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重生]姬本无良-第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莫不是错觉?”绵姜轻轻的嘀咕了句,急步向家走。
  这个时代的建筑地段,也是依照等级来。似城主所拥有的地段,就占了整个大梁的四分之一。这到不是说城主府有那么大,而是说,这四分之一地间,旁人是不能再有建筑的。而除了特权阶级外,旁人,不允在此间游荡,当然似绵姜这般是从府内放出去的又另计。
  日已西下,原本在街上的人就少,而此间又属城主府范围,所以偌大的场地上,空落落的,只四尊铜注璃吻兽安静神秘的伫在场中。绵姜垂着头向前头走,蓦然的回身向后看,几眼后,又回转头。
  “莫不是错觉?”绵姜嘀咕了句,她总觉得后面有人盯着自己。可刚回头,却是什么人也没有。她皱了皱眉头,加快回家的脚步。
  好一会儿的,绵姜终是出了城主府的范围,进到平民街道中。街上的人自也寥寥,偶然遇着人,也都是急急赶路的。梁城入夜到是没有盗贼是非,但是遇着不讲理的巡夜甲兵,丢了性命,那也只能是自认了倒霉,无冤可申。
  绵姜快步急行,也是想早早归家,免得有个万一,因为甲兵杀人奸女的事,她听过,更是亲眼见过的。
  绵姜的家所在区间自然是在偏僻的地段,所以她走的路,也是越走越偏,今日天上无月,完全是二眼一抹黑,绵姜完全是凭着熟悉和那点夜视的朦胧在前进,又因昨夜刚下过雨,路面泥泞更有积水,绵姜摸黑前行,裙衣上沾了泥,鞋子更是湿了个透彻。
  “锵------!”绵姜又是一脚踏在积水里。她心里刚嘀咕了声倒霉,整个人就抖然间全身寒毛直竖,一顾空前的危机感浮现出来。绵姜依着本能,身子向下一蹲,几乎同时,她听到了一兵刃破风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也就是说,刚刚她若不躲闪,上下身子,怕就要分家了。
  这个念头灌满绵姜脑海时,绵姜一个哆嗦,她没有时间细想,身子向前一滚,然后一个跃身站起,飞快的向前跑去。她并不是擅长拳脚,只在逃命的轻身术上有些优势。
  黑暗里,传来轻轻的,带着惊讶的一声男声“咦------!”,而后是一道清晰的,明显追赶绵姜的劲风。
  绵姜竭力的在奔跑,这个时候她清楚的意识到了,自己不能将这祸端往家里引。
  也就在这时,绵姜看到自己左前方的一户人家的正门中,挂有一盏幽红的灯笼,那灯散发出柔谧沁红的光芒,笼驱散了它周围的黑暗。
  红等挂门正中,意味着这户人家里,有卖身的娼*妓。这在梁城并不是秘密。而很多人质罪民为了活的更优裕,或妻或女,都被逼沦做娼*妓。
  然而有户院,并不意味着绵姜呼救就会有谁出来相助。若是能,绵姜自然不惜将旁人拉下水来换自己的生机。偏偏,在人质罪民区间,人情是最淡薄的,她就是呼喊走水,事不关己,也无人会开门相看。
  这个时代,这个异国地,人质罪民们最是清楚,管闲事说不得是要死的。看热闹,也是会有飞来横祸的。
  所以求救,根本不能。
  就是真要死,也得看清楚是死在谁人手里!绵姜心里道,她咬咬牙,飞快的向着那红灯所在的户院跑去,而她身后的人,紧追不舍。
  近到红灯笼光亮的范围里,绵姜站住,陡然转过身,看向那追杀自己而来的人,同时,袖下的五指紧紧捏在一起,她的手心里,捏着一把泥。她是知道活的希望渺茫,但也不愿意就此束手待毙。
  追杀的人很快逼近红灯的光圈下。冷亮的宝剑、黑色的夜行衣,身材高大,很遗憾的是,他的面容被黑巾遮掩住,只一双杀机毕现的瑞凤眼,露在外。他的眼瞳里,是红灯下,一袭青衣,神容冷静的娇小女子身影。
  杀机毕现、冷漠狠绝的瑞凤眼!几乎是在看清这双眼的瞬间,绵姜就脱口而出,惊声道,“是你!”
