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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未明-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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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满面笑意,而她却在话音刚落之时顿住了神。片刻后她抬起头来,仰望着繁星点点的天空,忽然道:“我只是突然觉得……我有些自欺欺人。”
  她无奈笑笑,挪动着往他身边靠了靠,目光中闪烁着明灭的火光,“其实师公说的那些……我都知道。哥哥他有什么事瞒着我,我……不是看不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噗,上一章的小剧场说换男主完全是调戏凌大舒啦,看到有妹纸说有不好的预感我好怕怕QAQ窝是亲妈QAQ
其实最近我有加快节奏,不知道会不会太快QAQ妹纸们肿么看
公告:作者断网断的很彻底,蹭网计划也几乎失败,妹纸们可能发现我的更新呈无规律状扭动,求原谅QAQ(猛虎跪地式)




☆、「不期而遇」

  她的声音越来越轻;说到最后,有些像在喃喃自语。凌舒伸手揽过她的肩膀;思虑道:“你是说……先前他在方石居外找你回去的事?”
  司空镜点点头,“那日他分明严令我跟他回天玄阁去;可是现在拿到了这药方,他却又不假思索地同意让我来苏州找师公。在邺城时也是;若是没有哥哥的命令;花火轮断不会埋伏在那里。这就好像是……他是为了找这药方;而不是为了找我。”
  她咬着嘴唇,续道:“其实这五年来……我越来越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每年只有清明扫墓的时候能见到他,他的头发越来越白;话也越来越少;有时我甚至不知该与他说什么。”
  她将脸埋在他的肩头,不住地叹气。凌舒顺着她的动作将她搂在怀里,却没有开口。
  
  “我……其实很害怕。”她讷讷道,“本来只是一桩普通的命案,可越是往下查,事情就越是复杂。现在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司空世家,我爹他们究竟是怎么死的也还是个谜。我、我甚至……有些害怕知道凶手是谁。”
  感觉到她的肩膀正略略颤抖,凌舒将她环得更紧,轻声道:“不要紧,有我在。”
  “其实我不止害怕查出凶手,我还害怕找到我娘。我逼着自己去找她,可是有时却害怕知道真相。”她在他怀里苦涩地摇头,忽然冷笑了声,“分明查案就是为了还你清白,分明身为人女就该去找我娘亲,可我却有这种想法,是不是……太自私了?”
  凌舒摇了摇头,拍拍她的肩,“你是在害怕,所有的真相,都和你哥哥有关?”
  
  她闻言身子倏一僵,眸中闪过一抹难言的复杂,不知在思考什么。顿了少顷,她道:“我很想知道哥哥他究竟知道什么,不过我想……他不会做对天玄阁不利的事。”
  凌舒听罢,眯起眼笑了笑:“其实我觉得他对你很好。他从前……是什么样子的?”
  司空镜抬起头来,静望他片刻,突然一笑:“哥哥从前也是不怎么笑,义父常说我与他的性格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但他做的事可比现在惊人多了。”回忆起了往事,她的目光中露出淡淡暖意,“我记得他十八岁那年下山,结识了嫂嫂,两人一见如故,先是交谈甚欢,后来不知怎的……就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她眨了眨眼,笑容明净可爱,“那时我只有五岁,也不知道成亲是什么东西,只是听义父说他们成了亲就会有小宝宝,就一个人高兴了半天。谁知道,因为嫂嫂身体不好,寂风堡的袁堡主不希望她涉足江湖之事,早就给她安排了一门亲事,是嫁给一户富商,人家连聘礼都送来了。”
  
  她又笑了几声,似乎在叙说什么有趣的事。凌舒笑问:“既然连聘礼都送来了,那你哥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跑啊。”她伸出一根手指,在他脸上轻轻划了一下,“那时我们听说了嫂嫂的婚事,都被浇了一桶冷水,义父也甚是为哥哥着急。谁知他在屋子里闷了一天,之后二话不说就下山去把嫂嫂给抢回来了,连义父都震惊了。”
  凌舒在她鼻子上刮了刮,乐道:“在这点上你们兄妹俩还真是像,只做不说,哈哈。”
  司空镜被他逗乐,不知是不是因为火光,她白皙的脸颊显得额外红艳,但笑容转瞬即逝,“我们那时都忙着筹备他们俩的婚礼,却没想到抢亲这件事传遍武林。天玄阁向来我行我素,自是无恙,岂料寂风堡成了江湖中一大笑柄,从此一蹶不振。”
  
