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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妇再嫁:情撩冷面将军-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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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爷,老夫人怕爷饿着,差妾身送了些吃食过来,原都是爷爱吃的……”

    战青城一言不发,同她擦身而过,径直出了主屋,兰馨忙跟了过去,心里头慌得很,如今苏凤锦好不容易出了府,战青城莫不是还要将她接回来不成!

    见战青城只是去了东屋,一颗心又稍稍放下了。

    他推开东屋那扇紧闭的门,屋子里头的余温还未曾退下去,苏凤锦喜欢的那抹淡香还在,可他却觉得东屋好似一汪死水一般,如今又觉人生多寂寞,总觉得没什么意思。

    兰馨站在里屋的门坎边,凝着战青城的背影,默了会儿,终是鼓起勇气跑了过去,抱着他宽阔的后背,低声道:“爷,终使她们都不在了,兰馨也会一直陪着您,这一生绝不相负。”

    这是苏凤锦的东屋,战青城忽觉苏凤锦还在,兰馨这举动竟让他心生慌乱,他面容沉冷的将兰馨拂开:“什么时候魏尚书家的女儿也成了这德行。”

    兰馨委屈得几乎要落下泪来:“我入府已经七八年了,如今眼看又要过年了,可是爷却从未碰过我,那休书里头的三年未育子嗣又何尝不是在打我的脸,你可知那外头的人是怎么说你的,说府中妻妾原也不少,可战府却迟迟未见有孩子降生,莫不是战府杀戮太重,遭了报应。”

    战青城推开落地窗,窗外头冷冽的风夹带着雪扑了进来,那风雪里头卷带着冰渣子,扑在人的脸上,仿佛刀割。

    窗外头阴沉的天宣示着这战府风云变幻的一日已经结束。

    战青城提着酒坛子,抬步踏了出去,这小院里头铺满了雪,脚踏在雪地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兰馨瞪着那小院中的樱花树傻了眼,那树上头挂满了木笺。

    因着昨夜呼啸的寒风,那树上的木笺掉了好几个,埋进了雪地里头,只露出了那木笺尾处的一点红带子。

    兰馨拾了落地窗外头的一块木笺,见那上头并排写着苏凤锦与战青城的名字,眼泪乎的便滚了下来。

    她在府中这几年,竟好似一个笑话一般,无论她是诱惑也好,下药也好,让老夫人威逼也好,她什么都做了,可是最终却一无所获,反而在战青城的眼中越发一文不值。

    她嫁过来的时候还不过十五,如今一晃眼便是七八年,她已经不小了,可是膝下却一个孩子都没有,。

    若说会战青城不曾碰过她,说出去不仅仅丢了战府的脸,连着魏府的,她自己的也丢了个干净。

    这条路原就是她自己想要的,这因果原也是她自己求来的,如今府中便只得她与那升了官的古尚书家小姐古妙晴,区区一个古妙晴,她自是不会放在心上的,她如今真正在意的,是战青城。

    “爷,外头风大,仔细着凉。”兰馨取了安吉手里头的披风来到樱花树下。

    风卷起树上的雪落到了地上,发出细微的声响。

    战青城将披风扔在椅子上,顺势坐在那披风上,凝着面目始终温和的兰馨,低声道:“这些年辛苦你了。”

    兰馨热泪盈眶:“这些原都是妾身该做的。这条路亦是妾身自己选的。”

    战青城自这树下的书桌柜子里摸出个酒杯,冷冽的风雪吹在身上,战青城忽的想起苏凤锦那同他说过的话,那满头的雪,想来也算是一同度过了一次白头。

    兰馨斗胆握着战青城的手,语气温软可人:“爷,这酒伤身得很。”

    “兰馨,你也走吧。”战青城摸出一封信递给兰馨。

    兰馨低头一看,见上书和离二字,她垂眸苦笑,不知是不是应该觉得幸运,战青城到底给她的不是一旨休书,而是和离,可于她又有什么区别呢。

    兰馨跪在雪地里,瞧着战青城眼神迷雾蒙眬:“爷为何要与妾身和离,妾身既入了战府,生是战府的人,死是战府的鬼,爷若是不要兰馨了,那兰馨便只有一条路可走了。”

