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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将门毒女-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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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殿下有雅兴,那玉容就勉强一试吧,不过,玉容棋技不佳,还请殿下海涵。”北唐瑾淡淡得说道,面上有一丝极为浅淡的笑意。
  “你们下棋?这个不错,玉容,我赌你赢!就以逸宁跳舞为赌注,你赢了他就跳舞如何?”花涧月显得十分有兴致,眼睛亮亮得瞧着北唐瑾,一抹天真无邪,宛如一个孩子得到了最好玩儿的玩具一般。
  凤晰琀的眼有一抹恼怒之意滑过,瞪了一眼花涧月,道:“你可不可以暂时装成哑巴?”
  北唐瑾还是第一次看见凤晰琀恼怒的摸样,只是此人简直是太能保持自己的仪态了,即便是发怒,也那么雅致,完全像是一个画家的另一种绘画风格,极为赏心悦目。
  “哼!我本不是哑巴,为何要装?我们又没赌谁要当哑巴!”花涧月理直气壮得说道。
  然而,凤晰琀却是又笑了,这次,北唐瑾明显看到此人的眼底有一抹算计,不由得想,这个人又想到了什么折磨人好的方法?
  “是有个赌注才有意思的,玉容,你说呢?”
  北唐瑾很想摇头,她可没有折磨人的癖好,不过既然要赌注的话,她也不会怯懦。
  “殿下想要赌什么?”
  凤晰琀垂首思索了片刻道:“就赌若是你赢了,小木头我不要了,若是你输了,不但小木头要给送给我,还要为我一舞,当然,我会为玉容伴奏的。”
  “这个赌注倒是有意思,只是玉容并不会跳舞,恐怕是不能完成这个赌注了。”北唐瑾低了低眸子说道。
  凤晰琀竟然让她跳舞?她怎么嗅到一股阴谋的味道?该不会自己今日真的输了跳了舞,明日整个大都都会传遍,玉容将军为明王起舞作趣,果真是从边关出来的女子,如此放荡,竟会勾引男人,攀龙附凤!
  “怎么,玉容是怕了么?早闻玉容过目不忘,一看即会,方才,玉容可是看了安尘起舞,以玉容的聪慧,应当已经记下了吧!”凤晰琀的脸上又出现了那抹得意和狡黠。
  此时,北唐瑾可算是明白了,原来这两个人说了半天竟是唱双簧,引她入局呢!可怜他觉得花涧月十分单纯,竟没想到不知不觉就进了人家的圈套了!
  凤晰琀应当是笃定了她会输了吧!因此才大费周章,却只是为了羞辱于她!
  “既然如此,那玉容姑且一试吧!”北唐瑾淡淡得说道,面色越来越冷,像是蒙上了一层薄薄的冰霜,冷得发寒,只是这个时候,她拿起茶杯,低着头,掩盖住了。
  “玉容果真是爽快之人!玉容请!”他说着,已经是站起身来,引着北唐瑾进入另一间屋子。
  屋子里面的陈设简单,但各个是精致华贵,雅致脱俗,可见,凤晰琀是一个极为有品位又雅致的人。
  不过此人还有一个特点,就是极为注重享受,但看门口那口釉彩艳丽的梅瓶便知道,这是前朝唐尧的精品,可是凤晰琀却用它来插红梅枝,说起来真是暴殄天物了!不过这梅瓶插着红梅倒是极为雅致。
  “玉容请。”见北唐瑾将目光还飘忽在别的地方,凤晰琀将手臂指向靠着窗户的棋盘。
  北唐瑾点了点头,便也随着凤晰琀落座。
  “玉容是要执黑还是执白?”凤晰琀抬头看了一眼北唐瑾,只见对方盯着他的棋盘,若有所思,美丽的面容有一抹疑色,却不知是在猜想什么。
  执黑子先行,她自然是要执黑了。
  “黑子吧,玉容棋技不佳,恐要输得很惨。”北唐瑾低声说道,目光却是并没有离开眼下的棋盘。并不是因为这棋盘是有白玉石打造,有用金丝压如其,构成横横竖竖的棋格子,棋子更是用暖玉制成,触手生温,而是,这棋盘明明是他嫁给大皇子后,大皇子得知她极爱下棋,于是将棋盘赏给了她,她曾经用这个棋盘同昌公主对弈整整五年,她记得这个棋盘的每一个纹络,她知道棋盘的哪个地方有轻微的瑕疵。
  正是如此得熟悉,她才笃定,这就是大皇子赏给她的棋盘,但是至于为何这棋盘在凤晰琀手却是不得而知了。应当不是大皇子同凤晰琀要的吧?而且看样子凤晰琀如此喜欢下棋,应当也十分珍爱这棋盘,不会轻易送给大皇子。
  “都到了这个时候,玉容又何必欺骗我呢?”凤晰琀倏然笑望这北唐瑾,他笑得依旧雍容优雅,只是眼神多了一抹认真和笃定。
  北唐瑾一愣,极少人知道她棋技好,原因是她在军极少下棋,并不是不想,而是军事务繁忙,的确是没有空闲。
  只是凤晰琀怎么知道的?
