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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姬_林家成-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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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男人睡的很香,那常年微皱的眉头,这一刻完全舒展开来。他的薄唇向上掠起,仿佛做了什么好梦一样,在梦中微笑着。

  看到他的唇角的微笑,卫洛的心情也是大好。她伸出手,轻轻地抚上他的薄唇。

  嫩白的手指,顺着他的唇线轻轻游移着,描画着。

  划着划着,突然间,泾陵嘴一张,牢牢地含住了她的手指。他醒了。

  卫洛红着脸,温柔地说道:“醒了?”

  “然。”泾陵闭着双眼应了一声。他伸手搂着她细滑的腰肢,在激起她一阵鸡皮疙瘩后,他眼也不睁开,沙哑地说道:“小儿。”

  “恩?”

  “可还累着?”

  卫洛嗖地一下脸红过耳,她嗔怒道:“自是累着。”

  泾陵嘴角一扬,他手指在她的裸腰上游移,沙声笑道:“然,为夫也累着了。”

  他翻身侧睡,睁开眼看向卫洛。

  他的目光,从她裸露的乳,一直看向她的下身。

  感觉到他灼灼地目光,卫洛突然反醒过来,两人都没有盖被子呢。天啊,现在还是春末,晚间凉意浓浓,她居然忘记帮他盖上被子了,也不知会不会感染风寒?

  想到这里,卫洛平意识地伸手探上他的额头。嗯,额头体温正常。

  卫洛对上他灼灼有神的眼神,突然发现自己的举动很多余。而这时,她的乳上,一只大手正在抚弄着。

  卫洛小脸大红,直到那时,她才记起,自己一直赤裸着。

  她连忙躬身,快速地把锦被一拉,牢牢地把自己包成一只粽子。

  然后,她自手一拍兀自伸入被中,很不安分的大手,嗔道:“时已不早,起榻吧。”

  泾陵在床上生了一个懒腰,打了一个哈欠,嘟囔道:“实在不想。”

  卫洛瞪了他一眼,泾陵见状,马上严肃第说道:“到了时辰,寺人自会传唤。”

  寺人,是太监的正式称呼。

  他刚说到这里,外面传来一个太监尖利地叫唤声,“君上,起榻了。”

  泾陵叹了一口气。他低下头,在微弱的额头上重重印上一吻,最后伸出舌头舔了两舔,抱怨地说道:“我还累着呢。”

  说是这样说,他翻身而起,赤身裸体地拿起衣袍,穿戴起来。卫洛缩在被子中,睁大眼睛看向他光裸的身体。泾陵的身体极美,有时候,人体美到极致,也能让人生出流连忘返的感觉。卫洛痴痴地望了几眼后,突然感觉到泾陵似笑非笑地注视,她小脸一红,忙又紧紧地闭上眼睛,装出一副啥也没有看到的样子。

  她这个模样,令得泾陵哈哈一笑。

  房门打开,宫女们游贯而入,拿着毛巾精盐等物,开始帮他洗漱。

  不一会功夫,一袭黑袍,侯冠巍峨,沉凝如山的晋君侯出现在卫洛的眼前。穿着正式服装后,他整个人,便有了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卫洛看着看着,有点恍惚了。

  泾陵伸开双臂,由得宫女帮他整好玉带,头发和衣袍,他向床榻走上两步。来到卫洛的面前他头一低,在她的小嘴上啄了一下,然后,他凑近她的耳边,低低地说道:“小儿,昨晚莽撞了。”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不好意思。直到现在,卫洛的冰肌雪肤上,还处处指印俨然。

  卫洛听到他这么一说,不由似笑非笑地睨着他,以同样细小的声音说道:“夫主昨晚甚是温柔。”这样的话,配上她这样的表情,当然是反话了。

  泾陵轻哼一声,在卫洛的小嘴上轻轻咬了一口,就在她呼痛之时,他沙哑地低低地说道:“小儿,好生安睡,侯我归来。”

  “然。”

