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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姬_林家成-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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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不但是个女儿身,还是一个绝色美人。苍天,当真待他不薄啊。
当天晚上,他求见了公子泾陵。
以他堂堂齐国义信君的身份求见,公子泾陵没有丝毫犹豫,便接见了他。
酒过三轮后,他向公子泾陵提出,以百金得一人,就是换那的叫卫洛的贤士。
不知怎么地,当场,公子泾陵的脸,便冷了。
素慌了。
他想了她这么多年,他受了这么多苦,无论如何,他也要得到洛。
于是,在泾陵公子铁青的脸色中,他马上在一百金的基础上,加一车的玉器。
可是,泾陵公子依然面色不善。
于是,素一路加价。
直到他甩出他仅有的财富,齐君刚刚赐给他的封底阳,裕两城时,泾陵公子动容了。不止是他,在场的侍婢,都惊呼出声。
最后,泾陵公子点了点头,同意了他的交换。
他,终于如愿以偿了。
当素退出泾陵府的时候,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刚才抛出阳,裕两城,他的心现在还在砰砰乱跳,还有点烦躁不安。可是看,一想到他就要得到洛了,他就可以与他的洛,长相厮守,放马南山了,他又开心了,他又高兴了。
番外 第十四章 剑咎
剑咎这人,天生便是幸运的。
最开始,剑咎并不叫剑咎,他叫捡,意思是,他是他师傅捡回来的。
他跟在一个乞丐旁边混过几年后吗,便被他的师傅逮到了山上。然后,跟着师傅没几年,老人脚一蹬,挂了,把他扔给了他师兄。
对与这个师兄,他是不服气的。比他打不了两岁,老师冷着一张脸,而且,居然他还要小帅那么一丁点!
这让他如何甘心?
捣乱了几年后,捡开始认命了。他觉得,他这个师兄啊,天生就是来克他的。他打他不过,害他不着,耍他又不动怒,这日子实在过的无趣。于是,他据顶私奔,哦不,这叫偷溜。
偷溜的日子极好玩。
捡现实易容成他师兄的那张脸,顺便用上它师兄在外面闯荡时留下的名号:剑咎——他师兄那个人,讲究堂堂正正,就算有了一手易容术,在外面时,也总是以真容见世人的。哼,他就要顶着他师兄的脸,用他师兄的名字为非作歹,他要让他师兄,走到哪被人赶到哪,哈哈哈哈哈。
乐不可支的捡,开始用剑咎的名号,到各国君侯宫中转悠。
他先是溜进去,嗖地一声,一个黑袍老头便出现在他面前。
这老头出现得太突然,剑咎还在东张西望,便发现眼前无寸处,贴着这么一张老脸。
当时, 还是刚刚出去玩的傻儿吗,表现便有那么点不老成——拖拉吓得尖叫出声了。
纵身向后挑出几步,瞪着一双眼睛,捡气呼呼盯着老头,暴喝道:“老头,怎地半夜突然现身,你差点唬死我了,知也不知?”
在剑咎的暴喝中,火把嗖嗖嗖地四下燃气,十几个声音同时问道:“何人来此?”
黑袍老头没有回头,他清朗地回道:“无事,诸君可退。”
老头的声音一落,众火把一一熄灭,不一会,又恢复了安静。
剑咎乐了。
他纵身一跳 ,便跳到老头身边。围着他转了一圈后,剑咎问道:“老头,你功夫如何?剑术如何?”
黑袍老头盯着他,慢腾腾地说道:“你不是剑咎。”
剑咎一惊,连忙问道:“你怎地知道?“
黑袍老头叹了口气,说道:“那小子,半月难得说出一句话,哪里似你,叽叽喳喳不停?“
剑咎 嘿嘿一笑,摸了摸头皮,说道:“他是我师兄。”
黑袍老头点了点头,“果然,只有墨隐一派,才有如此易容之术。”
剑咎嘴一扁,转身就走。
黑袍老头奇了,问道:“小子,你特意来我秦宫,便不玩一会?”
