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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未明-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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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毕之际,她只感到嗓间剧痛,竟一时忘记自己因嗓音被毁而不能大声说话。远方的凌舒不知有未听见她所言,已握住绳索,开始原路返回。
她的目光落定在他身影之上,在心中默默数着步子。不知是不是错觉,她忽然觉得那本是绷直了的绳索有些微弯曲。原以为这一弧度来自于他的动作,待她发觉有什么地方不对之时,却早已叫不出声。
“铁钩松了!”
忽闻耳边一声大叫,只见高祺猛地冲向固定绳索之处,将末端牢牢抓住。司空镜尚未反应过来,眼见另一端插在高地上的铁钩,完全没有预兆地,骤然脱落。
随着铁钩在刹那间垂落,凌舒整个人掉入深谷。仅仅是一瞬,他便没入一片白茫茫之中,再也看不见踪影。
作者有话要说:
由于榜单略重所以加了一更,明天依旧更,求表扬(滚!
嗷嗷嗷我目测了一下等感情培养完就会进入主线了QuQ(这文真的有主线么……
虽然作者崩坏无节操但坑品还是有保证的(正直脸
默默说大家要养肥窝也很开心的,为了不辜负妹纸们,即将进入“更甜”阶段~(对手指
☆、「失而复得」
司空镜全身一抖,登时僵住,整个人定在了原地。她怔然张了张口,然干哑的嗓间却发不出一丝声音,惊至呼吸停止。
“……凌舒?”
一时难以置信他会就此消失不见,她失神地低唤了声,垂首往峭壁下方看去,除了茫茫大雪中的万丈深崖,其余什么也看不到。
视野之中是一片银白,映得阳光有些刺眼。她费力地四处找寻,却怎也不见那个灰衫青年的身影,亦听不到任何声响。
他……在哪里?
周围的一切仿佛静止在那个瞬间,只有寒冷的山峰之上刮来一阵狂风。肆虐的风声好似嘲弄一般,如利刃般割裂她的脸颊。
分明刚才还与她招手与她微笑的活生生的人,竟就这样跌入了万丈深崖,再也不见踪影。
脑海里一片空白,震惊到抽搐不定,她惶然捂住面庞,一时竟忘记了动作。
“——快点过来拉绳子!”
耳边霎时传来一声大唤,将她从崩溃的边缘拉了回来。转头一看,只见不远处的高祺正在以飞快的速度将那深入崖底的绳索向上拉,每一动作都以内力为辅,好似极为用力。
“绳子还有重量,他没掉下去!”
高祺一边将绳子往上拉,一边侧了侧脸,示意她过来帮忙。
这句话仿佛带着无限的希望,霎时点亮了她的心。她顷刻回过神来,慌忙走向高祺,半跪在他身旁,用力将绳子顺着同一方向拉上来。
“这下面或许是冰川,多停一刻便多一分性命之忧,动作快些。”
她的双眼直直地盯着崖边,仿佛听不到对方说的话,两手仍在不停颤抖,然在触及那沉甸甸的绳索之时,黯淡的双眸再次恢复了神采。
对,绳子还有重量。他——没有掉下去。
她在心中将这句话默念了几十遍,不知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祈祷;而在这时,那长长的绳索也已经被拉到了头。
不敢去看。
她忽然不敢抬头看,在悬崖边上,那个为她豁出性命的青年是不是已经被拉了上来;又或者,在绳子的另一端,只有一个破旧的铁钩,而他——却连尸体都找不到。
察觉到身边的高祺突然起身跑了过去,她连忙抬眸一望,只见在前方不远的峭崖边上,正躺着一个几乎被白雪覆盖的人,整个人陷入雪地之中,一时辨不清面貌。
“……!”司空镜呼吸一促,跌跌撞撞地冲去,小心翼翼地将对方从雪中拉出,轻轻拨开他脸上的雪,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苍白俊朗的脸。
他似乎早已冻僵,面部红得发紫,呼吸时有时无,样子极为虚弱。
高祺眉头一蹙,匆忙给他诊上一脉。半天得不到回答,司空镜心中焦急,连忙问:“前辈,他怎么样了?”
