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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娘子还债记-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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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在梅林间缓缓散步。
  
  顾木蓉只觉得清冽扑鼻,心情也变得十分的舒畅。
  
  “这些梅树乃是家母最爱之物。”
  
  顾木蓉赏梅,谢言酌却在赏着雪中美人,她今日披在一身黑色的裘袍,近看皮肤格外的白皙,仿佛比那雪色还要亮上几分,一双眼眸显得格外的幽深,平日里面多是盛满沉静,如今多了些欣赏与兴奋,整个人也鲜明的看人挪不开眼睛。
  
  顾木蓉听了这话,便将目光从梅树中挪开,看向谢言酌,他看着她,神情认真,见她看了回来,却并不再看她,而是将目光看向梅林。
  
  他的脸上浮上些许复杂的情绪,仿佛思念,却又带着许多的遗憾。

☆、78章

  “这宅子乃是家母的嫁妆,家母在时,每年冬季都会带着在下到这宅子里来住上月余。”谢言酌收回目光,看向顾木蓉,微微一笑,缠绕周身的那份思念和遗憾瞬间消失殆尽。
  
  “这园子却是很美,这宅子也很好。”顾木蓉并不问,看他的样子便知,他收敛了情绪就是并不想继续这话题。
  
  “等以后咱们成了亲,冬天也过来住吧。”谢言酌脸上带着些许温柔,看着梅林中亭亭玉立的少女,心中充满了柔情。
  
  “好啊。”顾木蓉笑着点头,她也看着谢言酌,觉得这主意真是好极了。
  
  两人又在园子里逛了逛,便相偕而归。
  
  “地上雪滑,小心些。”谢言酌说着便拉住顾木蓉的手。
  
  她忍不住抖了一下,却也并没有松开,她转过头看向身边那人,他并未看她,眼光一本正经的望向远处,只是露在外面的脖颈泛红,那红色一路蔓延,一直到耳尖,她赶忙收敛笑意,转过头。
  
  她并不反感谢言酌的碰触,他的手温温热热的,握着还挺舒服,这样想着她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她年幼时还知道男女不同席,女戒什么的也都读过,还被罚着抄过许多遍,从前见了外男都会脸红,自从南阳顾氏就剩她一个,她又扮作男子行走之后,好像脸皮也厚了不少,便是被男子牵着手,竟然也不会觉得怎么样了。
  
  是不是有点豪放了些?反正这人又不是别人,自家未婚夫,想怎么牵就怎么牵!
  
  两人牵着手一路行来,连下人都没有遇到一个,直到谢言酌将顾木蓉送回她的房外,方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顾木蓉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脸上带了些笑意,这人原来这么有趣,看外表还真是没有看出来。
  
  开了门,房中已经有四个侍女在等待,见了她回来,都迎了上来,一人帮着她解下外套,一人递上热茶,待她喝了一口,又有一人送上毛巾,还有一个已经将浴桶准备好了。
  
  顾木蓉许久没有被人如此周到的伺候过,竟然还有些不适应,她好好的洗了个热水澡,穿着柔软的中衣,那些侍女一个给她擦头,另外三人手脚利索的将浴盆收拾妥当。
  
  “小姐且先休息一下,奴婢们告退了。”四人收拾妥当,便对着顾木蓉齐齐的弯腰一福,依次退下,显见是十分的规矩。
  
  顾木蓉躺在床上,倒是有些昏昏欲睡了。
  
  高床软枕,烧的暖暖的地龙,这样的舒适生活好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难得的,顾木蓉睡着了。
  
  她又梦见了冥府,她经常做这样的梦,一开始还哭着醒来,多梦几次,反倒是镇定了,虽然醒过来性心情依然不好,但是总不会情绪激动了。
  
  这次与以前不同,她在火海冰狱中漂过,并没有见着亲人的身影,不知是什么引着她继续往前,她来到一处灰暗的山脚。
  
  她隐隐约约看着许多人在往山上爬,你踩着我,我踩着你,许多人趴到一半便又掉了下来,却又继续往前。
  
  她在那群爬山的人中寻着了亲人的身影,他们完全看不见她,只是忙着爬过那座山。
  
  她在亲人们之中穿梭却并未见着自家娘亲的身影。
  
  她娘去哪儿了?她高高的飘起,越过那座高山,向下便见着一条宽敞的暗河,她的娘亲就站在河边,远远的望着河的那边,安静的仿佛一座雕像。
  
  顾木蓉扑了上去,还没有碰着衣角,人便醒了!
  
