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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娘子还债记-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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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妹妹多礼了。”谢言酌脸上也带上了几分笑意。
  众人坐下,侍从便送上热茶糕点,侍从退下时,翡翠也被胡丽娘遣了下去,她见了谢家人便知安全已经无虞,只是接下来要说的话,恐怕翡翠并不适合知道。
  父亲说过,谢家人向来无利不起早,无论怎么谈,她手中的砝码都已经够用。
  “没想到谢家哥哥在此处竟然有这般奇妙的宅子,妹妹今日真是大开眼界。”好话不用钱,胡丽娘不住的夸赞。
  “此处乃是家母的居所,确实是一处好地方。”谢言酌带着些许笑意,一边说,一边喝了一口热茶。
  “原来如此,伯母的眼光实在好的很,若是知道谢家哥哥和妹妹住的距离如此近,妹妹应该早日上门拜访才是,只是家父去世,妹妹实在是不便。”说着胡丽娘脸上浮现出些许悲色来。
  “在下也不过是前些日子方才来南都城,听闻胡家伯府去世,震惊的很,数月之前方才见着伯府一面,他身体还很是健朗,怎么如此突然便去了。”谢言酌很难不阴谋论,他说的也确实是实话,大半年前他在谢府中见过胡族长,那人身形虽然胖硕,但是看起来精神的很,并不像生病的样子,这样突然的去世,他脑中闪过的只有‘阴谋’两个字,没法子,如他这般在那样勾心斗角处处阴谋的环境中长大,很难有单纯的想法。
  胡丽娘一边垂泪,一边细细的将父亲去世前的情况一一说来,确实对于胡丽娘来说也非常的突然,她完全没有任何预料,父亲就突然去了,她也觉得异常,无奈查来查去完全没有任何的头绪。
  两人叙了半日的旧,方才将话题引到正道上来。
  却是胡丽娘没有忍住,问起谢言酌他为何来南都,那木五郎可是他派去救她的。
  谢言酌自然摇头,回她道:“五郎乃是在下的挚友,并非属下,五郎要做的事情自然有他自己的理由,至于在下为何来南都城,却也是前来探视朋友。”说罢,看向顾木蓉,话中意思确实再明白不过的了。
  这事从头到尾和谢家没有半分的关系,两人之所以在此处见面,只是机缘巧合罢了。
  “哦?”胡丽娘挑眉,语气尽是不信。
  旁边一直安静的听着两人叙旧的顾木蓉在这时开口:“确实和谢郎君没有关系,这事本就是在下自己的事情,和谢郎君有个什么相关?!”
  “难道不是为了那个……”胡丽娘看了谢言酌一眼,却见那人端正的坐着,一双眼睛并不看她,而是看向对面那人,虽然想要相信这话,却还是忍不住开口。
  “胡姑娘说的是你盒中盛着的东西吗?”顾木蓉看着胡丽娘,便是这话让对方对方脸色微变,顾木蓉却并未给对方机会开口,而是又问了一句颇不想干的话来:“胡丽娘可是知道韩子臣?”
  胡丽娘原本想要说的话又咽了下去,点点头,韩子臣她哪里能不知道,便是向她提亲的那个韩家子弟。
  “姑娘对韩子臣了解多少?”顾木蓉继续问。
  胡丽娘一双秀气的长眉不禁皱了起来,她一介深闺弱女,能对外男有多少了解?这人问话也委实太过无礼了!她心中多多少少有些怒意。
  “看来,了解不多,周大哥,你与那韩子臣也算是一起长大,可愿和胡姑娘说一说?!”