    战青城饮多了些酒,有些头疼,扔了酒坛子摇晃着起了身:“兰馨,若哪日你寻得意中人,便告诉我,那时我必为你奉上一份嫁妆。”

    兰馨跪在原地,眸色幽暗:“爷,你喝醉了。”

    战青城拂开她的手,坐回椅子里,冰冷的风雪呼在脸上,清醒不少:“回去吧,回去。”

    “外头风冷,进屋吧。”兰馨朝战青城伸出手。

    战青城提着酒坛子,朝安吉道:“送兰馨回西屋去。”

    “青城哥哥,你当真忘记如玉妹妹了吗?你可曾想过,她待你是一颗真心。”可是她绝对不会成为第二个卿如玉,她兰馨终究是要做将军夫人的,同这些人原就是不一样的。

    战青城掀了掀眼皮,修长的腿搭在桌子上,醉意阑珊,整个人显得格外的颓废。

    见他缄默不语,兰馨取了帕子,扫了桌台上的雪,在另一个椅子上坐了下来,瞧着这满树的木笺,她竟格外嫉妒。

    战青城年少时曾经为卿如玉在那清虚观挂了满树的木笺,如今又为苏凤锦挂了满树的木笺,可是她呢,分明她才是战青城的妻,分明她是最早嫁入战府的,可是她却什么也没有,那半分温暖竟都要靠非凡的手段去夺取。

    “喝!今日我便陪着你喝 ,来,咱们不醉不归!”兰馨眸色微暗,倒了盏酒碰了碰战青城的杯盏,一口闷。

    那酒乃边疆的酒,辛辣得很,一线喉便是满口的辣味儿,直烧心口。

    夜色卷着风雪阴沉沉的在树梢缭绕。

    苏凤锦的住处已经定下来了,挽珠将院子的里屋打理了一番,这儿说是个院子,外头还有一间大店铺,瞧着又是个极静的地段,后院背后便是秦淮河岸,远远的还可以瞧见泊在河岸边的船只以及那长巷两边的灯盏。

    苏凤锦坐在碳盆边发呆,挽珠将东西一一整理妥当时已过了子时了。

    肖富贵与忆秋怕她想不开,便都呆在里层,排排坐着,不时瞧苏凤锦那儿扫两眼。

    苏凤锦将那份休书拿了出来递给挽珠,面容瞧着倒是淡漠,好似先前经历了那么一场变故的人不是她一般:“将这个裱起来,寻个不大显眼的地方挂上。”

    挽珠瞪着这休书,想起苏凤锦让安吉转告的话,怕提及战青城惹她伤心,便只得去寻家伙挂去了。

    肖富贵一个大男人,又是个风流的性子,自是不知女人家那心里那点细腻的心思的。

    “姐姐,你这挂一个哪够啊,不如把那姓赵的给你的也一并挂上,日后你被休一次便挂一个,到时候挂得满墙的休书,那才是好看呢。”

    忆秋踹了他一脚,面容阴沉沉的:“哎我说你会不会说话,什么叫挂满墙的休书,合着你咒苏姐姐没人要不成!”

初入将军府 第204章 衣衫凌乱的兰馨

    肖富贵一拍脑袋,含糊道:“哪能啊,我就是逗姐姐笑一笑。”

    忆秋胳膊肘怼了怼肖富贵,轻声道:“你说她怎的也不哭也不闹,先前不是还舍不得离开战府么。”

    苏凤锦忽的起身,行至那桌案边,提笔写下了那日求来的签文,她想起战青城所求,似是大婚之后她何去何从。

    那原也不是什么好签,却是喜忧掺半,忧是来了,喜却不知在哪里。

    “你们回去吧,我不会想不开。”苏凤锦搁了笔,眼底一片清明。

    忆秋傻眼:“你这是……想明白了?”

