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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将门毒女-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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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桃虽然性子直,从没有这么被约束过,但是她也知道这么对夫人说话,的确是不合规矩的,于是果然走到王元香面前道:“方才是奴婢鲁莽了,请夫人原谅。”她说话的时候真的带有几分诚恳。
然而,王元香当然是不满意的,她没想到北唐洵竟这么护着这个丫头,居然只是让她道歉!
可是,她到底要扮演一个仁慈的嫡母,自然要显得大度一些了,纵然心中十分不甘心,她的面上也很快摆出一脸的菩萨样,道:“你跟随阿瑾多年,出生入死,方才是我唐突了,一时气愤。你不必放在心上。”
竟然是给苏桃道歉了!以退为进,真是狠啊!
苏桃愣了楞,没想到王元香竟然给她道歉,极为震惊,只是她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听到茶碗破裂的声音,“砰——”十分清脆,惊得她心中猛然一跳!
“这个丫头太没规矩了!要爬到夫人的头上了么?是应当好好调教调教了,不然都不知道什么叫规矩了!”赫连氏听到此处,已经忍不住脾气,将她身旁的茶碗摔在地上,茶碗碎裂,茶水溅了一地!可见是怒到了极点!
赫连氏从小在大都长大,年轻的时候是也是出了名的才女,是十分规矩的闺阁小姐,对于如此不懂规矩的苏桃,当然十分愤怒了!
当然,她同时也因为北唐瑾而愤怒,北唐洵同她说北唐瑾多么优秀,多么聪明,她都有三分相信,那日她找北唐瑾训话,北唐瑾那么恭敬守礼,她觉得这个孩子还是不错的,可是今日……
她的婢女竟然这么得桀骜不驯,不守规矩,还跟主子顶嘴,真是太不像话了!由她的婢女就可以看出,北唐瑾此人御下不严,不守本分,不懂规矩,她真是不知道,她是怎么当的将军,怎么统领千军万马的!
还没等丫头婆子上前,北唐峰就立即上前,道:“祖母,不可啊!苏桃可是阿姐身边得力的丫头,您这么处置了苏桃,阿姐回来定会伤心的!而且,阿姐也是朝廷命官啊!”
他说的是求情的话,其实是在告诉赫连氏,北唐瑾是一名将军,她是骄傲的,纵然你是她的祖母也应当要顾及她的身份,不能这么打她的脸。
他这么一说,反而是赫连氏必须要看北唐瑾的脸色办事了!赫连氏的骨子里有种强势和霸权,她虽然不爱管事,但是她一旦插手,就必须是服从,不能违背,因此,北唐峰这么说,她更为气恼,她岂会惧怕北唐瑾的将军身份?北唐瑾即便是将军,可是她是她的祖母,她也要服从!
“将这个丫头拉下去,杖责五十!”这是更为恼火了!
苏桃可不敢跟赫连氏顶嘴,那日她跟随北唐瑾在赫连氏跟前等着训话,她就发现,这老太太,太古板,太刻薄,同时也太冷血,尤其是那双浑浊的眼睛,她盯着你的时候,仿佛你要变成透明的了!她将你的心都看得清清楚楚!
一众婆子七手八脚得上前将苏桃拖了下去,苏桃心道,这下要挨板子了!小姐常说,她的脾气要改改,否则吃亏,可不是!今日小姐不在她就吃亏了!
对于苏桃的一声不吭,赫连氏倒是吃了一惊,这个丫头怎么都不求饶?一脸的倔强,分明是一个硬骨头!倒是有几分令人欣赏的!
王元香没想到赫连氏会出手,愣了半天,赫连氏不是应当喜欢北唐瑾么?怎么这么就将苏桃处置了呢?不过,不管如何,这个跟她顶嘴的丫头的确是应该被打板子,让她长长记性,应当如何对主子说话!
北唐洵一直没有上前求情,他太了解赫连氏的脾气了,你越是求情,她处罚得越是狠!
苏桃被拉了出去,很快传来了“噼噼啪啪”的板子的声音,却是听不到任何的呻音和求饶的声音,可见,这个丫头,是多么得倔强!你打便打,反正我就是没有错!
