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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医娇娘-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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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神医不必——”多礼,不等皇上将多礼两个字说完,张太后端起手中的茶,品了一口,便皱眉,戾声道:“李公公,奉茶人是谁?”
  李公公视线在宫中一扫,立即有一个小宫女出来,小声道:“回太后娘娘,是奴婢。”
  “哼,好大的胆子!竟敢用陈茶来糊弄哀家,你们一个个真当哀家瞎了眼吗?拉出去,杖毙!”
  宫女立刻吓得魂飞魄散,忙磕头道:“太后娘娘,冤枉啊!那是今年新下的西湖龙井,奴婢就是有一万个脑袋也不敢——”
  不待她说完,张太后视线略微倾斜,冷哼了一声,猛地将茶碗砸到她面前。“哗啦”一声,瓷器在地上四分五裂。刺耳的声音让人在燥热的天气里忽的背脊生寒。
  宫女伏身吓得哆嗦成了筛子,若是那茶碗再近一分毫,就要在她脑袋上落个血窟窿了。
  陆钏身子未动,没人叫她平身,她便一动不动的跪在那里,额头紧紧的挨着地面。那宫女离陆钏不远,偏巧那摔碎的瓷器中就有一颗碎瓷粒溅入了陆钏袖中,扎入小指内,刺痛不已。
  大殿上一片安静。
  张太后神情爆戾,对台下的宫女道:“哀家说它是,它就是!难道哀家眼瞎了不成?嗯?”
  太后说她有罪她就有罪,难不成还得叫人来验证验证?证明太后眼瞎了?
  宫女颤抖着嘴唇:“启禀太后,奴、奴婢 … 不、不敢 …”
  很快,李公公挥挥手,便有张太后的贴身侍卫进殿,拖着那个面如死灰的宫女出去。不一会儿外面传来重重的“啪啪”声,似乎,宫女的惨叫声一下子将不远处知了也镇住了,接下来整个皇宫只有宫女的惨叫声在不停回荡。
  等了须臾,侍卫来报人已杖毙,李公公挥了挥手让人拖去乱葬岗。
  大殿中又换了新的宫女,再次上奉了一遍茶。张太后眯着眼睛靠在位置上,似乎是细细的品味了一翻:“嗯,不错,这次对了!这些个奴才,不敲打敲打,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 李公公,往后让人盯紧点儿 …… 皇上,你接着说罢——”
  苏鑫放在膝盖上的双手握拳,声音略哑道:“陆钏,平身吧。”
  “臣妇不敢 ……”陆钏身形依旧未动。
  “ ……”
  苏鑫深吸一口气,如一只斗败的公鸡般,只垂眸道:“小春子,将朕枕下的贴身遗玉取来。”
  片刻后小太监手中托着一个托盘出来,上面放着一块棕红色的圆润遗玉。张太后眯着眼观望了一下,李公公便会意的将那托盘接了过来,颠颠的呈到张太后的面前。张太后拿在手中,瞧了片刻,道:“嗯,是个好东西。”
  李公公这才将遗玉交还到小春子手中。
  苏鑫清了清嗓子对陆钏道:“陆神医救过朕一命,朕便将此玉赠与你以示感激和勉励,还望陆神医此后精练医术,造福更多的黎民百姓。”
  陆钏再叩拜,俯首沉声道:“皇上恩典,陆钏一定时刻谨记在心。”
  “好,去吧 ……”苏钧微微抬手。
  待到陆钏走后,张太后正色,阴阳怪气道:“哀家竟是不知,鑫儿对那陆钏用情竟是如此之深。不若哀家下道旨,将她召进宫中,日夜侍奉身前如何?”