  北唐瑾一脸的诧异之色完全在凤晰琀的意料之,但是,他却并不会告诉她,她那日同阆仙老头儿下棋的时候,他就在另一件屋子听着,他也知道,这个丫头故意输了棋,而且取悦了那老头儿,使得阆仙心甘情愿得将小木头送给她。
  北唐瑾拧眉思索,抬眸细细打量着凤晰琀眼角的笑意,以及嘴角淡淡的狡黠和得意,却是无法回想起来,她在什么时候透漏过棋技。
  在她思索的间隙,一只白玉的手倏然抬起来,繁复华美的宽大衣袖被另一只手挽着,免得扫到棋盘上的棋子,在北唐瑾低眸的片刻,有一缕清幽的兰香进入鼻,竟是异常熟悉。

☆、第82章愚公移人

  兰香入鼻,北唐瑾的心猛然一震,迅抬头仔细打量面前这个人。
  那人墨发玉颜,翠眉星眸,雍容雅笑,神清气闲,一双墨黑的眸子闪着幽沉的光芒,恍惚间,仿佛是来自深沉夜色的暖风,拂过她的心尖,令她呼吸一窒。
  “玉容为何不落子?”对面的美丽女子双颊微红,如霞光流彩,秀眉微蹙似远山滴翠,往昔恍若蒙着一层冰霜的水眸倏然裂开一道细细的缝隙,顺着那缝隙,竟有丝丝的温柔泄露。
  凤晰琀不由得诧异,玉容将军,冷若冰霜,心如磐石,坚不可摧,也有温柔多情的一面么?莫不是自己看错了吧!
  的确,当他再仔细看的时候,那如水的眸子依旧是波光潋滟,无暇如玉,一丝裂痕也无。
  竟是看错了?!凤晰琀这样想着。
  北唐瑾已经迅收回目光,她知道自己方才失态了,倒不是凤晰琀多么得俊美,当然,她承认,这个男子很美,称之为大都第一美男子都不为过。
  而是他身上的兰香,仿佛在哪里闻过,非常熟悉又亲切,这个香味儿总是让她联想到永昌公主的微笑,如同春风拂过冰封的湖面,异常柔软和温暖。可是,这香气又跟永昌公主身上的香气有细微的差别,兰香混合着丝丝的甜味儿,清新入鼻。
  在棋盘上随意落下一子,北唐瑾低垂着眸子,不敢直视凤晰琀,她怕泄露了自己柔软的一面。
  不再追究方才北唐瑾的异样,凤晰琀也跟随着落子。
  “哎呀,你们竟然都不等我!”耳边传来磁磁的男子的声音,如同敲击在古刹墙壁上的软软柔荑,入耳身已经柔软无骨。
  北唐瑾侧目而望,只见花涧月已经换了一身装扮。
  他头戴玉冠,衣着鲜红色锦袍,腰间系着三个香囊,一枚月牙形状的玉佩,白玉的手轻轻握着一只鼻烟壶。
  鼻烟壶的繁华富丽吸引了北唐瑾的眼球,令她仰目细观。
  那是用珐琅以及以金属胎为主要材质制作而成。整体看,鼻烟壶就像是个荷包,然后在黑色釉彩上面用珐琅彩绘细细描画成盛放的大朵牡丹,牡丹颜色鲜艳欲滴,描绘细腻传神,宛如真物。
  而这釉彩鲜艳的鼻烟壶正和他一身鲜艳的红袍相得益彰,宛如一体。
  他笑如牡丹盛开,声如泉水击石,美艳如花,妖娆多姿,勾魂摄魄,犹如妖精。
  “哎!瞧瞧这个人!居然又穿这么扎眼的衣裳,都不知道自己是个男人了!”凤晰琀浅淡得叹息了一声,十分无奈的摸样,却在他的嘴角逗留了一丝戏弄。
  花涧月看上去十分单纯,却是聪慧无比,刚才的美丽面容出现一道很大的裂痕,破坏了他如花的脸容,冷声呵斥道:“快闭嘴!你不是也一身的紫衣!”