剑咎长袖一扬,郁闷地回道:“玩甚?都被你识穿了。”
跑出秦宫后,剑咎决定换回自己的那张脸,不过名字,还是用剑咎两字。你看,这名字多好!它不但有个‘剑’字,而且还是两个字的,哪像他以前那名字,捡,一听就让人知道,是个庶民出身的穷孩儿。
这一回偷溜,最终以剑咎在郑国和宋国的宫殿中点了两把火,被一个宗师逮住,关起来后,被他的师兄救出而终止。
那一次,他被师兄狠狠的教训了一顿。那家伙,居然令他倒吊在树上刻竹简。师兄那家伙惨无人道,他刻竹简时,下刀不得轻了,也不得重了,每一笔每一划,要与原来的竹简一模一样。他只要稍稍偷懒,那家伙便把它绑缚在树梢上,当着他的面烤整羊吃!
那种惨无人道的日子,他足足过了三年。
三年后,剑咎突然发现,自己的功夫,到了宗师级别了。
再一次,他偷溜下山了。
这次,不过半年时间,他再次被师兄逮回。也不知怎么搞的,他的功夫明明长进得很快的,可是他那师兄,确实永远比他高上那么一层。
于是,他再次 被绑在树上刻竹简。
第三次溜出后,剑咎发誓不被他师兄抓到。想来想去,他阿据顶暂时不惹祸,做做好事。
这号是一做,他剑咎的名字,便扬名四海了。嘿嘿,那名头,甚至盖过了不得不用回殷允名号的师兄。
做了半年好事后,一天夜里,他突然见到他师兄。
师兄一见到他,居然便是一顿表扬。而且,他还带着他 去见了几个人墨家矩子,当着他们说,他是他的师弟,名字叫剑咎。
师兄那时的表情,特趾高气昂,特吹牛,一看就知道他是在偷学自己的。剑咎想要取笑师兄几句,不知怎么的,他眼圈却有点红了。
想了想,剑咎痛下决心,决定对师兄好一点。
不知不觉中,见就发现,这个师兄,与他想象中的哥哥一模一样,他渐渐喜欢上了与他在一起的感觉。
不过,剑咎是耐不住寂寞的,与师兄在山里过了几个 月后,他再次下山了。不过这一次,他不用偷溜,他是师兄,允许他下山。
这一次,他遇到一个新玩具,就是那个师兄找了好久的越四公主。这越四公主,一个女儿身,居然扮成了男人,孩子啊她没有嫁成功的丈夫手下玩贤士。
这实在太好玩了。
这三年,剑咎老是围着那好玩的妇人转悠着。
这三年,他闯的祸不多,只有五次不到。
其中一次,他甚至觉得很冤枉。他真是不明白,这么点小事,怎么也会有人抓着不放呢?
哦,那是一个秋天。
戴着斗笠,在女馆品着小酒,顺便看看这楚女风姿的剑咎,突然听到里面厢房传来一阵笑声。
那是一个男子 的笑声,他朝着一个女人重重地“吧唧”了一下后,叫道 :“娇娇,你是我的娇娇。”
那女子嗔地回道:“你家娇娇,可是楚国堂堂八公主呢。我等女馆中人,高张艳帜,怎及得上一过公主娇贵?”
哇,里面那男人,居然是公主之夫?
剑咎的眼珠转的欢快,他抚这下罢,快乐地想道:“要不哟啊把这小子与这女妓绑起来,挂在郢城之下?
