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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毒妃[高推]-第3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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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承意的登基大典还没有举行,所以这会儿众人还是喊安锦绣一声娘娘。
“何须如此多礼?”安锦绣扶了宋妃一把,说:“宋妃娘娘受惊了吧?”
宋妃这两日自然是被吓得不轻,只是这会儿大局已定,她本就没什么指望,这会儿也就没什么太多的想法,只是问安锦绣道:“娘娘,大殿下现在在何处?”
安锦绣说:“大殿下在皇长府府里,宋妃娘娘放心,大殿下一家无事。”
宋妃这下子就没有可想的,这才抹了一把眼泪,跟安锦绣说:“娘娘,圣上真的?”
安锦绣点一下头。
宋妃哭出了声来。
宋妃这一哭,雯霞殿的前院里顿时响起哭声一片。
安锦绣没掉眼泪,这个时候再让她演戏,她也没这力气了,伸手把宋妃抹眼泪的手一握,安锦绣跟宋妃说:“你让命妇们都出宫去吧。”
宋妃忙止住了悲声,问安锦绣说:“宫外现在还在杀人吗?”
“没事了,”安锦绣说:“让她们出宫回府吧。”
宋妃说:“娘娘,魏妃知道四殿下的事了,她这会儿,唉,她一会儿要是说了什么不敬的话,还请娘娘不要跟她一般见识。”
安锦绣说:“我知道了,我不会跟一个丧子之人计较的。”
宋妃还想再说什么,安锦绣已经让魏妃的亲信嬷嬷给她带路,往魏妃一个人待着的暖阁去了。
命妇们这两天过得战战兢兢,很多人这辈子也没受过这种罪。听宋妃进大殿来说,她们可以出宫回府了,命妇都是口中念佛,很快就走了一个干净,生怕安锦绣又反了悔,再把她们扣在宫里。
命妇们心中明镜一样,白承允战死在云霄关,这消息说安锦绣事先一点也不知情,打死她们都不信。魏妃的这场生辰宴,现在再看,就是安锦绣引皇后与太子那帮人上钩的手段了,魏妃这个空做了一场太后梦的女人,明显就是被安锦绣利用了一回。命妇里有人同情魏妃,只是千秋殿的安妃马上就要垂帘听政,做天下第一人了,这个时候没哪个命妇敢把对魏妃的同情挂在脸上。
雯霞殿里的这间暖阁,门窗紧闭,里面静悄悄的,什么声响也没有。
“主子,”带路的嬷嬷冲暖阁门里道:“皇贵妃娘娘来看您来了。”
暖阁里还是没有动静。
嬷嬷伸手推门,门从里面被锁上了,被推之后,晃了一下,随后就纹丝不动了。
嬷嬷回头为难地看着安锦绣。
安锦绣命左右道:“把门撞开。”
两个太监上前,用肩膀撞开了紧闭着的门。
安锦绣走进了这间暖阁里。
“主子!”有几个跟着安锦绣一起进暖阁的,雯霞殿的嬷嬷看到暖阁中,魏妃的样子后,一起惊呼了起来。
此时的魏妃可一点也没有寿辰之时的光彩夺目,富贵逼人了,魏妃这会儿倒在暖阁里的一张坐榻上,发髻被打散,脸色青白,目光呆滞,十指的指尖都流着血,应该是大力拍打,或者拉拽头发时,把十指的指甲都折断弄伤了,一只脚还光着,鞋子不知道去了哪里。
嬷嬷们扑到了坐榻前,高声呼喊起魏妃来。
安锦绣面无表情地看着魏妃,前世里,白承允死后,魏妃被打进冷宫,虽然安锦绣没有听到魏妃的死讯,但这个贵妇之后过的日子如何,想也知道,一定生不如死。
魏妃被自己的亲信们高声喊着,似乎是把她的魂叫回来了,呆滞的眼珠动了动,先是看了看跪在她身前的嬷嬷们,然后,她的目光不可避免地落到了安锦绣的脸上。
安锦绣看魏妃看向了自己,开口道:“魏妃娘娘。”
魏妃愣愣地看着安锦绣,突然就从坐榻上跳了起来,冲着安锦绣大叫道:“安氏!”