  事实上,方才凤晰琀说花涧月不像是个男人,因此,花涧月当然回复他说,你说我不像是一个男人,你呢?真是以五十步笑百步!可恨!
  花涧月真想一拳头打碎凤晰琀优雅如兰的脸庞,可是瞧了一眼北唐瑾,又悻悻收回了拳头,有客人在,他就大度一次,不跟他计较了!
  北唐瑾无奈得摇了摇头,收回目光,花涧月此人看起来十分单纯,像是一个淘气的孩子,可是他的内心呢?未必吧?就如同他和凤晰琀唱的一出双簧,不知不觉就将她引入陷阱,而当她发现的时候,明知道是陷阱,却不得不跳了进去。
  因此,花涧月表面的单纯,有可能只是一张面具,掩藏他的心思深沉。
  北唐瑾依旧落子无声,此时,花涧月已经凑了过来,他笑得极为无害,眼睛单纯,可是他笑的时候太妖冶了,让你的心也跟着“扑通”直跳。
  “玉容,你快看!我这一身的装扮如何?是不是比你的玫瑰云纹锦缎袍还华美,艳丽?”花涧月高兴得说着,然后在她面前转了一圈儿,完全像是一个得到宝贝的纯真孩子。
  她记得,他们才刚刚认识吧!花涧月是不是太热络得过了头了?
  可是,花涧月到底是国公爷,她也不能让人家觉得是热脸贴了冷屁股,于是北唐瑾浅浅一笑,道:“国公爷身姿妖娆,就像是《诗经》上说的,‘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北唐瑾讨好得说道,她的声音也十分柔软,眼是满满的赞赏之色。
  可是,花涧月却显然不高兴了,道:“玉容!这不是形容美人儿的吗!我可是个大男人!应当是英明神武,倜傥风流吧!”
  凤晰琀听到“英明神武”和“倜傥风流”这两个词汇的时候,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他的面容依旧优雅,道:“你明明是螓首蛾眉,纤腰如柳,巧笑嫣然,如花美眷,怎么看都跟英明神武不沾边儿吧!”他说完,竟然真的哈哈大笑起来,声音清脆而魅惑,根本不像是在嘲笑一个人,他优雅的姿容,如兰的气质,使得他整个面孔依旧雍容。
  花涧月已经涨红了脸,显然是气到了极致,他白玉的手指将衣袖撸起,又上下打量了自己一眼,如花的脸上染上一抹可惜,仿佛是觉得自己这么美的衣裳真要是跟凤晰琀动起手来,扯坏了岂不是可惜,想到此处,他琉璃般的眼珠子已经转了不知道多少圈儿,却也终于冷冷哼了一声,在北唐瑾的一侧落座,正好可以观看整个棋局。
  北唐瑾的面上带有浓浓的歉意,道:“方才真是玉容唐突了,玉容只是觉得您的确是美丽妖冶,可倾天下之人心。”北唐瑾的声音带着极为的恭敬和歉意,眼眸的寒色退了三分。因此花涧月去看的时候喜道:“玉容你方才的笑真美啊!”
  仿佛已经忘了刚才的不快,花涧月上下打量着北唐瑾,只见她脸上未施粉黛却依旧玉质天成,清绝如雪山之巅的盛放雪莲,她笑的时候,脸上有三分的艳丽,如玫瑰盛开,鲜艳滴血。
  “玉容真是个难得的美人儿呢!”花涧月由衷得称赞道,一双宛如妖精的狭长眼睛一瞬不瞬得盯着北唐瑾,只让你觉得,你浑身的骨头都松了。
  若不是她天生的冷若冰霜,北唐瑾真要被他勾走了魂魄了!