  “母后 …”苏鑫抿唇,心知是太后故意羞辱他,故作羞愧难当的道:“ … 她已嫁作臣妇,朕岂敢妄生二心 ……”说罢,眸中染上了一丝淡淡的忧愁和悲伤。
  张太后的声音冷冽——“哼!你知道便好!不管你有没有“二心”,你都要记住了,她如今是侯爷夫人!是欣太妃的人!否则,整个沛王府怕是留不得了。”张太后起身,拖着长长的摆尾离去。
  苏鑫道了声是,便出神的望着太后离去的方向。
  外面的天色一点一点暗沉下去。
  偌大的殿中,只有苏钧孤身一人。一旁的小春子蹑手蹑脚的走到皇帝面前,低声道:“皇上,您该用膳了,菜已经热了三遍了。”
  苏鑫摆摆手,双眼无神的望向殿外的夜空,叹一口气,似是自言自语道“你说,朕若是手中有兵权,那该多好。哪怕外面一小支军队,朕——也不至如今日这般孤立无援。”
  小春子低眉垂首:“皇上,恕奴才愚笨,奴才就觉得那个叫陆钏的到是很敬畏您。”
  “从何说起?”
  小春子趴在他耳边,道:“您看,您叫她平身,她都不肯平身。”苏鑫抬手敲了敲他的脑门,叹口气:“她那是被太后镇住了,再不敢听朕的话了。那怕是 … 在跟太后表示忠心呐 ……”
  “朕真是最无用的皇帝。”
  “皇上,您别这样,奴才心里难过……”小春子吸了吸鼻子忍住眼泪,“皇上,您还有羽林军韩将军和冯将军 … 咱们再想想办法 …”


第109章 ,丑谭嬷嬷
  苏鑫面色沉重的看了小春子一眼,拍拍他的肩膀:“也就你们几个肯对朕忠心。至于办法…现如今还能有什么办法。你看近几日,折子都不用朕来批了!而这勤政殿跟冷宫 … 也无甚区别。行将就木矣……”
  “皇上,您别说了,这话不吉利。”小春子带了哭腔。
  “母后连宫中的宫女全都调走了,换来的全都些个不中用的老嬷嬷!难道全天下,就朕一个人傻?”苏鑫的声音越来越大。
  “哎哟喂,我的祖宗啊!”小春子看了殿外,急的眼泪都快出来了:“您消消气儿!奴才求您了,您、您小点儿声 …… 这个节骨眼上,皇上您就忍一忍。皇上心善,菩萨她一定会保佑您的!”
  他谨慎的看了看殿外,探头给了冯将军一个“看紧了”的眼神,慌忙进到殿内,将帷幔放了下来,隔绝这一片小世界。太后娘娘的人就在附近。尽管那些人只能在隐处远远的望一眼,可若是真有什么风吹草动传进张太后的耳朵,她的狠辣,整个大靖朝都有目共睹,到时候指不定又要闹出什么幺蛾子。
  外面的冯将军也心知今日皇上心情不太好。主动将殿门关了上来。心中叹道,羽林军只能用来保卫皇上的安全,对于朝廷上的风云诡谲,若是不涉及宫变他们一时也难以插手。哎,皇上难受,他心里又何尝不难受。
  隔绝了夏日夜晚的知了声,大殿内顿时安静了。
  “呵呵,菩萨 …”苏鑫的眼泪的流下来,“她若是保佑朕,就不会让朕 … 生在皇家。”
  过了片刻,后殿莹莹灯火中便有一个年约近三十多岁的嬷嬷来了,轻声道:“皇上,夜已深,再不用膳,就要耽误就寝了。您多少也要吃点啊 ……”
  室内一片凝重,她见皇帝不答话,便再道:“皇上,请您用膳吧。”
  这声音他太熟悉了。苏鑫抬头,双目通红的看着她,鼻音浓重道:“谭嬷嬷…”
  “你伺候朕多久了?”
  “一个月有余。”
  谭嬷嬷低下头道,左半边脸上大块的烫伤遮住了她的视线,只让人看一眼便觉心惊肉跳。
  “不是,朕问你之前。”
  “十年 ……”
  苏钧摇摇晃晃的起身,“十年啊 … …十年。可是朕真得很好奇,一个月前,母后将你从盥衣局放出来送到我这里,为何?”
  听他这样讲,谭嬷嬷垂首,眼泪也缓缓的流下。
  苏鑫的视线阴冷,发狂般扣住她的脖颈,“你说,你到底答应她什么?是监视朕还是要给朕下毒?”
  “嗯?”
