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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将门毒女-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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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
  北唐瑾晚归居然不知道同嫡母提前报备,的确是个不懂规矩的丫头,看来在边关的时候并没有学什么规矩,因此连这点常识都没有,若是再宿在外面,那么不洁之名也坐实了。
  “既然他们明日要去破尘庵上香,那么你去安排吧,这可是一次难得机会,断不能有任何纰漏。”凤琰吩咐着,然后摆摆手,目光又回到了漆黑的夜色。
  这一次,他一定要抓住北唐瑾的心,只有这样,这名女子才能为他所用。
  北唐府,听雪阁。
  北唐瑾已经搁下了毛笔,缓步走向门外,望着远处的天空,陷入沉思。
  远处的天空已经染上了一片淡淡的晕红,她知道,那是因为太阳即将出来,所显现的光影,极为美丽。
  而有一个,他表面上平静而隐忍,实际上却是如同太阳一般耀眼的男子,那个人就是她前生所深爱的一名男子,他叫凤琰,是大夏的四皇子,他谈吐雅有礼,爱你的时候细腻又温柔,会让你觉得,你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他真的太会讨好人了,将你捧在手心里爱护,让你觉得,你是他唯一的至宝。
  然而……
  她在他的眼终归是一滩烂泥,因此,他所有的爱,只是谎言,并化作一柄利剑,直插入她的胸口……
  想到这里,北唐瑾下意识抚摸着自己的胸口,犹自清晰得记得当日的钻心疼痛,不……不管如何,这一世,一定不能被凤琰掌控,她要动用所有的力量,和他进行一场殊死搏斗,哪怕是两败俱伤……
  已经是三日了……这是她回大都的第五日,可是凤琰依旧没有任何的行动,这是为何呢?北唐瑾揉了揉眉心,舒缓神经。
  凤琰按兵不动,到底在等待着什么?
  天亮的时候,终于有人前来禀报,那是王元香屋里的一等丫头,名叫雅晴。
  雅晴外面套了一件深红色的坎肩,坎肩的做工极为精细,一看就是一件上品,光看雅晴的这身穿着,就知道,王元香很是器重此人,吃穿用度都快赶上一位小姐了,应当比北唐府的庶女要强吧。
  雅晴极为恭敬得为北唐瑾行礼,然后瞧着为北唐瑾梳妆的秋荣,嘴角滑过一道很淡的讽刺,可是她却是低着头的,因此并没有被人看见,她的声音十分恭敬,道:“二小姐,夫人说今日去破尘庵上香,若是您还要抄写经书的话就不必去了。”
  她说的这话颇有深意,听上去是体贴北唐瑾抄写经书不能出门,免得耽搁了时辰,实际上是,若是北唐府的小姐们都去破尘庵祈福,唯独她北唐瑾没有去的话,很容易遭到外人的猜测。
  不过,王元香在这个时候去上香,是故意给她添堵么?不过这个手法也未免太拙劣了吧。
  北唐瑾看着恭敬有礼的雅晴,心冷笑,既然王元香今日要给她添堵,她怎么好意思不赠送点儿回礼呢?
  “你去回禀母亲,我今日同去上香。”北唐瑾淡淡的说道。
  雅晴的脸上浮现一抹诧异之色,道:“可是,二小姐,您不用抄写经书么?”
  北唐瑾道:“这个你就不必担忧了,你去回禀母亲吧。”
  雅晴虽然十分好奇,可是见北唐瑾半分没有想要透漏的意思,想必是担心没有一同上香,被人猜疑吧,就连北唐家的庶女们都跟着去了,更何况北唐家这位如此耀眼的二小姐呢?