  两人相视一笑,柔情无限。

  泾陵没有耽搁很久。

  不过一个时辰,卫洛刚刚洗漱完,他便回来了。

  他来到门边,倚门而立,嘴角噙笑,静静地瞅着在梳妆盘发的卫洛。

  红袍似火,玉脸晕红,眼角含春。

  泾陵满足地轻叹一声。

  他的叹息声,惊醒了卫洛。卫洛急急地回过头,见到他的那一刹那,她绽颜一笑。瞬时,百花盛开。

  泾陵直是痴了。

  他盯着卫洛,右手挥了挥,众宫女连忙躬身退下。

  他来到了卫洛的身后。

  伸手按在她的肩膀上,泾陵望着铜镜中的玉面朱颜,低下头来,在她的额顶轻轻一吻。

  吻过后,他拿起一旁的梳子,然后,他扯了扯,把卫洛刚盘了一半的头发散开,给她梳理起来。

  铜镜中,是卫洛那不敢置信的,瞪得老大的墨玉眼。

  泾陵,居然也会梳头发?

  泾陵没有抬眸。

  他十指如梭,细细地梳理着她的头发。他的动作时轻时重,给人的感觉并不舒服。可是,他也没有扯痛她。

  他在努力地控制着自己力道,认真而细心。

  卫洛的头发很长,直披腰间。

  他一梳又一梳,把她的长发细细地梳顺后。半侧转身,伸手取下自己的侯冠。然后,他扯下束发的玉,任由自己的长发披泄而下。

  他敛着眉眼,在卫洛瞪大的双眸中,拿过她的一缕头发,和自己的一缕头发,然后,他放下梳子,细细地打起结来。

  他在给两人结发。

  卫洛眼中一酸。

  她垂下双眸去。

  这时,泾陵低沉的声音在她的耳边传来,“那时,小儿日日晨起时结发,是愿永世不分离吧?”

  卫洛的眼中很是酸涩,眼角都湿润了,她低着头,抿紧唇,没有说话。

  泾陵细细地把两缕头发缠绕在一起,喃喃说道:“当时不知,待得知时,小儿已成他人之妇。每每晨起,忆之心痛难当。”

  他的声音很轻很轻,很沉很沉。

  仿佛是一缕叹息。

  低著头一声不吭的的卫洛,两行清泪从她的眼角缓缓流下。

  泪水刚刚流到颊边,一只大手伸到他的左颊处,轻轻地把那泪水抚去。接着那手又伸到她的右侧下巴去,把泪珠拭净。

  泾陵低下头来。

  他闭上双眼,把唇压在她的头顶,一动不动。

  卫洛眨巴着眼,又是一行清泪落下。

  渐渐的,一缕若隐若无的哽咽声,不受控制地从喉间溢出。

  泾陵听见了,他唤道:“小儿,休再伤怀。”

  卫洛没有回答,她嗖第一下转过头去。

  因为转得太急,两人结得紧紧地长发都绷得紧紧地了,都扯的两人头皮生痛。 卫洛转过身,伸手抱上他的腰。她把脸埋在他的胸前低低地抽泣着。

  半晌后,她的哽咽声渐止。又过了一会,卫洛有点不安的声音从他的胸口低低地传来,“实是触动心怀。”

  她在解释。卫洛知道他的性格,他不喜欢在往事上纠缠太多。

  泾陵更加搂紧了她。

  片刻,他低哑的声音从她的头顶传来,“小儿。”

  “恩?”

  “天晴日朗,何不街市中一行?”

  他在约她上街呢。

  卫洛欢喜起来,她连忙应道:“然,然。”

  这时,她的声音中,哪里还有半点哽咽?

  泾陵把她按在榻上,伸手解向两人紧结的头发。

  可是,他结的时候,唯恐结得不够紧,真是缠了又缠,绕了又绕此时再解,一时半刻哪里解得开?直是越解越紧。

  泾陵眉头一皱,喝道:“来人!”

  四个宫女应声上前,低头应道:“诺。”

  “解开它!”