“冻得太久了。”高祺摇了摇头,“不过尚无性命之忧。”
听罢,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好似心中有一块千斤巨石在瞬间落地。颓然瘫坐下来,她将凌舒方才脱下的棉袄给他盖上,拍着他的脸轻声唤道:“凌舒,醒醒。”
他没有反应,依然紧闭着双眼,似乎什么也听不到。
“凌舒小子,快醒醒。”她咬着嘴唇,将掌心置于他心口处,凝神将真气注入,低声又唤了好几遍。
此时她的嗓音早已沙哑不堪,却仍旧不停歇地出声叫他。心头渐渐有了温暖,凌舒徐徐苏醒,缓慢地睁开眼睛,发出一声嘶哑的呼唤,“啊……”
“你醒了?”她顿时喜出望外,环住他的肩膀将其扶起,毅然道,“我这就带你下山去。”
凌舒张了张嘴,却因太过虚弱而说不出话来。他吃力地抬手探进怀中,不知在摸索着什么。司空镜正疑惑,只见他从怀中取出一深褐色之物,轻轻放在她的手心,继而放心一笑,脑袋向后一歪,彻底昏了过去。
她赶忙将他扶稳,摊开手掌,赫然见得一状似人参的药物,不由抬头看向高祺,闻他点头道:“这就是雪龙参。”
她暗自叹了口气,将雪龙参收入囊中,却发觉那个早已陷入昏厥的青年,脸上依然带着微笑,仿佛了却一桩大事一般,心满意足地昏睡过去。
她不由一怔,而对面的高祺亦是注意到了这一细微变化,讷讷道:“这小子是你什么人,怎么这么不要命?”
司空镜抿了抿唇,苦笑道:“他就是个老好人。”
高祺定定望了她一眼,摇头道:“我看不见得。”他抬手指向凌舒心口处,轻轻一点,“这里的冻伤可不得了,稍有不慎就会丢了性命。他为了帮你,连命都不要了,天底下哪有这样的老好人?”
司空镜怔了怔,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未待她回答,高祺已将陷入昏厥的凌舒扶起,扬手将棉衣一裹,快步走向林中,道:“快些下山吧,他的身体坚持不了多久。”
***
回至客栈之中,刚过午时。天气尚晴,住客大多出行,只余两名伙计在大堂中打点。
客房内安然静谧,弥漫着沉沉的药香。那是一股极淡的香味,夹杂着些许暖意,闻起来十分令人舒心。
卧榻上正躺着一个面无血色的青年,呼吸微弱,双手以及脸部均有冻伤之处,气色十分不好。床边一前一后立着两人,前者是一体形精瘦的中年男人,正坐在榻边细细诊脉。
司空镜静待良久,却得不到高祺的回应,见凌舒全无转醒之兆,忍不住问:“前辈,如何了?”
“只是冻伤,并无大碍。”高祺的眉容渐渐舒展,沉声道,“他险些落入冰川,能保住一条命也算是运气好。幸好他身子骨硬。”
司空镜听罢松了口气,又问:“可需要给他服药?”
“嗯。”高祺点了点头,转身坐在案上拟了个方子,叮嘱道,“这是药方,你去给他抓些药来。日服两次,不出三日就可痊愈。”言罢他又从怀里取出一盒药膏,递给她道,“这是外敷的药膏,可以治疗冻伤,记得给他涂上。”
“多谢前辈。”她接过药膏与方子,莞尔一笑,“劳烦前辈下山,实在对不住。”
“不用谢我。”高祺摆摆手道,“妙老爷子也算我半个师父,你既是他的徒孙,我帮你也无妨。”他顿了一顿,“再者,你一个小姑娘,要怎么带着这小子下山?”