  雅晴很快退了出去。
  北唐瑾穿了一身比较素净的衣服,头上戴的是梅花金镶玉步摇,斜插着一枚梅花金钗,身上穿的是雪锦白袍,袍子的领口以及牵边的地方均绣着傲然绽放的红梅花,极为红艳。
  北唐瑾望着自己这一身的装扮,令秋荣拿好已经写好的经书,如花的唇瓣,绽开一丝冰冷的笑意,道:“我们去拜见老太君吧。”
  秋荣一下子愣住了,道:“小姐,老太君不是不喜欢梅花么?怎么您……”
  北唐瑾却是神秘一笑道:“一会儿你便知晓了。”
  北唐瑾到了静心斋的时候,赫连氏已经用完了饭,坐在榻上翻看经书,听见禀报声后,便放下了经书,将目光移向门外。
  只见珠帘被一双玉手掀开,一名美丽如仙的女子款步而来,她美目顾盼生情,朱唇含笑,面色恭敬,轻轻拜倒在自己的面前,恭敬的声音含有一丝的惶恐,道:“拜见祖母。”
  赫连氏看到此处,摇摇头,北唐瑾过于貌美,过于耀眼,很容易遭人嫉妒和暗害,只是既然已经露面了,总不能打扮成丑八怪,想到此处,赫连氏有些无奈,道:“起来吧。”
  北唐瑾闻言才恭敬得站起身来,却依旧是低眉顺眼。
  赫连氏令其坐下,然后问道:“听闻你母亲今日去上香,你可是因此事而来,我知道你的来意,这是第四日了,若是你的经书还没有抄完,为了北唐家的脸面你也必须要去。经书可以寻他日再抄,脸面丢了可找不回来了。”赫连氏依旧冷冷得教训着。
  然而,北唐瑾并没有在意赫连氏说了什么,她在暗自奇怪的是,她这一身的衣裳都是梅花的,赫连氏怎么一点都没有反应呢?
  事实上,方才赫连氏将所有的目光都放在她的脸上,根本就没有看她穿了什么,而赫连氏此时无奈的更是因为她北唐瑾的美貌会招来祸端。
  “阿瑾谢祖母提点,阿瑾记下了。”北唐瑾恭敬得说着。
  “既然记下了,就退下吧!”赫连氏显得十分不耐烦的样子,然而北唐瑾却道:“祖母,《心经》一千遍已经抄写完毕,请祖母过目。”她说完已经从秋荣的手接过经书,递给赫连氏。
  赫连氏显然是吃了一惊,道:“抄完了?这怎么可能?”
  北唐瑾将经书高高举过头顶,跪在赫连氏的面前,道:“请祖母过目。”
  裘嬷嬷本是看到北唐瑾身上的梅花,十分担忧,可是看到赫连氏一点反应都没有,又放了心,此时又听到北唐瑾居然抄写完了经书,也是十分震惊,震惊得几乎忘了此时应当接过北唐瑾手的经书,递给老太君过目了。
  当北唐瑾提醒第三遍的时候,裘嬷嬷才缓过神来,上前接过经书,然后递给赫连氏。
  赫连氏接过经书,迅翻看,只见雪白的宣纸上,每一个字都是那样隽永秀丽,极为美观,厚厚得一大叠捧在手心,竟感觉似乎有些厚重感。她震惊了半天,终于道:“听闻你已经是三天三夜没有合眼,此时去上香,身体可能受得住?”赫连氏的声音倏然放得慈爱了几分。
  方才北唐瑾进屋的时候,赫连氏可没有考虑过北唐瑾的身体是否能去上香,而看过她抄写的经书后却倏然变了一番模样,这说明,她抄写的经书,赫连氏十分满意,对她有了一分的好感。
  北唐瑾恭敬道:“谢祖母关心,阿瑾身体并无大碍,昔日在边关打仗,经常如此,阿瑾已经习惯了,请祖母放心让阿瑾前去上香。”
  整日熬夜费尽心神,本是极为辛苦的事情,可是北唐瑾的声音极为平静,仿佛是一点都不在意一般。
  赫连氏瞧着北唐瑾一脸的恭敬,终于对她有了几分怜爱之心,这个孩子受得苦太多了!可是,今日是必须去上香的,于是赫连氏狠了狠心道:“既然如此,那你去吧!”
  北唐瑾慢慢起身,颔首道:“那阿瑾去了。”
  赫连氏朝着她点了点头,目送她,然而,瞧见她袍子上绣着的红梅后,眼睛倏然睁大,原先刻板冷锐的面容倏然爬上了暗紫色,道:“等等!你这衣裳!”
  裘嬷嬷听到此处,又见赫连氏的脸色大变,呼吸一窒,心道糟糕了,二小姐这一身衣裳刺激了老太君,二小姐今日恐怕又要倒霉了吧!
