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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姬_林家成-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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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外传来的歌声,是早已为世所知的,它是一个少女赞美一个身居高位的俊美男人的诗:

  看那淇水河湾,翠竹挺立修长。有位美貌君子,骨器象牙切磋,翠玉奇石琢磨。气宇庄重轩昂,举止威武大方。有此英俊君子, 如何能不想他!

  看那淇水河湾,翠竹青青葱葱。有位美貌君子,耳嵌美珠似银,帽缝宝石如星。气宇庄重轩昂,举止威武大方。有此英俊君子,如何能不想他!

  看那淇水河湾,翠竹聚合竞茂。有位美貌君子,好似金银璀璨,有如圭璧温润。气宇旷达宏大,倚乘卿士华车。妙语如珠活跃,十分体贴温和!

  在众人的忍笑中,公子泾陵脚步一顿。

  他转过头来,有点犹豫地看向左右,这一看,他便对上了卫洛向他瞪来的墨玉眼。

  不知为什么,在对上她双眼的那一瞬间,他那紧锁的眉头,那一脸的不耐烦,在迅速的消去,消去。这一瞬间,他突然心情很好了。

  他转过头去,俊脸上恢复了面无表情,沉声令道:“驾车。”

  “诺!”

  公子泾陵继续向门外走去。

  不一会,他便来到了大门处。

  就在他跨出大门的那一瞬间,百来个少女同时欢叫起来。

  少女们的叫声,整齐响亮,尖哨刺耳。令得卫洛不由自主地掩上了双耳。

  堵在门外的,不止是那百来个少女。在少女们身后,是密密麻麻的少年郎。很显然,这些少年是被那些少女们吸引来的。

  几百人倒不算什么,可这几百人中,还夹着数十辆马车,这驿馆外不宽的街道上,便给挤了个结实。

  在众少女的中间,在驿馆的大门正对面处,摆着一个榻。一张几。一个少女跪坐在榻上,正双手抚按着几上的琴。

  琴声清脆悠扬,少女明媚清丽。

  这一景色,还真是难得一见。最重要的是,这时的弦音乐器,是十分难得的。连孔夫子那样身份的人,也有过“听了音乐后,三月不知肉味”的感慨。可见这音乐是多么的稀少。

  可以说,这数百近千人中,有一半是被这琴音吸引过来的。

  卫洛和公子泾陵,一对上那少女,同时眉头一皱。

  这少女,他们两人都认识,她,便是曾被卫洛戏弄,差点拉了肚子,昨晚上又当众向公子泾陵求婚的楚十公主!

  这位女公子,当真,当真豪放多情!昨晚这么拒绝后,她居然又来了!难不成,她竟是不知有羞耻两字么?

  公子泾陵暗暗皱眉,卫洛也是紧皱眉头,她转过头,四下张望起来。就在她张望间,隐隐对上了一双熟悉的含着冷意的眼眸。不过那眼眸只是一闪,待得卫洛再定神时,又找不到了。

  见状,卫洛揉了揉眉心,她昨晚没有睡好,现在被阳光一照,正是头晕眼花中。卫洛一边揉眼,一边暗暗想道:许是我眼花了。

  就在公子泾陵走出之时,楚十公主双眼一亮。她直直地盯着他,对着他连抛了几个媚眼后,头一低,琴弦再响。

  琴声中,少女的歌声清脆响起,“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瑟兮兮,赫兮兮,有匪君子,终不可暧兮!

  瞻彼淇奥,绿竹青青。

  有匪君子,充耳莹,会跟如星。

  。。。。。。”

  那少女刚唱到这里,公子泾陵便是手一挥,暴喝一声:“止——”

  他这一喝,舌绽春雷,极响且暴!

  在他的暴喝声中,楚十公主手一颤,不由自主地玉扳指一划拉,顿时一阵“嘎嘎”声响,两根琴弦当场断裂!