    苏凤锦走到桌前,端了碗淡道:“原也不是头一次被休,有什么可娇情的,这日子总归是要过下去的,你们都回去吧,这云绣坊,年后再开。”

    “好,你能想得明白就好了,那……那我们就先回去了,你若是有事,差挽珠过来知会一声,我明日再来看你。”忆秋拽着肖富贵往外走。

    挽珠忙送两人出去,忆秋塞了一包银子给她:“你且先收着,这云绣坊想来到处都得花银子,你家小姐原就是个呆头呆脑的,见天傻乎乎的,你可得帮衬着点儿。”

    肖富贵忙道:“若是有人来闹事,你就来肖府寻我,这儿离状元府不远,离肖府也没多远,就是一左一右两个方向。”

    挽珠捧着两袋银子,心下颇是感动:“我家小姐能得二位挚友,真真是三生有幸。”

    “好生照顾她。”肖富贵再三叮嘱一番这才同忆秋转身走了。

    状元府在乌衣巷偏东的地段,而肖府却是偏西的一个地段,云绣坊居于正中,房子比东屋要小了一半儿多,但是胜在自由又清静。

    挽珠关了门,转身回了里屋感叹道:“小姐,昨儿夜里咱们还在将军府呢,如今这一转身的功夫,就到了这儿了。”

    苏凤锦捧着饭碗,默默扒饭,总觉食之无味。

    这样的日子终究会过去的,她已经不想再回苏府了,在她看来,苏府的日子比战府的要更加难熬,若说战府不过是皮外伤,那么苏府的日子便是撕心裂肺般的煎熬。

    夜色一点点的卷着风雪爬过去,黎明将至未至时风雪已停,整个长安城还沉浸在一片纯白的世界里,道路两旁的灯盏浅光已经灭了,整个长安还未被唤醒,只余有几个早起的小贩走得行色匆匆。

    时辰稍再移了移,至卯时便见日头打东边升了起来,和着朝霞铺天盖地的沾满了大半个长安城。

    老夫人早早的便起了身,由织玉扶着走在战府的花园里头,织玉笑盈盈的哄老夫人开心:“今儿可真真是个难得的好天气呢,昨日还那样大的风雪,今儿就是个艳阳天,这太阳晒在身上可真暖和。想是将军府的好日子要来了。”

    因着老夫人今儿起得早, 还能瞧见府中下人正在扫洒。

    “如今那东屋的终于走了,府中连着日头都暖和许多,让青城同兰馨再加把力,想来来年我就能抱上孙子了。”老夫人今儿容光焕发衣着艳华,发上的簪子在阳光下灼出一道亮眼的光辉,瞧着人都年轻了不少,似逢了什么喜事一般。

    雅竹原是想说两句的,见老夫人这般兴致,只得朝织玉道:“快替老夫人将羽衣穿着,眼下还透着凉风,老夫人身子弱,当心着凉。”

    织玉愤愤的瞪了她一眼,低头替老夫人披了羽衣,笑盈盈道:“也不知昨儿是怎的了,爷同兰馨奶奶竟都宿在东屋呢,老夫人这抱孙子的愿望,只怕也近了呢。”

    “如玉原也是个好孩子,若不是东屋的做了什么,她也不会寻了短去,唉,可惜了。”老夫人搭着织玉的手,长长的叹了叹气,在她看来,一个连平民都不如的罪臣之女,死不死的原也不打紧,只是青城喜欢,所以总想着若是战青城愿意娶她,想来她也能抱上孙子了,旁的且不说,至少一颗心没在苏凤锦身上不是。

    织玉啐道:“那东屋的可算是走了,先前那道长说她八字同您相克,您还不大信,您瞧,昨儿她才走,今儿您这精神可就大好了,再过上一段时日,您可得年轻个十几岁呢。”

    “就你这巧嘴会哄人开心。”老夫人轻拍织玉的手,满面春风。

    织玉瞧着花园外一个急匆匆的身影,狐疑道:“那不是兰馨奶奶吗,怎的了这是……”

    “去瞧瞧。”老夫人搭了雅竹的手朝兰馨那儿走。

    兰馨脚下一个不稳跌在地上,那秋婆子忙将人扶了起来,抬头见老夫人到了忙又跪了下去:“老夫人。”

    老夫人见兰馨面色红润而衣衫微乱,一头墨发散在身后,微微拧眉:“怎的这模样便出来了,身为战府儿媳妇,自当体体面面才是。”