两个千秋殿的太监挡在了安锦绣的身前。
魏妃往安锦绣的跟前跑。
袁义手里的小石子一弹,打在了魏妃的左腿膝盖上。
魏妃只觉得左膝一疼,整个人就倒在了地上。
几个嬷嬷上前要扶魏妃。
“都出去,”安锦绣这时发话道。
几个嬷嬷手都伸出来了,听了安锦绣的话后,不敢动了。
“娘娘,”一个嬷嬷跪在地上求安锦绣道:“我家主子现在失了心,求娘娘大人大量,饶过我家主子吧!”
几个嬷嬷一起给安锦绣磕头。
魏妃却在地上放声大笑了起来,抬头目光疯狂地看着安锦绣道:“四殿下不可能死!你这贱人谋朝篡位,圣上和四殿下都不会放过你这贱人的!”
几个嬷嬷都恨不得伸手去捂魏妃的嘴。
安锦绣的目光冷淡,声音平静道:“你没有做太后的命。”
“胡,胡说,胡说八道!”魏妃大叫了起来,随即便语无伦次地大骂起安锦绣来。
“主子?”袁义小声问了安锦绣一声。
“你是这里的管事的?”安锦绣问一个跪在地上的嬷嬷道。
这嬷嬷忙道:“是。”
“魏妃以后还是住在这里,”安锦绣跟这嬷嬷道:“只是不要外出了。”
“是,奴婢谢娘娘,”这个嬷嬷忙又给安锦绣磕头,魏妃得意之时,没少给安锦绣脸色看,现在这样,已经是她们求之不得的结果了。
“我不用你假好心!”魏妃却跟安锦绣喊道:“等四殿下回来,我一定让他杀了你们母子!”
“主子!”两个跪在魏妃身边的嬷嬷一起伸手,将魏妃的嘴捂住了。
“四殿下有你这样的母妃,真是可惜了,”安锦绣看着魏妃道:“看在四殿下的面上,我不为难你,只是你若是再生事,我会送你去见四殿下。”
魏妃的骂声被自己的亲信们捂在了嘴里,只目光怨毒地瞪着安锦绣。
“你们伺候好她,”安锦绣丢下这句话后,转身往外走。
袁义盯着魏妃又看了一眼,跟着安锦绣出了这间暖阁。
“主子,”一个千秋殿的管事太监迎到了安锦绣的面前,恭声道:“命妇们已经出宫。”
“你留下来,”安锦绣跟这太监道:“雯霞殿不用这么多人伺候了,该打发的人都打发了。”
“是,”这个管事太监应声道。
安锦绣走出了雯霞殿的大门后,站在大门前叹了一口气。
袁义说:“你要让这个女人活着?”
安锦绣回头又看了一眼雯霞殿的大门,小声道:“她的生死与我无关了。”
安锦绣一行人离开雯霞殿后,捂着魏妃嘴的两个嬷嬷才松开了手。
魏妃抬手想打,只是看着这两个亲信嬷嬷的脸,魏妃的手颓然地落到了身侧。
“主子,”一个嬷嬷哭着求魏妃道:“这会儿您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啊。”
魏妃坐在地上,眼泪滚落,却又笑出了声来。
“主子!”嬷嬷们想扶魏妃起来。
“你们还真信那贱人的话?”魏妃跟亲信嬷嬷们道:“四殿下一定在回京的路上!我才是太后!我会让四殿下杀了那个贱人!一定杀了她!你们滚开!不要碰我!”魏妃推开了要扶自己的嬷嬷们,抬手推了推自己已经松散无型的发髻,小声道:“我就在这里等着四殿下回来,我儿子会替我出气的。”
嬷嬷们跪在魏妃的身边,无计可拖。
宋妃送了命妇们离宫再回雯霞殿时,雯霞殿的大门已经又关上了,守在门前的大内侍卫也没有再放她进去。
“娘娘有命,”大内侍卫跟宋妃说:“雯霞殿是魏妃娘娘静养之地,不再放人进。宋妃娘娘,您请回吧。”
站在雯霞殿外,能清楚地听见殿里的宫人太监们的哭喊声。
“主子,”站在宋妃身侧的嬷嬷小声喊了宋妃一声,说:“我们走吧。”
宋妃抬头看着台阶之上的雯霞殿,半天没有动弹。
“走吧,”最后两个芳华殿的嬷嬷一起拉了拉宋妃的衣袖,小声催宋妃道。
宋妃没坐软轿,转身往自己的殿房走去,跟自己的左右道:“里面这么多的哭叫声,娘娘又下了什么命令?要将雯霞殿的人都处死吗?”