  是的,来者,正是那晚公子客被周佼人杀死,绵姜等人遇上的索命刺君!且是那明显的主事人。
  公子客已死,此事一直隐而未发。绵姜心里猜测过后面会有大事,但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还会被刺客索命。
  “我并没有说出你们的秘密!”
  那刺君的眼眸一眯,显然很意外绵姜能认出自己来。他也没有因为绵姜的解释而停下动作,他手上的宝剑是无丝毫停顿,直取向绵姜的要害----咽喉,打算是一击毙其性命。
  绵姜见解释无用,也心一横,手心里的泥被她搓了又搓,泥是湿泥,距离远则洒飞不进人眼,而一击不中,那么生,就真的无望了。
  近点,再近点!绵姜死死的咬着牙,她的内心原也是害怕的,只事到此时,反而不那么害怕了。她甚至相信,只要机会掌握的好,自己,能得生!
  只绵姜的冷静落在了刺君的眸中,这非同常人的镇定让这刺君心下更是有疑。刺君显然也是聪明人,在最后宝剑将刺向绵姜咽喉部的时候,却是同时的头微微向旁一侧。而这时绵姜的手抬起,泥撒出,就完全的没有丢准刺君的眼。
  “不甘心啊!”绵姜直看着刺君的眼。这般带着遗憾,轻语道。
  刺君清楚的看到,这长五官清秀的脸上,除了遗憾,真的脸半点害怕慌乱都没有。年轻的小姑子,能作到这一点,当真的很了不得的。那么只能说,她,不是一般的小姑子!很可能是被从小训练起来的,若真如此,那么知道公子客之事的人,或许,还有她的主子。真这样的话,到是跟自己查到的又不一样了。刺君想道。公子客的事是至关重要、不容有失的,这事决定这后面的一切。将知道这一秘密的人全部处理掉,才稳。那么……
  刺君的剑已然碰到了绵姜的咽喉,但这时他却是手腕向外一翻,瞬即,剑尖在绵姜的脖子皮肉上划出一道细浅的伤口,粒粒血珠,细细的从伤口里渗出来。
  不杀我?绵姜才惊愕的想,接下来,她的咽喉处,却是被那刺君的左手直接的掐住。
  “何人指示你进的府?”刺君低沉的带着威胁的声,在绵姜的耳畔响起,随这声音一起的,还有贴的很近的这位刺君身上的雄性气息。

  第009节:剑客离归

  这个时代的男子,被世人尊称为君子、丈夫、郎君。这个个体,可以说大致有二个极端的存在。一类属于出必扑粉添香,以容颜秀美、雌雄莫辩为美。这一端的人,多为权贵子、世家子、士族子、富商子、脔童。有些学问先生,家境稍优的平民,也大多有此倾向。
  而另外一端以地位低下的剑客、贩夫、走卒为主,这些人,大都常年在外谋生,口气浑浊,身有恶臭,与容颜计较见轻,自然不扑粉匀面,容貌也多粗旷,多杂乱须髯。还有就是最地层的奴隶,他们份同牛马,面秀美者能成为脔童,成为上一类,面鄙者,则大多也浑身脏臭。
  而浮与这二个极端外的,在世间无论哪个等级都有却为少数人。这些人,要么是在杀伐中锻炼出的真正有血性的丈夫,这类人,权势滔天者中或许有,但定是稀罕的;要么是方外隐士,要么就是由权贵犯事沦落为奴却在骨子里未丢掉风仪者。这些人,往往呈现给世人的,是他们真真实实却也干干净净的一面。
  此时此刻这近身几乎贴着绵姜脸的刺君,应该是属于二个极端外的人,他说话时口气带着清香,身上有隐隐的汗味,但不臭,反而让他的雄性气息变的非常浓厚,与那等脂粉香满身的雌雄公子比较起来,更能显出男子的雄壮之气。
  “或招!或死!”男子说着话,手上大力一用,紧接着力道微松,等让绵姜出言,但并不拿开手。
  他误会了!误会我为谁派进城主府的人来!最后一死难免,但如今,却也是一个机会!绵姜心里电闪一般的念头百转。
  她张张嘴,才要随便的扯一个人出来拖延,就在这时,她的目光陡然抬起,看向了刺君的上方。那刺君比她更快一步,他扼着绵姜脖子的手,更是在这前就抽离,身体也是飘后五步。
  也就在刺君完成这动作的瞬间,绵姜看到,一道青芒,从上、贴着她的鼻尖而降。她也同时感觉到,一股剑气带起的劲风,直接打在她的脸上。
  等绵姜定睛看清楚时,却看清,护在她前头、剑尖直指着那刺君的深衣长发男子,是她一直在等待盼望的那个他!
