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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毒妃[高推]-第3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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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有亲信的将军把席琰扶坐了起来,叫道:“您哪里不舒服?”
席琰这会儿面色迅惨白,嘴唇一张一翕,旁人却听不到他在说些什么。
这一回没有军医随队而行,席家军的众人全都慌了神,他们方才也没见有剌客伤到席琰啊。两个亲信的将军解开了席炎的战袍,查看起席琰有没有受伤来。
席琰这时感觉自己身上发冷,自己的身边就是火把,他却感觉不到一点暖意。
“没伤啊!”一个亲信将军喊道。
几员将领这会儿一起看着席琰的脸,脸上的表情都僵着。
席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手上沾到了一些黏糊糊的东西,把手放到眼前一看,席琰这才发现,这东西发黑,有一股腥味,是血。
“大将军你撑着一些,”一个蹲在席琰身边的将军要抱席琰起来,叫道:“末将这就带您去看大夫!”
☆、854牛毛针
马蹄声从前路传来的时候,席家军的众人都无心去看一眼来的这些人是谁,他们这会儿只是看着席琰手足无措。
白承泽从马上跳下,推开了挡路的几个席家军兵将,快步走到了席琰的面前。
席琰这会儿七窍上都有颜色发黑的血迹,面色也发黑。
白承泽看到席琰的样子后,脚步就是一踉跄,看着就是吓了一跳的样子,大声道:“这是,这是怎么回事?”
席琰这会儿神智还清醒,看见白承泽到了自己的面前后,张嘴还是想说话,但一张嘴,就是一口黑血涌了出来。
白承泽半跪在了席琰的身前,急声道:“这是伤了?”
席琰冲白承泽摆了摆手。
白承泽冲席琰手下的兵将们道:“你们怎么还站在这里?去寻个大夫来啊!”
这条官道修在荒郊野外,深更半夜的,要上哪儿去寻大夫去?
“景臣,”席琰这时总算是发出声音来了。
白承泽忙道:“大将军放心,景臣是我的好友,我一定会照看他的。”
席琰看着白承泽。
白承泽一脸恳切地道:“你撑着些,前边应该有村庄,一定能找着大夫。”
“不能动,”有将军跟白承泽道:“我们一搬动大将军,大将军这血就吐得厉害。”
“吐血不会死人,”白承泽道:“把大将军抬上,我们去前边的村里。”
席琰却伸手抓住了白承泽的手腕,自己一路上没有用过白承泽的任何东西,不可能是白承泽下毒害的自己,这是谁想自己死?
白承泽看向了席琰,脸上是一片焦急的神情,说:“有什么话,我们看了大夫后再说吧。”
席琰想不出来是谁想自己死,一口血吐在了白承泽的衣襟上,席琰抓着白承泽手腕的手就脱了力。
“席大将军!”白承泽叫了起来:“席琰!”
众人一起屏住了呼吸,呆呆地看着一动不动的席琰。
白承泽将席琰环抱在了怀里,跟席家军的众人喊道:“做个担架来,我们抬着他走!”
几个席家军的兵卒跑去做担架了。
还剩一口气吊着不断的席琰,在这时感觉到自己的颈子左侧那里一阵剌痛,席琰双手动弹不得,只能竭力地抬头看向了白承泽。
白承泽跟席琰急声道:“你撑着些,不会有事的。”
席琰垂下头,看着白承泽捂在他颈子上,像是在扶着自己头的手,醍醐灌顶一般,席琰知道是谁想自己死了,只是他没时间,也没力气跟自己的手下们指出这个凶手了。
“大将军!”几个席家军的将领连声唤着席琰。
席琰的头歪在了白承泽的肩上,一动不动。
半晌之后,白承泽伸手试了一下席琰的鼻息,然后就是手一抖,又将手指探向席琰的颈侧,整个人就僵住了。
“五,五殿下?”有席家军的将军等得心焦,问了白承泽一声。
白承泽嗖的一下把手收了回来。
一个将军也伸手去试席琰的鼻息,呆滞了半天后,声带哭音地喊了起来,说:“死,死了!大将军死了!”
这事发生的太过突然,就算是看淡了生死的从军之人们也接受不了。
数只手同时伸到了席琰的鼻下。
白承泽站起了身,神情愕然。
足足半柱香的时辰之后,席家军的众人才接受了席琰已死的事实。
看一眼跪在席琰尸体旁不动的席家军兵将们,白承泽开口颤声道:“你们谁能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何事?”
