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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娘子还债记-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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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夜色幽深,顾木蓉只觉得疲惫的很,跟姐妹什么道了歉,便回了苍园,所幸几个年纪小的姑娘也都熬不住,大家便都散了。
  
  也不知道进宫的大舅舅他们什么时候回来的,顾木蓉回去继续修炼,她如今修行的进展远比一开始的时候要慢上了许多,就像是卡在某个位置一样,便是每日里勤奋修行,进展也十分的有限。
  
  诚然论起灵气的厚度,帝京远远比不上小苍山,帝京的灵气十分的稀薄,连彭城的状况也要
  比帝京好上三分,只是顾木蓉却觉得如今的状况与灵气的厚度并无多少关系。
  
  在她的丹田处,五色的灵珠翻腾不休,五缕精纯的灵气顺着她的经脉灵活的游走,她存储的灵气足够她修行使用,可是除了日复一日的寻常改善,她似乎并没有摸到下一步的门槛。
  
  而且,还又另外一件事让她十分的在意,便是她身上的因果锁,许是因为帝京顾氏的因果牵连太多的缘故,那锁链的感觉十分的明显,每次灵气在她身体里运转的时候,便能感受到那锁链寸寸勒紧的感觉。
  
  就像是被人勒着脖子,连喘息都变得艰难,又仿佛置身于一个偌大的蛛网之中,越是挣扎,越是紧绷。
  
  她有一种感觉,如果这锁链一日不除,她的修行也便止步于此了。
  
  越是修行,这种感觉越是强烈,强烈的她常常停下灵气的运转,静静的一坐便是一夜,她想了许久,终于想通,觉得机缘这种事可能是需要契机的,这个契机没来,所以她只能如此,至于那庞大的因果牵连,她始终记得见果知因,该上门的肯定要上门,她如何急也急不来的。
  
  便是想通,心情也难免低落,虽是过节,但毕竟她还在孝中,倒是多了许多避开热闹的机会。
  
  年节热热闹闹的过去了,没出正月十五,顾木蓉便听说唐家来人了。
  
  唐老大人接了赵青萍托人送来的信,便意识事情蹊跷,唐老大人年纪大了,遇到的事情也多,年轻时也在帝京待过,许多事情自然也知道门道,当初赵府要将赵青萍接走,他便觉得帝京那样子,外甥女儿怕是适应不了,只是赵家在外名声好,赵将军对陛下忠心耿耿,赵夫人在外也是贤良淑德,并没有听说什么不好的传闻,唐老大人便没有坚持。
  
  如今收了信,得知赵夫人想将赵青萍嫁给安瑞大长公主的养子,若真是光明正大的提亲倒也无所谓,也不知赵夫人怎么想的,竟然想着走歪门邪道!
  
  虽然赵青萍字里行间写的并不明显,但是老大人一看便心里明白,他那娇娇哪里有这般的心眼?肯定是被逼的急了。
  
  若不是过年,唐家人早便到了,因着年节的关系方才拖了几日,平州郡距离帝京本就不远,唐家的人正月十五的前一日便到了帝京,递上了帖子,要见赵将军。
  
  具体的情况顾木蓉并不知晓,她收到了赵青萍给她的信,才知发生了什么事。
  
  却原来是唐家前来提亲,要为赵青萍二舅家的五表哥向赵家提亲,她五表哥也算是和赵青萍青梅竹马,只比她大上月余,可以算是一起长大,跟玩伴一般,她五表哥是唐家男子的标准长相,剑眉星目,身材高大,虎背熊腰的,十分的威猛,一看就是一员虎将。
  
  赵青萍自己听到消息都吃了一惊,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嫁给外祖家的表哥,她本以为自己喜欢书生斯文的那种男子,如同余公子那般俊俏斯文的少年,可惜她被那位恶心个半死,便又觉得天下的书生都是些斯文败类,还不如嫁给武将,起码她表哥做不出那般恶心的事情来。
  
