把衣裳理好,默默应了一声,却怎么也不敢抬头,直到他走远,才将红红的脸蛋支了起来,细细回想着昨夜之景。
  腰带还是系好的,衣服虽有些乱,但也还是完好地穿在身上。因昨日太过疲倦,她不一会儿便睡着了,只是隐约记得这一夜里凌舒都紧紧抱着她,不让她受一点风寒。
  身上还残留着他的体温,她的脸颊再次烧红了一片,发了好一会儿呆才想起该去洗漱了,于是走到河边洗了洗脸。
  
  潺潺的溪水倒映着她的倩影,那宛如凝脂的面庞上正泛着桃红。她一边洗一边发呆,不知过了多久,甚至连凌舒回来了都未曾察觉,直到他举着什么东西在她眼前挥了一挥,她才恍惚地转过头来。
  面前之人已经洗漱完毕,经过一番打理,他的胡渣已然不见,头发也重新束在脑后,刚毅而又俊朗。
  她愣愣回神,只见对方正举着几个地瓜,一手搭着她原本那件衣裳,似乎刚刚洗好,笑容满面道:“我找了些地瓜来,我们烤着吃吧。”
  他说着便将架子重又支起,点上火后将她的白裙晾在一边,自顾自地烤起地瓜来。
  
  每每和“吃”挂钩,他的双眼总是明亮而有神。司空镜霍然意识到,她甚是喜欢看见他这样的表情,不同于那些打打杀杀,总能让她安下心来。
  她不觉露出笑容,引得凌舒问:“你笑什么?”
  她摇摇头,神色依旧愉悦,“其实这样的日子……也不错。”
  “住在山林子里?”凌舒有些不可思议,“我以为你会喜欢大宅子。”
  “谁说的。”司空镜莞尔一笑,尽管嗓音仍旧低沉,在此刻看来却显得极为温柔可人,“我们都是走江湖的,有再大的房子有什么用?万一哪天遭遇不测,什么都是空谈。”
  
  的确,就像二十年前,名震武林的司空世家在一夕之间荡然无存,此等飞来横祸,全然无法预料。
  凌舒悟了一悟,又问:“那你喜欢什么样的生活?”
  “我也不知道。”她摊开手道,“也许是浪迹天涯,也许是家人团聚,想法总是会变的。”
  说到这里,她的眸子黯了下去,不知回忆起了什么。凌舒猜想她指的应当是司空离墨之事,遂往她旁边挪了挪,朗声一笑:“放心罢,既然是一家人,没什么问题解决不了的。你哥哥的事,应当也有转机。”
  他依旧是那般豁达与开朗。若是在从前,司空镜一定会觉得他是没脑子。可是现在,连她也不得不相信他的话,不得不去依靠着他。
  
  感到心里暖暖的,她正想靠在他的肩膀上,眼前却忽然现出一个地瓜来,吓了她一跳。
  凌舒自然没有察觉到她的动作,只是将烤好的地瓜往身旁一送,还叮嘱道:“吃吧,热乎的。”
  不知为何,司空镜忽然有些哭笑不得,撅着嘴道:“我发烧了,不想吃。”
  凌舒转头看了看她,不知她在气什么,“就是因为生病了才要吃。”他转念一想,“你若是吃不惯地瓜,我去城里给你买一些菜来?”
  “……”她扶了扶额,“我……不是这个意思。”
  凌舒还是不解,笑呵呵道:“其实地瓜也挺好吃的。”他说着捏起一小块来,往司空镜嘴边一递,“尝尝。”
  
  她先是愣了愣,不作声地一笑,微微张开薄唇吃了一小口。
  这个地瓜的味道与当初在天玄阁时他所烤的一模一样,有一种说不出的温暖。
  “还不错吧?”凌舒哈哈笑道,“我以前在家乡的时候,村里的大人都是这么烤的。”
  司空镜一怔。她清楚记得他的家乡在他十岁时便不复存在了,只是她现在忽然有些理解,他是如何能以这样明快的笑容诉说如此伤感的往事。
  并非忘记,而是深深铭刻在心中。
  
  出神之间,凌舒将整个地瓜给她递了过去,笑道:“吃吧。”
  她依然抱着膝盖坐在地上,边笑边摇头,还张了张嘴,俏皮地望着他。
  这下凌舒总算明白了她的意思,又捏下一小块喂给她,无奈笑笑:“你怎么跟个小孩子似的。”
  “我生病了啊。”她低着头反驳道,“你不愿意就说好了。”
  “我当然愿意了。”他边说边给她喂着地瓜,自己的肚子却开始咕噜噜地发叫。司空镜抬起眸子,忍不住笑出声来,遂接过他手里的另一个地瓜,细细揪下一块,喂到他嘴里。
  冰凉的指尖触碰到他的嘴唇时,她不知为何有些木然,仿佛心中的深潭又一次因他而泛起了波澜,魂牵梦萦,如痴如醉。
  