  琴音戛然而止间,众楚人的低笑声,少女们的欢喜议论声,尖叫声同时一哑。

  楚十公主一惊,她低着头,呆呆的看着那段了两根弦的琴,突然之间,脸露悲色。

  从琴出现以来,这断弦都是不吉之兆,楚十公主本来便是性格直率,感情外露不喜欢掩饰的人,一时之间,她已是泫然欲泣。

  在楚十公主含着泪水的控诉中,众楚人的低语声不时响起,“‘善戏邹兮,不为虐兮!’”这位晋太子虽然俊美不凡,可分明是一雄威丈夫,哪里是什么温和体贴,妙语连珠的美玉君子?十公主此番实走了眼了。”

  “出!十公主多情任性,好床第之欢,她所求爱的丈夫少说也有四五人了,那有什么走了眼了?”

  “噫!晋太子虽然暴烈,却威武惹人悦也。”

  “出!断弦乃大不吉之事,我等速速离去才是。”

  。。。。。。

  乱七八糟的议论声中,公子泾陵眉头越锁越深。正好这时,他身后马车声响,众剑客已赶着马车,牵着马来到了大门处。

  公子泾陵转过头去,沉喝道:“以剑开路!”

  “诺!”

  晋人剑客的应诺声一起,众楚人齐刷刷一怔。显然,他们万万想不到,这些晋人竟是如此古板,竟然对美人垂泪毫无怜悯,居然说什么“以剑开路”?这,这晋太子实是个无情人啊!

  一众愕然中,眼泪盈盈的十公主吸了吸鼻子,抬起了头。

  她一抬起头,便一脸控诉地盯着公子泾陵。

  公子泾陵对上她的目光,瞬时,一抹不耐烦清楚地呈现在他雕塑般的俊脸上。

  他这种表情,令得楚十公主大为伤心 。不止是她,在她身周的众楚女也齐刷刷的露出了一抹失望的表情。

  这个愿意为了他的妻子远赴楚地,亲身涉险的丈夫,怎地如此冷漠不近人情?楚地女儿又美又多情,他怎能视若无睹?

  渐渐的,众楚女的失望中,已夹有一丝不甘心。

  特别是楚十公主,她的不甘心,清清楚楚的挂在脸上。

  喧嚣声中,楚十公主站了起来。

  她是扶着琴站起来的,此时此刻,她的脸上有着一抹愤怒。

  楚十公主瞪着公子泾陵,愤怒的叫道:“君何其无情也?”

  她喝骂出这一句话,也不等公子泾陵回答,头一转,便盯着卫洛,扯着嗓子叫道:“站住!你便是他那妻子吧?即是女子身,怎地扮成丈夫,欺骗世人?”

第五卷 凤翔云天 第二百七十四章 卫洛的攻击

  楚十公主这句喝声,又尖又厉,又正是众人关注时喝出!

  瞬时,众人皆是一怔,一个个转过头来,认真地盯着卫洛。一个个目瞪口呆地大量中,少女们此起彼伏的惊呼声不绝于耳:“如此美丈夫,竟是妇人?”

  少女们失望的惊叫声中,众楚人在一阵交头接耳后,表情已是越来越严肃,越来越严肃。

  现在的,卫洛,在很多楚人眼中已是被妖魔化。当楚人们反应过来,晋太子的妻子便是那个害得他们先王含恨而死的妇人时,渐渐的一股凝重而肃杀的气氛开始弥漫。

  在围观众人的敌视中,在十公主咄咄逼人地盯视中,卫洛眉头微皱:这楚十公主昨晚被如此严拒,今天便抱琴而来。也许,她的本意便是为了这一刻?这是楚人的第二招?

  楚十公主见卫洛沉默不语,以为她心生惧意。

  声音一提,昂起下巴,尖厉地喝叫道:“你这妇人,无话可说么?”

  楚十公主的声音,实是又尖又厉,十分难听。公子泾陵站在一旁,见状眉头微皱。

  这是,卫洛的轻笑声传来,“我无愧无羞,怎会无话可说?”

