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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店小娘子-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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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上次没看见吗,地窖里还有别的门通向其他地方。”凌朝风笑道,“就是从那里运走的。”
      小晚新奇地说:“真的,我上回是瞧见的,可后来也没在意。”
      凌朝风觉得有趣的是,小晚自打第一回去过地窖,虽然时不时宣称那些金银财宝是她的,但她没再要往那里去过,本性一点也不贪财,平时里不过是挂在嘴边的玩笑话。
      这会儿便是嘟囔着不高兴:“我的宝贝都没了……相公,我还没好好摸过呢,你不是说,那里的东西都是我的。”
      凌朝风笑道:“你摸过的那箱金子还在,还有首饰也在。”
      “真的?”小娘子立刻高兴了,也不会吵着要去亲眼看看,腻歪在相公身上,美滋滋地说,“那我就安心了。”
      话虽如此,可第二天,原本清清静静的路上山上,人还是那么多,甚至比昨天还多。小晚和素素站在路上张望,念叨着:“几天不下地里,野草该长出来了,这两天也没下雨,不浇水怎么成,他们还种不种庄稼了。”
      到了晌午,陈大娘割了她种的韭菜送来客栈,那么远的路走过来,被小晚好一阵说,要让彪叔用马车送她回去。
      大娘却新鲜地说:“我一路上看热闹走过来,不知不觉就到了。那些人啊,真是疯了,自己挖不到,就去买别人挖到的,还抢着买,说是指不定便宜买到宝贝,一下就翻十倍百倍。”
      凌朝风微微皱眉,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下午时,换了一身便袍,带着一样穿了布衫扎了头巾的小娘子,拿着锄头往山里来了。

      正文 085 你们脱不了干系

      山里果然到处都是人,附近好几个村子的都来了,便不是人人都认得凌朝风和小晚,也有人冲他们喊:“这里挖不到,去别处吧。”
      小晚悄声对相公说:“他们肯定怕我们来抢。”
      凌朝风示意她不要出声,他们在山里逛了一圈,往白沙镇去一些的地方,人比客栈附近还要多。
      在那里,就有陈大娘说的,有人把自己挖出来的东西,现地卖给其他人,还真就有人抢着买。
      他们走来时,刚好几个人从家里跑回来,带了一大袋钱,边上的说,他早晨从这里买走的一只铜壶,在古董商那儿卖了三十两银子。
      小晚眼睁睁看着一群村民把价格喊得越来越高,一个脏兮兮的不知哪儿来的花瓶,竟然卖十两银子。
      而此刻,两个年轻一些的,从山里出来,变戏法似的挖到一麻袋的东西,众人纷纷围上前,追问他们哪里挖的,那俩人就是不说,便道:“你们要,我就便宜卖给你们,可若买回去不值钱,我们可不管。”
      凌朝风和小晚,渐渐被人群推开,那里杀价抬价热闹非凡,不到半个时辰,一麻袋的东西,全分光了。
      而从他们的话语里知道,古董商早晨收了货,暂时回去了,说是带的银子不够,先把一批东西运回去,后天早上会带足够的银子来。不仅说这里的宝贝,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多,还告诫村民们,不要再往外传消息,不然越来越多的人来挖到宝贝,他们就赚不成钱了。
      小晚听着心里觉得悬,可村民们却热情大涨,这天直到日落了,还有人举着灯笼火把在山上转悠,翌日一清早,人群又乌泱泱的来了。
      可总有人挖的到,一挖就是一大堆,其他的人例如许氏王婶他们,在山头上转了几天,连一块像样的砖头都没捡到。