这个问题跪在地上的人们,谁也回答不了白承泽。
“剌客是谁派来的?”白承泽又问。
这回总算有席家军的一员将领跟白承泽说话了,说:“大将军是被人下毒了,这些剌客怎么可能是大将军的对手?”
白承泽说:“大将军没受伤?”
“没有,他的身上没有伤口!”有将军跟白承泽喊道。
“再查一遍,”白承泽道:“你们把剌客的身上也搜一遍,看他们身上有什么。”
几个将军把席琰的尸体又看了一遍,席琰的身上伤疤有不少,只是没有一道是新伤。
“没有伤,大将军没受伤!”有将军看向了白承泽,大声道。
白承泽半蹲下身来,手指沾了一些席琰嘴角上的血,说:“那他是怎么这么大的本事,在我们的眼前下毒杀人?”
“大将军这里有红点子,”一个席琰的亲兵这时指着席琰的颈子左侧喊了起来。
众人一起看向亲兵指着的地方,只见席琰的左颈这里有一个小红疙瘩,不大,但有些肿。
“把火把拿近一些,”白承泽命举着火把的兵卒道。
这兵卒忙把火把凑近了席琰的颈部。
白承泽先用手挤了挤这疙瘩,挤出一滩黑血来,跟众将说:“这里面有东西。”
众将光看,只能看到血。
白承泽拔出了自己的匕首。
“你要干什么?”马上就有席家军的将军,防备地问白承泽道。
白承泽道:“你们也不想席大将军死的不明不白吧?”
一个将军说:“你要挖我家大将军的脖子?”
白承泽也不答这将军的话,面无表情地直接就下了手,只一下就剜去了席琰颈上的一块皮肉。
众将不约而同地都倒吸了一口气。
白承泽的手上多了一根牛毛针,细针通体发绿,一看就是淬了剧毒之物。
“这是,这是谁干的?”有将军跳了起来,吼叫道。
“把它收好,”白承泽把这根牛毛针递给了席琰的一个亲信将领,道:“找到大夫,还是仵作什么的,让他们好好查查这东西。”
这将军接过了牛毛针,也不看白承泽一眼,只低头盯着这细针看。
“爷,”这时,一个五王府的侍卫在不远处喊了起来:“这里还有一个活着的!”
白承泽一下子便站起了身,道:“把他押过来,别让他寻了死!”
两个五王府的侍卫拖着一个剌客,到了白承泽的跟前,也不敢松手,两个人半蹲着,下死劲地按着这剌客的肩头。
众人一起怒视着这剌客,都恨不得拿刀剐了这个剌客。
剌客看起来没受什么伤的样子,只是嘴角沾着血,看着像是被打出内伤来了。
“谁派你来的?”白承泽冷声问这剌客道。
剌客看着白承泽,一副亡命徒,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你不说,老子就一刀刀活剐了你!”一个席家军的将军暴跳道。
白承泽上前一步,左脚踩上了这剌客的右手,道:“是谁派你们来的?”
剌客还是不说话。
白承泽脚下用劲。
众人听见了骨断的声音,剌客随即就发出了惨叫声。
白承泽松了脚,等这剌客缓过了这口气后,说道:“我再问你一遍,是谁派你们来的?”
剌客两眼上翻,看了白承泽一眼。
白承泽飞起一脚,将这剌客的下巴踢脱了臼。
一个五王府的侍卫大声道:“你这会想死?迟了!”
剌客哼哼了几声,还是不开口。
“给我用刑,”白承泽命左右道:“留他一口气就行。”
五王府的人没动手,席家军的人接了这个差事。
白承泽转身又看一眼席琰的尸体,跟几个席家军的将领道:“你们帮大将军打理一下。”
席琰死了之后,席家军的这帮人等于是群龙无首了,这会儿白承泽说的话,在席家军br /》
白承泽没有去看行刑的场面,只是自己走过去,连看了几具剌客的尸体。
剌客在席家军几个兵卒的手上,很快就不成人形了。
“说!”一个兵卒把这剌客的脸踩进土里了,狠声道:“你骨头这么硬,我找只狗来让你舒坦舒坦?”
“这会儿哪找狗去?”另一个兵卒道:“就劳烦一下马好了。”
剌客躺在地上,仍是一言不发。
“拉匹马来!”有将军吼了一声。
剌客看见一个兵卒拉了一匹战马过来。
白承泽这时也走了进来,说:“你们要用马拖他跑,拖掉他的一层皮?”