  她一摸额头,却是出了一头的冷汗。
  
  看窗外,余辉晚照,应该是尚未过了饭点,她倒是不饿,只是这梦让她多少有些心绪不宁,她并不经常睡觉,因为多数时候睡觉都要做梦,千篇一律的都是梦到亲人们死后受苦的样子,只是没想到今日梦的内容变了。
  
  也不知是好是坏,不受水火之灾,应该是好吧?
  
  “姑娘醒了吗?”虽然顾木蓉动静不大,但是因为侍女们一直盯着,所以还是觉察到人醒了。
  
  “嗯。”顾木蓉出了一声。
  
  门帘掀开,三个侍女陆陆续续的进来,最前头的举着盆子,后面的拿着毛巾,第三个拿着衣服,两人服侍着顾木蓉洗漱干净,穿戴整齐。
  
  出了内室,便见外面桌上一个侍女正在摆放饭菜,谢言酌静静的坐在一旁,望着窗外出神。
  听着脚步声,他便转过头来,见着顾木蓉的脸色,却不禁一愣。
  
  顾木蓉走到桌前坐下,便见桌上摆着几个小菜,虽说是冬日,却都是绿色的素菜,并无荤腥,两人一人一碗粥。
  
  本来侍女们要伺候着吃饭,却被谢言酌挥退了下去,房中只剩下两人。
  
  “睡的不安稳吗?”谢言酌问道,他看顾木蓉的脸色,只觉得与白日里并不一样,似是有些烦躁。
  
  “做噩梦了。”顾木蓉点点头,便只是简单的跟他讲了噩梦的内容,她自己都不信,也没指望别人相信。
  
  谢言酌听了,微微有些愣神,又很快开口安慰道:“不要想太多,咱们总会寻着那仇人,给你亲人报仇。”其是谢言酌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对方,这委实有些匪夷所思,他甚至不敢说那肯定是假的,因为从遇上这个人开始便一直在颠覆他的很多认知,所以现在他也不敢随便下结论了。
  
  “我知道。”顾木蓉点点头。
  
  “尝尝这些菜,可合你的口味?”谢言酌见她面色好了许多,便也不再提那些晦气的事情,拿起公筷,给她衔了一块豆腐,放在顾木蓉跟前的碟中。
  
  顾木蓉确实有些饿了,她便很自然的拿起碗筷吃了气来。
  
  不得不说,谢家的厨娘厨艺十分的美妙,简单的素菜却做的十分的精致美味,便是顾木蓉心情本来有些低落,吃到最后也开怀不少。
  
  两人吃的差不多,侍女们便进来收拾妥当。
  
  日暮西山,天色昏暗,两人却有许多事情需要商议。
  
  既然决定要去安阳侯府,自然需要对安阳侯府有个基本的了解。
  
  顾木蓉对自家外祖自然是了解的,外祖母去世的早,外祖父虽然已经告老,将侯爷的爵位给了大舅舅,但是外祖父的脾气在安阳侯府依旧是说一不二,做的了主,起码她得到的消息是这般,只是谢言酌却告诉她,自两年多前南阳顾家灭门事发之后,老爷子如今完全不管事了,安阳侯府如今就是她大舅舅做主。
  
  安阳侯府的长辈顾木蓉都是了解的,她母亲早就将外祖家中的情况告知于她,更别提她幼年时在郭家住过一段时间,长辈们是何等人物了解的不深,但大致情况却并不迷糊。
  
  平辈们的情况了解的倒是不多,只记得大表哥当年带着她偷偷去过军营,其他几个表姐妹什么的倒是没有印象了。
  
  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除了印象很深的,哪里还有其他记得住的?
  