“母亲,您何必动怒呢?阿瑾虽然是将军,但是还是个孩子呢!她从小在边关长大,自由惯了,这么一被拘束恐怕是不习惯吧!想来阿瑾定是有要紧的事情,所以才忘了差人禀报一声。您看……她原先在将军府自己是主子,想来是没有习惯同其他人报备呢!阿瑾聪慧懂事,过些日子自然是好了!”见赫连氏一脸的愤怒,王元香赶忙上前劝慰,然而,她这哪里是劝慰啊!分明是火上浇油!
果然,赫连氏听了,原本平息了一点的怒气又腾腾涌了上来,冷声呵斥道:“什么叫在边关长大自由惯了?她可是北唐家的小姐!是大家闺秀,不管她在边关如何肆意妄为,回到北唐府就要守好北唐府的规矩,知道什么才是她的本分!如此夜不归府,是要遭人诟病,丢尽北唐家的脸面么?”
*
能理解凤晰琀和花涧月的反应么?
☆、第85章抛下诱饵2
看看,这就是火上浇油的效果,王元香的话一出,本只是晚归,就映射成了北唐瑾在边关肆意妄为,行为不检点,不懂规矩,不守本分,甚至不洁不孝,所有大家闺秀不应当有的毛病全都成功扣到北唐瑾的头上了。
王元香面上惶恐有不安,十分担忧。她望了北唐洵一眼,意思是让北唐洵也说句话,然而,北唐洵却向她摇摇头,赫连氏在气头上,越是劝阻越是生气。
“这就是你说的好女儿?你瞧瞧她,哪一点像一个大家闺秀了!你这个当父亲的如何教导的女儿?这哪里像是我北唐家的孩子?”赫连氏气得一口气没喘上来,胸口闷得直疼,说完这些话的时候,呼哧呼哧喘个不停。
裘嬷嬷惊了一跳,赶紧上前为赫连氏顺气,劝慰道:“老太君,二小姐晚归是二小姐一时疏忽,或许是这孩子初次来大都,没见过那么些个好东西,一时犯了玩心儿,忘了回府,也是有的。您快消消气儿吧!二小姐是个懂事的,她一回来一准儿过来向您请罪!”
这才是真心的劝慰,赫连氏闻言,想到北唐瑾见她的时候十分恭敬,又乖顺,一时间气消了一分,可是北唐瑾晚归,又没有像嫡母差人禀报,的确是不守规矩,也是令她生气的,北唐家还从来没有小姐在这个时辰还没有回来的!
“母亲,这都是儿子的错,是儿子的疏忽!”北唐洵赶忙向自己的母亲请罪,赫连氏非常注重规矩,要是犯了错,先认错才是能让她消气。
赫连氏还是呼哧呼哧直喘气,心道,等北唐瑾回来,她一定让她好好知道知道什么是规矩!这个孩子就是从小缺乏教导!
赫连氏不说话,北唐洵也不敢说话,王元香以及北唐峰、北唐茹、北堂芸皆都是低着头,屏声敛气,再也不敢开口了。
赫连氏已经气到了极点,再说话等于引火烧身。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才有婢女入门禀报,道:“老太君,二小姐来了。”
赫连氏冷冷道:“她还知道回来!让她快进来!”
“是。”那婢女低低应了一声,赶忙转身出去了,这屋内的气氛,真是令人喘不过气来啊!
透明的水晶珠帘发出“叮叮当当”清脆的声音,一双白玉的手指将珠帘慢慢撩开,放眼而观。
只见王元香、以及北唐茹、北堂芸皆坐在赫连氏较远的地方,脸色微白,而北唐峰以及北唐洵坐得较近,皆是一脸的难看。
北唐瑾早就料到今日晚归定会被王元香抓住把柄,因此对于这样的场景并不意外。
只是,她看向赫连氏那双浑浊又锋利的眼睛,有些担心,她这个祖母可是不好说服的,而且极为不喜欢不守规矩的女子,看来,她今日凶多吉少了。
北唐瑾前脚刚迈进屋子,就听到北唐洵呵斥的声音,道:“还不快跪下!”