  门上的灯笼晃荡了几下后,便静止下来,这一刻,似是连刚才还吹着的微风也安静了。而那红红的艳色,照的这个他的侧脸,英俊沉稳。
  离!绵姜的心里一阵的欢喜,也有塌实感滋生出来。但她没有贸然的开口,也没有表现出任何一点对离熟悉亲昵的动作,而是看着隐到光亮与黑暗边缘、一双眼带着警惕和杀机的刺君。
  离的剑,从直对着那刺君,慢慢的向右侧上扬,剑尖闪着冷茫,在灯笼下,划出一个优雅而美丽的弧度。
  绵姜很清楚的看到,那刺君的眸子里,有欲与离一战,一较两人高下的霸意和决心。然而最后,那刺君却是眸子一沉,身子一提,急急的隐进了黑暗中,却是退走了。
  绵姜心里暗道一句:此人,怕不是一般的刺客。因刺客定了目标只管杀人,旁事不加考虑,但这位遁走的刺客,却显然不只是杀人的工具。他,还用自己的脑子分辨人事!
  绵姜这般想着的时候,离却是收起了剑,他一转身,也不多言,只伸手横抱起绵姜,并极快的离开了这里。
  绵姜猝不及防的由离抱起,脸腾的火热火热的烧起,一声惊音冲到咽喉,却是被她生生的忍住。离是对的,越快离开这里,越好。
  离抱着绵姜飞快的在夜里而行,夜色里,他准确无误的避开所有遮拦,他的嘴角,轻轻上扬,带着愉悦的笑意。绵姜起初并未能看清,唯一能闻到的,只是他身体上熟悉的草木清香。一直到天上的乌云散开来,一弯淡淡的银月终是现出,绵姜才将离的此刻神容看的清楚无比。
  抬头凝望,却见,银月下,离浅浅含笑,沉稳俊美。龙章凤姿,好不俊美!绵姜看着离,心里惊叹!
  才想到这里,却觉得四下光线忽的一黯,却是离,垂了头看她。他的沉稳神色这时忽的不见,一脸的浅笑里,带了些不恭的散漫的调笑,“小奴儿睹我颜色,心揪揪焉,可是盼为我妇?”
  绵姜忙的垂了眼,可随即又抬眼再对上离的容颜,毒舌的道,“美人之色,心揪揪也。”
  你有女子一样的美丽姿容,我确实很动心。但强调姿色似美人,也就没有许身的意思了,更多的,是嘲讽。
  离哈哈一笑,并没有不悦表情,反脸皮为厚的看着绵姜反问,“既心揪揪,美人愿同女郎一夜欢好。可否!”
  离的态度是,他不旦不为自己被绵姜说成美人而恼,反是说愿意一夜欢好。
  绵姜的脸在烧,心也乱跳如鹿。她再能镇定,可在男女一事上,却到底还是无知懵懂的少女。
  离的嗤笑声却是紧接着传来,“小奴儿心乱似鹿啊!看来刚才,还是鸭子嘴巴死要装硬呢!”