席家军的将领这会儿都在惊怒之会污白承泽这个皇子殿下的耳朵了,一个将军跟白承泽道:“脱他一层皮太便宜他了!”
白承泽不解道:“不脱皮,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上他!”另一个将军简单明了地给了白承泽两个字。
席家军常年驻扎西北,白承泽知道大西北那里民风也是彪悍,甚至到了野蛮的程度,但让马干人?白承泽瞪大了眼睛,这种事他完全接受不能啊。
剌客半昏迷间,只感觉到下肢一凉,下半身完全就光祼了。
“再问你最后一次,你主子是谁?”一个席家军的将军问这剌客道。
剌客被两个兵卒硬扳着头,看到在自己眼前晃悠着的硕大物件后,剌客崩溃了。
“说!”一个兵卒踢了剌客的身下一脚。
剌客要害之处挨了这一脚后,几乎就昏死过去。
“看来这小子骨头挺硬,”席家军的一个将军道:“把他给老子架起来,老子倒要看看这小子的骨头能有多硬!”
浑身是血的剌客被人架直起了身体,双腿向两边被拉大到极限。
白承泽背过了身去,不想再看。
马毛碰到身体之后,剌客突然就又惨叫了一声,这声音听起来已经完全不似人声了。
“说话!”白承泽背对着这个剌客道。
剌客的嘴唇哆嗦着。
战马这时嘶鸣了一声。
白承泽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觉得这马叫得有些急不可待的意思。
“四……”剌客这时吐了一个字出来。
一个将军挥手,让兵卒把战马牵远一些,他侧耳到了这剌客的嘴边,说:“你说什么?把话说清楚了!”
☆、855信口雌黄
四殿下。aiyuelan。
剌客连说了两遍这三个字后,就看着像是昏死了过去。
官道旁的这片空地上鸦雀无声,众人的神情各异,都是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白承泽看了看自己的左右,道:“这一定是他信口雌黄!”
空地上还是鸦雀无声。
白承泽往剌客的面前又走近了几步,伸手抬起了这剌客的下巴。
侍卫在白承泽的身后说:“爷,他昏过去了。”
白承泽说:“把他弄醒,不可能是我四哥!”
这个侍卫答应了白承泽一声。
白承泽松了手,这剌客的头又无力地低垂下去,白承泽半侧了身想转身走时,这剌客却突然把头一抬,冲着白承泽就是一张嘴。
“爷!”几个五王府的侍卫同时惊叫了起来。
白承泽下意识地伸手挡住了自己的面部,随后手心处就是一疼。
侍卫们冲到了白承泽的面前,看白承泽的身上没血,稍稍放心了一些。
一个侍卫大声问白承泽道:“爷,您怎么样?”
白承泽把手掌翻过来,在众人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拔出匕首,将自己左手心的一大块皮肉削掉了。
众人看见黑血顺着白承泽的手掌往下淌,都是愕然。
一个席家军的将军弯下了腰,在白承泽削下来的皮肉里,一根通体发绿的细针极其剌眼。
白承泽这时顾不上说话,看伤口处黑血不尽,又削了一块皮肉下来,这一下伤口处可见白骨了。
“这个混帐,”席家军的一个将军这时反应过来,去看被兵卒们扔到了地上的剌客,狠狠地踢了一脚面朝下睡在地上的剌客,说:“别他娘的装死了!”
剌客挨了这将军一脚后,除了身子被踢得动了动外,再没其他的反应了。
将军感觉不对,将这剌客踢翻过身来,这才发现这个剌客已经咬舌自尽了。
“谁把他下巴扳上去的?!”另一个席家军的将领看见这剌客死了后,暴跳如雷地大喊道。
白承泽的伤口处这时总算是流出红血了。
几个围着白承泽的侍卫都松了一口气,黑血流尽,说明自家爷就是会儿也问题不大了。
“爷,剌客死了,”一个侍卫替白承泽上了药,一边为白承泽包扎着伤口,一边跟白承泽道:“爷打算怎么办?”
白承泽的脸色很难看,像是力气不支一般,坐在了地上。
“四殿下原本就看我们大将军不顺眼!”看白承泽这会儿没力气说话,一个席琰的亲信将领大声说道:“大将军又认回了儿子,二少爷是五殿下的好友,四……”
“够了!”有席家军的将军喝止这位道。
这个叫林兆的将军却还是一脸愤恨地道:“这会儿我还有什么不敢说的?大将军走时去见过四殿下,谁知道四殿下是不是在那时对大将军起了杀心?”
