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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在手,天下我有-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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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涧山面色却沉了下来。
  “嗯……有件事还没同你说。”他缓缓道,语气有些戚然:“金姑娘没有回桃源谷,她与白女侠回蜀境了……”
  “蜀境遍是风沙,她最不爱去了……”我念叨了一句,待意识到不对的时候,便见宋涧山放下了酒杯。
  “不爱去也须去的。”他轻道:“因为要给乌大侠……送葬。”
  “你说甚么?”我以为自己听错了,愣愣的站起身:“乌大侠怎会……”
  “那一日我暗中护你,看见乌珏与白妗妗闹得那般厉害,其实……其实只因在桃源谷密道中,他夫妇二人瞧见了血月半张脸,由此引了祸端。”宋涧山沉痛道:“乌珏收了九幽令,不愿累及白妗妗,这才写下休书要与她恩断义绝……武湖会当日,乌大侠为护白女侠,被血月伤了背心要害处……”
  他说不下去了。我愣了一会,脑中纷沓杂乱,半晌感到疼痛,这才发觉自己捏着桌角,几乎将手指都嵌了进去,生生被毛刺磨出了血痕。
  血月……九重幽宫……要夺走我多少珍贵……要折磨我多久……才会罢手?
  要如何……才肯还这乱世一个太平。
  所有恸怒纠缠一起,临界爆发前一刻,却轰然散于无形。
  我松开狠捏桌角的手,淡淡敛了眉目:“不报此仇,怎为人儿女。”
  宋涧山手掌一颤,似是要抵挡甚么,却忽然止住了。他目光落在我脸上,忽然沉了声音道:“百万,杀气不可这般露骨。”
  我一怔,这便回过神来,只摸着手指道:“甚么杀气?我只是……只是太难受了。”
  “我知道。”宋涧山很快接口:“阿徵已命人去了蜀境布置,给了乌大侠最隆重的宗师之礼,如今江湖全听他号令,各大派掌门都是要去亲身祭奠的,这般排场……大约也没几个人能有。”
  我心中好受了一些,不由得又有些担忧:“那慕秋……”
  “她还好,师妹陪着她呢。”宋涧山轻道:“你放心罢,她二人……都是坚强的姑娘。”
  他说罢,似是不想再谈论此事,转身下楼去端了些饭菜,我胃口不佳,吃了几口便放下了筷子,只与宋涧山一人一杯花雕的扯皮,大约是酒气侵了心,半个下午的时辰喝下来,却将心头悲伤散了大半。
  可我终究没有醉。
  天色已暗,宋涧山喝得困了,便回了他自己的客房。我将桌上碗筷收拾了,自己坐在窗边愣愣的出神。
  夜晚比午间冷了许多,微风低拂,丝丝凉意入侵肌肤,却不觉得难受。大约这种时候,只有如此些微冷着,才会觉得分外清醒。
  我发着呆,亦不知过了多久。
  “会着凉的。”
  忽然响起一声低语,我险些一头从窗边栽下去。
  “你你你你你何时进来的。”我忧伤的抚着心口:“就不会出个声咩!”
  “我亦没刻意藏着。”曲徵伸出长袖关上窗子,侧头对我嫣然一笑:“是百万你想得太专注。”
  我挠挠头“噢”了一声,顿了顿道:“这么晚了你怎么来啦?”