刚想到这里,他便摇头。这主意不好,堂堂丈夫,跑出来与女人睡,小事一桩。自己要真挂了,说不定楚君辉派人追杀他。追杀他就罢了,主要这事不好玩,一点也不好玩。
就在剑咎有点意兴索然的时候,里面那男人回道:“公主娇贵?哈哈,我那妻子,性格最是狂放,你不知,她每天晚上,睡到丑时三刻,便会跳下床来呢。哼哼,到得那时,她眼睛都没有睁开,却在那里扭啊跳啊,一边跳,还一边 脱衣。脱衣也就罢了,她还每次都光着身子丫在我的身上,叫着什么‘亲亲,亲亲。’
那这男人说得郁闷,几个女子同时笑了起来。一女子奇道:“只是亲亲,又何必郁闷呢?”
那男人恼了,他恨恨地说道:“然,每次我一亲她,她便一口咬来。瞅瞅,我的唇,现在还破着呢。到得白日,她又不认,还老说我到女馆玩了。我唇上这印,是你们咬的。咄!我恼了,便真到女馆玩玩来了!”
众女听到这里,同时嬉笑起来。
剑咎也在笑。
他摸着下巴,笑的见眉不见眼。
那男人显然是个老实的男人,还没有到子时,他便离开了女馆,坐上了马车。
当他马车驶入一处宅第,他来到自家殿门时,竟是没有发现,他的身侧,时不时的有一溜青烟晃过。
男人洗个澡,回到寝宫时,那八公主已经睡了。
迷糊中,她听得身边有人躺下,便低低地嘟囔道:“怎地这么晚才 回?”
男人低低地回道:“饮酒去了。”
“恩。”
一阵鼾声响起。
鼾声中,一道青烟飘出。
剑咎闪到床边,他把那男人制住,然后揪着他的衣襟提了起来。
歪着头看了看男人,又看了看塌上的公主,剑咎很是善良地把一床被子抱在男人身上,再把他连人 带被子,用绳子绑上三四圈 。
他把这个粽子,一脚踢到墙角。
好似踢得重了,墙角发出“砰”地一声轻响。
响声中,八公主动了动,迷迷糊糊地问道:“何也?”
剑咎摸着下巴,想着:应该怎么回答呢?
这个问题有点难,当他想好了应该怎么回答时,那公主又睡着了,再次发出细细地鼾声。
剑咎摸着头皮嘿嘿一笑,爬上了床榻。
他睡在了公主身侧。
四仰八叉滴睡下后,剑咎朝公主看了看,暗暗想道“这妇人不甚香,没有卫洛香。
然后,他认真地倾听了一下,估计时间倒了子时未了。
还有约半个时辰,妇人才会起舞。
剑咎睁大眼,发现自己很兴奋。
他万万没有想到,那个男人,竟然是胡说八道!
他这一等,足足等到了丑时未,妇人还是睡得香香的,鼾声越来越响!
剑咎大怒,他站起来,朝着墙角的 粽子踢了几脚后,决定再等等。当然,他制住的这个粽子,还有两个时辰才能清醒,现在是他 怎么踢也不会有感觉到。
等着等着,剑咎居然睡着 了。
然后,剑咎在一阵尖叫声 中惊醒。他一睁眼,楚国八公主便伸手指着他,尖叫道:“有贼!有贼睡我枕畔,窃我身躯!”
无意中,这八公主发明了一个词,偷香窃玉。
公主的尖叫声,令得侍婢和剑客们一拥而入,也令得那个睡得好不想香甜的驸马,给惊醒了。
他这一惊醒,便发现自己被绑缚着扔到了一角,而妻子的枕边,一个陌生的男人正睡眼惺忪地打着哈欠。
于是,驸马也尖叫起来。
于是,有宗师被惊动了。
面对 总是们的杀意,剑咎很冤枉,他怒气冲冲地指着那驸马吼道:“你这小子,你明明说了你妻子睡后,喜作脱衣狂舞,怎地没有看到?你敢骗我!”
驸马被剑咎冲天愤怒给惊呆了,他张大嘴,呆若木鸡滴看着他。
然后,剑咎转过头,指着公主的鼻尖吼道:“等你一晚,你衣也不脱,舞也不舞u!说我窃你,咄,你又不美,有甚好窃的?我若窃,不如窃那小儿妇人去!”