  “诺。”

  低着头的卫洛,有点好笑地看向泾陵。

  一个宫女走上前来,为两人把紧缠的长发解开。

  她堪堪动手,卫洛便叫道:“不用。”

  喝退宫女后,她拿过剪刀,把两缕头发剪下,然后,小心地理清,捆好,用手帕包起来。

  泾陵歪着头,饶有兴趣地看着她的举动。

  不一会,卫洛便把头发包好了。她抬头看向泾陵,杏眼眨了眨,笑眯眯地把手帕塞到他中衣襟领里的口袋中。

  放好后,卫洛笑眯眯地拍了拍他的胸口,道:“勿失。”

  泾陵摇了摇头,他伸手抓过她的小手,大步向外走去。

  刚刚提步,卫洛便轻叫了一声。泾陵回头问道:“怎地?”

  “无事。”

  卫洛嫣然一笑,反手握紧他的手,向外走去。她的私处,昨晚折腾得狠了,这么走有点疼痛,不过她是练武之人,这点痛不算什么。

  泾陵盯着她,在两人走到门口时,他突然想起来了。

  当下,他双手一伸,把卫洛拦腰抱住。在卫洛的低叫声中,他哈哈笑道:“来人,拿伤用巫药来。”

  “诺。”

  泾陵抱着卫洛,把她放到床上,上身一沉,便这般重重地压着她,笑吟吟盯着近在方寸的卫洛的脸,朝着她眨了眨眼后,他问道:“小儿,昨晚为夫勇猛否?”

  卫洛大恼。

  不等她开口,泾陵又得意地咧嘴一笑,露出八颗雪白的牙齿,“咄!小儿若安然无事,尚可游玩,为夫颜面何存?”说罢,他也不理卫洛的捶打,令得宫女们把伤药放下后,便喝令她们退下。而他自己,则强行扯向卫洛的腰带,要帮她上药。

  卫洛自是挣扎不休。

  泾陵却一手压制着她的两只小手,一边低笑道:“休恼,休臊!我已疲乏,需待晚上才能再行敦伦。”

  他是在说,他现在只是纯粹地帮她上上药呢。

第五卷 凤翔云天 第三百一十章 美好(二)

  泾陵不顾卫洛的挣扎,解下她的玉带,把她的下裳和亵裤脱去。

  感觉到下体一凉,卫洛涨红着脸叫道:“我自己来!”

  分开她的双腿,正凑近细细察看的泾陵,闻言抬起头来。他嗤笑一声,“你不可及。”你的手够不着。

  “叫宫女帮忙亦可。”

  “咄!我的妇人,怎可让他人近?”

  卫洛一噎。

  这时,泾陵又已低下头去。

  他看着看着,嘟囔出声,“着实不温柔。”

  卫洛听到这里,突然有点想笑了。正在这时,泾陵拿了一点伤药,开始给她细细地抹拭起来。他的手指所到之处,一时又是冰凉舒服,又是麻痒颤栗,卫洛反射性的十指脚趾紧缩,她兀自不死心地唤道:“快速才是。”

  泾陵没有理她。

  他擦的很仔细,很仔细。当他的手指挑开嫩肉,向里面轻搅时,卫洛吓得急叫一声。

  泾陵的声音从她是身下闷闷地传来,“今晚定当温柔。”

  当泾陵把红肿处里里外外擦了一遍药粉时,卫洛已涨红了脸,出了一身汗。

  泾陵把她的下裳照样套上,他上身一欠,朝着卫洛一压,把自己的脸结实地贴在她的脸上,自己的上身覆在她的上身后,半晌半晌,才闷闷地问道:“昨晚,可痛?”

  卫洛刚准备说不怎么痛。

  她眼珠子一转,看到泾陵一脸的的郁闷,突然明白过来。

  她抿嘴皱眉,悲悲切切的,低低地叹道:好痛。

  泾陵不吭声了。

  他只是这般压着卫洛脸蹭着她的脸,久久都没有说话,就在卫洛忍不住要把他推开时,泾陵闷闷地开 了口,“实在是渴的狂了。以后,不会令你痛。”

  听着他一本正经的承诺,听着这孩子气的懊恼,卫洛差点笑出声。她是练武之人,这点红肿不舒服算得什么?