  “玉容,你别给他露笑脸儿,他见到美人儿就走不动道儿!”凤晰琀拿起雅致的用金色釉彩描绘成菊花的茶杯,饮啜一口,笑容雍雅得说道。
  “胡说八道!玉容,别听他瞎说,我是真的仰慕你的美貌!今日一见,惊为天人!”他开始说的时候怒瞪着凤晰琀,说到北唐瑾的时候,妖冶的脸容上有迅浮上了一层温柔和赞赏之色。
  北唐瑾瞧着这两个人斗嘴,自己夹杂间可真是不舒服,她笑道:“玉容也仰慕国公爷的美貌。”
  花涧月闻言,妖冶的脸上已经笑开了花儿,然后眉毛一挑,道:“玉容,不要国公,国公的叫我,显得多老啊,这是老伯伯才有的称号,你叫我安尘就好了!”
  北唐瑾蹙眉,你方才不是希望自己英明神武么?国公不是听起来很是神勇么?只是她心是这么想的,却从善如流道:“玉容记下了。”
  方才被花涧月打断,棋盘上才刚刚落下几枚棋子,北唐瑾扫了一眼,发现这凤晰琀跟阆仙老头儿一般,落子凌凌乱乱,一会儿这一颗,一会儿那一颗,八竿子都打不着关系。
  这个人的性格太怪了!不按照常理出牌!如此想来,这样的脑子能想到让花涧月扮成女人来试探她,也不足为奇了。
  “玉容,我在一旁给你坐镇!防止你被这狡诈的狐狸给骗了!”花涧月眼睛望着棋盘,声音带着怒气,仿佛是将凤晰琀恨极了!
  凤晰琀冷淡得叹了口气,道:“观棋不语真君子,你得装哑巴!”他声音极狠,可是面容却依旧优雅高贵,仿佛方才的话根本不是从他的嘴里吐出来的。
  花涧月只是瞪了凤晰琀一眼,便真的悻悻闭嘴了。
  北唐瑾不由得奇怪,花涧月是被凤晰琀震慑的?应当不是吧?他会怕凤晰琀?怎么看两人的关系就像是能同踏而眠的好友。
  嘴角滑过一丝冷笑,北唐瑾又落下一子,或许,一会儿就知道答案了!
  放下诱饵,就等着鱼儿上钩了!
  北唐瑾这样想着。
  一开始,两人都落子极快,北唐瑾落下一子,凤晰琀很快就也跟着落子,片刻也没有思考,北唐瑾也同样是,等到下到一半的时候,两人落子才慢了下来。
  凤晰琀棋法怪盗,而且他喜欢声东击西,扰乱你的眼睛,这一点,像极了阆仙的手法。
  同阆仙下棋的时候,她步步为营,这次同样是。她并不擅长怪盗的棋法,因此即便是通过下棋能看透一个人的性格她也依旧是按部就班,她不怕被看透,她有弱点,但是不会轻易出现在棋局上,只要隐藏了这一点,那么她也就赢了。
  凤晰琀又落下一子,北唐瑾不由得呼吸一窒,他这一子阻隔了她东南角的布局,几乎令她所有的布置功亏一篑。她迅看着棋盘,思索着,寻找凤晰琀的破绽。
  凤晰琀在这个时候抬起眼睛嘴角含着雍容的笑意,望着北唐瑾。
  她喜欢这个女子紧张的样子,她富有危机感的脸容上总是令人觉得赏心悦目,也正好满足了他心升起的**。
  “玉容棋技这样好,也是同我旗鼓相当了,能同玉容下棋,真是晰琀的荣幸。”凤晰琀目不转睛的望着北唐瑾眉心的浅浅褶皱,颇有一种享受之意,仿佛眼前的不是一个美人儿,而是一餐美味的食物一般,观之令人胃口大开。
  北唐瑾正在极力思索如何破解,根本就没有心思理会凤晰琀,只是淡淡得回答了一句:“玉容未曾下过几盘棋。”她说得是实话,她出师以后,很少同人下棋了,当年学习下棋的时候,完全是为了她师傅静箴大师消遣。
  凤晰琀眉心一跳,道:“你莫不是刚刚启蒙?”若是刚刚启蒙棋都下这么好,那她要多么聪慧,聪慧得令人有一种恐惧之感。
  北唐瑾笑道:“是没同其他人下过几次棋,只同师傅一个人下过罢了。”军营事务繁忙,她根本无暇下棋,大多时间都是在研究兵法和布阵。
  凤晰琀知道北唐瑾的师傅是静箴大师,据说要做这个老头的徒弟,就要受得了他无尽的摧残和虐待。曾经有过这样的传闻,有个男子要拜静箴为师傅,静箴只是冷冷得看着那个男子,指着一个小山头,道:“你若是将这座山移走,我就收你为徒。”
  那个男子听了,就被打击住了,他看着山头想,若是将这个山头移走,那么,他也就成了白发苍苍的老人了!即便是能学到真本事,也是到了暮年,已经太晚了!