      到了后天,路上的人少了很多,渐渐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小晚和素素在门前晒被子,她说:“那天听他们讲,今早古董商要来收货的,估摸着都等着去卖了。”
      素素叹道:“哪有这么容易赚钱的,我和大庆都不信。”
      小晚嘿嘿笑着:“你和大庆呀,你怎么不和我呀。”
      素素上来掐她的腰:“你只会欺负我。”
      小晚却欢喜地说:“我可等着把你风风光光嫁出去,再把孟姑娘风风光光娶回来,那就圆满了。”
      素素含羞带怯,垂眸道:“我现在反而不急,现在就挺好的。”
      她们晒完被子,恰见大庆拉着板车从码头过来,有客商要他送货,因车上坐着客人,便没打招呼,小晚说等下回来刚好吃晌午饭,要把大庆叫进来吃口饭再走。
      好容易到中午了,大庆果然赶着空车回来了,她们迎在路边,大庆下车却说:“可不得了了,镇子口全是人,我听他们说,那些古董商说好今天来的,却没见人影。”
      小晚想起相公那天就对她说,后天古董商肯定不会出现,她立马跑回来找凌朝风,激动地告诉他:“相公,那两个古董商真的没来。”
      凌朝风道:“永远都不会来了,这还是表象,不知道过几天,会不会有更多的事冒出来。”
      “什么事?”小晚问。
      “这几天家家户户都来挖山,村子都空了,你说呢?”凌朝风轻叹,“等他们回过神,不知家里藏的金银,还在不在。”
      小晚直听得心惊胆战,她还算聪明,问道:“那何止一两个人,岂不是一大群骗子和贼?”
      凌朝风道:“那几个在山下起哄、抬价、吹牛的,都是一伙的。”
      小晚问:“既然你看出来了,为什么……”
      凌朝风幽幽抬眼看她:“我们是客栈,不是衙门,你把县太爷的事做了,县太爷不会谢你,只会嫌你多事。”
      小晚重重地叹气:“可怜那些老百姓,被骗钱也罢了,要是家里藏的钱被闯了空门,一辈子的积蓄都没了。”
      “所以说,人心贪不得。”凌朝风微笑,“晚晚,你就不贪,我很放心。”
      小晚咕哝:“我有了你,真不敢再想别的好,有了你,我都怕老天爷突然觉得给我太满了,要收回去一些。”
      凌朝风嗔道:“怎么会呢,这辈子我都守着你。”
      这件事,又隔了一晚上后,变得一发不可失手,古董商消失得无影无踪。有村民发现,那几个特别能挖,后来直接在山下卖的年轻人,既不是你们村的,也不是我们村的,竟是不知从哪里来的陌生人,而同样的,他们也消失了。
      到这时候,才渐渐有人醒过神,他们被骗了。
      更严重的是,有人家开始发现家里的钱财少了,一语惊醒众人,聚集在镇子口等待古董商的村民纷纷赶回家,虽不是家家户户都被闯了空门,可被偷的人家,竟是毫无痕迹地,将他们藏得严严实实的银子铜钱给捞个精光。
      青岭村里,许氏的哭声震天响,众人围过来,只见她抱着空了的坛子坐在门前嚎啕大哭,她藏在炉灶下的银子,全没了。
      文保和文娟缩在墙角里,头天文保看家时,他跑出去玩了,后来俩姐弟一起看家,也跑出去玩了,他们什么都不知道。许氏恨得巴不得掐死一双儿女,可现在就算掐死他们,钱也回不来了。
      “去报官吧,村头李家也偷了,前几天还乐呢,这下什么都没了。”村民们七嘴八舌,互相说,怕是把小晚那一百两聘礼,偷了个精光。
      白沙镇衙门前,从没有聚集过这么多人,白沙县治下所有村落,出了事当然要来找父母官,捕快衙差已是焦头烂额,关了衙门大门躲进去了。
      县太爷在大堂上来回徘徊,下去打听的人回来说,根本没有那伙骗子的踪迹,不知从哪里来的,也不知往哪里去了,而且那几个骗子村民都认得,都不能随便抓几个来交差。
      “怎么办,怎么会出这么大的事,老爷我真是倒了大霉。”
      县太爷急得团团转,前几天师爷给他提过醒,他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谁知道一觉起来,就变天了。这要是捅到上头去,查他一个渎职,好不容易捐的官做不成不算,兴许还要蹲大牢。
      “老爷,老爷。”见下人急匆匆跑来,他眉头紧皱道,“又怎么了,又怎么了?”