  “哼!”绵姜知道离不想他神色看起来那么稳重,甚至说起话来更是轻佻,所以她冷哼一声后,就再没有接他话的打算。
  离见绵姜不再开口,翘翘嘴角,也是一心的赶路,不一会儿,他带她进来到了幽静的竹林中。
  离将绵姜放到地上,却是逼着她,脊背靠在一柑翠竹上,而他,左手撑着竹身,右手伸出,扣住绵姜的下颌尖尖,同时他将自己的脸,紧紧的凑近绵姜的。月华从竹子的缝隙里漏进来,恰好的照样在他们两人的身上,无声中,有暧昧在空气里蔓延。
  离特有的雄性气息,瞬息将绵姜兜住。跟刺君的气息不同,离的气息里有草木的清冽味道。
  “离,你终是回来了!”绵姜没有丝毫的慌乱,她昂头看着俊郎的离,神色有些激动,她笑着道。
  “然,我终是归来了!”离露出洁白的牙齿,也是灿烂一笑。但他暧昧的姿势没有收回,说话间,那喷出的热气,全部都吹在绵姜的脸上。
  “可有想我?”离这话,说的极为轻佻温柔,离看着绵姜的眼神,也极为轻佻温柔。
  绵姜被他这般暧昧的包围着,鼻子里闻着他雄性的气体,不由的心跳加快,脸色发烫。她缩缩脖子,明显的对离故意制造的这暧昧气氛有着抗拒,但说出来的话,却并不唯唯诺诺、小小心心,而是带着大胆和平静。她说,“没想。”
  离有些惆怅的叹息了一声,这一声叹息后,捏着绵姜下颌的手松了开去,撑着竹身的手也落了下来。但他的脚步并没有后退半毫。他低头,看着娇娇小小的她,看着甚是丑鄙的她,看着动作抗拒但眸子却露出无畏无惧意的她。突然的,又是一笑。他的眸子静静的对着她,声音里也不掩饰欢喜,“如此,便只余一个愿望了。最后一个愿望了却……!”离的话没有说完,脸上的欢喜更浓厚了,眼里也多出了些期待意来。
  绵姜却是知道离未说完的话的意思的。
  绵姜之于离,有着救命的恩情。
  那是六年前一个冬天的事,那年的绵姜八岁,早起清扫粪物的她,在幽巷中,发现了身受重伤,垂垂将死的离。
  绵姜、绵姜之父、兄,救下了离。伤势好后,离问可有所求,父兄品德高义,并没有求报。然绵姜却是在事后找到离,她理所当然的要求离回报她。当然,在上一世,绵姜错过了这个机会!这一世,任何机会绵姜都会去抓住。
  离许绵姜三个愿。三个愿望离能做到,他就再不不欠绵姜什么了!
  绵姜许的第一个愿望,是要离教他功夫,其实父亲璀也是会功夫的,但却只教兄长辛武而不肯教绵姜,因为绵姜是女子,父璀的意思是,女郎需要风仪!离同意了,但绵姜的天赋却不在拳脚,而在轻身术上,所以绵姜的轻身术,是离教的。因为发现绵姜的五官很精美,离额外的教了绵姜易容之术。
  绵姜的第二愿,是她十岁时提出来的,她让离离开梁城,去周游各地,而周游的目的,是打着她给的名义,去为她收服堪用的游侠剑客坐她的死士。离沉默片刻后,也应下,但离只愿为她,寻死士八人!
  在离因绵姜的第二愿离开梁地的那天,离约见绵姜。
  “三愿皆了,你也到了风流的年岁,到时我归来,求你为妇!可好?”离当时哈哈大笑着道。
  不到三年,离就带回来了八名死士,这八人,都会听绵姜的吩咐,为其生为其死!
  绵姜当时谢了离,然后告诉他,第三愿,她会在自己十四的时候许出来,她要离在这一年入夏前过来。
  所以,今天,离来了,他等待她说出第三个愿望,然后,他可以,求她为自己的妇人。强硬也好,温软也好,反正,绵姜自己的态度,离很明确的表示,他是不会考虑的,他,一定要她!