  “嫂嫂的身体一直是在硬撑,到了成亲之后终是撑不下去,隔段时日便要以人参续命,连下床的时间都极少。她怀了弘宇之后,身体就更加虚弱,青蝉婆婆曾建议过她别要孩子,可她还是坚持把弘宇生了下来,只可惜……孩子是平安了,她却……再也没有醒来过。”她黯然垂下眸子,抿唇道,“虽然我不喜欢寂风堡的作为,但毕竟是哥哥将他们害成了现在这样,袁姑娘的火气……我也可以理解。”
  话毕之后是一阵沉默,二人依偎在一起,却无人说话。良久,凌舒忽然自顾自地笑道:“阿镜啊,不知你有没有发现……你比一开始要有人情味儿多了。若是在当初,你是不会站在寂风堡的角度去想罢?”
  她不由一怔,闻他续道:“就像我们刚见面时在闲云客栈一样,分明两三句话就可以解决的事,你却差点闹得和长陵派打起来。窦掌门本就心胸狭獈,你却还火上浇油,要知道世上还是平民百姓居多,若是那么多人在一间客栈里闹起来,那可怎么收场?”
  司空镜呆呆地望着他,不由想起在苏州的闲云客栈时,他曾笑呵呵地拦住窦则隐,解决了那场争端。这样一番话,若是在当时,只怕她根本听不进去。而今静下心来,她忽然觉得那个总是傻笑的人,正是那个最坚定沉稳的明眼人;也正是他……一步步将她拯救了回来。
  
  “其实我以前觉得你是个傻子。”她突然一笑。
  凌舒满不在意地笑笑,而后佯作委屈,与她挑眉道:“那现在呢?”
  司空镜饶有兴致地端详他片刻,摇头啧了啧,“没治了。”
  “我说你啊……”他不由苦笑,转而想起什么,从腰间摸出一物亮在她面前,“这个你收着。”
  她低头一看,只见在他掌心处有一块朱红色的石头,色泽光鲜明亮。她叫不出名字,便问:“这是什么?”
  凌舒张着嘴,想了一会儿还是抓抓脑袋,笑:“这是师妹卖给我的。”
  司空镜愣了愣,只觉有些不可思议,而后伸手将玉石捏在手心,仔细瞧了瞧。
  
  “你可别扔了啊。”他叮嘱道。
  “很贵么?”
  “是有点……”想起他把将近半年的饭钱都赔了上去,他无奈一笑,信口编了句,“据说带着这个对身体好。”
  “你何时开始信这些了?第一次送东西,就送我这个?”她有些无奈地将石头收起,又见他满目期待的模样,遂微笑道,“我会好好收着的。”
  听罢,凌舒开怀一笑,“我希望它有用啊。”
  这句话并非说给她听,倒像是在慰藉自己。司空镜自是没听出他的意思,只往他怀里缩了缩,蹭着他的下巴。
  凌舒低下头来,在她额间落下一吻,呢喃道:“明日……一定要小心啊。”
  十指紧扣,在暖暖的火光中,她的双目有些迷离,却又夹杂着什么别的东西,似乎是暗自下定什么决心。
  “在这里等我。”她目光闪烁,一字字道,“……哪怕要很久。”
  