众人见北唐瑾进来,皆望向她,心道:赫连氏今日这么生气,北唐瑾肯定要脱层皮。北唐茹是北唐府最宠爱的小姐,但是,只是不小心打碎了赫连氏的一个茶杯,赫连氏就令她在祠堂跪了一天一夜,而且,还不许给饭吃,等到北唐茹出来的时候,已经是饿昏了,被人抬了出来,就连王元香也不敢去探望自己的女儿,可见赫连氏多么苛刻,又多么冷酷。
因此,王元香以及北唐茹等,看向北唐瑾的时候皆是幸灾乐祸,北唐瑾从小习武,挨打不算是什么,可是一个小姐因为行为不检点而被罚,传出去可是十分丢脸的,这可如何在名门淑媛中立足啊!?
北唐瑾当然知道,这一屋子人都在看她笑话,自然她也并不在意,她在意的是,如何平息这件事情。
她听到北唐洵的话之后,快走几步,还没有等婢女将软垫放下,她就“噗通”一声跪在赫连氏的面前,面色极为惶恐,不安,深深得低着头颅,声音极为颤抖道:“祖母,阿瑾来迟了!请祖母责罚!”
她刚才“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十分响亮,将屋里面的众人都吓了一跳,尤其是为她准备软底的婢女,骇得急忙缩回了手,震惊得看着北唐瑾,心道:“二小姐可真是大胆,这么跪下去,膝盖还要不要了?”
王元香也愣了愣,北唐瑾对自己可真是狠啊!她这是想要减轻赫连氏的怒火呢!可是,下跪真的有用么?她的阿茹也曾下跪认错,赫连氏连看都不看一眼,更何况,北唐瑾从小在边关长大,跟赫连氏本来就十分生疏,赫连氏岂会心软?她可是太了解这个婆婆了,她的心,比石头还硬!北唐瑾如此做就想赫连氏改变心意,真是痴心妄想了!
北唐峰还是第一次看到北唐瑾如此惶恐不安的摸样,即便是那日在御前被人构陷,她依旧是面色平静,从容镇定,祖母生气,会令她害怕,她可是面对鲜血和死亡都是面不改色的啊!
北唐瑾如此惶恐,分明是在演戏!
北唐洵也愣住了,他实在是没想到北唐瑾跪得这么干脆,这个丫头骨子里可是十分骄傲的啊!他方才还准备着若是北唐瑾分辨,他该如何说话呢!现在这情况,是不用了!
北唐瑾方才下跪的声音,令赫连氏一愣,目光直视北唐瑾,还是头一次有一个人这么干脆得往她面前一跪,而且大义凛然,仿佛是赴死一般。
她看到北唐瑾的面色煞白,她头上的莲花步摇由于她方才动作太大,仍旧剧烈得晃动,还有,她极力隐忍的双手,隔着衣袖也能看到是微微发抖,可见,这个孩子因为她的恼怒已经是吓坏了。想到北唐瑾战功赫赫,武功高强,死在她手上的人不计其数,她连死都不怕,可是,她却十分惧怕她这个祖母,赫连氏的气已经消了三分。
她是被北唐瑾的惶恐给取悦了,可是,北唐瑾到底是晚归,而且没有向嫡母报备。这是在北唐家是从来都没有过的,因此赫连氏依旧是生气的,她最不喜欢没有规矩的人了!
“你何错之有?!”已经不那么呼哧呼哧喘气了,赫连氏声音极为得冷,就像是一个发着冷芒的剑灌进众人的耳中,令人想要捂住耳朵!
“阿瑾不孝,令祖母担忧,令父亲担忧,令母亲担忧,请祖母责罚阿瑾吧!”原因不论,晚归就是错了,就要认错,就要请罚!
见到北唐瑾如此诚恳得认错,赫连氏心道:“这个孩子还有救,知道自己错了。”
赫连氏的声音总算是缓和了一些,声音却是依旧地尖锐,道:“你是个大家闺秀,不是乡野的丫头,怎么连这点规矩都不懂?你可知道,你父亲派出去多少人找你吗?你竟然音讯全无?也不差人禀报一声,是要急死你母亲,急死你父亲么?还是要将我这个老太婆气死你才甘心!”她越说语速越快,说到最后的时候已经是分不清个数了。
北唐峰听到此处,摇摇头,祖母从不这么数落人,错了就是要被罚,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北唐茹被罚的时候,祖母可是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就叫人将她拖了出去,可是,到了北唐瑾这里,祖母怎么突然这么话多了呢?