  北唐瑾心却是高兴的,她本还诧异赫连氏怎么没有反应呢?此时听见对方叫住了自己,她嘴角含笑,露出一抹暖意,道:“这衣裳是母亲精心为阿瑾准备的,祖母,阿瑾这身衣裳可有不妥之处?”
  赫连氏的脸色极为难看,但到底是压制住了怒火,冷声道:“快去吧!并无不妥之处!”这个丫头的表现根本就是一无所知,她又怎么好责怪她呢?
  只是,这衣裳竟然是王元香准备的!她就生气了,因为王元香明明知道红梅是她的禁忌,还为北唐瑾准备这样的衣裳,其一是王元香有可能忘了她的这禁忌,其二,就是故意让北唐瑾穿出来惹她不高兴的!
  这个王元香!居然不将她这个婆婆不放在眼,真是气死她了!
  “既然如此,那阿瑾告退了。”北唐瑾明明看到了赫连氏的异样,可是依旧是视而不见,原因就是赫连氏此时正在气头上,她不能上去劝解,更何况,赫连氏并不想她知道缘由,她若是贸然去问,反而遭到厌烦。因此还倒不如装成没看见呢!
  北唐瑾此次出行,带了苏桃等一众丫头,将秋荣留在府。
  远远地见北唐瑾款步而来,王元香立即迎上前去,笑道:“你这丫头,抄了三天三夜的经书,今日还非要同母亲前去上香,真是苦了你了!你方才去拜见了你祖母了?”王元香瞧着北唐瑾这一身的打扮,美丽动人,然而,赫连氏可是最不喜欢美人儿,还有就是红梅的。若是北唐瑾今日拜见了赫连氏,那么……即便是赫连氏没有当面质问,也会在心埋下一根刺的。
  北唐瑾自然知道王元香的意思,笑容恭敬得道:“方才的确是从祖母那里来的,既然要出远门,自然是要同祖母说一声的,母亲,您说呢?”
  并没有见到北唐瑾脸上有任何的异样,王元香有些失望,不过又想到,即便是出了什么事情,以北唐瑾的心思深沉,定也不会挂在脸上,想必是面上好看,心里难受呢!只可惜,她今日早就去拜见老太君了,没有看到这么精彩的一出,真是可惜了。
  想到这里,王元香的心情顿时好了起来,笑道:“你近日闭门谢客,还不曾见过你的妹妹们,你瞧,她们正在那边等着你呢!”
  北唐瑾果然顺着王元香的手指看去,只见不远处站着七八个美丽的女子,皆穿着讲究,举止得体,俨然是十分有规矩的大家闺秀。
  赫连氏过于苛刻,因此,北唐家的小姐们从小就非常恪守规矩,生怕踏出一步受到祖母的责罚,因此,这些妹妹们是各个的面色拘谨,仪容得体。
  北唐瑾嘴角含笑,带了几分姐姐的温柔,走向她的这些妹妹们道:“天寒地冻,让妹妹们在此久等,姐姐我深感愧疚。”
  北唐茹是嫡女,站在最前边,她笑容温雅,道:“姐姐这是说的哪里话,妹妹等姐姐不是应当,姐姐如此说是见外了呢!”