司空镜微微一怔,而后从囊中取出那深褐色的药材,道:“师公曾说,这雪龙参乃是药引,不知前辈……”
她说至一半,便见高祺扬袖摇头,叹道:“我跟着妙老爷子没几年,学艺不精是事实。这雪龙参究竟该怎么炼制,我也拿捏不准。为了不浪费这药材,你还是回去找老爷子罢。”
她闻言轻轻将手收回,点头道:“我明白。”
高祺静望她片刻,忽然问:“你找这雪龙参……是为了治你的嗓子么?”
司空镜一愣,不可思议地望着他,沉默不语。
“先天喑哑的人我见过不少,但像你这般低沉的,还真没有。”高祺琢磨一番,“你应当是被什么药物毁了嗓子吧?”
她不置可否,只耸耸肩道:“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高祺幽幽看了她一眼,指了指她手里握着的雪龙参,不悲不喜道:“这药材是这小子用命换来的,好好珍惜。”
说罢他转身离开,在门“吱呀”响了一声后,脚步声也渐渐远离。司空镜紧捏着手中的药材,注视着床上躺着的青年人,忽然低低骂了句:“傻子。”
她将雪龙参重又收回,捏着药方出屋。行至客栈大堂,她寻见一开始与他们交谈的伙计询问了药房的位置,却在出客栈时与一个小丫头撞了个正着。
她下意识退了一步,这才注意到面前的少女正是昨日所见的女子身边的丫环,初进客栈之时,那二人便有些奇怪;而今瞧得对方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样,她更是心头疑惑。然那小丫头神色慌张,甚至未抬头看她,仅是草草道了个歉就冲进客房中去。
司空镜无暇理会,便径直上药房买药。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她回至客栈,雇了一年轻伙计帮忙熬药,遂又回到凌舒的房间之中。
此刻他仍旧未醒,身上的冻伤却是愈发严重。她心觉不好,取出药膏想给他涂上,然在触碰到他的衣襟时又将手收了回来,隐约有些局促。
儿时一直在青蝉长老身边长大,就连堂兄司空离墨的房间她也不曾进过;而今凌舒重伤未愈,分明应尽快给他上药,她却愈发不知所措起来,两手伸了又缩,犹豫不决。
如此来回重复数遍,她忽然注意到床上之人的手指动了动,便猛然望向他的脸,只见那个面色苍白的人,不知何时已然睁开了双眼,正面带微笑地注视着她的动作。
她神色一慌,忙不迭收回手来,惊然退开一步,低低唤道:“你……你醒了。”
作者有话要说:
JQ线嘎嘣进行中,主线君已经不知道上哪儿去了_(:з」∠)_
突然开始写小甜文好不适应啊,老赶脚写崩了QAQ
木有留言好鸡摸QAQ
☆、「青青子衿」
凌舒与她点点头,方一动弹,忽听嘎嘣一声,竟是因冻伤而使得关节作响。他低头看了看胸前被她掀开一半却重又遮回去的衣襟,哈哈笑道:“你放心,我没事。”
他挪动挪动身子,想要坐起来,然身体却隐隐作痛,手撑到一半,忽然软了下去。这时从侧面探来一双冰冷的手,撑住了他的肩膀,扶着他倚墙而坐。
“谢谢了。”他笑道,“雪龙参拿回来了么?”
“拿回来了。”司空镜低声应道。
“那就好。”听到这个回答,他满意地点点头,抓着脑袋道,“其实铁钩松了的时候,我还以为死定了,还好你们拉的及时啊。”
他仍是一副豁达洒脱的模样,全然不似刚经历过命悬一线的状况。要知那崖底是极寒的冰湖,一旦掉下去,便再无活命可能。
她忽然感到心中一阵莫名的烦闷,转身将药膏取来,递过去道:“这是治疗冻伤的药,记得涂在胸口。高前辈说,伤到心肺可不得了。”
她虽是责备的口气,却不乏关心之意。抬头之时,她望见对面之人正在冲她直笑,顿时来了火气,冷不丁将药膏掷了过去,正中他胸前的伤处。
“痛痛痛……”凌舒低叫了几声,“我可是严重冻伤啊。”
“你还知道痛。”她冷冷道。
见她恢复往常,凌舒欣然一笑,解开衣衫便开始涂抹药膏。司空镜大惊之余,连忙按住他手,愕然道:“你做什么?”