于是,公主也惊住了。她张着小嘴,傻乎乎地看着咆哮愤怒的剑咎。
一个宗师最先清醒过来。他愤怒地喝道:“剑咎,你好生无礼!”怒火中,他杀向了剑咎。
于是,剑咎开始了他三千里的逃亡之路。
当然,最后他还是逃过了,而师兄也只是小小的罚了他。
只是过了很久,剑咎都有点郁闷,都有点恼火。那个驸马,实是欺人太甚!他怎么能 无中生有,欺骗于他呢?
番外 第十五章 素——心境
素曾经以为,他会与卫洛厮守一辈子的。
他用两城换回了她。这使得他走到哪里,都被世人指指点点。众人一面惊艳他的长相,另一面。在骂着他的愚蠢。
他不后悔,他想,他一点也用不着后悔。
卫洛的好处,是人都不知道啊。总有一天,他们会明白的,能拥有这样的妇人。是多么的幸运。
因此,他很开心。
卫洛在他面前,千依百顺,温柔如水。看着她绝美的脸,对着她熟悉的墨瞳,素已经越来越满足。
他想,他这一生,不会有遗憾了。
可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夜深人静时,面对着众食客时,他越来越感觉到疲惫。
为什么,齐君越来越看重公子轶了?他好不容易弄死了先太子,想着齐君只有一个幼子,他若妥善经营,,一定可以百年无忧。
可是,为什么那公子轶这么命大,他拍了几波高手,都取不了他的性命?为什么齐君越来越重视这个刺杀过先太子,极为不驯的庶子?
还有,楚王居然相中了卫洛?因为她,这一场战争,已是无法避免了。
疲惫是没有止境的,事情,越来越不顺了。
齐君已经完全排斥他了,本来倒向自己,被自己收买的众臣,越来越多的倒向公子轶。
他,在齐国已是越来越孤立了。
幸好,与晋合击楚,这一仗,胜利了。
可是,他来不及欢呼,晋国的泾陵公子,突然向他提出,要把卫洛换回去。
他拿出两城,极具富饶,极其重要的两城,来换回这个妇人。
在突然听到这个消息的一瞬间,素慌了。
他的嘴唇,不受控制的哆嗦着,他的心,一阵狂跳。
他想,他应该马上起来,愤怒的,严肃地告诉泾陵公子,卫洛是他的爱,就算给了整个晋国给他,他也不会交换。
可是,不知为什么,他就是慌乱,他就是嘴唇哆嗦,这话,他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妇人代他拒绝了泾陵公子。
而泾陵公子却望着他,淡淡的告诉他,他知道,先齐太子是怎么死的。他知道,自己在齐国已经越来越艰难。
丢下这两句话后泾陵公子给了他一个期限。
慌乱,从所未有的慌乱,彻底击倒了素。
他对上了卫洛的双眼时,竟是无法像以前那样,含笑以对了。
他能躲过卫洛,可是,他躲不过众臣。
每一次,他刚想好好静一静,便有人跑过来,告诉他,他应该换的。
他们说,通过这次战争,主上你也可以看到泾陵私军的强大了。主上以为,面对这样的强军,你有几成把握可以取胜?
他摇头,三成都没有。
然后,又有人问,以泾陵公子的性格,如果主上你不把妇人还他,他会不会就此罢手?
他摇头,不会。
那人又问:那他会不会就势进攻齐国,进攻主上你?到得那时,你打又打不过,又当如何是好?
他摇头,他不知道。
那人再问,到得那时,住上不是战场上被泾陵公子抓住了,就是被齐君杀了把脑袋送给泾陵公子。到得那时,你还保得住这个妇人吗?到得那时,妇人是以奴隶的身份,回到泾陵公子身边啊,这样的结局,是你希望看到的吗?