北唐峰敏锐得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异样,没等北唐瑾回话,就立即说道:“祖母,阿姐已经知错了,请你原谅她吧!阿姐是朝中重臣,您怎么能这么责罚她呢?阿姐以后还如何在朝堂上立足啊!”他绝不能让祖母这么就消气了,哪怕是要将他自己搭上,他也要将这根刺在祖母的心中埋下!
王元香此时也敏锐得感觉到,赫连氏似乎不是那么生气了,于是立即也迎合北唐峰道:“母亲,阿瑾这么晚回来,恐怕还饿着肚子呢!您还是先让阿瑾先起来用饭吧!”
北唐瑾闻言,暗喊糟糕,这个时候,越是求情,她的境况越是糟糕,更何况,北唐峰和王元香这哪里是在求情啊!
她已经用恐惧之色极力得遮挡自己的强势,让赫连氏感觉她北唐瑾即便是将军,是朝廷重臣,在她赫连氏的面前也是惶恐不安的,她是十分敬重并惧怕她这个祖母的,可是,被王元香和被北唐峰这么一说,就是在提醒赫连氏,她北唐瑾正是因为是将军,才如此大胆晚归,不将她这个祖母放在眼中呢!此时道歉,不过是想要将此事揭过去,可没有多少真心实意得认错的!
“谁再求情,我让他跟着这个不孝女一起受罚!”赫连氏倏然拿起手边的一个茶杯就重重砸向地面,“砰”的一声,茶杯就碎在北唐瑾的面前,茶水更是贱了她一身。
赫连氏如此说俨然是承认了北唐瑾晚归是故意的,将不孝之名扣在她的头上了。她顿了一下,冷冷得扫了一眼北唐瑾又道:“这么晚归来,还吃什么饭?去祠堂跪着吧!不用吃饭了!谁要是敢偷偷送饭,我便打断他的腿!”
只是说去祠堂跪着,并没有说多久,可见,真是要下狠心重罚了!只有犯了大错的人才会被罚跪在祠堂,然而,由于赫连氏十分苛刻又严厉,犯了一点小错就要跪祠堂了。
“还有,再将《女戒》抄五百遍给我,免得再忘了!”赫连氏又冷冷得道。
这个时候北唐峰才松了口气,祖母终是责罚了北唐瑾了,只要是跪了祠堂,一旦传了出去,名声就毁了,一个女子犯了什么样的大错,才必须要跪祠堂呢?这可是众人皆知的不洁和大不孝了!
北唐茹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的微笑,用最不屑和最恶毒的目光看着北唐瑾,心道:“纵然你北唐瑾是将军,被皇帝喜爱,更是得到了永昌公主的赏识,若是一旦跪了祠堂,这名声都没了。”
按照常理讲,府内的小姐受罚是不能透露出去的,可是,换到了王元香和北唐茹这里就不同了,他们恨不得逢人就说呢!当然,他们绝不会用这么愚蠢的方法,而是用更巧妙的手段。
北唐瑾当然知道自己一旦受罚跪祠堂,抄《女戒》就会被人抓住把柄,抓住机会不放,一定将她弄得臭名远扬才甘心。可是,赫连氏已经说了最后的责罚,是决不能收回去的了,为了保住自己的名声,还需要另行他法。
北唐瑾深深叩拜,声音极为恭敬,惶恐之色不减,道:“阿瑾谢谢祖母宽厚,不忍心重罚阿瑾,但阿瑾自己甘愿请罚,求祖母成全!”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都极为震惊得看向北唐瑾,只见她深深低着头颅,面色惨白,可是,这真是害怕和恐惧么,这分明是……
哪里有自己请罪的?而且只是晚归,这样的责罚已经是很重了!
赫连氏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面前虔诚叩拜的北唐瑾,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问道:“你想要什么样的责罚?”
北唐瑾声音坚定,道:“阿瑾愿自请五百戒尺,以警今日之失!”