  顾木蓉这话落下,胡丽娘眉头已经皱做一团,她转过头看向坐在一旁的那人。
  周书理对于顾木蓉点到自己的名字,脸上并无多少意外,他的神色也并没有因为胡丽娘的愤怒有多少的改变。
  周书理的声音缓缓地响起,没有丝毫的起伏,却将一个惊才绝艳的美少年简单的勾勒了出来,那少年自小便定下娃娃亲,未婚妻的家族也是名声赫赫,父亲乃是朝中大员,两人的婚事乃是天赐良缘。
  周书理一边说一边看着胡丽娘惊愕的神色,他并没有停下话头,一直说到韩子臣游学病死异乡,丧事从简。
  这番话引得胡丽娘心境几番变化,先是惊愕却又愤怒,最后却又有几分不信,她哪里想到过那韩子臣竟然已经有了未婚夫?既有未婚夫却又来寻自己提亲,这又是什么意思?最后不信,却是想到京中传来的信还有广南郡郡守的态度,这些难道是一人嘴皮子一番,就能全部翻个个的事情吗?
  “姑娘可知道去胡府提前的男子是谁?”顾木蓉自然发觉到了胡丽娘的质疑,待周书理将事情讲完,她才问道。
  “难道不是韩子臣?”胡丽娘直接回。
  “那人名叫韩邈,也是韩氏的子弟,胡姑娘知道为何那人要以韩子臣的名义去向姑娘提亲吗?”
  胡丽娘电光火石,瞬间便想通了。
  “是为了这个?”她指着被她放在一旁的盒子。
  “自然。”顾木蓉点点头。“姑娘可能未必相信,在下对姑娘并无恶意,甚至是因为在下的长辈对胡府有些亏欠,方才来到姑娘的身边,具体的缘故恕在下不能明说,但是周兄也是因着在下的请求方才隐瞒姑娘的,如果姑娘因此心中有怨恨,可以冲着在下来。”
  “这事乃是在下自愿的。”周书理毫不犹豫的接话。
  胡丽娘看着两人,心中震惊的无以言对,竟完全不知说什么才好。
  “姑娘不必震惊,姑娘所不知道的事情,在下都会详细的向姑娘说清。”
  顾木蓉看着胡丽娘的样子,忍不住嘴角一勾,心里想着,前面说的都是简单的,后面的知晓了方才是重点。
  

☆、67章

  胡丽娘听了顾木蓉的话,便努力的平静了下来,细细的听了起来。
  顾木蓉其实也不知道韩邈身后站着谁,但是并不妨碍她说话,她只说那位是朝中的一位位高权重,极具权势的人物,那人图谋胡府的宝物,便派韩邈前来算计谋划,这一点从她派到帝京的仆人和广南郡郡守身上也也可以看出对方影响力的一二。
  她之所以知道,也不过是因为韩邈那人动了不改动的念头,惹了她一场,至于胡府,她长辈欠胡家一场,她不能袖手旁观,方才出手相助。
  顾木蓉也不管胡丽娘信不信,只将她所知道的尽数告知。
  韩家欲将她定下阴亲,韩邈谋算她的嫁妆和胡府的宝物,家中妹妹为了外人出卖亲姐,一切的一切听的胡丽娘从内而外,寒气入骨。
  父亲教导她人心莫测,却也不知在自己完全无知的情况下,竟然发生了这么些事情,她几乎不敢相信,怎么会有这么狠毒的算计?到底谁说的是真?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胡丽娘呆愣的坐着,脸上一片麻木。
  待顾木蓉停下来,谢言酌看着胡丽娘的样子,脸上闪过些许不忍。
  “假的就是假的,便是一时糊弄人说是真的,也堵不住悠悠众口,胡家妹妹如果对五郎的话有所质疑,可以再暗地里去帝京查验,便是妹妹不信他们,也可以自己去查,我们对胡府并无恶意,也不会对妹妹如何,便是妹妹现在要离开,不论你要去何处,我们也并不干涉。”谢言酌脸色严肃的解释道。
  胡丽娘看着他,那人说的话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不论真假听他这般说,胡丽娘已经信了大半。
  顾木蓉看了他一眼,又看着胡丽娘,既算是意见也算是忠告的说道:“胡姑娘,在下看来,便是拼尽你们胡府所有的力量,也很难保住胡对方所谋算的东西,姑娘可以将这东西送与韩邈,那人得了东西,有五成可保住胡府。”
  顾木蓉话音刚落,谢言酌却皱起了眉,显然是并不同意她的说法,便是胡丽娘也是柳眉倒竖,怒气冲天。
  “想得美!他们如此害我,还想我乖乖献上,我宁愿抱着这盒子投了海,也不便宜那些黑心肠的东西!”