  ***
  
  次日正是端午节,苏州城比往常热闹许多。盛夏已缓缓来临,如火的骄阳高挂在空,暖风阵阵。
  司空镜与朱雨寒是在辰时入城的,将药材尽数放在半仙草庐,二人收拾行装后便早早上路。朱雨寒毕竟年少,难得见到如此热闹的景象,兴奋地在城中逛来逛去。司空镜心觉无奈,只好陪着她在市集内游走,一直玩到午时才肯罢休。
  苏州城中的确聚集了不少武林人士,甚至比年初豪杰山庄举办寿宴时来的人还要多。吃午饭时,周围坐着许多江湖中人,时而向她们投来目光,引得司空镜心中一紧。
  “朱姑娘,莫非这些人……都是来抓凌舒的?”
  朱雨寒本在专心致志地啃包子,闻她一唤,倏地抬起头来,向四周瞄了一眼,点头道:“应该没错。到六月中旬就是武林大会了,现在这些人跟疯了似的,连个小偷都不放过。师兄被卷入那么大的案子,他们当然虎视眈眈了。”话毕她笑容满满道:“阿镜姐姐,你叫我雨寒就好啦。”
  
  司空镜暗自估摸,心想凌舒若是在此现身,必定凶多吉少。沉吟之时,她察觉到对面的朱雨寒正笑眯眯地盯着她,不由问:“怎么了?”
  少女搓了搓手,嘿嘿笑道:“阿镜姐姐,最近四师兄……可有送你什么东西?”
  她先是一愣,而后点点头,“送了我一块石头。”她莫名其妙地耸了耸肩,“说是对身体好,真奇怪。”
  朱雨寒疑惑地皱眉,追问道:“是不是一块圆圆的红色石头?”
  “他说是你卖给他的。”司空镜答道,“怎么了?”
  朱雨寒神秘地笑笑,用手肘顶了顶她的胳膊,“嘿嘿,我想四师兄骗你啦。这玛瑙的寓意是‘白头偕老’,他肯定是不好意思说。”
  言罢她像是发现什么秘密,自顾自地傻笑,而司空镜却在这时怔住,不可思议地将玛瑙从袖间取出,眼前霎时浮现出他粲然的笑脸,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我希望它有用啊。”
  
  回想起他最后说的那句话,她终是明白了他那时想表达的意思。一时间,她只觉心头被什么暖暖的东西笼罩了,露出醉人的笑意:“……我也希望它有用。”
  
  朱雨寒闻言冲她挑了挑眉,一副明了的模样。二人付完饭钱出了客栈,启程前往豪杰山庄。主街之外,行人渐少,经过一空巷时,司空镜远远瞧见邻街走过一个与凌舒打扮类似的佩剑青年,想必是苍山派弟子,不知在往何处赶去。
  她一眼认出对方是当初前来参加寿宴的弟子之一,名唤溥心,是凌舒的二师兄。朱雨寒亦是看见了对方,笑眯眯地扬手上去,却突然被司空镜拉住了臂膀,闻她叮嘱道:“雨寒,凌舒的事……除你爹之外,暂时不要对其他人说。”
  “诶,为什么啊?”朱雨寒不解道。
  “这里人多事杂,说出去难免会有危险。”
  朱雨寒歪着脑袋想了想,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好,我知道了。”说完她冲司空镜笑笑,甜甜道:“四师嫂,那我先走啦。”
  司空镜“嗯”了一声,却忽然蹙了蹙眉。
  
  好像……哪里不对。
  
  “……你刚才叫我什么?”
  “四师嫂。”朱雨寒认真地重复了一遍。
  望着她笃定的眼神,司空镜好气又好笑,正欲开口,却顿感四周有些异样。空荡的小巷外,似乎有什么人正迎面而来,虽听不见脚步声,但隐隐能感觉到杀气。她心叫不好,慌忙将朱雨寒拉至一边,目光中现出一抹厉色。
  就在她动身的那一刹那,突然有几道剑气直直逼来,她反手扬剑抵挡,定睛一看,只见周围正徐徐走来十几个人,皆是一身绿衫打扮,想必是长陵派弟子。
  不知他们为何会现身此地,二人相视一望,同是震惊不已。司空镜定了定神,心知来者不善,即刻横剑身前,凛然道:“你们想干什么?!”
  