  曲徵不答,闲适的走到床边坐了下来,向我伸出一只手。这副姿势有些熟悉,我想起瀑布落难之时,他亦是这样伸出手来,细细为我擦拭掌心的伤痕。那时我已陷入他无情似有情的温柔中,方才明白自己心意。
  而如今,花月不再,境地非同,人面依然……心却还旧。
  我递了手过去,他轻轻握了,瞧了一眼,忽然轻叹道:“怎这般容易受伤。”
  我望着他温润绝世的容颜,只觉这话有些好笑,便也就任他替我挑着手指间的小毛刺,脑中却不由得想到了别处去。
  其实自定下婚约相互利用之后,他真的待我很好。且不论真心假意,光是几次救我性命的恩情,已是今生再难报偿。可是我喜欢他,所以永不会满足于恩情二字,只是贪心的想要更多。
  我脸上红了红,小声嗫嚅道“你当真……当真守了我一天一夜么。”
  当着宋涧山的面不信,心中却微微希冀了起来,有那么私心的一瞬,我多希望这是真的。
  多希望他当真……是有一点在乎我的。
  曲徵没有回答,只是耐心挑着毛刺。
  便在我等得快要抓狂之时,他放下我的手,弯起一抹笑。
  “自然是真的。”曲徵悠悠叹了口气:“昨日见你梦魇,只要了这一间房,却不想今晚便都住满了。”
  我一副莫名其妙形容,没听出他后半句话中的深意。
  “也就是说,”曲徵淡淡一笑:“今晚……我只能住在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郑重宣布,存稿君安详的离开了我们,于是日更君也随他而去了。。。
  = =让我们一起走进日憋的伟大航路!海贼王我当定了!(神马东西乱入了……)

☆、40章
  腹黑在手,天下我有sodu
  住在这里?
  默默环视了屋内一圈;觉着没有甚么可以躺地方;便无奈道:“不行啊,这里只有一张床……”
  话音一落;忽然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是说;跟睡一张床?”后退一步。
  曲徵弯起嘴角;却不否认。
  ……
  “不是公也有房间啊!”惊恐道:“快去找他!”
  “提过了。”他悠然道:“只是非弓他……不甚乐意。”
  那便乐意咩!嘴角抽了抽,虽然确有种心花怒放感觉可是理智告诉这不可以啊不可以!
  “这个……”咳了一声:“他又不是小媳妇儿;那般扭捏做甚么。”
  曲徵忍不住莞尔:“也不是小媳妇儿,却在扭捏甚么?”
  ……
  那是一样咩!是女啊女啊!虽然时常心怀禽兽;但总体说来仍然是个颇有少女矜持心黄花闺女啊!
  于是下一刻;便蹲在宋涧山房门前,默默思量说辞。
  “不是公?”试探般小声道。
  屋中陡然响起一声鼻鼾;似是睡得十分香甜。
  ……
  想不理就不要理咩;何必装得这么明显。撇了撇嘴,抬高了一点声音道:“再装睡,便对这客栈里每个人说是断袖——”
  鼾声戛然而止。便听一个极其无奈又不甘愿声音缓道:“是死也不会开门。”
  “是贞洁烈夫吗?”忍不住道:“将就一晚又不会怎样。”
  “二人还有婚约在身呢,怎不将就一晚。”宋涧山极快地道:“且在那村中之时,胳臂搂阿徵搂得不要太紧噢,这会儿又害羞个甚。”
  “那是……”脸上红了红:“那是不知情嘛,眼下一个清白姑娘——”
  “亦是一个清白公子!”
  ……
  额上隐隐跳了跳,忍不住向边上瞧去,曲徵悠然站在一旁,一副“早告诉会如此”神色。
  “一掌把他门拆了罢。”认真道:“到时二人敞着门在床上,让人想不知道风流韵事也难!”
  门内似乎有人呛住了,狠狠了咳了数声,最后怒道:“敢!”
  半晌无话,便听宋涧山声音又低下来:“阿徵!不要跟她胡闹……不是真打算来一掌罢……要是进来就跳窗!”
  ……
  跳窗……还咬舌自尽呢!
  这货是艳本看多了么……
  然待了半晌,曲徵却没动,只是转过了身。
  乐颠颠道:“一掌要酝酿这么久?要不替……”
  “不必了。”他侧过头弯起嘴角:“也没甚么,出去坐一晚便是了。”
  ……心上霎时中了一箭。
  金百万!人家昨晚已然为一夜未眠,今日失了歇息地方,竟如此推三阻四……且最最重要是,客房钱还是人家付嗷!
  立时矮了一截,伸手拽住曲徵袖子,不好意思道:“这个……睡房间罢,出去坐一晚。”
  说罢松开手正欲转过身,然还未动,便被曲徵反手握住指尖,他微微垂了眼睫:“百万……是不信么?”