    兰馨跪在地上,慌道:“母亲,兰馨知错。”

    秋婆子忙道:“奶奶是打东屋里头被爷赶出来的,道是奶奶不知检点,爬上爷的床,那……那昨儿原是爷喝醉了,硬是要同奶奶圆的房……这才生了这么些事出来。”

    老夫人神色一缓,将兰馨扶了起来,嗔道:“你这孩子,怎的受了委屈也不同母亲说,你放心,一会儿见了他,我定好好说道说道,你先回东屋去好生歇息。”

    一旁的织玉笑盈盈道:“可恭喜兰馨奶奶了,说不定这一举还能得个小少爷呢。”

    老夫人听了是喜笑妍开,脸上那几道浅显的皱纹都笑得深了些:“你瞧瞧织玉,真真是生了一张巧嘴,见天的把我哄的呀,这笑就没停过。”

    兰馨欲言又止,咬了咬牙委屈道:“母亲,爷睡梦中常唤着那苏凤锦的名字,不知是不是真的对那苏凤锦动了心了。”

    老夫人凤眸微眯,气势凌人:“她既出了战府,哪有再回来的道理,你无须将此事放在心上,如今府中只得你这一妻,你只须先生个孩子,来日方长的,青城总有对你日久生情的一天,他那性子,我原也是知道的,只是要苦你一些时日了。”

    兰馨委屈巴巴的,伤心得梨花带雨:“母亲,可昨儿夜里爷还给了兰馨一旨和离书,要赶兰馨出府,兰馨生是战府的人,便是死也是战府的鬼,母亲,您要为儿媳做主啊。”

    那暖暖的阳光打在兰馨的身上,她那梨花带雨娇弱自怜的模样真真是疼进了老夫人的心坎里。

    老夫人顾念着兰馨这一夜,自是舍不得她走的,当即将人扶了起来,好声好气的:”当真是个懂事的好孩子,你放心,有我在一日,他便休不得你,青城是个心软的孩子,你要多去主屋伺候着,时日久了,定会将心放回你的身上去。”

    兰馨得了想要的效果,便也不那么伤心了,只喃喃道:“有劳母亲。”

    “我也没有女儿,在这府里头,真真是将你视如亲生女儿一般,你好生将养着。”

    秋婆子扶了兰馨,一同向老夫人道了别,这才往西屋去了。

    秋婆子扫了眼四周,见无人了,才低声嗤笑道:“这府中原是有位四小姐的,那四小姐生生被老夫人逼出了战府,如今倒来说这般的良心话了,奶奶可千万是当了真才好,眼下最打紧的,还是要个孩子。”=

    兰馨理了理凌乱的发,她生的本就艳丽,如今便是发髻凌乱,也依旧难掩盖那股子美意,倒更显妩媚,风韵惑人。

    “入府前曾听人说过,那四小姐原是妾室生的,她将那四小姐指给城西贫民区的一个老瞎子,四小姐不愿这才离家出走了,如今一走便是好几年,谁知是死了还是真的离家出走了。”

    秋婆子细细一想,只觉骇人得紧:“奶奶您这么一说,倒也有理,这老夫人打小便是个心狠手辣任性妄为的,府中不知多少婢子暗着遭了老夫人的毒手,别瞧着一副菩萨心肠,那性子可毒着呢,梧桐院里头可没一个好惹的,奶奶多多当心些才好。”

    兰馨摸了摸肚子,想起昨天晚上,眼神又暗了下去;“她可还靠着我这个肚子得个金孙呢,我又有什么好怕的,你暗着去查一查苏凤锦的下落。”

    “奶奶您的意思是……”

    兰馨凝着西屋里头角落的一株腊梅叹了叹气:“爷睡梦中还在唤她的名字,便是她出府了,也难保她不会再对爷用什么狐媚子招术。”