  结论便是,赵青萍自己并不排斥这桩婚事,只是可惜这事她不能自己做主,还是要等着伯父拿主意。
  
  她倒是不知道伯父如何想,只是知道她那位大伯母对这桩婚事十分的反对,也是她一心想要算计着将自己嫁给那位恶心的余公子,又怎么会喜欢这般横生枝节的事情,这几日,除了她身边的两个侍女,身边的人,个个都私下里‘偷偷’的说武将的坏话,什么唐家心怀叵测,看中她未来的县主身份,或是嫁个武将有什么好处,不知何时夫君便会战死沙场,后半生如何凄苦……她去哪儿都能听见,似乎生怕她没长耳朵似的。
  
  便是赵夫人也寻了她,隐约的表达了怕她走了自己娘亲的老路,话意虽不明显,却也苦口婆心,一副生怕她走上歪路的长辈口吻。
  
  赵青萍听得恶心,却又努力忍耐,好不容易送走了赵夫人,便提笔给顾木蓉写信,一肚子的气愤,将那余公子骂了个狗血喷头,恨不得马上嫁给表哥!
  
  这信自然是有稳妥的路线送到顾木蓉手里,赵夫人本就因为赵青萍变了性子这事记恨上了顾木蓉,自然也安排了人盯着赵青萍,怕她又联系了顾木蓉,可惜两人之间早就约定了联系方式,赵青萍身边两个侍女都十分机警,谢言酌属下又有一堆的能人,送封信并非难事。
  
  顾木蓉看了信,只觉得好笑的紧,嫁给武将又如何,只要不造反,顶了天自个儿战死沙场!文臣才是惨,没事搞内斗,最倒霉的时候将整个家族搭进去!勋贵更是没有几个顶用的,闲的一房一房的纳妾,生一堆孩子,斗得乌烟瘴气!
  
  平州郡毕竟不比西沙郡,离西北的蛮人还是远的很。
  
  她也提笔给赵青萍写了回信,让她权作不知,安稳度日,这事赵将军便是真要定下来,也会问问她本人的意思,到时候再说也不迟。
  
  顾木蓉将信送走后,便在椅子上坐下,今日谢言酌带了年礼前来侯府拜见,眼见着顾木蓉便要出孝,两人的婚事很快也便要提上日程。
  
  及笄便出嫁,实在是早了些,外祖父颇有异议,希望她能在侯府多陪伴几年,只是她身份敏感,谢家也并非寻常人家,事情拖久了恐生变数,便也只是一提,并未坚持。
  
  侯夫人倒是希望她早日出嫁,便是多备些嫁妆也好,即使是她本人生活低调,从不惹事,但是顾氏灭族的背后毕竟还有一双手,如今安阳侯府被人盯上,也很难说其中没有顾木蓉的缘故。
  
  不了解侯夫人的心思倒罢,便是知道了,这口锅顾木蓉也不敢真完全甩出去,这种事不寻着当事人,谁又敢拍着胸脯保证呢。
  
  她来帝京进顾府本就有两个缘故,一个是查出背后主使,另一个则是乘机进宫看她远方外甥。
  
  到如今,她已经完成了一半,知道了幕后主使,虽然尚未短兵相接,但是好歹有了防备,只是进宫这事,却要等着离开安阳侯府之后方能成行,她如今每日都要去陪外祖父一个时辰,哪里能随便失踪。
  
  进宫这事也不是几个时辰能够完成的,离开安阳侯府最好的法子便是成亲,与谢言酌成亲之后,两人便要先回江南的谢家祖宅,这时才是进宫的最好的机会。
  
  大体的进程早便安排妥当,只是这中间不知会不会出什么波折?顾木蓉又想到顾木琰身边你
  那侍女,那侍女虽唤做采青,顾木蓉当然知道她并非原来那位侍女采青,为顾木琰立了衣冠冢之后,顾木蓉并没有将人带进安阳侯府,而是想要寻了一处宅院安置,没想到那女子反应极快,见顾木蓉不愿带她进侯府,便请求顾木蓉送她会庵堂,说是要出家为尼,替死去的小姐祈福。
  