  这个等着进了郭府再说,她倒是不急,只是文锦的事情倒是需要好好安排一下,毕竟如果她真得进了郭府,再联系可就非常不便了。
  
  谢言酌并不知顾木蓉到底为何对文家姑娘的事情如此上心,但是见她如此上心,也知道其中必定是有些缘故的,他其是并不需要缘由,只是看她的态度罢了。
  
  那封与文家有关的信他早就看过,虽然与他无关,但是既然顾木蓉表明态度要管,他自然也要了解详细。
  
  这事他心中有个大概的轮廓,先问了顾木蓉她想怎么办?想要直接暴力些还是曲线谋划?
  顾木蓉沉思了半晌,开口说道:“文姑娘和胡姑娘境遇不同,自然不可用同样的法子,胡姑娘被人逼的无法可想,只能断尾求生,文家的姑娘事情还是有回旋的余地。”她和文锦接触了这么些日子,对她还是有些了解,那姑娘毕竟只是个寻常的姑娘家,便是下定了决心要寻求真相,反抗那些算计她的人,可是到底并未达到需要抛弃一切的地步。
  
  这样的姑娘,还是安安生生的活着比较好,只是怀璧其罪,她还需要成长和强大,才能保住本该是她的东西不被有心人算计。
  
  谢言酌听了这话,自然便明白了顾木蓉的意思,如果直接暴力的解决,有些东西就永远见不得光,还是需要费些功夫。
  
  这样便只能选另一法子了,他和顾木蓉细细的说起来,顾木蓉一双眸子越听越亮,这主意却是她绝对想不出来的,这人脑袋里到底是怎么长的,果真是厉害,也难怪她谢家铺中的管事遇事会去寻这人拿主意!谢言酌说到最后,顾木蓉看他的神色,赞叹不已。
  
  虽然顾木蓉一直觉得谢言酌是个极有主意的人,但是从来也没有觉得他如此智谋无双。
  
  “只是行这事文姑娘还是太稚嫩了些,需要给她寻个帮手。”顾木蓉的表现自然逃不过谢言酌的眼睛,他心中得意,表面上却装作视而不见,坐的端端正正,脸上丝纹不动。
  
  他和那位文姑娘接触不多,但是多少也能从顾木蓉的口中知道些许,他这法子那位文姑娘自己怕是不成。
  
  “这事你做主便好。”顾木蓉对谢言酌完全信任,在她看来,这人已经将事情安排的非常妥当,哪里还用得着自己添乱。
  
  “便是你进郭府,也得带上几个人。”文姑娘那事可以往后放,眼前这人的事情却是迫在眉睫。
  
  “好。”顾木蓉从善如流。
  
  因为文瑞派的两个小厮如今被他们控制住了,为了迷惑文府,让他们因为人去了祖祠,还要拿两个小厮写了信送回文家,遮盖文锦去了京城的事实,这事却是谢言酌属下接手,并不用两人费心。
  
  谢言酌属下的动作非常的迅速,不过两三日时间便寻了两个宫中放出来的嬷嬷,送到寨子里来,这样的宫中旧人,每年放出去的数量不多,却是权贵人家抢着要的,谢言酌也不知动用了何等的关系,一下子抢来两位。
  
  一位姓王,另一位姓刘,年纪四五十岁,保养的寻常,王嬷嬷眉眼之间皆是和善,看着让人忍不住亲近,这位却被分到文锦身边,想必是位有些手段的人物。
  
  那刘嬷嬷眉眼严苛,让人见之生畏,这位却对京城权贵人家十分的了解,跟在刚进京的顾木蓉身边却是十分合适的。
  
  两位都只是签了三年的短约,顾木蓉看了那契约,那酬金高的吓人,干这三年,大概可以轻松一辈子了。
  
  只是虽然人是谢言酌雇的,文姑娘的那份却是顾木蓉出的,这还是她强烈要求的结果,她那份谢言酌出还勉强可以接受,文锦那份却是顾木蓉自己掏的,本来谢言酌也只是看在顾木蓉
  的份上帮忙,也不能弄的完全成别人的问题呀。
  