他慌乱的摇头,喝叫着那人滚出去。
每一天,每一晚,都有人告诉他,他换了,妇人会更幸福,它将成为尊贵的晋夫人。而他自己,则会拥有一处极为富饶,进可攻退可守的封地。
如果他不换,他就等着身败名裂吧!妇人也会以奴隶之身,依然回到泾陵公子的手中。
一日又一日的劝告中,他已接近疯狂。
渐渐地,他平静下来,他知道,众臣在找卫洛,在劝说她了,他当做不知道此事。
终于,她答应了,她,走了。
走的那一天,他呆呆地坐在寝宫中,一袭白袍,赤着双足,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
那一刻,他只觉得,时间过得如此之慢,又过的如此之快。
这时,妇人冲进来了。
她要见他。
听到妇人声音的那一瞬,他冲了出去。
面对着憔悴的妇人,他跪下了。
他跪在她的面前,泪水止了止不住。
妇人失望的走了。
也许,到了这个时候,她还希望自己能挽留她吧?可他,他能挽留吗?
他,他不能。
他不能啊。。。。。。
妇人走后,素突然发现,时间变长了。
每一份每一秒,都变得漫长,漫长。。。。。。
似乎怎么也挨不到天黑,睁着眼睛过了一宿,却又是一个白日。
无比漫长的时间中,他的家臣们都很开心。望着他们高兴的脸,他便会对自己说道,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可是,不值得。
他总是在想,如果能够不管这些人,那可多好?那样,他就可以死了。
那样,他就可以留着妇人,无畏无惧的与她一起面对了。
他回到了封地。
在日夜辛苦下,他的封地,成了国中之国。
家臣们担忧他,在他的默许下,给他找了几个美姬。
开始,这些美姬一个比一个水灵,她们不是眼睛特别灵动,如卫洛一样灵动。便是皮肤分外白皙水嫩,如卫洛一样水嫩。
他愤怒的把这些女人赶了出去。然后,家臣们挑选的女人,都是长相普通的,一点也不似卫洛的。
他令人熄了灯,服了那种繁衍子嗣的药后,睡了那些妇人。
有一天,一个妇人在白天出现在他的面前,欣喜的告诉他,她怀孕了。
她怀了他的孩子。
他的孩子?
素怔住了,她慢慢的,慢慢地走到那妇人面前,小心地伸手,按向她的腹部。
也不知怎么地,他的眼前,这个平庸不起眼的妇人,竟变成了卫洛的模样。他的卫洛啊,正挺着大肚子,一脸骄傲地告诉他:素,我怀了你的孩儿了,你高兴么?
高兴,我怎么会不高兴呢?
素咧着嘴,开怀大笑。
可是不知为什么,笑着笑着,他却是泪流满面。
他扑到在卫洛的怀中,枕着她的腹部,泣不成声,“洛,这日子,怎地如此漫长?洛,我好冷的,我有点过不下去了啊,洛。”
洛把他搂紧了。
他把脸埋在她的怀中,啕啕大哭。
一觉醒来,什么都消失了。
他的洛不见了,怀着他孩子的洛,不见了。
明明,他一直紧紧地揪着她的衣袖的啊。。。。。
他闭着双眼,直到很久很久,直到日上中天,才慢慢起塌,慢慢地来到窗前,眯着眼睛看着那一线阳光,笑了笑,沙哑地对自己说道:“数载相思,终得一梦。洛啊洛,你这是第一次入我梦里啊。”