  “你不说……”苏鑫放开她,缓缓后退,猛地一脚将谭嬷嬷踹翻在地。
  谭嬷嬷闷哼一声面色痛苦的摔倒在地。
  “为什么?朕身边的人,一个一个都要背叛朕!他们就罢了,可是你——”
  他指着她,颤抖着唇,咬牙:“你是朕的奶娘啊!”苏鑫双目通红,失了理智的咆哮着。
  谭嬷嬷趴在地上痛哭流涕:“皇上,不、不是这样的 …”她怎么可能背叛他。他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她是全部都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
  “不是这样的,皇上您要相信我……”谭嬷嬷跪着爬过去,长满粗茧的双手抱着他的腿。
  “你若要害朕尽管害吧,告诉她,朕,不会轻易放手 ……”苏鑫起身,看也不看她,径直向里走去。
  “皇上——”谭嬷嬷两眼一翻,晕倒在地。
  “皇、皇上——这 …”小春子左右为难,看了看昏倒在地的谭嬷嬷,摇着拂尘赶紧跟在苏鑫身后去,“皇上,皇上!谭嬷嬷昏倒了!”
  *******
  同一时间,张太后的坤宁宫,几个黑衣侍卫正在叩首,齐声道“属下参见太后娘娘”。
  “有什么消息?”
  短暂的的沉默后,其中一个高个子道,“回太后,属下没找到任何线索。”
  张太后的神色看起来非常不好,眯着眼睛打量了一圈,瞧着桌几厉声道:“哀家给你们多长时间了,你们竟然连只苍蝇都没找到,简直是群废物,哀家还要你们何用!”
  其中一个黑衣人道:“启禀太后娘娘,此人容貌不详,又不知身形到底如何,找起来确实无从所依,现今他又不肯闹出一点儿动静,找起来更是如同大海捞针啊。”
  “是啊,太后娘娘。”
  “哼,哀家不信,难道整个皇宫里就没有任何可疑的迹象?”
  一群人低头沉默,先前带头的高个子人又道:“回太后娘娘的话,最近我们将皇宫所有的地方都找遍了,此人既然善于易容,那么他深藏于宫中,必然会再次有所行动。如今看来,我们只需要等待时机。”
  啪,张太后重重了拍在桌子上。凌厉的目光穿过青铜鼎内冉冉升起的香烟,直直的射向他,冷笑道:“等待时机?等他置哀家于死地吗?你好大的胆子!”
  “属下知错,但请太后娘娘责罚。”
  张太后的隔着珠帘瞥向几人,沉默了片刻,缓缓道:“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你说的 … 是有道理。这件事,哀家再好好考虑考虑。勤政殿那边情况怎么样?羽林军那帮蠢货软硬不吃,油盐不进,让哀家伤透了脑筋。你们可要给哀家盯紧了。”
  “是,属下明白,太后娘娘请放心。”黑衣人稍稍抬头说道。
  其实羽林军要的不过是保住皇上的性命。至于其他的他们即便是想做也有心无力。
  “还有一件事,一个月前,哀家将宫中伺候皇帝的宫女都撤换了下来,皇上私下可还适应?”
  苏鑫今年已经十四岁,春天来了,连这猫都变得焦躁起来,更何况是人。有些事情她不得不提防着。
  那黑衣人悄声道:“皇上看起来并无不高兴的样子。还是依照以前一样。宫中那些老婆子也没有受到皇上的责罚。”
  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张太后挥挥手,“下去吧,继续查找那人的下落,这个人连地牢都来去自如,想必一定是宫中人所为,又擅长改变人的音容笑貌……此人不除,哀家实在寝食难安。再给你们一个月的时间!还办不好……到时候别怪哀家翻脸无情……”


第110章 ,江绍清郎
  几个黑衣人退下。
  张太后起身,在云瑶和紫鹃的搀扶下,向外面走去,“去书房。”
  左丞相廖英正在等候。见到张太后,廖英叩首道:“微臣参见太后。”张太后略侧过脸,云瑶和紫鹃福了福身子退下。
  “叛贼的首领可找到了?那个叫王京的人。”
  “回太后娘娘,益州刺史来信,说人没有找到。信中还说当时西城失守,是由两位主将带兵守城,一位是巴郡太守李幕,另一位是西城县令。城破后,叛乱的首领见到那位名叫陆钏的女子能够治疗此病,便甘愿投降,前提是只要杀了李幕。后来李幕被刺死,西城县令幸免于难后,因此再没有追究那位头领的过错。”
  廖英讲完,便垂首不说话了。果然,张太后顿时火冒三丈:“荒唐!他真是好大的胆子,没有哀家的命令,就敢私自放虎归山,连这么点儿事还要手把手的教他么?明日……革职查办,派人跟着他!”
