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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医贵女-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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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吴质魔刀的事,岂非为自己的儿子制造麻烦?
    就算她能信得过佟秋雨的丈夫,不会动吴质魔刀秘笈的心思,她又如何能确保佟秋雨他们不会阻止自己的儿子复仇?
    除非,她本身的目的就是这个,她想让佟秋雨帮助自己的儿子,忘记那段仇恨!
    其他人也睁大了眼睛,因为延续了一百年的冤仇,终于有个吴质的后人,动了要放弃这段仇恨的心思。
    “或许,对一个女人最重要的,始终都是自己的儿子吧。在她最后的那段日子,孤零零的小庭儿总是望着她的方向,露出绝望又哀痛的神情——想要接近又不敢接近,想要上前抱抱自己的娘亲,又怕被她再一次拂开,彻底触痛了她的心。她终于知道,她没法狠下心,她的儿子,重于一切。”
    佟秋雨的眼泪再一次滑了下来,既是为了吴情,也是为了那个小小的小庭儿。
    汪大小姐的眼圈也有些微红,这个丫头,一向心软。
    “小庭儿好可怜哦……他害别人的那份我做不了主……刺我的那一剑,我不怪他了……”
    喂喂喂!她这会儿说的是那个孤零零的小娃娃,还是那个飘逸如仙的温二少?
    佟秋雨被那小丫头弄得哭笑不得,怎么会有这样的孩子,差点死在庭儿的手上,却因为她这些话,反而还同情起差点杀了她的人来。
    其实,又何止是汪大小姐,谢小迹、金钟楼,包括西门若寒,这些人每一个虽然性情不同,但不可否认,都是个性情中人。温庭的确做下了许多不可饶恕的错事,但站在情理的角度上说,他变成今日这个样子,太过惋惜,也令人遗憾。
    而且一想到这样风华绝代的人,活不过三十岁。算算他的年纪,随时都有可能死去,又何必在最后关头,非要他的命不可?
    但不管如何,都要阻止温庭继续错下去,他们不能让这悲剧再继续下去。
    “温二少早就到了成亲的年龄,却一直没有成亲,也没有孩子,与以往的吴质后人早早生下后代不同。这是不是意味着,他想所有的仇怨都在他这一代终结?”
    汪大小姐冷不丁地说出这样一段话,却意外地得到了所有人的赞同。
    没错,以温庭的条件,娶什么样的妻子都可以。数月前,太后为温庭和当朝公主指婚,也被他以各种理由拖延。
    他必须尽快结束这一切,让这一切做个了结。他要在临死前,将吴质魔刀的债一次讨清。只有这样,他才能心安理得地去见地底下的先人,似乎也只有这样,才能得到他们的宽恕——
    “温二少的母亲既然决定让他放弃仇恨,他又为何……”金钟楼没有再问下去,因为他们都能懂得,温庭为何会坚持复仇。
    纵然无法赞同,却能理解他为何非这么做不可。
    从小承受的冰冷,渴望靠近温暖却始终呆在黑暗中,不停地被灌输着要报仇的信念,亲眼看着自己的母亲在二十多岁时便痛苦地死去。以及他天生不同于他人的命运,这一切的一切,又如何是一句轻轻松松地忘记便能改变的?