白承泽开口道:“我四哥不会做这种事的。”
“那这要怎么解释?”林兆大声问白承泽道:“五殿下,这些剌客连你都要杀,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白承泽哑口无言了。
“这算什么?”林兆道:“我们为国拼命,四殿下却要杀我们?”
白承泽听着耳边骂白承允的声音,看着躺在不远处的席琰的尸体,心为了防着世宗的疑心,白承允在人前对待席琰反而像是对待仇人,这下子这两个人在人前的演戏成真了,白承泽不在乎席琰是不是死不瞑目,他只知道自己如今只有背水一战,身后无退路了。
席家军的几个将领这时走到了白承泽的跟前。
白承泽抬头看看这几人,道:“我知道诸位与席大将军感情深厚,但人死不能复生,望诸位将军节哀顺变。”
一个将军道:“五殿下,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白承泽说:“自然是派人把席大将军的死讯告之我父皇。”
“不能再回云霄关了啊,爷!”一个白承泽的侍卫叫了起来。
“闭嘴!”白承泽斥了这侍卫一声。
几个五王府的侍卫一起跪在了白承泽的跟前,一个侍卫道:“爷,云霄关那里要是知道爷无事,谁知道会不会再有剌客过来啊?”
白承泽底气不是很足地道:“胡说r /》
“爷,”这侍卫给白承泽磕头道:“奴才求您了,您不能再这样忍下去了,四殿下不会放过您的。”
白承泽给了这侍卫一记耳光,斥道:“你是活够了吗?”
林兆这时道:“安五少爷一心想杀二少爷,云霄关那里要是知道了大将军的死讯,圣上会怎么做?”
让夏景臣接掌席家军,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事。
“五殿下,”有席家军的将军道:“圣上会让谁当我们的主将?”
白承泽迟疑了一下,说道:“这个要由我父皇圣断。”
林兆大声道:“圣上能怎么做?就像当年的云霄铁骑一样,把我们归到上官勇的手下去呗,这样一来,四殿下就得偿所愿了。我呸!怪不得安元志一心想杀了二少爷!”
林兆起了这个头后,席家军众人就又是一阵哗然。
白承泽按一下自己手心上的伤口,这疼痛能让他保持清醒。
启明星出现在了夜空上,天边已经隐隐有了亮光,这一夜眼看着就要过去了。
有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地传来。
众人这一回一起亮了兵器在手。
“二少爷?”等这一队策马急驰的人到了近前后,在眼尖的兵卒喊了一声。
夏景臣到了空地上,下了马后,就跑到了白承泽的跟前,看着白承泽包着白布的左手,道:“五殿下受伤了?”
白承泽看着很是勉强地站起了身来。
夏景臣伸手扶了白承泽一把,急声道:“出什么事了?”
白承泽手往席琰那里指了指,说:“席大将军走了,你去看看吧。”
夏景臣回头看着躺在那里的人,他方才就看见这人了,只是完全没有想到这个会是他的父亲。
“景臣,”白承泽往前推了夏景臣一把。
夏景臣走到了席琰的身前,有兵卒拉下了盖在席琰身上的披风,看见这人真是席琰之后,夏景臣突然之间就感觉无措。
白承泽走到了夏景臣的身旁,道:“事情是这样……”
白承泽刚说了这几个字,夏景臣就身子发了软一般,一下子跪坐在了席琰的身旁。
白承泽住了嘴。
夏景臣喃喃地道:“他怎么会死了呢?”
“景臣,”白承泽喊夏景臣。
“这不可能啊,”夏景臣摇了摇头,突然之间就泪流了满面。
席家军的众人看夏景臣哭了起来,一起跪在了地上。
白承泽长叹了一声。
夏景臣伸手试了一下席琰的鼻息,寒风将他的手背吹得冰凉,这让夏景臣都生出一种错觉,好像他父亲还有呼吸。
有席家军的兵卒在这时又哭出声来了。
夏景臣愣怔地看着席琰,他恨这个人恨了这么些年,只是这个人这些天对自己的那些,小心翼翼地讨好,夏景臣不是不知道。他还年轻,席琰也还可以再活过几十年,夏景臣总觉得有些事他们可以来日方才,报仇也好,认父也好,这事可以让他慢慢想,谁知道席琰竟然就这么死了!
“节哀,”白承泽等了夏景臣一会儿后,伸手拍了拍夏景臣的肩膀,小声说了一句。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夏景臣问道。
白承泽还没说话,就有席家军的一个将领叫了起来:“是四殿下!”