  ……
  胸口一疼,结巴道:“……,当然信。”
  可是不信自己啊嘤嘤嘤。
  是以折腾了数圈后,认命与曲徵站在床前,手中端了杯茶。
  “嗯……既然这样也没别法子。”愁眉苦脸道:“可千万别脱外衫啊,咱们躺好了,便在中间放这杯茶。”
  觉着,这大约是预防半夜控制不住禽兽奔腾向他扑去最好办法了。曲徵没有说话,微微一笑便合衣躺下来,面朝内墙闭了双目。留了一只蜡烛燃着,端着茶杯犹豫了半晌,还是放在了一边。
  莫说睡品不佳,万一一个翻身碰翻了茶杯,这晚上便谁都别想睡了。再者仔细想想,曲狐狸何等武功,他只要微微一挣扎,便转着圈儿飞出去了,应该不会有霸王硬上弓机会。
  深思熟虑后,觉着心中有了底,满意合衣躺在外侧。
  半柱香时分过后。
  缩着手脚蜷成一团,觉着很有些悲催。
  他娘亲,千算万算,没想到被子是单人好窄!
  悄悄回头瞄了一眼,曲徵一动不动静卧,只搭了一半锦被,委实是副守礼君子情状。可是要与他中间隔出半人远,是以被子便不够宽了。
  这货睡得这么快?撇撇嘴,实在是感觉冷了,便微微向后靠了靠,躺了一会又觉得不舒服,又向后靠了靠,闭了半晌眼睛只觉后面仿佛有个暖炉,便又向后靠了靠……
  于是这一次果断靠过了劲儿。
  背后一麻,只感觉到男子坚毅背部曲线,隔了衣衫仍然觉得温热。这会儿曲徵要是不醒,他便不是曲狐狸而是曲木头了。
  “百万。”他沉沉道:“茶杯不见了么?”
  尴尬了咳了一声:“嗯……觉着定力还是可以相信所以……”
  他似是笑了笑,缓缓侧过身来,连忙向旁边挪了挪,眼下两人都是平躺,中间缝隙极小,被子倒刚好够用。觉着这副情况算是圆满,便安然闭了眼,准备睡了。
  又是半柱香时分过后。
  是不是昨天昏睡多了导致现在一点不困为甚会睡不着啊啊啊啊啊!
  ……
  微微睁了眼悄悄去看曲徵,他娴静侧容有如雕琢出冰肌玉骨,在昏暗烛光下却是极盛美丽。吞了下口水,觉着要坏菜,便勒令自己不准再往深处想。
  “……睡了么?”小声试探道。
  半晌只闻心跳。
  “还未。”曲徵淡道,声音有丝不易察觉微哑,在这静谧幔帐间更显惑人。
  “也睡不着,大约是昨晚睡多了……”挠头笑了笑:“不如们来谈心。”
  他似是弯了唇角:“好。”
  “听闻在琅中有好多琴庄。”碎碎念道:“可惜琴曲不行,以后与一起,亦不知做甚么……还是喜欢做饭多些。”
  他还未回答,忽地想到一处,霎时喜道:“这样罢!做了琴庄厨子,每月给十两银子怎样?大家这么熟就厚待一点么,对来说不过九牛一毛是不是嘿嘿嘿嘿……”
  曲徵微微侧过脸,幽深双眸映着红烛,跳跃着暗沉光。
  “是说,”他淡淡一笑:“只做菜与吃么?”
  “谁,谁说……”涨红了脸,曲狐狸是在调戏罢方才哪个字有这个意思?!然结巴了半天,只觉心中愈发荡漾,言语到了最后便没控制住,小声答道:“谁说……呃……嗯。”
  未待害羞多久,便又想到一个严肃问题:“那十两银子也得照给啊!”
  ……
  曲徵又是一笑:“可是百万,整个儿琴庄,不都是曲夫人么。”
  一怔,曲夫人是谁,哪冒出来,能吃咩?
  ……
  曲夫人!