    他想必也有挣扎,也渴望得到救赎?但在一次次的失望和难以忘记之后,最终只有将自己带向毁灭。
    因为有一种仇恨,烙印在骨髓里,不能轻易抹去。
    或许死,对他而言只是一种解脱。
    “我一直以为庭儿已经放弃了仇恨。”佟秋雨语出惊人,“在吴情的床前,庭儿曾经答应过他的娘亲,会放下仇恨,不去想着报仇。他一定会好好活着,活得精彩,将自己母亲的那份也一起活出来。”
    “他是想让他的母亲死得安心,没想到温二少在那个时候,就已经能隐藏自己真实的情绪了。”谢小迹道。
    “也不尽然,或许那个时候,他真的曾想过照着他母亲的意思去做。只是……”
    “午夜梦回,想起他们母子所经历的痛苦,还有曾经不停响在耳边的一定要复仇、如同诅咒般的誓言,他还是没法过平凡的生活。”
    金钟楼和汪大小姐喃喃道。
    “不过有一点,他做到了他答应他娘亲的话。那就是他要活得精彩,比任何一个人都精彩。”谢小迹的脸上忽然现出一抹笑容,“琴中之圣,难以匹敌的风华。”面对温庭的风采,武林奇葩谢小迹都有些自愧弗如了。
    室内有短暂的安静,佟秋雨捧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说了太久,嘴有些干。
    “庭儿在他的母亲死后,绝口不提报仇的事。我一开始还留意着,后来舒儿的父亲出了事,我整个人都六神无主,完全不知道以后要怎么办,也没多余的心力去关心庭儿还有没有报仇之念……”
    佟秋雨似乎回想起了那段痛苦的时光,站起身,来到床前,伸出手,抚摸着女儿昏迷中的脸。
    “那个时候,舒儿还不知道她父亲的事,她每日都陪伴着小庭儿。因为舒儿,最怕的就是看到小庭儿一个人孤独地坐在夕阳下、恍如走丢的小孩找不到家的样子。每到天黑,小庭儿没有回来,舒儿总会焦急地跑出去找。舒儿曾经对我说,她要陪伴庭儿哥哥一辈子,永远都不离开他,这样庭儿哥哥就有家了。她好怕看到庭儿哥哥眼神空空的样子,因为那样,她会觉得小哥哥会永远离他而去——”
    汪大小姐忽然哭出了声,意识到的时候,哭声已经跑出来了。
    因为她发觉,比起小庭儿,小舒儿似乎更可怜。那么小的小女娃儿,满心担忧着一个人。如果温庭失去了母亲,内心彷徨无依,那无时不处在担忧害怕中的小舒儿,则比人更加心疼。
    她相信那个情况下的小舒儿,愿意为了她的庭儿哥哥做任何事——
    …………L

  ☆、297 一生的羁绊

297一生的羁绊
    她相信那个情况下的小舒儿,愿意为了她的庭儿哥哥做任何事——
    少年时的羁绊,可能会影响彼此的一生。
    温庭便是那个莫小仙无论如何都放不下的人,若非如此,狠辣算计精通毒药如莫小仙,又怎会被人在药里下手脚,最后沦落成那个样子?
    “舒儿还是知道了她爹的事情,在一次比武中,舒儿她爹死在了一位正道高手之下。他本来不会输的,在比武的关键时刻,他的弟子突然冒出,为师父助拳,导致舒儿他爹分心,被那位正道高手一剑入腹……”
    “舒儿他爹,答应过我,一定会平安回来见我。他每次出去决斗,我都会这样要求,他每次都答应了。因为我知道,舒儿他爹是个讲信用的人,他说会回来就一定会回来,他从没有让我失望过——”
    在座的人,都能感觉到他们的深挚情意。
    “舒儿他爹每次出去决斗,我都心惊胆战。然而只要有舒儿她爹的承诺,心会安定许多。跟着他爹多年,也知道他练武成痴,我必须要消减自己的不安,才不会在一次次的等待中崩溃。那些年,唯一能让我安心的,便是舒儿他爹每次出门前的承诺。他说会平安回来,我便相信,也心安了,然后看到他风尘仆仆的归来。抱起舒儿,也抱着我……”
    “然而那次,舒儿他爹出去后,我的心一直很慌乱。七上八下的,做什么东西都出错,我怕是舒儿她爹出了事。到了中午,我终于冲出了家门,赶到他爹和对方约好的决斗地点。”
    “我一直跑,一直跑,风吹着尘土,迷花了我的眼。然后我看到舒儿她爹,一步一步踉踉跄跄地朝我走来。他的身后。鲜血流了一路。他没有忘记答应我的话,他回来了。可是他也食言了,他没有平安归来。留下我和舒儿孤儿寡母。”
    佟秋雨捂住嘴,每每回想起丈夫惨死的样子,她就无法压抑住心中的怨恨和痛苦。
    “他至死的时候,都在挂念着我和舒儿。他让我不要为他报仇,带舒儿还有庭儿离开这里。他是在乎我们母女的。我虽然怨他没有陪伴我们母女,继续保护我们母女,但我没法怪他。”
    “舒儿她爹死在了我的怀里,我抱着她爹。在那里整整坐了一夜。就在我想陪着他一起死的时候,我想到了舒儿,她还那么小。已经没了爹,不能再没了娘……”
    “我知道了比武当日发生的事。前去为死去的丈夫讨一个说法,被他们轰了出来,坚决不承认有此事,只说是我丈夫技不如人。那位高手也不知从哪里找来了许多证人,都宣称看到了当日比武,我一介妇人,又能如何?”