  卫洛的笑声十分清脆。

  笑声中,她慢步走出。她一直走到公子泾陵的前面,与众楚人面对。

  这时,楚人盯向卫洛的目光中,已有不少是含着厌恶,敌意和憎恨的。

  他们想要破口大骂,想要拔剑而上。可是,他们看到盈盈走出的卫洛时,还是安静了:一袭白袍的她,笑容清浅,墨玉眼熠熠生辉,俊秀而美的脸上,自然而然地呈现出一种坦然之气,一种雍容之风。这样的她,令得他们自然而然的一静,自然而然地想要听她说些什么。

  当然,他们更主要的是想闹清楚,眼前这少年,是不是真的便是那妖妇?如果是那妖妇,她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来到郢都?

  含着笑,宛如春风的卫洛,在一众安静中,静静地盯着十公主。

  她盯得很认真,很认真。在卫洛的盯视中,十公主渐渐不自在了。她脖子一梗,尖声喝道:“你睹我做甚?你明明是那妖妇,莫不,你想否认不成?”

  卫洛闻言,雍容一笑。

  笑着笑着,她笑容一收,声音一提,盯着她冷笑道:“妖妇?敢问十公主,何为妖妇?”

  卫洛不等十公主回答,声音再次一提,哧笑道:“想来十公主定是不知道,你口中的妖妇,只因有倾城之色,便被你父王惦记,便一意孤行,发动大军攻齐欺晋。令得楚人伏尸数万者,你父王也!大战之由,仅仅是你父王为了一逞淫欲!”卫洛的声音,清脆之极,响亮之极。

  她声音朗朗地说到这里,十公主已是脸上变色,在她身后的众楚人,一阵愕然后,频频低声询问,议论起来。

  关于那一场令得楚人颜面扫地的战争,如这些百姓,是不会知道真情的。就算是十公主,也是瞒在鼓中的。他们唯一知道的,便是先王被一个妖妇所辱。此时,卫洛这话一出,众楚人便齐齐的惊住了。

  十公主听到卫洛如此指责自己过逝的父王,不由大怒,她涨红着脸,昂着脖子便想喝骂时。可她的嘴刚一张开,卫洛便朝她一瞟,这一瞟间,一股无形无质的内力绵绵吐出,无声无息地堵到了十公主的胸口处,令得她张口结舌,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来。卫洛瞟了一眼涨得小脸通红,似是恼羞不已得十公主,声音再次一提,清脆之音如金石鸣唱,响彻云霄。

  “噫!十公主无言以对,莫是不知此事?那么,你父王见联军气盛,竟派人把那妇人于千里之外掳到两军战前,欲用她来羞辱齐军!这等作为,你亦是不知了?”

  卫洛说到这里,声音一沉,再一次把十公主就要脱口而出的声音给压了回去,“可叹的是,你那昏庸无能的父王万万没有想到,那妇人竟然身怀武勇!她脱困而出,为了自保胁持了你父王。”

  她三言两语,便把这中间的过节说得一清二楚。围观的众人看了一眼气得小脸通红,却无话可说的十公主,再看了一眼正气凛然,雍容之极的卫洛,更是交头接耳,喧嚣不休。

  这时刻,街道上的人已是越来越多。挤拥而来的楚人,把整个街道都塞得满满的了。

  公子泾陵身后的剑客,知道今日怕是出行不得了,便令人把马车赶了回去。

  卫洛声音清朗地说到这里,蓦地一声清笑。她白衣胜雪,气质雍容。这般笑着的时候,那脸上的嘲讽令得众楚人自然而然地生出羞愧之心。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卫洛以声夺人,以势压人,她在举手投足,一字一句中,已营造出了一种问心无愧,且咄咄逼人的气势来。

  清笑声中,卫洛哧哧连声:“噫!便是这一胁持,便是一区区弱女子的反抗之举,从此后,你楚人便百般手段用尽。先是在战场上派盖世猛将子娄向那妇人致师!奈何,妇人无错,上苍不收!于是,你家兄吾编造巫歌,诋毁那妇人。结果是,他欺凌良善,上苍震怒,令你楚人大败!”