请罚已经足以令众人震惊了,五百戒尺!这屋里的人都以为自己听错了,五十戒尺下去一双手都要被打烂了,北唐瑾要受五百戒尺,手还能要么?不是要打成肉泥么?
更何况一名女子的手是何等重要,一双手被打烂,留下疤痕那是多么难看的啊!
众人皆以为北唐瑾不是疯了就是脑袋有问题,可是她自己却是异常坚定,在众人震惊无声的时候,又道:“请祖母莫要疼惜!阿瑾既已经犯错,请祖母责罚吧!阿瑾受得起这五百戒尺!”
震惊之后,王元香真是想哈哈大笑,北唐瑾是傻了吧,五百戒尺,一双手都废了,莫说是弹琴了,就是连吃饭都要人代劳。而且北唐家是将军,双手是握剑的,若是这双手毁了,她这一生也就毁了,她这是自毁前程,可不怪她啊!
北唐峰瞪大了一双眼睛,他直直得盯着北唐瑾,想要将这个人的心看透,她是要受罚么?五百戒尺,纵然她北唐瑾武功高强,恐怕也是受不起吧!她真的要受这五百戒尺吗?
“阿瑾,你疯了么?五百戒尺,你一双手就废了,将来如何握剑?如何建功立业?如何嫁人啊!”北唐洵生怕自己的母亲会应允了北唐瑾,立即说道,他此时也是不知道他的这个女儿是不是被赫连氏吓傻了,还是故意如此,可是,五百戒尺是打不得的!
北唐瑾听到北唐洵的劝阻,心中更凉,他的父亲不是心疼她受了五百戒尺会痛,考虑的却是她北唐瑾将来变成废物,不能为为他将来的仕途铺路了!
裘嬷嬷第一次见到北唐瑾的时候,她就觉得这位二小姐虽然表面看上去冷淡,可是对待老太君却是用了十二分的心思,从送的那套青花瓷的茶具就能看出来。
二小姐远在边关,从不曾在老太君的膝下承欢,根本就不了解老太君的喜好,可是,她送的茶具典雅大方,正是老太君所喜欢的,再加上这套茶具还出自前朝的唐窑,更是令老太君爱不释手,一次的对准了老太君的喜好是偶然,那么处处都合了老太君的心意,恐怕是这位二小姐远在边关的时候已经命人仔细打探了老太君的喜好,才精心挑选了这套青花瓷的茶具的吧!而且送得恰到好处,弥补了老太君因为紫砂壶打碎的惋惜和不舍,这才是真正的心思玲珑呢!
因此,即便是老太君不喜被人求情,她也冒险一试,道:“老太君,二小姐不惜废了自己的双手也要警戒此次犯的错误,可见,二小姐是真的知错了,并且希望您的原谅,您若是真的如此应了二小姐,岂不是真的承认了二小姐的不孝之名,二小姐身为朝廷命官,若是今日之事被无心的人不小心说了出去,二小姐的名声和前途不就毁了么?”
裘嬷嬷当然知道王元香不是真的对北唐瑾好,而且,若是今日出了这样的事情,一旦传了出去,二小姐和北唐府都会遭人诟病。
赫连氏本是被北唐瑾方才说的五百戒尺而震惊,此时听到裘嬷嬷如此说,终于醒过神来,她今日的确是被气急了,倒是忘了,一旦北唐瑾跪了祠堂,受了戒尺真的被传出去,的确是对北唐家的名声不好,况且,北唐瑾此时是大都赤手可热的人物,一旦有一点点的错处,都会很快被传得人尽皆知,即便是她真要责罚了北唐瑾也应当避过这个风头才是。
想清楚这一切的时候,赫连氏深深叹了一口气,却还是冷声道:“你今日晚归,没有同嫡母报备,是坏了规矩的,我今日之所以不责罚你,一是你的确是知错了,二是为了北唐家的名声着想,不是不舍得你挨了这五百戒尺, 你可记下了,若不是你此时处在风口浪尖,我是绝不会留情的!”