  廖英又道:“太后娘娘息怒,大司马也有一封信,让臣亲手交给太后娘娘。请太后娘娘过目后。”说罢便将一书信呈递上来。
  信中张海东笔走蛇龙,几句话就将他的计划讲得明明白白。张太后读罢,心中略宽了一口气,随后沾着烛火将书信焚烧完毕。
  “现在皇帝身体康健,西南腹地病灾也已平息。明日,你让户部尚书李成云前来见哀家,他管着各地税赋和军需粮晌,好些日子没有见他递折子,他的病总该是好些了罢。这个人你务必要多走动走动,包括他平日里结交的那些不甚起眼的寒门子弟也要多多拉拢一下。实在不行的,哀家会着手提拔自己的心腹,朝堂上你也留意一下。”
  “是。”
  张太后又道:“礼部侍郎这个人,跟西域都护府有着密切的关系,不可小觑。择日不如撞日,这样吧,你明日就再去拜访一下。即便他是块硬骨头,你就是啃,也得给哀家嚼碎了啃下来。”
  江绍清这个人如何从朱砂有毒这件事就能看出来。张太后说它有毒,满朝文武就没有一个敢质疑的,到是礼部侍郎,心直口快,第一个直言说什么“此事略有蹊跷。望圣上以龙体为重,彻查此事”,摆明了矛头直指张太后。不过,张太后琢磨的是,若能得这样一个忠士相助,到比朝中那些一天到晚就知道搬弄是非的墙头草强多了。
  廖英有些为难,前一件事情好办,李成云这个人还算识时务。可是礼部侍郎江绍清就不好办了。这个人不好拿捏,他不仅骨头硬,还带刺。但是既然张太后开口了,他就知道,这事必须得成。
  廖英应了声是便退下了。
  另外一边,下午时分,陆钏怀着苏鑫给的遗玉从勤政殿中走了出来。苏钧远远的瞧见她便跟后面两位镖师道:“等下咱们先去宝通陆号。”太后娘娘给的赏赐自然要先去钱庄存下,而且这期间他已经令人去租了一辆马车。
  太阳西斜,暑气有些消退,长安街上的商贩和行人也越来越多。
  到了宝通陆号,苏钧以陆钏的名义将两万两黄金存下。“这是票号,还请这位姑娘收好。”店老板并不知道眼前这两人是夫妻,只唤对方为姑娘,并将装有指印模具的小匣子交到陆钏的手中。
  等到两人出了钱庄,又还了马车,天已接近黄昏。
  掀开帘子看了看外面繁华的街道,陆钏忽然道:“这一路上都不见邢玉和知秋跟上来,会不会走丢了?”
  外面牵马的两个镖师便道:“夫人放心,我们镖局走南闯北还从没有走丢过。有我们弟兄跟着,您放心好了。”
  “他说的对,你不用担心了。”苏钧递给她一个安慰的笑容。虽不是亲眼所见,但也心知,此时同益州毗邻的荆州南阳小道上,该是有三辆马车分三个方向而去。一辆去往京城,一辆去往南方,还有一辆直奔扬州的方向。
  王京的性命必须保下来,太后娘娘虽然不好应付,但好在流星常年在外,跟着他苏钧到放心许多。
  “长安城繁华,要不今夜歇息一晚再上路,正好等下我们逛逛夜市。”他朝陆钏望过来,看在陆钏眼里竟是比原来的样子成熟了些,眉眼也更加深邃了。陆
  钏手中的帘子放下,有一刹那的停顿道“好啊,我也是许久未见 …”话还没说完,口中嘶的一声倒抽一口冷气,小手指关节处的痛意更显明了些。她竟然忘了,之前在大殿上,张太后摔碎的瓷器渣滓溅入了她袖口。刚才这一动,疼痛更加明显起来。
  怪不得这一路走来,总感觉哪里怪怪的。苏钧疑惑的看向她,“你怎么了?”