  在一连串的咄咄逼人的喝斥中,卫洛声音一沉,声音一沉,语气中注入了一种苍凉,同情。

  她涩着双眼,用一种无比悲悯的目光扫视于在场的楚人后,长袖掩脸,声音悲切,“悲哉!痛哉!憾哉!楚昭荒淫,公子吾无耻,如此王室,上苍不容!天要罚楚,楚能奈何?想那十万楚人,亦是堂堂丈夫!人人家中有母,户户身后有子!却因芈氏一己之错,从此后尸骨填于他乡!魂魄流落无依!”

  卫洛气势逼人,一句又一句,咄咄逼人中,夹着无边的感慨叹惜。在这时围观的楚人,家中族里,或多或少都有亲人在那一战中亡故,因此她的声音落地时,人群中,已隐隐有哭泣声传出。

  最最重要的是,她口口声声,都在责骂楚国的王室,在激起楚人对王室的愤怒怨恨之情!

  从卫洛开口以来,十公主是又急又怒又气,却一直开不了口。卫洛不但气势强过她,而且她修为不凡,稍稍内力一吐,便逼得十公主张口结舌,半晌吐不出一个字来。

  此时,十公主听得身后的阵阵低泣,感觉到围观众人看向自己时,那目光中暗藏的不满和恼怒。她气得都要哭了,脸孔更是涨得通红通红!在她的身后四百步处的人丛中,一个声音恼怒地传来,“这妇人,竟如此擅于口舌之争?句句狡辩,竟无一言点明她自己的身份!哎!悔不听师锂之言!料事不周,错矣,大错矣!”

  这人连声说错,语气中懊悔不已。

  这个时候,卫洛还在以袖掩脸,袖子下面,隐有呜咽声传出。在众人看来,她已是情动之至,悲伤之极。

  公子泾陵一直站在一侧,静静地看着卫洛表演。

  他见卫洛哭得欢快,子夜般的双眸静静地扫过一众楚人,略顿了顿后,低声喝道:“十公主,你终是一深宫妇人,你父兄之错,与你无关。此事无需再提!”

  说罢,他长袖一甩,喝道:“回府!”

  卫洛依然以袖掩脸,貌若悲切。公子泾陵走了过来,牵着她的手,拉着她跟着退向府中。

  “吱呀”一声,驿馆大门给重重关上。在卫洛退到门户时,十公主自由了。她尖叫一声,纵身便向卫洛扑去。可是她重重一扑,也不过是扑上了那扇紧紧合拢的大门!

  被这般羞恼喝骂后关在门外,十公主恼恨得无以复加。她双手重重地捶向大门,尖声嘶叫道:“妖妇!你出来!妖妇!你出来!”

  她一声又一声,一句又一句地喝骂着。

  可是,门内的人都是置若罔闻。

  而十公主身后围观的众人,此时都在交头接耳,朝着十公主指指点点,他们也没有心思来拉开暴怒的十公主。

  十公主又急又怒,又是气愤,她一边尖声嘶骂着,一边用力的捶打大门,捶了七八下后,她的手已是又红又肿,疼痛得很。

  “砰”地一声,琴给砸了一个稀烂后,她心中恨意还没有消去,便又抱着几向大门撞去。

  这时的十公主,直是如疯如癫。直过了一刻钟左右,才有几个侍婢急急地冲过来,她们抱着十公主,把她连拖带扯地拉了回去。

  大门内,一个剑客大步走向公子泾陵。他朝他双手一叉,细细地把十公主的反应说了一遍。

  公子泾陵眉头微结,手指在几上轻轻地敲了两下,说道:“一直无人插手?侍婢一刻钟方至?莫不,此番发难,真是十公主一人所为?”

  他说到这里,转头看向卫洛,似笑非笑地说道:“想来也是了。若是楚之公卿,他们怎能不知我这妇人牙尖嘴利,辩才无双?”

  卫洛对上他这似笑非笑,一脸戏谑的模样,不由从鼻中轻哼一声,嗔怒地转过脸去。

  公子泾陵笑了笑,他转向稳公,沉声说道:“妇人此举,必激怒楚人!事已不可免!公速速前去,按甲策行事!