  因此听了静箴的话,那男子悻悻而归。
  所以,至今,静箴极少有徒弟,世上皆传言静箴此人十分厉害,被称为世外高人,然而,在凤晰琀看来,所谓的世外高人,也有阆仙,不也是这个样子?脾气怪异,以折磨人为爱好。
  因此,想到这里,凤晰琀倒是对北唐瑾有了一丝的同情,道:“做静箴的徒弟很不容易吧,拜师的时候是不是也叫你干过愚公移山的差事?”
  北唐瑾的心全在棋盘上,无心理会凤晰琀说了什么,她的声音平静无波得道:“师傅只是在考察一个人的天资,他从不教蠢笨的徒弟,因为他觉得,那是浪费他的心神,是对自己的一种残酷的折磨,因此,他收徒弟的时候,不论好坏,天资必须是好的。”
  见北唐瑾就这么容易得将静箴的脾气都泄露出来,凤晰琀如兰的脸上露出一抹得意之色,十分浅淡。
  花涧月和北唐瑾都在观察棋局,并没有发现。
  “愚公移山到底是怎么破的?”这是凤晰琀极为好奇的,北唐瑾当年拜师学艺的时候只是一个五岁的小姑娘,让她移山头上的石头简直是赶鸭子上架嘛!她可是连小石头都搬不起来啊!
  北唐瑾的嘴角果然露出了一抹得意之色,道:“所谓愚公移山,不过是愚公移人罢了!”
  “愚公移人?”这是什么说法?
  北唐瑾笑道:“师傅当年说,本座看着这山头极为碍眼,你将他挪开,我便收你为徒!”手心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子,北唐瑾终于落下了那沉重的一子,然后慢慢松了口气。
  然而,凤晰琀虽然没有猜出何为“愚公移人”却并不问下去了,因为此时的北唐瑾心思清明,他再问,恐怕她就发现了他的真正意图了吧。
  当然他方才也没有问出什么实质性的问题,他不过是试探她罢了。
  看看她在极力思考的时候心神会不会有些错乱,而说出不该说的。结果是,她心神果然有些不清晰,竟把静箴的隐秘的性格说了出来,这可是师门大忌!因此说,他这一招没有白用。
  凤晰琀不问何为“愚公移人”北唐瑾也不抢着回答,两个仿佛是忘了这个问题一般。
  既然北唐瑾落了子,凤晰琀的目光也回到了棋盘之上,只见北唐瑾竟然没有堵截他的进攻,仿佛是不要了她自己精心布置的东南角,就像是一个弃了江山的皇帝,策马而逃。
  凤晰琀十分诧异,北唐瑾不想要东南角了么?她到底要做什么?
  这样想的时候,凤晰琀抬眸望了一眼对面的女子,只见她依旧是一脸的冰寒之色,轻轻啜了一口茶,神情竟是放松的。
  那么北唐瑾应当不是弃了东南角,而是有更好的法子来反败为胜。
  凤晰琀迅扫了一眼整个棋局,北唐瑾步步为营,他攻她守,她很少主动进攻,总是等到他出现破绽的时候,将那一丝的破绽在你没有察觉的时刻撕开一个大口子,令你悴不及防!