  “小奴儿,你的最后一个愿望,是什么?”离带着茧子的手指,轻轻的摩挲着绵姜丰润的唇。

  第010节:周公子器

  绵姜回到家中已很晚了,但父母和兄长这个时才刚刚准备开食。听到绵姜的声音,母亲阿曦很是快活的跑去开门,门一开,母亲阿曦就将绵姜拥在了怀中,分别近半个多月,一家人真的都很担心绵姜,就是知道成夷在绵姜不一定会有事,但作为亲人,还是会又这样那样的担忧。
  “还没有吃吧,快,快去坐下!”母亲阿曦在绵姜的肩处轻轻的推了一把,自己则是转身进去添些豆糙饭来给女儿用。
  为了节省油,饭桌放置在园子里,借月色为灯,风声枝音为曲。
  吃食自然是简陋。一箪食,一瓢饮。一直都是如此,但是一家四人,却是一直欢语宴宴,好不快活。用母亲阿曦的话说:只要一家四人能再一起,吃什么都是有滋有得味。
  父亲璀的话并不多,而且常年的劳累也让不到四十的他看其来分外的苍老,只是容貌虽然苍老,但是父亲璀那种世家子应该有得风度和风骨,却从来没有被磨灭去过。
  绵姜进来坐下,叫了父璀一声,父璀恩了声后,并没有多问一句,只是身手将放在他面前的大土豆放到了绵姜的面前。
  父亲的爱总是很沉默,但是绵姜知道,父亲对她的爱不比母亲少一份。父爱,如山呐!
  绵姜也没有推,只是掰成几分,取了些后,就又将之放到了父亲的面前,然后将手上多拿的一份分给兄长辛武。
  辛武比绵姜年长一岁,容貌也是祸水一般,也是易容过的,辛武的性子是对外人很冷漠,但是对家人,却很温柔。他跟父亲璀很像,话也不多,而且若是出口,就是打道理,但对这个家,对这个家里的每一个人,辛武都非常的在乎。
  此刻母亲阿曦盛了都糙饭过来了,一家四口,便在安静中,衣着破旧,吃食简陋,但动作却如世家权贵那样,从容优雅小口小口的进食。
  食完,绵姜与母收拾,边聊些话,父璀与辛武则是在狭小院中练武。
  到母亲与绵姜忙的差不多时,两父子那里,也教导的差不多了。
  然后一家四口就会洒脱的席地而坐,抬头昂望天上的明月。
  父子同望天空明月,母亲阿曦与绵姜则是轻轻的用叶子吹着低低绵绵的曲子。
  父亲璀在这个时候,往往难得的有着温柔的笑,他的神情也是惬意而舒服的。
  第二天,父亲璀与兄长辛武就大早的又去井田里劳作了,因为现在已不是耕种季节,所以女子并不一定需要去井田里,所以母亲阿曦和绵姜没有去,她们准备趁这个时候编制一些蒲团、藤席之类的东西出来,天再热一些,就能卖出个好价来。
  但是发现编制用的野藤却是不够,母亲阿曦想了想,决定出去弄一些新藤回来。母女俩换上罪民麻布素衣,就锁了门出去了。
  梁城是周地昌荣之地,就算外城街上也是无比热闹。只是这等热闹,却不属于绵姜和阿曦这般罪民身份的人。一到街中,她们就不得不伛偻腰身,垂下头颅,以示自己卑贱之躯,不堪与周地子民并行。
  这样匆匆的行了不到一半的路,一阵带着威势的号角声,从远处清晰传来。
  呜呜的号角声起,预示着有权贵之人到达。这类权贵,非公子即公孙,且定为嫡系。
  母系妃氏统治的王朝名大妟(YAN)。一如其字,浩浩朝阳下站的是女子。
  然最辉煌的时代已经过去,百年前,妟朝的四大封侯地:大绍,大齐,大楚,大周,就都已为父系所控。如今,父系更是在势上压制住母系。对于女子来说,唯一的一块乐土,只剩那大妟的都城所在-----凤歌。
  而随着母系王族的没落,原本只有嫡系王族才能享有的权利,这些封地的公侯嫡系也名目昭胆的开始享受。一如这号角鸣道之声。
  听到这号角声,绵姜和母亲阿曦立刻的就退到了边上人群的最后面,然后跪下!不单单是她们,此刻街上行人,无论贵贱,都已跪拜在地。
  梁城城门的方向,也就是号角声传来的方向,吹角的行卫最先出现,他们四人成一排,一四排人。每一人的手上头举着高高长长、有着凤尾弧度的号角,每走过一定的距离,他们就一起抬起号角吹出声音,呜呜呜的号角声,威严,沉重,凝厚。
  这些吹叫行卫的后面是六人一排的黑甲兵卫,这些人脚步整齐,动作划一,直让跪地的人们,有着地震山摇之感。那些人左右二边的兵卫进城后,就左右散开,开始检查城里的安全,也看看有无那等不敬之人躲藏起来,未曾前来跪拜。若有是,则是直接砍杀!