凌舒疑惑,低头看了看半敞的单衣,方才明白过来,尴尬道:“对不起啊,之前在苍山派时周围全都是男人,我习惯了。”
他边说边将衣衫重新穿好,笑容明媚地望着她。司空镜默不作声地向后退了几步,出屋前道:“你在这里上药,我去看看你的药有没有好。”
回到大堂中时,她想起因刚才十分匆忙而将凌舒的长剑暂放在伙计处,遂前去取来,又正巧遇见昨日所见的青衫女子正与那伙计交谈。
女子年轻靓丽,举止落落大方,独神色不好,隐约有些慌张。司空镜不由忆起方才去药房之时瞧见城内有人盘查,似是在寻找一失踪女子,顷刻明白了什么,料想这女子应当来自大户人家,却离家出走至此地。
虽说如此,她却并未在意,从伙计处取来长剑后,便上厨房端来凌舒的药。她刚一回屋,便见对面的卧榻之上,那厢正敞开着衣衫,手里握着她方才给他的药膏。
“……”她倏地一怔,定在原地不动。凌舒的余光瞥见她,又见她手里握着一把长剑,心中登时咯噔一下,连忙理好衣襟,冲她嘿嘿笑道:“你……你怎么忽然来了。”
见他穿好衣服,司空镜缓缓走了过去,把药碗放在桌上后,将长剑递至他面前,低声道:“你的剑。”
凌舒这才想起在玉龙雪峰时,他曾将长剑丢下,遂笑着将剑置在一边。他虽是得以动弹,面色却仍是不好,整个身子倚靠在墙边。司空镜端着药碗,坐在床边的凳子上,道:“把药喝了。”
她刚一说完,凌舒便感到有什么凉凉的东西碰到了他的嘴唇,继而是钻心的烫。他惊然向后一退,低头一看,只见司空镜正举着一把汤匙递至他嘴边,目光中带着不解。
方才被烫到了舌头,他此刻有些口齿不清,不可思议地问:“阿镜,你这是……在喂我药?”
她点了点头,又将汤匙向前送了送,奇怪道:“你怎么不喝?”
他不觉笑出声来,指指还冒着热气的药碗,“……烫。”
司空镜略略一顿,想了片刻,问:“那应该如何?”
见她眸色认真,方才之举,全无半点玩笑之意,他只好试探道:“……先吹一吹?”
她望了望他,又低头看看手中的药碗,许久不动作。觉出她尴尬之色,凌舒笑着将碗从她手里接过,乐呵呵道:“我自己来吧。”
他将汤药吹了一吹,少顷便一鼓作气喝完,抬头见得对面的司空镜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动作,遂笑问:“阿镜,你是不是……没照顾过人?”
她神色一顿,随即撇开眸子,良久才轻轻应了声:“那又怎样。”
“哈,没什么。”他摇了摇头,然面上的笑意却久久不去,“只是难得见你这般笨拙的样子。”
司空镜轻瞪他一眼,将药碗收了回来,问:“如何?”
凌舒先是一愣,而后道:“苦。”
“我是说身体怎么样。”
“恢复的差不多了。”他笑着举起双手,却又听嘎嘣一声,是关节仍在脆生生地作响,不由尴尬地笑了笑。
“看来还需要休息。”司空镜悟了一悟,续道,“这药晚上还得再喝一次。”
凌舒粲然应道:“辛苦你了。”
她听罢又是一愣,想起在雪山之时,他毫不犹豫地豁出性命,全无半点顾忌。而今自己不过是为他抓了药来,其余之事半分未做。她忽然想问一问,究竟是什么,能让他如此豁出性命。
她比先前要安静许多,凌舒倒是有些不习惯,抓着脑袋道:“你怎么了?”
司空镜未答他话,反问:“为什么……你要如此帮我?”