  这般忠心耿耿的奴仆,顾木蓉自然要成全,便答应了她。
  
  那姑娘如今便住在当初她和顾木琰住在一起的庵堂里,听谢言酌的消息,那位姑娘已经被人
  暗中接走,早不在庵中了。
  
  他们早便知着那幕后人是谁,便也没有冒险跟上,打草惊蛇便不好了。
  
  只是不知海岛上如今怎么样了?那些人占了原来的小岛,自然也有打算,不知是不是和他们一样,想要光明正大的做海上的生意,毕竟造反这事情也是需要真金白银的,海商实在是好的不能再好的敛财生意了。
  
  想了想,顾木蓉觉得就这般想也没有什么头绪,便抛开了思绪,只等着赵青萍的亲事尘埃落定。
  
  这件事果然很快便传来了好消息,赵家答应了唐家的婚事,顺利的交换了庚贴,只是婚期未定,赵青萍也和伯府表达了思念外祖父的心思,想要跟着车队回唐家住些日子。
  
  赵将军前脚答应了,赵夫人第二日便身子不适,病了。
  
  过了正月,赵青萍便要跟着车队离开,她给顾木蓉写了一封信,没有丝毫的离别的伤感,看着信的感觉,倒是恨不得赶紧离开帝京,好似这里有什么吃人的怪兽似的,一天都不乐意多呆。
  
  当真是有潇洒的很,信的末尾倒是表达了对顾木蓉的依依不舍,想要走之前再见她一面。
  
  顾木蓉便回信许诺前去送她。

☆、104章

  虽然信里说着坚决,但是其实见了面,顾木蓉才发现赵青萍远没有她表现的那般镇定欢喜,最重要的是,顾木蓉在赵青萍身上发现了因果的丝线,那是以前从来没有在她身上出现的,如今却突然出现。
  
  顾木蓉一头雾水,怎么会这样?到底是什么缘故让两人之间有了因果的牵扯,她转向四周的人,奇异的发现,赵青萍身边的两个侍女包括唐家车队的人竟然都沾了自己的因果。
  
  到底是为什么?发生了什么事情?赵青萍和她说话时,顾木蓉都有些神不思属,本来应该充满了伤感的离别,两人竟都心神恍惚。
  
  都没说上几句话,车队便要启程,顾木蓉还没有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赵青萍上了马车,一路出城。
  
  她的心跳比平日里快了许多,一种颇为不吉的感觉涌上心头,她看着车队行进的方向,明明是冬日暖阳高照,她却觉得寒意顿生,分明是宽阔的官道,却好似阴暗无边。
  
  这感觉如此的熟悉,就如同她每次做噩梦去过的冥府……顾木蓉想着,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她素来相信自己的直觉,既有因果牵连又有如此不吉利的预感,顾木蓉回神便明白,唐家车队这一路必定是不太平。
  
  不,说不太平还是轻了些,根本就是凶险的很。
  
  她既然感觉到了便不能袖手旁观,今日出门身边跟着沉水和香草,香茗留在家中写她的话本,净歌则负责看家,还有府中的几个小厮,她若是突然失踪,事情肯定要大,到时候该如何解释?!
  
  所以如今只能去寻谢言酌,找他帮忙。
  
  顾木蓉冷静下来想了想,谢言酌曾经说过有事如何联系他,反正顾木蓉已经出了侯府,她去见一下自己的未婚夫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回程的时候便让香草在前面带路,去了帝京的一处小酒楼,那酒楼位置不算是特别的好,但是胜在布置的精致典雅,很有几分贵气,当然最重要的是那酒楼的掌柜便是曾经和顾木蓉打过交道的章管事。
  
  他的属下也多见过顾木蓉,见了她们一行人进入酒楼,便刚忙去告知章管事,章管事那都是人精中的人精,一听说顾木蓉来了,便知是寻着当家的而来,赶忙派出机灵的小厮骑马去谢言酌所在去寻他。
  