  北唐瑾点点头,然后看向其他的妹妹们,他们皆是一脸的拘谨,仿佛是十分惧怕她一般,北唐瑾也不在意,她在北唐家最长,年龄最大,又是将军,他们对她心存忐忑是正常的。
  “妹妹们不必拘谨,咱们是一家人,以后多来听雪阁走走,也好在一块儿解解闷儿。”北唐瑾笑得十分无害,往日如寒冰的面容此时柔和得宛如春风的桃花盛开。
  诸位小姐们本担心北唐瑾同北唐茹一般跋扈,却没想到北唐瑾如此有礼且谈吐雅,令人如沐春风,一下子对北唐瑾产生了一丝好感,和喜欢。
  皆上前行礼,恭敬道:“拜见二姐姐。”

☆、第89章世外高人

  破尘庵建于莽山半山腰,站在山脚仰望,颇有仙台隔雾看,朦胧若忘尘之感,飘飘渺渺,迷迷蒙蒙,正是求签学佛法的佳处。
  莽山高耸入云,主峰望海峰直插云霄,周身云雾缭绕,终年积雪不化,松柏怪石林立,盛夏之时依旧是清爽宜人,因此是避暑的佳处。
  北唐瑾掀开轿帘往外看,只见上山的路皆被人修葺过,平坦易行,而道路两旁或是灌木丛生,松柏林立,或是日照竹林,花木怪石,走在这小路上,远看仿若曲径通幽,幽静古朴,禅心自然生。
  又行了小半个时辰,眼前便是一级一级的石阶,顺石阶上观,便可见“破尘庵”三个金色大字,而门额的下方有两个石狮子端坐,怒目而视,凶神恶煞,威风凛凛。
  因要在此地住上三日,北唐洵派了诸多侍卫跟随保护,以防不测,因此,此时的忘尘大师率诸位弟子站立门口等候,只见浩浩荡荡的一行人直从石阶半腰处上排到了石阶底部,可见随从家丁甚多。
  前来上香的香客莫不伫立观看,艳羡之色难掩,猜测这是谁家前来上香礼佛,竟如此大的排场,光是轿辇就有五顶,皆是华丽而讲究,而在后面跟随的侍卫以及丫鬟婆子竟有数十,可见是定是大家世族。
  行至石阶上,轿辇才停下来,王元香同北唐瑾同一轿辇,两人先后下了轿辇,诸位小姐们此时也下了轿辇,盈盈而来,皆是身姿曼妙,窈窕多姿,香客们远观,皆是目直而脚定,想要看清小姐们的面容,只是她们皆是轻纱遮面,看不分明。
  王元香走至破尘大师身前,笑道:“此次上香,叨扰大师修行了。”
  破尘大师一身的蓝色尼姑袍,慈眉善目,眉宇之间颇有修行之人看破红尘之态,道:“将军夫人前来上香,是破尘有失远迎了。”
  两人又寒暄了一会儿,王元香拉住北唐瑾笑道:“阿瑾,这是破尘大师,昔年同你外祖母颇有交情,细细算起来,算是故交了呢!”
  王元香所说的外祖母自然不是宣宁侯府的周老太君,而是卫国公府的何太君也就是王元香的生母。
  北唐瑾闻言恭敬道:“拜见破尘大师。”
  破尘大师这才朝着北唐瑾看去,只见一位素衣女子迎风而立,雪衣飘飘,墨发玉颜,玲珑身姿,美妙无双,却也遮挡不了她周身的逼人气场,喜道:“原来是玉容将军,破尘早闻将军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北唐瑾谦恭道:“大师谬赞,玉容愧不敢当。”
  三人又寒暄了几句,破尘大师道:“听闻夫人今日上香祈福,便早为夫人准备好了一处院子,幽静避人,应当不会有人前去叨扰。”
  王元香客气道:“有劳大师了。”
  进入庵门,入眼便是一座环形的大池子,池边樟柏婆娑,若是夏日应能闻见蝉鸣鸟唱,只是冬日,更显得寂静些,池子周围建立一个凉亭,凉亭建造考究,花纹细腻而不华美,皆是古朴自然。远远看去,可见几位女子坐于凉亭内仿若下棋作诗,颇有闲情逸致。
  从池子绕过,便是弥勒佛殿,再然后是大雄宝殿、大彻堂,穿过大彻堂,东侧便是接待香客的别院了。而这别院建于藏经阁前面,更显得幽静古朴。
  到了这处幽静的院子,小姐们便各自选好了住处,由于到了正午,破尘大师已经准备好了斋饭,送至各屋。
  午饭后,王元香便带领众位小姐们前去礼佛祈福,只是小姐们好不容易出一次门,又见这座古刹环境优雅,皆想到处游赏一番,于是便无心礼佛了。王元香知道小姐们都坐不住,便吩咐道:“礼佛讲究静心凝气,你们这心浮气躁的,还是别在此地坐着了,出去走走罢了!”
  众小姐们闻言,自是欣喜,皆起身离去,北唐茹虽是嫡女,到底也是只有十二岁孩子,自然也是不喜欢枯燥乏味的念经,况且,来之前,王元香也并未令其一定在此陪伴礼佛,于是便也随着诸位小姐们出去了。
  于是,偌大的庵堂,便只剩下王元香和北唐瑾二人了,王元香对北唐瑾道:“阿瑾,你三日三夜未能好好休息,回去别院休息罢,明日再陪母亲也不迟。”
  北唐瑾恭歉道:“谢母亲垂爱,阿瑾去了。”北唐瑾虽然知道王元香是故意遣散众人,定是有什么事情不想众人知晓,于是也并不推辞,便也起身离去。
  走到一处幽静的所在,苏桃终于忍不住道:“小姐,王夫人是故意遣散了众人,定是有不轨的图谋,您怎么这么容易也出来了呢?”