  她伸出双臂,搂着他的脖子,微微侧头,一边眨眼,一边用自己的长睫毛在他的脸上扫动。

  扫着扫着,她小嘴一张,学着昨晚他的模样,含着了他的上唇,吮吸了两下后,含糊地说道:“我铭记。”

  说罢,她用小舌挑开他的薄唇,探入他的口腔深处。

  泾陵大喜。

  他右手托在她的后脑,头一低,加深了这个吻。

  这一吻很深,两人直吻得胸口闷气才罢手。一松开,都是气喘吁吁。

  泾陵支起双臂,一边喘息着,一边盯着卫洛的小脸。在看到她的鼻尖上渗着几滴汗珠时,他头一低,用薄唇轻轻含去。

  随后,他轻咬着卫洛的鼻尖,低叹一声,嘟囔道:“此间极乐。”

  这是世间最大的快乐。

  卫洛也是这样想的。她紧紧地搂着他的颈,让自己的身子贴着他的身子。欢喜地,快乐地让自己的脸贴着他的脸。

  突然间,她想着,要是时间就停在这一刻,可有多好?

  原来,这便是幸福的滋味啊。有过这种感觉,以往的种种痛苦,内心的种种不安,都可以盖过了。

  这时的两人,也不想着上街了,一直这般相拥着,相贴着。

  直过了许久,直到日已中午,明晃晃的阳光洒满大地。卫洛才动了动,低低说道:“泾陵。”“唤我夫主。”

  “夫主。”

  “然。”

  “街中游否。”

  “还痛否?”

  “药甚佳,已无恙。”

  “善。”

  泾陵应过后,双手一撑,便在榻下站好。卫洛也跟着起身。

  泾陵喝道:“来人!”

  “诺。”

  “束发。”

  “诺。”

  在四个宫女的侍侯下,两人的头发一下子便弄好了。

  既然要出宫,两人便各着一件深衣。卫洛拿过一些易容物事,在自己和泾陵的脸上稍稍涂一下。

  他们只是不想引人注目,所以改扮得很粗糙。

  不一会,两人便如新田城中处处可见的士人一般,穿着普通的深衣,相貌只是清秀地走出院门。

  两人也没有坐车,便这般手牵着手,依偎着向外面走去。

  泾陵和卫洛所到之处,众武士都瞪大了眼。

  两人自君侯殿中出,虽然面容改变了,身份自是不容置疑。

  在众武士的错愕中,泾陵目光冷冷一扫。

  众武士同时低头。

  晋宫中,不时有大臣出进。走着走着,便可以听到两个大臣激烈的辩驳声。

  两人来到宫门处时,两百步外的树林中,稳公和另一个原公子府的食客走了出来。那食客见稳公错愕的,一瞬不瞬地盯着泾陵和卫洛,不由也抬头看去。

  他看的是背影。

  只一眼,他便认出来了,“是君上和夫人,公何故惊疑?”

  稳公呼地一声,吹起自个儿的黄胡须,摇头道:“这儿女之苦之乐,非我能明了。”他连连摇头,眼神中尽是迷惑不解。是啊,昨天晚上,君上还被妇人气成那样,现在那身影相依相偎,浑然两匹夫匹妇,竟是亲密无间。

  新田城中,因为诸国使者的到来,还有泾陵接任国君后潜力无限。所以诸国商人纷纷赶至,新田街上的店铺里,摆满了奇地的盐和锦,楚国的稻米,吴地的蒲草,秦地的丹砂。

  整个新田城中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除了商人明显增多外,各国贤士也明显增多,他们听到了泾陵准备量才而用的消息后,纷纷自各自国家赶来的。