“主子,”一个嬷嬷小声跟宋妃道:“这会儿您还是不要问雯霞殿的事了。”
“是啊,主子,”另一个嬷嬷道:“魏妃娘娘现在还有什么可跟皇贵妃娘娘斗的?”
丧夫丧子,一无所有了的寡妇,还有什么可与人争的?宋妃脚下踉跄了一下,叹道:“她不听我的劝啊,人得意的太早,总归不是好事。”
☆、972春雨好时节
一日之后,祈顺世宗朝光启四年四月初二,世宗九子承意穿上了连夜赶制出来的小龙袍,由他的母妃牵着右手,走上了金銮大殿,被安锦绣亲手抱上了龙椅。
“母妃,”看安锦绣将自己抱上龙椅之后就要走,白承意忙拉往了安锦绣的手。
安锦绣的脸上带着面纱,世宗新丧,白承意穿着明黄的龙袍,她就只能是一身黑色丧服了,“乖,”安锦绣小声跟白承意道:“我昨天是怎么跟九殿下说的?”
“要听话,”白承意瘪着嘴道。
“母妃就在你的身后,”安锦绣指了指白承意的身后,说道:“母妃不走。”
白承意才不去管跪在他面前的朝臣们,小屁股一扭,看向了龙椅后面。
象征着至高皇权的龙椅之后,垂着一道珠帘,隐约可让人看见珠帘后放着一张坐榻,比龙椅要小一些,四四方方地摆在那里。
“九殿下?”安锦绣喊了儿子一声。
白承意回过头,冲安锦绣点了点头,说:“承意不怕。”
安锦绣这才走进了珠帘里,端坐在了坐榻之上。
“跪!”站在御阶之上的全福看安锦绣坐下之后,高喊了一声。
殿中,殿外,高阶之下,众臣一起跪倒在地,向他们的新皇行三拜九叩大礼。
白承意板着一张还是肉嘟嘟的小脸,看着满殿的文武,始终不发一言,不时回头看看自己的身后,看见安锦绣就在自己的身后坐着后,白承意才又能安心的坐在龙椅上。
新皇登基大典,礼节繁复且冗长。
安锦绣坐在珠帘之后,目光漠然地看着珠帘之外发生着的事情。前世里,她但求一人心,最后机关算尽换来身死荒宅,这一世她只求与一人相守白头,最后面前多了一道珠帘。安锦绣的手指往下轻敲,在要碰到扶手的时候就突然停住,不发出一点声音来。
目光透过珠帘落在朝堂上那些武将的身上之后,上官勇的样子突然就出现在眼前,心口一阵生疼,安锦绣抬手按住了自己的心口,硬生生忍过了这阵悸痛。如何去面对上官勇,安锦绣这会儿不敢想,也许到了要面对上官勇的那一刻,安锦绣都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这个厚脸皮,这个勇气,去面对自己的男人。
站在安锦绣身旁的袁义看安锦绣心按心口,默默地拍了一下坐榻的扶手。
安锦绣扭头看向了袁义。
袁义一脸担心地看着安锦绣。
安锦绣冲袁义摇了摇头,表示我没事。
白承意这时再次回头,看见安锦绣扭头望着袁义,没再看着自己了,小皇子,现在应该叫小皇帝了,把嘴抿了抿,心里不太高兴。
“跪!”全福这时又是一声高喊。
白承意回头看着御阶下,突然就开口道:“这要到什么时候?我还要坐到什么时候?”