“什么?”夏景臣又是一愣。
众人七嘴的经过,跟夏景臣说了一遍。
夏景臣听完众人的话后,坐着又发了一会儿呆,然后突然就从地上站了起来,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句:“四殿下!”
白承泽把夏景臣一拉,说:“你要干什么?”
“我去找圣上,”夏景臣道:“我得为大将军讨一个公道!”
“你回军泽放大了声音跟夏景臣道:“我回云霄关去,这事我去问,你不要多嘴。”
夏景臣甩开了白承泽的手。
白承泽往后退了几步,道:“你是席琰的儿子,席大公子体弱多病,你好好想想自己现在该做什么!”
夏景臣困兽一般,他想喊我不是席琰的儿子,可是这会儿席琰的尸体就在他的眼前,这话夏景臣再也喊不出口了。
“现在云霄关那里有上官勇他们在,”白承泽近一步劝夏景臣道:“你去了后再遇上安元志怎么办?这一回我不一定还能护住你啊。”
“那你回去了,谁又能护住你?”夏景臣问白承泽道。
白承泽看着很苍凉地一笑,道:“我是皇子。”
“爷!”五王府的几个侍卫一起叫了起来。
“我们不能回云霄关去,”林兆这时道:“四殿下一定会想办法让我们受上官卫朝的辖制,我们席家军最后一定变成他上官勇的卫**!”
上官勇有自己的亲信,他们这些人就是入了卫**,日子能跟在席家军就算日后他们的主将不是上官勇,世宗派了别的将军来,他们这些将军面临的问题都一样,席家军的主将不姓席了,那这支军还叫席家军了吗?
夏景臣看向了白承泽,他这会儿脑子乱,完全没了主意。
“你带着他们跟后军汇合,”白承泽道:“我带人回云霄关面见我父皇,席大将军的事,我一定会跟我父皇讨一个说法的。”
夏景臣说:“四殿下如今是储君,爷你说的话,圣上能听吗?”
白承泽道:“不听,我也要说,我不是怕事之人。”
夏景臣怒道:“说了没用,那还有什么必要去说?不如不说!”
☆、856你们当真不怕死?
一如都如同白承泽事先预想的那样发展,出于对席琰的忠心也好,出于对自己前程的考量也好,在场的席家军将领没有一人愿意在这个时候,将席琰的死讯报到云霄关去。aIYUELan。
夏景臣的脑子乱了一阵子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把事情又前前后后地想了想,认定自己不能让白承泽回云霄关去,谁知道白承允会不会在半路再对白承泽下手?“四殿下既然敢做这事,那对应之策他一定想好了,爷你回云霄关,那就是去送死,”跟白承泽站在人群外,夏景臣小声跟白承泽道。
白承泽叹气道:“瞒下席大将军的死讯,日后被我父皇知道,他同样饶不了我啊。”
夏景臣说:“有什么事等这仗打完之后再说吧。”
白承泽道:“后军里也有卫**在,我们能瞒着云霄关,可我们要怎么瞒着他们?你当上官睿是傻子吗?”
夏景臣在白承泽的面前急得团团转。
“行了,”白承泽道:“我自有打算,你去与后军汇合吧。”
夏景臣说:“爷不是让卫**留守原地了吗?”
白承泽说:“让他们留守这是我父皇的意思啊。”
夏景臣说:“圣上这是何意?”
“何意?”白承泽苦笑道:“席大将军认下了你这个儿子,我四哥怎么会不防着席家军?卫**留守原地,这样一来,席家军的前后都是卫**,我们等于被上官勇的卫**把前路和退路都堵死了。”
夏景臣咬牙道:“这是四殿下的意思?”
“我父皇忙着对付藏栖梧,他还有什么心力再来计较这些?”白承泽道:“这一定是我四哥的意思了,机关算尽啊。”
夏景臣说:“那你更不能回去。”
“我无路可走了,”白承泽道:“我不信我四哥会要了我的命。”
“安元志之前就杀过爷一次了,”夏景臣冷声道:“他跟爷有什么仇?还不是为了四殿下?”
白承泽认命一般地摇了摇头。
夏景臣在白承泽的面前来回走了几步,随后站在了白承泽的面前,说道:“爷,你也是皇子,为何他四皇子能成皇,你不可以?”