赫连氏狠狠得呵斥着,实际上早就消气了,从北唐瑾自请五百戒尺她就消了气,她没有想到这个丫头会这么重视此次犯错,这么上心,不惜受五百戒尺以警戒,可是她到底是长辈,自然不能给他们好脸色,以免再犯错。
听到此处,北唐瑾终于松了一口气,在这个屋子里,没有人替她说话,没有人提醒赫连氏,北唐家此时处于风口浪尖,她北唐瑾一旦真的被责罚,众人此时都盯着北唐家,一旦有个风吹草动,很容易被抓住把柄,而且她北唐瑾不是一般的人,那些御史台不是吃闲饭的,她是朝廷命官,她真的出现大不孝之名是要遭到群臣上书弹劾的,这对于北唐家十分不利。
没有人替她说话,她又不能自己提醒赫连氏,她只能想出这个令赫连氏震惊的法子,提醒她,她的手毁了就同她的名声被毁是一个结果,对北唐家都是巨大的损失,同样,她能说出这样的话,也说明她的确是真心认错的,而且十分坚定。
她在赌,在赌赫连氏能不能想出这一层,毕竟她这样的提醒十分隐晦,可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裘嬷嬷竟然替她说话。而且如此恳切,这是冒着被赫连氏厌恶的风险啊!她怎么会帮她呢?
☆、第86章抛下鱼饵3
她这个祖母,是非常不容易讨好的人,对身边的人从来都是不冷不热的,对待子女儿孙更是非常严厉和苛刻,因此,裘嬷嬷能得到她这个祖母的赏识和信任不仅仅是靠忠诚才能做到的,这是非一般的人能忍受这个刻板的老太太的荼毒的!
这个时候,北唐瑾倏然抬头望着裘嬷嬷,满目的感激和感动,她实在是没有想到,赫连氏身边这位同样老练又心思细密的人会为她说话,她才刚刚到北唐府不到两日啊!裘嬷嬷到底是出于何种原因帮助她呢?
裘嬷嬷朝着北唐瑾点点头,一脸的欣赏之色,北唐瑾也同时感激一笑,两人的目光交汇极快,只是瞬间,就完成了,因此这个细节就连眼睛毒辣的北唐洵都没有发现。
北唐瑾连忙扣头,满脸的感激和恐慌之色,她头上朱钗因为用力过猛而从头上滑了下来,掉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令人闻之心惊。
她的声音也微微发颤,仿佛是在极力隐忍,道:“祖母仁慈,阿瑾谢祖母宽厚,谢祖母原谅阿瑾!”
赫连氏见北唐瑾一脸心有余悸的模样倏然对这个不守规矩的孙女有些心疼,甚至反思,她是不是太过苛刻了,将这个孩子吓得太厉害了。
事实上,赫连氏如此想并没有错,即便是北唐瑾战功赫赫,杀人无数,可是,她赫连氏是她的长辈,她的祖母,又如此冷漠,很容易让她背上大不孝的骂名,北唐瑾在边关出生入死,若是不幸战死沙场,那是忠君爱国的好名声,可是,若是得罪了赫连氏,可就是大不孝的骂名了,大夏最注重的就是孝廉,一个大不孝的人,是没有资格入朝为官甚至被人所不齿,因此,北唐瑾今日如此惶恐,在赫连氏的眼也是极为正常的。北唐瑾在边关苦熬十年,终于有了出头之日,这个大不孝的罪名若是扣在头上,那么所有的努力就毁于一旦,思及即此,那么,北唐瑾今日的表现实属正常。
就连北唐洵在赫连氏面前都大气儿都不敢喘,何况北唐瑾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女孩子呢?
然而,赫连氏心有些软了,口还是十分尖锐的声音,冷哼道:“一个不守规矩的人,怎么能入我的眼?原谅你!哼!《女戒》不用抄了,祠堂也不必跪了,戒尺也不用挨了,但是!责罚还是不能免的!就将《心经》抄一千遍吧!免得不知道如何才是安守本分!也免得出门惹麻烦了!”
赫连氏这话说得也极为得狠,纵然不说北唐瑾大不孝了,但是没有安守本分是不能放过的,说一名大家闺秀不安守本分,也是极为严厉的话了。
北唐瑾低头叩拜,低声道:“是!阿瑾谨记祖母教诲!”