  北唐瑾自然知道王元香定是有图谋的,但是人家既然早有准备,她在那里盯着也并不能阻止,还不如出来任由其谋动。
  “让凌霜盯着她,伺机而动,记住,不管如何都要保住她的性命,她害的母亲那样惨,怎么能这么痛快得就死了呢?”北唐瑾面如冰霜,一抹狠厉之色从她寒冰的眸溢出,令人观之生寒。
  苏桃立即会意,道:“奴婢知道了。”
  苏桃和秋荣是北唐瑾明处的左膀右臂,而凌霜则是在暗处跟随,等待命令,这也是北唐瑾在边关暗培养的一支力量,只是轻易是不会用的,这是她的后路,也是她的保障。
  两人从大雄宝殿穿过,后面是一片幽静的竹林,竹节苍翠,竹影晃动,疏影动人心,尤其是从竹林另一侧传来的动人琴音,宛如泉水叮咚,似是流觞曲水,欢乐畅饮,又如独坐禅房,静心诵经,如此得一动一静,宛如泉水流过心尖,令人为之心动,北唐瑾闻到此处,不由得驻足静听。只是,那曲子却戛然而止,正她诧异间,竟有一蓝衣童子约摸是十二三岁的模样,走上前来,恭敬道:“我家主子听闻将军到访,邀请将军一叙。”
  北唐瑾不由得诧异,她何时在破尘庵有故人了,于是问道:“你家主子是何人?”
  那童子瞧了一眼苏桃,道:“将军去了便知,只是只能将军一人,她是不能同行的。”
  北唐瑾笑道:“你倒是自信,我为何要应邀?还不准我的婢女跟随,你家主子好大的排场。”实际上,听了琴音,北唐瑾已经愿意前去见见这位世外高人,但是,这个童子如此高傲的态度,她自然是要故意为难了。
  然而,那童子却是不慌不忙得道:“我家主子说同将军是旧交,将军若是不能前往,真是遗憾!既然将军不愿,小童也不能强求,我家主子常说,一切讲究缘分,可见,我家主子与将军并无缘分啊!”他说道此处的时候,不由得唏嘘感叹起来,十分遗憾的模样。
  北唐瑾可真是大开眼界了,不过是一名十几岁的童子,就有如此心境,想必他家主子定不能差的,于是北唐瑾真的退了一步,笑道:“既然如此,那请带路吧。”
  苏桃急道:“可是小姐……”
  北唐瑾自然知道她的担心,自己三日三夜未能合眼,精力自是不济,苏桃是不放心自己一个人,然而北唐瑾觉得,此人既然能将曲子弹得如此高妙,自然是不屑用下三滥的手段的,再者,此人又是她的故人,想来根本就用不上刀剑相向。
  “你且去吧,我没事。”北唐瑾回头淡淡得说道,便随着那童子走进竹林的深处。
  苏桃无奈,只得任由她去了。
  而那童子显得一点也不意外,一副早就料到的模样,北唐瑾看到此处,不由期待,她何时遇到过这样的世外高人,就连童子的心思都如此玲玲剔透了?
  两人行了一会儿,便看见一座用竹子搭建的小竹屋,苍绿别致,而竹屋的前面有一古琴沉于案上,却不见其主人。
  北唐瑾诧异道:“你家主子呢?”
  那童子道:“请将军移步竹屋。”
  北唐瑾无奈得摇头笑笑,她何时这么任人摆布了?竟是如此心甘情愿!
  按照童子所说,北唐瑾踏进竹屋,可是,她刚走两步,便有三枚暗器飞过,“刷刷刷”数声,一枚直攻她的眉心,一枚直攻她的心脏,而最后一枚,直攻她的腹部,皆是身体要害,北唐瑾不由得大惊,她何时有过如此无礼的故人了?然而北唐瑾还没来及去挡的时候,那三枚暗器倏然改变了方向,竟“刷刷刷”击向附近的几杆竹子,霎时间,竹叶飘动,婆娑动人,宛如天女散花。
  这个时候,琴音又响起了,却是金戈铁马,铮铮空明,憾人心扉,正同这竹叶纷飞相映成趣,北唐瑾不禁由怒转喜,心道:此人真是高明,如此便是情景皆有,十分有趣了!