      “思韵阁的岳老板,说她的伤好了,请您去店里坐坐。”下人回道。
      这会儿可不是寻花问柳缠…绵温柔乡的时候,县太爷怒道:“你看老爷我现在哪有心情去见她?”
      师爷却在边上说:“大人,现在外面堵得严严实实,那些百姓万一闯进来可不好,不如您先去别处避一避。”
      他抓着师爷的衣领问:“这件事,能解决吗?”
      师爷无奈地说:“除非把贼抓喽。”
      比起衙门外沸反盈天,此刻的思韵阁里,冷冷清清。店里的伙计走了一大半,只剩下几个无家可归的,还留在她身边,岳怀音倒也没亏待那些走的人,给了一笔丰厚的散伙钱,只希望他们到了别处,不要提起这里的事。
      “怀音啊。”县太爷到底是偷偷摸摸地来了,一见面就摸她的手,“你身上的伤,可都好了?”
      “多谢老爷关怀,奴家的伤都好了,便是老爷送来的药最管用。”岳怀音朝他福了福,她曾经绝不会放在眼里的人,如今却是可以让她在这白沙镇立足下去的人,这县太爷是个糊涂蛋,又是个大色鬼。
      “叫老爷看看,我不放心。”县太爷说着,便伸手往她屁股上摸,岳怀音挡了一挡,道,“老爷,我听婢女说,这几日镇上不太平,奴家能为您分忧吗?”
      县太爷叹了口气,拉着她坐下,岳怀音给他装烟,听罢了便说:“这种骗局,其他地方也曾发生过,最可恶那些人来无影去无踪,之前发生过几次,都没抓到人。”
      “我要是早听师爷的话,也不至于……”县太爷后悔不迭,眯眼看着岳怀音,“老爷我若是有什么事,将来也不能护着你了,怀音啊。”
      曾几何时,那个人一声声喊她怀音,一声声都往心里去,她把自己的一切都给了那个人,可他却抛弃了自己。但是岳怀音不怪他,因为从一开始就知道,他身不由己。至少在那十五年了,建彰是爱她的。
      可是她恨,恨另一个人,活生生地践踏她这一份感情。
      “奴家听说凌霄客栈的凌掌柜,在江湖上颇有威望,他的朋友遍布五湖四海。您想啊,那些人必然躲着官差,您明着去抓人,一定是抓不到的。见了官差他们还不逃得远远的,这里头,必定要道上的人去,才能见上面。”
      岳怀音将茶水端给县太爷,温柔地说:“老爷,不如您给凌朝风发个话,让他想法子去找,他也是这白沙镇上的商户,受衙门恩惠,关键时刻,自然要懂得报恩了。”
      县太爷蹙眉:“成吗?”
      岳怀音道:“您便去衙门前告诉老百姓,您三日之内把贼抓回来,同样的,也给凌朝风三日为限,不论如何要他给个交代,不然那些人是把宝藏藏在客栈那边的山头里,指不定他们是一伙的呢?”
      县太爷摆手道:“我听知府大人的意思,是不能去碰凌霄客栈的。”
      岳怀音说:“您是碰不得,但丢了钱的老百姓,早已经急红了眼。”
      县太爷的手,顺着岳怀音的衣袖摸上去,肌肤丝滑温润如玉,他哈哈一笑:“就先这么办,死马当活马医。”
      如此,客栈里好好的,下午忽然来了一群捕快,要凌朝风去衙门走一趟,他们很张扬地说:“那些骗子在客栈附近埋的东西,你们自然脱不了干系。”

      正文 086 守护客栈

      如今再见衙门里的人,小晚已经不像过去那么害怕,她能让县太爷失心疯一回,就能让他失心疯一辈子,只是这糊涂知县到底怎么想,怎么什么事都能往凌朝风身上揽。
      “相公,我等你回来。”小晚一次比一次镇定,这让凌朝风很欣慰,满不在乎地与她一笑,“我很快就回来。”
      他们走了,素素见所有人都不紧张,特别是小晚,她便也不敢露在脸上,安安静静地陪着小晚一起等。
      且说凌朝风到镇上衙门时,县太爷正站在衙门前大声喊话,说三日之内一定给众乡亲一个交代,听见这些,凌朝风心里便有数了。
      果然县太爷照着岳怀音怂恿他的,把责任推在凌朝风身上,说他黑道吃得开,必定有门路能打探那些人的消息,限他三日之内把贼的线索交上来,最好是能直接抓人。
      他们说话的功夫,师爷那儿已经登记好了所有受害百姓的名册,买古董被骗的几十户人家,损失白银五百多两,县太爷皱眉:“才这么点,他们闹什么?”