番外 第十六章 一家人往卫城
这一年,华十三岁。
他的两个哥哥,已在父亲的带领下,处理一些国事了。
十三岁的华,身材颀长而偏瘦,一头黑发披垂,红唇红得妖艳。脸孔白得近乎透明。这种透明,带着一种卫洛怎么补也补不上的苍白。
她知道,这个儿子不贫血,他的黑发又黑又顺。他的墨瞳清澈无比,一眯起眼来,如他的父亲 一样,有种冷冷的杀气。这孩子的脸白,是天生的吧。
只是,这白如雪的脸,配上红唇,墨瞳,连卫洛也不得不承认,这孩子的美色,已超过了她和泾陵。
这孩子,长得妖孽啊。
不过,这时的华,任何人一眼,便能看出他的性别来。这一点,还是让卫洛很满意。
看到华这长相,卫洛实在是不放心,于是,她很用心地把自己的剑术,领悟,都详详细细,不厌其烦地告诉儿子。
幸好,华于剑术一途上,实有天赋,虽比不上卫洛,但在他十三岁时,便已到了大剑师的水准。
而且,这孩子很安静,卫洛不要他出宫,他就当真不出宫,把所有的时间,都放在读书和练剑上。
本来,泾陵是不赞成把儿子养成闺女的,可他每次看到华那张脸,便皱眉。
站在他身边的卫洛,一见到他这乌云压顶的模样,便有点担心泾陵一狠起来,会令人把儿子的脸划花。估计,以华那种性格,会任父亲把他的脸划花的。
于是,卫洛每次都像只母鸡一样守在儿子的身边。
这让泾陵哭笑不得。他堂堂晋君,虽然不喜儿子生得如此之美,却也断不会有此可笑的想法的。这个小儿,也不知道脑袋是怎么生的。
这一天,通往卫城的官道上,走着几辆马车。
这马车很不起眼,上面没有任何标志。
卫洛懒洋洋地倚在泾陵的怀中,透过车帘缝,她看向外面郁郁葱葱的田野,笑道:“卫城很富饶了。”
泾陵闭着眼睛在打眈,没有理她。
渐渐的,外面一阵喧嚣声传来。
却是马车到了卫城外郊。
卫洛伸头一瞅,却发现那河边上,粉红翠绿,娇艳一片。嬉笑声不时停下,一对对奔跑的儿女的身影,让她记起来了,现在正是春天,百花盛开时,青年男女一边要踏春,一边要约会定情呢。
当下,卫洛嘻嘻地转过头,朝着后面的马车里叫道:“成师,润,华儿。”
三辆马车的车帘,同是晃了晃。
只有润老实地伸出头来,瞅着他的母亲,问道:“母亲何事吩咐?”
卫洛嘿嘿笑了起来,她眉头一挑,正准备开口。
这时,靠她最近的那辆马车里,传来已是青年的成师那低沉有力的讽刺声,“她能有何事?今日正是上已日,她是突发奇想,欲叫我等跳下马车,与众女相嘻呢。”
成师的声音一落,卫洛已是恼羞成怒地喝道:“成师,你不开口,没有当你是哑巴!”
她已是气得脸孔绯红。
瞪着成师的马车,卫洛已是一腔愤怒:为什么她就生出这个一个儿子来?她每次想到什么好玩的点子,他连看也不看,便一清二楚地知道了?
在卫洛直喘气时,泾陵睁开双眸,瞟了一眼气呼呼的妻子,薄唇向上一弯,摇了摇头。这样的事,天天发生,他都习惯了。
这时,车帘一晃,华那美得天怒人怨的脸,伸了出来。
他瞟了一眼河边嬉笑的众人,转向卫洛问道:“母亲,此河水深夜不深?”