  北唐瑾不由得快走几步,步入竹屋内,只见一位雪衣男子,静坐地上,双手流动于琴弦,意态娴雅,沉静如竹,却遮不住他身上的耀眼光芒,他俊美宛如太阳神,然而,却令北唐瑾的心一窒息,脸上的失望以及愤怒迅爬上了她如玉的容颜。
  然而,雪衣男子仍然静心弹奏,抬眸望着眼前的女子,笑意宛然,自有一种紧握天下的傲气和豪情。
  竟然是凤琰……
  变色只是一瞬间,北唐瑾庆幸自己用轻纱遮面,不然的话,方才的表情就泄露了自己内心的情绪,这对自己的计划极为不利。即便是恨惨了凤琰,北唐瑾很快让自己的目光以及面容看起来是崇敬以及欣赏的。
  一曲终了,凤琰终于站起身来,对北唐瑾作揖道:“有幸能在此地偶遇玉容,实乃凤琰的荣幸。”
  北唐瑾的嘴角有淡淡的嘲讽之意,什么“偶遇”?恐怕是早就将北唐府盯着了,特意在此地等着她的吧!如此处心积虑!想要得到她的心,进而让她成为他的一枚棋子,为他所用?真是好聪明的计策啊!不用吹灰之力就能坐拥天下,恐怕只有凤琰一人了吧!
  北唐瑾很快露出十分恭敬有欣赏得态度,道:“原来四殿下的琴音如此高妙,真是令玉容折服,只是不知殿下这小竹屋?”
  看到眼前这位美丽如仙的女子的第一眼,凤琰觉得可惜,若是北唐瑾不是长在边关,那么凭借如此倾城容颜他定是愿意求娶之,可是她到底是出自边关,整日和男人混在一起,早就是不洁之女了。
  第二眼,看到她赞赏又敬佩的眼神,凤琰放了心,他本是试探北唐瑾的心思,既然他的琴音能将其引来,那么说,北唐瑾的心思不见得多么深沉,那么那日的事情将明王、永昌公主以及凤宸都牵扯了进来,定不是她能谋划的,想到此处,凤琰稍稍放了心。
  凤琰虽然心厌恶北唐瑾的不洁,可是北唐瑾毕竟是如此美丽的女子,看着自然是赏心悦目的,他笑容可掬道:“这竹屋是几年前建造,每次心烦气躁来此地住上几日,心就很快变得沉静了。”
  原来如此,不过北唐瑾和凤琰这么多年也没有来过这竹屋,可见此人的确是不喜欢她进入他的内心,今日邀请她前来,恐怕是不得已为之吧,毕竟第一次的时候,他没有诱惑成功呢!
  “此地的确是幽静,静坐便可安心,的确是静心养性的好地方。”北唐瑾环视四周,只见竹屋上面挂有多幅山水图,皆是凤琰亲笔所成,笔锋流畅、细腻、老练,每一笔的勾画都极为传神。
  “不知玉容此次前来是为何啊?”凤琰见北唐瑾正瞧着自己画的山水图,笑容越发儒雅。
  北唐瑾道:“玉容是刚刚至此,因要祈福,要住上三日。”
  凤琰的脸上出现了一抹惊异之色道:“我也是刚到此地,原来竟这样巧呢!”
  北唐瑾心讽刺,怎么会是“巧合”,可是她面上却是十分同意道:“的确是巧合,看来玉容真是同殿下有缘。”
  凤琰就是想让北唐瑾联想到“有缘”二字,听到对方吐出来,自是高兴的,道:“既然在此处相遇,那玉容可否与我同谱上一曲?”