  诚然他言语中无甚旖旎意味,但大约意识到这句话与香喷喷银子沾边儿,霎时心跳得极快。
  原来嫁了他,就是曲夫人了。
  可不知为甚,原本早就定下婚约,心中却一直觉得极不真实。仿佛前方是雾霭重重迷障,看不到一条清晰出路,随时都会有意外来破坏这一切。而身边人,他若即若离,温柔无情,无论如何都抓不住。
  其实一直在想,如果不是璞元真经,和曲徵,大约永远都不会有任何交集。
  他像在一座独木桥上缓慢行走,下面便是万丈深渊。以为只要追上去就可以与他并肩而行,可是低头看便会发现,这是一条极其危险路。曲徵,他强大,高傲,天生就适合孤独。他身畔不会有任何人,就好像他躺在身边,们离得这样近。看着他笑,望着他眼,却触不到他心。
  是天和地差别。
  穷尽一生,好像都无法再近一些。
  微微叹了口气,怎么会爱上这样一个人呢。
  这样做……也许会很任□。明知靠近他只会被伤害,却仍是想握着他手。哪怕下面是万丈深渊,还是情不自禁想要拉住他。
  便算粉身碎骨,也要……拉住他。
  在锦被下手挪了挪,轻轻握住他修长五指。
  “曲徵……当真要娶了么?”认真小声道:“那以后……们便都不是独自一人啦,无论发生甚么,总还有在。”
  言语淡淡,融入黑夜无声无息。
  曲徵微微睁着眼,手也任由握着,不曾挪动分毫。
  他没有说话,亦没有惯常笑意,仿佛是要睡了。但知道他一字不差听在耳中,每次曲徵稍稍认真起来时候,便是这样表情。
  似是过了很久很久,大约是睡去了,却又仿佛在梦中,耳中朦朦胧胧,只听到一声几不可闻清浅叹息。
  “百万……”
  心思混沌,指间紧了紧,觉着他手还在,顿觉安心,意识便渐渐模糊了,一夜稳然无梦。
  作者有话要说:在床上折腾到半夜神马的= =盖棉被纯聊天最有爱了OTL
  在存稿君和日更君离我而去的时候,数学君和工作君强势雄起
  我会努力的握拳!至少做到隔日更嘤嘤嘤
  话说至于女王的问题,大家不要催啦~~~女王是个心理到身体的变化,我有数的… …好吧我来剧透,离百万知道自己的身份,还有两章~~
  距离大婚之日,也有两章~~(艾玛感觉我不小心剧透了神马重要的东西。。。)

☆、41章
  路途五日;已达琅中。
  江南水乡,风景如画。空气中仿佛都弥漫着湿润的气息;虽是冬日却丝毫不觉寒冷。然数日劳顿;我已然让马背颠得神色萎靡,难得曲徵和宋涧山都是一副神清气爽的模样;两人在前面骑马并肩谈笑;各有千秋风流无限;不知引了多少路人侧目回眸,我垂着头软在马背上,看起来极像个跟班的小厮。
  不知在镇中走了多久,终于停了下来。我抬起头,眼前的铜门极为古色古香;匾额是隶书的“听琴苑”三个大字。曲徵推开门,我抻长了脖子,一股古朴典雅的气息霎时迎面而来。
  “公子。”一个老人对着曲徵弯了弯腰,仿佛一点也不讶异他忽然回来。他手上抱着一张琴,似是刚刚制好,又向宋涧山点头道:“宋公子。”
  宋涧山亦回了礼,神色对这老者十分敬重。我觉着他大约不会知道我是谁,便背过身去解马身上的东西,只听身后脚步缓缓,那老者道:“我是这听琴苑的管家断弦翁,粗活便让我孙儿音无来就好,少夫人不必亲自劳累。”
  我一怔,赶紧转过了身来,有些紧张的对他回了礼。不知何时有个少年站在我身畔,沉默寡言一声不吭,直接过来解我马上的东西,夹在腋下便离开了。我瞧着他这副身形有些熟悉,一时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曲徵淡淡一笑:“可都准备好了么?”