  这时的人,没有什么强烈的乡土观念。不仅人是如此,就连国家也是如此,如晋,吴,越这些国家,连国都也频频更换。

  相比于其他国家,晋人是刻板的。因此,新田的街道上,比郢和中山都要安静。一队队查检的武士,手持长戈,身着竹甲,时不时地出入在各条街道上。在他们的前面,有几个武士专门敲打着鼓。

  这,也是这个时代的特色。这个时代的人相信公正,相信一切的是非,应该置于阳光下,一切的罪恶,应该事先警告,应该让犯罪的人知道那样做的后果。

  当然,因为生产力低下,也因为法律语言都没有统一过。这种查检,主要是在各国的国都出现。大多数普通城池中,依然奉行着武士杀庶民无罪,强力都胜。

  而且这时的新田,是因为泾陵刚刚继位国君,诸国人士纷纷赶至的当口,这种查检治安,更是比往常严格得多。

  卫洛和泾陵,俨然是两个最普通的世间儿女。

  他们手牵着手,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缓缓穿行在流水般的人潮中。

第五卷 凤翔云天 第三百一十一章 私访

  两人走着走着,远远地看到一众少女围在一处屋舍前。他们堵得严严实实的,正交头接耳着。

  卫洛有点好奇,她牵着泾陵的手也凑上前去。

  一个妇人的声音从里面传来,“众姝列队,一一近前。”

  “然。”

  “可。”

  乱七八糟的叫嚷声中,卫洛终于看清了,原来那妇人站在石台前,用鸡毛在陶盅中沾一点丹砂,在每个少女的额头上,绘起图案来。

  那图案,绘成山川起伏的形状,却是祈福的。

  卫洛望着这些身着普通麻衣,脸长得挺干净的少女们,好奇地问道:“此是为何?”

  泾陵没有回答她的问话。

  倒是这时,那妇人一边用鸡毛沾着红红的丹砂,在一个面目最为清秀的少女的额头上绘着画,一边笑道:“姝容色尚华,许能得君侯一顾。”

  那妇人的声音一落,那少女已是眉开眼笑,喜不自胜。

  卫洛诧异了。

  她转过头,错愕地看向泾陵,迟疑着,低低地问道:“你,要重收宫女?”

  泾陵摇了摇头,他淡淡地说道:“君侯新立,大充宫女,此是惯例。”

  他是说,眼前的这些人,是知道他刚刚继位,正在期待着他大充宫女的少女。因为期待,所以她们才会祈福。而她们之所以祈福,是因为没有把握。她们没有把握就是,传说中对夫人甚为宠爱的新晋侯,会不会大充宫女,也不知道一旦扩充,自己会不会被相上。

  围在那妇人面前的少女们,都是身世普通的,也许这一次,是她们一生中,唯一一次能得到荣华富贵的机会。所以,她们要祈求。

  卫洛抿嘴唇,低下头去,久久没有说话。

  泾陵也没有说话。

  他握着卫洛的手,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把那些期待又不安的少女们丢在身后。

  许久许久,卫洛低低的叹息一声,她喃喃地说道:“我不过是想拥有你。醒时枕边是你,饮时同几是你,醉时,你的怀中有我。如此而已,只是如此而已。泾陵,这世间事、怎地如此之难?”

  她的声音很小很小,弱弱的,幽幽的,飘到空中便消失无踪。

  泾陵也不回头,只是牵着她向前走去

  当卫洛以为他根本不会回答时,他声音淡淡地说道:“我已下令,宫中侍女已满,无需再充。”

  他这是解释。

  卫洛迅速地抬起头来。

  她看了他一眼,把脸一别,嘴角绽放出一朵笑容来。

  她五指轻轻反握。

  感觉到她的小动作,泾陵把她的小手包得更紧了。

  两人这般走着走着,已走到了第二重城廊外。住在这里的百姓,是一些没落的贵族,或者是普通的士人和劈人(奴隶转成的自由人)。以及一些情况不错的庶民。

  在城廊的中心,三条土路相交的路口中央,立着一块大石碑,石碑上,用刀刻着数百个字。这些字,是法典。以前的晋侯,把法典刻在上面,让所有的百姓都可以看得到。

  泥坑处处的街道上,时常可以看到孩子们嬉笑打闹。一辆辆马车横冲而来时,他们又急急的大叫着避开。

  这里的房屋,都是一些普通的石屋,石屋后面,还有不少是茅草屋。低矮的房屋中,一阵阵欢笑声不时传来。伴随着欢笑声的,还有一缕缕炊烟。

  泾陵站住了,他聆听着那些笑声,道:“百姓尚安。”