“对了,《心经》三日之后便要写完!若是逾期便要重写!”赫连氏又忽然补充道,声音依旧是又尖锐又严厉。
王元香本是因为赫连氏突然改变责罚北唐瑾跪祠堂,抄写《女戒》而惋惜,和不甘,可是听到赫连氏竟然让北唐瑾抄写《心经》就高兴了。
三姨娘生了一个女儿,叫北唐敏,是北唐瑾家的七小姐,这个七小姐说来长得也挺水灵,可爱,可是赫连氏第一眼看到她就十分不喜,没有缘由得让七小姐抄写《心经》,当时赫连氏是如此说的,“你心不洁净,须得用《心经》净化,否则就会污了北唐家的门第,等抄完《心经》就不必再来见我了,我会让大夫人安排你们去南院住的。”
南院是北唐家的另一处府邸,赫连氏已经将这位七小姐嫌弃到了什么程度,以至于赶出了北唐府?因此,赫连氏绝不会让一个人轻易抄《心经》而且,还是一千遍!《心经》虽然只有数百字,可是抄一千遍,恐怕要七天七夜都抄不完了!更何况是三天?赫连氏如此,是摆明了故意刁难北唐瑾的!
虽然一开始,她本是等着北唐瑾被罚跪祠堂,然后大肆宣扬一下北唐瑾如何大不孝,不知道犯了什么错误竟然被罚了跪祠堂、抄《女戒》,自然,她当然不会说,北唐瑾仅仅只是晚归就会被罚,她会添油加醋,将故事讲得十分精彩,最好是找个说书的,传遍整个大都才好呢!
可是现在,北唐瑾显然不可能跪祠堂了,因此,这个计策不能施行,可是现在,北唐瑾被赫连氏如此嫌弃,她倒是又有了一个好计策了。
北唐峰显然是十分失望的,他好不容易抓住了北唐瑾的把柄,又因为昨日北唐瑾归来没有前来拜祭赫连氏,更没有送礼物,他觉得,他这个祖母应当对北唐瑾没有任何好感,甚至是厌恶,这是他昨日就在赫连氏心埋下的一根刺,不深不浅。
因此,今日之事事发,赫连氏恼怒之下,对北唐瑾处置一定不轻,到时候,只要有大不孝之名,那么他就能很容易将这个消息传给大夏的御史台,御史台那些老古板,总是固守清规戒律,一旦知道北唐瑾居然是大不孝,那么,北唐瑾这个将军也就做到头了。不洁造人指点,可是大不孝可是无法在朝堂上立足的啊!纵然陛下再疼爱北唐瑾,也是无法保住她了!当今陛下可是出了名的孝子啊!
因此只要北唐瑾一倒,那么,他就是北唐家唯一的继承人了。
可是,现在,北唐瑾居然逃过了这一劫,那么他这些日子的布置全部白费了,还需要从长计议才是。
北唐洵很想为北唐瑾求情,可是,他实在是摸不准她这个母亲的脾气和喜好,因此他担心北唐瑾,知道一旦北唐瑾被坐实了大不孝的罪名,对北唐瑾的仕途和他的前途不利的,他更知道,不知道多少人盯着北唐府,等着抓住把柄,一击即。可是,他本是心知肚明,却不敢劝阻,因为赫连氏一旦生气,任何话她都听不进,反而会火上浇油。
他此时十分庆幸,也十分感激裘嬷嬷,为北唐家免除了这一劫。
可是这一千年遍的《心经》么?北唐洵悄悄的瞅了一眼赫连氏,只见赫连氏还是一脸的怒容,和冷漠,心道:莫非母亲如此厌恶阿瑾么?竟然让她抄写《心经》!
“听闻你的梅花篆写得极好,就用梅花篆写吧。”赫连氏的声音倏然平静起来,不再那么尖锐了,可是她说出的话却是令众人猛然一惊。
梅花篆是极为漂亮的字体,写起来很不容易,要三日内抄完一千遍《心经》已经是极为苛刻了,要是再用梅花篆抄写,恐怕要小半个月也抄不完,赫连氏如此,分明是故意苛待北唐瑾的。
北唐茹听到此处,差点笑起来,然后仿佛是十分同情得看了北唐瑾一眼。若是如此抄下去,北唐瑾恐怕要抄好几年《心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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