  陆钏一手撩起帘子,借着外面的余晖撩起袖袍,淡淡道:“方才是皇上叫我过去,她大约有些着脑了,借着陈茶的由头摔了茶碗,还杖毙了一个宫女 … 这事本来想回去再说的,你看——”她这个字自然是纸太后娘娘。
  苏钧本就有些担心,一听此事立刻伸头去看,俊眉顿时皱了起来。只见雪白雪白的葱指上扎着一根细细的利瓷,光看着就让人心疼,便有些无语的道“你也是能忍的住,拿过来,我给你拔了。”
  还没等捉住,陆钏便快速收手,“不妨,我自己来就好。”两指利落的将那根瓷器给拔了下来。
  苏钧愣了愣,无奈的将手放下了。陆钏道:“嗯,还有,圣上还给了我这个东西。”说罢就从怀中将一块遗玉拿出来在苏钧眼前晃了晃。
  苏钧的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听见陆钏的话嗯了一声。视线望见陆钏手中的遗玉,便笑着眨了眨眼睛。
  苏鑫人微言轻,他虽然是皇室一脉,但看这五个大哥有几个愿意助他?即便愿意相助也没有实力,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还不若多拉拢拉拢朝中大臣来的实在。换句话说,即便是有那个实力,谁也不愿在时候展露锋芒。
  苏钧年纪虽也不大,但对于些事心知肚明,就是不知 … 娘子心中作何打算。毕竟苏鑫已经向她示好了,她会不会将此事告知老祖宗?


第111章 :不好不要(求首订!)
  “那…娘子心里是怎么想得?”苏鑫心里好奇便直接问了出来。陆钏叹了口,将玉收好,莞尔一笑道:“咱们人微言轻,哪怕是医药世家,也不过是个给人看病的。朝堂上的事情风云诡谲变幻莫测,哪能是咱们能掌控的。就像当今圣上所说,此后精练医术,方才是正道。”
  是么?苏鑫是这个意思?果然她就听了?
  苏钧盯着她看了片刻,心知她医术不凡,将来也注定是不凡的。而他也有种直觉,陆钏的想法不会这么简单。况且朝堂上的事情哪能像她说的这般轻松,说摘干净就摘得干干净净。若不然,明日一道圣旨下来,她指不定又要东奔西走。想到这儿苏钧便笑了笑,随即拉下脸作势道:“是,你的正道是精练医术,那还不快把为夫的腿疾治好!”
  陆钏正被他盯的发毛,是啊,治腿疾,不说这事她还差点忘了。陆钏孤疑的看了苏钧一眼。可是他急什么?治好了腿疾好帮苏鑫还是帮苏康还是自己称王?
  陆钏看他,笑了笑故作高深的道:“好啊,让娘子来好好给你看看——”她凑过去,就像第一次那样伸出手戳了戳捏了捏那根明显细小的腿,全然不管苏钧脸色爆红的异样。
  陆钏眨了眨眼睛,两手一摊,随即严肃道:“哎,恐怕治不好!”
  “娘、娘子你,你说真得?啊?”
  苏钧本就通红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整个人仿若被雷劈了一般,握紧的双拳关节处泛了白。
  这个自然是假的。陆钏正色看了他片刻,皱着眉一本正经的问道:“若是你腿痊愈了,你要做什么?”当下弄明白这个才是要紧的。
  苏钧张口,腿疾痊愈了那还用说,儿时起藏无法师就耳提面命,当然是要……苏钧猛地顿住了,看向陆钏。
  她这话什么意思?
  见他迟疑,陆钏面带歉意,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附在他耳边道:“我之前略浅刺了三分,你的腿疾能治好。不过…你懂兵术,现在朝局又不稳……”
  打哑谜般的陆钏比划着说完,欲言又止的看向他。
  她不想让他的一生向前世霍将军那般,更何况他不是霍将军,而是皇家后代。一个懂得兵术又擅长作战的皇家后代……注定是要被人视为眼中钉的。就像前世那样,苏钧即便腿疾未好,都被苏康一把火烧个精光。
  可若真让他年纪轻轻就在轮椅上度过大好韶华,陆钏也心下不忍。
  只是如果,如果他真得也想要那个位置……她该怎么办?追随他?付出所有,最后像所有的妃嫔一样共侍一夫?又或者如前世,她根本活不到那一天?