  ***
  
  二人在山中呆了大约三日,司空镜的伤势才差不多痊愈。为了化解曼陀罗的毒性以及恢复原本的嗓音,他们决定即刻回到半仙草庐,寻找妙神通救治。
  时间已是五月底,此时赶回苏州,应当恰逢六月中旬的武林大会。不知外面情况如何,各大门派应仍在捉拿他二人,只不过因武林大会此等盛事,防备会相对松懈。
  司空镜换好衣裳后出屋,正欲上马,却见凌舒又打量她一番,摸着下巴道:“还是穿你本来的衣服比较安全。”
  
  她听后脸“刷”地一红,自然明白他这句“安全”所谓何意,下意识抱了一下肩,冷不防扫了他一眼,怒道:“这几天的事……不许乱说。”
  “哈,我明白。”他说着翻身上马,忽然自言自语地来了句,“武林大会,想必师母也来了,等回去我就告诉她。”
  “告诉她什么?”
  “说要娶你。”
  
  “……”司空镜又棱他一眼,僵硬地吐出三字:“——不害臊!”
  她鼓起嘴来,乘马领在前方,又听身后的凌舒道:“我们这些在苍山派长大的大多是孤儿,师母也算我半个娘亲,有她帮忙提亲,也体面一些。”
  她默不作声,装作没听到的样子,脸上却一直挂着笑容,红晕久久不去。
  
  东行下江南需穿过离此地不远的梁州城,二人想着天玄阁的人大概已不在城内逗留,遂一早进了城去。
  路过码头时,司空镜远远见得周围停着几艘渔船,不由想起先前救了她的妇人一家,不知对方近况如何。
  这样想着,视野之中忽现一个熟悉身影,一大一小,正是前日救了她的妇人与孩童,站在街对面,显然是看到她了,笑眯眯地走了过来。
  司空镜微笑着与那妇人点点头,谁知对方却突然唤了一声,令她霎时脸色白了一片:“——凌姑娘,原来是你啊。”
  
  听得此言,不止是司空镜,连凌舒都是一愣,继而明了似的摸了摸下巴,露出一大大笑容。
  司空镜狠狠敲了下脑袋,想起当时随口诌了个名字,怎也没料到会与凌舒一同遇见那妇人,顿时悔青了肠子。
  “哎,凌姑娘,你身体好点了没?”妇人全然未注意到她的变化,一声又一声地唤着她,颇为热情地迎了上来,“这几天都没看见你,我还担心你出事了呢。”
  “……前日多谢大娘了。”余光瞥见凌舒正在大笑不止,她扯了扯嘴角,“我的伤已经好了。”
  
  那妇人听她嗓音低哑,有些疑惑地皱了皱眉,但见她气色的确好了很多,便满意地拉着孩子走了,告别道:“既然你身体好了,我就先不送了,今天还得去捕鱼呢。”
  司空镜点了两下头,目送妇人走后,才转过头来看着凌舒,只见他仍是满面笑意,刻意提高声调,显得有些滑稽:“……凌姑娘?”
  
  “……”她的脸顷刻红了,气得有些想打他一顿,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狠狠“哼”了一声,头也不回地出城而去。
  凌舒不紧不慢地追在她身后,还不忘叮嘱道:“凌姑娘,骑马小心些。”
  “……”司空镜狠狠瞪他一眼,在他膝盖处猛地一踹,涨红了脸道:“——叫谁‘凌姑娘’!”
  尽管被她一吼,凌舒却不生气,还认真思索了一番,“哦不对,你应该是……凌夫人。”
  “……”司空镜气结,彻底没了言语,可心头却是愈来愈暖,愈来愈醉。
  
  ***
  
  六月初八,正是盛夏时节。再次回到那片桃源之地,司空镜的心情却是完全不同。
  天山灵蛇的解药应当在前些时日就已经炼好,若非耽误了这么多天,她想必早已恢复了本来的曼妙嗓音。
  她忽然感到有些不可思议:五年的寻觅,终是有了个结果;等到嗓音恢复,她应该能放下所有的心结。
  突然间回忆起了梁蕊,她又想起曾叮嘱过江明澄将其送回半仙草庐医治。想到这里,她不由自主地开始期待起来,期待一切的结束,期待与梁蕊的重逢。
  也许是她露出了不经意的笑容,凌舒挽起她的手,与她并肩走进草庐之中。二人十指相扣,徐徐步进篱笆院子,本以为能再次看到妙神通在古树下喝酒的情景,却是谁也没有瞧见。
  