  因为是宫中出来的,顾木蓉还跟两位嬷嬷打听了九皇子的事情,毕竟也是因果书上划了重点的人物,她本来也一直担忧不知他过的如何了,现在应该也有六七岁了吧?按着正常的教养,该去上书房读书了才是。
  
  她的问题让两位嬷嬷什么吃惊,没有想到竟然还有人关心一个失了宠的残废皇子,只是两人皆是女官出身,都不是主子眼前伺候的,所知道的并不多。
  
  那王嬷嬷想了想,方才说道:“那皇宫不是寻常人待的地方,宫中的人最是习惯了捧高踩低,做为奴婢想要在宫中安生度日,要十分的低调才是上策,但是对于宫中的主子来说,皇上的恩宠向来是高调的方才安全,奴婢们在宫中实在是很少听说九皇子的消息,就如同宫中不存在这人一般,按着奴婢的想法,这并非是什么好消息。”
  
  王嬷嬷说了这话,便不再多说,顾木蓉心中一咯噔,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就如同不存在一般?这是什么意思?!

☆、79章

  王嬷嬷跟着文锦,给她讲了一些阴私故事,教导她深宫后院的一些行事手段,生存法则,之所以民间流传着丧母之女不娶,不过是因为这些都该是母亲给女儿的教育,虽然文锦在祖母身边长大,可是被祖母保护的滴水不漏,心思纯良的很,哪里知道世间还有那么些阴狠歹毒的事情?!刘嬷嬷完全是给她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她方才知道人心叵测。
  
  有些话顾木蓉讲给她听,没有什么公信力,顾木蓉自己还是个年轻人,经历少,便是分析人心给她听,也因着自己本身猜测较多,少了些危机感,但是刘嬷嬷却不同,她说的都是她知道的,经历过的,各种算计陷害,杖杀捧杀,一天说上几个故事,便是旁听的顾木蓉都忍不住感叹,瞧瞧人家这心机手段,都不知道那脑袋是怎么长的!
  
  可是顾木蓉完全就当故事来听,她现在的本事,一力降十会,还轮不到人来算计,可是刘嬷嬷也并不是在传播负能量,让人变得心理阴暗,而是通过一件事情,分析行事人的手段,若是自己遇着了,该如何应对,总之,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也不可无,听着也很有趣味。
  
  只是这种事对顾木蓉并不算重点,后来也只是偶尔过来,刘嬷嬷见她对这些女子的手段并不上心,便压缩了这个方面的学习,转而给她补习起礼仪和帝京权贵的姻亲关系来。
  
  这个却正是顾木蓉所需,她听的也极为认真,而且她记忆力极好,刘嬷嬷说过一遍的事情她便牢记在心中,礼仪做起来全无一丝差错,随便说起帝京一权贵来,顾木蓉便能将其祖上扒拉清楚,蜘蛛网一般的联姻说个分明。
  
  不过教导了几日,刘嬷嬷便觉得,自己不知该教些什么了,聪慧的女子她见过的多了,这般过耳不忘的倒是极为少见,所幸这人对那些阴私算计不上心,她留在身边还能有所提点,否则刘嬷嬷真的想要结了账回到故里。
  
  这女师当的实在是太没有成就感了。
  
  因着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谢言酌和顾木蓉商量之后,再来到帝京的半个月后,给南阳侯府递了帖子。
  
  帖子递过去之后,顾木蓉倒是有些忐忑,便和谢言酌说起其他的事情来。
  
  她心中十分担忧九皇子,只是皇宫却不是谢言酌熟悉的领域,虽然因着他母亲的缘故,当今圣上也算是和他有些远亲关系,但是母亲去世后,这关系便断了个差不多,他能从帝京权贵手中劫到宫中放出来的女官,也不过是靠着母亲留下来的些许人情,但是深宫却不是他能插手的地方了。
  