  稳公闻言一怔,他睁大眼看向公子泾陵,见他一脸严肃,犹豫了好一会,才点了点头,应道:“诺。”

第五卷 凤翔云天 第二百七十五章 寝房相对

  卫洛知道,刚才她的行为浑然是不管不顾,只求痛快。

  当然,效果也是明显的,她的话分明已激起了普通百姓对楚王室的不满。这种不满,现在还不算什么,一旦再遇到压抑,或被有心人利用,那就会爆发出来。

  不过,这样做的坏事也是明显的,她如此挑衅,如此贬低楚王室。楚诸公子必定会忍无可忍。

  卫洛想到这里,不由悄悄回眸,朝公子泾陵看了一眼。她知道,正是有他在侧,正是有他担着,所以她才如此肆无忌惮地挑衅一个王室,才会如此不管不顾的在楚国的都城中,朝着楚国的百姓,对楚王室进行侮骂唾弃。

  卫洛想到这里,不由寻思起来。 她的脑子转来转去,想来想去,都觉得自己刚才的应对,实是无可奈何下的最佳应对。哎,既然如此,就没有后悔的必要。

  卫洛吁了一口气。

  她一转头,见公子泾陵正在与众人商量着诸般应对,便慢慢站起,转身朝自己的院落走去。

  殷允只是昨天晚上回来一会,一大早,卫洛便没有看到他的人,想来,他的事还没有忙完吧。

  卫洛还没有进门,便听到两侍婢的笑声,“咦,这大虫幼小时好生乖巧。”

  “然也,山中偶见,总是狰狞令人惧怕。真不知幼时如此可爱。”

  卫洛听到这里,嘴角自然而然地扬起。

  不过,她没有进去,她低着头,又开始寻思起刚才的事来。

  这一天,晋人都没有走出驿馆,大门外,对不时地传来楚人的鼓噪声和叫骂声。在卫洛早晨的那番慷慨激昂的话传出去后,渐渐的,越来越多的楚人在谈论她,在谈论这一件事。她所说的话,虽有很大一部份人信服了,可也有不少对楚国极为忠实的人,因为她的话对她恼恨不已。这些恼恨的人无处可发泄,便聚在驿馆处痛骂不休。

  这种热闹,一直到了晚间,才渐渐好转。

  这一晚,明月当空照,白云飘然间。

  卫洛守着小老虎嘻笑了一会,正在琢磨着给它取个什么名字时,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剑客的叫声,“夫人,公子有请。”

  泾陵找我?那定有要事!

  卫洛警惕地站了起来。

  她把小老虎交给侍婢,转身大步走出。

  她便跟在那剑客的身后,来到了公子泾陵的寝房外。

  他居然在寝房里等着自己?

  卫洛有点怔忡。

  她透过纱窗口,望着珠帘帏幔后隐隐的人影。这时,半弦明月映得大地一片银白,春风绵绵间,连虫儿的鸣叫,都带了几分软软的味道。偶尔一阵春风急疾而来,便卷起几朵桃花梨花,轻轻地洒落在她的青丝发上,洒在她的白色袍服上。

  卫洛呆了呆后,提步向房中走去。

  房门没关,她轻轻一推,“吱呀”一声,走了进去。

  随着她的走入,一阵春风飘入,卷起珠帘飘荡。这寝房中很安静,除了那一个端坐在重重帏幔后的高大身影,便不见他人,连侍婢也不在。

  卫洛脚步放重了一点,向着那人影走近。

  当她掀帘步入时,整个人都僵住了!

  跪坐在帏幔后,青丝披肩,俊美无畴的男人,自然是公子泾陵。

  可,可是,他显然刚刚沐浴而出,黑色的中衣松松的敞开,精致的锁骨和结实的胸脯,以及胸前那两只若隐若现的红樱,清楚地呈现在卫洛的眼前。

  房中雾气腾腾,他跪坐的身影笔挺如山,可那眉间的水意,那发梢的雾气,那顺着薄唇,滚落到颈项下,喉结间的水珠,竟是在一瞬间,把房中的温度提升了几度!