    “我落魄地回到了住的地方,我知道那些人要是想保住当天的秘密,就得想办法堵住我的嘴。我怕他们对我和舒儿不利,当夜便带着舒儿和庭儿离开了那个地方,去另外一个隐秘的地方生活。”
    佟秋雨跟着丈夫辗转多年,生存的本事是不小的。只是佟秋雨不说,他们也能想到,佟秋雨当时的日子有多么的艰难。刚失去自己的丈夫,整个天都塌了下来,她还得忍着悲痛,带着两个孩子离开居住了许久的地方。
    “我们一连走了几天,才找到了一个容身之所。这些日子,两个孩子都一起吃,一起住。庭儿夜晚无法入睡的时候,舒儿就攥着他的小手,一直在身边陪着他。有的时候庭儿做恶梦,舒儿自己都顾不上睡,就坐在床边陪着她的庭儿哥哥。”
    “我每次进去的时候,总看到舒儿的小脑袋伏在被面上,睡得香甜。只有陪伴着她的庭儿哥哥,那孩子才不会害怕。”
    “我有想过,庭儿的娘出事了,就由我来照顾这孩子。舒儿离不开庭儿,庭儿也不能没有亲人。我们在一起住了一个多月,庭儿就像忘记了所有的仇恨,把我和舒儿当成一家人,脸上也开始慢慢露出了笑容。”
    “舒儿她爹的事,我没敢告诉她。我骗舒儿,她爹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等他办完事就会回到这里来找我们。舒儿深信不疑,那孩子从小就相信我说的话,她不知道她的娘有一日也会骗她……”
    佟秋雨不知想到了什么,神情有些发苦。
    “我想,就是因为这件事,舒儿连我都怨上了,不再相信我这个娘。更想不到,有一日我这个娘被舒儿骗得更惨,被蒙入鼓里,完全不知道她在背后做了那么多的事。”
    这真的是一个可悲的故事,一切的源头,本都是出自爱,但最后却演变成无可调和的仇恨和怨气。
    人心本就是这般微妙,谁又能真的琢磨透彻?
    “舒儿和她爹的感情很好,舒儿还在襁褓中的时候很爱哭,无论我怎么哄,都止不住哭声。但只要她爹一接过,她立马便哭了,笑呵呵的,露出刚刚才长出来的两个小门牙,看起来可爱极了。”
    佟秋雨的脸上又露出了笑容,她想到了和丈夫还有女儿那段幸福的过去。那个时候舒儿刚出生,抱着她,就像抱着一块软软的棉花糖,好舒服。
    金钟楼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由衷的、会心的微笑。但这个笑容里,透着淡淡的忧伤。不是因为别人,而是为了温书。
    或许更确切的说,是为莫小仙。
    “夫人,我这么说,并没有怀疑你的意思,我只是对一些事很好奇。你的女儿小时候接触过毒药和毒功吗?她在很小的时候便懂得炼制世上最厉害的毒药,还组建了神明宫,这些事你一点都没察觉到吗?”