未料她会问出这个问题,他微微一笑,轻握住她的手,“起初帮你是因你不懂得变通,处事难免要碰钉子;后来同行之后,不知为何,总觉着不帮你不行,帮你的人不是我也不行。”说及这时,他又挠了挠头,“哈,你说我是不是脑子坏了?”
他乐呵呵地笑着,说到最后还自嘲了一句,却叫司空镜霎时怔住,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她感到他的一双大手再一次拨开她眼前的阴霾,迎来又一轮朝阳,而在那阴影的背后,正是他立于阳光之下,明亮到有些刺眼。
心头充斥着一股暖到发醉的情感,她咬着唇道:“每次看到你受伤我都难受到不行,我是不是脑子也坏了?”
望着她有些泛红的脸颊,凌舒不由一愣,深深凝视着她的双眼,露出了安心的笑意,那样温柔明媚。
微风乍起,只听“吱呀”一声,那半开的窗户被风吹得摇了摇。清风之中带着沁人的桃花香,他不觉抬手抚上她的面庞,感到眼前之人倏地一抖,慌乱地垂下眸子。
他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心跳竟忽然加快起来,那张总是漫不经心的笑脸,竟在逐渐升温。
目光中流露出暖入心田的笑意,他一把将满脸通红的她拉进怀里,一手抚在她脑袋上,另一手环住她的细腰,闭着双眼,细细聆听着她的心跳声。
那砰砰的声音在这样安静的氛围中显得尤为清晰,清晰到几乎不真实。
他的唇角再次露出笑容,手本能地在她腰间一滑,缓缓打了个圈,将她搂得更紧。感到怀中的人儿正僵硬地颤着身子,脑袋不停地往下埋,一直蹭到他的胸口。
司空镜的脸庞仿佛被灼过一般,闭着眼睛久久未出声。凌舒将脸埋进她的发间,又因她低头的动作蹭着下巴而感到一阵痒,不禁笑出声来,轻轻在她耳畔落下一吻。
尽管二十有二,她却是头一回与一男子如此亲近,抬手推了推他,却又使不出半分力气,只觉整个人好似要被融化一般,恨不得将身体缩成一团,只得闭着眼睛听他在耳边低语呢喃。
“阿镜。”他止不住笑意,“你的身上……好香啊。”
说话之时,他不禁嗅了一嗅。司空镜顷刻回神,促吸一口气,抬起一双雾蒙蒙的眼睛,顿觉羞怯至极,胡思乱想了一番,突然在他胸口抽了一掌,没好气道:“登……登徒子!”
言毕她低着脑袋疾步离去,甚至未敢抬头看他的脸,方一转身,便撞到了桌子,吃痛地低叫了声后,狼狈不堪地跑了出去。
凌舒讶然注视着她的动作,嘴角露出一抹安然的笑意,转头望向窗外的天际。桃花香中弥漫着令人微醺陶醉的暖意,那一抹桃红也恰似她的脸庞,如春风般缭绕在他的心上,久久不去。
***
司空镜回到客栈时正值傍晚,暮色渐浓,夕阳的余晖暖而惬意。瞧着天气正好,她在城中散步了近两个时辰,方才理好了心绪。
诚然如凌舒所说,此地正在举办庙会,大街小巷皆是有人以泼水来庆祝节日,然此刻的她却无暇顾及这些。
每每与他靠近,她总是会不由自主地心跳加快,分明面对的还是当初那个总惹她生气的碎嘴巴,然心里那份朦胧的依恋却愈发升腾。
行至回廊不远,她正踌躇是否要再去看看凌舒,脑海中却怎也抹不去方才的一幕。踱步片刻,她终是决定再上他屋中一趟,却忽见其人正立在池塘边的假山旁,似是在与什么人交谈。
因池边树丛繁密,她看不到对方是谁,遂本能地加快步伐,躲进一棵巨树边,透过树缝细细看去。只见在凌舒的对面立着一身着青衫的女子,嗓音甜美,一双媚眼含羞,巧笑倩兮。
司空镜一眼便认出那人是她前日所见的年轻女子,还曾因对方的神态举止与她病逝多年的嫂嫂相似而多留心几眼。在那两人的身后,还有一笑意盈盈的小丫头款款而来,与凌舒招了招手。
因离得尚远,她听不清二人的对话,不由蹙了蹙眉,悄然又近几分。而对面之人似乎并非注意到她,依旧谈笑风生,全未向这边投来目光。
司空镜凝眸细望,忽见那女子抬袖遮住半张脸,笑声玲珑,不知低声说了什么。她心中忽然咯噔一下,又见凌舒抓了抓脑袋,粲然道:“原来袁姑娘,别来无恙啊。”
作者有话要说: 姑娘们应该看粗来起章节名的时候我已经彻底乏力了
这章本来想叫爱的抱抱的_(:з」∠)_不要大意地吐槽我吧
正牌女配登场了_(:з」∠)_
JQ线持续进行中~窝会继续往下甜的OvO
☆、「悠悠我心」
女子听罢,目光中闪烁着一抹亮色,笑如弯月道:“自秣陵一别,已是两年未见,凌公子近来可好?”