  卫洛的心脏开始砰砰地跳动起来。

  不止是心脏,她的小脸瞬时也红通通的,她清楚地感觉到,男人身上的体息,顺着那蒸腾的雾气,弥散在整个房间中。

  卫洛咬了咬唇,迅速地转过头去,她盯着纱窗外的明月,一时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很严肃地板着脸,先声夺人的把他喝斥一声后退出去?

  可是,可是,他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做啊。我这样,会不会是心虚的表现?

  是了,要是他有什么动作,我就退出去!

  卫洛咬着唇想到这里,感觉到那砰砰乱跳的心脏好似安稳了一些。

  刚刚平静一点,她便暗恨起自己来:我有一身功夫啊!为什么他光是坐在那里,我,我便胡思乱想起来?我,我真是一个色女!不过,卫洛纵使恼怒自己,却也无策可施。她好似一直是这样,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只要靠近他,只要靠近这个男人,她便会手足无措,就会犯花痴。。。。。。

  这是一种让她痛恨的无力,让她极度排斥,却又无可奈何的无力。

  在卫洛羞红着脸,咬着下唇,努力认真地瞪若外面时,公子泾陵低沉的声音传来,“小儿,过来。”

  他的声音,沙哑,磁性,浑厚中,隐隐带着一抹温柔如水。

  卫洛的心砰地急跳了两下。

  她重重地咬了咬唇,深吸了一口含着他体息的空气后,援缓转过头去。

  这一转头,卫洛便对上公子泾陵清亮的双眸。

  是的,清亮的双眼。

  他的眼神那么明澈,那么严肃。它分明是在提醒着卫洛,一切是她自己在瞎想。

  因此,卫洛又咬了咬唇。

  她垂下眼敛,缓步向他走去。她慢慢走到他的对面,在榻上跪坐下。

  她缓缓抬头。。。。。。

  才一抬眸,卫洛便对上那敞开的衣襟间,赤裸结实的胸膛,还有那清晰可见的两点樱红。

  嗖——卫洛再一次脸红过耳。她明白过来:如果真是纯粹有事,为何在寝房中接见自己?还有,他把衣服穿得这么,这么。。。。。。换了任何一个女人,都是会害羞的。

  是了,他是故意的!

  这男人故意如此,最可恶的是,他还用如此清亮严肃的眼神看着自己,弄得自己心虚自责!

  卫洛想到这里,心中大恼。她嗖地站了起来,头一转目光看向门外。她板着小脸,很严肃地说道:“公子有事,何不院落中详说?”

  现在的卫洛,是那么的严肃,当然,如此她不是小脸红通通的,不是墨玉眼躲闪躲闪的,还是很有说服力的。公子泾陵没有回答。

  他微微向后一倚,目光似笑非笑地盯着卫洛那红晕过颈的模样,薄唇微弯,低低笑了起来。“小儿,你渴我了?” 他的话音一落,卫洛嗖地一下向上一跳!她涨红着脸,愤怒地转过头来,墨玉眼因为羞恼,已是晶亮无比。她狠狠地恼怒地低喝道:“胡说八道!”

  她这般跳起,这般恼羞成怒。。。。。。

  公子泾陵的嘴角,不受控制地向上扬起。他缓缓站起。

  卫洛一看到他向自己走来,脚步一提,便想向门外冲去。

  她才冲出两步,公子泾陵嘲弄的低笑声在她的身后悠然传来,“小儿欲逃之夭夭么?”

  闻言,卫洛脚步一僵。

  她咬着唇,再次深深地吸了一口含着他体息的雾气,冷冷地说道:“胡说,我没有要逃。”以她的口才,这句回答实是没有半点技术含量。

  公子泾陵又是扬唇一笑,慢慢向她走来。

  不知不觉中,卫洛依然保持着左脚向前倾斜,随时可以冲向外面的姿势。不知不觉中,她已竖起双耳,警惕地听着他的脚步声。这个时候,卫洛正一遍又一遍地对自己说道:我有功夫!我是高手!我是高手!

  此时的卫洛,紧紧地咬着唇,墨玉眼瞪得老大,她只等着,等着他有什么动作,她,她就拔腿就跑!