  因此,北唐瑾一定是发现了他的破绽,可是他的破绽在哪里呢?他自己都没有看出来。
  这个时候,换做北唐瑾笑容浅淡放松了,她瞧着凝眉仔细思索的凤晰琀,道:“明王殿下仿佛同大皇子的关系极好。”这不过是北唐瑾通过棋盘的猜测,既然大皇子能得到凤晰琀的棋盘,说明两人一定不是泛泛之交。
  “我同大皇子鲜有来往。”凤晰琀淡淡得说道,他说这话的时候倏然抬起眼睛看了北唐瑾一眼,像是发现什么秘密一般,嘴角一勾,然后又将目光回到棋盘之上。
  一句话就告诉她,他跟大皇子并没有什么交情。
  北唐瑾更加怀疑了,既然没有交情,就将自己心爱的棋盘赠送,这是绝不合理的吧?她甚至是怀疑,凤晰琀是不是在说谎?可是,细细琢磨,凤晰琀的确是同大皇子来往甚少。
  或许是她想多了,虽然她总是觉得破绽总是出在细节之处,但是此次的刨根问底仿佛是白费了心神了。
  想了片刻,凤晰琀终于发现了自己的破绽,于是迅落下棋子,依旧成进攻之趋势,而北唐瑾依旧处于下风。
  看着凤晰琀落下的棋子,北唐瑾面带诧异之色,额头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子。

☆、第83章险中求胜(感谢美涵红包加更3000)

  凤晰琀已经发现了自己的破绽,并及时补救!
  这是她看了很久,经过细致的推理,几乎将他即将要走的每一步都经过严密的思考最后才落子!这一子,她将两人的优势和劣势分析的极为清楚,她步步为营,呈现防御之势,他隔空布局,呈进攻之势,按理说,他总是进攻,那么防御就相对薄弱,这也是她为何花了这么多心思非要找出他的破绽了!
  进攻,她处于防御之态,不容做到,而且,她处于下风,进攻的话将会处于更加危险的境地!
  她方才还为自己终于找到了对方的破绽而轻松了一下,眨眼之间,他就发现了自己破绽,及时补救!可见,凤晰琀此人不仅仅很了解她,也同时非常了解他自己!他清楚得知道,自己的缺点在何处,并且,在每一步的时候,他都避免因为自己的缺点而走错一步!
  表面看,他的攻势极为严密,可是你与其说他攻击,倒不如说,他在不断得完善自己,来达到更强势的攻击!
  他的破绽越来越少,北唐瑾望着黑白分布的棋子,脑中有些错乱。
  他一定有破绽,可是到底在哪里呢?一步走错,满盘皆输!
  望着北唐瑾额头渗出的细密汗珠子,凤晰琀竟从怀中掏出了一方巾帕,那巾帕上绣着雅致的墨兰图,上面题着一首诗,曰:
  “幽兰发空谷,蔚为王者香。
  香风满四野,素姿凝清光。
  脉脉含深情,独立遗众芳。
  何堪萧与艾,结交当道傍。
  萧艾滋露华,幽兰罹严霜。
  光风一以转,采采充佩裳。”
  他抬手递到北唐瑾眼前道:“擦擦汗吧。”他声音依旧那么雅致,笑容也依旧雍容,甚至脸上露出一丝的怜惜之色,仿佛是在心疼北唐瑾流了这么些个汗珠子。
  花涧月本是思绪沉在棋盘中,可是他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破解之法,不由得觉得脖子酸痛,抬起头便看到凤晰琀优雅的笑容中带着狐狸的奸笑,他不由得非常同情北唐瑾,因为凤晰琀每次露出这样的表情的时候,都是在算计人。
  北唐瑾本是极力思考,听到凤晰琀关切的声音的时候,也顺手去接凤晰琀递过来的帕子,她的确需要擦擦汗了。
  只是,在她正要缩回手的时候,手指却被攥住了,北唐瑾迅速抬眸,望着凤晰琀的雅笑,极为不解,道:“莫非王爷不舍得帕子了?”
  凤晰琀嘴角轻勾,雍容的面上带着几分欣赏和喜欢,眼底有淡淡的暧昧之色,轻轻启齿道:“我只是想知道,玉容的这双手有多么柔软。”
  他笑得雅致如兰花,可是却做着浪荡子才做的事情,面上甚至十分理所当然,仿佛是在说,我想摸就要摸。
  闻言,北唐瑾呼吸一窒,秀眉高高挑起,声音微冷,却不失礼仪,道:“恐怕这样于理不合吧!”
  这分明是戏耍她!果然就没有将心思放在正经的地方,总是想方设法得捉弄你,最可气的是,分明是个浪荡子!却总是那么雅致高贵!