  苏钧脸上露出惊奇的表情,随即面色微变,他懂了陆钏的意思。现在想想,如果他腿疾痊愈,苏康会怎么对他,他派人跟踪他到底为了什么。
  不仅如此,他还回忆起在缘福客栈时,苏康反复问他的话。
  腿疾可好些了?
  是吗,那往后可要勤加针灸。
  太好了,阿钧的腿疾终于有望恢复了。
  苏康那一副喜不自禁的表情不自觉的浮现在苏钧眼前,让他喉头莫名的一哽。
  苏钧心里有些震惊于自己的想法,可是父亲还活着啊,大哥这是准备做什么。
  陆钏打断他的沉思,面色有些愧疚的道:“夫为妻纲,我这样不征求你的意见的确是错…”
  苏钧猛地从沉思中醒过来,眼睛审视着陆钏,想起陆钏第一次见到他晒兵书的后怕模样,嘴里念道“夫为妻纲…”“你知道就好。”
  他面色清冷的对外面的镖师道:“尽快找家安静些的客栈。”
  陆钏心头一跳,怔忪的看着他。这还是头一次,苏钧生她的气。
  马车里,苏钧正襟危坐,闭着眼睛,在心里将跟苏康所有有关的信息全都拼凑思考了一遍。再次睁开眼,身上的寒意便浓重几分。
  饶是陆钏心里也生出了凉意。即便如此,她也不后悔,该来的总会来,这样拖着倒不如快刀斩乱麻,他要相当皇帝,那好,一拍两散!
  外面的镖师牵着马车不一会儿便找到了合适的住处,整顿好一切,四人便下了楼,站在了长安街醉人的夜色中。
  一路上苏钧都板着脸出奇的沉默。
  陆钏心里也惶惶不安,便主动接过轮椅,递给镖师二十两银子道:“二位辛苦了,这些是吃酒钱。”两位镖师面色一怔,便领悟了,道了声是,接过银子便去了。
  陆钏则推着苏钧走在长安城繁华的夜景中,因着两人刚从宫中出来,故而他们住的客栈离东市不远。
  长安城有两大市区,所谓的东市,靠近三大内宫,周围的坊里多是皇室贵族和达官显贵的宅子。人称“四方珍奇,皆所积集。”西市则距离较远,至于西市,陆钏前一世也仅仅是听闻,西市周围多是平民百姓的住宅,经营的商品也多是衣、烛、饼、药等。
  眼前的东市街道布局规整,商铺林立,两旁的红灯笼一路挂到尽头,来往行人的穿着皆是绫罗绸缎,锦绣不凡。行人身上的脂粉香气时不时的扑面而来,甚至从窗外走过时,都能感觉到舒爽的凉意…这在炎热的夏季,可谓是至高的享受。
  远处时不时传来悠扬的歌声,跟着酒家里散发出来的美食香气混合在一起。引得人食欲大动的同时,也心神开阔神清气爽。
  陆钏的心情放松了许多。
  街道上招揽客人的小厮们频频示好,苏钧却一直摇头。
  只说两个字:“不吃”
  “不要”
  “不好”
  身后便传来嬉笑的声音,“看,那位坐在轮椅上的少年生的好生俊美,到是从前未曾见过呢!”
  有人这样一说,便有好些姑娘的视线大胆的看过来,随即露出了风铃般的小声,明眸皓齿,可不是呢俊美不凡啊。一来二去街上便多了许多好奇的惊喜的视线。长安街的公子哥多,不乏俊男美女,但像苏钧这样坐着轮椅来的,倒还真是第一人。
  陆钏听着那些议论声,低声道“你看有人夸你,你有没有觉得好些?”
  “不好。”苏钧张口答道。


第112章 ,江郎得手
  陆钏的脾气也上来了,冷声道:“这件事是我不对,所以即日起我便好好施针让侯爷您快速恢复。至于什么夫为妻纲…以后也不可能了。”后面她说的话很小声,咬着牙似乎赌气又似乎认真。
  轮椅上的男子,目光忽然悠冷,“不行!”