安锦绣在珠帘后面听见白承意说话,忙就道:“圣上!”
白承意说:“我不想在这儿了,我要回去。”
众臣跪在地上,这个时候他们不好开口。
“圣上,”安锦绣说:“你忘了母妃的话了吗?”
白承意委屈地噘着嘴,说:“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安锦绣在珠帘后没有说话。
白承意等了安锦绣一会儿,看安锦绣没有说话,只得把小身子又在龙椅上坐端正了,跟御阶下的众臣说:“好了,你们继续吧。”
清晨即开始的登基大典,到了这天的午后时分,天边春雷滚过,一场春雨突然就下了下来,原本明亮阳光正好的天,一下子就暗沉了下来。
白承意听到雷声后,回头跟安锦绣说:“母妃,下雨了。”
“嗯,”安锦绣应白承意的声道:“母妃也听到雨声了。”
“春雨好时节,”安太师在御阶下面带笑容地道:“这是我祈顺的吉兆啊。”
“是吉兆?”白承意扭身子看向了安太师问道。
“是,圣上,这是上天赠礼,”安太师躬身跟白承意道:“臣恭贺圣上!”
殿中诸臣一起恭贺白承意道:“臣等恭贺圣上。”
白承意小声嘀咕道:“不就是下雨吗?”
“全福,”安锦绣这时喊了全福一声。
全福忙又大声喊礼。
这场登基大典足足进行了一天,不但是帝宫,刚刚被血洗过的京都城,悲伤和惊恐还没过去,就又沉浸在新皇登基的氛围之中。
最后白承意在龙椅上睡着了。
登基大典还是在进行,此时的白承意对于祈顺来说,只是一个象征,所有人都清楚,皇权此时掌握在珠帘之后的那女子的手里。
在第二日凌晨之时,安锦绣才抱着成了皇帝的白承意回御书房。
御书房已经被全福带着人打扫一新了,世宗的物品已经基本上被收走,换上了白承意常用的物件。
安锦绣将儿子放到了龙榻上后,抬头就看见了仍挂在墙壁之上的月下荷香图。安锦绣一时间恍了神,时间一下子就过去了这么久,这绣图还是光亮如新,人却已经离世了。
全福轻手轻脚地走到了安锦绣的跟前,说:“娘娘,这御书房的布置还要改吗?”
“把那图拿下来吧,”安锦绣指着月下荷香图道。
全福忙就带着一个太监走到墙下,将绣图从墙上取了下来。
安锦绣说:“先放到内廷司去。”
一个小太监抱着绣图退了出去。
“母妃,”白承意在龙榻上翻了一个身,嘴里喊着安锦绣。
安锦绣忙拍了拍白承意的后背,说:“母妃在,圣上安心睡觉。”
白承意没睁眼,打起了小呼噜。
“娘娘,”全福说:“以后圣上得叫您一声母后了。”
安锦绣摇了摇头,说:“不过就是一个称呼,没什么大不了的。”
全福赔着笑脸。
袁义这时走进了内室,手里端着一杯参茶,一边将参茶递给安锦绣,一边说:“主子,皇后的尸体要怎么办?”
“送去慎刑司吧,”安锦绣说道。
全福说:“那要怎么对外说呢?”
“病死了,”安锦绣说:“她毕竟是皇后。”
袁义说:“要把她葬入皇陵吗?”
“找个地方把她埋了,”安锦绣跟全福说:“你这会儿就去吧,不要把她送去慎刑司放着了。”
“是,奴才遵命,”全福忙就领命道。
全福出去不久,一个倚阑殿的管事太监跑到了御书房。
袁义出了御书房问这太监道:“这么晚了,你来找娘娘何事?”
这管事太监慌慌张张地跟袁义说:“袁总管,不好了,我家主子服了毒,要殉圣上去。”
袁义吓了一跳,忙就问:“齐太妃现在如何了?”