  这些黑甲的兵卫过后,则一阵香风吹来。跟着出现的,是五辆粉色香车,空气里除了脂粉味,还有银铃一般咯咯的笑声和香车四角那清脆的铃铛声响。而这车队过去,则是一队高头骏马的骑兵卫队,马都是战马,如人一般,批带铁甲,好不威风。这队人从街道的那一头一直延伸到街道这一边,不单人多,而且给人以肃杀之感。跪着的人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凝实了起来
  而更威风的,是这队人后的那辆八匹战马相拉的紫黑色车轿。
  权贵,应在此车轿中。
  原本,这些人应该直接行驶向城主府,这中间,跪拜的人不准抬头相看。然,随着这贵人车轿的出现,六名走在贵人车轿旁的寺人开口尖细高唱:“许众抬头凝目,观我公子昂昂威武。”他的意思是允许大家抬头看公子的威严风仪。起初大家只是知道来了贵人,这一刻大家才都明白过来,来的还不是一般的贵人,而是公子!公子啊!
  公子器竟是提前到了!绵姜边抬头,边在心里想着,和上一世的事,又出现了些偏差,上一世公子器里来梁,是在……三天以后!比上一世提前了三天!
  三天不算什么,大多的情景也没有改变,但绵姜的心里,还是又担忧的,公子器的事情提前了,之前有很多事情也提前了,那么是不是意味这父亲离开周梁的事情也会提前?母亲和兄长得死也会提前,自己的死……
  想的再多此刻也没有,绵姜只是决定,一等父亲离开周梁,他们也立刻就走!就再绵姜下定决心时,她的目光一缩。
  绵姜目光的这一缩,不是因车轿帘被寺人揭起,里头那公子器的张狂俊美的模样;也不是因为车轿旁,二排兵甲的长戟上刺着的一个个血淋淋的头颅。
  绵姜失神的原因,恰是坐在那权贵位下,一脸笑容,神态恭敬的公子客!那个应该死在周骄人手上的公子客!
  虽然从成夷那知道公子客依旧存在,虽然绵姜推测过这个公子客不是原本的公子客,但是真正的亲眼在看到公子客,还是感觉很,诡异。因为她眼里的公子客,无论怎么看,都和那个同城主伯润一起进殿的那公子客是一个人。
  白日见鬼?!绵姜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她想到那一晚出现了黑衣人,可一整夜似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后来也没有听说城里也有戒严。也就是说,那夜发生的事,很多人都不知道,甚至包括周梁的城主!
  车队终是过去后,绵姜才和所有人一样被允许起来。
  “走吧!”母亲阿曦没有注意到绵姜神色里的不同,她拉拉绵姜,继续向外走去。
  随着夜幕的降临,城主府的方向,红灯高悬,八音靡靡,鼎肉樽酒,处子童男,薄衣相聚,好不奢华。
  城主伯润和公子客分别陪在那周地公子器的近旁,而周地公子,则是哺着怀中女子美酒。那女子,赫然是城主的刖姬,而公子的身后,寺人的近旁,则跪坐着成夷。
  成夷看着自己那被公子欢喜的姐姐成刖,俊美的脸上带着薄薄的笑意,但若有谁细看,则能瞧出,他的双眸里,那温顺下,还跳跃着愤怒和不甘的火焰。
  成夷,自不是甘心为挛童的人!即便真是那床第之伺,他,也要有所不同!