  胡丽娘的脸已经黑的不行,她激动的站起身来,双手握拳,眉宇间尽是果敢。
  “在我看来,胡家妹妹便是将东西送出去,对方也未必肯放过胡家,毕竟这样的东西非比寻常,那人行事如此周密,怎会留下如此明显的破绽?”谢言酌将自己放在那人的位置,心里想着,胡姑娘肯定是知情人,定然是要防着消息外泄,若是被他人知晓了这事,岂不知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为防万一,唯有死人和自己人才最是安全。
  胡丽娘的前途明显可见,根本就不用怀疑。
  众人一阵沉默。
  “这盒子里面到底放着什么?”开口的是周书理,这事既然走到死胡同,自然要想法子解决,要想法子总要先搞清楚东西是什么才好。
  胡丽娘看着桌上的盒子,灯光中她的脸色隐约在变,看不真切。
  顾木蓉和周书理对视一眼,顾木蓉自然是在祠堂见着了的,但是也只是看了个大概,并不十分真切,即便只是个大概,她也觉得这东西非同凡响,便匆匆回来寻谢言酌商议,自然谢言酌也知道那东西约么是何物,谢言酌是个精明的商人,他一听就有了主意,和顾木蓉商议了半天,两人都觉得这事可行,只是关键还是要看胡丽娘如何想,当事人同意事情才能定下,所以此时两人都不说话。
  胡丽娘看着盒子,脑中闪过千万个念头,她愿意相信谢言酌和五郎的话,没现在想想韩家的提亲确实来的太过突然,韩家既是帝京名门,又怎会如此遥远的来南都向一介商女提亲?而且他父亲一介商人又能够与这样的人家什么样的恩情?那连着两拨夜探胡府的人,连着胡家的女眷都险些遭殃,更别说对方所言确实有理。不论背后是谁在谋划这东西,那势力都不是她们胡家所能够对抗的了的,她需要盟友,需要强大的盟友才能保住胡家,以胡家的能力也根本吃不下这盒中的东西。
  是她天真了。当胡丽娘发热的脑袋冷静下来的时候,她再度变成了一个出色的商人,脑中开始盘算利益得失。
  谢家财力雄厚在帝京也很有势力,会是个好盟友,那位五郎功夫高强也会是个好盟友。
  想通了这些,胡丽娘便下定了决心。
  “这些乃是胡家长辈传下来的东西,给几位看看又如何?!”胡丽娘说着,将桌上的盒子挪到手边,取下头上的发簪,探进锁中。
  那盒子的设计的非常精巧,那锁并不是寻常的锁,若是外力强迫打开,这盒下的机关便会自动开启,引出火星,将这个盒子烧成灰烬。
  那簪子也是祖传之物,她十岁生日时,父亲亲自戴在她的发间,也就自那天以后,父亲开始带着她出门见识,亲自教导她。
  想来父亲也是自那天起决定将胡家交到自己手中,只想让自己招赘,并不愿她出嫁。
  随着一声机关响动,盒子被胡丽娘打开,几人围了上去,便见盒中安静的摆放着三个图卷。
  “这图卷有些大,需要两人方能展开。”胡丽娘对其他三人说道。
  胡丽娘是个女子,力气小些,谢言酌一文弱书生,更不用提,顾木蓉和周书理两人对视一眼,便同时那处其中一个卷轴,顾木蓉站在原地持着卷轴的一段,另一端被周书理拿着缓缓地展开。