  那领头之人最为年长,约莫三十来岁,剑眉一挑,冷冷道:“呵,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在与我装傻?说,那个叫凌舒的家伙在哪里?!”
  听罢,她顷刻明白这些人埋伏在此是为抓捕凌舒,尚未发话,只见朱雨寒冲那人做了个鬼脸,不屑道:“你们长陵派的人东躲西藏,现在还想抓我四师兄来邀功,怎么可能让你们得逞?”
  那人却不生气,反而轻松道:“这里可没人帮你们,就凭你们两个弱女子,还不从实招来?!”话毕他挑眉看了司空镜一眼,啧啧道,“先前在豪杰山庄帮他脱罪的人就是你吧,以为摘了帽子我们就看不出来了?”
  “口气真不小。”她漠然道,“你以为我们是那么好抓的?”
  “呵,怎么不见他来,莫不是早就逃跑了吧?”那人冷笑,望了望她的身后,“可惜丢下你这么个同伙来顶罪,真可怜。”
  
  朱雨寒一听便急了,慌忙道:“四师嫂你别听他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我看是你们掌门跑了,长陵派乱成一盘散沙,才出来瞎闹事的吧?”
  那弟子闻言气急,顷刻抬起手来,厉声一喝:“——动手!”
  刹那间,所有在场的长陵弟子听令,不由分说地冲了过来。尽管他们只有十五六人,但在被重重包围之下,司空镜还是不免担忧。未及多想,她连忙出剑迎击,而朱雨寒也在此刻回过神来,侧身格挡,飞快递出一剑。
  尽管她只有十八岁,武功却是不弱,一时难分胜负。二人背向迎敌,然因对这一战始料未及,加之对手乃是十几名武艺出色的弟子,数十招下来,司空镜显然有些余力不足,未待片刻已动作滞缓。她仓皇避开一击,而朱雨寒却不慎向后一倒,险些中剑。
  
  司空镜心中大惊,连忙将她扶稳,不料将背后暴露在她身后伺机出剑的弟子面前。她来不及转身,余光瞥见对方举起宽剑,显然是要给她一记重击。
  她绝望之下咬紧牙关,谁知像见鬼了似的,那横剑劈来的长陵弟子在落剑之前整个人被弹了出去,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击中,重重撞在墙上,顷刻失去了意识。
  这一幕全然出乎意料,风声一时凝定,所有人的动作都在刹那间停止,纷纷侧首看向一边。凝睛一望,只见不远处的围墙边正立着一个黑衣青年,衣冠楚楚,相貌英俊,一双黑瞳如墨,深不见底。他的肩上还趴着一只精瘦的黑猫,正懒洋洋地打着哈欠,轻轻“喵”了一声。
  司空镜微怔,愕然直视着对方,一时定在原地不动。这时小黑似乎注意到了她,倏然从那人肩头掠下,轻快地跑过来,跃进她的怀里。
  她下意识地抬手接住小黑,目光却仍旧停留在那黑衣男子身上,不可思议地唤道:“……江、江明澄?”
                      
作者有话要说:某乙:(*≧︶≦)好久不见,小江有木有想我
小江:(抬头看了一眼)你是谁
某乙:(╬ ̄皿 ̄)σ 窝是你亲妈!
小江:……哦。
某乙:(痛哭状)嘤嘤嘤还是凌二货好
公告:作者依旧断网中,过几天才能好(捶地哭)每天码好存稿偷偷跑出去蹭个一两分钟的网更新的人伤不起啊!!!!┭┮﹏┭┮
越来越有做贼的潜质了QAQ




☆、「三更入夜」

  听到她的低语;朱雨寒停下动作,茫然地问:“他他他……他是谁啊?”
  不等司空镜回答;那当首的长陵弟子便执剑向对面之人刺去,怒然道:“你敢伤我师弟?!”
  江明澄目光幽幽转动;波澜不惊,仅是两根手指就将那人的剑接住;不紧不慢道:“难怪抓不到你们;原来竟是在这里生事。”
  “你——!”那人神色一慌;连忙将剑移开,却丝毫无法动弹,只得厉声大叫;“你到底是谁?!”
  江明澄不答;手指轻轻一动,便从容地将他连人带剑弹了回去,冷冷道:“光天化日之下,你们难道想杀人么?”
  那绿衫弟子惶然退却几步,又见身后无人敢动,忿忿大叫道:“还愣着做什么,都给我上!”
  