      师爷道:“可是这两天被偷的人家,有上百户,都是各家的棺材本,多的一户几百两,少的也有几十两,一个个都哭天抢地的,要您给他们做主。”
      谁知那县太爷却是轻哼:“没想到这小小一个县,老百姓各家还挺富足,怪不得梁知府对我咬牙切齿,他在这里做县太爷时,没少捞油水吧。”
      凌朝风在一旁神情淡漠地听着,师爷则使劲给县太爷使眼色,提醒他谨慎些说话。
      县太爷便冷冷道:“事情吩咐给你了,立刻去办吧,你这客栈开在我白沙镇上,受衙门保护受乡亲们关照,现在就是你报恩的时候了,去吧。”
      师爷倒是很客气,上前说:“凌掌柜,若有什么要衙门协助的地方,你只管对我说。”
      凌朝风淡淡:“三日后,小人再来见大人。”
      县太爷摆摆手,让他赶紧去查案子。
      凌朝风从正门出来,外头聚集的人已经散了一大半,方才来时乌泱泱的,将这里一片挤得水泄不通,可以想象,三日后这群人急得眼红往凌霄客栈闯,他们能把客栈拆了。
      县太爷虽然没有明说,但他的目的一定是指向客栈,抓不到贼,就把客栈算作同党,梁知府自然不会允许他这么做,但百姓们急了发起狠来暴…动,谁能拦得住。
      凌朝风冷冷一笑,这糊涂蛋,怎么一下开窍了,难道另有人在背后给他出谋划策,是那师爷,还是……
      “凌掌柜!”忽然听得熟悉的声音,也是凌朝风讨厌的声音,便见许氏从人群里跑出来,乍一见,倒是叫他吃惊。
      前几日夜里见面,还好好的人,今日面如菜色神情憔悴,仿佛几日之间老了十岁,也没了咋呼刻薄的气势,见了凌朝风便哭哭啼啼:“我们家遭了贼了,小晚的聘礼被偷了,小晚她爹这么多年做工攒的钱也没了……”
      她泣不成声,苦苦哀求道:“凌掌柜,我求求你,你见识多,你知不知道怎么才能抓到贼。没了钱,往后日子怎么过,小晚一双弟弟妹妹,都要饿死了……”
      可怜是可怜,不过凌朝风没有这么多同情心发给她,他冷漠地看着听着,见许氏哭完了,道了声保重,便走了。
      “哎呀,我不活了……”许氏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天喊地,“天煞的畜生,偷我的钱啊,我可怎么活啊……”
      凌朝风已经扬尘而去,衙门前差役来驱赶滞留的百姓,许氏这样的自然是容不得的,她再如何泼辣,也怕衙差手里的板子。
      许氏哭哭啼啼,有气无力地拖着腿走,忽然,有个人拦在了她的面前。
      客栈里,素素在门前张望,见到了掌柜的,忙对小晚喊:“掌柜的回来了。”
      小晚迎出来,虽然她已经不会再害怕,可心里如何能不惦记丈夫,疾步扑上来,紧紧地抱着他。
      “傻瓜,素素该笑你了。”凌朝风闻着小晚发间的香气,将她抱满怀,“回回都这样,我以后是不是都不敢出门了。”
      “那可不一样的。”小晚摸了摸凌朝风的身体,“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对不对。”
      “我没事,没人能伤得了我。”