  司空镜心中莫名一拎,却还是笑道:“师公应该在屋子里调配药物。”
  不知怎的,她隐约有些慌神,快步走进竹屋内,却登时惊得目瞪口呆。见她怔在了门口,凌舒亦追了过去,待看到屋中的一片狼藉之时,同样满目愕然。
  房中的装饰仍如初见时那般简单朴素,只是少了常年弥漫在屋中的定神香的味道;本是用来隔开药柜和前厅的屏风倒塌在地,从中断开,裂成了两段。不止如此,屋子里显然有打斗过的痕迹,所有的药物都毁于一旦,地上还残留着斑斑血迹,甚是骇人。
  
  整间药屋,已然被摧毁殆尽,什么也不剩。
  
  司空镜颤抖着立在原地,全然呆住,一时竟不知该用怎样的表情对面眼前之景。
  她连站也站不稳,几乎是要摔倒下来,而凌舒却在这时扶住了她,沉声道:“阿镜,冷静些。”
  她木讷地转过头,因为惊讶而煞白的脸色显得尤为可怕,哑然许久,才从喉咙里迸发出一声低低的呼唤。
  
  “……师公他、他出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戳一戳上面的图就可以包养窝啦~】
还有一卷_(:з」∠)_我要在一个月之内完结
嗓子君_(:з」∠)_窝对不起你,窝在忏悔(思迁妹纸不要打窝QAQ
表示前面的很多人都要登场了_(:з」∠)_艾玛我终于写到武林大会了




☆、「物是人非」

  司空镜不记得她是什么时候回过神来的;只是当她恢复意识之时,正躺在一张病床上。
  除却少了沉甸甸的药香味;眼前的一切都是她所熟悉的,想必正身处半仙草庐之中。她感到脑袋有些沉;尤其是坐起来之后,更加有些发晕。
  眼前略微模糊;她不由抬手揉了揉眉心;听见身旁传来细细碎碎的声响;转头一看,是凌舒正半蹲在地上收拾着药屋内的残局。
  
  房中的景象仍是让人触目惊心,打碎的药瓶以及被毁坏的药草都散落在地;凑近闻去;还散发着一股极为难闻的味道,应是这些药草混合在一起而产生的异味。
  她想起回到竹屋中时,因太过震惊而使得曼陀罗毒发,突然间就失去了意识。
  不知外面过了多久,她吃力地想要起身,却发现内力仍旧尚未恢复,一时使不出力气。
  
  听见她的声响,对面的凌舒转过头来一看,随即将手中的东西放下,走近探了探她的额头,神色焦急道:“阿镜,你没事吧?”
  司空镜摇了摇头,面上却是说不出的疲惫,“这里……怎么会这样?”
  “应该是有人故意把这里毁了。”他指了指那扇被人干干脆脆劈成两半的屏风,“若非习武之人,不可能出掌如此精准。”
  像是突然悟出了什么,司空镜顾不得还未休憩好的身体,快步走到一个被拆毁的柜子前,从上到下寻觅着什么,可是除了几页医书残卷,什么也没有找到。
  
  “那个药方不见了……”她喃喃地坐在地上,心中倏地明白了什么,开始抱着脑袋摇头,尽管极力想要否认,还是颤着嗓音道:“……应该是哥哥所为。”
  凌舒闻言一怔,拢起目光来,不禁叹了口气,“他们是来找这个药方的?”
  “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她扶着额头责备自己,“既然我已经知道了真相,他们必定会来找师公索取这药方,我真是……”
  
  她忽然有些说不下去,又看了看四周的狼藉,叹道:“师公毕生的心血……就这么被毁了。”言罢,她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嗓子处,苦笑道:“……到头来,什么都是一场空。”
  说到这里,她不觉又叹了口气,却见对面的凌舒摇了摇头,不知在思索着什么:“刚才我找过了,天山灵蛇和雪龙参都不在这里。”
  “……不在?”司空镜猛地抬起眸子,“按道理说,所有的药材,师公都会放在这里的。”
  “也许妙前辈有意藏起来了也说不定。”他紧紧抓着她的手,安定她道,“不管怎么说,我们先得找出前辈他在哪里。”
  
  司空镜点点头,脸色却仍是不好,“就算是哥哥把师公抓走了,他此次突然下山,不可能立刻回天玄阁去。天下之大,要去哪里找?”
  凌舒一时也是无言以对,只是安静地陪着她一同收拾残局。她细细地拾起地上的碎块,又小心翼翼地放到一边,良久忽然淡淡道:“师公他……连个亲人都没有。”
  她说着停下了动作,兀自叹了好几口气。凌舒有些不解,问:“妙前辈他年近七旬,难道……没有子嗣么?”
  “有。”她黯然点了点头,“曾经有。”
  