  让厨房做上几个拿手的素菜送了进去。
  
  谢言酌来的很快,他知晓顾木蓉的性子,若非出了大事断然不会找上门来。
  
  见了谢言酌,顾木蓉方才松了口气,进入安阳侯府有好处也有坏处,其中一个坏处便是不能自由行动,随时有人盯着,只能做大家闺秀,更别说侯夫人那性子,盯她盯得紧,生怕惹出什么幺蛾子来。
  
  顾木蓉只能耐下性子来做闺秀,只是这两年习惯了自由自在的,如今多了束缚,反倒不很习惯,幸亏有谢言酌在外,要不然顾木蓉真要被憋出病来。
  
  谢言酌进了小间,便见顾木蓉站在窗边,待她听见动静转过身来,谢言酌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这脸色神情似乎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进了帝京,谢言酌的修行速度也缓了下来,但是这并不影响他察言观色的敏锐程度。
  
  “出了什么事情?”谢言酌一边问,一边挥挥手,将屋中的下人挥退出去。
  
  这事若是说与别人听,恐怕对方还心生怀疑,可是告诉谢言酌,顾木蓉却不需担心这个,当然这仅仅是因为两人都是修行的人,也不是因为两人是未婚夫妻的关系,而是因为似乎从顾木蓉见到谢言酌开始,谢言酌这个人就一直相信她的话。
  
  只要顾木蓉说了,谢言酌便信她,当然谢言酌给她出的主意她都听从了,每次都能够达到目的。
  
  不知不觉之间,两人互相信任,互相认可,倒是比对其他人来的更要牢靠些。
  
  谢言酌皱着眉头听着顾木蓉将自己的感觉从头说来,他一言不发,直到顾木蓉停下来喝了口热茶。
  
  “那位公主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谢言酌寻思了好一会儿,轻轻的点头认可。
  
  “你是说?”就因为没有躲避开了对方的算计,便要暗中下毒手?便是有所感觉,顾木蓉也深深的觉得那位大长公主实在是小心眼的很。
  
  看那人的容貌生的端庄贵气,感觉是个很大气的人。
  
  “莫为表象所迷,那位大长公主远比你所想的城府深的多,只是那位余公子的身份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的去赵府求亲,为何要行这小人行径?倒是没有半点大家气象!”谢言酌不无讽刺的说道。
  
  顾木蓉想到余白芷和大长公主私下的关系,总觉得与此有莫大的关联,这事她虽然尴尬窘迫,但是还是开口问:“会不会和那件事有关联?”
  
  顾木蓉这一提示,谢言酌也想起了那件事情,两人约定了这事不再提起,他一时也没有往那上面联想。
  
  若真是因着那份私情,倒是说的通,只是这大长公主的心思实在太下作了,坏了赵青萍的闺誉,然后给自己的情人娶一个名声不好的妻子,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人心果真是容不得细细思量,越想的明白,便越是难以直视。
  
  “这事以后再说,我先去安排一下。”谢言酌和顾木蓉点点头,便出了门,准备多派些身手好的下属在车队后,唐家车队也多是军中人,大长公主真派人偷袭,想来多半是弓箭手,远程攻击的概率更高一些。
  
  这般想着,谢言酌心中便有了打算。
  
  顾木蓉在房中坐下,心里总算是安稳了些,谢言酌做事她十分信任,并不需要她指手画脚,有他安排,便是自己不去想来也不会出什么大事。
  
  她对着一桌子的素菜,却也没有半点胃口,坐了一会儿,又站起身来,站在窗口,冷风呼呼的吹着,因着快到正月十五,大街上人来人往十分的热闹,顺着车队远去的方向看去,远方的天空密布着厚厚的云,有一种快要下雪的征兆。
  
  希望是她多想了,希望就算不是多想,赵青萍也能平平安安的到达唐家。
  
  夜色降临的时候,果然天空飘起雪来。
  
  唐家的车队沿着官道正好走出帝京的范围,来到荒山野岭的一处驿站,那他们来时也在这驿站休息过,也算是熟门熟路,赵青萍扶着仕女的手下了马车,透过帷帽打量着这小小的驿站,环境并不算简陋,她倒是并不觉得难以适应,进了驿站,她分得的房间很小,但是布置的简洁大方,扯下帷帽,侍女们忙着整理,赵青萍却坐在床上深深的叹了口气。
  