  “回公子的话,都已经备妥,其它行当只等少夫人亲自挑选。”断弦翁恭谨的道:“老朽还有新琴要送去六号铺子,公子若有事可差唤音无。”
  他说罢,与我和宋涧山指明住处,曲徵便先行回房整顿。整座别苑极为安静,仿佛连个做活的婢女都没有,我挠挠头,面上十分困惑,宋涧山却似到了自己家中很是自在,与我挑了挑眉道:“你别看这宅院大,其实只住了阿徵一个人,所以只有那祖孙俩在打理。”
  “这个老人家?”我脑子里浮现出他洗衣做饭扫地擦灰等情状,不由得刮目相看:“瞧不出他这般贤惠……”
  “……那些都是雇了外包工来做的。”宋涧山抚额:“你可知这断弦瓮是谁?能让他甘心屈尊在此管个院子,怕是只有阿徵有这个能耐了。”
  这祖孙二人步履平常,呼吸吐纳之间亦没甚特别之处,我又挠了挠头懒得再去想,然因那一声“少夫人”,心中已对这断弦瓮生出了大大的好感,看这院子亦有许多亲近之意,大约……这便是我后半生的家了。
  我乐得一扫疲惫,小跑着便奔去后院,瞧见一处敞开的卧房,我的包裹都已放在桌上,登时满心欢喜,扑进床铺间各种翻滚。
  沐浴后睡了一觉,再醒来时已是傍晚。
  音无已叫酒楼送来一桌好菜,我们三人都歇息过了,这时便聚在一起用膳。曲徵淡淡道:“婚期定在后日,你觉着好么?”
  我脸上一红,不自觉拧了衣角:“这,这么快么……”
  “若百万觉得不妥,”他盈盈一笑:“还可以再等——”
  “不用了就后天罢!”我立时斩钉截铁道。
  ……
  宋涧山喷了口米饭。
  “婚约上本是说,待归琅中立时完婚昭告天下。”曲徵缓缓道:“本应广邀武林同道,但眼下亦是乌大侠的丧典,只怕……”
  我连忙摆手:“不用了,现在这样……我就觉着很好。”
  虽是没有资格为乌珏戴孝,但我亦不愿各派为了曲徵与我的大婚而失约于丧典,且那些乱七八糟的江湖人士来了,只怕这婚礼还不知出甚么岔子。我想到此处,忽然忆起苏灼灼和俞兮来,倒不知她二人现下是如何了……
  “放心。”宋涧山喝了一大碗酒:“有我在,定叫你们洞房热热闹闹,不如来十根虎鞭大补一番……”
  “留着自己吃罢!”我凶巴巴的道,曲徵淡淡笑了笑:“不知百万喜欢甚么首饰,断弦翁叫镇里的店铺每样都送了些,晚间一起去挑挑罢。”
  ……
  一个数月前最好的首饰便是铜珠花的人忽然便可以各种环佩随意挑选还不用看价钱这种感觉……只能说人世间的大起大落实在是忒刺激了。
  琅中夜色如水,江边灯火通明。
  我丝毫不觉着冷,像只燕子般快活的在街上蹦跶,曲徵跟在后面负着双手,一步一步很是闲适。
  宋涧山这货本欲毫无眼力价的跟来,但听说断弦瓮去采购婚宴美酒,又诚挚的表示自己是酒中大仙猴急的追去了。其实镇上的首饰铺子本可将东西送来听琴苑让我在屋中挑选,但在家买东西,怎有上街自己淘来的成就感,且身后跟着一只超大移动钱袋这种事情……真是怎么想怎么开心嗷!
  我乐颠颠的钻进首饰铺子,看哪个都觉着不错,但又定不下心便要这个,是以走马观花般连看了几家,曲徵悠然道:“百万若都喜欢,全让他们送到听琴苑便好。”
  我胸口一疼,好、好败家。
  “似我这般勤俭持家的好女子,怎会那般奢靡。”我严肃道:“……且我瞧这些首饰,都不如你送我的桃花簪好看。”
  曲徵不禁莞尔:“那你要戴着一头桃花簪出嫁么。”
  ……
  我唇角抽了抽,脑中先想象了一下我一头桃花簪的模样,登时觉得像个簪子板儿,赶紧甩了甩头将这可怕的形容抹去。
  可重点是你送我的而不是桃花簪啊!