  “我想要进宫一趟。”顾木蓉顺手便给谢言酌扔下个雷来,惊的他半晌方才回神。
  
  “皇宫戒备森严,布局又十分的繁琐,一般人进去根本摸不到地方。”虽然对未婚妻的能耐十分的信任,也自信可以理解未婚妻所说的‘进宫一趟’具体含义,对于未婚妻这份胆量,谢言酌还是心中有些忐忑。
  
  “要是有皇宫的布局图就好了。”顾木蓉一旦决定一件事情,便断然没有随便放弃的余地,她总会想着如何才能到达自己的目的。
  
  “皇宫的布局图应该是放在工部较为机密的地方,便是工部尚书大人,怕是也不能随便接触到。”这个谢言酌却是知道一二的,工部本就是管理这个的,每年都要对皇宫进行维修,自然是对皇宫的布局十分的了解。
  
  “那两位宫中出来的嬷嬷可算是可靠?”顾木蓉又开始打算走曲线。
  
  “你想要让她们画?”谢言酌闻歌知雅意,反问道。
  
  “嗯,有这个想法。”顾木蓉点点头。
  
  “怕是不成,这事关系太大,两位嬷嬷能从深宫里平安出来,都是明哲保身的人物,这事你最好不要提。”这两位虽然是动用关系请回来的,但是关系也有亲疏远近,很难保证这两位能够答应画出来,更难保证这两位会对这件事情守口如瓶,谢言酌对两位嬷嬷并没有自己人的自信感。
  
  “好。”顾木蓉头脑一转,又想起另外一件事情来。“我听刘嬷嬷讲过,如今这宫中最得宠的大太监名叫方守平?”
  
  谢言酌简直对自己未婚妻的脑袋瓜子拜服了,她这人在有些事情上非常的固执,并不会因为有困难就随便屈服,这些虽然他早有感触,但是他也愿意相信,很多理由她虽然不说,但是
  肯定是有非常确定的原因,她才坚持的。
  
  如同买下小苍山,又如同教人修行,或者是帮助没什么关系的文家姑娘,现在她又要到皇宫里去逛一圈,就因为担心九皇子。
  
  虽然九皇子也算是顾氏的血脉,但是站在利益的立场来看,一个残疾的皇子已经从根本上失去了皇位继承权,只能算是一枚弃子,根本没有价值,换了他也不会这般果断的决定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就为了知道一枚弃子活的好不好。
  
  这般的想法只是瞬间闪过谢言酌的脑海,他很肯定的回答:“是。当今还只是皇子的时候,方守平就陪在陛下身边,此人很善于揣测君心,非常得用。”这都属于最基本的情报,谢言酌信手拈来。
  
  “据说他在帝京有个宅子?”这个也算是顾木蓉捡漏听来的,她想着进宫的事情,自然就想到了太监,王嬷嬷讲故事的时候有提到,她也就随口问了一句。
  
  “对,宅中还有几个美人。”谢言酌挑眉回道,他想要知道顾木蓉的想法,她应该不会想到什么不靠谱的主意吧?
  
  “他不是一个月去那宅子几次吗?我想扮成太监混进去。”
  
  顾木蓉话音一落,谢言酌已经被她雷成了碳,可是回神想想,这主意比他脑子里闪过的可能性好太多了,他忍不住擦了擦冷汗,他原本以为这位想要对太监使用美人计,虽然他肯定会强硬的反对,但是这样一对比,扮成太监混进宫什么的,反倒是比较靠谱也比较让他容易接受的想法了。
  
  果然,跟着这人在一起时间久了,什么惊世骇俗的想法都变得寻常了。
  
  “这……想法还好。”谢言酌只能选择赞同,他怕自己要是真反对,这位改主意要去用美人计可如何是好?
  