  离开了帝京,不用嫁给那个恶心的小白脸,本该是一件开心的事情,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想到照顾了自己两年多的伯母对自己怀着那样的恶意,她心里觉得非常的难过。
  
  前一阵子,她心中只想着不愿嫁给小白脸,并没有细想她伯母的心思,如今离了帝京,又想到对她照顾的无微不至的伯母,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她在将军府生活的这两年多,可以说事事顺遂,只要自己说了,伯母从来都依着自己,可是这事到了思过庵的那群女子口中,却成了‘宠杀’‘捧杀’,她真的很难接受这样的事实。
  
  可是对方的作为,却让自己难以自欺。
  
  这份难过的心情远远覆盖了嫁给表哥的忐忑之情。心情郁闷,晚饭也没有吃上多少,便洗漱了早早上床休息。
  
  许是坐了一日的马车,颠簸的十分辛苦,再加上这阵子心事折磨,疲惫不堪,赵青萍早早的便睡的非常的深沉。
  
  便是驿站里起了火,烟熏火燎,她也没有醒来,还是她那两个侍女,将她摇晃醒的。
  
  入鼻是浓烟缭绕,她忍不住剧烈的咳嗽起来,侍女寻来打湿的毛巾为她捂住口鼻,拉着她往外跑,出了门便遇到唐家的人,车队中身材最高大的男子见她出来,刚忙喊道:“跟着我,快!”
  
  几人便跟在他的身后,一路上又遇到唐家车队的人,一起往外冲。
  
  走到门口,突然有人从门外冲进来,背后还插着箭羽。
  
  “少爷,外面有伏兵!”那人是唐家车队的马夫,拉着那高大的男子,及其艰难的出声喊道。
  
  话音刚落,便听得门外弓箭响起,透过门缝可以看到细密的箭雨迎面而来,那位被称为少爷的高大男子,将赵青萍挡在身后,拔出宝剑,一边左挡右突,一边时不时向后看去,想寻着安全的地界躲避,他们身后火势蔓延,哪里能寻着安全之地。
  
  前有狼后有虎,竟是置于绝地之中!
  
  火光映照在青年的脸上,在如此绝境,他眼光沉稳,脸色刚毅,唇角紧绷,赵青萍无意之间看了一眼,竟觉得十分的面熟。
  
  “跟在我身后,咱们突出去!”青年对着赵青萍说道,然后又看了看唐家的其他人,“咱们如今只有前面一条路可以选,都打起精神来,跟我冲!”
  
  青年人一声大吼,众人便都跟着大声附和:“是!”声音响亮整齐,便是身处其中的赵青萍也抖擞起精神来。
  
  她心中对眼前这位青年升起了浓浓的崇拜之情,这样的人才是真正可靠的人!
  
  那青年观察了一会儿,火势也容不得他拖延太久,不知是他的错觉还是如何,觉得外面的箭雨似乎小了许多,便赶紧打开门,领着众人乘机向外冲去!
  
  这些人都是军人,在生死一线中冲杀出来的,那箭雨又小了许多,便是有中箭的人,也都没有停下脚步,赵青萍被那人牢牢的护在身后,再加上两边有侍女护着,夹在中央十分的安全,并没有流矢能伤着她。
  