  凌舒并不出声,听她续道:“你可知,为何师公他悬壶济世,却被江湖中人称为‘毒圣’?”
  他摇摇头。
  “那是好几十年前的故事了,师公本姓‘任’,凭着对毒药的了解纵横江湖。尽管不懂武功,可在武林之中却无人能伤他分毫,因此才得了‘毒圣’这一名号。”司空镜拾起一个尚未粉碎的药瓶,伸过去给他一看,只见上面赫然刻着一个“毒”字,“师公成家之后就退隐江湖,从此隐居在这半仙草庐之中,谁知仇家找不到他,就去找他的儿子。结果,任家几口被人寻仇,个个死于非命。”
  
  说到这里,她又叹了一声,“师公得知这件事后伤心欲绝,就把所有的毒药都毁了,开始治病救人,也是在那时遇到我爹的。”她抿了抿唇,转而微微一笑,“师公说,我爹虽然话不多,个性却是拗得很,因为想要研习药物,缠了他将近三个月,才终于拜成了师。”
  “师公经常说,我爹这个性与他的儿子甚是相似,他才因此破例收了徒。而且我爹天资聪颖,不到十年就学成出师,回到邺城去了。”司空镜停下手中动作,苦笑,“谁知没过多久,就传出了司空一家病死的噩耗。那时师公心灰意冷,便再也不收徒了,直到五年前,我为了治疗嗓子而听义父的话来这里找他,他得知我的身份后,就拿我当半个徒弟。”
  
  凌舒问:“为什么是‘半个’?”
  “学医这种事还是要看天赋,加上那年我已经十七岁,这么多复杂的医理,还是得从小学。”她无奈地摊开手来,“师公生性孤僻,认识他的人本就不多,而且这里……”
  她说到一半忽然顿住,一拍脑袋道:“对了,我想起来……哥哥曾将他手里的半卷药方拿去给了方石居的万峰,他们有可能就在那里!”
  凌舒自然记得当初他们从方石居出来时正好遇见了司空离墨,想必此二人联系不小,便道:“那我们赶紧去方石居。”
  
  ***
  
  二人到达凤凰山下已是正午。不知不觉在外漂泊已近半年,可一切早已物是人非。
  上山之路仍如初时的曲折蜿蜒,行了将近半个时辰才抵达方石居所在,在清澈的溪水对面立着一座木屋,却不见一人在外。
  司空镜记得,万峰的手下有几个管事的小童,负责打理方石居以及为他处理各种各样的消息。因万峰作风古怪,加上他是武林中的万事通,难免会风险连连,往常都会有一人守在谷口。
  四下望去,别说是谷口,就连木屋里面都完全没有人的迹象。感到古怪至极,他们下了马便走进木屋中去,不出所料,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原本挂着好几幅字画的墙上空空如也,周围摆设的装饰也全然不见。收拾得如此干净,简直就像是从未住过人。
  “这……”凌舒左右环视,不可思议道,“我们没来错地方吧?”
  “应该是逃跑了。”司空镜沉着面色走近茶几,伸手探了一把上面的灰尘,“走的不算急,想必早有准备。”
  望着那间早已被弃置的木屋,凌舒抓着脑袋揣测道:“莫非是因为……你哥哥?”
  “我不知道。”她极为疲惫地坐了下来,“现在是武林大会,按道理说,人人都希望能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所以这时候绝对是万峰这等包打听赚钱的好机会,可是他却不见了,此事肯定……非同小可。”
  
  她说话甚是缓慢,仿佛不愿承认那个与她相依为命多年的兄长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成为杀人如麻的敌手。思绪一时乱了,她猛然意识到最近头晕的次数愈发频繁,曼陀罗在她的身体里已经滞留了超过半个月,因为从未听说过这等西域奇毒,她不知道此毒究竟还有何药性,只是力气越来越乏,气息也越来越乱。
  抬起头时,她望见凌舒正一脸关切地望着她,遂摇头笑笑:“我没事。”
  “放心,一定会有转机的。”他粲然一笑,“就算没有,我也给你创造个出来。”
  
  他说得甚是笃定,引得司空镜“扑哧”笑了出来,问:“那你说现在怎么办?”
  凌舒摸着下巴想了想,琢磨道:“此地和半仙草庐都距离苏州不远,这些事情集中在一起发生,只怕与武林大会有关。离大会还有十日,我们不妨先去看看。”
  他说的不假,从半年前豪杰山庄的那宗命案开始,武林之中一直不太平,各大门派都在觑觎着盟主之位。而今一连串的事件都在这段时间内发生,未免太过蹊跷。
  
  思及此,司空镜决定即刻启程前往苏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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