  油灯爆出一个油花来,谢言酌不由得揉了揉眼睛。
  虽然早就被顾木蓉告知能卷轴上的大体内容,但是当那画卷在他眼前缓缓展开的时候,谢言酌还是能够感受到那画卷所带来的震撼。
  胡丽娘也见过那画卷的内容,但是因为时间和环境不允许,所以也并未仔细看过,今日这般看着那画卷缓缓舒展,所带来的震撼,无以伦比。
  更不用说顾木蓉和周书理,顾木蓉还好,当画卷展开时,周书理已经看呆了去。
  那画卷宽不及六尺,完全展开和这书房的长度差不多,也不知用的何种材质的纸,摸起来似纸非纸,似绢非绢,两人拿着却并不觉沉。
  画中用炭笔细细的描绘着数种船只,那船只设计的很是奇特,船只的下方和侧方标明了船只的各种设计细节,林林总总的十分的详细。
  那些船的样式几人都没有见过,看着也只觉得威风的很。
  “这是胡氏造船图。”胡丽娘静静的说着,她的眼睛发着光,这都是胡家的各位先祖累积的经验,因为战乱的缘故,胡家船坊破败了下去,可是只要有这些,早晚都能够复兴起来。
  看到最后,画卷果然标着胡氏造船图五个字,字并不大也不显眼,五个字的后面盖着几人的印章。
  “那些都是曾经的胡氏族长留下的。”胡丽娘抚摸着一个个印章,那些熟悉而陌生的名字,她在祠堂里都一一的看到过,每年的供奉时刻都会恭恭敬敬的上一炷香。
  众人欣赏了那画一会儿,便有小心翼翼的卷了起来,展开放在盒子中间的那个画卷。
  那画卷带来的震撼比第一幅还要震惊,那是一副舆图,尺寸和第一幅一样的巨大,在那舆图上,不仅仅描绘这大庸的九郡,当然这图画成时还在前朝,并没有大庸的标记,只是九郡的名字未改,依旧是青州郡,云州郡,西沙郡,广南郡,东溟郡,平州郡,南疆郡,北寒郡和中州郡,便是到了大庸朝九郡的地界也并没有太大的变化,真正让人震惊的并非这个,而是这舆图以大庸为中心,向外辐射,围绕在大庸周围的海岛,宛如珍珠飘洒海上,再向外还有其他的大陆,标着稀奇古怪的名字,看尺寸大小却不比大庸来的小。
  便是大庸的西面也有极为广阔的陆地,那里也有许多的国家。
  当然还有许多地方空白一片,却是前人并未达到的地方。
  这幅图画名叫胡氏堪舆,上面所描述的,标记的却是胡氏族人到达过的地方。
  原来在前朝并未海禁的时候,胡氏族人去过这么些地方,这幅图远比第一幅所带来的更要震撼,在场四人全部都看呆了去。
  虽然顾木蓉已经在先祖的传记上见过对外面世界的描述,可是远没有这样一副图更加的直观和震惊,原来外面的世界远比她所能够想象的更加的巨大,而大庸其实是如此的渺小。
  她虽然只是站在一边,可是却依旧能够看清全貌,她左眼的书就浮现在眼前,如同复制一般,每一个线条清楚的勾勒,每一个文字丝毫不错的写下,便是胡氏的族长们的印章都刻的一模一样。
  她也是今日方才知晓,原来左眼中的那本书还有这样的功能。
  只是原来胡丽娘名字旁边的因果已经还剩三四成,如今却一下子又亏欠的更多,变成了七八成。
  原来还可以这么算?!