    佟秋雨摇摇头,“当时我并没有意识到,为了养活舒儿,我必须要离开家,到大户人家去找活干。而且舒儿自从知道了她爹的事后,久久不肯原谅我,不再和我多说话,这孩子许多的心事,我都不知道。”
    “尤其是在一个多月后,庭儿离开了我们,回到了他亲生爹爹的身边。他娘在临死之前,告诉过他的身世。他起初和我们离开,我以为他是要和我们一起生活。没想到,他最后还是回去了。我能理解那孩子,我们再亲,毕竟也比不上他的亲生爹爹。”
    佟秋雨没有想到,温庭之所以回去,并非因为他与那个未曾谋过面的亲生爹爹有多么亲近,而是更有利于他的复仇。
    仇恨就像是一株毒草,种在心底,已经生根发芽。纵然一时可以忘记,但当午夜梦回,仇恨又会驱使着你的心,让你无法挣脱。
    何况温庭从小便是在仇恨中生长的,他活着的唯一目的,便是要复仇。生母多年的冷落和临死前的挣扎,都扎根在他的脑海,挥之不去,难以忘记。即便,在他的心里,已经将佟秋雨和舒儿妹妹,当成了他的亲人。
    他们只知道在温庭离开后,温舒有多么的想念她的庭儿哥哥。又怎么知道在温庭刚回到他亲生爹爹府上时,也一直无法忘记那个在他深夜做恶梦时握着他的那只软软的小手,还有那句软软的“庭儿哥哥”。
    舒儿妹妹永远都不会知道,在娘死去的那些日子,那小小的身影和软软的小手是他生命中仅有的温暖和救赎。
    他无时不想回到他们身边,但他不可能这么做。他还有他要做的事,与他心中的仇恨比起来,所有的眷恋和软弱都是多余的东西。只能将他们埋在记忆深处,让它暗无天日——
    “舒儿每日每夜都吵着要她的庭儿哥哥,知道她的庭儿哥哥再也不会回来和她生活在一起的时候,那个孩子哭晕了过去。一连几天的高烧,令我心力憔悴。”
    “为了让舒儿早日忘记这些事,在舒儿病好后,我带着她离开了那里,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多年都没有再回来。”
    汪大小姐咬紧了嘴唇,用这个方式来隔断孩子们之间的感情,未免有些太残忍了。但她也知道,若非这样做,小书也不可能忘记温庭,专心过自己的生活。
    她想,小书和温庭,他们之间的感情无关于爱,也无关于亲情。那是一种比爱情和亲情还要更加浓烈而且无法舍弃的感情。
    那是年幼时在最痛苦最难捱的时光里相互陪伴、相互取暖、相互寻找慰藉的经历。难忘、不舍,永远都无法割舍的羁绊。
    在两人小小的天地中,世界是灰色的,他们是彼此的光明和依靠。全世界被他们摒弃在外,能相信的只有他们自己,小书就在那个时候,走入了这样一个误区。
    不,不只是如此,汪玲说不上来,她说的再多,都无法真实描述小书当年的心理感受还有她对温庭的依赖和心疼。哪怕她有一日成为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随时能主导别人生死的神明宫宗主,哪怕她不再弱小,比许多人都要强大,在温庭的面前她永远都是那个不能离开庭儿哥哥的小女娃。
    但温庭,对小书终归是辜负了。
    …………L

  ☆、298 莫小仙黑化史

298莫小仙黑化史
    但温庭,对小书终归是辜负了。
    小书将温庭看得如此之重,最后却只有这样的结果,让她没法接受。尽管温庭对小书并非全无情义,但比起小书对他的感情,真是相差太远了。
    “我也知道,这样对舒儿很残忍,可我也没有别的办法。我当时想着,舒儿毕竟还小,等过了几年,她就会慢慢将这些事给忘了。然而我没有想到,她不但没有忘记,这些过去反而成为了她心中的魔障,改变了她的一生。”
    在场人都明白佟秋雨的意思,确实是魔障。
    温庭的身世,在一日日的相处中令温舒感同身受。怀揣着对武林正派的厌恶,加上这个时候她最敬爱的父亲死在正道人士手中,父亲的仇再加上温庭的恨,就那么联系到了一起,让她走上了与温庭一样的道路。
    但在座的人对一件事仍有不解,温舒是如何从一个不会武功的小女孩成长为偌大组织的首领。又如何从一个没接触过毒药的女娃娃成为毒之大宗,以此来命令手下、控制人心?