这管事太监说:“被宫人发现救下了,太医已经去了倚阑殿。”
袁义跟这太监道:“你等我一下,”然后便转身回了御书房。
安锦绣听了袁义的话后,先是一惊,然后就是叹气,起身道:“我去看看她。”
袁义说:“现在?”
“你守着九殿,圣上,”安锦绣跟袁义说:“我去去就回。”
袁义只得点了头。
等安锦绣坐着步辇赶到倚阑殿的时候,倚阑殿里哭声此起彼伏,让安锦绣产生错觉,觉得齐妃已经死了。
“太后娘娘,”几个倚阑殿的管事太监一起迎到了安锦绣的面前。
“你们主子怎么样了?”安锦绣急声问道。
“太医说主子暂时没事,”一个管事太监回安锦绣的话道。
“她没事,你们哭什么?”安锦绣的声音马上就转冷了,道:“催着你们的主子死吗?”
管事太监们先还抽抽噎噎的,被安锦绣这么一说,没人敢哭了。
安锦绣迈步就往齐妃的寝室走去。
几个太医站在齐妃寝室的外室里,见到安锦绣进屋之后,忙都给安锦绣行礼。
“诸位大人平身吧,”安锦绣说道:“齐太妃怎么样了?”
“我还没死,”太医们还没及答话,齐妃的声音就从内室里传了出来。
安锦绣走进了内室。
齐妃躺在床上,身上竟然还穿着盛装,在安锦绣走到近前后,她跟安锦绣说:“我想打扮漂亮一些去见圣上。”
安锦绣坐在了床榻边上,说:“你就这么想死?”
齐妃沉默了半天才道:“活着做什么?什么都没有了。”
“圣上与你一向亲近,”安锦绣劝齐妃道:“你就在宫里与我一起过日子吧,这些年就是这么过来了,到了今天你想不开了?”
“你伤心吗?”齐妃问安锦绣道。
安锦绣没回答齐妃的这个问。
“我听说魏妃现在还在雯霞殿哭她的儿子呢,”齐妃突然就又笑道:“她现在倒是相信四殿下死了,圣上登基,把她的一点念想都弄没了。”
“这是命,”安锦绣说:“谁也不巴望四殿下出事的。”
“谁知道四殿下是不是被人害的?”齐妃说道:“不过我相信不是你害的。”
“不要乱想了,”安锦绣道:“还是像以前那样过日子不好吗?”
齐妃看向了安锦绣,“你的日子不会好过的。”
“是,”安锦绣承认道:“向南河那里还有一场仗要打,国事全都堆在那里,我可能还要跟大臣们斗,齐姐姐,我的日子一定不会好过。”
“那你何必要走到前朝去?知道现在有多少人在背后骂你吗?”
安锦绣拍了拍齐妃的手,说:“谢谢你担心我,我现在只要你不再乱想,好好的活着。”
齐妃又看向了帐顶,世宗新丧,后妃们所用的床帐都换成了素白色。
“不要做傻事,”安锦绣只得又跟齐妃说:“圣上不会愿意看到你这样的。”
齐妃冲安锦绣挥了挥手,说:“明天一大早圣上就要迎先皇灵柩回京了,你一定还有事要忙,我这里没事了,你去忙你的吧。”
☆、973一国之后
安锦绣也的确没办法在齐妃这里久留,明天白承意要去南城外迎世宗的灵柩回京,一帮子朝臣还在御书房外等着她。
“去吧,”齐妃看着安锦绣一笑,说:“我不死了,你放心吧。”
“齐子阡,”安锦绣跟齐妃说:“你……”
“我可没本事在政事上帮你,”齐妃打断了安锦绣的话道:“我的这个弟弟野心不小,你自己小心一些,能照顾你就多照顾他一些,不能照顾我也不怪你。”
“唉,”安锦绣叹气,站起了身。
“妹妹,”齐妃侧身躺了看着安锦绣道:“如果我死了……”
“怎么还要说死呢?”安锦绣皱了眉,不想让齐妃再往下说。
“我总有死的时候啊,”齐妃说道:“你把我葬得离圣上远些。”
安锦绣看着齐妃奇怪道:“你说什么?”这人为了世宗都干出殉死的事来了,这会儿又要葬得离世宗远些?