  四个人看这张图却是看的最久,心中虽各有震撼与思量,却都只觉得到了今日才发现自己竟都是目光短浅之徒。
  果然是知道的越多,越是发现自己不知道的更多。
  最后顾木蓉和周书理还是颇为恋恋不舍的将画卷卷上,小心的放进盒中,方才拿起最后一副卷轴。
  最后一副,却是胡氏商事图,描绘的是胡氏与那些方外国家的商事来往,胡氏卖出去丝绸,茶叶和陶瓷,带回其他国家的各种产品,每种国家盛产何物,标记的十分的清楚。
  可以从中看出,获利极大,传说果真不假,胡氏在前朝必定是富可敌国的家族,只是想想现在,胡丽娘不由悲从中来,家族四分五裂,族人各有盘算,她父亲做为族长英年早逝,她连个兄弟都没有,这一枝注定断了祭祀。
  便是家中的妹妹们也各怀心思,竟然联合外人,出卖自家姐妹。
  便只是想想,胡丽娘也觉得自己愧对胡氏祖先,他们给后代留下这般宝贵的遗产,她竟然连保住都不能。
  其余三人心中也多是叹息,周书理心中想着,难怪有人费如此大的力气去图谋,这样的宝贝,谁又能够不动心呢?!便是自己也做不到心如止水啊。
  谢言酌也颇为感慨,看看人家胡氏的祖先,后代成器不成器倒是一说,可留着的这东西却是实实在在的财富。再想想谢家的祖先,果然不能比,想想都气人,谢家除了钱财和势力,竟寻不出这般真正吸引人的东西。
  顾木蓉却在想,胡氏有这样的先祖还会没落,果真天道无情,命途多舛呀,想想顾氏,除了给自己留下一身债,什么都要靠自己,唯一有用的却还是先祖留下的修炼书籍,中间的那些顾氏人留给了后代什么呢,这样一想,自己其实还很幸运,起码那修炼的书籍真的很管用,自己不仅不用如胡姑娘一样发愁保不住祖先遗物,还可以帮助许多人。
  只有自己有强大的实力,所有的遗留才会变得有价值。
  将最后一幅画卷收拢,关上盒子,四人坐下,都许久没有说话。
  “谢郎君说的对,这些胡姑娘便是交上去,怕是也保不住自己和胡府。”这样的东西,只要被外人见着,便是灾祸,因为带来的利益实在太大了,很难有人不动心。顾木蓉纠正自己原先说过的话,看了谢言酌一眼,又望向胡丽娘。
  “我等不肖子孙,空费先祖一番心思呀!”胡丽娘坐在椅子上,心绪复杂,悲从中来终是禁不住落下泪来。
  “未必空费。”谢言酌深深的呼出一口气,等了许久,方才开口。
  胡丽娘听了他的话,抬起头来,她脸上尚有泪痕,一双明眸浸在泪水中,灯光下,黑发乌压,泪花隐现,看着竟是格外的让人心生悲意。
  顾木蓉和周书理也看向他,屋中三人都在等待他继续。

☆、68章

  谢言酌并没有马上开口,胡丽娘低下头取出袖中绢帕,将眼泪擦干净,又整了整头发,对着谢言酌说道:“谢家哥哥有什么话尽管说便是。”
  谢言酌沉吟片刻,他看着顾木蓉,缓缓开口言道:“五郎,我记得你曾经告诉我,你们家在海上有座岛屿?”
  顾木蓉点点头。
  “我们谢家经营商队,若论起经商的人才,却是有许多的。而且我们家商队的范围包括整个九州。”谢言酌看着胡丽娘,神情口气皆是认真而严肃,“胡妹妹,你们胡家有船坊,还有这三件宝贵的图卷,这不是天赐的良机吗?”
  胡丽娘听着这般说着,眼神越听越亮,是啊,这不是天赐的良机吗?
  “谢家哥哥的意思是咱们做海商?”