  “只是这事目前还不着急。”帖子刚送到安阳侯府,郭家应该很快便有动作,她要是进了侯府,想要出来肯定不容易,更别提进宫了,但是顾木蓉也知道深宫不比寻常地方,前期准备要做足了,她才敢动身。
  
  “也是,我先看看能不能寻个宫中内侍打探一下。”谢言酌了解了顾木蓉的意思,他心中安定了不少,想想这事其实算不得什么大事,若是前期打听个清楚,以他未婚妻的身手,在宫中倒也不必太过担心,再者说又不是进宫行刺皇帝,行谋逆之事的,不过是去看人而已,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到时候安静的来,安静的走,想来连点水花都激不起来——若是谢言酌能够预想到后来,他一定不会这么快就说服自己安心,可惜,天下间没有后悔药可吃。
  
  他此时想着经常有宫中出来办事的太监,他且让人盯着,寻一个稍微靠谱些的,打探一下也好,太监多是贪财,关于这一点谢言酌还是有些自信的。
  
  “嗯。”顾木蓉点点头,消息自然是越多越好,在此之前,她不能对其他人透露半点消息,事关重大,越少人知道越好。
  
  顾木蓉又问了顾木琰的情况,依旧是没有半点动静。
  
  谢言酌的人已经在彭州城打探文府女眷的财物情况,只传来零星的消息,只说文府的三位夫人似乎因着什么事情,闹的颇为不和。
  
  顾木蓉如今算是王嬷嬷正统的内宅斗争培训班里出来的人物了,再也不是纯洁的小白莲,虽然她本来就不是,几乎马上就联想到了分赃不均。
  
  “她们肯定是在争文姑娘生母的嫁妆!”
  
  “极有可能。”谢言酌也如此认为。
  
  文姑娘生母的嫁妆本来把持在文姑娘祖母的手上,可是文姑娘的祖母去世了,嫁妆却没有回到文姑娘的手里,那么肯定是落入某人的口袋了。
  
  文家老夫人去世了,外出做官的文瑞回来丁忧,与此同时带回了填房,文姑娘的继母,站在礼教的角度上,这嫁妆应该由继夫人来管理,而那位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善茬。
  
  文锦人在府中,这事还能遮着掩着暗地里来,如今最正统的继承人不在,争斗也几乎放在明面上了。
  
  只是这事三房的夫人也加入就有些意思了,难不成也想分一杯羹?
  
  谢言酌心里想着:文家的财政状况一定十分的糟糕,要不然那些夫人都是出身良好的大家闺秀,怎么能做出夺人嫁妆这般如此下作的事情来?!他还是要让人赶紧查查到底是何缘故才是。
  
  两人面面相觑,都觉得这事不能拖的太久,乘着这事还没有定论,计划需要赶紧进行才是!
  顾木蓉方才准备说些什么,便听见门外脚步声渐近。
  
  “少爷。小的崔二,郭府来人了。”那人既没敲门,也没进来,只是停在门口开口禀告。
  郭家的动作竟然这么快!顾木蓉和谢言酌听了,看了对方一眼,同时站起身来。
  
  “来的是谁?”谢言酌开口问道。
  
  “是郭家的郭子善少爷,似乎还跟着一个轿子,像是郭老侯爷!”
  
  “快些请到书房去!”谢言酌对那门外的崔二吩咐道,话音刚落,便听到一声应诺,和远去的脚步声。
  
  侍女进门,给两人披了裘衣,便相偕而出,侍从们打着灯笼,一路往书房匆匆赶去。
  
  看这天色,眼见便要到宵禁时刻,没想到郭家如此心急。
  
  待快到书房,谢言酌却拦住了顾木蓉:“我且先进去,我那书房一旁有个房间,你先去那里,待我先问个清楚,再寻人去找你。”
  