齐妃说:“我就觉得这辈子够了,下辈子我想找个好男人,要不干脆让我投个男胎,这辈子我是白过了。”
安锦绣开口想说话,最终却什么话也没说。
齐妃把身子又躺平了,小声说了一句:“不过我不后悔。”
安锦绣缓缓转了身,跟齐妃道:“你的命会比我长的,所以你应该好好的活着。”
安锦绣走出内室之后,齐妃笑了一笑,将眼睛闭上了。
“娘娘,”外室里,太医和倚阑殿的宫人太监们还候在原地。
“好生伺候吧,”安锦绣小声道:“最近这段日子不要让她一个人待着,陪她说说话。”
在场的宫人太监们忙道跟安锦绣应是。
太医们跟着安锦绣走出寝室之后,一个太医跟安锦绣说:“娘娘,齐太妃这会儿无事。”
“说她是服毒,”安锦绣说:“你们看到那毒物了吗?”
太医说:“是宫中毒鼠的药,所幸宫人发现的及时,这药齐太妃没能入口。”
“辛苦你们了,”安锦绣说:“这段日子多在意些倚阑殿。”
“下官遵旨,”几个太医领命道。
这时的倚阑殿外,一个慎刑司的管事太监在阶下来回走着,也没打伞,就在雨中淋着。
安锦绣出了倚阑殿后,一眼便看见了这太监,停下了脚步。
这太监看安锦绣出来了,忙跑上了台阶,跪在安锦绣的面前道:“奴才叩见娘娘。”
“慎刑司出了什么事?”安锦绣问这太监道。
“太后娘娘,”这太监说:“安府来了人,想把安三公子接走。”
这太监不提,安锦绣都想不起来安元信这个人了,“他在慎刑司里还老实吗?”安锦绣问道。
这太监说:“回娘娘的话,按照袁总管的吩咐,奴才让人把他的嘴给堵了,这几日喝水吃饭,都是用人喂的,奴才没让安三公子有说话的机会。”
“听你这话,他不算老实了?”安锦绣说道。
这太监说:“娘娘,刚进慎刑司时,安三公子是闹得厉害,不过今天就老实了,奴才没看他动过。”
“把他交给安府的人,”安锦绣说:“只记住不要让他大喊大叫。”
“是,”这太监忙领命道。安锦绣这么一说,他心里就有数了,这就是接着把安元信的嘴给堵上的意思了。
慎刑司的管事太监跑走之后,安锦绣坐上步辇,又往御书房赶。
全福这时带着几个太监把皇后的尸体,从千秋殿的正殿庭院里抬了出来,走在出宫的路上,与安锦绣一行人迎头相撞。
全福忙跑到了安锦绣的步辇前,给安锦绣行礼道:“娘娘,奴才正要运尸出宫去。”
安锦绣只冲全福摆了一下手。
“走,”站在步辇旁的袁章忙就喊了一声。
抬步辇的太监继续往前走了。
全福一直等安锦绣一行人走没影了,才跟手下们道:“快些,把这死人送出宫去。”
几个人带着皇后的尸体,从一处小宫门出了帝宫。
帝宫门前突然就刮起一阵大风,将盖在皇后尸体上的,已经被雨淋得湿透了的白布吹到了半空中,悠悠荡荡地就这么被风送着,往帝宫飘去。
“嗨!”全福看风把盖尸布吹宫里去了,喊了一声:“还有这种邪乎事呢?”
几个太监也觉得这事不吉利,站在原地不敢动弹了。
全福说:“还愣着干什么?去把那块布捡回来啊!”
一个太监往帝宫里跑去。
全福低头看被放在门板上的皇后,他是知道这是皇后娘娘的,只是他带来的这几个人,送了这女人最后一程,却永远不可能知道这女人是谁的。
皇后身上绣着金凤的那身凤袍早已被人剥去了,白色的内衫沾着血和泥水,唯一的体面也就是,这内衫应该是被人整过,没让皇后露出身体来。
“福爷,”一个太监也打量着门板上的女人,这会儿到了宫外了,他也有胆子小声问全福说:“这女人是谁啊?”