  应该是有人帮忙在暗处杀那些弓箭手,否则他们早就被射成了刺猬!青年心中咕哝道,也不知两方都是些什么人。
  
  不到一刻钟,箭雨便停了下来,对面没有了动静,唐家的人都寻着箭的来处奔去,唯有那青年守着赵青萍几人。
  
  “你受伤了?”赵青萍看着身前的青年,越看越是眼熟,他的左臂插着查着一根箭,血色染红了他的外袍。
  
  “没有大碍!”青年摇摇头,脸色很寻常的回答。
  
  赵青萍皱着眉,让侍女们找出金疮药,她以前见过外祖父处理伤口,也算是有些经验,便寻了刀,要为他拔箭。
  
  “莫急,待安全了再拔也不迟。”青年摇摇头,他还不知敌人现在如何了,若是再突然遇着袭击,可如何是好。
  
  赵青萍却不理他,只让身边的侍女先做好准备。
  
  她细细的看着对方的眉眼,神情带着几分疑惑。
  
  很快唐家的侍卫们便归来,将隐藏的敌方尸体都拖了回来,其中一个侍卫送上一封信来,那青年打开信,眉头不由一皱。
  
  “可知留下这信的人来自何方?”
  
  那侍从摇摇头,他并未见这人,只看到了这封信。
  
  敌人既然已经解决,青年便安排下人查找伤员,打扫战场。
  
  赵青萍见他忙完,便带着准备好的伤药走到他的跟前,脸上一片恍然大悟。
  
  ”若是妹妹没有记错,你是五表哥?!“
  
  青年听了,脸色一红,本来沉稳的脸上竟然浮现出几分窘迫。
  
  赵青萍刚想开口和许久未见得表哥叙叙旧情,不由得想到,两人已经定下亲事,算是未婚夫妻了!脸色不由涌上一片红晕,竟呐呐的不知该说些什么。
  
  竹马突然掉马甲,真是各种滋味,复杂的很。

☆、105章

  顾木蓉的及笄之日很快便到了,侯夫人本想欢欢喜喜的大办一场,只是因着这一日也是南阳顾氏的死祭,便消了心思,只请了府中的亲戚聚在一起观礼。
  
  第二日顾木蓉便算是出了孝,侯夫人早早的便给她准备好衣裳,几个姐妹凑在一起,热热闹闹的又是一日。
  
  顾木蓉低调的过起寻常闺秀的日子来,这日府中收到了瑞安大长公主的帖子,却是邀请顾木蓉参加春归宴的。
  
  这位公主的春归宴请的都不是寻常人,便是去年,请的除了皇室的家眷,还有朝中有权势的勋贵,安阳侯府老侯爷早便退居二线,承爵的顾木蓉的大舅舅在朝中并未真正进入核心的圈子,便是府中的二老爷,也不过仅算是重臣,和威武侯手掌重兵是不能比的。
  
  可以说能去参加公主的春归宴只宴请真正的权贵,在这个大庸王朝能够翻云覆雨的人物。顾木蓉能够收到帖子,简直惊得侯夫人一头冷汗。
  
  待晚上安阳侯归来,也得到了消息,他比侯夫人消息要灵通些。
  
  “怕是长公主在宫中提过蓉姐儿事情,某位贵人上了心。”
  
  “长公主为何要提蓉姐儿?”侯夫人满脸疑问,长公主和蓉姐儿有什么交集吗?不过是在寺庙中见过一面,怎么就上了心?一介孤女罢了,长公主到底怎么想的?侯夫人想了又想,如何也想不通其中关窍。
  
  “许是因为前些日子,陛下提起过顾阁老吧。”侯爷叹气,陛下年纪越大脾气越是古怪,顾阁老的案子分明是陛下亲自做的决断,偏偏又莫名的提起来。
  
  侯夫人扯扯嘴角,便是都姓顾,早就分了宗,不过沾着些远的血缘,还能有个什么便宜?便是陛下想要为顾阁老翻案,又与蓉姐儿有个什么关系?!
  
  分了宗,在世人眼中便早不相干,不过姓氏相同,天下间姓氏相同的多了去了。
  
  两人相对无言,便很有默契的没有再提这事儿。
  
  收到这帖子,府中长辈们多是觉得蹊跷,姐妹们却都觉得羡慕的紧,白日里都来顾木蓉这边打探,不知她是沾了谁的光,可惜说来说去,顾木蓉自己都茫然的很,哪里还能说出个一二来。
  
  侯夫人寻了帝京最好的裁缝铺子,想要最短时间内赶出赴宴的衣裳来,事情哪里又那么简单,问了一圈,帝京出名的铺子竟都接不了这生意。
  
  因着春归宴的关系,帝京的名气大的铺子,出了名的绣娘,手里早早就接了活,如安阳侯府这般匆忙的,确实抽不出时间,侯夫人遣人转了一圈,也没寻着,上火的紧,谁能想到大长公主会来这一出?
  