    “那咱们是要把她处理掉?”秋婆子仔细的扶着兰馨入了屋,伸手替她解了披风。

    “爷可不是好糊弄的,将她在何处的消息散布出去就是了,长安城里头的那些妇人闲着无事,最喜欢恃强凌弱,逼得她出了长安城逃得远远的眼不见心不烦。”兰馨张开手,红豆取了件暖和的袄子来,见她右手的指尖有个伤口,忙又取了伤药来替她抹上。

    门外头几个丫鬟正在嘀嘀咕咕:“上回我娘亲病了请不着人急得哭了,便是遇着了东屋奶奶,东屋奶奶赠了一支玉簪子给我,让我去请了张神医给我娘亲瞧病呢。”

    “如此说来,当真是呢,好几次我经过东屋都见她们主仆聚作一团欢声笑语的,东屋奶奶真真是一点儿架子也没有,虽瞧着呆头呆脑的,不怎么开口,只是但凡有什么事求她,她总愿意帮忙的。”

    秋婆子推开门扬手朝着其中一个便是一巴掌:“混帐东西,如今倒在自个儿家说起旁人的好来了!”

初入将军府 第205章 悲催的先帝

    屋外头一群丫鬟齐齐跪了地,缩作一团慌乱不已:“奴婢知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兰馨出了屋,凝着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几个丫鬟,轻笑道:“母亲原是最不喜欢东屋那位的,好在是在西屋里头提及,若是或传去母亲那儿,你们这日子也怕是到头了。”

    丫鬟们吓得花容失色,磕头如捣蒜:“奴婢再也不敢了,奶奶饶命啊。”

    兰馨理了理衣袍,轻笑道:“既是犯了事,总归是要罚的,红豆,将这几个奴婢降级,便降作三等丫鬟去烧火砍柴吧。”

    在战府里头,下人分四等,一等最高依次一至到三等,最低介的是奴,这奴有些是敌国的奴隶,有些则是十恶不赦,后来被战青城看中收在麾下的,那奴在府中是没有什么地位可言。三等丫鬟便仅次于这奴,因为三等丫鬟好歹还有个卖身契在那儿,只是在这诺大的战府里,日子不会好过就是了。

    因着兰馨的这一出,府中便再也没有几个人敢提及苏凤锦了。

    原本苏凤锦的存在感就低得很,如今便是离了战府,战府也没有什么变化, 老夫人同兰馨还是一切照旧。

    战青城大清早的便去了赵府,倒不是明目张胆去的,而是爬了赵府的墙,径自去了赵阮诚他爹的书屋。

    那赵阮诚的父亲现任大理寺议丞,比战青城的官阶要低上许多,先前赵府参与了太子谋逆一案,能得个全身而退已是幸运,还能在朝中做官,便是万幸。

    如今见战青城打窗外头翻了进来,一时有些愣神,不明白为何战青城当时会出手相救。

    “战将军,您这…”

    战青城扫了眼外头大亮的天色,拂了拂衣袍上的寒意,执了赵议丞手里头的档案扫了眼,如今大理寺的案卷赵议丞是有权审看的,却是万万不能将那些案卷带出大理寺。

    战青城拂衣在书桌对面坐下,眯着眸子冷声道:“赵大人刚从火里头出来,胆子倒不小,一转眼又盯上了先太子一案。”

    今上最是忌讳旁人提起先帝爷与先太子之事,那史部乃是今上的人,史记里头也不过寥寥草草的提了两句,道是先太子年纪轻轻抱病离世,无缘帝位云云。

    赵大人抹了一把额前的冷汗,朝战青城扑通一声便跪了下去:“战将军,老臣实属无意,还望战将军海涵。”

    战青城取了那案卷扫了两眼:“我记得当年的先太子尚有一女,如今案卷上却写其幼女葬身火海?赵大人,本将军既已将苏氏休了,那么,有一疑惑还请赵大人代为解答。”

    “这……”赵议丞面色一白,跪在地上的身形显得越发佝偻。

    “怎么?此事可有为难之处?本将军身为朝中要员,这案卷也自当呈于今上……”战青城匆匆扫了两眼,见那结案处最关键的一页却不见了。

    “战将军当初何故救我赵家。”赵议丞斗胆一问。

    那黎明的晨光透过明纸糊的窗户落在战青城的身上,他那玄黑的衣将整个内室都凝上了一股寒意。

    “若是赵府没了,那么某些事情怕是难有答案了。”战青城意有所指。

    赵议丞手抖了抖:“将军既已休了苏氏,又何必再去求一个解答,有些事情若是将军不知,也是一大幸事。”