  他年纪最长,想必是这群人中武功最高的那一个。周围的小弟子都惊恐地望着江明澄,虽是仗剑在手,却怎也无法向前迈步。那领头弟子气急,想也不想地扬剑劈上,岂料江明澄不再给他喘歇机会,反手便是一记纯阳掌,重重击在那人腹部。那人的身体仅是定了一下,随即失去意识,颓然倒了下去。
  “不想挨打的,都弃剑吧。”言罢,他徐徐地转过头,与身边一人道:“把他们都带回去吧。”
  闻这一言,司空镜方才注意到他的身后正立着另外一人,从装束看来应是豪杰山庄弟子,似乎比他年长几岁。
  长陵派弟子纷纷骇然,有几人赶忙弃剑,而余下几人对视一眼,竟转身拔腿就跑。
  江明澄蹙了蹙眉,似是有些不耐烦,弯身拾起几颗石子,向着他们逃离的方向猛地一弹,只听砰砰几声,那逃跑的几人在一瞬间被定住,再也无法动弹。
  
  “师兄,拜托你了。”他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那几名长陵弟子,又对他身后之人道,“我去看看城里还有没有他们的残党。”
  “好。”那人低声应下,转身走向对面的长陵派弟子,望了司空镜一眼,却不言语。怀中的小黑仰起头来,炫耀似的向她扬了扬尾巴,转头跑回江明澄身边。
  朱雨寒方才回过神,兴高采烈地将剑收起,竖起一根大拇指来,乐悠悠道:“这位小哥,你真厉害啊。”
  江明澄抬眼看了看她,目光随即落定在司空镜身上,若无其事道:“原来是你。”
  
  他淡声说完,而后领着小黑徐徐步向城中。朱雨寒好奇地问她:“你们认识?”
  “在洛阳见过。”司空镜摊开手来,“不算很熟。”
  朱雨寒闻言皱皱眉头,见江明澄已然走远,遂追上去道:“我说,你怎么不说话啊?还没说你叫什么名字呢。”
  他略略一顿,回答简短:“江明澄。”
  “哦……原来是江小哥。”她悟了一悟,笑容满满道,“刚才多谢你啦。”
  许是不喜欢被这样称呼,他眼底露出几分烦意,沉声道:“不用。”
  朱雨寒似是瞧出他所想,自顾自地解释道:“我娘她看见长得俊的都称呼为‘小哥’,我觉得可有意思啦。你若是不喜欢,那我喊你大侠好了。”她抿了抿唇,“江大侠!”
  
  江明澄又看了她一眼,只是摇了摇头。司空镜跟在后方,不经意地瞥见她衣角处被划开了一个口子,想必是方才打斗时造成,不由心中一拎,不想她再次遭遇这等祸事,便拉住她道:“雨寒,你爹是不是还在城中?”
  “是啊。”朱雨寒亮着眸子与她笑笑,“怎么啦?”
  “回去找你爹吧,跟着我太不安全。”
  朱雨寒闻言一愣,连忙摇头道:“不行不行,像他们刚才说的,肯定还有人想要抓你。你若是一个人在这里,出事了怎么办?”
  “我不要紧。”司空镜一时不知该怎样说服她,眸子转动之时,恰好和江明澄对上,遂指着他道,“有他帮忙。”
  
  朱雨寒将信将疑地看了他一眼,撅着嘴不满道:“我瞧他爱理不理的,真的能帮你么?”
  司空镜并不回答,只是拍拍她的肩:“放心,他们要抓的人不是我,我不会有事的。”
  朱雨寒歪着脑袋想了片刻,终是点点头,走到江明澄面前,认真地叮嘱道:“江小哥,我四师嫂就交给你啦,一定要保护好她。”
  她似乎是下定了很大决心,将那“一定”二字拖得极长。江明澄的眸中闪过一丝不解,但仍是轻轻点头,随口“嗯”了一声。
  得到这个保证,她欣然笑笑,欢喜地转身离开,少顷没入人群之中,不知去了何处。
  