  其实我还想问一句,便是买首饰省下的银两,是不是可以给我……但又觉着言语中的铜臭味儿未免太过直白,也就忍了忍没说。
  临近一家成衣阁,我琢磨衣衫总比首饰实用些,便乐颠颠的挑了几个颜色新鲜的,那老板似是识得曲徵,没有让我窝在试衣服的小隔间,而是热情的将我迎进后屋,大约是她的寝居,宽敞明亮,且有一面通透而高大的铜镜。
  我喜滋滋的解了衣襟扣子,刚刚要脱掉外衫,便忽觉身后的窗子一声响动,赶紧回过头去,却见窗子开了半扇,无甚反常,大约是风吹出的声音。我走过去将窗子关了,又站回铜镜前继续脱衣。
  脱至一半时抬起头,铜镜中却已多了一个人。
  我霎时魂飞天外,赶紧将衣衫捂紧转过身来。眼前之人面色极其苍白,眸色呈灰容颜俊美,额间一点朱砂殷红妖异,正是九重幽宫的擎云。
  他离我很近,不出半点声息,只是定定将我望着。我向后退了一步,这时要去唤人来救,大约还未张嘴便被他一个小指头弄死了。
  我直勾勾的与他对视,眼中满是惊惧。擎云看了半晌,忽然缓缓靠近了,轻轻闭上眼,伸出手抚上我的脸颊。
  ……
  九重幽宫的货都是变态么!我是有夫之妇好咩摸你娘亲啊!
  我正想咬牙推开擎云,然他手指落在我眉间,霎时便觉得熟悉。
  脑中似有道光芒一闪而过。像是多年之前,亦有一个盲眼少年站在我面前这般摸我的脸。他触碰得极其仔细,从眉骨,双目,鼻翼,唇角直到下颚,不带任何亵玩的气息,神情近乎虔诚,眼睫微微颤动,仿佛比我还要紧张害怕。
  不知为甚,我心中一痛,难受得几乎无法呼吸,脑中疯狂的掠过翠竹帕子,梦中的盲眼少年与御临风曾经对我说过的言语。
  ——情若深绝,相隔天涯又何妨。
  ——这方帕子,是我一个故人之物。
  ——我亦不知,她离开很久了。
  ——你若再碰它,我便剁了你的爪子。
  ……
  还有……阿初。
  我头痛欲裂,浑身上下都在颤抖。却见擎云睁了眼,万般深情霎时隐去,仿佛一场真实的错觉。
  “原来……”他冷然道:“你竟是忘记了。”
  我正欲质问他我到底是谁,却听门畔有脚步声近了前来,那老板的声音碎碎念道:“姑娘怎换了这般久?”
  擎云瞬间捂住了我的嘴,却听门外紧接着又响起一个醇澈的声音:“百万,一切可还好么。”
  面前禁锢顿时松了,擎云后退两步,推了窗子纵身一跃,轻盈得如同鬼魅。与此同时那老板亦推了门进来,我借口衣服不太合适,就此穿回外衫出了店铺。
  曲徵似有所察觉,却未多问。我心知自己过去定是与九重幽宫脱不了干系,只是无论如何不敢让曲徵知晓。若我真是九重幽宫的人,他可还愿娶我么?江湖各大派又如何肯让执掌武湖玉印之人与一个魔教妖女成婚?
  我面上强颜欢笑,心下不由得惴惴,再无心思逛街,便随意挑了些东西应付,然走回听琴苑的时候,瞧见门口停了一辆金氏镖局的马车,霎时诸多不快顿时全抛向了脑后。
  “慕秋!慕秋!”我激动的跑进院内,瞧着眼前一抹藕荷身影喜道:“你、你怎么来啦,不是应该在蜀境——”
  慕秋眼角仍有哭过的痕迹,然精神却很不错,她没有穿守孝丧服,只挽了我的手道:“百万出嫁当然要来了,这亦是师父的遗愿,我怎可违背。”
  “遗愿?”我心中一跳:“乌大侠他……”
  “师父在遗书上说,要收你为义女。若他出个什么闪失……”慕秋声音微微抖了抖,努力平复道:“便要我和师娘风光送你出嫁,眼下师娘在蜀境走不开——”
  她有些哽咽,我亦听不下去了,只觉气血上涌,心魂俱震。
  他说要收我为义女,他没有食言。
  便算阴阳相隔,他依然是一诺千金的乌珏乌大侠,光明磊落义薄云天。
  我心中有千万言语,到最后顿了顿,只能说出一句话来:“有……有这样的义父,我很欢喜。”
  “有这样的师父,亦是我几世修来的福分。”慕秋诚挚道,随即言语转而怨恨:“九重幽宫,我金慕秋此生,终会要他们血债血偿!”