她气若幽兰,举止儒雅,若非身着一袭青色劲装,怕是看不出其乃习武之人。
凌舒却未注意到她眸中的点点波澜,洒脱道:“哈,我当然好的很。不知袁姑娘怎会前来此地?”
女子垂睫不答,不知在回避什么。这时那后方的小丫头开了口,略带不满道:“还不是老爷逼迫小姐嫁给那个痴呆盟主嘛。要不然,我们怎会跑到这么个小镇子来躲着?”
丫头话未说完,便遭那女子一瞪,低声叱道:“芊儿!”
她面露厉色,瞧得小丫头慌忙低下脑袋,喃喃道:“小姐,我错了。”
凌舒听后,讶然琢磨道:“莫非袁姑娘是……逃婚来的?”
女子神色一慌,赶忙摇头道:“采薇与江盟主并无婚约,只是爹爹有此打算罢了。”
见她急于解释,显然对此事感到不满,凌舒又道:“袁姑娘年纪轻轻,只身一人在外,只怕有些不妥。”
袁采薇闻言皱起眉头,似是不悦道:“依凌公子的意思,我应该回家中去,然后嫁给一个从没见过面的人?”
闻她如此反驳,凌舒尴尬笑笑:“袁姑娘的婚姻大事自然是要慎重,但你带着一不懂武功的丫环闯荡江湖,总归是鲁莽了些。”
“那……”袁采薇抿了抿唇,踌躇半晌,鼓起勇气道,“采薇深知江湖险恶,出行多有不便,不知可否与凌公子结伴同行?”
未料她会说出这等话来,凌舒先是诧异,尚未回答,眸子却倏然一瞥,侧首望向一旁的巨木,恰见枝叶之下,一袭翩翩白衣入眼,尽管只有衣衫一角,他却仍旧一眼认出对方来。
司空镜神色一凛,因方才太过震惊,她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步,踩到身后的一丛枝叶,显然是暴露了身形。困窘之际,她仓皇转身,却见凌舒已然向她步来,试探地唤道:“……阿镜?”
闻这一声唤,她尴尬地杵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又瞧那青衫女子目露错愕,当下心一横,冷冷道:“打扰二位了。”
言罢她匆匆离开池塘,一时竟不知该去何处,只好漫无目的地前行,甚至连自己走到哪里都不清楚。天色已经不早,她却全无饿意,只觉一口气堵在心口,怎也释放不出,心中是说不出的烦闷。
不料未走多远,她便忽然被人拉住了手臂,又因走得太疾,险些向后栽去,好在她轻功不弱,本能地划出一脚,方才立定站稳。
心神恍惚之际,她错愕地抬起头,只见凌舒正拉着她的手,颇为疑惑地注视着她,奇怪道:“阿镜,你跑什么?”