      凌朝风带着小晚回客栈,一家子人坐下商量,听说了县太爷的荒唐,都是愤愤不平。
      短短三日,如何能办成这件事,那几个骗子失踪就已经两天,差着两天的路程,难道插翅去追。
      彪叔恨道:“这个昏官,就算这一次的事情过去,只怕他之后还有更多的事要纠缠。”
      素素惊恐地看着每个人,小晚跟她说过,来客栈做工没别的,就是少不得担惊受怕,不知哪天就会出什么事,果然,一下子就出这么大的事。前几天山上都是人的时候,她们还在看热闹,突然就变成他们的事了。
      真是没道理。
      “不论如何,我先想办法,实在不行,我们出钱赔给乡亲们。”凌朝风说,“我在衙门听了,准备三千两银子备着,应该够了。”
      素素眼睛睁得大大的,三千两银子,这可是天大的数目,就是在京城时,把她之前那一家子人连带宅子卖了都不值三千两,而京城里许多富贵人家,都是靠朝廷俸禄营生,都是空壳子。
      可是这小小的客栈,凌掌柜竟然能一下子拿出三千两银子。
      素素抬头将客栈上上下下又看了一遍,真是人不可貌相。
      张婶气道:“这糊涂蛋不作为,把祸水往我们身上泼,莫说三千两,三文钱也不给。”
      凌朝风说道:“他便是这一回不糊涂,他知道不能明着对付我,可激怒的老百姓不好惹,他只要煽动乡亲们把怒火冲着我们来,他就能高枕无忧了。我们名声本就不好,这里的人都是信的。”
      店内气氛沉甸甸的,小晚坐在边上默不作声,素素见她这样子,也不敢乱插嘴。
      凌朝风则很冷静,先是叮嘱二山不要多管闲事,专心在屋子里念书,乡试前若又惹上官司,才是真正的大…麻烦。在请彪叔和张婶看着客栈,这几日尽量不招待客人住店,等这阵风波过去,再开门做生意。
      对素素则道:“兴许哪天村民就冲过来了,这几天你在家歇着,不必来上工,过几天小晚自然会来通知你。”
      素素抿着唇没吭声,只见掌柜的对小晚说:“明日我们一起出门,去想想办法。”
      小晚点了点头,但是问:“能有法子么?”
      凌朝风道:“他们应该会换个地方继续作案,我们走远一些去问问。”
      张婶气得疯了,拍桌说:“大齐这才几十年,地方官就开始胡作非为,这么快底下就开始烂了,上头的皇帝大臣们还管不管了?这是预备着传不过三代就亡国吗?”
      这么大不敬的话,小晚这样的乡下丫头是想不到要说的,而素素在京城待过,听了更是心惊胆战,她哪里知道张婶的渊源,轻轻拽着婶子的衣袖说:“这话可说不得啊。”
      张婶也怕吓着孩子们,气愤地走开了。
      彪叔说:“再生气,也要吃饭,我去给你们做饭,吃饱了,我拿着杀猪刀坐在门前,我看哪个敢来闹事。”
      话虽如此,谁还能有胃口呢,天黑时大庆来接素素,回家的路上,素素把这些话说了,大庆怒道:“这新来的县太爷,也太不是东西了,你知道吧,他还在码头抽税,连我们这点可怜的工钱也不放过。”
      素素叹道:“掌柜的叫我这几天不必去店里,怕村民去闹事伤了我,可我不能缩着,我如今也是客栈的一份子,我还是要去,明儿一早,你早些来接我可好?”