白承泽脸上的神情变得愕然。
夏景臣说了第一句话后,再说后面的话就没有顾虑了,跟白承泽说道:“爷,你跟我回军家军不了你!”
白承泽阴沉了脸,说:“你要我欺君?”
“你就是说真话,圣上也不会信你啊!”夏景臣跟白承泽喊了起来。
夏景臣这一喊,席家军的将军们一起看向了白承泽这里。
白承泽掩嘴咳了一声。
夏景臣说:“不舒服了?”
白承泽边咳边道:“景臣,有些事你不懂。”
夏景臣说:“我不是大夫,有些事我自然不懂。”
“你听我的话,”白承泽道:“你带着席家军去息龙山谷,好好打完这仗,我四哥就是成皇,他也不能妄杀有功之臣的。”
“那你呢?”
“我你就不用管了,我自有打算。”
“什么打算?”夏景臣道:“仰仗四殿下的鼻息过后半生?”
白承泽苦笑道:“这也是一条出路啊。”
夏景臣走近了白承泽几步。
白承泽看夏景臣的神情不对,说:“你要做什么?”
夏景臣扬手一个手刀,狠狠地劈在了白承泽的颈项上。
白承泽直接被夏景臣劈晕了过去。
五王府的侍卫吓得亮了兵器。
夏景臣扶着昏过去的白承泽道:“我这是为了爷好,他回云霄关一定死路一条!”
五王府的侍卫面面相觑。
席家军的几个将领走到了夏景臣的面前,林兆说:“二少爷,你这是要做什么?”
夏景臣说:“大将军的死先不要声张,我们回军。”
有将军指着白承泽问道:“那五殿下?”
夏景臣说:“他回云霄关就是死路一条,我带他回军r /》
林兆道:“二少爷你要护着五殿下?”
夏景臣扫了面前的几个将军一眼,说:“四殿下杀了大将军,他要是成了皇,席家军到了他的手上会怎么样,你们自己应该能想的到,不用我说了吧?”
几个将军都是默然无声。
“四殿下身边不缺将军,”夏景臣道:“一个上官勇,就足以挡住各位的前路了。”
林兆道:“二少爷这是想赌命吗?”
夏景臣半扛着白承泽往战马那里走,说:“我回军想去云霄关的,随意吧。”
一行人不多时都上了马,跟随着夏景臣往南跑去,留下数十具尸体在官道两旁的空地上。
等白承泽清醒过来,已经是这天的不管他说什么,夏景臣都不理会,只顾着往前赶路,要是被白承泽说急了,直接就又是一记手刀。白承泽受伤时将毒血放尽了,可是身体明显虚弱,竟是争不过夏景臣。
在第二天的头上,一行人与从驻军地赶过来的席家军大部队遇上了。
白承泽这个时候再说想回去,被夏景臣说了一句:“爷,你现在再回云霄关晚了。”
白承泽怒视着夏景臣,随后就又叹气,道:“没有及时回报席大将军的死讯,我父皇更不会信我的话了。”
“那就什么也不用说了,”夏景臣道:“都是皇子,凭什么爷不能成皇?”
“我,”白承泽一副有理跟夏景臣说不清的样子。
夏景臣说:“爷就当自己是上了贼船吧,我不会眼睁睁看着四殿下成皇的。”
“所以呢?”白承泽怒道。
夏景臣跪下给白承泽磕了一个头,道:“景臣愿拼死助爷成皇。”
“你……”
夏景臣起身就走,完全不给白承泽说话的机会。
“你做什么去?”白承泽大声问夏景臣道。
夏景臣道:“军,爷先在这里休息一下。”
白承泽看着夏景臣走远,怒气难消一般地踢了一脚脚下的石子。
五王府的侍卫们站在白承泽的四周,看白承泽要往路边的林子里走,便跟在了白承泽的身后。
白承泽对侍卫们道:“我一个人去走一走,你们不用跟着我。”
白承泽的话,哪个五王府的侍卫敢不听?侍卫们一起应了一声是,站在了原地。
白承泽走进了路边的林林草木稀疏,只是越往越里走,树木生得越好。
不多时,林兆从树林的另一头跑过来,站在了白承泽的面前,行礼道:“爷。”
白承泽说:“将军们现在在打什么心思?”
林兆道:“还是有人在犹豫,毕竟这是事关身家性命的事。”
“席琰的那几个亲信呢?”白承泽道:“他们是怎么想的?”
林兆说:“他们几个认二少爷为少主,只是对二少爷一心要助爷成皇的事有顾虑。”
“什么顾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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