他这阵子,一天到晚,便是把竹片木块扔到河水上练习轻功。这是华的爱好,他痴迷不已,乐此不疲。这一次,要不是全家一起行动,他非来不可。以华的性格,一定会赖在宫里,继续没日没夜的练习的。
卫洛见他一望河水,便双眼发亮。连忙说道:“这河不好玩,到得卫城再说。”
与此同时,润嬉笑的声音也传来,“华,你不可去。你一去,卫城的少年,都要痛失所爱了。”
华瞪了润一眼。
润吐了吐舌头,嘿嘿一笑,他缩回头去。拿出几块木头,润透过车帘,眯着眼睛看着河边,暗暗想道:这路比河面高了几丈,若是把这木鸢子放出,定可以飞上百数步。
他想到这里,心里火热起来。
润悄悄地看了一眼走在最前面的马车。那里面,有他威严的君父,还有他武功过人的母亲。他如果操作不当,只怕这玩意没有起飞,他便被母亲揪下来了。然后父亲定又是一阵严责。
严责也就罢了,主要是不能被母亲揪到。
这木鸢,他悄悄试了十几次了,每次都飞得很平稳,已经很安全了。可恨的是,他不像华一样,有练剑的天赋,更没有轻功。因此,母亲担心他摔伤摔残了,管得很严。
要一咬牙,润钻入马车中。他把榻几一开,掀起一块车壁,赫然,里面尽是削制好的木头,只要他组装一下,便是一个丈宽的大木鸢。
车队,在不紧不慢中行进。
不知不觉中,润的马车,已落到了最后。
华是无意中伸出头的。
他一探出头,便看到二哥润,不知何时,竟站到了马车顶上。他的手中,举着一只巨大的木鸟。
就在华准备叫出声时,润手中的木鸟双翅一展,便向空中冲去。与此同时,润双 紧搂着木鸟腹上的一根绳索,居然随着木鸟,摇摇晃晃地越过官道,飞向河中。
渐渐的,河堤上的众人,发现了这一幕。他们同时抬头,张大了嘴。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一幕。
华眯起了双眼。
就在那木鸟飞向湖中时,他纵身 一跃,轻飘飘地跳出了马车。
人刚腾空,华右手便是一扬。
嗖地一声,一根绳索闪电般地挥出,准确地套在了木鸟的腹部中线上。
于是,一袭白衣,墨法飘扬的华,双脚一蹬,整个人踩着那根绳索,宛如凌风而来的神人一般,轻飘飘地掠向那木鸟。
润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
直到那白色的身影,稳稳地坐在他的了木鸟身上。润才怒喝出声,“华,你,你这小子,兄还有没坐过呢!”
无奈,风太大了,他一张口,那呼呼而来的风,便把他的声音全刮没了。也不知有几个字落到华的耳中。
华稳稳的坐在木鸟上,他淡淡地瞟了一眼双手握着绳索,吊在木鸟下面的二兄,嘴角一扬,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来。
风呼呼地刮来。
华的白衣墨华,顺风飞扬。他那美得惊人的面容,随着木鸟渐渐下沉,清楚滴显露在河堤众人的眼中。
一阵痴呆中,数个少年男女跪了下来,他们朝着华叫道:“神人啊,神人啊。他定是风神。”
这几人一叫,河堤 众人同时从惊艳中回过神来。一时之间,喧嚣声,惊叫声不绝于耳。
这时,传来了他们母亲的怒吼,“两个小子,不知死活了?”
怒吼声中,卫洛急急地跳下了马车。
而这时,木鸢已向河中慢慢下落。
华纵身一跃,白衣飘飘地跳下木鸢,脚尖一点,一个优美的旋转 ,他便轻轻地落到了河边的树上。他刚一落地,手中的绳索便是一甩。嗖地一声,绳索紧紧地套在了润的腰间,把他连人带着木鸟,一起带到了岸边。
做完这一切后,华理也不理望着他痴痴呆呆,口水直流的众青年男女,脚步一提,飘然若风笛闪到了官道上。
他来到脸色铁青的父亲和兄长身边,墨眼一眨,朝身后一指,清脆地说道:“儿见二兄飞出,唯恐有失,便亦跳出。”
气喘吁吁,满头大汗,拖着他的木鸟跑来的润,正好听到了这一句。他急得跳脚,连忙大叫道:“弟这一跳,居然跳到了我的鸟儿上。他分明是想显示他的轻功。。。。。。”
润刚刚说到这里,泾陵已经是铁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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