      大庆忙答应了,说道:“我明天也不去码头了,这几天,我也在客栈待着,我没本事,还是有力气的。”
      素素心里一热,掏出一块帕子递过去:“天还没热呢,瞧你满头的汗,擦擦吧。”
      大庆不敢接,拿袖子胡乱抹了一把:“你的帕子这么干净,别叫我弄脏了。”
      素素不禁撅了嘴,将帕子丢给他:“帕子就是用来擦的,不然做什么用,你洗干净了再还给我就是了。”
      大庆嘿嘿笑着,把手帕收了起来。
      他们说着话,很快回到村里,白沙村大多是妇孺,上当受骗的,被闯了空门的,比别的村都多,一向安宁的村子变得异常浮躁。都这个时辰了,做饭的寥寥无几,孩子们都饿得哭,陈大娘做了些饼,挨家挨户地送去。
      夜色渐深,客栈里打烊了,凌朝风忽然发现小晚不在眼前,婶子说:“她吃了饭就回房里了。”
      凌朝风上楼来,推门进来,见小晚从窗前站起来,刚才似乎是跪在那里的,小娘子神情轻松,眼眸晶亮,倒是叫他很安心。
      “你在做什么?”凌朝风问。
      “没什么。”小晚背着手,晃了晃身体,轻轻抚摸右手上的玉指环,她刚刚许了一个大心愿,明早一定会实现。
      凌朝风好奇地看着她:“你在向老天爷许愿?”
      小晚不理他:“别问,别问。”
      一夜相安,隔天一早,大庆和素素天没亮就出门了,要一起来守护凌霄客栈,可板车刚到门前,就把他们都吓着了。
      “掌柜的,掌柜的……”小晚还在梦里,生生被楼下的嚷嚷声吵醒。

      正文 087 凌朝风的疑惑

      小晚睁开双眼,从床上腾起身子就冲向门前,想要去看看她的心愿是否实现,被凌朝风抓回去说:“你就这么跑出去?”
      她便伏在窗上往下看,果然……
      夫妻俩迅速穿戴整齐,下楼时,二山张婶他们也出来了,打开店门,只见客栈门前满地躺了十来个人,素素害怕地躲在大庆身后,而大庆用脚碰了碰躺在地上的人,他们一个个昏迷不醒。
      “小晚,你看,那是不是上回住我们店的客人,还有那个人,就是在镇子口收古董的。”素素跑来兴奋又害怕地说,“我们刚到这里,他们就躺了一地,不知道从哪里来的。”
      凌朝风上前查看,果然连之前的两个客人都在,虽然闭着眼,也能认得出来,有镇子口收古董的,也有在山里卖古董的,还有哄抬价格的,兴许闯空门的也在。
      小晚却跑去了马棚,在后头大喊:“相公,你来看。”
      众人跟过来,见马匹的脚下搁着一口箱子,沉甸甸的根本搬不动,而里头放着的,是各色各样的钱袋,每一只袋里的银子数额不等,必定是他们闯空门偷来的那些。
      张婶前前后后看了又看,阿弥陀佛地念着:“这是菩萨显灵了,还是哪位大侠暗中相助,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事。”
      大家都很高兴,小晚更是,洋洋得意地解开一只钱袋,掂了掂里头的银锭子,说着:“这下那个昏官,没话可说了吧。”
      凌朝风却默默地看着她,其他人似乎因为高兴,没意识到,小晚为什么会知道马棚里搁着这口箱子,而昨晚她跪在窗前又是向上天诉说了什么?她方才一醒来,仿佛就知道可能发生了什么,那么兴奋地信心十足地就要跑出来看。
      “掌柜的,是送去衙门,还是卖给奴隶贩子。”彪叔问。
      “容我想一想,你们先把他们都绑结实,堆在后院,不要让别人看见。”凌朝风说罢,便独自往楼上去。
      小晚一路跟着,欢喜地说:“相公,这下看他们还怎么刁难你。”
      凌朝风却莫名地严肃:“难道真的是菩萨显灵,还是哪位道上的朋友出手帮我,这都是后话,现在我要考虑,如何应对县太爷。”
      小晚有些心虚,怕被凌朝风看出什么,而她方才也的确太兴奋,是不是惹相公怀疑了?相公若是追问她怎么办,她要是说不清楚,难道把玉指环的神奇供出来,那可不行,她还想好好留着这枚戒指。