  司空镜凝视着她远去的背影,心中的一块大石方才落地,只听江明澄忽然道:“……你成亲了?”
  “啊?”她先是一愣,转而明白他所指是朱雨寒方才那句“四师嫂”,遂笑着摇手,“那是雨寒瞎闹的。”
  “哦……”他悟了悟,疑惑地看了她一会儿,又道,“天山灵蛇不是已经给你了么,你的嗓子怎么还没好?”
  “要拿天山灵蛇治嗓子,还需一味解药来中和它的毒性。”她莞尔一笑,“药材我已经找到了,大概还需十日就能炼好。”
  “那……恭喜你了。”
  
  虽是这样说,他仍是一副不悲不喜的模样。此时二人正向着城中方向慢行,沿街节日气氛盛浓,而他们却依旧沉默不语。想起刚才情景,司空镜忽然问:“长陵派怎么样了?”
  他摇了摇头,“虽然已经下达了通缉令,但窦掌门像凭空消失一般,至今仍未现身。长陵派已是臭名昭著,还分成了两派,一些品行尚为端正的弟子留在历城,另一些过激的就出来捣乱了——总之是一盘散沙。”
  “那捕风贼呢?”
  “已经结案了,虽说是被人逼迫,但他们还是杀了不少人。只不过那男人一人承担了所有罪责,其余人就都被放回了老家。”
  她轻轻叹了口气,“这也算是最好的结果了。”
  
  见她面上露出几分惋惜,江明澄倒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问:“对了,凌兄呢?”
  “他在安全的地方。”司空镜狡黠一笑,“现在各大门派都在抓他,难不成要大摇大摆地进城来?”
  尽管听出她的讽刺,他却没有在意,只是低声道:“这样也好。”
  她不由感到奇怪,“你不想抓他么?”
  “他又不是凶手,我抓他作甚?”
  “你……怎么如此确定?”
  “看的出凌兄心怀若谷,不会做这等歹事。”
  
  他语调平静,却是极为认真,引得司空镜扑哧笑出声来,乐道:“这话若是被他听见了,肯定要高兴坏了。”她顿了顿,挑眉道,“那你不抓我,也是因为这个?”
  江明澄摇摇头,肃然道:“阿九遇害时你并未进出豪杰山庄,自然没有嫌疑。”
  她啧了啧,打趣着惋惜道:“我的待遇可比凌舒差多了。”她刚一说完,只见对面之人正不可思议地望着她,不由问:“怎么了?”
  江明澄移开目光,沉吟道:“你和先前……有些不一样。”
  
  她不禁一愣,想起凌舒也曾说过同样的话,便好奇道:“哪里不一样?”
  “我也不知道。”他耸了耸肩,“给人的感觉吧。”
  他将手背在身后,缓缓在街上漫步。不知他的目的地在何方,司空镜忍不住问:“你回到苏州,不止是为了长陵派的案子吧?”
  他点头道:“有各位掌门在,长陵派一事倒是无需挂心,我只是来查杀死阿九的凶手。”
  一听到查案之事,司空镜疑惑地打量着他,琢磨道:“我说你也真奇怪,分明不是官府的人,案子却一个接着一个地查,天底下哪有你这样的闲人?”
  他一时没有说话,似乎在思考什么,良久才道:“我也不想查,不过没办法。”
  
  司空镜有些听不懂,自顾自地感叹道:“你说这天下奇不奇怪。有的人一门心思想当武林盟主,甚至走上歪路;有的人分明拿不到什么好处,却闲得发慌似的,东奔西走地去查案,真有意思。”
  她话中带讽,前者指的自然是窦则隐;而后者所指,正是面前的江明澄。
  不知为何,身边之人听后不自觉地垂下眸子,像是颇有感悟的样子,默默道:“人不都是这样么,得不到的总觉得是最好的;往往得到之后,才发现推也推不掉。”
  