  我身上一寒,心思转及自己的过去,若我亦是九重幽宫的人,可曾这般夺去他人父母妻儿的性命么?他们可曾也这样怨我恨我,恨不得拆我皮肉,食我骨血?
  大约是我面色不佳,慕秋又弯起一个笑:“好啦,后天便是你的大喜日子,我们不说这些。师娘来不了,但守灵期间与我一起为你连夜缝了一套嫁衣,她说这是与她义女的新婚礼,你瞧瞧可还喜欢?”
  我心中蹦跳数下,眼见慕秋向马车招了招手,有人便从后面变戏法般的闪身出来,手中捧了个红木箱子,笑得一脸纯稚,正是小鱼。我委实没有想到慕秋会将他带来,狂喜之余却呆在原地,说不出一句话来。
  “小姐姐,可想死我啦!”他孩子气地道,将那红木箱子打开,大红喜服上好绸缎,在夜间橘火下华美无匹,想到这是慕秋与白妗妗一针一线绣的,我便觉着周身温暖,像是融进了热水池般,美好得不似真实。
  “小鱼乖,”我握了他的手,将他一头被风撩乱的头发拨到耳后去:“姐姐要嫁人了,你再也不用做仆役受人差遣,以后便留在这里做我弟弟,好不好?”
  他欢喜的应了一声,眼中却似有泪。我拉着慕秋与小鱼,只觉天下都在我手中,人生再无甚遗憾。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下一章精彩预告:狐狸出浴图~
  距大婚还有一章啦~~~
  飞奔去码字!

☆、42章
  听琴苑热闹起来了;不时有外雇的伙计抱着婚典家用进进出出;断弦翁祖孙二人将一切整顿得井井有条,丝毫不需我操心。
  慕秋一扫之前的悲切,很快便融入了喜气;只揪着我逛了一圈镇子。我一直未见她提及擎云之事;便小心翼翼的问了,慕秋却一把抽出腰间软鞭;愤恨道:“居然让假货骗了这么久还哭得那般惨,气死我了啊!待你婚事一了;我与师父守丧完了;瞧我不集结一帮弟兄杀上九重幽;收拾了血月;找到临风;再抽他这劳什子的擎云一百鞭子才解气!”
  这才是我熟悉的慕秋,爽朗,利落,敢爱敢恨。
  我欢喜起来,便也学着她的样子道:“没错!一百鞭子怎够,待他断了气再揪出来鞭尸然后裸着吊在山头上挂腊肠用以警示后人!”
  慕秋严肃的点头表示同意,我二人相视,登时哈哈笑开了,引得一片路人侧目。
  婚礼前一日晚,我在房中荡漾的摸着铺陈在床的喜服,心中一片旖旎。
  忽闻几下敲门声,慕秋一脸鬼祟的探进头来,手里不知拿了甚么,遮遮掩掩的道:“百万,还没睡?”
  “当然睡不着了。”我乐颠颠的将她迎进屋来,却见她将手中东西往身后藏了藏,坐在床上肃道:“可有喜娘来过么?”
  “没啊。”我两手一摊,不知要喜娘来做甚么。慕秋叹了一声:“就知他们想不到这一层。”
  我听了个云里雾里,面上一片茫然。只觉她微微凑近了,压低声音道:“没有喜娘,你可知道那些……嗯,洞房之仪么?”
  这有何不知,我挠挠头小声道:“礼仪不清楚,但与你艳本看多了,大概要做甚么还是……咳咳……”
  “艳本如何说得详尽。”慕秋诡秘一笑:“今儿个教你长长见识。”
  她将藏在身后的东西拿出来,献宝般的放至我面前,却是一本颇精致的画册。我伸手翻了开,霎时便觉脸上一热,赶紧合上了,颤抖着手指结巴道:“这这这这是——”
  “春宫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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