  卫洛点了点头。

  这时,他们的身后,传来了一个温和的中年妇女的叫声:“弃,就食了。”

  她的声音一落,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冲了过去,欢喜地大叫道:“就食啦!就食啦!”

  他飞快地冲到那妇人的面前,牵着妇人的衣裙,蹦跳着向一栋茅草屋走去。

  泾陵看到这里,突然说道:“渴否?”

  也不等卫洛回答,他牵着卫洛的手,跟在那妇人小儿的身后,来到他们的茅屋前。

  这茅屋,高度只有二米左右,约有四间,与卫洛刚来贵地时见到的一样,草屋每隔个二米,扎桩一样向土里插着一根树干。没有刮去青皮的树干之间,又树着几根竹竿,而竹竿之间便紧紧地塞着茅草,茅草外面还涂有烂泥。

  泾陵两人一走近,那妇人便紧张了。她转过头看向两人,这时,从茅草屋中走出了一个三十来岁,脸黑而瘦的汉子来。这汉子戴着冠,显然是个士人。

  泾陵一见,怔住了。

  他朝着那士人双手一叉,行了一礼后朗声说道:“唐突了。见君子之室,炊烟缕缕,言笑晏晏,不意而近。”

  他说,我看到你们的房中,炊烟缕缕,笑声阵阵,不知不觉就靠近了。

  那士人闻言哈哈一笑。

  以泾陵和卫洛的气度,任何人都是一见便明白他们身份不俗。所以那士人的态度极为慎重。他朝着泾陵叉了叉手,道:“阡陌交通,人人可至。君子客气了。何不入室一谈?”

  阡陌交通,人人可至的意思是说,田间小道,官道大路都是相通的,凡是路相通的地方,人与人之间便是可以交往的,可以亲密的。

  泾陵得到他的邀请,不由一笑,叉手道:“幸甚。”

  他牵着卫洛的手,跟在那士人身后来到茅草屋中。

  茅草屋中,摆着三张几,每张几上,都放着一碗煮熟的大豆,这是饭,饭的前面,摆着一碟野菜。野菜腌腌的,上面没有什么油。

  看来,这家人的情况不怎么样。

  此时,哪小儿和那妇人,正各自跪坐在一张几后。他们看到泾陵两人进来,同时站住,叉手肃立,低头不语。

  这是礼貌,有贵客前来,弃食,肃立,不语,以示尊敬。

  泾陵摆了摆手,道:“可食。”

  “诺。”

  母子两人同时坐下,用起餐来。从头到尾,包括那士人在内,都没有发现,泾陵命令他们可以用餐时,语气是那么自然,而他们的应承,也是那么的自然。

  毕竟见识有限啊。卫洛暗暗忖道:要是被有见识的人看到,光是泾陵的这一句“可食”,便会引起怀疑。

  那士人带着卫洛和泾陵,来到了另一间茅草屋中,这房屋中,摆着几个石台,石台上有一些厚厚的竹筒。

  屋中摆了竹简,说明这屋的主人识字。识字,这已经是了不得的本事了。也正因为识字,所以他可以成为士人。

  屋中间,摆着几个榻几,那士人连忙伸手拖过那些陈旧的,补丁处的榻,和角边磨的毛毛的木几。朝着泾陵再次行礼道:“君子请上座。”

  “然。”

  泾陵没有客气,他干脆坐到最中间的主座上坐下。卫洛拖过一个榻几来到他身后也坐下。

  那士人坐下后,举起双手向泾陵道:“茅舍无酒无食,君子勿怪。”

  “君多礼了。”

  泾陵微笑道:“闻君语音中有齐腔,可是齐地之人?”