  凤晰琀松开北唐瑾的手指,面上的戏弄之色越来越淡,转眼就消失了,立即换上了又一副优雅之色,面带歉意,道:“我只是同玉容开个玩笑,玉容何必当真呢?”
  一名男子将一名女子调戏了,然后说,自己只是跟你开玩笑,北唐瑾此时就是面对的这种状况,按照礼仪来讲,男女授受不亲,她被摸了手指就是被玷污了,就要嫁给凤晰琀。
  可是现在,人家将你调戏一番,却说,很抱歉,我不知道你这么不堪,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但是我又不想要你!
  这分明是赤果果的羞辱!
  北唐瑾心中怒火腾腾而起,真想给对面这个人一剑,可是,她却压制了内心的怒火,因为她知道,凤晰琀这个时候一定是在故意激怒她,他想要她发怒,那么她就是不生气!
  接过凤晰琀手中的帕子,北唐瑾一点点展开,看到那首诗,不由得蹙眉,可是很快她又用帕子细细的擦去额角的汗珠子,慢条斯理,一点也看不出生气的模样。
  凤晰琀看到此处,心底更欢喜了,怒气不发,憋在心中应当更难受吧!他这样想着,觉得自己方才的心思没有白费,瞧着美人儿强忍着怒气的模样,的确是赏心悦目的!
  擦完了汗珠子,北唐瑾伸出玉手,将帕子递给凤晰琀,可是对方还没有接住的时候,北唐瑾倏然手指一松,那帕子就滑在地上了,清风一吹,便又吹到北唐瑾的脚底下,她显得十分愧疚,赶忙俯身却捡,但是,她的姿态像是在捡起帕子,实际上却是快速伸出一只脚,踩在那帕子上,她脚底有些泥土,只将那雪白又雅致的帕子上踩了一个大大的脚印儿!
  只见那帕子可怜兮兮地躺着地上,再也不复往昔的雅致精美,精心绣上去的双面墨兰就像是掉进了泥巴里那么脏了!
  那是他最珍爱的帕子啊,是他亲自画图,又请了江南最巧的苏锦绣花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才绣成的,可是现在,却被北唐瑾弄脏了!凤晰琀非常惋惜自己的帕子,因而优雅的脸上很快浮上来一层薄怒,道:“你……我好心送你帕子擦汗,你却将我的帕子毁了……”
  看看这个人,刚才明明使的是阴谋诡计,可是现在还能如此厚着脸皮说自己不是故意的,简直是太可笑,又太气人了!哪里有这样的人,将算计人当做理所当然!而且还能这么无辜,好像一个受害者一样?
  “天呐!”花涧月终于舍得将脸离开了棋盘,他惊叫得看着凤晰琀辛苦得来的帕子,先是极为震惊和惋惜,然后很快,他竟然拍手叫好,哈哈大笑起来,对北唐瑾说道:“玉容,那可是逸宁费劲了心思讨好美人儿才得来的帕子啊?这可是江南锦绣山庄庄主的女儿苏锦绣亲自绣成的啊!花了整整一个月,居然一脚葬身你的脚下!这下逸宁可要心疼死了!”
  他说道“心疼死了”这几个字的时候狠狠咬中了字音,然后得意得看向凤晰琀,那模样就是在笑话他道:“你凤晰琀也有今日啊,往日总是折磨戏弄他人,今日也被戏弄了吧!”
  江南的锦绣山庄是丝绸绣品第一大山庄,锦绣山庄的主人可以说是富可敌国,他有一个女儿,名为锦绣,从小就学习刺绣,绣工一流,是当世最好的刺绣高手。可惜,她绣工虽好,却极少为他人刺绣,她的一张绣图千金难求。
  据说这个苏锦绣貌美如花,性格高傲,琴、棋、书、画,无一不精。若是想要求到她的一张绣图,那要让她满意才行,否者即便你是权贵,她照样不会答应刺绣!因此,想要从苏锦绣手中得到绣图就必须想方设法讨好这名女子,然而,这个苏锦绣性格刁钻,即便她真的高看你一眼,你做的事情不符合她的心意,她依旧不答应刺绣。而即便是她答应了刺绣,却也工期不定,不知道何时能绣成。
  因此说,凤晰琀即便是如此高贵雍雅,如此满腹经纶,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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