  顾木蓉点点头,便与他分开,跟着随从的侍女拐个弯,进了另外一个房间。
  
  这房间与那书房相隔不远,顾木蓉只要放出神识,书房在她眼中便没有秘密。
  
  那书房中正等着两个人,一坐一立,从气场上可以对比出一年老一年轻,若是没有猜错那老者便是外祖父,老安阳侯。
  
  只是这般感觉到外祖父,顾木蓉的情绪便有些波动,修炼到了她这般地步,其实真正能引起她情绪的事情并不算多,只是外祖父对她确实十分的疼爱,不论她做了什么事情都不分缘由的站在她这一边,便是当年她和表哥偷溜去军营的事情,挨揍的也只有表哥,外祖父还生怕她在军营里吓着,吩咐人守了她许多天。
  
  每年她都能收到外祖父的礼物,都是些十分珍贵而稀有的小玩意。
  
  一想起来,她就既难过又欢喜。
  
  待谢言酌进了屋,行了礼,三人坐好,顾木蓉便听外祖父的声音响在耳边。
  
  “不知谢公子如何寻着我家蓉蓉?”
  

☆、80章

  谢言酌也没有想到,老侯爷并不先问人的真假,而是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这问题根本不需要想,谢言酌早有备案。
  
  “小子听说着顾家的事情,正好人在南阳附近,便寻了人夜里去顾家搜寻,也是运气,在一处水井中寻着顾姑娘。”
  
  “蓉蓉可无恙?”老侯爷关切的问。
  
  “受了极重的伤,险些便出事。”谢言酌早就听顾木蓉说了那夜的事情,知道她身上受了一刀,想必当时情势十分严重,虽然顾木蓉半个字没说后来的事,可是想想都知道被砍了一刀又掉下水会是什么状况。
  
  老侯爷的脸色变得十分的难看,他坐在椅子上,眯着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身上的气势让坐在对面下首的谢言酌寒毛都竖了起来。
  
  “老侯爷不必担心,顾姑娘修养了许久,身体已经好多了,小子这就派人去将顾姑娘寻来。”说罢便寻了下人去找顾木蓉。
  
  顾木蓉早将两人的动静听个明白,她一直站在门口,听了这句便推开门,走了出来。
  
  进了谢言酌的书房,她第一眼便见着了外祖父,比起上次见过,过了许多年,外祖父也老了许多,鬓角斑白,脸上纹理也多了许多。
  
  只一眼见了她,老侯爷便站起来了,素来严厉的脸上难得的浮现出宠爱的神色。
  
  “蓉姐儿!”
  
  “外祖父!”顾木蓉快步上前,便要跪下,却一下子被老侯爷揽在怀中。
  
  她的眼睛瞬间便湿润了,眼泪打湿了老侯爷的衣裳,祖孙两人都落下泪来。
  
  哭了一会儿,站在一旁的郭子善上前来劝,两人方才慢慢平息了眼泪,情绪也平复了许多。
  顾木蓉自外祖父怀中出来,还有些不好意思,她这么大的姑娘了,还被搂在老人家怀中哭,羞得脸都泛红。
  
  “蓉姐儿受苦了,都是外祖父的错!”老侯爷眼睛红彤彤的,怜惜的摸着她的头发。
  
  “并没吃多少苦,哪里与外祖父有什么相干!”这事跟外祖父有什么关系,哪里又是他的错
  了?!
  
  “当年……哎!”当年帝京顾氏出事的时候,三子便说要将远在南阳的妹妹和外甥女接到身边住些日子,他当时却觉得南阳顾氏无人出仕,并不会牵扯进权利斗争之中,虽然也想念女儿和外甥女儿,但是到底顾及顾家的颜面,并没有同意,却没想竟然天人永隔。
  
  他无数次后悔这个错误的决定,自南阳顾氏出事之后,便放手不再管事,也不出门,只在家中逗逗鸟儿遛遛犬,多少有些心灰意冷。
  
  “外祖父不必自责,那件事本来就难以预料,该自责,该良心不安的是那些凶手,咱们这些受害的人才该好好活着才对。”顾木蓉安慰道。
  
  “表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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