  第011节:献女求归

  周公子器到来梁城后,城主府的大宴小宴就没有停下过,空气里都似乎弥漫着酒肉香和女人的胭脂粉味。一些贩卖美姬的人奴贩子也涌进了周梁城。
  父亲璀的笑容也更多了些。上一世绵姜不懂为什么父亲这一段时间看似特别的开心,但是现在她懂,那是因为聪明如父亲,他看得出大局,他知道,他们一家马上就能离开周梁了。
  可惜,上一世父亲也是这样想的,但是离开的时候才知道,只有他能被允许离开,其妻子孩子,不许带走。留下的妻子孩子将被直接沦落成奴隶,而后惨死。
  上一世绵姜虽然逃过一劫,甚至千辛万苦的到了绍地,在以为能见到父亲时,却发现,一切都是阴谋。父亲并不是真正的禹氏嫡长子,而是替代嫡长子去梁城受苦难的庶子。而甚至,被接走的父亲更本就没有活着达到绍地暨城,而是成为了那个隐在背后享福的嫡长子由暗转明的踏脚石!
  想到那一对母子,母亲狠毒,儿子贪婪,绵姜心里就有一团火焰在灼烧着,她是被他们毒杀的,这一世,总是要去将这个仇报回来!
  “阿绵,阿绵!”给父亲和兄长送吃的归来的绵姜正边走边突自思量着,忽然的胳膊被谁人从后头扯住,同时一声声唤,带着焦急和欣喜,从后传来。
  绵姜愕然转头,对上一张似乎见过、却又明明陌生的美丽少女的脸庞。少女的脸庞虽然抹过泥污,但那美丽的光芒,却是自己遮掩都遮掩不住的。
  而少女看到绵姜的脸,一下欢喜的抱住了她的脖子,声音欲泣,“阿绵,是我,阿碧啊!阿喜的妹妹,阿禾的姐姐,是我啊!”
  阿碧!阿碧!绵姜猛然睁大了眼,一张陋鄙的脸和眼前这张美丽的脸重合在一起,她忙伸手有把抓过少女的胳膊,拉着她转到偏僻角落里。
  “既一直掩藏的极好,怎么就露出真的容貌来了!”绵姜劈头盖脑便问,她自己是易容的,那么便对阿碧也易容一事不问就知了。
  阿碧神色一怔,因为她什么也没有说,绵姜竟是猜到了,她心里也同时怀疑,莫不是,绵姜的颜色,也如自己一般,是掩藏着的!?
  但这话,阿碧没有问出口,她紧紧的抓着绵姜的胳膊求救,“阿绵,我父亲命我藏起容颜,是不想被城主艳使发现将我糟蹋了去。可如今我父亲也不知是怎么了,竟是要将我献给城主。阿绵,救我。我不愿,我不愿!阿绵,你快快将我藏起来吧!”
  “跟我……!”绵姜抓住阿碧的手,刚要说跟我来,可一声高喝声,却是将她的声音压过。
  “在那,给我抓住她!”
  这带着气急败坏意的声音传来的时候,阿碧如见了鬼一般,把绵姜猛的一把推向前,绵姜感觉自己撞到了什么人,而阿碧自己则是快步的向前跑去。
  只是没有几步,阿碧就被一个瘦高的少年给抓着头发拖回来了。
  摔倒在地的绵姜爬去来时候看到的,就是瘦高的少年抓着阿碧的头发向后拖的情景,同时,一个中年、高颧骨、肥肿脸、薄唇的男子也追了上来,他似要抬手打阿碧,终究没有舍得打脸,而是转身,在紧紧追来的妇人脸上,狠狠的甩出一记耳光。
  绵姜认得他们,少年是阿碧的弟弟阿禾,男子是阿碧的父亲,妇人,则是她的奴隶母亲。
  这一家中,唯一细皮嫩肉的,也就只有阿碧的父亲!那个和绵姜的父亲一样,被送来来梁城为人质的世家子!
  阿碧的事情,自然引起了绵姜的警觉,上一世这个阿碧向她求救的事情绵姜可没有遇上,但是她记得,当周绍第一场战后,周败,梁城主伯润就打算送人质归绍,在送的人的名单没有确定之前,就出现过类似的情况:献女以求归绍,甚至出现过偷抢周地梁城良家小姑子的事。
  只是,这一切都发生在周绍的第一场战争后,如今,这个也提前了吗?还会有什么变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