  “然也。”

  那士人向泾陵双手一叉,叹道:“君子何人哉?一望一听,便知我知来历。君子不凡也。”

  他这是赞美。

  可这种观察力,对于泾陵来说,或者对于任何一个上位者来说,都是应该具有的。所以,这士人的赞美听到耳中,泾陵只是淡淡一笑。

  他眉头微拧,略顿了顿后,徐徐说道:“君之妻儿,食青豆野菜,莫非,君到新田,还不曾投入权贵门下?”

  那士人听到这里,重重地叹息了一声。

  他苦涩地一笑,说道:“我虽公孙,然孤穷已久。此番,闻新立晋君,用贤不论出身,不分家国。于是买尽丰田,举家来此。哎——”

  最后是一声长长的叹息。

  泾陵问道:“君子因何太息?”

  那士人连连摇头,苦笑不已。

  他以袖抚额,叹道:“来到新田不过月余,却听闻这位新任晋君,人虽武勇,却惧于妇人。实不堪也,实不堪也。”

  这话一出,卫洛和泾陵两人的脸色同时一变。

  那士人以袖抚额,便没有注意到两人的表情,他径自说道:“舍两城换其妇!孤身入楚,立于危墙之下,只为相救其妇!最近更是听闻,堂堂君侯,竟任由那妇人驱尽后苑诸姬!咄!我从不知,身为王侯,有好色至此,而不败国者!诶,晋危矣,晋亡矣!”

  这一下,泾陵已是脸色变青,而卫洛,则是脸色一白,她紧紧地咬着唇。要不是深知泾陵的为人,知道他为人骄傲,不喜拐弯抹角在小事上行阴诡之道。她简直要怀疑,这家人是不是泾陵找的托。

  那士人连连叹息,声音继续传来,“我欲重归家国,奈何钱财不多。”

  这一句,是回答泾陵的问话,为什么没有成为一个权贵的食客。

  因为要重归家国,所以他不能投奔哪一个权贵,成为他们的食客。因为一旦成为一个权贵的食客,至少也得为主人服务几年。这人对晋国没有信心,自然不愿意受到拖累了。

  室内沉默起来。

  那士人连连叹息,一脸的郁郁不乐。

  卫洛脸色惨白,她垂着双眸,心神恍惚,直过了一会,才听到泾陵低沉地说道:“走罢。”

  卫洛站了起来,她低着头,咬着唇。

  泾陵与那士夫再寒喧了两句后,大步走向卫洛,两人依旧牵着手向城中走。只是这一刻,他们的手虽然相牵,手心却是冰冷一片。

  两人刚刚返回第一重城廓处,一阵议论声便从路旁传来,“君王好色,与君王有德,实是两事!”

  “错!女色之祸甚大,自古以来,凡好色者,都是亡国之君!”

  “咄!曾闻晋夫人多智,此番退去秦楚,立功甚伟。如此美好之妇,君侯怎可不爱?君言过矣。”

  乱七八糟的争论声不绝于耳。

  卫洛听着听着,低叹一声。她慢慢地抬起双眸,看向泾陵。

  看着他,卫洛张了张嘴,却又闭上。

  泾陵专注地看着前方,似乎没有察觉到由她的欲言又止。

  他牵着她的手,并没有因此返回王宫,而是转向另一侧城廓走去。

  这一走,卫洛赫然发现,如果有士人开口,有争辩声传来,那内容必定与她有关。

  不知不觉中,整个新田,已因为她的行为,而弥漫了一层不安的烟雾。

第五卷 凤翔云天 第三百一十二章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泾陵沉着脸,静静地盯着卫洛。

  他许久许久都没有说话。

  一阵压抑中,他低沉磁厚的声音在空中飘过,“世事无法两全么?”

  声音如风飘过。

  他昂起头,微皱着眉峰,怔怔地盯着前方来来往往的人流。

  卫洛如他一样,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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