他虽是有伤在身,动作却丝毫不见缓,一只大手稳稳地扣在她前臂上。司空镜遭他一拽,不得不转身凝视着他的眼,棱他道:“没什么。”
“你怎么生气了?”
“我没生气。”
她轻咄一声,想要挣开对方的手,却又力道不及,只好不停地晃动着胳膊。凌舒无奈地抓了抓头,叹道:“你分明就是生气了啊。”
司空镜闻言一怔,不再费力挣脱,抬头细望他片刻,低低哼了声:“你追来作甚,怎么不与你的袁姑娘多聊一会儿?”
此言一出,全然带着讽刺,凌舒倒是听得愣了,纳闷道:“你说袁姑娘?什么叫‘我的’……”话至一半,他霍然明白了什么,随即朗声大笑,摇头道:“我说你怎么好端端地忽然生气了。我倒还真没在意这些,若是你不喜欢,我不再和她说话了便是。”
他眸色认真,并无半点说笑意思。如此被他深深注视着,司空镜不由愕然,只觉脸颊又开始发红,一时不知该看向何处,手忙脚乱间抬脚便是一踩,重重落在他脚尖上。凌舒猝不及防,吃痛地叫唤道:“痛痛痛,阿镜你踩我作甚,难道我又说错了话?”
见他面色窘迫,司空镜方才沉下心来,没好气道:“你什么时候没说错话?”她幽幽一顿,徐徐吐出四字:“不知廉耻。”
凌舒惑然道:“不知廉耻?我哪里不知廉耻?”
她张了张嘴,似是欲言又止,半晌才咬着唇道:“肉麻话还说的这么理所当然……还不是不知廉耻?”
话毕她重又垂下眸子,总觉近日以来,每每与他接近都会悸动不已。方才见他与一陌生女子搭话,竟会全然不知所措。她向来沉着冷静,而今真真是头一回如此慌乱,甚至不敢抬头看他。
她埋着脑袋,不知对方是何动作,只感到他正缓缓移近,继而是一声低唤在耳边响起:“阿镜。”
这声音很轻,不似他平时说话的口气,反倒像是在她耳边低语。司空镜不知他要续说什么,遂缓缓抬头望他,然全身都在那一瞬定住。
面前之人不知何时已离她如此之近,在她抬起头的刹那,轻轻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脑后被他的大手抵住,她愕然睁大双眼,只觉脑袋里一片空白。满眼都是他刚毅俊朗的面庞,她慌张到无法动弹,飞快地眨了眨眼,感到有什么软软的东西探进唇间,惊然想要躲开,却在出声之前微微启唇,随即被他封住舌关。
“……”
唇舌相交之际,她已是脸红到极致,待回过神时,才赶忙闭上双眼。腰上被他结实的臂膀整个环住,她几乎是要陷进他的身体里去。被他特有的气息笼罩,她僵硬的身体方才缓和了些,轻轻抬起双手抓住他两侧的衣衫。
这一动作使得两人更加贴近,她顿觉一阵酥麻流过全身,腿脚也瘫软下来,几近无法站稳。
前日在泼水节时的一吻已是让她有些错乱,而今与他紧紧相拥,她连将对方推开的力气都没有,全然无法思考。
那一深吻结束之时,她的面颊已是一片潮红,拥住他的双手也不自觉地松开,颤抖到无法言语。定了良久,她才恍然意识到什么,连忙转头张望,好在四下无人,并未有人看见方才的一幕。凌舒亦是有些不好意思地与她笑笑,摸着她的头道:“你也知道我这人不太会说话。除你之外,我从未与其他人如此亲近过。”
司空镜依旧垂着脑袋,面红耳赤,断断续续道:“我……我也没有。”
“我想过了,豪杰山庄的命案我会继续查,而你的事我也不会不管。”他潇洒一笑,“你娘我会陪你去找;你们家的事——我也定会陪你查出真相。”
他仍旧笑容明朗,但目光沉稳坚定。不知为何,这样一句话在她看来,仿佛是比承诺更加可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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