全福哼笑了一声,说:“一个犯了错的宫人,自寻死路,怨不得旁人啊。”
这太监说:“一个宫人还要福爷亲自送出宫去埋?”
全福说:“这是太后娘娘的命令,你这奴才有话要说?”
这太监忙摇头说:“奴才不敢。”
“这女人这么老了,”一个抬着门板的太监这时说道:“是千秋殿的哪个嬷嬷?”
“不知道,”全福说:“宫里这么多人,她算哪个台面上的人物?”
皇后的尸体已经在发臭味了,脸色青灰,加上皇后死时表情狰狞,这死状就让人生惧了。
全福把头别开,看着帝宫说:“那小子捡块尸布都能捡这半天?”
追进帝宫里捡尸布的太监不一会儿,手里拎着脏兮兮的尸布跑了回来,跟全福说:“福爷,这东西一路往御书房那里去了,奴才险些没追上。”
往御书房?全福听了手下这话后,心中一动,又看向了皇后,这是不甘心?
太监没用全福吩咐,就把尸布又给皇后盖上了。
全福说:“光盖没用,给她裹上。”
一个太监找了根麻绳,把尸布捆皇后的尸体上了。
“走吧,”全福招呼手下们道。
一行人抬着皇后往西城走去。
全福走了几步后,又回头看看皇后。他不是个多愁善感的人,只是突然想起来这个女人可是做过皇后的女人啊,他听宫里的老人说过,当年这个女人坐着凤舆从正宫门进的帝宫,世宗皇帝亲迎,百官众妃跪接,最尊贵不过了,没想到,全福摇了摇头,可能当时连这女人自己都没想到,自己最后会是一张门板,一块脏兮兮的尸布就离了帝宫吧?
一行人走到城门下时,天也快到亮的时候了,只是因为下着雨,天边看不到亮色。
守城的将军看了全福拿出的出城令后,命手下开了城门,
全福几个人把皇后一路送进了京城西郊的西景山里。
“福爷,”一个太监问全福说:“我们要把这女人埋哪儿?”
“再往里走走,”全福说。虽然项氏一族已经族灭了,但皇后这女人还是应该往山林深处埋,全福就想着,他不能让如今的安氏太后娘娘闹心。
几个人又走了一会儿。
全福最后看中了一处山岩的凸起处,指着这地方说:“行了,就把人埋这儿。”
几个太监把皇后放在了泥地里,在山岩的这处凸起下挖了一个还算深的坑。
全福扔了三个铜板在皇后的身上,说了一句:“好好上路吧。”
两个太监将皇后扔进了土坑里,然后几个人发现,这坑他们还挖小了,皇后的两条小腿没办法进坑里。
“再把坑挖大点?”在一个太监抹着脸上的雨水,气喘吁吁地问全福道。
全福手里打着伞,料峭的春风吹得他是全身冰冷,“你们想想办法,”全福说:“再挖,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回宫里去?”
几个太监互相看了看,最后一个太监上前,用手里的铁锹把皇后的小腿硬是敲折了,把尸体折了起来,这才把皇后的尸体整个塞进了土坑里。
“盖土,”全福催手下们道。
几个太监把这土坑填上后,一个太监还站在土坑上跳了跳,把封土压压实。
全福看看自己的四周,说了一句:“这里说起来风景也算不错,我们也算对得起这女人了。”
几个太监听了全福的话后,当然都是点头。
“走,”全福转身往山林外走。
有山岩挡着,所以雨水打不到这处新土上,只是地上的积水不久之后浸入了这处新土里,没有棺椁护着的尸身,不久之后就会腐烂殆尽,项氏皇后的一生也终结于此,无声无息,不会再被人记起。
全福回宫之后,天光已亮。
还没完全睡醒的白承意被安锦绣抱上了龙舆,用劲揉了揉眼睛后,小皇帝才看着安锦绣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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