      她把心定了定,无论如何,都装傻不知道。
      “晚晚。”凌朝风停下脚步,深深地看着妻子。
      “嗯?”小晚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没事。
      凌朝风剑眉微蹙,将娇妻姣好的面容盛放在眼眸里,他忽然觉得自己很过分。
      他在胡思乱想什么,小晚或许是因为好奇东张西望,才看见马棚里的箱子,又或许是真的向老天爷许了心愿,自以为可以实现,她一向这么活泼,任何事都值得高兴好一阵子。
      而小晚的底细他最清楚不过,青岭村穆工头家受虐的女儿,仅此而已。
      凌朝风眼前一恍惚,那奇怪的感觉又跑了出来,只是每一次都一瞬而过,他只会在感觉到时,有意识这已经反复多次。但瞬间过去,就什么感觉都没有,又恢复平常。他不会在这种感觉过去后,再来想一想,到底是怎么回事。
      何况眼下,他正觉得自己的胡思乱想,对不起小晚。
      “我饿了,快去让彪叔做早饭。”凌朝风说,“一会儿我们商量,怎么处理这件事。”
      小晚松了口气,欢欢喜喜跑下楼,嚷嚷着:“彪叔,我要吃面条。”
      彪叔进厨房,没几下就炸出一碗酱配面条,切了黄瓜丝葱丝,配上昨晚熬的绿豆汤,一家子围着呼哧呼哧吃了个饱。
      小晚摸着肚皮到后院又看了眼,那些人依旧昏迷不醒。自然,这是拜她所赐。
      昨天大家在商议这几日要如何安排时,小晚满脑子想着,如何向玉指环许愿,才能一步就把事情办妥。
      她要考虑这些人被“抓”来后,会不会看到这里的人和光景,万一有个闪失叫谁跑了或是被那糊涂县官放了,往后来寻仇可怎么办。
      于是,小晚把细枝末节的事情全部在脑中想仔细,一口气许下心愿,例如这伙人昏迷不醒,待到事情解决的时候,他们自然会醒过来,也是她的安排。
      现在,她可不会再做把素素和陈大娘变到码头去,不知接下来该怎么办的傻事,而小晚也越来越觉得,她这枚戒指的正主一定特别了不起。
      虽然她也常常想,会不会其实一切都是梦境,比如此刻,她就在梦里。
      可身边的一切如此真实,根本没什么可怀疑的,彪叔做的饭那么好吃,每一口都吃得实在,怎么会是梦呢。
      “晚晚。”凌朝风唤她,要妻子坐回去,一家人便静静地听他说,“我现在把人送去衙门,的确能解决知县刁难我们的麻烦,可他身边似乎有几个聪明人,未必不会撺掇他继续刁难我们。其一,莫说短短一夜之间,即便满三天,这也不该是常人能做到的事情,那其中必然有蹊跷,他要问我们为什么,偏偏现在我们自己也不知道。他若反咬一口,说我们是同伙,我们该如何开脱?”
      小晚听得很认真,相公就是相公,她自以为把什么都想仔细了,果然还是有漏洞。
      凌朝风继续道:“其二,即便他相信我们和这些人没关系,他也会想,我们办事如此利索能干,果真有些真本事,那么下一次又遇见什么麻烦事,他会如法炮制,再来找我们的麻烦,我们总不能,一次又一次地为他收烂摊子。”
      张婶说:“这一回,要紧的是别让他煽动村民来和我们闹,下一回,还是请梁大人出面,叫这昏官趁早滚蛋。”
      凌朝风轻轻一叹:“我也想过,但唐大人来信,要我忍一忍,他这官捐的,其中牵扯一些人情关系,眼下还不是让他滚的时候。”
      张婶嗤笑:“难道新君就这点能耐,地方不安定,国家如何安定。”
      眼下不是讨论国策新君的时候,凌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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