  “既然是殿下邀请,那么玉容愿意奉陪。”北唐瑾淡淡得说着,已经从腰间取出了玉箫。
  凤琰回到古琴旁边,修长的手指在琴弦上随意滑动,便传出宁静悠扬的曲调,宛如月上春江,光华斑斓洒向江面,节奏轻快而婉约,可见弹奏者的高妙。
  北唐瑾也吹起了玉箫正喝着凤琰的曲调,正是琴瑟和鸣,极为契合。
  凤琰虽然嫌恶北唐瑾在边关长大,可是对于她的箫声还是十分欣赏和赞叹的,两人和鸣,他自是欣悦。
  这是一曲极为幽静而唯美的《春江花月夜》,自两人谱出,将曲子的意境表现到了极致,蓝衣童子在旁边静听,也不由得赞叹北唐瑾的箫声已经是登峰造极,境界非凡,可见,他们的主子真是十分有眼光的人呢!这位玉容将军不仅美丽如仙子,还能吹出这样的曲调来,真是非常难得的女子。
  弹奏期间,凤琰时而同北唐瑾目光交汇,眉目间皆是赞赏和欣悦,仿佛是遇到知己的欣喜,北唐瑾也十分配合,他笑,她也笑,因此,便给了凤琰这样一种错觉,北唐瑾此时即便是没有对他动心,起码也是欣赏他的,那么假以时日,此女子将会是他的囊之物了!
  一曲终了,凤琰赞叹道:“那日在庆功宴上听玉容用箫声模拟琵琶和琴声真是令凤琰佩服,今日能同玉容谱成一曲,实乃凤琰荣幸!”
  北唐瑾笑道:“四殿下谬赞了,四殿下的琴音才令玉容赞叹呢!只是今日玉容只能叨扰到此时了,改日再同殿下一叙!”她说这话的时候,朝凤琰作了一个揖,十分惋惜的模样。
  凤琰听闻,倒是心诧异,北唐瑾竟这么快就要走了,他还想进一步呢!可是他到底是十分守礼的人,自然不可能强留北唐瑾,于是笑道:“既然玉容有事在身,那么凤琰不耽误玉容了。”
  北唐瑾十分干脆道:“那玉容告辞了!请四殿下留步吧!”她说完,转身离去,没有丝毫留恋,倒是令凤琰叹了一口气,望着北唐瑾雪白的背影,自言自语道:“她竟是如此心冷的女子,虽是欣悦,依然要保持距离……”
  蓝衣童子闻言,劝慰道:“殿下何必忧心呢?来日方长,既然玉容将军再此地停留三日,那么殿下还是有机会同其相聚的。”
  凤琰却是摇摇头道:“恐怕明日就无法再见了!”他说完竟也叹了一口气,不知是为何。
  蓝衣童子自是不知凤琰是何意,也不敢问,心道:莫非主子要明日归去?
  北唐瑾回到别院的时候,苏桃以及王元香前日赏赐给北唐瑾的婢女玉茗早就为其铺好了床,北唐瑾摆摆手,令他们都在外面守着,自己便也径自休息了。
  苏桃进来点上了安神香,见北唐瑾已经阖上了眼睛,低声道:“小姐,奴婢已经将小姐的意思告知了凌霜,想必她应当知道如何做了吧。”
  北唐瑾却倏然睁开眼睛,看着燃烧着的安神香道:“快将它熄灭!”
  苏桃不明白北唐瑾的意思,点上安神香不是更容易入睡么?然而,既然北唐瑾吩咐,她自然是照办,熄灭了安神香。
  北唐瑾又吩咐道:“将玉匣里的安神香,点上吧。”
  苏桃这才明白了北唐瑾的意思,小姐是说这安神香有问题!

☆、第90章黄雀在后

  夜色深沉,凤琰站在竹屋前仰望观月,看着在雨雾移动的月影,他的眉梢一点点蹙起,时辰仿佛是差不多了。
  不多时候,有个黑衣人前来禀报道:“殿下,有两拨人出现,仿佛皆是冲着北唐瑾去的。”
  凤琰的眉心猛然一跳,有些诧异道:“两拨人?想杀北唐瑾的竟这样多?”他倏然转头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黑衣人,继续道:“他们多少人?”
  黑衣人的面色十分不好看,担忧道:“数十位,皆是高手,北唐瑾这次凶多吉少!”
  凤琰本想自己自导自演一场英雄救美,可是现在是用不着了,有两拨人刺杀北唐瑾,动用现有的所有人殊死一搏都十分凶险,但是,北唐瑾是他的一枚重要棋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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