  “船,岛,人,钱我们都有,为什么不做呢?”谢言酌点点头。
  “可是朝廷明令禁止海商,若是被朝廷知晓了,可是杀头的大罪!”胡丽娘虽然被谢言酌说的动了心,可是毕竟这事可是涉及身家性命的,一旦开头便没有回头路了,她拿了这三个图也不过是想着做大船卖给那些胆大的海商而已,却完全没有想要亲自去做海。
  “妹妹所处的境况,难道不做还能安全上几分吗?”谢言酌挑眉问道,他平日里说话从来算不上斯文,因着今日情况不同,所以才忍耐了几分,对方如此看不清转况,却让他有些火气了。
  “确实!”胡丽娘被谢言酌噎了一下,所幸她脸皮厚,便红着脸点头称是。现在做不做这事,胡家都被人盯上了,性命握与他人之手,做还能拼上一线生机,不做却是只能逃跑或者任人宰割了。
  “朝廷那里,诸位无需担心。”三人听了这话都不由一愣,开口的人却是一直不动声色的周书理,他的脸色比众人都来的平静,只是一双眼睛还尚能看出些许狂热和激动来。
  “先帝虽然禁止海商,但是私下里朝中许多权贵为了富贵都参与其中,并非那么容易便被朝廷察觉,便是南都城的巡抚为了不得罪帝京的大家士族,也不会将这样的事情轻易捅上去。咱们完全可以借着其中某家的名义来行此事。”周书理说这番话,语气中带着几分自信,仿佛他对其中的隐秘了解甚深。
  “这个主意好。”谢言酌点点头,“海商这事,在下了解的不多,谢家并不做这方面的买卖,倒是周兄说的十分有道理。咱们可以多听听他的想法。”
  周书理确实对了解的不少,他做护卫在海上跑过很多次,便是帝京那些权贵暗地里如何运作的,他也了如指掌。
  只是这事目前并不着急,他们还有尾巴没有收拾。
  “海商的事情,暂时不急,只是胡府的事情,胡大姑娘可是定了主意?”周书理看着胡丽娘,开口问道。
  胡丽娘不由得皱起眉头,胡府那一家子人还真是问题。
  “姑娘可以说去了船坊,若是那些人寻去了船坊,该当如何?他们得不到这盒中的东西,会不会拿胡大姑娘的亲人做威胁?”周书理说的更加明白了些。
  “咱们要造船,船坊中的工人便要妥善安置,便是工人们的家眷又该如何?胡氏造船坊定然也是被对方盯着的。”谢言酌不由得想到更多。
  “胡府中还有一些女眷,胡大姑娘的妹妹们大多年纪还小,若是对方起了什么坏心思,又该当如何是好?”别怪顾木蓉想的多,肮脏事儿见的多了,很难不把人往最坏的地方去想。委实是因为她见过的坏人坏起来太让人恨。
  “这些才是咱们该着急的事情啊。”顾木蓉叹了口气,这事情最重要的还是胡大姑娘如何想。
  胡丽娘皱着眉,想了半晌,方才开口。
  “我要解散胡氏造船坊。”她说出的话,让在场几人都十分的惊讶,他们几乎以为耳朵出了问题。
  “坊中的人愿意跟着我走的,我便带走,不愿意的便给上一些安家的费用遣散了他们,只是坊中的老人,咱们一定要带走。只要有我在,胡氏造船坊便不会消失。”
  这样的情况下,她只能咬牙选择断尾求生。
  “船坊以后也可以招其他的人,整个南都城会造船的人不少,过的不如意的也不在少数,总有些愿意跟着咱们走的。”
  南都城的船坊并不少,除了胡家算是老字号,还有其他许多大小不一的船坊,他们能寻到的人才不会少,她有图纸,跟在父亲身边四年也不是白过的,她又怎么可能对造船一窍不通?
  顾木蓉和谢言酌对视一眼,两人都对胡丽娘这份壮士断腕的果决十分的钦佩。
  “这些人咱们可以悄悄打听,并不急于一时。”谢言酌点点头,他很赞同胡丽娘的主意,看着她,眼光重新打量起她来。
  这姑娘一开始还让他觉得脑子不够清楚,现在看来,不是不清楚,而是没有下定决心,一旦有了决心,便很果决。
  “至于我胡府中的人……”造船坊的事情好说,事关她的亲人,胡丽娘却有些犹豫,但是她想了想,为了保护她们的安全,也只有一条道路了。
  “若是我带着东西失踪,那些志在这些东西的人,必定集中精力寻我,还顾不上胡府中人。父亲的那些小妾,我心中都有数,个个都是有主意的人,只是碍于我在府中,不敢明目张胆的活动罢了,咱们偷偷的在府中传扬,便说我在船坊时,不慎掉入海中失踪了,让胡家的那些堂叔们去闹,那些人必定不用咱们安排,便能自己解决归处。”