    “有一些事,或许能够帮你们。”佟秋雨忽然道。
    “夫人请说。”
    “我记得舒儿小时候,发生了一些奇怪的事。”佟秋雨努力回想着,慢慢道:“在庭儿告诉我舒儿这些年做下的事后,我一直在想这些问题。舒儿究竟是什么时候变成连我这个娘都完全不认识的样子?这些年,我们母女相依为命,虽然有不少的矛盾,舒儿却无任何不对劲。像一般姑娘家任性,和我这个做母亲的顶嘴。说一些令人难过又心疼的话……”
    她说的绝不是他们认识的那个温三小姐,温书虽然带着一些魔女属性,却很难想象她任性、与佟秋雨顶嘴的模样,更别说让她的娘亲伤心了。
    “舒儿小时候很懂事的,就跟现在的舒儿一样,体贴、乖巧。舒儿的爹是个很难亲近别人的人,即便在舒儿刚出生的时候。都不怎么抱她。但舒儿好像特别喜欢她爹。想着一切办法、逮准任何机会,吵着要她爹爹抱她。我就喜欢看她爹别扭的样子,明明很喜欢。却不知道如何控制力道抱孩子的样子,真是有趣极了。”
    “舒儿刚会跑的时候,就瞒着我,偷偷溜出家门。去找她的爹爹。她爹练刀的地方就在竹林里,路不远。离家很近,远远地就能看到他专注的身影还有飞舞的刀光。但我从不敢接近,舒儿她爹也不让我靠近,因为他的刀法威力很大。不小心伤在刀法之下,就糟糕了。”
    “我原本以为舒儿那小家伙刚会跑,没那么大的本事自个儿跑去竹林。顶多就在外面的空地上爬一爬。但有一次,不但是我。连她爹都被吓到了。舒儿一个人连滚带爬地爬到了竹林,哇哇伸着小手,吵着要爹爹。他爹沉浸在刀法中,没有听到他身边滚来一团小肉球,一刀劈来!”
    在场之人都感受到了当时那种千钧一发的状况,心都提得紧紧。
    “我在屋里到处找不到舒儿,一路找了过来,正好撞上这一幕,吓得我差点厥过去。还好他爹及时止住了,只是削落了舒儿的几根头发。我一把冲过去,将舒儿抱了起来,那小丫头,那小丫头……”
    佟秋雨又气又笑,即便到了今日,十几年都过去了,依然无法忘记当时的感受。“那小丫头不但不害怕,反而还瞪大着两只闪闪发亮的眼珠,叫她爹叫得欢。她爹也在后怕之中,头一次跟我瞪眼,怪我为什么不将女儿看好,不知道这儿多危险。他虽然怪我,其实更怪他自己。以后就长了个心眼,处处留意。练刀也不再在那片竹林,翻过一座山头,才放心练他的刀。”
    这就是舒儿她爹独有的温柔,总是用这种愚笨又让人由衷感到幸福的方式,保护着她们母女俩。
    “但舒儿的表现,让她爹很意外,还有些高兴。说他家的小丫头像他,小小年纪胆子就这么壮。而且她爹为她摸过骨,很有练武的天分,而且她的身体是世间少有的体质。这种体质,往往能够承受别人所不能承受之物。他的刀法共有七重,练到第六重便是极限。他说过,以他的资质和体质,根本就不可能承受第七重刀法。”
    “舒儿她爹的刀法很厉害,我不知道吴质魔刀使出来有着怎样毁天灭地的威力,我只知道舒儿她爹挑战了江湖二百二十三位高手,从无敌手。也无法想象,第七重刀法练成之日,舒儿她爹还会厉害到什么程度。只是在为舒儿摸过骨后,他兴奋地抱着舒儿说,也许他无法达成的那个境界,舒儿可以代他达到。”
    说到这儿,佟秋雨皱紧了眉头。“我当时并不懂她爹说的是什么意思,我虽然也会一些拳脚功夫,但对高深的武学一窍不通。她爹又说得那般神秘莫测,不让我细问,只是抱着小舒儿,眼中满是安慰和自豪。”
    在座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思索之中。
    刀客前辈对妻子所说的那一番话,应该是许多问题的关键。
    正是莫小仙超乎常人的体质,后来才能炼成那一身的毒功,将毒掌握到如斯境地。
    “舒儿她爹每日出去练刀,小舒儿就在院子里一个人爬得欢。小庭儿会陪她玩,有的时候舒儿摔倒了,还会把她扶起来,给她揉着磕到的地方。两个孩子的感情越来越好,她爹还开始向我抱怨,女儿没有过去黏他了。”