    “说。”战青城砰的一声将那案卷砸在桌案上,面容阴沉冰冷,那一个字如同出鞘的宝刀,寒锋凛冽。

    虽说这赵大人为官几十年,可是到底是个文官,平日里也就瞧瞧那些战报罢了,不知打仗的艰辛与手起刀落的绝决,如今因着那寒锋凌人的一个字便吓得直哆嗦。

    “这……将军这是要了臣的命啊!”

    战青城眯了眯眸子:“本将军既能将赵府从今上手里头救出来,便有本事将你赵府搓骨扬灰,说,你若胆敢有半点隐瞒……后果自负。”

    赵议丞起身叹了叹气:“凤锦原也是个好孩子,入府之后时常同夫人一起下后厨,又孝顺,同俊诚也夫妻恩爱,休她也是迫不得已。此事说来话长。”

    “那就捡要紧的说。本将军没什么耐心。”他向来如此,若是能用暴力解释的,便不会废话,如今那份暴力在苏凤锦那儿已经被 消磨了大半,倒是难得好好说话。

    “是,此事还须从先帝开始说起,先帝爷子嗣单薄,这大半辈子便只得一子一女,可惜太子殿下在先帝殡天之前便去了,先帝震怒,便差了当今附马,也就是如今的今上去查,当年臣还是个小官,无权插手那桩案子。”

    战青城捏着手中的荷包,心里隐约有了一个不成文的猜测:“继续。”

    “那案子最终是以太子身染恶疾殁天而结了的,当天先帝便吐血而亡,传言太子妃带着皇女孙一道死在了太子府的一场大火里,自此今上便顺理成章的成了那顾氏的最后一脉家眷。”

    那时候的战青城也太小了,还不知道在哪里和泥玩儿呢。他自是不知道的,只是如今细细想来,战青城忽道:“江南顾府与怀安王府同姓顾,我记得《杂史》中曾有记载,说那怀安王府曾是并肩王府,与先帝爷一同打的江山。”

    赵大人抹了一把冷汗,低声道:“此话不可乱说,自今上登基之后许多史记内容便尽数被修正了,那怀安王府并非并肩王府,听闻那并肩王府中人一并全部为先帝殡葬了。将军,这……这可万万不能传出去啊,若是今上知道了,可是要抄家灭族的。”

    战青城摩擦着手里头的荷包,挑了挑眉:“既然如此,赵府何故要休她。那些事同她有何干系。”

    “当年年三岁的皇女孙颇得先帝喜爱,没了太子,先帝爷曾在行将就木时扬言要将帝位传与她。犬子阮诚无意中去得一次江南,无意得知,凤锦那孩子的娘便是……便是当年并肩王嫡亲的女儿。”

    那么苏凤锦,很有可能就是那个三岁却才华惊人的皇女孙。

    “我记得长公主在今上登基半年之后便殁了。”战青城忽的想起一些陈年往事,他父亲征战沙场,,似乎也是在今上登基之后的第二个年头殁了的,几乎所有与先帝有关的大臣,全部或早或晚的没了,如今细细想来,活下来的那些便都是平日里同还是附马时的今上交好的那些大臣了。

    赵议丞叹了叹气:“可不是,长公主在后宫的那半年,朝堂倒还算平静,自长公主一殁,又逢春讳,一时间整个朝深堂便大换血,满朝文武多少人不明不白的死在自已家中,那段日子下臣也是战战兢兢啊。”

    战青城轻抚着手中的荷包,眼神深邃:“如此说来,锦儿便是那位皇女孙了。”

    “是,那先帝爷传位的圣旨至今亦未被打开,若是将来那皇女孙嫁了夫家,又生了子嗣,恐是要生大变故啊。”如此说来,苏凤锦的娘便是当年的并肩王府的小郡主,亦是当年的太子妃了。

    战青城忽觉那些黑暗中看不见的雾正向他扑来,他冷笑:“先帝自以为招来了个乘龙快婿,却不知招了头狼回来。”

    那头狼占据了先帝的江山,逼死了先帝爷名下大半亲信,若非是并肩王已经老了,那新一任的并肩王甘愿称臣被封作怀安王,只怕那并肩王府同今上也是一场恶战。

    赵大人擦着冷汗,只觉身如游丝命不久矣:“将军,此话可万万不能张扬出去啊!”