  公子泾陵打量着卫洛,他盯着她的姿势,盯着她的表情,感觉着她的剑拔弩张,那嘴角,猛然抽搐了几下。

  略略想了想,他终于提步,向卫洛慢慢走近。五步,四步,三步,二步,一步半,一步。。。。。。

  他来到了卫洛身后,在离她仅有半步时站住了。

  他在与她体温相融,只要略略抬手,便可把她搂入怀中时,站住了。

  他贴着她的背,与她之间,只隔有五寸不到的距离。甚至,他只要呼吸深一点,便可让胸膛贴上她的背。

  站住后,公子泾陵微微弯腰。

  这一弯腰,他的呼吸之气,暖暖的直往卫洛的耳洞中钻。

  就在卫洛浑身僵硬,拿不定主意跑还是不跑的时候,公子泾陵略带嘲弄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小儿悦我乎?惧我近乎?欲逃乎?”

  他的声音刚一洛,卫洛下巴一昂,很是铮铮有声的说道:“我何必逃!”

  她气概凛然的声音堪堪一落,公子泾陵便低低的笑了起来。

  他的笑声,暖暖的,温温的,丝丝缕缕,顺着她的耳膜直往她的胸腔中钻去。

  他那浓厚的雄性气息,更是温温的,沉沉的,无孔不入的,隔着空气,隔着衣服,便这般渗入她的口鼻中,令得她呼来吸去间,都是他的味道。

  一时之间,卫洛的心脏已砰砰砰砰的跳得慌,不知不觉中,刚才一直在脑海中回响的“我是高手”的话,已飘然消散在空气中。这时的卫洛,发现自己的腿有点发软了。

  公子泾陵低着头,一瞬不瞬的盯着蜡烛光中,她后颈发际的细细绒毛,他深深吸了一口气,闻着她身上那温软清香。

  他看得如此专注,如此专注。

  但是,他没有靠近她。他与她之间,隔了那么几寸。如从远处看来,两人似是胸背相贴,可事实上,他们之间,依然隔了那么几寸。

  “小儿。”

  他再次开口了,呼出的温热气息,顺着他低沉的声音,飘浮在她的耳际。

  他的声音很温柔,很温柔,这是一种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温柔,如水,如花瓣,隐含叹息,轻软而绵,润泽之极,“小儿,我渴你了。”

  温柔的呢喃中,他慢慢的伸出手,轻轻地搂向卫洛的细腰。

  就在他温热的手臂,将要环上她的细腰时,外面一阵脚步声传来,一个剑客朗朗的声音传来,“主上,楚六公主求见!”

第五卷 凤翔云天 第二百七十六章 楚六公主的心意

  这剑客的声音一传来,卫洛不由悄悄地吐了一口气。

  紧接着,卫洛又好奇起来:这么晚了,这个楚六公主来此做甚?现在可是非常时机啊!

  在她寻思时,她身后的公子泾陵一脸郁怒,他下意识地扯了扯裳服,挡住了下腹的鼓胀。

  他抿了抿薄唇,低声沉喝道:“稍候!”

  “诺!”

  公子泾陵转过身朝帏帐后走去。

  卫洛感觉到他地离开,不由转头看去。这一转头,正好看到他背对着自己,脱下中衣,露出健壮结实的肩背。

  泾陵公子有着典型的倒三角身材,卫洛只是看了一眼,小脸便是嗖地一红。

  她连忙转过头来,脚步一提,朝外走去。 这时,公子泾陵低沉中,仍然有点呼吸不稳的声音传来,“小儿,过来帮我着衣。”

  卫洛闻言,小脸嗖地更红了,她梗着脖子,理也不理他地说道:

  “不来!”

  公子泾陵闻言低低一笑,笑声中,他温软地说道:“莫不,你想让那楚六公主目睹夫主我衣冠不整的模样?”

  卫洛闻言,轻哼一声,“咄!这么大个人,没有侍婢侯着,连衣也不会着么?”

  公子泾陵看着她大摇大摆离开的身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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