    “我告诉他,这是因为他翻了一座山练刀的缘故,女儿就是想黏他,也找不到他。舒儿他爹翌日又回到了竹林中练刀,小舒儿听着林中传来的刀声,又爬了过去。那日,她爹心情特别的好。”
    “练完刀回来,舒儿他爹赶往十里外的荒山,在那里有一场决战在等着他。与人的傍晚决战,也早早地回来了。回来时,还带着一件东西,是一本很厚的册子,也是他决战获胜的战利品。听舒儿她爹说,这东西,是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宝贝,他要这个东西没用,留给舒儿,以后等她长大了,留给她做嫁妆。”
    “那本册子里是什么内容,夫人看过了吗?”
    佟秋雨摇摇头,“我从以前对书籍什么的都不感兴趣,那东西又是他爹留给舒儿的,我也没在意,只是替舒儿细细收了起来。我记得,当时随便翻看了一下,见里面都是各种的数字和密密麻麻的小字,还画着一些奇奇怪怪的图形,看着我头疼,就一股脑地塞进了柜子里。”
    温舒的制毒本领,会是从那本厚厚的册子上学来的吗?
    佟秋雨所说的数字和图形,莫非是毒药的剂量和有毒的植株?
    “这本册子我一直都没有留意,舒儿她爹死后,我想到了那本册子,那是舒儿她爹留给舒儿的嫁妆。搬家时,别的东西可以落下,这个却是无论如何都要带走的。然而我翻遍了家中的每一个角落,却再也找不到那本册子。我问舒儿有没有看见那本册子,舒儿只是看着我,久久才说出这样一句话:那是爹留给我的,我自己收着。”
    “我知道,这孩子对她爹的事尤其敏感和在意,我没有多问。那册子在她手里就在她手里吧,反正是她爹留给她的东西,她自己收着也没什么,只当是个念想。”
    “我渐渐的就忘了这事,白天在大户人家帮工,晚上回到住的地方,和舒儿两个人过着最简单的生活。我也感觉到,舒儿与我之间有着隔膜,话越来越少,也不再对我撒娇。”
    “我当舒儿还在怨我瞒着她爹的事,决定给她一些时间,时间会冲淡一切的不愉快,让她明白我这么做的苦衷。”
    “到了后来,情况就越来越严重。我记得有一次,当我想像小时一样抱抱舒儿、亲她一口拉近母女俩距离的时候,舒儿的反应很大。舒儿小的时候,我经常那样抱她,挠她的痒痒。舒儿总会很开心,能听到她在我怀中呵呵的笑。但是这一次,她猛地发力,将我推开,然后跑出了家门——”
    “我心痛得无法忍受,在舒儿她爹死后,舒儿就是我最重要也是唯一重要的人。我无法面对这样的境况,舒儿她爹的死,对我打击很大,却还要面对着女儿的责怪和疏远,我一时有些失望。”
    哪怕是作为一位母亲,对于孩子的某些举动,也会感到心凉的。因为母亲也是一个人,一个失去了丈夫感情脆弱的女人。她需要的是女儿的安慰,用她暖暖的怀抱熨烫她一颗冰凉的心,而不是将她推得越来越远。
    “起初的失望,在舒儿一夜未归后,尽数变成了担忧。我跑出去找她,找了很多的地方,在一个山涧旁找到了遍体鳞伤的舒儿。后来,无论我怎么问她,舒儿都不告诉我她那一夜发生了什么事,又去做了些什么。第二天,我去城中为舒儿买药的时候,听说了一件事——”
    “……”L

  ☆、299 那些过往

299那些过往
    “第二天,我去城中为舒儿买药的时候,听说了一件事——”
    佟秋雨眉头深锁,这两件事,她原本不会联想到一起。在发生了舒儿的事后,她才感觉到了这些事的不同寻常。
    “是什么事?”谢小迹问。
    “与舒儿他爹决斗的那位正道高手,被发现死在自己的房中。全身黑紫,七窍流血,死状极为恐怖,据说是中了剧毒。”
    “……”
    “不但是他,还有在旁边助拳的那位弟子,也暴毙在后山。不是毒死,而是死在柴刀之下。全身有多处伤痕,那些伤痕错乱而模糊,是鲜血流尽而亡。”
    谢小迹头皮有些麻烦,四夫人的意思该不会是说那两个正道高手是死在三小姐手下吧?