    战青城嗤笑:“所以那赵阮诚便卖了锦儿,以此来换取荣华富贵。”

    也难怪当年苏凤锦会说她娘亲肚子里那七八个月大的弟弟同她娘亲一并死在乱葬岗。真真是细思极恐。

    这一切早早便都掌握在了今上的手里。

    赵大人一时有些尴尬:“下官这赵府上上下下一百来口人命啊,咱们也实在没有法子。”

    那时的赵家也不过是个区区五品刚刚入得朝堂的小官罢了,哪里容得下皇女孙那尊大神,如今细细想来赵议丞还悔得很:“当初若是早知她便是皇女孙,我赵家就是有十二个胆子也不敢娶啊。”

    可是皇帝却将苏凤锦指给了战青城!摆明了是要开始肃清战府了。

    战青城疲惫的拧了拧眉:“此事除了你还有谁知道?”

    “下官也是无意得知,下官入宫的时候曾听录海公公私下里说过,当年的太子风华无双正值青年,若是不出意外如今的皇女孙也该是捧在掌上的明珠,谁曾想会那般被人践踏,真真是命数,将军可否听下臣一言,那些前尘往事,便只管作罢,时识务方为俊杰啊。”

    战青城面容沉冷,默了好一会儿才:“将军府的职责只在保家卫国。”

    “那就好,战府已经休了苏氏,想来便也太平了,此事便就此翻过,莫要再提了。”赵大人的手直打着哆嗦,真真恨不能将战青城洗脑了,让他忘记他先前所说的那些事儿。

    那门外头忽的传来敲门声,赵议丞的正妻在门外轻唤:“老爷,怎的这般久了还未出来?我做了些早膳差人给你送进去罢。”

    这赵大人吓得差点跪在地上,颤颤巍巍的道:“将军,您可万万不能让人发现您来了赵府……”

初入将军府 第206章 云绣坊的贵客

    战青城面容阴沉的点了点头,一转身便又爬着窗走了,赵大人观他那翻墙时利落的动作胡子抽了抽,没曾想一个将军竟也将这些小人之道用得顺风顺水的。

    待人走了,赵大人脚一软便坐在了地上,赵大人的妻跑了进来,见他这失魂落魄的模样花容失色:“老爷,你这是怎么了。”

    赵议丞喃喃道:“完了完了……”

    “什么完了,你莫吓我啊。”赵夫人扶着赵议丞,心里头也跟着发虚。

    整个赵府一时乱作一团。

    而那始作佣者,如今去了云绣坊,他原也是偷着打后门进去的,天色已至正午了,因着是个艳阳天,屋檐上的雪尽数融去,化作水滴滴嗒嗒的落着,化雪的时候倒也不觉冷。

    苏凤锦今儿着了件烟青色的袄子,发上以桃枝挽起,那桃枝上头的桃花草草的开了两朵,苏凤锦难得的显出几分好气色来。

    她垂眸绣着花,忽的便见一个身影翻墙而至,吓了一跳,见是战青城抿了唇,一言不发,只直直的望着。

    挽珠打屋子里头出来,见了战青城,因着他的身份,又不敢大声斥责,只得道:“见过将军,咱们这云绣坊尚未开张呢。”

    战青城颇不自在的咳了两声:“我来瞧瞧枣树图绣得如何。”

    苏凤锦垂眸复又坐下,不喜欢的便是不喜欢的,连个解释也没有,如今来寻她,又是为着什么,苏凤锦心里茫然了。

    见苏凤锦不答,战青城便抬步挪至她身旁,打量了眼四周,院子虽小,却是亭台水谢样样精致,如今苏凤锦坐在的这个地方便是一株大紫藤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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