  最后那句不知是和谁说的,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司空镜有些奇怪地打量着他,却发觉他早已恢复往常的神色。意识到话说多了,他悠悠看向远方,岔开话道:“你一人前来苏州作甚?”
  她不假思索道:“我要去豪杰山庄。”
  江明澄听罢一愣,蹙眉道:“你去豪杰山庄干什么?”
  “我有话想要当面问孙庄主。”
  “不可。”他断然摇头,“既然当日你曾帮助凌兄脱难,各大门派迟早会像长陵派一样对你动手。现在贸然露面,简直就是去送死。”
  “我不去也行。”她淡淡一笑,“那你帮我把孙庄主叫出来,我就不去。”
  他踌躇片刻,又道:“……也不行。”
  
  “为何?”司空镜凝视着他的眼,眸色肃穆,“我看你与他关系匪浅,这应当不是什么难事吧?”话毕她幽幽一顿,“还是说——关于这桩命案,你们藏着什么秘密,怕被我发现?”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有没有言中,但还是无法从江明澄的眼中看出波澜。见他久久不答,她扬手笑道:“你放心吧,我想问的是别的事,和这桩命案没什么关系。”
  江明澄依然蹙眉,瞧她已然向着豪杰山庄走去,连忙出声道:“我不管你想知道什么,最好不要贸然采取行动。”
  她笑而摇头,目光坚定又决然。
  
  “恕难从命。”
  
  ***
  
  时近三更,在一慢两快的打更声后,苏州城内愈发静谧。今夜的庙会是在亥时三刻结束的,人们意犹未尽地回到家中,享受着痛快游玩后的酣睡。
  豪杰山庄内外一如往常,尽管已是深夜,守卫弟子却依旧精神抖擞,想必是因近来之乱而提高了警惕。里屋亦是昏昏暗暗,唯有廊道末端的一间房中亮着一盏红烛,光芒微弱。
  那是一间朴素的书房,除却一副桌椅和一张简陋的木床外,再无任何家具。案前的正坐着一面色枯黄的中年男人,若是此刻站在屋外,时而能听见他的咳嗽声。
  
  尽管已是深夜,孙无名仍旧在案上撰写着什么。近来苏州城内本就不太平,又恰逢过节,豪杰山庄上下皆是忙忙碌碌。他抬手揉了揉眼,起身去倒了杯茶,就在他背对着房门的那一刹那,伴随着一声轻微的动静,竟有一只手在同时落上他的肩头,令他霎时定住。
  他并不惊慌,只是轻放下手中的茶杯,低声道:“朋友,半夜闯入豪杰山庄,所谓何事?”
  司空镜立定在他的身后,轻拍他两下,示意他转过身来,嗓音沙哑,却是无比镇定:“孙庄主,关于司空世家二十年前之事——我有话想要问你。”
                      
作者有话要说:有木有人看粗小江有故事_(:з」∠)_
其实前面有很多伏笔,不知道有木有人看粗来
依然断网中QAQ不过最近存稿足够,从今天起开始日更,感谢不离不弃的妹纸们
看在我日更的份上撒花吧!QAQ




☆、「猝不及防」

  孙无名闻声一怔;当即转头望她,细细瞧了片刻;终是明了她的身份,感叹道:“没想到你竟是个年轻姑娘。”
  “夜闯豪杰山庄多有得罪;还望庄主包涵。”她向后退了一步,揖手道;“晚辈姓司空;单名一个镜字;是司空世家二当家司空南之女。前日获悉司空世家二十年前灭门一案实有蹊跷,若是孙庄主知晓真相,还望你能告知。”
  见她彬彬有礼;全无出手意思;孙无名渐渐放下警惕,目光却仍是琢磨不透,“当年江老盟主与司空门主是至交,我对司空世家的了解也尽是从他那里听来。至于你们家究竟发生何事,我也不甚清楚。”
  “江老盟主早就去世了,那你让我去问谁?”见他不肯说出实情,司空镜漠然道,“你不是他的小舅子么,他连庄主之位都留给了你,为何你会不知道?”
  孙无名微微颔首,面色阴沉,“豪杰山庄在苏州,而司空世家远在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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