  那些堂叔伯们的战斗力,胡丽娘可是知道的,胡府中除了她再无别人刚正面直抗那些厚脸皮的人物,这招狠了些,也很是对不起她去世的父亲,但是除了如此能保住那些人的命,她也没有更好的主意了。
  “我那些妹妹,都有姨娘管着,倒是不必担心。”姨娘们多是想要拿着钱改嫁,妹妹们便尴尬了些,但是若是自己死讯传出,那些堂叔伯们,定然不会允许她们再住在胡府。
  “这个好说,在下回派人盯着,若是有没有归处的,便派人带回来,让她们再跟着你便是。”谢言酌觉得这主意还算好,只是事不宜迟,要赶紧动手才是,若是晚了,对方缓过劲来,事情便不好办了。
  “我觉得这事可行,而且姑娘完全可以去船坊,然后抱着盒子掉下海去。”说话的是周书理,他不开口则已,一开口总是让人惊异。
  “确实是个好主意。”顾木蓉和谢言酌对视一眼,两人皆是了然。
  几人将大主意定下,天色已经泛白,胡丽娘熬了一夜,精神虽然兴奋,眼中却全是血丝,其他三人还好些,也便是顾木蓉,对她完全没有影响。
  谢言酌寻人去办事了,胡丽娘和周书理去休息,顾木蓉也无事,只是毕竟忙了许多天,她便想着回房间修行去了。
  只是吃了早饭,她还没有修炼上一个时辰,顾木琴便来寻她,想问问顾木琰的事情,因着顾木蓉这些日子忙碌的很,顾木琴并不好意思去叨扰她,所以一直忍者没去问。今日听下人说,五郎君回来了,寻思着他总算是有些空闲,人便寻了来。
  顾木蓉听着脚步声,人便醒了,她不用神识去感知,便只是听着脚步声,就知道来者是谁。
  早早的从床上起来,简单洗漱,擦干净脸,敲门声便响了起来。
  顾木琴不是一个人来的,她独自来寻顾木蓉,心里还有些不好意思,便带着平哥儿一起过来。
  平哥儿跟着顾木琴,人活泼了许多,进了门也不拘束,一口一个五郎哥哥叫的很是顺嘴不说,还和顾木蓉比划了自己在商队里学到的拳法,倒是很有模有样。
  拉着顾木蓉说起一路遇到的事情,语气中对顾木蓉给他寻得这个不靠谱的师傅颇为不满,便是顾木琴在一旁瞅他,他也不怕。
  顾木蓉并不觉得烦,很是好笑,又觉得很安慰,让平哥儿跟着顾木琴果真是正确的选择。
  顾木琴便说他不尊长辈,罚他去院中打上二十遍五禽戏,平哥儿在顾木琴严厉的目光下,很是不情愿的去了。
  顾木蓉住的房间,开着门,外面便有一个小院子,顾木蓉和顾木琴两人坐着,一边喝茶,一边看着平哥儿打拳。
  顾木琴跟着商队呆了数月,倒是长进了不少,只是涉及到自己的妹妹,还是有些沉不住气。
  顾木蓉听她问顾木琰的事情,也并不隐瞒,她本身也是找顾木琴过来也是为了顾木琰,她在信中没有详说,只说是为了顾木琰,并没有告知,到底对方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很自然的便将顾木琰的事情从实道来,顾木琴原先只以为妹妹求了贵人送她们离开,然后便待在那贵人身边了,压根没有想到自家姐妹做了美人计中的美人,险些将自己的终身搭了进去。
  虽然她们落到如此地步,说终身什么的有些矫情,可是毕竟都是女子,对未来还是怀着美好的愿望,也许她们所经历的那些并算不上真正的黑暗,所以根本想不到,事情会发展到如此地步。
  那遭遇真的是和话本差不多。
  顾木蓉说罢,很是认真的叹气。
  “我并不知道那贵人是哪个,实在好奇这人和顾氏有什么仇怨,竟能想出如此计策,只是我也觉得奇怪,你一直说那贵人是因着你妹妹的缘故方才救你们姐妹,可是在我看来,他对你妹妹根本就不在意。”
  她也知道顾木琴对于她说过的那贵人送她们去西北军营的事情并不十分的相信,心中还存在着好的幻想,所以她希望顾木琴能看明白,那位所谓的贵人根本就是仇人。
  顾木琴心中那些幻想因着这番话,早就消失了个干干净净,跟着商队这几个月,见识不少人间百态,再加上她有个见多识广的师傅,自然早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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