    不是吗?当然是,若不是三小姐,还有谁会杀这样两个人。武功低一点的弟子,用生疏的刀法取了他的性命。而那位高手,是那个时候的三小姐没办法对付的,于是她用了毒。
    刀客前辈是流尽鲜血而亡,那位弟子死相凄惨,直到流尽最后一滴血,颇有些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之意。若非三小姐所为,又何必下这等重手,不干脆取了他们的性命?
    再者,这两人一个在自己练功房内,一个在后山,不是特意找上门去,为何单单死的是这两个人?还有,三小姐那一身的伤,与那弟子相搏,是拼上性命的。只身一人闯进对方的地盘,并且大开杀戒,杀了他们的头头。还真是狂妄。
    这是因为,三小姐她压根没想过自己能不能活着回来,而是要尽自己所有的能力将对方打倒。
    这股狠性,在这时就已经窥见原形了。
    那么小的三小姐,就有本事取这两人的性命,对于日后她能凭着一己之力组建神明宫,谢小迹不觉得意外了。
    “不知道为何。在城中听到这事。我一直觉着不对劲。可舒儿一个小娃娃,还不到人腰高,怎么有本事对付那两个高手。我暗笑自己真是昏了头了。居然会想这么离谱的事。”
    “我回到家中,跟舒儿说起这事儿,舒儿只是轻轻嗯了一声,便转过身去。不一会儿便睡着了。那样子,完全像是忘了她的爹爹死在这两人手上。无动于衷。”
    “这事一晃就过去许多天,舒儿身上的伤不轻,有几道伤痕很深,我原以为要休养大半个月才能好利落。说也奇怪。不过三天,舒儿就能下地,行动自如。而她身上的伤痕。我原本担心它们会留下可怖的疤痕。一个姑娘家,身上是不能有这些疤痕的。那会让以后的丈夫嫌弃。”
    谢小迹抽空瞟了金钟楼一眼,金钟楼听得认真,没有捕捉到谢小迹投过来的那一眼。
    像这种情况,还是头一遭,谢小迹觉得很新鲜。但换个角度说,也能知道金钟楼此刻多么专注于佟秋雨的讲述中了。
    “几天后,我再一看,舒儿身上的疤痕全都消失了,没有一点不对劲。她的体质好得令人咂舌,自愈能力简直就不像是一个正常人。”
    “这大概就是刀客前辈所说的三小姐体质不同于常人的其中一个表现。”而另一个表现就在于她练功的接受力和天赋,三小姐在那么小的年纪就有所成,一把柴刀能够取正道弟子的性命,功力非同小可。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是三小姐与对方在以命相搏。对方功夫较之那时三小姐要高强,但他没有与三小姐以命相搏的决心,又轻视了这个小姑娘,所以到最后死在了她的手下。
    “嗯,舒儿体质的确与别人不同。一年前,我刚嫁进郡公府,舒儿与媛儿发生争吵,一气之下跑出府去,被国公府的莫少爷误伤。当时舒儿流血不止,怎么止都止不住,老爷找来太医为舒儿看病,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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