  春归宴也不是寻常宴会,参加的人多是执掌朝堂权柄之人,便是他们的家眷,也不是顾木蓉一介弱女能惹得起的,在那些人眼中,安阳侯府又算的了什么?老侯爷在军中还有些威信,可是毕竟无权,真惹了了不得的人,也是件麻烦事儿。
  
  顾木蓉忙着学习帝京权贵们之间复杂的关系,侯夫人忙着给她准备参加宴会的行头,几经周折,终于还是有家店铺接手——那店铺却是新开不久,东家是南边的人,侯夫人虽然颇不放心,可看来掌柜送上府中的布匹样子,方才满意的点头,又趁着这个机会,给府中的其它几位姑娘选了春装的花色样子。
  
  在外人看来顾木蓉十分的忙碌,却又让人羡慕的紧,除了宫宴之外,春归宴可以说是档次最高的宴会了,宫宴因为有陛下在的缘故,十分的无趣,哪里像春归宴这般,大长公主爱热闹,宴会上又有皇子什么的……若是被哪位贵人看上,便是平步青云又如何呢!
  
  唯有侯夫人眉头紧锁,并不显得如何的高兴。
  
  第二日便是春归宴,衣服首饰方才都准备妥当,侯夫人领着人浩浩荡荡来了苍园。
  
  顾木蓉得了消息已经等在门外。
  
  春归宴的衣裳是一身绿装,绣着银线云纹,款式精巧细致,并不高调,顾木蓉肤色白皙,穿上竟是衬得又白上了几分。
  
  侯夫人看了很是满意的点头,遣散了众多仆从,侯夫人拉着顾木蓉的手,斟酌着开口。
  
  “舅母也知道,蓉姐儿是个进退有度之人,只是那春归宴并不寻常,自己千万小心些。”
  
  “蓉儿知晓了。”顾木蓉行了个礼,点头称是。
  
  “明日便让徐嬷嬷和刘嬷嬷跟着,我看着这两位都是稳重之人,又都经历些风浪,断然不会让你吃亏。”
  
  顾木蓉点头,带谁去其实没多大差别,至于吃亏,呵呵。
  
  自打在思过庵知晓那个秘密,皇室在顾木蓉心中便跌落尘埃,别说那位长公主,便是当今陛下,她也满心的瞧不起,更何况是那些所谓的权贵,只是她不怕,看在安阳侯府的份上,她便暂时面子上委屈些吧。
  
  第二日,一早便早早起床,收拾妥当,一路去往大长公主的春园。
  
  没想到还没有走到,半路马车便停了下来,徐嬷嬷下车问了一句,却是路被堵住了。
  
  “谁家堵着咱们安阳侯府的路?”徐嬷嬷眉头一挑,对着前来禀告的侍卫,皱眉问道。
  
  那侍卫在徐嬷嬷耳边低语几句,徐嬷嬷便没有了动静。
  
  “姑娘,咱们且在此处稍作等候吧。”徐嬷嬷回到车中,对着顾木蓉回禀。
  
  顾木蓉点点头。
  
  那侍卫声音虽小,顾木蓉却听的分明,确实前方的马车出了些事故,那马车的主人却是大太监方守平。
  
  这位也是来参加大长公主宴会的?她放出神识,将方圆数里笼罩其中。
  
  哦?貌似有熟人啊。顾木蓉眼睛眯了眯,原是那位在绣楼里杀了老太监的年轻人,没想到这人这么快便又遇见了。
  
  等了一刻钟,也没有动静,徐嬷嬷算算时辰,脸上有些急切。
  
  “姑娘,老身再下去催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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