  陆钏呼出了一口气不理他,不成想,走了几步远便有一个穿金戴银,嘴上涂着夸张大红的中年“妇女”来了。一边扭着不甚纤细的腰肢,一边挡住了两人的去路,陆钏忍不住皱眉,这女子…身姿好生怪异,还没来得及看仔细,那人就用扇子挡住了下半张脸,只露了两只夸张的大眼睛在外面扑闪着。
  “哎哟喂,我说这位小哥,您生的真是貌美不凡,风流倜傥,普天之下怕是再也没有比您英美的人了…”
  这声音…是男的?陆钏脚步顿住,瞧了瞧老妈妈。再抬头瞧了瞧门上的匾额,三个烫金大字,“茶华楼”,啊,这是,这是京城有名的面首楼么?
  苏钧也皱着眉,看着老妈妈的视线里有些疏离和冷漠。
  “嘿嘿,小俊爷,瞧您这样子怕是没有营生吧。”那妈妈瞧了陆钏一眼,继续道“啧啧啧,咱们可不能靠着一个小姑娘养活啊!”
  话还没有说完,苏钧的脸色一黑。握着扶手的大手一用力,扶手上便出现了一道长长的裂痕!老妈妈害怕的拍了拍胸口,“吓死了吓死了!啊哟!小俊爷别这么生猛嘛~”
  可是老妈妈依旧不怕死,知道他恼了,继续说道:“小俊爷,您瞧瞧咱们‘茶华楼’怎么样啊?”这位男子扮成的老妈妈扇子往下移了移,对着苏钧猛地一阵子挤眉弄眼。甚至还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胸肌“嗯?怎么样嘛?只要接一次客,三百两!”他抬手比划了一个三,眼睛瞪得大大的。又凑近了“又或者您进去瞧一瞧也成啊,咱们这里面什么类型的都有…”
  陆钏整个人被雷的目瞪口呆,站在那里不知该如何是好。
  刘妈妈挤眉弄眼,他这茶华楼见多识广,消息也灵通的很,虽知眼前的人八成就是侯爷,但是刘妈妈依旧言语夸张的很,甚至有越发猖狂的态势。嘿嘿!拿钱办事公平的很,虽然让侯爷进这道门有点难,但刘妈妈还是有把握的。见苏钧看怪物一样看着他,便快速的附在苏钧耳旁几乎无声的道:“爷,有人请!”
  苏钧瞳孔缩了一下,静静的同刘妈妈对望着——有人请?什么人?这京城他可没有什么熟悉的人,难道是邢玉?不可能,现在的邢玉该是和流星碰头了,王京如何藏身,是个麻烦,不对…难道…真得是他们?
  选在茶华楼么…或许是出其不意,但是流星不可能这么做毕竟王京脸上那道疤太招眼。苏钧一时间竟看不出个真假来。刘妈妈还在等,再也不肯透漏分毫,只夸张的蹭啊蹭“小俊爷,来吧!来吧!”
  苏钧终于肯将视线移到他的脸上,道“好。”
  那老妈妈喜上眉梢,喊道:“兰竹~出来接客!”很快便有一个年轻的小哥出来了将陆钏挤到一边,推了苏钧的轮椅便往里走。
  “这位姑娘,您请留步——”老妈妈笑着止住了脚步。
  陆钏打量了一下苏钧的背影,咬着牙吐出两个字“那好。”款款转身大步的走了。她望着街旁繁华的铺子,便琢磨着吃点什么好,刚在一个酒家前面站住脚。那老嬷嬷便一脸笑意的跑着赶了上来道:“嘿嘿,小姑娘,你也跟着去吧~你不去,他也不去呐!”他示意陆钏看向门外的苏钧。
  正恰逢酒家店小二也出来迎客,望着刘妈妈一脸惊喜道:“哟稀客稀客哟,刘妈妈这是要转行了?”店里面的顾客也跟着往外瞧,顿时笑了出来。
  “哼~是呀~”刘妈妈拿扇子挡住半边脸朝里抛了个媚眼,店里面顿时一片安静,众人抖索了一下鸡皮疙瘩,老老实实的埋头吃饭。
  陆钏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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